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神医,又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心肠还好,有着自己的医馆。一时间,不止求医治病,慕名看人的,怀着小鹿乱撞之心的,和纯属嫉妒找麻烦的,让这云馆热闹了起来。
而神医云紫的名声也迅速传开,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只是一家欢喜几家愁,两个月后,凤楼的花魁单突然失踪的消息也迅速传开。
这种事老鸨早有准备,可是他也没能力拦住单,当初就是人家亲自送上门的。两人一手一份签了合约的,别说人家没给他赚够一万两。现在十几万两都有了。
不过摇钱树没了,老鸨病了几天,为了以后也为了钱,便又生龙活虎忙着拉客人做生意了。
人就是这样,人走茶凉,一时的谈论热潮过了,一年后还有谁记得那红及一时,多少达官贵人慕名而来的单呢。最多只是唏虚一声罢了。
“喝杯茶吧!”
“有劳了!”
是夜,云馆的后院是个看星星的好地方,周围晒着各种药草的清草,轻间间再望着满目星斗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跟我说谢谢,怎么像是骂人呢。”西茗飞坐在一边,看着云紫这么客气,叹息一声。
云紫被说笑了,本就圆润清澈的眼睛更是褶褶生辉,似乎比起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上几分。完美的唇轻轻扬起,有着一种让人说不出道不明的吸引。本是琼花一般的相貌,这一笑,更是美上了几分。
就是已经看习惯的西茗飞还是看的呆了,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云紫的真面目,知道云紫原来是一个女子时的震惊。他差点以为这是老天跟他开的玩笑。
但是现在云紫就坐在他面前,笑的那样轻松,一点也不像是凤楼里那个清冷的不识人间烟火的花魁单。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只是同时进错了一个人的身体里一样。
若不是亲眼、亲身经历了,他绝对不会相信的。
“其实我没想过我会有这一天,还可以怀着单纯赏月的心情看着天空。要是当初没有遇见你,我一定没有这个机会。”西茗飞望着云紫,眼里盈满感激。
云紫摇摇头:“你错了,我帮你就是帮我,你不用谢我。只要你没后悔,便是对的起你自己了。”
西茗飞笑了出来:“知道吗,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是个女子,打死我都不会让你救的。在那时,我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和兵部尚书一样坏,我当时都有着玉石俱焚的冲动。若我知道你是女的,即使是再好心我也不会感激,即使是再好助我脱困的办法,我也不会听的。”
“看来这要感谢当时的情况使然,要不即帮到你,也帮不到我了。”轻饮一口茶水,待茶香在口中蔓延过后,云紫笑着道。
西茗飞看着现在笑脸迎人的云紫,问道:“你跟单太不相同了,我都有点弄不清楚哪个才是你了。”
“一个是为了权宜之计做的表演,一个是为了生存而做的表演。其实都是表演,哪一个都是我,也哪一个都不是我。什么是我,我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是啊,她的人生里一直都是充斥着另一面的她的。为了生意为了变强,她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女强人。重生后更是为了生存让自己变成了女超人。
恐怕从她定下目标不再平凡后,她便没有自我了。或许这对于其它人来说是可悲的,但是云紫可不这么看。
人生不就是一个又一个的目标支撑着人走完的吗,别人说这样的人已经为了生存而失去自我,但是什么样是没有失去自我呢。只是要她认定对的,又何以烦恼。
西茗飞看着云紫,心里一动,踌躇了下,还是伸出手握住云紫的,在月光的映衬下,西茗飞的脸绯红诱人:“或许在你看来我是个没用的人,可是你改变了我即定的命运,我的命是你的,若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要求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完成。”
云紫抽回手,捧起茶杯,眯眼又饮下一口,再次茶杯放下时,才看向西茗飞说道:“我没看不起你过,其实我更欣赏你。你很不同,和这里的男人不一样。”
本来是夸赞得话,但是听在西茗飞的耳里,却让他脸色一变。
云紫一愣,想到缘由,会心一笑:“你的不同,只因为你叫西茗飞,是一个独立的人。你有着许多人没有坚持,也有着他们没有的担当。或许你以为我这是在讽刺你作为男人不在闺中坐。但正是这点,我才觉得你与他们不一样,也正是这点我才欣赏你的。我希望你一直这样下去,做我的帮手。”
柔柔的一笑,西茗飞脸上带着别样的风情,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还有一更~
11
11、初入年家
云馆有着貌若美玉的大夫云紫,也有个热心且勤快的掌柜的西茗飞。
两人各有所长,虽然来云馆上门求医的越来越多,但是两人配合的却是忙中有序、相得益彰。
一开始有人猜测西茗飞是云紫的夫郎,但是西茗飞穿着打扮却还是闺中公子打扮,而且两人态度虽然默契却不亲昵。也是让了不少倾慕云紫的男子,以及倾慕西茗飞的女子松了口气。
每天上门求医的与日俱增,倒也与云紫计划里的,慢慢稳固再发展想得一样。
云紫知道一个铁律,什么东西根基稳的,一定做的就久。
名气这东西固然重要,但是若控制不好,却也不是好事。
所以当玄城第一大家年家的管家年睿智找上门求医的时候,云紫却犹豫了。
因为她知道,若这一趁她去了去了年家,医好了她的名气会更大,以后的富贵更是抢着送上门来。只是出名跟盛名可不同,前面一个是被人拿来谈的。后面一个是被人赞叹也是被人嫉妒的。
“你若有顾虑便不去了,年家再有权有势,难道还要逼你过去吗?”夜里,坐在院中,云紫凝眉暗想,西茗飞走来劝道。
“其实我对我自己早有了全盘的计划,年家的人不在我的计划范围里。去或是不去其实都两难。”云紫叹息一声。
自古以来便是朝庭全权贵世家都是最乱的地方,云紫前生是商人,这些她倒是不怕。只不过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脑子里一直有着一个声音让她不要过去。
她现在的目标与想法很简单,只是闯出一番名气,回去有个交待,来问出她的身世。因为她就是这样,不喜欢自己身上的事,连自己都不清楚,那样她活的不踏实。
“这些人我倒是挺了解的,他们会来一回,就会有二回。这些大家说起来,也是一个个比一个不要脸,达不到他们的目的,他们绝不会罢休的。”
云紫看向西茗飞,他眼里的恨意那样浓烈。
第二天一早,在年睿智再一次上门求医时,云紫答应了。
年睿知是年家的管家,十几年来在年家深受信任,年家的大大小小的事务也帮着处理了不少。她做人当然也够圆滑,一路上与云紫谈论病情,云紫也可以看的出,年睿智对于年家的人很忠心。
而云紫这次要医的对象,是年家的当家主夫,齐怜儿。
齐怜儿一见便是大家的公子,身上带着一种书卷气,温雅恰人。怪不得可以成为年家的当家祖夫了。
云紫进来一番寒宣后自然就为齐怜儿把脉,但是当把出脉像后云紫却直皱眉,脉像不会骗人,齐怜人明明只是虚寒入体,何以年家请了许多名医就是医不好。
只不过再依脉相来看,齐怜儿的病似乎又是时好时坏,一般的风寒入体,保护得恰最多只是卧床休息调养,又怎会时好时坏呢。总不会是……
“云大夫,我夫郎的病情怎么样了,医不医的好。”年奉书,身为年当的当家祖母,此时一脸焦急,可见对自己夫郎的关心。
“年庄主请放心,年夫郎只是虚寒入体,还有的治的。”
“每个大夫都这么说,我本来还信。妻主,我这个没用的身体时好时坏,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以至于大夫们不忍心告诉,这才简化了病情的。云大夫你直说无妨,我挺得住。”齐怜人掀开被子,正想下床,却一把被年奉书扶回床上。他无奈只好伸着脖子问向云紫。
云紫笑着走上前;“或许年夫郎对于以前的大夫所看未果,现在看到大夫都不信能治好你了。只不过在下却有这个自信医的好您的病。”
“这样是最好了,最好了。”年奉书很高兴,站起身来握着云紫的手,语气里更多的是感谢:“那就有劳云大夫了。”
云紫笑已挂在脸上正想说些什么,却有些意外眼睛余光看到的。
因为床前站着她与年奉书,其它人都被他们的身体挡在外面,所以床上现在齐怜儿挂着冷笑,眼含轻蔑,除了她没人看得到。
云紫心上一提,笑着回答:“只不过这风寒入体却可大可小,一路上我听年管家说年夫郎这些年病情时好时坏。若治的好自然无它,若治不好重了会浑身发冷,酸痛不已,却是个终身顽疾,也不可不妨。”
听着云紫的话,屋里的人都是一愣,年奉书更是紧张地问道:“那可怎么是好。”
“年庄主请放心,既然在下敢来医年夫郎,便有十成的把握,还请放心。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云大夫有话直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提出来。”
云紫看向齐怜儿:“齐夫郎的病我心里已有打算,年夫郎风寒入体,残留时间较久,想要彻底根治不是一朝一夕便可的。我希望要一个别院方便我行事。”
听到云紫只提出这样的要求,年奉书明显松了一口气:“是,是,是。这是自然了,这病缠着怜儿为时已久,也一直是我心里挂怀的结。云大夫妙手回春,一切都靠你了。”
云紫心里感慨,这年奉书不愧是年家的当家祖母,为人谦恭,待人也不失礼数。让她所求之人听了这一席话,就感觉如沐春风一般,哪有不尽全力做事的可能。
其实云紫要下别院,却是另有目的。
云馆她还是要打理,要下别院她也不经常过去,但是却会从医馆拿来些药材去别院的院子里去晒。
而前几日,云紫也只是天天来到齐府,为齐怜儿把把脉,然后开一些普通的药材。都是一些吃不好也吃不坏的,然后云紫多半不留在年府。
这事自然也引来年奉书的不满,但是在云紫说,齐怜儿得病已久,若一开始开些重药反而他身体吃不消后,年奉书虽还有疑虑,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反而是五天过后,云紫开始经常走动在府里,云紫不像一般的大夫总是呼来喝去的找人帮忙,她经常在花园逛为人和气,说话知进退。不论是看院还是小侍都很喜欢和她聊天。
一时间,云紫像是他们的兄弟姐妹一样,聊起来便没个完了。
“什么,天天只是和人聊天,这个云紫倒真是奇怪。”房间里,齐怜儿坐在床上,秀气的眉眼皱起,怎是一般的怜人,可真是人如其名,怪不得年奉书这样关心了。
“主夫,我们下面要怎么办。”齐怜儿身边最贴心的小侍小绿轻声地询问着。
“先不用管她,看样子她也搞不出来什么。还不是一个草包,给我开这些药材一见便不是有真本事的。年府还养的起她,先让妻主放心也好。”只是嘴里虽是这样说,但是齐怜儿脸上却不见轻松。
云紫在年府里混的也真是风生水起,年府从上到下,连平时扫院子,或是收泔水的也都混的脸熟真是不容易了。
人前人后云紫被年府的人尊称一声云大夫,见了面招呼的差点要忘记自己原本的工作。
所以当云紫被一个穿着破袍子的下人撞了时,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看看衣上被水打湿的狼狈,再看向那个低着头一句道歉都没有,捡起盆再想转身再打一盆的人时。走上前拦住了。
云紫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但是她不喜欢无理的人,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云紫可以肯定,这个人是她来年府这段日子绝没见过的。
但见这人熟门熟路的样子,她不认识便就奇怪了。
“等一下,撞了人不道歉就想这么一走了知,你认为好吗。”
这人还是不说,只是低着头,云紫挡着他,他便想侧过身子走过,但云紫又哪里会让他离开。这人走到哪,云紫便走到哪就是挡着他,不让他离开。
似乎被惹的恼了,这人总算是气的抬起头,清澈明亮的眸子喷火一般,细致的脸上精致如玉,本是吹弹可破,但是却东一块脏西一块红,让云紫看到都有些触目惊心。
云紫什么也没说,而那男子看到云紫脸上一瞬间吃惊的表情,紧咬着唇,恨恨的瞪了云紫一眼转身便跑开了。
云紫转过身,目光一直跟着这男子的背影。
所谓的大家,一直就是充斥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人她不知道是谁,现在也不想知道是谁了。
只是心里虽这样想着,可是脑子里却一直想着那男子恨恨瞪着她的表情。像是习惯了这样,像是必须要对人竖起一道高墙。
而一路想着,云紫却没注意,她并不是一路走向她的别院。
当回过神来时,首先入耳的是一阵靡靡之音,柔转多情很是动人。随着音乐而来,云紫来到了一个种满青柳和淡雅菊香的院落。
那院落里坐着一个男子,一个让云紫惊愣在当场的人。
12
12、忆中人
云紫这一生自认为丢脸的有两件事,一是当年竞选学生会副会长时被人耍,二是在不知道这是女尊男卑的情况下,将李措银误认为是男人。
可云紫这一生,却也有着一份遗憾。
那便是一个男人,前生里她唯一爱过的人,丁凡。
女人再强,终究逃不过一个爱字。云紫即使再要强,可也是一个女人。当年为了事业,她狠心放下丁凡,但是当听到丁凡与别人结婚的消息时,她还是痛哭过。
其实云紫有之后在商界的地位,也是拜丁凡所赐。因为当时签云紫进公司培养,并且一路提拔她,教她如何在商场打拼的,就是丁凡。
当时她无心利用谁,但是她却知道丁凡对她有意,而她也不讨厌丁凡。两个暧昧得发展,谁也不耽误,还是双赢,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不知是出于什么,两人一直没有点破那层纸。公司的人都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暧昧不明,也都在臆测着他们是不是私下在谈恋爱。
但是总是没有一个点,让他们说出来。
五年的感情不可谓不深,而且丁凡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有气度、有身家、有背影,而且也长的帅。这是一个钻石王老五,迷他的人很多很多。就连云紫也不能否认,被这样的男人细心呵护,她还是动了心。
只是动心归动心,云紫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即使再如何的喜欢丁凡,她也不会为了这个男人而放弃她对自己人生里制定的计划。
所以五年后,当她另起炉灶的时候,云紫并没有将她与丁凡的感情算在里面。
那一回他们的见面气氛并不好,只是一开始丁凡看着她还是一脸的深情,当时丁凡并没有质问她为什么要走。只是拿着戒指,对云紫说:“嫁给我吧!”他们没有交往过,甚至连亲吻都没有过。或许别人会说这很快。
但是实际上,他们对彼此都相当得熟悉,就好像对方是世上的另一个我那样的熟悉。没有人比他们更合适彼此的。
可是云紫心里却有着一道坎,她知道是她对不起丁凡。丁凡这样毫无私心的对她,她感觉无脸见丁凡。
她的借口是:“我不想被感情阻碍了事业的发展,对不起。”然后绝然的离开了。
但其实云紫她自己知道,自己创业并不易,她在其中碰到过许多的困难。但是最主要的几次危机,丁凡还是暗中帮助过她。
云紫也后悔了当时会那样绝然的离开,让她没脸也不知道该怎样和丁凡见面。
但就在云紫犹豫时,丁凡要结婚的消息传开了。在接到结婚喜贴的那一天,云紫失声痛哭。似乎将从小到大所有藏在心里的苦与痛都哭出来一样。
但是丁凡结婚当天,云紫还是出现了。带着真心的祝福,对着丁凡与他的新娘说的。丁凡的新娘是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宜家宜室的那种。很适合丁凡,不像她心里只有事业。
可就是在婚礼上,在她送祝福时。丁凡还是跟她说,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他,他一定会帮忙的。
她知道,丁凡对她还是有情,但是她却不可以再去找丁凡了。因为丁凡现在有了妻子。
可实际上,云紫被誉为商场第一美女,追求者众多,她却一直都没交过男朋友。就是因为心里一直忘不掉丁凡。
所以现在再看到这个人,云紫心里五味杂粮,根本不知道她现在要说些什么。
院子里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身穿白色长衫,他坐在柳树下,微眯着眼睛仰着头,手里正如流水一般的弹奏着美妙动听的仙乐。
阳光透过树缝打在他的脸上,柔和中却透着一种孤傲的圣然。有如古人常道的仙人一般的气度。
而云紫炙热地目光,却全部落在这个人的脸上。
真的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
云紫不相信世上会有完全相似的人,就是双胞胎,只要细心观察,也可以在他们脸上长出细微的变化。
但是眼前的男人,却跟云紫心里的丁凡一模一样。
或许在云紫没穿越之前,她不相信鬼力乱神,灵魂转换一说。可是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现在又怎么不会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激动澎湃呢。
男子一曲终了,云紫直觉的拍掌赞美。不是她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这男人弹得确实好。
琴声时而柔情低述,时而g情,也只在这男子手指间的弹动。好比情人间,时而柔情百转,时而撒娇不满的斥责。
没有女气烦人的哭闹,只有发之情时最动听得声音。
被云紫一阵拍掌声惊住,院中的男子转过头来,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虽惊艳于云紫的长相,但是转眼间,他却是沉下一张脸:“你是何人,胆敢私闯我的院子,难道府里人没有教你规矩吗?”
男子一脸气恼,脸上泛着羞恼之色,让本是清丽脱俗的他更加迷人非常。
云紫此时也知道她的失礼,连忙抱拳施礼,歉意地道:“公子莫要羞恼,是在下的不是。刚才忽闻有婉转琴声,一时心中起意便来到此处。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云紫虽然出于真心道歉,却不知道她这番话,却是这时代常用来调戏他人所做的解释。
男子听了云紫的话,不但脸色恼意未减,反而更是难看。
云紫心叫不妙,忙再抱拳施礼,道:“在下此次确实唐突,多有不变还望公子海涵。在下这便不再久留,在下告退了,在下是真的对于此次唐突感到抱歉。”再次说完,云紫便片刻不留,转身便要从来时路离开。
云紫在商场混过多年,首先一点就是学会看人脸色。这男子刚才明显对她存生厌烦心理,若再留下去,不但不会让她对男子有好印象,反而会更加讨厌。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适时离开。
“你就是娘请来给我爹看病的云大夫吗?”却在此时,男子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在下云紫,打扰公子了。”说完云紫并未想要停留,只是冲着男子淡淡一笑,便转身离开。只是行走间,却故意将路线记在心里,却是方便下次有意时再来。
只是那男子看着云紫离去的方向,却是喃喃自语道:“她就是现在府里一直在广泛谈论的人……云紫吗?果然有着与男子争美的容貌,或许我可以……”男子眼里笑意盈盈,似想到了什么,本来孤傲的脸上,竟闪烁着动人的神情。
或许云紫看着这男人愣神,只因为像极故人并不奇怪,可这男人却也长的清丽脱俗,更不是凡夫俗子。
男子乃是赤羽国的三大美人之一,年肴杰。
此人不但长相一等一的好,论起家世也不用多说。而本身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为人津津乐道。有名的官宦女子以及富商女子,上门求亲的门槛险些要被踏平。但是这年希杰却无一人同意。
而且这年希杰为人低调,最讨厌下人们谈论主人的事,由其是对他的事实由其忌讳,而这也就是为什么云紫只打听到这点消息的原因。
是了,出了年希杰的院子后,她便有意无意的同人打听。
云紫也不说慌,她只道她偶然走进了一个院子,在院子里碰到一个男子,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没人不认识的。再看着下仆们个个赞叹有佳的表情和话,云紫对这年希杰就更是感兴趣了。
云紫承认这有很大一方面是因为这年希杰像极了她认识的丁凡,外貌相了十成,处事低调,全能的本事更是让云紫无法不将年希杰与丁凡想到一块去。
再多的云紫无法知道,恐怕若想接受年希杰,也只有她自己使劲了。
“嘶。”想的太过入神,云紫竟然是被人撞了才反映过来。
她心里一沉,心想现在怎么可以为了儿女私情这么恍神,看向撞她之人的眼神,也就更为冷漠锐利。
但是直到看到此时弯腰蹲在地上捡水盆的人时,云紫眉头微不可觉地皱起:“怎么又是你,我们倒是很有缘啊。两次都被你撞了,两次你都只是顾着捡东西不理会人。我想是没人教你做人应该有的礼数,我不怕麻烦倒可以教你一下。”
云紫不是个会记恨的人,即使她记在心里要注意的人,她也绝对不会在表面上表现出来。之所以对一个失礼的下人这样,完全是因为她在气自己。也对这个人的没有礼貌感到讨厌。
只是眼前的男子只是低着头,却也不理云紫,捡起东西又要转身离开。
云紫再好的脾气也有些恼了,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抓住,冷声道:“道歉,要不你今天休想走。”
男子挣扎几下,见无法挣脱,低下头便要咬向云紫。云紫一愣,一把捂着男子的额头,用力的将男子头推了回去。
“你,无礼,还不快放手。”这就叫恶人先告状啊,云紫还没给自己讨回个公道,倒是这男子先道了。
云紫心有不满,扯着男子的手腕不让人离开,嘴中冷笑道:“见过无礼的没见过你这么无礼的,明明一句话的事,你却执拗的不说,好,我今天便试试了,你倒是什么时候说。”
其实男子声音很好听,清脆悦耳,只是越是这样,云紫却越要听这男子道歉。
男子气急,使劲的将身子向后扯,头也猛抬起,眼睛直瞪向云紫。
云紫被看的一愣,手里也失了力道,男子因为刚才的顺势,此时狠狠的摔在地上。
云紫一点也不怕男子的瞪视,以前她看过比男子眼神更有气垫的也不见怕。
云紫只是被男子脸上的伤看的一惊,前几日见还只是脸上部分有伤,这一次见,却除了眼神再无一处好肌肤。
在这个时代男人的脸就好比她那个时代女人的脸一样,根本是他们的生命,谁也无法忍受脸上有着那样触目惊心得伤。
13
13、夜光
“这里便是你住的地方?”皱着眉,云紫疑问道。
云紫眼前是一个独立别院,云紫这些时日在年府混的如鱼得水。基本无人不知,就是年希杰她虽然打听不到具体的消息,却也可以旁敲侧击出来。唯独那个一脸青淤的男子,云紫却一无所知。
而此时,那个男子就站在云紫身旁,抿着唇,也不回答,径自走进院中,并无招呼云紫和邀请云紫进院的打算。
云紫没理会男子,她只是不停的打量着这个别院。
说起别院其实太抬举这个院子了,这个院子更准确的形容词——荒院。就是柴房恐怕都比这里好上几倍。
院子里四处涨着人高的杂草,通往屋内的路,虽然较平坦,但也不过是人走出来的。下面长着短小和踩扁的草,更像是野外荒郊的草地。
哪里像是一个人住的院子。
跟着男子进了屋子,云紫的眉更是皱起。
云紫刚穿越过来时,虽然过得相当艰苦,但是生活的房间却不知比这里好上多少倍。
进了男子的屋子,会让人感觉以天为被地为床,也比住在这屋子里强。
一屋子不知明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什么桌子椅子早已因为年代久远而腐坏的断了腿,正歪歪扭扭的放在屋内。墙面更是斑驳的看不出原样。地上黑漆漆一片,让人看着直反胃。
或许这根本已经不能称之为屋子了,试问,有什么样的屋子是坐不能坐,站都不能站的。
“你就住这里?”再次有些不敢置信的寻问,云紫心里已经翻了几个个在想。
这个小男仆到底是犯了什么样大的过错,竟然被分配到这样的房间,恐怕狗都要选择要不要住的地方。
而那男子见云紫愣在屋门口,冷眼看了云紫一眼,便不理会她,将盆放在桌子上,那男子转身进了里屋。
云紫抬眼望过去,屋里虽然有床,但是看那一高一歪的床顶,显然不能睡什么人了。
床下侧的地上铺着杂草,上面铺着几层破布,男子便就着身子躺下要睡了。
犹豫了下,云紫才抬脚走进内室。如此之破的地方,云紫两生已来还不曾看过,这样真的很夸张,夸张到云紫觉得这男子在演戏引起她注意了。
走到男子身前停下,男子现在不可能睡着,这个云紫相当清楚。只是男子不动不说话,云紫也不动不说话。
似乎被人看的太久了,男子愤愤的睁开眼,凶狠地瞪着云紫。
但其实在云紫眼里,他却像是一个毫无威胁的得小猫,正竖着一身毛、呲牙咧嘴自以为是地吓唬人。
“你是哑巴吧?”
男子眼睛瞪圆了一层,没有回答。
云紫抱着胸,转过头打量着让人皱眉的屋子,然后随意地道:“怪不得,原来是哑吧。即使如此,我便原谅你两次的不知礼数了。”明明之前男子有说过话,只是云紫假意忘记的妄自下结论。
在男子身边走来走去,云紫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旁若无人地道:“这屋子真不像是给人住的,都不知道翻新一遍,是不是都不如把这里拆再了建要麻烦呢。啧啧啧,难得这里这么清静,浪费了。”
用余光看着男子已经气愤地坐起身,双手握拳,怒视她。云紫却恍若未见继续地道:“嗯,不如将这房子拆了,我再让年庄主将这里送我,再按照我的心思再建一个屋子。哎,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云紫故意在原地走来走去,细细打量,不停地嫌弃。
男子跳着站起身,冲着云紫一阵乱挥拳手。只是云紫随意的左闪右闪却不理他。
“这里真的是问题多多,我看不如先给全部铲了,再重建反而更方便。嗯,就这么干,我先去找年庄主说去。”打量了一圈,云紫下了如此定论后转身要离开房间。
男子一听,跑到云紫面前,双手一抬,挡住了云紫。
“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你也先让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一把挥开男子的手,云紫便理也不理他要离开。
“你……你站住。不许出去。”刚才在院子里被撞时,云紫因为有心事又因为恼怒所以没听清。
但是这一回她听的很清楚,她没想到男子有着一副好嗓子。
并不是女气的软语媚意,他的声音很清澈,像是清泉汩汩流趟一样的动听。清脆中似乎带着一种魔力,若年希杰的琴声好比天簌,那眼前这男子的声音更比天簌。
云紫挑眉,淡抿着唇,站着没动,静看着男子接下来要做什么。
男子低垂着头,身上颤抖着,只是却不是因为他害怕的,相反的,他此时正忍受着无边得愤怒。
“哼,又变着花样来折磨我。这次想让我住狗窝吗?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蠢了,我这里狗都不住的地方,这回还给我升级了吗!”眼里带着恨到浓烈的杀意,云紫看着眼前的男子。
他这样的人,似乎正如她猜想的一样。是因为开罪了什么人,这才受到这样的惩罚。
而看着眼前男子的表情,云紫似乎也不意外,他会有今天。
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桀骜不驯,这样的人往往得到的只有两个结果,不是挑起别人的征服欲,就是激起别人毁灭得欲|望。
显然的,这个男子得到的结果是第二种。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云紫。你口中说的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不过显然我跟他们并不是一伙的。我只是年庄主请来给年主夫看病的大夫。”云紫笑着自我介绍,换来的是男子探视的目光,但他依旧选择沉默着。
“既然我都做自我介绍了,出于礼数你也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吧。”
男子哼了一声:“你愿意介绍就介绍,不愿意介绍谁也没逼你,你自作多情,难道我还要陪你吗。”
似乎也感觉出云紫确实与他之前见过的人不同,男子再不理会云紫,躺回地上,背对着云紫闭目。
这种人的性格真是不讨喜,若这样的人在商界,不是有着雄厚的身家背景,绝对会被整的很惨。
就比如他现在的狼狈样子,不过看的出这男的一点不在意。
云紫无语的摇摇头,转身离开了男子住的让人皱眉的屋子。
只是与这男子见面两次,云紫却依旧没问出男子是谁。
是夜,今天的夜里,空中的星光依旧闪烁得漂亮。
云紫手握着一壶酒,一个人静坐在院子里,淡淡的月光照在她身上,让她泛着淡淡的柔光。自酌自钦着,又多了几许清高自在的感觉。
西茗飞在院口处站着看着云紫许久,见云紫只顾着喝酒,摇摇头走了过来,手里端着的茶具也放到了桌上。
“明天还要去年府,喝多了可不好,喝杯茶解解酒吧。”说着,西茗飞便给云紫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云紫礼貌的接下,却不喝,只是看着手里的酒杯,静默了一会,再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抬眼看向西茗飞:“看来我不用问了,你住的挺习惯的。”
“我住的确实挺习惯的,起码比起我以前想的生活好了许多。只是你今天似乎并不好。”
云紫笑笑,抬头望望夜空,淡淡地道:“我今天碰到了一个故人。”
西茗飞凝视着云紫,嘴里咀嚼着云紫的话:“一个故人?”再静看云紫的样子,西茗飞轻声问道,“是你心仪的人吗?”
或许并不是西茗飞太敏感了,只是云紫表现的比起以往有些微不同。细心的西茗飞看出来了。
“心仪……”云紫一直认为遗憾和爱不一样,就像喜欢和爱也不一样。
云紫认为,她之所以这么在意年希杰,也不过是她人生里没有过遗憾。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计划有目标的,她没失败过。
即使当时云紫并没有想丁凡会一直等她,可是看着丁凡结婚时,她还是被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