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和别的女人都一样,也是有着虚荣心的。她或许是真的爱丁凡,但还不够爱。因为,不论是谁都不能改变她对于事业上的野心。
即使是爱人,即使是丁凡。
痛彻心扉的爱情不适合她,云紫不认为有一天,她会为了爱情寻死觅活。所以西茗飞问她,她给不出明确得答案。
她确实在意年希杰。但是冷静下来,云紫的理智告诉她,年希杰却不一定是丁凡。但是她心里又隐隐在解释,她既然可以穿越,丁凡又为什么不可以。
她心里不至于天人交战,却也相去不远。
西茗飞一直看着云紫,见她回答含糊,脸上若有所思。便低下头将云紫身前的酒壶酒杯拿过来。然后再将云紫放到桌上不喝的茶杯也接过来,将杯里的茶水倒在地上,又为云紫倒了杯新茶。
然后他双手放在桌子上,也抬头望向月空。
一个院子,一个桌前,坐着两个沉默看着天空的人。清柔的月亮照在他们身上,让人见了像是进入了一个静止的世界。
14
14、要人
“年主夫近来面色不错,身体还有哪里感到不适吗?”历行一日查看病情,云紫从没耽误过。虽然她只开一些普通的药给齐怜儿,但是话却要说。
“其实人这身体啊,不是有句俗话吗,病的多了便也是半个大夫了。云代夫天天开着一些对身体无关痛痒的药,吃不好也吃不坏。敢问云大夫这药我还要喝多久。”齐怜儿背靠着床头,只伸出一只手腕给云紫。并没有露出脸来。
只不过只是听着齐怜儿这般说,云紫却已经能想象的出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云紫不在意的笑笑,又探了几下脉,这才放手:“每个大夫都有自己医人的规矩,年庄主既然信的过云某,云某自然也会尽力替年主夫治好病。还请年主夫放心。”说着起身便要收抬东西,只是在拿起枕包时,云紫状似无意地道:“只是这天下最难治的病,却是没病装病的病。其实我也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只是在医书上看过,却不知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病人。没有生病,却非要弄得自己病魔缠身,怪哉怪哉。”说着云紫摇头叹息起来。
隔着一屋床帐,云紫看不到齐怜儿的表情,只是那猛的前倾的身体,虽然又马上装作无事的靠好,却还是被云紫看到了。
将一切工具都收抬好后,云紫背着药箱,来到齐怜儿床前,一抱拳:“那没有什么事,云某就要先行告退了。”只是刚要转身之际,云紫像是猛然想到什么的一转身。“对了,虽然有些冒昧。不过年主夫虽然久卧病床,可是年府内却一直还是年主夫管理。我昨天恰巧碰到一个人,却不知年主夫可知是谁。”
“我这身子病了好,好了病也有几年了。对于府中之事也多让下人处理,不过云大夫这么一问,我倒想听听你说得是谁了。”
“事情是这样的,昨日里我一个人独自走在年府里,因为当时脑子里一直想着年主夫的病情。所以也没有看路,竟然被一个仆人给撞了。”
“年府哪有这样的鲁莽的仆人,云大夫放心,等我查到一定帮你好生教训一下。”齐怜儿听到这,嘴里带着讽意道,嘴里这么说,但听这语气似乎认定云紫觉得这仆人对她不满在找麻烦。说着会帮,但是却不会制下人的罪。
云紫笑笑:“年主夫误会了,说来其实也不怪这人。我之所以会疑惑呢,却是这人竟然住在北院最偏僻的一个荒废的院子里。”
年府是个大家族,对于府子里的管理也相当的严格。
东院是年奉书的书房、账房等重要的地方,没有她的批准,根本不会让外人进入。西院便是年府的家眷所住的地方。南院是接待客人的客房。至于北院则全部是下人所住的地方。
而住在北院还偏北的地方,当真是最为偏僻与不受重视的了。
云紫眯着眼睛,注意着齐怜儿的一举一动。
当听到云紫讲到这人的住所时,不意外的,齐怜儿猛的揭开床帐,脸色微沉:“这个人向来是这么不懂事了,我已经惩戒他多次了,做事竟然还这样不知礼数,云大夫放心,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云紫平和说道:“其实跟年主夫说起这人,却不是为了让他受罚。就我看来,这人似乎是哑的,我这个人喜静,在年府里有时也需要个安静的下人帮忙。我本意,其实是想让年主夫调这个人给我帮忙。”
齐怜儿抿唇,抬眼不着痕迹的打量云紫,然后软语道:“这个人相当的麻烦,我多番调教不成怕他给年家惹麻烦,这才将他打发到北院看院子的。若云大夫需要人手,我会找比他做事更勤快,平时也绝对不说话的下人过去。这人我想云大夫还是不要带着,否则给你惹麻烦可不好。”
这时候,是谁都听到齐怜儿拒绝的意思。
不过云紫却突然变的笨了一般:“这个无妨,其实作为大夫,看病治病是必须要精通的。而这看病也包括看人医人,其实不瞒年主夫,我之所以对这个下人这么坚持,便是他一身的伤,正是在下近日里想挑战的。年主夫是个明理的人,在下此番虽然是自己的意愿,可能若能真的解决年府下人一身的病痛,年主夫其实心里也一定是高兴的吧。云某知道年主夫是怕这个病人耽误了云某的正事,其实这个不妨碍,他身上的伤一天两天也医不好,在下对年主夫的体贴感激在心。”
将一切恭维的话说尽了,齐怜儿本来病态苍白的脸色也透着几许怒红。但是云紫说到这,他也不好再拒绝:“既然云大夫这么替我云府下人着想,我再怕影响云大夫,便是我的不知趣了。云大夫自便吧。”
说完,齐怜儿一把将床帐又放下,垂直的床帐因为这份力道在空中飘来飘去后,才慢慢的恢复平静的垂直下来。
云紫抱拳谢道:“年主夫不愧是年府的当家主父,云某在此谢过云主夫的成全了。”齐怜儿在里面没有回答,云紫抿开唇,又道:“只是却不知这哑仆可有名字?”
这一次云紫都听到齐怜了闷重的喘气声了,云紫也有耐心,齐怜儿不说,她便不走,连带施礼的姿势都不变。
床里的齐怜儿恨恨咬牙,不情愿地道:“他叫年希肴。”
“噢,在下知道了。那便不打扰年主夫了。”说完这回云紫才彻底转身,离开了齐怜儿的房间。
只是一路上云紫脸上带着淡笑,心里一直在琢磨着“年希肴”这个名字。不论是姓与名都与“年希杰”这般相似,可不会是下人这么简单吧!
“来人啊!”只是云紫一走,齐怜儿却一脚踩下床,向屋外喊了一声。等到一个男仆随即进屋时,他冷声道:“我不是吩咐过,派人去北院看着那个贱人了吗。他又是怎么勾搭上云紫的。你们好大的胆子,是不是觉得我天天呆在床上,就背着我,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嗯!”
“主夫息怒,对于主夫的话小绿哪敢怠慢,恐怕也是下面的人偷懒了。我这就去教训他们,并让他们加紧看着。再不能让那贱人与云紫见面。”说完,小绿转身急忙要出屋。
“慢着,不用了。我现在已经答应云紫了,暗中监视就行了。”齐怜儿皱眉想了下又道,“这云紫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这段时间只是应付着,见也不真的治我的病。难不成真的发现我的病有问题?”越想越感到担心,齐怜儿在屋子内连连踱步。
“主夫,那我们要不要像以前一样赶走那些大夫一样弄走云紫吗?”见齐怜儿一脸凝重,小绿凑过去,小声提议道。
齐怜儿想了下,摇摇头:“不行,这个云紫我到现在没摸清她的底,而且她似乎也怀疑我了。所以现在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看看再说。”
“是。”
出了齐怜儿的院子,云紫的步子却渐渐慢下。
她现在所站的这条路,往左走就是去往年希杰院子的方向,往右走就是回她院子的方向。若去见了年希杰,这一次,她可没办法以迷路来解释了。
昨夜西茗飞陪她坐了一夜,只是虽是一夜,但有些事,还不能让她想明白。
“呵呵!”轻笑出声,云紫在想她什么时候也优柔寡断起来。转过身,正要去往她在云府的院子,却不想此时远远走过来一人。
此人一身锦袍,气定神闲漫步一般的优雅闲适,云紫蹙眉,定住脚步等着来人走近。
当看清来人,云紫垂下眼睑,微一点头后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清润的声音响起,叫住云紫。
“这位小姐叫在下不知有何事。”
来人一脸笑意,亲切地道:“想必你便是年府请来给主父看病的大夫云紫吧。在下黄尚薰。幸会,幸会。”
云紫抱拳:“黄小姐好,幸会幸会,在下正是云紫。”
“久闻云大夫大名,今日一见,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云大夫却不知可否赏脸,让在下请杯茶可好。不知为何,在下真是与云大夫一见如故。”
这些话若是换了人,恐怕真要被黄尚薰温纯的气质所欺骗,只是此时云紫却不好拒绝黄尚薰。
“黄小姐如此盛情,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黄小姐请。”
“云大夫请。”
只是跟着黄尚薰,云紫心里却心生疑虑。黄尚薰这人不论有多好,一见面便请她,未勉也太过自来熟了吧。
而当走到目的地时,云紫抬头看着抬牌,眉毛蹙起:“凤楼?”转头看向黄尚薰,云紫冷然道,“黄小姐请人喝茶都喜欢来这里吗?”露出一脸不屑,云紫已做转身离开的动作。
“呵呵,云小姐误会了。”黄尚薰一把握住云紫手腕,拉着云紫一个转身,再次向前走去。
15
15、怀疑
黄尚薰的目的地,是隔壁街最大的酒楼——风家酒楼。
“云大夫在下刚才真是失礼了,我不是本地人,一时搞不清楚,将你带错了地方,还请见谅。”黄尚薰一脸歉然地道,云紫虽只是淡笑地摇头,可心里却升起警钟,黄尚薰这样精明的人怎么会因为记错了名字而带错路。
而云紫之所以知道黄尚薰这个人,除了第一次的见面太过让她印象深刻外,还因为除了那次,黄尚薰和赫文春还来过凤楼几次,当时她都以身体不适而不见客。
当时老鸨每一次来请都是捏了一把汗,把事情有多夸大就说的多夸大,真有若她不去见一见,他们凤楼就能被拆了一般。因为当时赫文春虽没报出真名,但是黄尚薰却无隐瞒,黄尚薰是谁,整个赤羽国最有仕途官运的青年才俊之一,她随身伺候的人能差到哪去。
每回拒绝完,老鸨总会到云紫房间哭拆一阵子,说他天天活在冰尖上,不知哪天脑袋就会突然不见了,能将老鸨这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折磨成那样,这黄尚薰必定不凡。
云紫跟着黄尚薰来到了风家酒楼的二楼雅间,一打开门,黄尚薰先请云紫入内,首先入眼的不是秀雅的环境,而是一个覆手背对她的女人。
黄尚薰紧接着走进来,看到云紫打量背对他们的人,笑着道:“还没有为云大夫介绍,在下赤羽国礼部尚书——黄尚薰,而你眼前这一位,则是赤羽国大皇女——赫文春。”话落,赫文春也适时转身看向云紫。
其实黄尚薰在给云紫做介绍时,她便在想,她此刻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直到赫文春转过身,一脸冷在的看着她时,云紫愣了一下,然后马上跪□行礼:“草民云紫,见过大皇女,见过礼部尚书。”说完,云紫也不起身,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等着。
赫文春走近云紫,居高临下地看着,冷漠的眼睛微眯起,片刻后才道:“起来吧!”
云紫俯身跪拜,然后慢慢起身,头却是一直低着。
赫文春转身走到桌前坐下,然后冲着黄尚薰点点头,黄尚薰会意,走到云紫身边道:“云大夫我们坐下说话吧。”云紫低着头轻手轻脚地跟着黄尚薰坐下,此时才略微抬起头。
“这段时间,整个赤羽国传得最盛的,便是云大夫妙手回春得医术,大皇女此次前来,一为好奇之心,二也为了惜才。”
黄尚薰话落,云紫便看向赫文春,然后谦虚道:“这些都是民传的,草民还不敢妄称医术登峰至极,大皇女、黄尚书见笑了。”
“云大夫也无需过谦,你的医术如何,大皇女心中有数。”
“即已来此,本宫便开门见山地说了,以云大夫的医术,本宫想请你当我钦点得御医。”
云紫微愣,看着赫文春表情未变,眼里也甚是平静无波,低头回道:“承蒙大皇女抬爱,怎奈草民自知能力有限,实不敢妄自医治凤体,还请大皇女收回成命。”
赫文春与黄尚薰同时看向云紫,赫文春冷冷地勾起唇:“是不敢,还是不愿呢?”
云紫马上反映过来,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回答:“大皇女赎罪,草民有此荣幸当然心里向往,但草民自知能力有限,不敢当此重任。”
“砰!”赫文春的回答,只是重重拍响了桌子,云紫跪在桌下,被这声响震的耳朵嗡嗡作响,但云紫只是挺直着背低着头跪着,完全不抬头看赫文春盛怒地表情。
见云紫如此,赫文春脸上冷意更盛,不过黄尚薰此时快步走上前,抢说道:“既然云大夫志不在此,大皇女也不会勉强,云大夫也无需这样拘束,起来说话吧。”
话落,黄尚薰还亲切的走上前扶起云紫,云紫头还是微垂,没有抬头看向赫文春,而后者也因为黄尚薰抢话面有缓色。
“云大夫吓到了吗,本宫说话向来如此,云大夫莫要见怪。”
云紫听着赫文春语气见缓,微抬起头,忙道:“大皇女这般说,便是草民的罪过了,大皇女天生就有一身皇家气度,当然与一般的平民百姓不同了。
赫文春只是点点头,便冷眼望向云紫,云紫此时面露浅笑,任由赫文春打量。
“云大夫有如此医术,却不知师承何处呢?”黄尚薰此时也跟着坐下,状似随意地问道。
“说来惭愧,我的师傅乃是一些受伤得小动物。”面对赫文春与黄尚薰明显不信得脸色,云紫又道,“实不相瞒,草民乃是山间野人,住在山上条件有限,而林中经常会有些受伤的小动物,草民见它们可怜便摸索着医术自己治起来。却不想错有错着,让草民对于医术还有了一些研究,后来下山为了生计,便捡起草民身上这点本事,为的也就是混口饭吃。”
“云大夫真是谦虚了,若你只是混口饭吃,那这玄城里的大夫也都不用混了,呵呵。”黄尚薰起杯先是敬向赫文春,然后便与云紫碰杯,然后将酒一口饮尽,说话爽朗,云紫心里对这个黄尚薰也不得不佩服。
“说起来,云大夫有这等相貌,相必父母亲也必是不凡之人吧,又怎么会住在山上呢?”酒杯放下,斟酒地过程中,黄尚薰又疑惑地道。
云紫苦笑地摇摇头:“说来遗憾,草民生养在深山里,只跟一个老妇人生活在一起,至于父母亲,却是见也没见过,听也没听过。”
云紫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但是在赫文春与黄尚薰听来,却十足带着水份,可是却挑不出云紫话里的毛病,一时间三人就只是饮酒,偶尔相互恭维几句。当注意到时,她们三人竟喝了几坛酒。
赫文春与黄尚薰都有些微醉,反观云紫只是酒气染红了脸,说话条理依旧分明地道:“大皇女与黄尚书盛情款待,草民真是感激涕零,不过草民医馆里还有要事要必,便不能久留了。”
“本宫对于云大夫海量不服,它日还要豪饮一番才行。”
“云大夫客气了,今日与你一见,真若失散多年的至友,来日我们还要把酒言欢啊。”
“一定,一定。”云紫拱着手,笑着退出门外。
待云紫走远,黄尚薰看着坐在主位上若有所思的赫文春道:“大皇女怀疑云紫就是当年的单?”
赫文春皱眉:“虽中间相隔有大半年,可是同一阶段同一地点出现两个这样出色的人物,本宫觉得太过巧合了。”
“只是,这两人不论从相貌还是言谈举止都大大的不同,若说是一个人,却也有些牵强。”黄尚薰蹙眉细想,说出自己的疑惑。
赫文春冷笑一声:“怎么,混在朝庭之上成天的勾心斗脚,你却越来越回去了,世上高人何止一个两个,你天天都在演戏,难道别人就不是吗!”
黄尚薰恍若初醒,眼睛一亮,赞叹道:“果然还是大皇女看得远,下官佩服。”
只是在赫文春垂目思索间,黄尚薰却看着她几不可察地勾起冷笑。
前生里,云紫有着个千杯不醉的酒量,今生里,这个身体倒也不差,虽然酒气有些上脸,但是云紫却是前所未有得清明。
站在风家酒楼门前,云紫久久望向二楼沉思着没有离去。云紫自问没做出什么事让人怀疑,但是赫文春与黄尚薰却不是一般人物,这下,麻烦大了。
轻声叹息,云紫转身离开。
风家酒楼相隔在凤园后面的街,云馆则在风园前一条街,直穿到前面的街口也不过百步之遥,但是云紫却走了近一个时辰。
当回到云馆时,远远便见门口静静站着一个人,云紫轻笑走上前,有些无奈地道:“不是叫你不用每日等我吗,天也不早了,关铺休息吧。”说罢便动手将门板放上,与西茗飞进了铺中。
“饭菜都做好了,饿就一起吃一些叫。”跟云紫进了铺中,西茗飞轻和地道。
云紫转头看向西茗飞笑着点头。
只是两人来到饭厅后,西茗飞却先出去了,再回来时,手里端着碗汤放到云紫面前:“先喝些汤吧,你一定渴了。”
云紫笑着端起碗,细闻了下,然后一股劲的全部喝完,细细品着口中残留的点点甜意,突然感觉心里一阵暖意涌上心头。西茗飞真是个细心的人,闻到她身上带着酒气回来,就立即做了碗解酒汤给她,中间还加了糖。
云紫抬头细细打量西茗飞,因为为了让西茗飞少些麻烦,她都定期给他喂易容丹,现在容貌自然没有真正的西茗飞亮眼,却也是清秀动人。只是云紫突然觉得,这样的相貌似乎更适合西茗飞,因为他的细心,却比他的相貌更让人心喜,这样的男子,不论是前生还是今生,都可以得到女子真心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是省劲的,被霸王是痛苦的,我现在很痛苦,55555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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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救助
即已将人要下,第二天云紫一给齐怜儿诊完脉,便去往年希肴所在的院子。
这一回云紫彻底忽视荒院,直接快步走进年希肴的房间。要说这年希肴也真能睡,现在都已经是辰时了,他竟然还躺着没起身。
本来按女尊世界的规矩,男子还在闺房没请女子入内,女子绝不可进入,但是云紫现在人已经进来了,便也没顾那些规矩,蹲□便轻推起年希肴。
“醒醒,我有事和你说,喂……”云紫本来只是轻推着年希肴的身体,只是手却不经意间碰到年希肴的,瞬间感觉到年希肴滚烫的体温,让云紫愣了下,然后云紫便加大力道推着年希肴。
年希肴昏昏沉沉的,云紫如何推他,他也没反映,云紫心想不好,也没功夫再想失不失礼,一把将年希肴打横抱起,便往她在年府的院子奔去。一路也不顾年府下人走动打招呼,云紫一脸焦急。
“咦,那不是云紫大夫吗,她这么急着是要去哪啊,咦,她怀里抱着的是谁啊,光天化日让个女子抱着,真是不要脸。”说的句句有理,其实却是因为心里看着这情景,感到酸酸的。
年希杰站在小道入口处,沉默的看着云紫远去,耳边听着贴身小仆酸溜溜的指责,眼神微微闪动,转身又从原路走回。
这里没有体温计,不过依紫触碰年希肴地体温,便知道他正在发高烧。来到她的院子后,云紫直接抱着年希肴进了她的房间。云紫做事向来沉稳,这么焦急着回来,怀里还抱着一人,年奉书本来派给云紫晒、药煎药的两上小仆,也一时好奇地跟了进来。
“云大夫,你这么着急,我们有什么能帮忙的。”
云紫愣了下,回头吩咐道:“等一下我开服药,你们按照上面的步骤将药煎出来。”说着云紫回头,正要脱下年希肴的衣服。
“云……云大夫……”旁边的小仆嗫嚅着道,云紫疑惑的皱眉,还要挥退不懂事的小仆,却在看到那两个小仆涨红的脸时想到自己的不该。
云紫站起身,继续吩咐道:“小方你先将年公子的衣服换下来,然后先用水将他身上擦干净,二仔你跟我出来配药。等一下小方,一会若发现他身上有伤口,一定不要将水沾到上面,那就先这样吧!”
“是!”
“是!”
年奉书派来的下人干活倒也麻利,云紫一吩咐完,三人便都各忙各的,两个时辰后,云紫便捧着正热的汤药再次回到了房间中。
小方虽然将年希肴身上都擦净了,不过还是没见什么好转,云紫暗想,年希肴之所以会发烧,恐怕跟他生活的环境有着直接的关系,要不是她去的早,这年希肴恐怕就是就这么过去了。只是现在云紫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年希肴还在昏迷中,嘴不能自主的张开,药要怎么喂呢。
转头看着一脸兴奋看着她的两个小仆,云紫勾勾手:“小方你过来,你们都是男子,现在年希肴自己喝不下药,你喂他吧。”
“我……额……额……”小方有些闷的黑了脸,暗想这段时间里,云紫很少回院子,一般回来也就是简单吩咐两句便离开了。他总算是盼到云紫多在院子里待一会,却不想反而让他更郁结。只是年奉书当初将他和二仔分过来时就说了,一切都要听云紫的,小方心里虽然不愿,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捧起药碗喝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将药一口口渡给年希肴。
一碗药最后到年希肴嘴里也就七八成,但却花了快半个时辰的时间,见药喂完了,云紫松了口气,马上又道:“二仔你再去煎一碗,同时再煮一碗清粥过来。小方你去打一盆水过来,继续给年希肴擦身子。”
这几日除了给云紫晒药煎药外就没什么事的小方和二仔,被云紫这一通折腾,心里有些不满,但还是听命的前去干活。
云紫坐到床上看着年希肴,然后揭开年希肴的衣袖,接着皱起眉。年希肴身上的瘀青很明显,从轻重来看,新的旧的都有。不过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刚刚结痂的疤痕,不过这些疤痕周围都泛着脓包,恐怕就是因为伤口没及时处理,加上年希肴所处的恶劣环境,才会发高烧。
若是她以前地猜测没错,那这齐怜儿还真是狠。云紫冷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然后打开,便将里面的白色粉沫倒在年希肴身上脓包与结痂处,然后便见脓包处泛起白色水泡,还滋滋作响,看起来有些可怖。不过当这些水泡退下时,本来有着脓包的伤口处,虽然血肉模糊的依旧可怖,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伤口比刚才要好了一些。
又忙活了一阵子,云紫看着小方和二仔这两个小仆人已面露疲累之色,便打发着让他们下去吃饭休息了。
两人一脸掩不住的高兴,云紫突然想到什么的叫住二仔:“二仔,你去云馆一趟,告诉西掌柜的我这边的情况,让他今天早些关店先休息。”
二仔猛点头回答:“云大夫放心,二仔马上去办。”
将人都打发了,屋内便只剩下云紫和还在昏迷中的年希肴,细心给年希肴诊了下脉,再摸摸年希肴的额头,见烧已退下,云紫松了一口气,但奇怪的,她却一点眷意也没有。起身走出屋子,云紫覆手站在院中,抬头望向天空。
年奉书请云紫来给齐怜儿看病,一开始云紫就知道齐怜儿身上没病,而是心里有病,齐怜儿一直因为着某些原因,而没病装病,甚至因为身上没病还故意让自己弄出些病来。若当时云紫知道齐怜儿的状况,她绝对不会答应前来看诊,可是既然来了,她就不能落下话柄离开。
其实齐怜儿的想法,倒也不难猜测,现在看来,那个源头,正是躺在房间里刚刚退烧的年希肴。
感觉身体像是被重锤打过一样,年希肴皱着眉毛,忍着一身刺痛地起身,本来迷糊的想要起身打水起脸,却在看到屋中的摆设时愣住。
“你醒了。”就在年希肴愣神时,一声亲和的声音响起,年希肴转头望向声音来源。就见云紫双手端着铜盆,笑着向他走来,然后云紫将铜盆放下,将肩上搭着的巾布润湿后走过来递给他道,“擦把脸吧。”
年希肴怔愣地回不过来神,直到感觉脸上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时,他才惊觉,原来云紫见他没反映,竟然自己为他擦起脸来。年希肴像是看到怪物一样,身体猛的向后仰去,云紫也愣住了,手还停在空中。
看着年希肴受惊过度回不过神的样子,云紫将巾布放到一旁,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上。而两次见面都表现的相当有个性的年希肴,此时却缩在床边,半天也不抬起头。云紫无奈地想,是不是女尊世界的男人都这样啊,一出什么事都喜欢缩在床头不说话,西茗飞当时是,现在这年希肴也一样。
“你昨天发高烧了,如果不是我当时去你院子,你现在已经见阎王了。”云紫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便开门见山地说。
年希肴身体明显僵硬了下,才缓缓的抬起头,只是看着云紫,嘴里嗫嚅了半天,最后什么也什么没说。
“其实当时去你院子,目的也是要带你出来。”
“带我出来,为什么?”眼神微闪,年希肴问道。
“因为我跟年主夫要你到我院中帮忙,他答应了,所以我要去接你。”
没有正常人的感动,年希肴突然脸上一变,带着冰冷的仇怨,死瞪着云紫不说话。
云紫叹息:“年希肴,你我无冤无仇,我没理由害你,帮你其实也在帮我。”
年希肴意外的看向云紫,愣愣地道:“你……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年希肴,这难道不是你的名字吗?”看着年希肴的恍神,云紫的唇也渐渐抿起。
“是啊,这是我的名字,可是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叫我这个名字了,久的我都差点忘记原来我也有名字呢。”年希肴冷冷地笑着,只是眼里却闪烁着水气,“他们一直叫我小贱人,骂我是狐狸精,说我身体脏,说不我配姓年,我以为我就叫贱人呢。”说完,年希肴的泪已经绝提而出,就是云紫看着,也有些动容。
等到年希肴哭累了、哭够了,云紫才缓缓道:“不如和我说说吧,说说你的过往,你的遭遇,或许我能帮你。”
“哼,帮?不,谁也帮不了我。”年希肴抹了一把脸,脸上又回得到云紫第一次见面时的倔强表情。
云紫轻笑:“我要医好齐怜儿身上的病,你要改变现在身处的困境,但我若不知道你和齐怜儿的仇怨,我们的问题都难以解决。”
年希肴沉默了一下,最后缓缓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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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17、过往
有许多事年希肴都不懂,比如为什么突然间很爱自己的父亲,会突然被扣上偷人的贱人头衔。而很爱自己的母亲会突然厌烦起他们,每次见他的父亲又打又骂,明明以前他的母亲很爱他的父亲,大声说话都怕吓到他父亲。
每次年希肴疑惑地问着他父亲时,他父亲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痛哭出声。
母亲命令他与父亲从原来的院子搬到西院最冷清的院落里,他父亲喜静,这样他们反而过的很舒心。只是有些人却似乎见不得他们好,经常会有人来到他们院门前说道。他父亲一直让他不要听别人的胡言乱语,但是从他们恶意地中伤中,他却也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下人们都说他父亲背着他母亲偷人,年希肴不信,因为他知道他父亲有多爱他母亲,爱到骨肉里一样。小时候他父亲总是教育他,母亲一个人打理年家很不容易,说他要乖,不能惹母亲生气。而年希肴也真的很乖,不论母亲交待什么,他都能很快的学好,每每看到母亲欣慰地笑容,年希肴总觉得很有成熟感。
这些人一次又一次的抵毁他父亲,年希肴刚才开始听父亲的话没有理论,可是却也受不住这些人说完,他父亲总是一个呆在屋内痛哭。他去辩解,可是没人相信他的话,还骂他是贱人生的贱种,说他不是母亲的孩子。
没人能这么说他,他爹常说他很像母亲,因为母亲很温柔,他也是个温柔细心的孩子。对,谁也不能说他不是母亲的孩子。只是这些人天天说、时时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快相信了,他哭着问父亲,他真的不是母亲的孩子吗。那一回他父亲没有哭,只是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跟他说,他是母亲的孩子。
可是年希肴万万没想到,第二天迎来的,却是他父亲的尸体。年希肴悔恨万分,他知道了,他不该置疑父亲的,他那么问了,不也代表连他也不相信他父亲的清白了吗?年希肴哭了,他大声的哭了,哭的嗓子嘶哑他还是一直在哭着,当时没有人在他身边,更没有人来帮他料理他父亲的后事。若不是后来尸体放的开始有味了,若不是他想把他父亲葬在他们的院中,还不会有人来理他们。
只是他爹却没有葬在年家的祖坟上,而是随便找了个山间草草葬下,那时,他跪着哭喊着,也求过他的母亲,可是当时他母亲只是将他手甩开,冷冷地说道:“哼,那个贱人,我愿意花钱葬他,就是他的福气了。”
年希肴很绝望,他父亲明明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一时间,所有人都恨他父亲。后来他找到了他的哥哥——年希杰,虽然他们不是同胞兄弟,但是以前他们的感情比同胞兄弟还好。
年希肴将他的不解都说了出来,当时他的哥哥,一直很有修养也一直很高贵的哥哥,只是看着他冷笑:“既然你找我,那我就跟你说实话,错就错在你爹不该不守夫道……”
“不,我爹绝对不会这样的事,他是被冤枉的。”他大喊的为他爹爹辩解。
年希杰摇摇,有些嘲笑他:“是,他是个好爹爹却不是个好夫郎,以前他待我不错,我也不想相信他会这么做。可是母亲亲眼看到他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在床上,却也是不争的事实,以后你也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想见你。”
年希肴浑浑噩噩的走回他的院子,即使他哥哥这样说了,他还是不能相信他父亲会做这样的事,他父亲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