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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不曾偷懒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做到沉重的工作时,便会觉得浑身像是千万只蚂蚁在钻噬着,接着,他便目眩神惑,不醒事物,因而有时摔坏了东西,或者……他清楚的记得,有一次,那是在他流浪的时候,因为天黑了,他没有找到地方歇息,结果,他只得在一块荒郊的林内过夜,那晚,天很冷,萧瑟的寒风,吹得他不住的打着寒颤,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他又继续着行程,但是,等到中午的时候,他便觉得浑身像有千钧重力压制着他,同时,一身发热,像是一团火在燃烧着。终于,他昏倒下去……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农家,一位面貌慈祥的妇人告诉他,他昏倒在道旁,被她救了回来。但是他病情很重,那位农妇又替他延请了一位大夫……经过了半个月,他的病总算有了起色,那位大夫告诉他,他是因为受了内伤没有医治,日积月累成了瘀伤,结果又受了风寒以致成了病,幸亏发觉得早,否则他也无能为力了,不过,他还不能劳动,因之,他只得在那农家住了下来……从他与那农妇的谈话中,他获悉农妇的丈夫曾经是一位江湖有名的人物,但是,有一次去赴一个仇人的约会,就再也没有回来,她带着稚龄的孩子为了寻找丈夫而到处流浪,但是不久,她那稚龄的男孩又突然失踪了,因之,她伤心得几乎疯狂……后来,一位仁慈的地主收容了她,她便做着那地主的管家妇,不久,她又离开了那位地主而定居下来,依靠着一些田地过活……曾经有无数个日子,她希望能够见到她的儿子,但是她始终是失望的,当她遇到平儿的时候,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归来,因为他们竟是那样的相像,不过,她儿子的年龄要比他大……他倾听着那妇人的叙述,曾经感慨地落泪,因为,那妇人的行动充分地表现着做为一个母亲的人,是如何爱护着自己的子女,而他又是从小就缺乏了母爱……当他向她叙述完自己的一切时,那妇人也是怜惜地痛哭,但他最后说出自己的愿望时,那妇人又高兴地笑了起来,因为,他认了她做义母……经过了两个月,他能够行动了,他坚持着继续他的行程。他的义母曾经再三的挽留他,但他表示出自己的意志,最后,他保证,当他寻到父母的时候,一定再来接她,于是,那农妇才依依不舍地送他踏上了行程。

    他牢牢地记住了,那位农妇的丈夫名叫“冲霄剑客”司马骧,她的儿子叫司马凌空,他发誓,只要有机会,他一定要将他们带回到她的身边……在他后来的一段岁月里,他几乎任何事情都做过,虽然有的事情在人们的眼光里看来是卑贱的,但他却认为只要是光明磊落地用自己劳力换来的钱,都是神圣的……他曾经在镖局里当过打杂的伙计,从那些纵横南北的镖师口中,他冀图探听到二庄主罗名望的消息,但他却失望了,不过,有一次当他在一处客栈里当跑堂的时候,从一些客人的谈话中,他获悉了一些事情,那里面也牵涉到了二庄主罗名望的名字……那是为了有一本什么“回龙秘辛”突然出现在江南,于是轰动了江湖,不论三山五岳、黑白各道的人物,都纷纷地到了江南,准备夺取那本“回龙秘辛”,因为“回龙秘辛”上面载有许多稀世的武功,那是练武的人求之而不可得的,只要学会了上面所载的武功,便可纵横江湖,扬名天下……他想,难怪二庄主匆匆的离开了归云庄,大概也是因为听说“回龙秘辛”出现在江湖的事,于是,他又急忙辞去了工作,向江南而来……等到他抵达江南的时候,“回龙秘辛”的事却不再听到有人提起,当然也没有见到二庄主,于是,他只得又在“六福客栈”当起伙计来,他坚信总有—天他会寻到二庄主的,只不过那是早晚的事。

    不久,又有一些一鳞半爪的消息,在江湖传了开来,说是那本“回龙秘辛”已被一位塞外的异人夺了去;又有人说,当大家正在争夺那“回龙秘辛”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轻的书生,潇潇洒洒的以一身诡绝怪异的武功,震服了在场的武林高手,而夺走了“回龙秘辛”;有的传说却是:“回龙秘辛”随着一位绝代丽人的出现而消失,因为那丽人杀光了在场所有的人……甚至有人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回龙秘辛”,一切傅说那是谣言……总之,纷纭的传说传遍了江湖,闹得满城风雨……他曾经向着那些过路的江湖人物,多方面的打听,但是……平儿长长的吁了口气,抬起头来,又若有所思的摸了摸项上,拿出了那块弓形的白玉,摩挲着,把玩着……一弯新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廾起,柔和的月色,淡淡的洒落在大地……月下,那块晶莹的白玉显得剔透而玲珑,一条隐隐的血龙,从那白玉中透出,恍若盘龙凌空而舞爪……“二庄主说,从这白玉可以寻到我的父母,但是叫我到哪儿去找呢?……”他沉思起来……“喂!小俞呀!你在想个什么劲儿呀!天都黑啦!”

    平儿惊觉地回头一看,只见先前那位张大哥此时提着盏灯笼走了过来,口中在嘀嘀咕咕的说着。

    “我说!小俞呀!刚才掌柜找了你半天,要你去买点东西,喏!东西都开在纸上,回头银子找账房拿,快去吧!”

    说着,那位张大哥伸手递过一张纸,平儿默默的接过,一面整着衣襟,一面说道:“张大哥,麻烦你啦,水涌刷子都在这儿,你帮忙收一下吧!”

    张大哥接口道:“你去吧!一切我收拾好了!”

    平儿拂了拂衣袖说道:“我走啦——”

    说着转身向前院走去……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那张大哥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就不知道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劲儿穷在呆想,难道这还比灌黄汤来得上劲儿?真绝!”

    说着,他又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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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血龙重现

    黑夜,早已降临了大地。

    人们,也早已进入了梦乡……

    冷清的街道上,一片黑暗,没有一个行人,只有平儿在缓缓的走着……寒瑟的夜风,拂过身上,扬起了他的衣袂,他轻轻的吁了口气,紧了紧胸前的衣襟。

    他的脑中,仿佛是千愁万绪,又仿佛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结果,他只是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走着……天边,一轮孤月挂在那如梦的天幕里,还有一颗亮晶晶的星儿,孤寂的伴着那清冷的孤月……曾经有许多个夜晚,就像今夜一样,他徘徊着……踏着缓缓的步子,让月光淡淡的洒在身上,他曾经这样想过……不需要言语,不需要一切,摒除了所有世俗的烦恼,默默地漫步走着,唯有在这沉静之中,他觉得才能寻求到一种人性的真理……也唯有这样,他内心才能获得一些慰藉,使他那饱受创痛的赤子之心得到些许的平静……“梆——梆——”声声清越的响音,划破了宁静的夜空,也打断了他的忖思:“啊!已经三更了!时间过得真快呀!”他不自禁地感叹着。

    “郴——梆——”声音已经凄凄地远去了,他凝视着那提着灯笼、佝偻的人影,远远的消逝在夜幕之中……“啊!不知不觉竟然走到这儿来了,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去啦!”

    他打算转身回去的时候,却发觉已经身处在街外的荒郊,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走出了大街。

    略微迟疑一下,他转身向着来路走去,那原先迎面拂来的冷风,此时从他背后涌来,他提了提衣襟,加速了前进的步伐……冷月的清辉,将细碎的石路铺上了一片银白。

    他很清楚的可以看清远处模糊的景物,当他发觉不远之处有一个黑忽忽、佝偻的影子在蠕动着的时候,不禁大为吃惊,但他略一定神,又加速了步伐向前迎去。

    “砰——”地一声,那前面蠕动的人影,突然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平儿一惊之下,急忙加紧走去。

    当他定晴一看时,不由又是一楞,敢情地上倒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他急忙扶起他,只见这人蓬头垢面,穿着一身千补百结的黑袍,袍上也沾满了血迹。

    那一颗脑袋至少也有斗般大小,偏偏长了对细小的鼠眼,此时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在他的嘴旁、腮边,长满了黑丛丛的胡髭,嘴唇几乎已看不到,但却露出一对黄板板的门牙,此时,他的嘴角正挂着一行鲜血,同时,他浑身也在不住的抖颤着。

    平儿惊惶地摇撼着那怪人的身子,一面俯首说道:“老丈!老丈!您怎么啦!”

    半晌,那怪人蠕动了一下,吐着枯涩而微弱的声音:“水!水!宜诳省逼蕉叛圆挥山辜钡刂贝曜攀执蜃蛭炷敲春冢质墙纪猓夏亩フ宜?

    那怪人又蠕动了一下,打了个寒颤,伸起手乱抓了半天,平儿见状,急忙俯身过去问道:“老丈!您要什么!”

    那怪人似乎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伸手无力地指了指怀里,平儿心想他大概是要拿什么东西,于是伸手朝这怪人怀里摸去,只觉触手处是湿润的,又有点黏糊糊,这怪人居然没穿内衣,他的手触到了一个硬硬圆圆的东西,拿出一看,是一个白色的瓷瓶子。

    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抬头看了看怪人,只见那怪人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光芒,点了点头,于是,他伸手递过。

    那怪人打了个寒颤,伸出抖颤的手接过,打开瓶盖,倒出二粒乌黑的丸子吞下,接着挣扎地坐了起来,闭起那双小小的眼睛。

    从一段流浪的时间里,平儿获得了一些经验,他知道,这奇异打扮的怪人,此时正在运功调息着,因之,他吁了口气,站起身来。

    那荒郊的冷风,迎面吹来,使得他感到一丝寒意,他不由又耽心这受伤的怪人,因之低头一看,却发觉那怪人此时却睁开了眼也在望着他。

    平儿急忙又低下身子,问道:“老丈,您好点了吗?”

    那怪人点点头,露出一丝苦笑,示意他坐下,扬起枯涩的声音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平儿一怔,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那怪人似乎也是一愕,不由讶异地望着他,平儿见他目光中充满了疑问,急忙说道:“不瞒老丈,晚辈实有难言之隐,因为……”于是他将自己出外流浪的原因,以及身世不明的地方简略的告诉了怪人,当他正说到如何寻找二庄主,和在路上听说“回龙秘辛”出现在江南,牵涉到二庄主罗名望的时候,那怪人脸色突然一变,又痉挛了一下,打了个寒颤。

    平儿伸手一摸,只觉他浑身冰冷,不由惊道:“老丈,您很冷吗?您休息一会儿,等我到县里去叫辆车来好吗?”

    怪人摇摇头,叹口气道:“天意!这是天意……”顿了顿,又对平儿道:“孩子,你知道我是谁?”

    突地,他浑身又是一阵抖颤,虽然他已经咬紧了牙,但是依然不住地咯咯作响,他闭了一下眼睛叹道:“咦!想不到这一掌居然这样厉害!”

    平儿见这怪人一会儿问他,一会儿又叹息,不由愕然的望着他,只见怪人喘息了一下,说道:“老夫已不久人世,我交待你的事情,一定要替我办到!”

    他声音里充满了期望与等待,平儿闻言心中一凛,急忙道:“前辈,您快不要这样说,来!让我背你去镇上好啦!镇里有位李大夫,他什么病都能治,以前有许多受伤的镖头都是找他……”那怪人伸手阻止了他,摇头说道:“没有用,你不要再说啦!快!答应我!替我办到!”

    平儿见他语气很坚决,同时脸上一副痛苦的神色,不禁心中不忍,迟疑了一下,毅然的点点头道:“只要晚辈能够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怪人几乎已经神智昏迷,闻言点了点头,喘了口气,伸手入怀,摸了半天,摸出一条皱皱的丝巾,那丝巾似乎已经陈旧得很,故而原来橙红的颜色已显得有点褪色,上面还染了许多暗红的斑痕,那似乎是一些血迹。

    平儿奇怪地望着怪人,只见怪人捧着丝巾在嘴边,不住的喃喃说道:“雪梅!你来啦!

    我……我没有忘了你……”

    突地,他眼中光芒一闪,变得沮丧地叫嚷道:“啊!你……你去啦……雪梅……你……”他的眼光慢慢的凝住了,木然的望着平儿,口中喃喃说道:“雪梅,她……雪梅死了……”平儿眼见这怪人相貌虽然长得怪,但是一副情痴的样子,不禁感到肃然。显然,这条丝巾是一个名叫雪梅的女子所有,而她已经去世了,故而这怪人睹物思情,但是他不知道这怪人要他做什么,于是,他摇了摇怪人,低声说道:“前辈!前辈!”

    那怪人此时眼中噙着泪水,口中喃喃不已,但身躯不住地抖颤,平儿扶起了怪人,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同时低声说道:“前辈!您清醒一下!您……”突地,那怪人睁开了眼,似乎也停止了抖颤,惘然的望着平儿,说道:“你!你会武功?”

    平儿闻言不由一怔,摇摇头,怪人见他一副诚挚的样子,不由奇怪的在他身上打量,但是,突然,他又是一阵抖颤,倒在平儿怀里。

    当他接触到平儿的身躯时,只觉一股暖暖的热流,缓缓渗入他的体内,体内那股阴凉的气势,仿佛因而有所遏仰,故他不敢再动,倚在平儿身上,说道:“你身上带着什么宝物,或者有什么阳刚之气?”

    平儿起先打算摇头,但见那怪人倚在自己身上便好像不再感到寒冷,不禁惊疑不已,略一思索,便伸手取下挂在项上的白玉,递到怪人手中,说道:“只有这块白玉,晚辈把玩时,觉得有些温暖,其余晚辈便不知了!”

    那怪人伸手接过,只觉触手温暖,那阴凉之劲,清除净尽,不禁喜道:“啊!就是这块玉,你从哪儿来的?”

    平儿摇摇头道:“这块玉从小就挂在晚辈身上,想必是辟邪之物!”

    此时,那怪人正在端详着手中的白玉,突地,他神情一凛,惊叫道:“啊!睢睿∧恪彼底牛吒叩嘏踝拍前子瘢袂樗嗄碌亓募父鐾罚谥朽啬畹溃骸白媸σ谏希刑熘樱叵郑崦鸥葱嗽谕茏铀涓胬闲啵u鼻憔uΓ隹镎泼牛亟ㄎ崦磐蚴啦恍嘀σ怠苯幼牛涣蜃牌蕉挚牧思父鐾罚闹薪械溃骸罢泼旁谏希诎舜敲茏永兹ザ癜菁!?

    平儿见状大惊,连连手道:“前辈!休要如此,这……这……”怪人拜罢,又坐了下来,喘了一口气,叹道:“掌门!您有所不知,这令牌乃吾‘风雷门’掌门历代相传之令,昔年剑派祖师训示,执‘血龙令’者即本门掌门,想不到……”说着,他语气一顿,抬头望了望天色,只见夜空中那轮皓月,已经垂向西边,只有那几颗寒星,依然眨着冷辉。

    怪人又喘息了一下道:“掌门!请您扶我到那边隐僻的地方,老夫尚有大事详告!”

    平儿见他神色凝重,只得扶起他,放眼—看,靠左边似有一片乱石,于是,急忙架着他往那石后走去。

    怪人身上似乎受了不少伤,如今寒冷虽止,稍一移动,口中又吐出了鲜血,勉强到了一块大石后面,他已急喘连连,他又从怀中取出那瓷瓶倾出两粒丸药服下。

    半刻,他似乎振作了一些,只见他咳嗽一声,缓缓说道:“数百年前……”他说话之时,神情甚是肃穆,故而,平儿不由一整衣襟,凝神聆听:“本门祖师太虚上人独创‘风雷门’于天南,其时,由于本门功业显赫伟盛,故而称雄天南垂百载,门下弟子之广,遍及五湖四海、大江南北……”“然则,本门祖师明训,历代掌门之更迭,须由现任掌门于弟子中遴选数名优秀之英才,授以本门之神功,并且,令之自行研习,许之以三年,至期开香堂,拜祖师,而当场较艺,视领悟之多少而定掌门之承维,托天之佑,我‘风雷门’历代掌门,迭出英才,而使本门日益发扬光大,掌门玉令‘血龙令’所至,雷动万里,众生披靡……”“不过,可惜在第七代掌门更替上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唉!从此以后我‘风雷门’日趋式微,一蹶不振——”怪人喘息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第七代掌门的更替,仍然依据祖师明训,由优秀弟子当众较艺,当时有两位弟子技压全场,而取得最后之决胜,于是,由掌门宣判互相再次较技而决定最后之胜负,本来,历代弟子均能秉承祖师遗训,胜者不骄,败者不馁,齐心协力光大本门功业,然则当时两位弟子由于棋逢敌手,各擅胜场,拚斗数十招不分胜负,结果,在第二百八十一招时,两人同时歇手,而齐告受伤……”“当时,掌门起身宣判,名唤‘掌剑金铃’的弟子执掌本门,是为第七代掌门,因其受伤较轻。于是万众欢腾,杯酒开宴……”怪人说到这里,似乎眉头微皱,又接口说道:“殊不知,当夜,那落败的弟子,竟然盗走了本门相传的‘回龙秘辛’及掌门玉令‘血龙令’,当时掌门大发雷霆,传谕门下弟子,通令江湖,务必寻回秘辛及玉令……”平儿听他说到“回龙秘辛”,不禁一怔,暗道:“原来这‘回龙秘辛’还是他们掌门相传之物。想不到这白玉竟是他们掌门的玉令呢!但怎会又到了我身上?”

    他正思忖间,那怪人喘了口气又说道:“但是,一年、两年的过去,随着时间的消逝,秘辛和玉令始终不知下落,‘风雷门’也日趋衰微,第七代掌门就在郁郁不乐之中撒手人寰,临终时,掌门曾喃喃的说道,如果行谁能找回‘回龙秘辛’和‘血龙令’便让他执掌本门,同时,他也深深的希望那盗走秘辛和玉令的师弟能重回天南,他愿意将掌门之位让出,只要他能为复兴本门而努力的话。”

    “不过,尽管消息传出,却始终不见秘辛和王令出现,有一次,那是掌门新逝不久,有门下弟子发现掌门墓前有一容貌衰老之人徘徊,并不时吁叹,其身形酷似盗走秘辛之人,当时数十各弟子上前围攻,但须臾之间,那人身形连闪,所有弟子齐都倒下,临走时,那人出示了一方白玉,赫然竟是这‘血龙令’,他匆匆说了几句话,便转身飞去……”“当时,那些人经人救起后,便再次浪迹江湖,追寻‘血龙令’及‘回龙秘辛’,但是,如石沉大海,消息茫然……”“有一年,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奇人,那大概是第七代掌门逝世的第三年,这奇人凭着一身极为诡异的武功,纵横江湖,无人能望其项背,同时,他个性似乎甚是偏激,下手之时,不留活口,但他并不滥杀无辜……”“虽然如此,黑白两道、武林宗派都恨之入骨,因为,各派门人手弟伤于其手者,不计其数,但出无可奈何,因为,这奇人行动如神龙不见其尾,而武功又极为高强……”“有一次,南北的绿林道散出了绿林檄,八大宗派,也由少林发起,传言江湖,共同追捕那奇人,但是却又不见其踪影。不过,有一次那奇人在山西和一位大国手较量棋奕,不知如何那些人竟闻风而来,经过了三天三夜的大战,黑道高手几乎伤亡殆尽,而八大宗派掌门共同联手之下,那奇人受了伤,但八个掌门却死了五个,伤了二个,只剩下武当派的掌门落荒而逃,正在此时,‘风雷门’弟子也闻风而来,因为,据说那奇人的身法,酷似‘回龙秘辛’的武功……”“但是,等他们赶到场时,那奇人早已逃之夭夭……”那怪人说着,又喘息了一下,神色变得激动起来,继续说道:“那奇人因见‘风雷门’有人赶来,同时身已受伤,故而逃走,但不久伤势变重不支倒地,其时,有一个年轻的牧童,因为小时的恋人被一个恶地主的儿子抢了去,悲伤得要自杀,而遇见了那奇人,结果,他改变了念头,救起了那奇人,于是,那奇人收了他做一个记名的弟子,而传了他几招武功,并且,给了他一本薄薄的书,飘然而去……”“那牧童在学了武艺之后,便去将那恶地主的儿子杀了,但是,他的恋人却已经因悲伤而去世了,伤心之下,他想再寻找师父而归隐不出,但是行遍了江南,都没有再见到那奇人……碍…”怪人皱了下眉头,喃喃道:“这些狠心的贼子,居然下了毒……啊!逼蕉叛砸痪钡溃骸扒氨玻≡趺茨怪辛硕尽惫秩说懔说阃罚胍髯诺溃骸拔椅搜罢沂Ω付思=逼蕉酉惹暗幕爸幸巡鲁稣夤秩吮闶悄悄镣识裆欢厍闾牛骸八恢泵挥醒暗剑抑从小盎亓匦痢钡氖拢恢绾尉勾浇矶嗳朔追桌凑椅遥急晃掖蜃吡恕Γ≈还治姨鲜盗恕薄坝幸淮危谝患铱偷昀铮龅搅艘桓銎せ跎倘耍┨钢拢颐欠浅m痘智胛液染疲Γ∥揖尤簧狭说薄任曳14跏保乙押认铝税胩常笔保乙徽婆四侨耍敲磐馊创橙肓诵矶嗳恕摇乙幻娲蛞幻嫣印彼成榇ち艘幌拢枘训丶绦档溃骸鞍Γ∥乙蛭痉2恢В沼冢直蝗俗飞狭耍桓雒擅娴娜耍蛄宋乙徽疲∧恰呛孟袷潜焙r宦龅摹啤也恢y沟兀沼凇亓匦痢凰嶙吡耍牵悦芍校铱吹接掷戳诵矶嗳讼蛩幔院笪揖筒恢懒恕薄暗任倚牙矗患厣系沽诵矶嗍澹恰亓匦痢床患耍敲擅娴娜艘膊辉诹耍壹岢值爻诺搅苏舛彼档酱耍执蛄烁龊跋氩坏绞瓴患摹睢尤怀鱿郑Ω冈担酝撑选缋酌拧阋恢崩9┳牛摇亓啤痹嫠呶乙酝木3乙已暗健睢驶靥炷稀缋酌拧蛭谟氚舜笳泼呸斩肥保恢问薄睢攀r恕薄疤煲猓≌馐翘煲狻惫秩肃底牛骸八淙晃沂Ω冈撑选缋酌拧谖摇亓啤褪且夜獯蟆缋酌拧Γ±闲嘁岩印蓖蝗唬裆徽档溃骸白媸γ餮担戳钫呒次泼牛闲嗖幻簦妇∶嗔σ恢泼牛馕摇缋酌拧蚴啦恍嘀σ怠泼牛n谱牛≌庖徽薪小萆钤ā饨小币涣巳小?

    “喔——喔——”远处响起了鸡鸣,刹时,四方八面也响起了一片鸡声……黎明的第一线曙光,划破了黑暗,天亮了!

    那黯黯的大地,慢慢亮了,石后,那对坐的黑影也清楚了……“肉白骨而起生死……是故出死人生……三花聚顶,五岳朝阳……上达黄庭下行尾闾……咄!笔悄枪秩说纳簦患フ埔谎铮脑诿媲澳巧倌晖范ィ笨谥杏衷卩钭拧蕉耸彼劢舯眨成欢系刈洌蝗唬袷浅惺芰宋尴薜耐纯啵系募u獠蛔〉鼐仿巍3槎兀呛烊蟮捻涞貌园住直涑珊烊螅ソァ秩四俏诤诘牧成涞貌园住直涑煽莼啤坏亍鞍冗铡惫秩说纳砬侨坏南蚝蟮瓜拢幼牛蕉肷硪徊?-------------------------第五章龙出深渊东方,一轮旭日,倏然升起,万丈的金曦,洒遍了大地,一个新的日子,又开始了……烈日当空,暑浪*人。

    古道上,一个瘦长的人影,慢慢的走着……那蒸腾的暑浪,使大地几乎已经窒息了,林中,树上,也听不到鸟儿的鸣叫……一切,都是沉静的,只有那头戴竹笠的人拖着一条短短的影子,走着……在一块石碑前,他停下了脚步,只见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脱下头上的竹笠——很清楚的,我们可以看到,他正是平儿。

    他望了望石碑上的字,又用袖子拭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就地坐了下来,凝视着那地上腾腾的热气,他叹息了一声:“真快呀,夏天又到了!”

    他不禁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当他救了那怪人之后,从那怪人口中获悉他所要寻找的庄主竟然已经去世的事,他当时悲恸不已,据那怪人告诉他,他眼见了许多人围攻取得“回龙秘辛”的蒙面人,而那位个子高高的罗名望也在场,等他昏倒又醒来之后,发觉了许多尸首,其中有罗名望却不见那蒙面人,想必是蒙面人武功高强,击败了这些人而夺走了秘辛。因为他执有“风雷门”的“血龙令”,故而那怪人自知不久人世,毅然的传授了他几招武功,同时教了他许多打坐的心法,最后,他倾出了自己本身数十年的功夫,贯注给他,而落得自己枯竭而死……他抑住了悲伤,埋葬了那怪人之后,便毅然的踏上了征途,他觉得男儿志在四方,不能一辈子充当着伙计,他要寻的二庄主为着争夺而丧生,而他身上那块可以藉以寻找父母的白玉居然又是“风雷门”的掌门玉令,这益发使他不知如何处理,同时,那怪人临死时,谆谆告诫他要光大“风雷门”的功业,并且替他报仇,寻回“回龙秘辛”,他发誓,他一定要寻到那个蒙面的人,据怪人说,那好似北海一脉的玄冰掌,他不知道那是哪一门派,但他坚信他—定能寻到……许多问题萦绕着他,但他决定了第一件事,他必须先回“归云庄”去看看,他曾经说过要找到二庄主再回去,但二庄主却已经死了,于是,他向着归云庄出发……路上,他曾不断的练习那怪人传授给他的三招“回龙掌”和打坐的心法。每当他练完一次,他便觉得精神增加了不少,因之,他益发感到责任的重大……仿佛,此时他眼前又出现了那怪人慈祥的面容,他坚决的一扬掌,说道:“前辈!您放心吧!我一定遵照您的话去做!”

    他一跺脚站了起来。从这石碑上,他知道过去不远便是闻名天下的武当山。

    那高耸的山峰,出现在他眼前,他想起了昔年那奇人独战八大掌门之事,不禁豪气一壮,当下放眼打量,只见路旁是一片密林,他心中一动,便向林内迈去……只见林内是一片广阔的土地,略一迟疑,他席地坐下,运起功来……突地——平儿长啸一声,腾身而起,但见他半空中一扬双掌,刹时,掌影缤纷,泛成一片掌幕,令人目不暇接,突地,他又一挫腰,头下脚上,疾落下来,待要到地面时,突然双拳一甩,一阵乱拍——连番几次,他一收势子,落下地来,站在地上,他叹了口气,自语道:“那怪人说这招‘龙飞九天’和‘龙爪擎天’必须一口气拍出三十六掌才算功德圆满,但我只拍了二十七掌就觉得真力不继,这是什么道理?……”接着,他又落入了沉思……“蓬”地一声响,惊醒了他,他扭头一看,只见身后一侏树旁倒着一物,此时,尚在不住蠕动。显然那是一个人。

    他急忙腾身一跃,扶起地上那人,定睛之下,他不由一惊,因为,倒在他怀里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满身是血的黑衣妇人,而那妇人除了一身是伤之外,一条左臂已不知去向,空剩一只飘飘的衣袖……平儿从这黑衣妇人的打扮上,看出她也是会家子,故而摇撼着她说道:“前辈!前辈!

    醒来!”

    那妇人在他摇撼中缓缓的睁开了眼,但口中却喃喃不已,平儿俯身过去,说道:“前辈!

    您受伤啦!”

    突地,那妇人脸色痉挛一下,喃喃地叫道:“化龙!龙哥!不要离开我!我……我怕……那火……”“龙哥……我……我对不起你……那……那不是……”“啊!你……你不是龙哥……你不是……噢……”那妇人突然睁大了眼,凝视着平儿,此时,她神志似乎清醒了一些,只听她声音微弱的说道:“年轻人,你能帮我做件事吗?我……我怀里……有一颗丹药……送给你……请你替我寻到我的儿子……告诉他……他父亲被人……杀了……我……我找到那仇人……咳……咳……”她说着又一阵猛咳,张口吐出一口鲜血,但她又一抬头,勉强继续的说道:“我被……打伤了……逃……逃到武当……山,他们不给我药……我盗了来……又……被追到……打伤……伤……”她似乎神智已经有点昏迷,只见她喘嗽一下,迫不及待的说:“告诉我孩子……要……要他替……报仇……他身上……带了—块白玉,那……那是……一块……白白的……温玉……”平儿只觉浑身血液刹时之间迅速运行,但陡地他精神一振,急忙一伸手,拉出那块挂在项上的血龙令,递在那断臂妇人的右手中,那妇人已经闭起的眼睛,缓缓的睁开,慢慢地,她嘴角露出了微笑,喃喃地嚅动了一下,但是……刹时,平儿只觉脑中轰地一声,天、地都在旋转,一切,变成了黑暗……无边的黑暗,他置身在黑暗之中,不住的旋转、旋转……轰地一声,天地,毁灭了、粉碎了……他,也粉碎了……“天呀!树欲静兮,风不止,子欲养兮,而亲不待!妈呀……”地上,躺着那黑衣的断臂妇人,她那饱受风霜的脸上,此时显得一片安详,那淌着血的嘴角,也泛着一丝笑意,仿佛,她的心愿已经得偿,于是,她没有牵挂地,安息了,永远,永远地,安息了……她那弱冠的孩子,平儿,正伏在她的身上,悲切地哀鸣着。

    “天啊!为什么您要这样残忍……妈!您知道吗?您的孩儿,没有一天不在想念着您,妈!您知道吗?他受尽了凌辱、折磨,都无处叙述……妈……您知道吗……妈……天碍…”空气,沉闷得令人透不过气来,林里,回荡着这悲惨的声音,树叶簌簌地一阵抖动,似乎忍受不住这凄厉的哀伤,而不住地打着寒颤。

    这时,林外走进来三个背插长剑的道人,他们似乎为这情景窒了窒,右边一人,伸出手指了指,张口欲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地上那少年倏地站了起来,但见他一跺脚,双掌一摆、一翻,劈向一株大树——“哗啦啦”—片沙尘扬起,那大树倒了下来,巨响声中,那少年喝道:“瞧着吧!杂毛们,我要你们每一个人的血,从山上流到山下,我要将你们的尸首,填满每一座山谷。哼!

    瞧着吧!”

    话声里,他一反身,转了过来,刹时……他脸色一阵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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