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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料的好,媒体和政府都是一致称赞。原来清高的新任市长今天居然主动来过来握手,给予了项目高度评价,还暗示接下来的排污工程竞标和城南那块地皮…看来今天意外一箭三雕了。

    薛念端了一小碗蜂蜜茶过来,“喝点蜂蜜,醒醒酒。刚才让你别喝那么多,非喝。” 声音娇娇软软的,关鹏山接过小碗,抿了一口,格外高兴,“念念,我今天真是高兴!来,过来坐。”

    薛念乖乖坐了过去,柔荑被苍老的大掌握住,满脸掩不住的笑意,“〖宝雅〗那边你就暂时先交给别人,好好忙[关盛]的事情。还有,我打算这两天让言律师过来一趟,我想修改遗嘱…我想加上你的名字。”

    “鹏山,我不需要的…” 薛念立马拒绝,杏眸满是为难。

    关鹏山轻按了按她的手,“秀瑾去世前,我答应过她不会再娶。我都活了这把年纪了,你跟了我这么几年,又在事业上这么帮我,不能给你一个名分,委屈你了。加上你的名字,万一我有事,对你以后也是一个保障。好了,不要说不,我已经决定了。”

    “恩。” 薛念温顺地低头。

    关鹏山一手抚上她的秀发,“你今天的提议非常好,真真正正帮了我。”

    “那…[宝雅]那边要让遂心接手么?”

    “那丫头不行,她不行” 老爷子皱眉摆手,但又说不出个缘由。

    “你啊,她学了那么多年画,你一句话,大学让她改学传媒,让她进[宝雅],她是一句怨言都没有;今天更是,你一句话,她凌晨3点冰天雪地里带人到处收购报纸,听说还车祸了有哪家千金小姐这么辛苦,你这个爸爸,还一句安慰都没有。” 薛念娇嗔地瞪了她一眼。

    “她没事吧” 关鹏山沉疑。

    “人是没事,只是你还在生她气?” 薛念反握住他的手,“婚姻既然不合适,放手也罢。那个白靳衍也非良人。遂心毕竟是你女儿,她是性子淡,看上去无欲无求的,但不代表没有感情。外面关于他们婚姻的报道那么多,她压力那么大,一直强装镇定,每天就是忙工作,那孩子也不容易。”

    “好好好,没想到这丫头还有你给她说话。” 老爷子轻叹了一声,蓦得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沉吟“以我们关家,再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倒也不难。就是便宜了那个白家小子。算了,周末让她回来吃饭吧。”

    ……………

    巨大的屏幕前,薛念快速总结了近期[宝雅]的几项重要的公关项目,娇柔的声音沁人心脾又不失威信。

    “好了,之后各位就要多费心了,钟鸣和遂心,[宝雅]拜托你们了。”映照灯把她纤细的身影投落在大屏幕上,嘴角含笑。

    “遂心?”

    关遂心蓦然惊醒,发现员工齐刷刷的目光看过来,有些尴尬。

    “是不是这两天没有休息好?”薛念拍了拍手,“好了,我知道这些日子大家是累了,这一年,我们大家都非常棒,这次的年终奖金全部都翻三倍。”

    “哇!!”会议室一下热闹了起来,底下员工彻底开心翻了。

    关遂心朝薛念抱歉地扯了扯嘴角,谢谢她给的台阶,她居然开会走神了。

    ……………

    宽敞的办公室内,薛念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夜幕中的璀璨灯火。对面高楼的巨幅广告妖娆闪耀,霓虹的光倒映在她的杏眸里,毫无温度。

    七年时光似水,当初第一次去[安盛]就职,到爬到现在的位置,原来也就那么一瞬。

    关遂心走进去的时候,突然觉得那抹身影单薄的脆弱。

    她转身的时候,还是那抹柔笑,“[宝雅]我待了将近五年,突然有些舍不得。”

    薛念走到酒柜边,挑了一瓶,“结果发现,除了这些酒,其余的,都不需要带走。我开一瓶,你陪我喝点。”

    “你这里的酒都是03年的?可那年并不是个好年。”关遂心瞧着酒柜里的红酒年份,微微疑惑。

    “的确,那年法国遇大旱,葡萄在生长期处于停止状态,产量减少了将近40%,可以说是很惨烈的一年。”薛念给她倒了半杯,“可是那年收获的葡萄却有着出乎意料的高浓缩度,酿出来得酒口感饱满、酒香浓郁、单宁强烈…当然我会喜欢,是因为我太想记住这一年,有我的最好和最坏。”

    遂心抬眸,直直望向她,“那你现在好么?”

    “呵呵,你觉得呢?你心里肯定觉得我不好,对不对?你看我的眼神,总是有着怜悯。这样的感觉,不好。”

    “站在这样的高处,真的好么?”关遂心嘴角扬起一丝苦笑,眸光微动,“他现在也站在这样的高度,我好想问他,他开不开心,他好不好。”

    “你这些日子一直没日没夜工作,是不想面对他,还是不想面对你们将要离婚的事情?”

    “我想我没有像想象那么厉害。这些年我一直安慰自己,因为我不是关子洛,所以他才不爱我。可是我亲眼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一起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根本做不到去成全他们。我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我当时脑子里闪过好多好多的坏主意,呵呵,我才发现我原来可以那么坏。嫉妒来的时候,那么可怕,真厌恶那样的自己。”

    “你还年轻,会有很多的以后,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坎。年底有10天去澳洲的公差,算不上工作,到时候你去吧。但是回来之后,记住,开始新的生活。”

    突然手机呜呜震动,遂心看了一眼来电,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放下电话,遂心望向薛念,面色难看,“爸爸,修改遗嘱了。”

    薛念抿了一口红酒,苦涩的液体在喉间滑过,这瓶并不好,可是她却偏偏爱喝,“应该是吧。”

    “得回趟宅子。”

    ……………………………

    偌大的东苑,今晚灯火通明。

    关遂心和薛念一前一后地进入,李管家和冯妈赶紧迎了上来。

    “遂心小姐,念小姐。”冯妈的神色着急,刚想开口说什么,一声尖锐的女声破空传来,“关遂心,你要还是关家的人,赶紧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她那个狐狸精,迷惑了爸爸,不但改了遗嘱,居然还给她[关盛]10%的股份!你知道要多少钱嘛?” 关熙芸今天看来是气急败坏了,完全没了平日里千金小姐的矜贵。

    “二姐,三姐。” 关遂心望了一眼客厅,整个关宅都笼罩在一股子的低气压下。

    “遂心,你过来。”关雅琴一瞧见后面的薛念,也是立即变了脸拔尖了音量,“你以后再跟这个女人走近,别怪二姐…”一旁的裴晋怕自己老婆又快嘴,忙扯着她衣袖制止她后面的话。

    “你拉着我做什么?姓薛的,我告诉你,我们是不会承认的,你只是爸一个女人而已,你凭什么?这关家以前可是姓苏的,我们妈妈去世之前,爸可是发过毒誓,关家和[关盛]都是我们三兄妹的。” 想到原本属于自己的股份就要凭空分给这个讨厌的女人,关雅琴一腔怒气是熊熊燃起,尖锐的嗓门更是拔高了八度。

    薛念倒是淡定,只是浅笑,“我也是刚知道。一会我去问问鹏山。”

    关雅琴猛得挣脱裴晋的手,走到薛念面前就是一巴掌,“你这个jian货,就知道在爸面前装无辜!我让你装!”

    这一巴掌,很重,重到薛念的嘴角都渗出了点血丝,白皙的脸颊也很快就红肿起来,温柔的杏眸眼泪涟涟

    “你就知道哭,一会好去爸那边告状是不是!”

    关鹏山正在书房里教训关奇坚今天地皮投标的事情,听到外面的嘈杂,立刻拄着枴杖跑了出去。看见关雅琴还在继续指着薛念骂,一把推开了关雅琴。

    将薛念搂在怀里,关鹏山一看到她脸上的红手印,心里疼得紧。靠在老爷子怀里的薛念低眉敛眸,强忍着泪意,抬头冲着老爷子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没事的。”

    脸上的红手印刺得关鹏山鹰目通红,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清脆的声音在诺大的客厅回旋。

    “爸!” 关熙芸大喊一声匆忙跑过去抱住关雅琴。

    关雅琴脑子嗡嗡作响,被那一巴掌打得有些耳鸣,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声音呜咽,“爸,这么多年,你第一次打我,还为了这个外人…”

    关鹏山却没有心软,冷冷地望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女儿:“什么外人,念念是我的女人,就是你们的长辈!你给我道歉!”

    关雅琴一张脸涨得通红,客厅的人虽然不多,除了大哥就是她年纪最大。顿时觉得颜面尽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什么长辈,我四十八岁了,她三十一,难道要我叫她一声妈?”

    “你也知道你四十八岁了!”关鹏山低吼,枴杖在大理石地板上狠狠敲着,“看看你们的样子,像不像样子,我怎么教的你们!”

    关雅琴今天是豁出去了,推开关熙芸,继续控诉,“你难道还要娶她嘛?当初外公一手扶持你,你别忘了妈妈去世的时候,你可是指天发誓不会再娶的…就说这次好了,别说我们了,大哥是你唯一的儿子,他为[关盛]辛苦那么多年,也才10%的股份,我和熙芸就别说了,遂心是你女儿,也是一丁点股份也不要的。凭什么这个女人来了,一下子什么都要变了…”

    “你个孽障,那你们自己又出息了?这五年,我没有权力都慢慢放给你们?结果呢?结果就是[关盛]现在的每年盈利增长是总资产的10%,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们一直在吃老本!今天你的好大哥,一亿两千万绝对可以拿下的地,居然被一家名不经转的小公司耍得团团转,给飙到一亿八千万!”

    关雅琴像是被戳到痛楚,喉间哽咽了一下,声音也不自觉小了起来,“那家公司我们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劲地跟我们抬价。可是西区那块地是我们势在必得的,大哥只能咬牙提价了。”

    “你们也知道是别人在设计,那你们还往里面跳?动动你们的脑子!”

    “我们…”关熙芸连忙扯住关雅琴,让她不要再说了。

    关雅琴忿忿闭嘴,眼底满是愤怒和不甘,望向薛念的目光更加幽怨,心里的恨意更深。

    关鹏山坐在沙发上,两手拄着拐杖,脸色铁青,绷紧着僵硬的嘴角。

    良久,终于开口,“都闹够了就给我离开。关家做主的人还轮不到你们,我愿意怎么给,给谁,这是我的事情。”

    ☆、第11章 白靳衍我放你自由

    被关鹏山下了逐客令,几个人只好都先去南苑。

    “你说爸爸怎么会为了那个贱人这么对我们?”关雅琴看着镜子里红肿的脸,感慨万千。

    “她正在风头上,昨天那个提议不但得到了市政府里面的认可,媒体那边也是一致叫好,闹事的人也被轻易摆平了,为之后几个项目都铺平了道路,爸爸怎么能不宠她?”

    “你说怎么会那么巧,我就怀疑那个什么打破头的钉子户就是那个女人一手安排的!”关雅琴越想越愤慨,越想越有可能性,“我绝对不会便宜那个女人的!我不会放过她!”

    关遂心在一旁默默听着两个平日里优雅的姐姐此刻对薛念的难听咒骂和控诉,并无表情。抬手看了看手表,就打算起身回市区,她不想留在这里。

    “大哥,二姐,三姐,我先回去了。”

    关雅琴一愣,“你怎么要走,不留在北苑么?”

    “我还有些工作的文件放在家里了,需要回去赶完。”

    “遂心,你不会不站在我们这边吧?虽然[关盛]你没有占股份,但是…”关雅琴见她一脸神色淡淡。

    她打断关雅琴的话,“二姐,当初爸爸把我接回来,提供我现在的生活,我已经满足了。只是,这种事情你知道我实在插不上嘴…”

    “你能这样想就好。当初我们的妈妈,一个官家大小姐,放下卓越的生活,陪着我们那个穷小子爸爸一路打江山,是很不容易的…”关雅琴一边开始回忆什么,絮絮地说了起来。

    “我明白。你们也早点休息,那我先走了。”

    待关遂心走远,关熙芸撇了撇嘴,“亏得这丫头还算有良心。”

    “她好像真的不是很在意股份什么的。我也是去年才知道,原来不是我们爸爸不给,而是她四年多前自动放弃,所以爸爸给了她一笔钱,还有扶起她那个落魄老公。现在白靳衍在桐城也算能呼风唤雨了,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小子对我们这个关家五小姐是没有半点感情的…你说他们离婚之后,那小子会不会来找我们子洛…”

    “好了好了,你们也都散了吧。” 关奇坚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这些日子不停地倒霉,他屡感不顺,“明天我们再找找其他几个董事会的伯伯,他们之前都是外公带起来的,或许会有用。”

    …………

    快进市区的时候,想起今天拿到的离婚协议,关遂心又掉转车头,往[日暮苑]开去。她得去拿回一些东西。

    停好车,居然发现里面亮着灯。遂心在门口徘徊犹豫了一会,深呼了一口气,还是开了门。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她走进去,便看到白靳衍独自一人靠坐在沙发上,眼睫微合。

    通亮的灯光下白皙的肌肤有些反常地清白,领口被扯开了几个扣子,领带也被扯下胡乱地扔在了一旁。应该是喝醉了,他的眉头微微紧促,呼吸很重。

    本来懒得管他,终究是心软,跑去二楼,从柜子里拿了一条毯子,又把屋子里的暖气开了。

    “白靳衍?白靳衍?”她轻轻地唤了几声,他依旧一动不动,浓浓的一身酒味,她忍不住蹙眉。

    只好帮他轻轻盖上毯子,突然,他长臂一伸,将她拉入自己怀里。关遂心一慌,有些抗拒,许是因为喝了酒,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将自己的头贴上了她的脖子,“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关遂心身体一僵,就任着他抱着,一动不敢动。

    他紧紧地搂着她,干燥的大掌轻抚她的背,一下一下那么温柔,口里似是无意识溢出一声低喃,“子洛…”

    瞳孔猛得收缩,僵在半空中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胸口的氧气像在一瞬间全部被抽空。她发誓她真的没有那么爱哭的,她不爱哭的,可是她是怎么了,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强忍着身体的颤抖,眼泪却止不住越来越凶。

    白靳衍应该是发现了怀里的人的异样,放开手,缓缓睁开眼。

    待看清人了人,墨黑的眸子一沉,眉间立即流露出不悦,“你怎么在这里。”

    “我,回来拿东西。我马上走。”她脚下像有了千斤重,怎么会这么傻,关遂心,你傻透了。

    白靳衍抬头看向遂心,小小的鹅蛋脸,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扎着,露出光洁的额头,穿着款式简单的长款呢大衣,与四年前似乎没什么变化。

    “哦。”他也有一丝尴尬,低头捏着眉心试图缓解酒意。刚才她红肿着眼睛努力强颜欢笑的样子,竟然让他心中一刺。

    关遂心也错开视线,将掉在地毯上的毯子扶起,又转身匆忙地跑进了书房。

    …………………

    从书柜那里找出一个纸箱子,又转身去开保险箱。

    白靳衍不知道什么走了上来,靠在门框上,静静看着站在保险柜前发呆的女人。

    关遂心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伸手拿出保险箱里的东西,走了过去来。

    他其实与四年前也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终于又回到了原来的高度。那张让她迷恋了多年的脸,仍是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想她一定很好色,不然怎么会就那一眼,就追逐了他那么多年。以至于一念成疯,以为拿婚姻可以圈住这样的一个男人。

    “当初结婚的时候,爸爸刁难你,说婚房一定要你准备。可是姐姐告诉我,你当时公司周转有问题,哪里有钱可以买这里。是卖掉了白家的祖传的宝物。”她浅笑着递了过去,“我又去买了回来。”

    他微微地眯起眸子,眉头也自然地敛起,细细地打量她。

    “我一直放在保险箱里,结婚那晚,我告诉你保险箱的密码是你的生日,我以为你会看到。结果一晃几年,你从未打开过。姐姐说,这是给白家儿媳妇的,对不起。”

    他接过她手上递过来的蓝色丝绒盒子,打开是一块完整的方形绿翡翠,通透晶莹。

    关遂心深呼了一口气,抬眸直直地望向他,“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这些年,是我太自以为是了。白靳衍,我放你自由。” 清浅的笑容,那双慌乱的眸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那明天下午1点,民政局见。再见。”

    白靳衍只觉得心底有一把无名火,烧得他的血液都在沸腾,他讨厌她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当关遂心从他身旁走过的瞬间,他伸手一把拽住她,狠狠掰了过来,捏住她下巴,用力而狠绝,“放我自由?恩?你不是很爱我么?你忘了你结婚的时候你怎么穿那些透明的性感睡衣怎么来勾引我的?你忘了怎么在我身下承欢的?你忘了…”

    “都过去了。”她垂下眼眸,只是轻轻吐出这四个字。

    他一怔,愣愣地盯着她平静的脸,她的眼眸又恢复原来的清亮,带着一股子倔强。鼻头还有些红,明明刚才她还在他面前哭泣。

    手突然放开,将头靠在她肩上,闷闷地笑起来,然后越来越大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几乎流出眼泪,“才四年,忍不了了?是啊,都过去了,我一直在想,当年关鹏山看到你j□j地躺在我身边地时候,心里什么滋味?养了几年的狗,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下jian到下药来爬上他的床,真是讽刺,哈哈,真是太讽刺了。”

    “你是不是要对付爸爸?”她秀眉微蹙,忽略白靳衍话里的轻蔑。

    “住口,他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父亲,是因为他,从20楼跳了下去,我的母亲因此心脏病发去世,我家破人亡,我的姐姐不得不委身给他。”他趴在她耳边沉沉地低吼,“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那天你也看到了对不对?是啊,我要靠女人才能保住自己的命,我要依靠你才能爬到现在的位置。我怎么能不对付他?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白靳衍,你清醒一点。不要那样说自己。”仍是不想他那么轻贱自己。

    “还有你也是,叫着爸爸,你知道那天那根项链是什么么?那天的画…”他的眼睛血红狰狞,钳制她手腕上的力道越发地收紧,像是要把满腔的怨气都一并说出来。

    “闭嘴!白靳衍你给我闭嘴。”关遂心猛地推开他,神情慌乱,“你不许说…”

    “呵呵”,白靳衍低笑,狭长的眼睛微眯,定定地落在她脸上,“原来你知道,原来你都知道,我以为你就是一只大宅里的金丝雀,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么害怕我接下去说…为什么?我的小遂心,你在害怕什么?你是不是在害怕你叫了二十多。。。”

    哐当一声,关遂心脸色的血色一瞬间全部褪去,将身旁的箱子整个摔在了白靳衍身上。盒子里散了开来,掉了一地的信。

    想退后又差点跌倒,白靳衍上前及时扶助了她。

    她像是摆脱脏东西一样甩开他的手,“你不要碰我!”

    白靳衍冰冷的眼眸里尽是凌厉,“遂心…”

    关遂心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白靳衍,“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呢…”急忙转身,拼命地向楼下冲出门,上了车,像是害怕后面的洪水猛兽。

    上了车就猛踩下油门,她开得飞快,一双翦瞳此刻像一潭死水,望向前方道路的视线一片模糊。

    白靳衍愣愣地站在原地,抬手望了那块通绿的翡翠,猛得砸在了地上。

    哐!裂成了几块。

    在一处红灯口,空白的脑中终于是有了意识,她重重地踩下刹车,车在冲出白线时停了下来。

    因为没有系安全带,整个人重重地撞上方向盘。胸口生疼生疼,她半趴在方向盘上,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第12章 一顾倾城

    在一处红灯口,空白的脑中终于是有了意识,她重重地踩下刹车,车在冲出白线时停了下来。

    因为没有系安全带,整个人重重地撞上方向盘。胸口生疼生疼,她半趴在方向盘上,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直到红灯变了绿灯,她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车后面的鸣笛声鼎沸,有的车不耐烦,直接换道,经过旁边时,摇下车窗大声咒骂。

    良久,将车熄了火,关遂心抓起包,把车扔在了路边,不顾路人怪异的眼光走入了夜色中。

    ……………

    从酒吧出来,她已经醉得稀里糊涂。

    这是她第一次放任自己这么喝酒,无关应酬,无关任何其他,只想自己把自己把自己灌醉,可以暂时忘记那些她不想记得的事情,那些她不想看破的事情…还有那个她不想记起的人。

    可讽刺的是,怎么越喝越是记起太多,这些年所有的点滴的碎片像电影似地开始在脑中清晰回放。于是她失败了,原来再甜腻辛辣的酒也压不住心中泛滥的苦涩。

    这个世界仍是霓虹斑斓,车水马龙,广场巨大的led屏幕,变换着五光十色的广告,缭乱了眼。

    她微病甲烹矢缮乃郏矸4恚凭挤11铀墓πВ鋈似坏模呙恳徊蕉枷袷遣仍诹嗽粕稀@浞缫淮担葙坦牵闱客白吡肆讲剑桓鲺怎模招┲苯悠说乖诘厣稀0锏氖只挚疾谎崞浞车卣鸲槐呱焓衷诎锩鳎槐咭∫』位蔚厥酝颊竞茫蝗唤乓蝗砭屯耙辉浴?br />

    砰!额头磕在了电线杆上。

    哗啦,包掉在了地上,里面东西掉了出来散了一地。

    痛…关遂心撞得头晕眼花,艰难地一手撑在电线杆上,摸了摸额头,指头上一些血迹。脑袋太重,酒精开始迅速地占据思维,胃里烧得翻腾。她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便干脆直接背靠着电线杆缓缓滑坐在了地上。

    包里的手机还在震动,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吃力地抬手在空气中晃了几下,还是够不到。

    眼皮好重,她垂眼怔怔地望着地面薄薄的积雪,如果她就这样冻死了,也没有谁会在意的吧。

    半晌,电线杆旁的人影不动了。

    手机也没了声响。

    漆黑的天幕又重新开始飘下细碎的雪花。

    …………

    “哥,你不回去看看老爷子?” 从碧瞳宫出来,秦靖扬穿上大衣,望向身旁同样高大英挺的男子。

    顾靖捷笑着看着他这个六弟,“暂时不回了,你的事情我会留意的。”

    “市长大人,那您这回调来桐城,可是不走了?”乔均宏一口叼烟,一边插嘴道。

    顾靖捷沉吟,“暂时不走了。那你们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刚要打开车门,秦靖扬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转头望向车头那边的电线杆。一团瘦弱的身影缩在了那里。

    昏暗路灯下,浓密的长睫在她醉红的小脸上落下一排长长的剪影。乌黑的头发和肩上都已经有了薄薄的积雪。

    秦靖扬立在她跟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顾靖捷和乔均宏见秦靖扬没上车,也跟着走了过来。

    朦朦胧胧间,关遂心感觉有人站在了她面前,是谁?可是她不想睁开眼睛。

    感觉那人又走近了几步,有一双有力的大手在试图将她抱起来。她下意识抬手抗拒,抓着对方的衣服挣扎着站起来。

    脚没站稳,反而一头跌进了那人的怀里。

    咝——

    撞到了刚才的伤口,疼。

    脑袋还在无比晕眩,关遂心努力抬起沉重眼皮看向来人。她的双眼微眯着,薄薄的水气,小脸因为酒醉红,浑身酒气。视线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有些不确定,又睁大眼睛看了看,大脑紧接着停止转动了将近半分钟,顿时酒意被吓醒了一半,咻得从他怀里跳了出去。

    动作一气呵成,连贯的连秦靖扬都稍微讶异了几秒。

    怎么是他!?

    “怎么又是你!?” 她连忙捂住嘴,她发誓她只是心里那么想,到底还是因为酒精上脑,嘴里比脑子还快便出了声。说完就无比后悔,头好疼…

    不远处的led广告牌换成了一则旅游广告。碧蓝的海水的反光,映照在男人英俊的脸上,那双狭长的清浅瞳眸此刻极度深沉而…不悦。

    秦靖扬看她是认出自己,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每次见他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防备,不过至少知道她清醒了些了。这是他满意的。

    视线落在她红肿的额头上,又撇了一眼她身后有抹血迹的电线杆,大约也知道了事情的过程。

    见他盯着自己额头的眼神,关遂心有些尴尬。刚想抬手想去摸额头,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别摸,你的额头流血了,会感染。”

    流血了…哦,对,刚才撞电线杆了,好窘迫,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件男士大衣落在了她身上。

    温暖的大衣即刻阻隔了所有寒意,僵硬的四肢开始逐渐有了些暖意。周身满满都是他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他的男性气息。

    “怎么喝这么多?” 他淡淡地笑了,嘴角淡淡的笑纹,很好看,让她不禁开始怀疑刚才不悦的眼神只是自己的幻觉。

    收回目光,捋了下头发,低头尴尬扯了扯嘴角:“你怎么阴魂不散?”

    “不对,我是说,怎么这么巧…” 该死,她发誓她真的只是想说,怎么这么巧。

    关遂心懊恼地低垂着头,不敢再看他。

    秦靖扬低低地笑开了,“上天不忍心看你被冻死,所以让我阴魂不散缠着你。”

    她又缓缓抬眸望向他。面前的男人,原本应该是那么陌生和遥远,桐城里太多人怕他,包括她。可是他现在笑得那么温和,看她的眼神不像有些人总是带着鄙夷和冷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的**却越来越强烈。

    “我明天就要离婚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声音哑哑的,眼里混沌迷茫,一脸娇憨,又有些委屈。

    “我为什么要开心。” 他像是哄着任性的孩子,轻轻地回应。

    “因为你是坏人…我当年没有嫁你…大家说你是老狐狸…坏…” 关遂心的声音有些低哑,说多了就有些囫囵,口齿不清。

    “恩,我坏…” 低沉好听的男声,笑意逐渐增大,眼角都变得弯弯的。

    关遂心歪着头,望着他很是不解,又憨憨地笑了,“你这个人怎么傻啦,说你坏还高兴…”

    他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通红的小鼻尖,“没有你傻。”

    关遂心垂眸又红了眼圈,“在你们眼里我就那么可笑嘛?我需要下药才能跟他结婚…”

    “你没有做,为什么要说自己。” 他眉头轻蹙。

    “你相信我?你真的相信我?” 通红的大眼直勾勾地瞅着他,满是惊讶。

    他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盯着看了她一会。面前的小女人个头挺高,只是太过清瘦,披着他的大衣,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小脸因为喝酒嫣红一片,眼圈红红的,又像是带着无限委屈。

    “那你那天还说要买药…给你试试。”

    “我逗你的。抱歉…你不用放在心上。而且我不需要吃药。”

    “你为什么觉得我没有?我…其他人都没有…” 她小心翼翼地等待他的答案。

    秦靖扬摸了摸她的头,“你没有那个胆子…”

    “你!!…”刚还沉浸在满满感动里的情绪,一下子又破功夫,这个男人!

    “好了,以后不准这样一个人外面喝酒了。我送你回家。” 口气仍然温柔但包含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他抬手将她肩上的大衣扣上扣子,又开始蹲下帮她把撒了一地的东西捡起来放进包里。

    站在一旁观看的某人终于忍不住了,“关小五,不就是个小侄女嘛…你家男人追着小侄女,你家小侄女追着我们六爷,你把六爷给上了,不就皆大欢喜了。”

    听起来很有逻辑。

    关遂心转头,认真地看着一旁看戏很久的某人,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又建设性的建议,眼睛一亮,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哦。”

    这下轮到乔均宏傻眼了,这么好骗,看来真是醉了。

    她像是在思考什么,“谁说我没有那个胆子!”

    秦靖扬刚拉上包,正准备站起来,关遂心就摇摇晃晃地冲了上去,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对着嘴就亲了下去。

    他应该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的动作,刚想开口,就被她的舌头遛了进去。

    她身子紧紧地贴着他,软软的,闭上了眼睛。灵活的小舌头一遍遍地吸吮他的舌,引诱他的回应。

    她好像听到了两人的心跳声,有他的,也有她的,只是她好晕,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应。

    她今天一定是疯了。

    关遂心整个人都紧紧攀附着他,然后…不动了。

    半晌,还有微微的打呼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乔均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关家小姐太好玩了…哈哈,睡着了,六哥,你接吻看来绝对得练练!!居然睡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就是你把裤子脱了等着她上,她给睡着了嘛…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 秦靖扬忍无可忍瞪了某个无聊男子一眼,无奈地横抱起面前的醉酒女人放进车里,够狠,亲着都能睡着。

    一直旁没有开口的顾靖捷微微蹙眉,“均宏,你刚才说那个女孩子是哪家的小姐。”

    “啊,关家啊,五小姐,就是六哥四年前想娶那位,后来不是黄了么。没想到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顾靖捷神情严肃,眼底一片阴鸷,望向远去的车。

    ………

    [日暮苑]

    白靳衍望着一地的信,发呆了一会,最终蹲下捡起了几封。

    收件人都是他。

    地址是这里,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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