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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来,愤恨与戾气蓦得涌上了心头,他抓着方向盘的手紧握成拳,目光瞬间寒冷到了极致。

    关遂心,难怪那么着急着要离婚,难怪…果真是后悔了,又投向了那个人的怀抱。

    有根针一样的东西扎进了他的胸膛,绵绵地细疼,让他莫名的心慌。

    他突然抬手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盘,刺耳的鸣笛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

    ………………

    也许今夜注定将有人无法入眠。

    关遂心拿起那盒未拆封的药,怔怔地看着,半晌,又轻轻放回了抽屉。

    白靳衍坐在车里,烟雾弥漫,狠狠吸着,眼神没有焦距,一旁手机还在不停震动。

    秦靖扬静静地靠在椅背上,望着一张老相片,平静的眼眸没有一丝情绪。

    ☆、第16章 一吻附带荡漾小剧场3

    关子洛这几日心情很糟糕,秦靖扬总是在忙碌,白靳衍更是连她电话都不接了。

    秦靖扬一向不冷不热难以琢磨,这四年她早已领教,可是越是得不到的,她关子洛就越是想要,这个男人她是要定了。白靳衍一向对她言听计从,为什么突然…难道…美眸微眯,脑子开始快速思考任何一种可能性。

    徐秘书拿了一叠文件和材料走进办公室,她瞥了一眼坐在大班椅上的女人,娇柔靓丽,顾盼生姿,一身柔黄丨色洋装衬得明艳…冻人。还好办公室里暖气十足。

    徐秘书轻轻蹙眉,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确实比遂心漂亮,只是遂心更加温和近人,令人说不出的舒服。想到好好的姻缘许就是被眼前这个女人给破坏的,她对关子洛也没什么好脸色。

    “靳衍还在开会嘛?要到什么时候啊…我都等了一个半小时了…”

    “抱歉,关小姐,这样的会议一般会持续3,4个小时。” 非常公式化的回答。

    “要那么久?靳衍可是一向不舍得让我等的…”关子洛不自觉地提高音量,软糯的声音在徐秘书耳里可是一点都不受用。

    “您再耐心等等吧。”真是够矫揉造作!徐秘书放下东西冷冷留下一句话,便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死秘书!待会让靳衍炒了她!居然这个态度!真是够窝火。

    关子洛手一拂,打翻了办公桌上的杯子,茶水洒了出来,她赶忙将文件拿开,一个文件袋落地,掉出了一些照片。

    关子洛疑惑地捡起一看,脸色立马变得铁青。居然是秦靖扬抱着一个女人进酒店房间的照片!再仔细翻看别的,里面果然是关遂心!

    她捏着那叠照片,手不住的颤抖,死死地盯着两个人亲吻的照片,恨不得把照片烧出个洞来。

    “砰!”得站了起来,拿着那个文件袋快速走了出去。

    徐秘书看见关子洛怒气冲冲地拿了一个文件袋走进了电梯,她哑然地望了望旁边刚结束会议一脸阴霾的白靳衍。

    …………………

    法国的著名珠宝品牌[one&only〗旗舰店入驻[微扬时尚广场]的开幕典礼和酒会突然从dragon ma公关公司转交到了[宝雅]手上,天降的大case让遂心的团队连续加班了五天,总算把场地设计和策划全部定了下来。

    转眼,连圣诞节都一瞬而过,忙得头晕眼花也就没多在意。只在那天收到了季漠北的包裹,和以往的每年一样,一个水晶球,这次是来自挪威的。今年是第11个。

    [微扬]隶属秦氏旗下,所以从上午9点开始她们几个就在秦氏大厦的会议室里了。

    苏若在大屏幕前继续汇报。

    离那晚已经过去几天,再次见到秦靖扬,他还是比较客气,但是明显疏离了些。

    他西装革履,大部分时间都在听,表情认真,修长的手指偶尔轻扣桌面,提出几个疑问。

    虽然他仍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即便是同桌吃过一次饭,苏若明显还是被他的气场给震到了,在几个回答上都结巴了。

    因为时间仓促,能有这样的准备已是上乘了,所以他大抵上应该是非常满意的。

    会议结束后,因为离开幕还有一个小时。关遂心和苏若就近在秦氏底层的开放式咖啡店叫了两份brunch,趁机补充能量。

    “诶,你跟那个秦总怎么回事啊,怎么今天看见两个人就跟陌生人一样的?”苏若一边吞着三明治一边问。

    遂心淡淡瞥了一眼苏若,“我跟他本来就没…”

    突然,一个柔黄丨色的身影冲到了桌旁,遂心刚想抬头,那人已经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果汁,往她脸上泼了上去。

    脸庞上的果汁开始徐徐滴落在白色套装上,一身的狼狈。苏若尖叫着站起,赶紧从旁边抽了些纸巾给遂心,朝着来人低吼,“关子洛,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你怎么不问问关遂心她这个jian货做了什么?”关子洛手用力一甩,一叠照片摔在了遂心身上,“你贱不贱?四年前抢了我的靳衍,现在又要跟我抢靖扬!你一个舞女的女儿,是不是心理阴暗变态啊,就喜欢抢别人东西!”她刚从白靳衍办公室出来,气冲冲地走进秦氏大楼,本来是想找秦靖扬的,忽得就看见了靠着落地玻璃而坐的关遂心,胸腔里的熊熊燃烧的怒火便再也控制不住,以往优雅的面具也彻底撕裂。

    遂心捡起其中一张照片,居然是她抱着秦靖扬拥吻!脑子轰得一声仿佛炸开了,有些不知所措,迅速回想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是那天酒吧喝酒之后?

    关遂心脸色也有些难看,刚想起身想解释,关子洛一步上前就是一巴掌。

    关遂心没有反应过来,生生挨了一下,脸立即红肿了。苏若一着急在一旁冲了过来,“啪!”反过去狠狠扇了关子洛一巴掌!

    “你,你居然敢打我!”关子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若。

    “我活了二十六年,还没有见过一个晚辈敢打长辈的,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也冲了过来,抬起手臂,“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关遂心的脸被打偏了过去。

    白靳衍胸膛起伏,眼底是一片阴鸷。

    关子洛一看来人,脸色一僵,立马美眸含泪,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靳衍,她打我!从来没有人打过我!”白靳衍看着关子洛白皙的脸上的红印,顿时心疼不已。

    他瞥见地上的照片,想到昨晚的情景,嘴角一片嘲讽,“难怪非急着闹着要离婚,看来是找到了更好的金主。”

    苏若想开口却被关遂心拦住,她抬眸冷冷地望着眼前这对伉俪情深。关子洛柔弱地依偎在白靳衍怀里,楚楚可怜,白靳衍心疼关切的眼神。她突然就笑了,笑得她自己感觉都心痛。

    “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前夫,还是我侄女的情人?我为什么要离婚你心里清楚,要指责我,先去回想一下你自己做过什么。”脸火辣辣地疼,遂心突然开口,一字一句,轻轻脆脆。

    白靳衍看着她清亮的翦瞳一怔,黑眸冰冷,“我们的事情与子洛无关,你不该打子洛。”

    “我去!你哪只眼睛看见遂心打了?打那个疯女人的是老娘我!白靳衍,你是不是脑子坏了?那个女人拿着别的男人照片来质问遂心!你是不是嫌自己头上不够绿?管管好你的女人!你看的得她脸上的印子,你看不到遂心脸上的么?还有什么金主不金主,你现在可以这么拽,你扪心自问是怎么得来的!你真好意思!”一旁的苏若看不下去了,冲过来护着遂心,唯恐白靳衍又做什么,“秦靖扬就比你这个没脑子的好!所以你女人也抢着要他!”

    大厦底层的人不多,可这么大的声响仍是引来了一些旁人的注视。

    白靳衍一黑,这个传闻不是第一次了,这几天他心烦意乱,所以一直躲着关子洛。刚才看她急忙从办公室出去,还是心软,便跟了过来。

    关子洛马上泪流满面,“不是的,靳衍,你别听她胡说,我只爱你一个人!你一直知道的!秦靖扬,是爸爸和爷爷逼我的,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法子选择的!当年要不是关遂心下药,我们又怎么可能会分开…”

    遂心突然什么都不想听下去了,没有任何意义,她捡起照片放进文件袋,转身离开。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出了一个口,血汩汩地向外涌出。那一刻,她真的想一辈子都不要再见这两个人了。

    “遂心,你等等我。”苏若急急地后面追着,怕她出事。

    一个人坐在安全通道的台阶上,她让苏若先去开幕现场,自己需要理清一点情绪。

    忽然门被打开了。

    一个年轻的男人微笑着望着她,递过来一块冰毛巾。

    遂心淡淡地道谢。

    “秦总去开幕典礼了,他说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衣服都准备好了,关小姐还是上去清洗休息一下吧。顶层不会有其他人。”说完,又递过来一张电梯的卡,便又离开了。

    秦靖扬…他又知道了么?为什么每次那么狼狈的时候都要被他看见。

    遂心捂住脸,疲惫至极。

    那晚,她对他说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这个男人…

    简单的清洗过后,换上衣服,很合身。在衣服旁边,有一支小药膏,上面的纸上写着:可用,如果不想晚上被人盯着的话。

    笔迹工整端正、苍劲有力。

    眼里一酸,刚才那么心痛也没有流泪,突然现在特别想哭,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软弱。

    哎,心里终究是有了些涟漪。

    ………………

    开幕典礼非常成功,晚上酒会上,与对方品牌的高层相谈甚欢。她看到了王夫人,仍是雍容华贵,紫罗兰色的礼服衬得人更加光彩夺目。

    遂心心里有些疑问想单独问她,好不容易等她周围的人散去。跟着她,从电梯出来,便没了她的踪影。

    她看到那边有个房间没有关门,应该是一间贵宾休息室。

    外间空无一人,听见里间有声音,遂心轻轻地走了进去。

    结果看见秦靖扬正坐在里头的沙发上抽烟。

    “你怎么在这里?”难怪从刚才就没见着他了。

    他抬眸,显然有些讶异,但很快恢复平时温和的笑。不语,只是安静地抽着烟。

    遂心有些尴尬,琢磨着估计他也不想看见她,“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刚想转身离开,腰间一紧,被一道力道拉进了怀里。遂心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里,他却力道一收,将她固定在怀里,缓缓开口,“脸上还疼不疼。”

    遂心一愣,停下了挣扎,撇开了头。她脸上的红肿虽然稍微消去了,用了几层粉底粉饼才遮盖好,酒会的时候,仍是引来了一些眼光。

    “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她的声音轻不可闻,又带着些便扭。

    “吧嗒”,有人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我好想你。”女人娇媚的声音传来。

    “恩。”低沉的男声,有些熟悉,遂心却一下子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刚想出去,已经来不及,外面的两人应该是靠在了门上就开始办事了。

    低低的女人的shen吟声传来,逐渐加大声音,“你轻点…门都要被你撞坏了…啊…”

    那男人低低地笑着,“轻了怕是满足不了你…”

    那声音,王夫人?

    遂心显然是吓着了,只是一墙之隔,也没有门,外面的战况越演越烈,男人闷哑的粗喘和女人媚骨的娇吟。她紧闭双眼,小脸胀得通红,好尴尬,活春宫,还是你知道的人,脑子里的画面一顿混乱,却又止不住冒出来…

    秦靖扬将她紧紧圈在了怀中,两人靠站在墙角。他低着头,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边,薄唇若有似无地轻微碰触,阵阵微痒。她身子微微紧绷,本就喝了酒,周身男性的气息,温暖宽阔的男人胸膛,加上外面的男女的yin糜声简直是极强的催化剂。遂心觉得心头开始燥热,自己身子一阵发软,下身居然可耻地开始有了些湿意。

    怀里的女子小巧的耳垂都红透了,秦靖扬浅浅地笑了,稍微放松些力道,灼热的大掌缓缓移动到了她的腰侧,轻轻地撩过,惹得她一阵颤栗。遂心呼吸加重,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咬着嘴唇,缓缓抬眸,眼里有些意乱情迷,又带着委屈,询问他该怎么办。

    他垂下头,唇轻轻吻上了她小巧的下巴,遂心轻微地向后躲闪了一下。他并不在意,缓缓向上,终于触上了她温柔的唇瓣。

    遂心觉得整个人都在迷雾中,有双大手支撑着,心跳声在耳畔回荡。

    他含着她的唇,细细地吮吻,耐心地等她的适应。终于探入她的嘴中,吮吸着她的舌尖,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她脑中出现了照片中的情景。已经消失的记忆碎片似乎慢慢开始拼接了起来。那次似乎是她强吻了他,而他并没有回应。而现在他吻了她,嘴里还存着甜腻的香槟味道,温柔得似乎她是他的珍宝。遂心原本揪着他的衬衫手慢慢圈上了他的颈脖。

    外面是春意盎然,里间的温度也开始升高,

    应该是发现了她的回应,原在她腰侧的大手缓缓滑至她的腰臀处,用力一按,将她的身子压向他,两人的身体密密地相贴,她自是感到了他的灼热。另一只手弹入了她的礼服中,轻轻将一侧的丨乳丨贴拂去,大掌覆上了她柔白细腻的丰盈。在他有技巧的掌心与指尖交替的逗弄下,小巧的胸尖悄然挺立。

    突然外人的女人尖叫了一声,应是到了顶峰,“…靖…捷…”

    紧接着男人似乎也得到了释放,终于是安静了。

    不一会,她听见了关门声,一个激灵,总算是醒了,一急开始挣扎,想要躲开秦靖扬的碰触。

    “你答应了的,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她重重地喘息,唇齿里都是他的气息和味道,遂心万分羞恼,眼圈一红。

    秦靖扬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暗哑,“我反悔了。我从来不是君子,所以我先反悔,你说的,不算数。”

    “你…怎么能反悔…”

    他浅色的眸子此刻变得暗沉,嘴角漾着浅浅的弧度,紧紧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而且,遂心,你并不讨厌我。恩?” 最后的那声拖地绵长,性感地要命。

    遂心心头一软,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低头继续攫住她的唇,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这次的吻与刚才不同,变得炙热如火,他一手抵住她的头,撬开她的唇齿,不允许她有任何躲闪,强势而霸道,手上的力道也没有停下。略微粗糙的指尖继续轻撩着她胸尖,轻轻地揉捏和逗弄,遂心不可抑制地颤抖,本就绵软无力的身子愈加的软腻,没有他另一手的支撑根本站不住。

    突然,有人敲了敲柜子,低沉熟悉的男声响起,“我们都结束了,你们还没有结束啊…”

    ☆、第17章 梦里无痕

    突然,有人敲了敲柜子,低沉熟悉的男声响起,“我们都结束了,你们还没有结束啊…”

    关遂心一惊,猛得挣脱了秦靖扬,背对着来人,急急地将已经凌乱的礼服和头发整理好,窘迫又羞愧得想直接敲昏自己。深呼了一口气,还是不敢面对,干脆低着头急急地越过高大的陌生男子,小跑奔向了门口。

    顾靖捷看着她快步离开的纤细背影,幽深的凤眸微敛。迈开长腿,径直走了进了里间。

    从酒柜中慢悠悠地取了一瓶,倒了两杯。

    “我们很久没有两个人在一起喝酒了。”

    秦靖扬整了整领口,优雅沉稳地坐着,不紧不慢地执起酒杯,“是有些年了。”

    他的嘴角还留着一点笑容,似乎是比较愉悦的

    顾靖捷望了一眼与自己有六分相似的男人,静静地后倚靠在了沙发上,散开的领口隐约有着暧昧的痕迹。

    “明明比我们小几岁,性子却是沉得很。稍不留神,就被你给算进去了。”

    秦靖扬神色淡淡的,微垂着着眸子,缓缓开口,“你今天特意让我在这里等你,应该不是为了让我听你的活春宫。”

    顾靖捷嘴角一撇,一时并不接话,长指轻敲着酒杯,深邃的眼里有些高深莫测,“网都撒了出去,也该是时候收了。”

    “还缺两条小鱼。快了。” 漫不经心的语气,似是一切都在掌控中。

    “包括她?”

    秦靖扬不语,只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面色沉寂,似在考虑。最后淡淡开口,“费了那么几年才把那几个老东西连根拔去,你这次突然调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顾靖捷从桌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根烟,又递给了他一根。半晌,缓缓吐出了一口烟雾,“我想看看她。”

    “哦。”秦靖扬微微偏过了头,淡淡望向窗外的阑珊夜景,神情有了些飘渺,仰头喝完了杯中的红酒,便准备起身离开。

    “我听均宏说你四年前要娶那个关…”

    “这是我的事情。”秦靖扬头也没有回,很直接地打断他的话。

    顾靖捷听出了他语中的不耐,“那个人的性子你是清楚的,你以为你这样,她会放过她?”

    秦靖扬眼神一凛,眉头皱了一下,“她不会影响任何事情。”

    顾靖捷轻摇了杯中的红酒,冷冷地望着那抹在杯底旋转的紫红,“03年。那年的酒,有那么好么?”

    ……………………

    “嗯…”她轻轻地扭动了一下,有人趴在了她雪白的身子上,男人滚烫的身体密密实实地压着她,喷薄的肌肉结实有力,居然让她感到了踏实。

    男人的头埋在她的**间,放肆地吮吻,炙热的大掌用力的揉捏。身上灵巧的舌头时快时慢,像是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不紧不慢地刺激着她脆弱的感官。她咬住下唇,忍着口中的轻吟,全身酥麻地没有力气,下面的软肉酸胀得疼,早已**可耻地化成了水,她想睁开眼却不行,只得羞愧地奋力推开身上的男人。

    蓦得,雪白的双腿被高高地抬起,架在了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她终于睁开了眼,那抹清浅的眼神居高临下,盯着她通红的小脸,而后又逐渐往下,轻轻扫过她的软嫩的胸脯,来到水光潋滟的私密处。嘴角邪邪地微翘,薄唇上水渍若有似无,低哑的笑声轻轻响起,带着无限的引诱:“叫出来,叫给我听…遂心…”

    遂心倒抽了一口冷气,吓得猛得睁开了眼。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暖气嘶嘶地吹着和她的喘气声,窗外的雨声愈来愈大,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

    遂心低头捂住自己的脸。

    每次看到秦靖扬,她的心理都很复杂。她像是被他掌控着情绪、行为,还有自己努力掩饰却又不断呈现在人眼前的落魄与渺小。

    自己是怎么了,荒唐的昨晚,到底是受了白日里关子洛的刺激,还是受了他的蛊惑,她昨晚匆忙回家之后都不敢回想。结果今早居然还做了这样的梦,像撞进了密密的细网,越是要逃离,越是纠缠。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措,也像是一串异常危险的警告,让她有些焦躁。

    简单地梳洗,整理了行李,飞机是晚上8点。

    她轻轻敲了敲办公室,“君叔,您刚才电话里那么高兴是?”

    “遂心啊,你赶紧来看…上星期有人将他父亲收藏的一批画都卖给了我们,其中有一幅…极品!你来看。”

    “嗯?”遂心有些狐疑,上周收购回来的画,价目是不低,但也是接受范围内,“我记得那个人急于出手,是比市价便宜了不少,难道里面藏了宝?”

    “哈哈,还真是宝!现在的年轻人啊,太不识货。”君叔神秘地招她过去,“《御花园赏玩图》,明代时期的画作,此卷为关冕钧三秋阁藏品,因为是佚名,所以应该是被忽略了。五年前的拍卖价值在一千万,如今,应该远不止,起码翻一倍。”

    遂心笑了笑,“那人可别反悔了,呵呵。”

    “敲章盖印已经付款,他想要回,我第一个不答应。” 君叔笑得格外高兴,能够低价购入这样的价值画作,确实是件喜事。

    “那还是多亏了您。君叔,我得去澳洲几天,画廊就麻烦你了。这几天可能…”

    “遂心,外头有人找你。” 画廊的助理轻敲了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

    关遂心望向站在一幅抽象画前的高挑女人。

    女人应该是听见了声音,缓缓转身。

    一身橘红色el套装包裹着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一头红棕色大波浪卷发披散在肩头,戴着褐色宽墨镜,只露出半张小脸,妖艳的红唇性感诱人。女人缓缓摘下墨镜,果是明艳不可芳物。

    “这里的画不错,只是地处偏僻了一点。你好,关小姐。” 女人率先开口,美眸透着股傲气,嗓音软腻清甜,似曾相识。

    “你好,宋小姐” 清脆的声音,浅浅的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素净的脸庞,墨黑如瀑的长发垂顺至腰间。

    女人一愣,轻微的讶异,又恢复平静,“不愧是关家的五小姐,竟然也知道我。”

    “宋家原配夫人的女儿,就算常年在外,从不上媒体,做公关的,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

    “常听靳衍提起你…” 宋青潭轻轻地笑了,红唇轻启,软糯的声音真是让人心都为之一酥,一抹得意之色在眼中划过,“我跟靳衍在一起很久了。”

    “哦?那我还要谢谢你们,还能想起我这个前妻?” 她不露痕迹的揶揄,“不过我想你是找错人了。我跟他已经离婚,再无关联。” 她们走到了花房,遂心客气地帮她泡了一杯花茶,动作优雅而熟练。

    “你跟我想象的很不同。” 宋青潭半眯着眸子打量着眼前的遂心,沉静柔和的女人,没有什么侵略性。连提到白靳衍的时候,眼神也没有一丝闪动,像是一汪没有波澜的湖水。

    遂心轻轻地低笑了一下,梨窝浅显,素雅的脸突然明媚了起来,“哦?”

    宋青潭并不打算多说心里的想法,转身拿起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移向了关遂心。

    遂心接过文件袋,打开,果真是那天的照片。遂心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掀起眼帘,默默地盯宋青潭,“照片是你派人给的关子洛?”

    宋青潭轻轻啜饮一口,清新花香沁入心脾。修长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扣了几下,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照片不是我派人拍的,但是我有办法能拿到,而且也有能力阻止发布出去。我只是送了一些去了白靳衍的办公室。至于你侄女怎么拿到的,你我不言而喻。不过,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宋小姐不妨直说。”

    “我很爱靳衍…靳衍想要完成的事情,只有我可以帮他做到…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他的。”

    玻璃墙外,乌压压的天空逐渐停下了雨。

    很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

    撑着小巧的下颚,遂心无声地笑起来,眼眸中一片寒意:“我应该庆幸自己已经和他离婚了。不然我真的还没有那种力量可以平静地面对你。”

    她随手从一旁拿了个火机,一张一张点燃,扔在了旁边的清瓷碗里。红亮的火光,照得宋青潭黛眉轻蹙,有些失了刚才的气势。

    全部烧完,遂心拍了拍手:“还是该谢谢你。我赶飞机,就不送了。”

    望着那抹离去的纤细白色背影,宋青潭蔻红色的指甲深深嵌入掌中。

    ……………

    下了计程车,遂心不禁深深吐一口气,唇边呼出淡淡的白色薄雾。她本该歇斯底,或者学学关子洛拿着那杯花茶,往对方的脸上泼去才是。可她却偏偏理智得不可思议。有一瞬间她甚至在怀疑她是不是还爱白靳衍。

    上飞机前,她接到了苏若的电话。电话那头欢欣雀跃,她和钟鸣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

    她打心里为他们高兴。经历了几年的艰苦岁月,总算有了回报。

    而她呢,或许离开这里是个好的选择。

    因为比预计时间提早了几天,遂心从悉尼又转了飞机去了黄金海岸。

    这里可以休息。

    关掉手机,进了酒店就睡,醒来哭过两回回,却总是感觉没到点上。累了就继续睡,睡醒了就望着外面的海发呆。望着镜子里憔悴万分的女人,她突然感觉有些陌生。事已至此,其实根本没有再哭得理由,理性是女人最坚强的外壳,可是胸口就是闷得压抑。

    突然,门口有人敲门。

    遂心以为是酒店的room service,穿着浴衣就走了过去。

    打开房门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坏笑,“怎么是你?”

    ☆、第18章 身不由己

    打开房门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坏笑,“怎么是你?”

    遂心很想立即关门,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没有那么做。

    乔均宏不客气地径直走进房间,还四处张望了一圈,像在检查妻子房间的丈夫,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怎么就不能是我。你爸爸和我爷爷想我们凑做堆,可是费了一番心思。”

    遂心秀眉轻蹙,“我想你我都心知肚明,谁都没有这个想法。”

    他朗声笑,“你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我为什么在这里。”

    一个想法蓦地从她脑中闪过,又觉得太不可思议,镇定了心,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你一定猜到了,对不对?老实说,你们关家我个个看着讨厌,就你看着还算顺眼。就是生在了关老头的家,有些可惜了。”乔均宏悠悠地走到遂心身边,黑眸闪着狡黠,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不过既然家里面那两个老头子这样,我们就暂时互相当个挡箭牌。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

    黄金海岸的天气很热,但是傍晚后就凉爽不少。

    这里有很长的海岸线,绵延无际,也有很多的海滩,沙滩细腻柔白。

    一阵咸湿的海风迎面吹来,海浪阵阵扑打,吹乱了她披在身后的长发, 白日里的晴空万里,此刻却乌云滚滚,偶尔发出一两声闷闷的轰鸣

    想到父亲如此卖力地安排,却不知道这个对象早已有了心上之人。

    乔均宏说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是什么时间?

    大哥这次是给自己找了多大的麻烦啊。

    这次是乔均宏,那下次又是谁?明知道的会有这样的事情,她心里仍是憋闷不已。

    脑中闪过那个冷漠的面孔,她摇了摇头,突然沿着海滩奔跑了起来。

    温热的海风卷着发丝,她不停地向前,几乎将自己的力气用尽。

    最后在一个空旷的沙滩上停了下来,身体里的力气仿佛都被抽了个干净。在这样的异国,终于不用去顾忌周围的眼光,她躺在了沙滩上,大口喘息,抬手挡住了眼睛,疼痛在心间迷漫而出。

    原来一切都还需要时间。

    一场雷阵雨来的突然,又急又快,哗哗的大雨瞬间就浇透了全身,身下的细沙也变得混浊不堪,几缕发丝粘腻地贴合在了她脸上。

    她一动不动,就那样任着雨水,尽情地冲刷着这天地的灰暗,也希望能够冲一并刷掉她脑中仅剩的妄念。

    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早已分不清。

    半晌,头顶突然出现一片深色的阴影,瞬间她的半个身体便被安全地笼罩在伞下,只有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噼里啪啦,嘈嘈切切。

    遂心一怔,抬起另一只手捂住脸,头一歪恨不得埋进沙子里。

    “原来是想成鸵鸟。”男人低低的笑声响起,他像一个王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地狼狈不堪,眼中有着些温柔。

    遂心坐了起来,表情没有惊讶,像是早就知晓他的到来。

    “秦总可真是空闲。” 她的声音带着点重鼻音,还有一丝嘲讽。

    他很高大,干净修长的手指握着伞柄,一身休闲打扮,颀长挺拔,在这个漫天灰蒙雾气的空间里,流溢着一丝朦胧的梦幻。

    秦靖扬笑了,缓缓蹲下身体,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她迎上他的眼。那双沉稳、内敛的眼眸中,她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此刻狼狈的自己,满身泥沙,湿透的发丝里都沾着湿泥,雨水早已将她的脸打得苍白,往日嫣红的唇也失了血色,还有一抹没有来得及收回的哀伤。

    其实在他面前丢脸不是一次两次了,也就没有多掩饰。

    她是不是该说些什么,雨声越来越大,伞下突然显得太过拥挤。

    就是这样,这个男人越是笑得好看看着她,越是让她心里发毛。

    蓦得,伞被塞入了她的手中,身子一轻,一条精壮的手臂抚上了她的腰际。

    她被他轻松一把横抱了起来。

    倚靠在了他温热的怀里,她缓缓抬起小脸。这个男人有着深刻的五官与脸部线条,没有白靳衍的精致柔和,却自有那番男人的味道,下颌的线条很完美。

    “你已经帮了我过很多次了。”她又微低了头,径自喃喃道。

    “哦?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秦靖扬继续缓缓走着,怀里的女子不重,看着她沾着沙泥的小脸,他愉悦地笑出了声。厚实的胸膛微微震动,浑厚而好听,“看着挺乖,其实挺能折腾,尽是折腾自己。小女孩。”

    遂心扯了扯嘴角,“放心,我还没想要自杀。我很坚强,没事,我只是有时候需要…一种方式。”

    “我听说最快解脱的方式就是尝试一段新的感情,你可以试试。”

    “试试你?” 遂心笑了起来,咯咯的,像是有什么好笑的事情。

    “有何不可。”

    “为什么?” 她皱起了眉头,她似乎不止问过一次。

    “若是注定身不由己,为什么不可以是我。遂心。” 他停下将不,低头望向她,眼神专注,温暖无比,以致让她忽略了他眼底的那份遥不可及的距离。

    遂心脸颊靠着他的胸膛,他的衣服被她沾上了泥沙。他身上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渐渐变得熟悉,还有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若是注定身不由己…她的沾着泥沙的手指缓缓蜷缩并且握紧。

    “为什么非要是我。” 她自己淡淡的声音,淡淡的,最后消逝在了雨声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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