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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从我和郝坤琛做朋友起,我就知道他是一个 gay。

    还有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很巧合地是在那间酒吧,那天是言殷瓷的祭日,我在酒吧喝了点酒,然后犯了肠炎,第二天躺在医院里,也算是他救了我。

    我回去的路上,心情很烦躁。

    难道,是做家庭妇女做的堕落了开始犯起胡思乱想的通病了吗?

    我路过百货商场,给黎岸买了两套内衣加上一件休闲的长裤。打了包装,掂在手里,好像忽然有了底气。

    我开了房门,走到洗衣房,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捞出来晒上。

    刚晒好衣服,黎岸就从外边回来了,我见他拄着双拐,估计散步去了。

    我走过去,接过他的拐杖,扶着他。边走我边说,“我刚才跟老板通过气儿了,下个礼拜回去上班。”

    黎岸坐下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就回去吧。”

    我瞅着那张脸,笑道,“怎么,不乐意呀?”

    “不敢。”他摇摇头,乱无辜。

    “浑说,大一开始我是怎么回来了。”我真的叉腰站在他面前。

    “看起来不像是自愿的。”他抬眼很诚实地说。

    “嘿哟!敢情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了。”我蹲下,坐在他前头的茶几上。

    许是我这样的姿势抬眼压迫性,黎岸自觉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

    平时见他坐立都是直挺挺的,很少这么慵懒的范儿,莫说还是很养眼。

    我不打算往下说,真准备起身,黎岸却打断我,“刚才去哪里了?”

    “去百货商场了。”

    “还有呢?”他笑问。皮笑肉不笑的,颇有点笑了藏刀的意味。

    “你说呢?”果然是好朋友,怕是我前脚刚离开,后脚电话就过来了。

    “你说。”黎岸坐起身道,温和的表情几乎一瞬间就变了。

    又不是我理亏,说就说,我正襟危坐,“去见郝坤琛了。”

    黎岸听了倒愣了一下,我观察他的反应颇为有趣,我恍然,难道他要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被诈出来的。

    黎岸嘴角抿得更紧了。

    我在敏感不安的时候,总是喜欢添油加醋。“你大可以放心,不要这么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我们什么都没有,你最清楚。”

    果然我一说完,黎岸更加沉默,一张脸除了沉默,看不出应有的表情。但我知道,他生气了。

    他越没话,我越忐忑。这样比他反驳我还难受。

    “对不——”

    “黎岸,我不想听。”我说。一个总是听到男人说对不起的女人,是悲哀的。我需要的是直白的解释,不是这么简单又含糊的三个字。

    他看着我玄而欲泪的表情,思忖了很久,我没了耐心,生气地别过头,他以为我要走,抓住我的手道,“我们是朋友,只在生意上的往来。”

    我有些吃惊黎岸这样说,但还是不死心地又加了一句,像个不相信丈夫承诺的小媳妇想要再一次获得肯定,我哑着声音问,“真的?”

    黎岸点了点头。

    我还是满脸怨气地看着他,不知不觉竟然哭了,黎岸摸着我的眼睑我自己才发觉。

    “并没有什么事,这么容易就哭了?”黎岸揽过我的头,我靠在他肩膀上。

    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哭得何止这么多。一个小小的隐瞒,就可以让我觉得一切的幸福都是空中楼阁,恋爱中的人的心,比豆腐渣子还易碎。

    我擦了擦眼泪,才恍然,黎岸许是方才见着我先前红红的眼眶了才这么问。走出酒吧的时候,天知道我看着那两枚纽扣又惹出了多少泪水。

    这样一想,不免又生气,气得我抡起双手就往黎岸胸前打,一边打还一边抽着嗓子,“我认识你之前,哪一回这么憋屈地哭过,都是为你这个臭男人糟的罪!!”

    黎岸并不躲避,总之是让我打得尽兴的模样,打得轻了显得我做作,打得重了又不舍得,我是无可救药了。

    他在其他倒也从容,大抵遇到女人也不知怎么周旋,一时只好呆呆地任我打。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他身上来了,担心他的腿,马上惊得跳起来,猛地后退,腰椎正好不巧磕在桌角上,我疼得天不管地不怕,登时哭了。

    我做得什么孽,两次磕在同一块地儿,第一次是伤,第二次就是要害。

    黎岸见我磕着,伸手将我拉起来,我斜躺沙发上,他掀开我的衣服,不敢捏着伤处,只在周围按摩着,一边问我伤到骨头没,我哪里知道疼得是哪,反正一圈都疼,埋着头只知道哼哼了。

    这样折腾了十几分钟,我憋屈的眼泪都干了,才抬起头,歪了歪身子,扯下衣服坐起来。

    黎岸见我坐起来,连忙起身拿起拐杖,走过来伸手要扶我。

    我噗嗤一声笑了,挥了挥手“还指不定谁走得稳呐。”

    我站起来,撞到的不是主心骨,也没多大事,反观黎岸一脸不知什么表情地看着我。

    我轻松地走过去,他老人家总算安心了,我佯装一副七老八十地样儿一拽他的胳膊,“老伴儿,今天有事儿没?”

    “没啥事。”

    “唔,那咱们去房顶晒太阳吧。”

    “好。”

    “哈哈~ !~,房顶热死了,笨蛋!”

    “没事儿。”

    “你皮厚没事,晒着我呢!”

    “我给你打伞。”

    “黎岸你真是活宝!”

    “”

    我和他闹腾着终于上了楼,进了屋,我关窗拉帘,一副匪样,黎岸愣实了半天。

    “黎岸,咱生个娃吧。”某人趁着天黑地暗,混不知耻地道。

    “你想生男生女?”

    “管他男女,生出来了才知道。”

    “唔。”

    “那现在开始吧。”

    “”

    青天白日,也只有言布施这么厚脸皮的女人打着生儿育女的幌子堂而皇之将某男扑倒。

    话说,谁让黎太太的男人这么上道,这么秀色可餐。他生病的时候我可是一点儿邪念都不敢动。事到如今,也不能太装了。

    事后我就悔恨,我干什么表现得这么热情,黎岸他八成知道我磕桌沿的嚎叫是装出来的了。可谁又让他按摩地那么暧昧,硬生生地把老娘的兽性给勾出来了。

    佛安慰我说,其实是你心中有兽,心中有他。

    我抱住他的背,拨弄着他微微汗湿的额发。即便是天热我还是死乞白赖地蜷在他怀里,这个男人呀,最后关头还是被我一声糊里糊涂的我不要生孩子给叫得把持住了。他怎会不明白我的心思。

    其实黎岸你不知道,若是你硬来真的,我也敢承受。真的给你生一个大胖小子去。

    这样的黎岸,肯定跟郝坤琛是不一样的,他要的分明是女人。

    ☆、chapter49

    恢复了上班的日子,忽而有些陌生,所以见到那柱大得像怪物一样的合欢树,我隐隐有些心动。仿佛那些我闹着别扭,在合欢树底一次次思索着要和黎岸这男人决裂的日子就在昨天,可再次凝眸,它又像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事了。

    记者显然也已经把言布施这号人物忘记了,我乐得其所。

    热心的老板,我爱的工作,我爱的黎岸,都在我身边。言布施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成功?!

    我精神饱满地投入到创作中去,今年夏季的主打,很对不起观众地说,并不是改头换面的乐观派。秉持着一路暗黑到底的风格,把颓废进行到底。

    成套颓废糜艳的作品被加工成成品,我和rela比陀螺转悠得还快,却都满心兴奋。

    除了公司里的业务,我必须抽时间赶制大赛尾份的作品,上个星期我将之前的作品细细检查了一遍,又觉得不妥当起来,非要修改不可你,rela哭天抢地,却又没可奈何,毕竟大型的时装会可不是一个小城市的审美观点能主导的,作品必须足够有创意,有思想,并且有背景特色。发现一丁点儿的不妥,只要是个尽善尽美的设计师,都不会容许有瑕疵的作品出现的t台上的。

    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我需要好的画手帮我。

    从前是小罗帮忙,可今年这紧要关头偏偏怀上了,我见她打着肚子在一旁着实过意不去,赶紧打发回去了。

    中午我还未吃午饭,有人敲我的门,我拉开门一见来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请问你找谁?”

    “我来应聘。”

    我见旁边路过的职员朝这边看,刷地将他扯进来,几乎咬牙切齿,“你这是想怎么着。”

    他捏着手上的广告,颇为无辜,“我是来应聘的,之前的事,对不起。我想,或许我能帮上你。“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什么人不会雇佣,来聘请你这个大牌,你的经纪人也许明天就来乱刀砍死我,一分钟几十万的出场费,我倾家荡产也付不起。”

    “正常工资就好。其他的你不必担心。”

    “那媒体呢!?”

    “我会低调做事,雇佣期间不会惹出是非。”

    “我不会用你,你回去吧。”

    “你并没有试用”

    “不用,您请回。”我推开,做出送客的姿态。

    他还想说什么,但见我态度坚决,无奈地转身回去了。

    “真是胡闹!”

    我刚转过身,敲门声又传来,我腾地转身开门,见是小罗挺着肚子哈着腰跑来了。

    “言姐,嘿嘿”

    我见她还提着东西,过去接下,“你折腾来干什么,不好好在家待着。”

    “唉呀,在家里太舒服了,心里总不踏实,不能因为我影响进度吧?”

    “不得。”

    “呐,言姐你快趁热吃吧。”

    “算你有良心,整个楼都没人知道给我送饭来着。”

    “估计习惯了言姐铁打的英雄形象了。”

    “要当孩子妈了还这么贫。”

    “嘿嘿”

    “言姐啊,我刚才路上突发奇想,下午带你去个地儿。”

    “哪里?罗小姐,您呐看看我现在有空应付你的突发奇想吗,连肚子都罩不住的主儿。”

    “唉,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不是看着言姐你照着这副作品改了又改,就是不满意,肯定是缺点什么,与其在这里干耗时间,倒不如去找找灵感。”

    “小罗,你那些找灵感的法子对我来说没用,你知道我这人精神越放松越没有灵感。现在时间紧张容不得这样浪费。”

    “得!我前儿个来,这画好像也没怎么变动,好歹不在于这一下午,你跟我去,保证你有收获,就算没有收获,也得长见识!”

    “长见识?”我挑了挑眉。

    “咳咳,这话严重了,我去是长见识,言姐你去,就观观同行风彩吧。”

    “真能长长见识也好。”

    “是,是,言姐孤独求败啊!”小罗夸张地手舞足蹈,算我现在没法动她。

    “小心你的肚子。”我斜着眼。

    “你倒是比我还像个孕妇,生孩子可真幸福,处处有人罩着。”

    “那现在就好好幸福去吧,生的时候疼死你!”

    “哼!明显嫉妒。”

    “我嫉妒你的水桶腰,嫉妒你的妊娠纹,嫉妒你的——”

    “停——,言布施,嘴有你这么毒的吗?我现在是孕妇,有怀孕综合征,出事了,小心我老公告你去。”

    “ 我还有见不得别人怀孕的狗屁综合征,我连你都不怕,怕你老公个去!你有老公了不起!”

    “哼!”

    “切!”

    “哈哈哈——你个泼妇。”

    “没办法,我做泼妇如此有潜质。”

    “言姐怎么样,找到灵感了吗?”

    我拿起筷子不由分说敲了小罗的头,“我骂你哪有灵感。没有,嫉妒还是有,以后少来我办公室。”

    “这也不是我的错”小罗低着头,就差拽衣角了。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我见犹怜的潜质吗,一百三十公斤的小罗同志。”

    “没有。”

    “没有赶紧地,收拾东西走人。”我把垃圾一扔,拿起我的包。“对于睡到自然醒的小罗同志,你不需要午休吧。”我瞪着她,现在已经两点多了,这丫八成午休过来的。

    “不需要,不需要,言姐你呢?”

    我白了她一眼,“走吧。”

    “哎!”

    身边跟着一个孕妇,干什么都不舒坦。

    我自己一个神经大条的,还得处处照顾另一个神经更大条的,这一行,可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去哪?”

    “盛北,我的母校。”小罗颇为自豪地道。

    我笑了笑,又问“怎么想起来去盛北了?”

    “嘿嘿,言姐你不问我还真不敢说。”

    “嗯,怪了,你还有不敢说的。”

    “人家也是有底线的。”

    “你的底线深不可测,姐姐我还至今没有发现。”

    “咳咳,那我不说了。”

    “不说别说,憋死你。”

    “我和我肚子里的儿子说。”

    “你就知道是个带把儿的?!没准是一丫头。”

    “丫头也好啊,和她妈妈一样漂亮可爱。”

    “你以为上帝还会再创造一个像你老公一样的不识货的撞上你丫头。”

    “不识货的怎么了,不识货的好男人多着呢。”

    “”我一茬我没接,扬了扬唇,她说得对,不识货的好男人,多着呢。

    我把车停在林荫道边,小罗拽着我直奔她说的目的地。

    “言姐,走那边,从那边进。”

    “走这边,这边没太阳。”

    “这么太绕了,这几步的,哪有什么太阳。”

    “罗真真同志,你这么懒,生的儿子准——”

    “得!走这边,别诅咒我儿子!”

    “早上道不就没事儿了。”我翻了个白眼,黎岸的办公室在那边,我还是离远点,我真怕一个控制不住跑去了,总之,八卦女小罗同志和我的黎岸同志绝对不能偶遇。

    盛北大学艺术学院美术系

    “言姐,我带你去看看,美术系的镇系之宝。”

    我皮笑肉不笑,被拉着也没办法,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毕竟以前被同学拉着也来过许多次。

    我没打击小罗告诉他我早看过。言殷瓷的画,我肯定一幅都不会落下。

    “外边的人让进去?”

    “放心吧,看门的阿姨我认识,带了证件就可以。”她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扶着小罗去了美术系五楼最里面的展厅,跟几年前的布置差不了太多,出了墙壁外围多出了的一盆植物,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墙壁的周围都以暗色调为主,最里边深红色村里的暗花墙上,是我最熟悉的。

    六米半的墙壁上,挂的全都是言殷瓷的画。十一幅作品,上五下六地悬挂着。

    “言姐,我总觉得这里有一副跟你的风格很像,上面一排中间的那幅画。——悲、之、画、鸿。”

    “哪里像了,不像。”我严肃着脸,回过头道。

    小罗见我神色不对,一时没有答话。

    我扫了一眼,唯恐勾起不愉快地记忆。

    “我看过了,走吧。”

    “言姐!他是盛北大学这么多年第一个天才画家,是盛北历届学生学习的楷模,画作肯定有可取之处,我没有别的意思,是真心希望能够帮助你。”

    “我知道,我听说过,只是这些画我之前看过。”

    “原来这样。”“言姐,我们这么快回去,显然是外行,会被看馆的阿姨骂的。好的画作,每一次都会给人惊艳的感觉。更何况,这样一个充满故事的人。 ”

    “一个少年,能有什么被人称道的故事,都是人瞎编乱造的。那是不尊敬。耳根子软的人才会听信的谣传。”

    “ 不过,言姐,难道你不觉得,是拥有挚爱的人,才会作出悲之画鸿这么忧伤的作品吗,只可惜这幅画少了一套,听说殷瓷学长画了两匹,一幅他留着,一幅送给了他的情人。”

    “人生忧伤之事千百种,不只有男女之事。”我皱了皱眉,我知道画有两副,并且找了许久都未找到另一幅,难道真的是被哥哥送人了。

    “嗯,不晓得不过,那个叫亦云的人难道不该是个女生吗?是女生应该就是他的情人不错了。”

    一时间我恍然觉得是我听错了,我揪住小罗的胳膊,“你说什么?”

    ☆、chapter50

    “言姐,你别激动,这是我的独家秘密。”

    “只是,不能告诉别人。”小罗冲着我神经兮兮地道,我瞪了她一眼,点了头。

    “这张画上原来是有题字的,后来让系里功夫不错的老师用底色修饰了,是收藏这画的人要求这么做才会放在这里展出,所以除了那位老师,没人知道这幅画的题字。而那位老师,恰巧是我的父亲。那时候我刚上高中,爸爸没有弄完,把画搁在书房被我看见,我就抄了下来。只题了七个字:殷瓷妄赠予亦云。言姐,父亲曾经承诺过不告诉第二人的。我是无意中知道的,不算违背诺言,但是,也不能让老爸为难呀,哈哈。”

    “我明白,谢谢。”此刻,我表面上还算很冷静,思绪却已经跑到很远了。

    也许是个巧合。

    黎岸身上我不知道的秘密似乎太多。我总不能发现一个就激动一次。

    我的哥哥,难道会和他有牵扯。那幅画,在他手上吗?

    我的大脑里忽然有什么东西掠过,我努力想抓住什么,楞了半天正出神的时候,被小罗给喊了回来。

    我心不在焉路过校公车的路口,立即顿住了步子。一些上车的教师让我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一个人的影像,惊得让我半响无法平静。

    我居然把她给忘了,我恨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我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啊。

    下午我明显失去了兴致,小罗还想带我去图书馆参观什么新引进的国外名画,我确实没有兴致,都不想去,我骗她说忽然有灵感了才没有让她怀疑什么,我扶着她急匆匆地从教学区对面绕过来,好死不死,我到了停车场,黎岸正好从不远处过来。

    我的车子他认识,断不能装傻溜走。我见他朝这边走来,我又准备地在小罗还晕呼的时候将小罗先塞进车里。

    “你怎么出来了?”

    “开会回来,见你的车停在这,就顺便过来了。”

    “我没什么事,要走了。”

    “要不要喝点水再走?”

    “不用了,我还得赶回办公室。”

    “嗯,你等等我。”

    黎岸转身,往对面的商业区走,我坐进车里等了几分钟他便过来,从车窗递了一瓶绿茶和一杯温热的冰糖雪梨。”我开动车子,小罗那厮得了便宜,一个劲地冲着车窗外喊谢谢,外带乱抛帅哥的称呼。

    “嘿嘿——”某人一脸谄笑地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在我这里挖甜头。

    “罗真真同志,八卦要看场合,看老娘的心情。”

    “你的心情,像风像雾又像雨~,不过这样的女人,男人琢磨不透呀,难怪能搞定这么俊的帅哥。”

    我没理她,直接问,“你带家里的钥匙了没有?”

    “坏了!没带。”

    “打电话给你老公,让他到中央公园柳树下接人。”

    “别啊,言姐,我跟你去公司。”

    “罗真真,孩子没出事之前你敢再踏进公司一步,看我给你红包不给!”

    把小罗撩在公园旁边,果然我前脚没走,她老公就到了。我开车不顾她仗着孩子向老公撒欢的劲儿,一溜烟走了。

    言布施你不要这么沉不住气。

    他能认识郝坤琛,也一样能认识言殷瓷。

    我强迫自己按捺下来,我不能三天两日这么因为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就坐卧不安。那样你还妄想当什么知名设计师。

    我不相信郝坤琛对黎岸,我也得相信言殷瓷。

    也许,黎岸是顾忌到我的感受,才未提起吧。

    是不能草木皆兵,恋爱的人常因为如此失却对彼此的信任。

    忘记这件事,我告诉自己。

    一天,两天,我由起初的心不在焉,渐渐地以工作为由麻痹了自己。

    顺带的,简时愠那家伙,三天两头的往我办公室跑,老板是决计不会轰他走,我的门也不敢挡啊,若是这个家伙真在外头站着,明天的头条准又得让我重出江湖。

    第四天,我想百般刁难地让他去画吧,画吧,就等着批评一番把他赶走。

    可结果,真的出乎我意料的好。

    他见我的脸憋着想批评却又无处发作半响不说话,笑着道,“言小姐未注意,我之前的简历上是盛北大学美术系的。”

    “盛北?”我跟盛北犯冲了。

    “嗯。”

    “干什么非要来我这里帮忙?”

    “前段日子,我很抱歉,我看到贵公司的这张简历,听张老板说来应聘的人不多,还全被赶了回去就自告奋勇。”

    “借口!”我道。

    “。”他一时并未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你喜欢我了?”我扯开唇,笑得很诡秘,也可以用很恬不知耻形容。

    “我知道你有丈夫。”

    我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将画纸放下。“唔,好,希望你能放开明星架子,我用你不会客气的。”我心中却想,他怎么知道的。还有,明星都是这么闲的?反正死活就个把月的时间,人家不介意,我,也能吧。

    “谢谢。”

    别说这家伙,带着送外卖的帽子,脸上蹭点涂料,走路再吊儿郎当点,真的看不出是个大牌。

    我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笑了笑。这么好的一块料子,怎么竟想着当模特演戏,好好地学习,将来在美术上也定能有所成就,非要来吃这碗青春饭么。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怎么想的。可转念一想我自己好像并未比他大多少,呵呵,自以为的老成,还不是整天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疑神疑鬼。

    这太有挑战性了,一个神似言殷瓷的家伙整天在我面前晃悠。我还在装成熟。

    我想让工作转移我的注意力,给我和黎岸一些喘息的时间。我需要时间慢慢适应他的过去,虽然是模糊的,甚至不见棱角。

    我宁愿自欺欺人。

    “休息一下,这是午餐。”

    我看着我手上的铅笔,转过头笑了笑,貌似我又走神了,我接过他递来的水,“现在兼职外卖,我又得多付多少工资?”

    “为女士服务,我的荣幸。”他忽而站得笔直,每次和我的对话,都像是打仗。

    “喂!我觉得我还算和蔼哼哼,你说对吧?”我咕噜一口水,把后俩字抹杀了。

    “嗯。”他点点头,眼神瞄到别处。

    “听说你母亲在住院?”我状似无意地道。

    “呃,不会影响到工作的,冠心病是老毛病了,得在医院观察几天。我都是下班后过去,不会耽误的。”

    “那最好!”我抓头思索,难道我的形象真的这么恶劣。外面的人也倒罢了,可是怎么着也工作了两个多星期了,我又并未整天一副母夜叉姿态。

    小罗说,我这人很强势,面对人,无论男女都是一副女强人的模样。开始我是没太察觉,可简时愠这个少年,为什么总是这么一副面对上司的态度。他好歹是个大牌,不该有点大牌的脾气么!

    我心头警铃一振,黎岸该不会感觉很吃力吧,一个脾气好好的男人,一个霸道的女人,凄惨的前途就摆在我面前。

    我得自省。好好地。

    夫妻生活最甜蜜的有两段,新婚和老年啊。中间的我们能挺过来吗?我总觉得暴风雨就在前头等着我。

    “咳咳,小简啊。”我面带笑容。“你会不会觉得,和我相处很有压力?”

    彼时简时愠正坐在靠窗的地上吃外卖,他双眼盯着我瞅了半响才道,“没有压力,很愉快。”

    可那是愉快的表情?我又追问,“你觉得,我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么?”

    “不知道”

    好诚实。我悻悻地瘪瘪嘴。埋着头吃饭再也不问了,言布施你真是无病乱投医的白痴。

    问他干嘛,还不如回去问黎岸呢。

    他也无话,吃了饭,继续埋头干活去了。

    整整一个半月,生活紧凑而充实。忙碌到我都快忘记我为什么这么不要命地工作了。

    再过两个星期,就该飞往巴黎。

    偏偏在这个关头黎家出事了。

    ☆、chapter51

    黎岸最近因为黎父的病老家和东区来回个不停。

    就如老太太的梦境所预示的一般,她梦见黎家的房屋后墙坍塌了。

    果然,整个黎家的顶梁柱出了事情。

    前些天我随黎岸过去的时候听医生说是肝癌晚期,老爷子一直瞒着儿女,听说两年前化疗过一次,现在又复发了。

    黎家老太太也失去了平日端庄的模样,说的时候双眼含泪。

    大儿子一家请了假回去照顾,我迫于下两个星期的比赛,不能守在一旁,估计就算是去了,也用不到我,我去看了几次,老爷子与往日大不相同,身体愈见消瘦,因为腹水肚子圆滚滚的,让医生抽过一次,那全是未吸收的营养,抽走了,人也受不住,差点昏了过去。

    黎父一个多月病情越来越恶化,黎家每个人头上顿时罩了一片阴影。

    得的是个磨人的病,化疗的时候没有太多的作用,反而一次比一次折磨人。

    林璇从娘家那里打听来的土方子也用上了,一罐一罐苦煞人的中药喝到肚里,也没见到效果。

    说难听的,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老爷子脸上乐呵呵地说天各有命,几个儿子的脸色却一个比一个严峻,什么办法都得用上,最后还是老太太哭着不愿,说是这样下去,病没治好,人怕就先被折磨死了。

    几个后人心里都明白,就想着最后的日子多陪陪老爷子。

    我看出来黎岸心底很自责,作为妻子,我还不知道怎样安慰他。

    今天又没有回来,我开完会早早地跑回来,有些失望地坐在沙发上。

    我有些烦躁地将软垫子掀了个底朝天,跑到厨房噼里啪啦一阵捣腾填饱自己的肚子。

    现在还没有电话,我盯着手机,抱着枕头一个劲儿地发呆。

    第二天,八点多的时候黎岸终于从老家那儿过来了。

    这么近,想想赶在新婚那会儿,他都不会在外头过夜的。我拉开门,想有怨而又不敢怨。

    我可不能在他焦虑的时候再添乱子。

    我接过他的包,“爸现在怎么样了?”

    “过了危险期,我回来带些衣物,要回去住几天。你一个人——”

    “你去吧。”我转身把他的包放在沙发上,直接上楼,我本以为他好歹要在家歇一歇再走,几天都在医院里,白天还得上班,肯定吃不消啊,我还未走到楼梯处,黎岸叫住我,“替我收拾一下衣服,我在下面洗个澡。”

    “嗯。”我回头的时候他进了楼下的卫生间,我上楼去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物,找了套内衣拿在手里,下了楼,我敲了敲门,顺着门把装在袋子里的内衣和干净衣服递了进去。

    “不在家里过夜吗?”我见他只擦了擦头发,还半干着,就套上了假肢。

    “爸今天又昏迷了一次,还在加护病房,我不留了。”

    我睁着大眼睛盯着他的背影,跟在后头,一步,两步,上车,关门,还不回头!

    “你在家注意安全,煤气别忘了关,早点休息。”黎岸开动车子,打开车窗对我说。

    “嗯,我知道,哎——”我刚想要说让他有事打电话给我,车子的声音太大,他只淡淡看了一眼便开车走了。

    我对着车屁股吐出一口气。想着这两天加个班,抽时间过去把黎岸换回来休息一天。老人生了三个儿子,还不就指望关键时候儿媳妇能端汤送饭,我不能膝下服侍,觉得怪歉疚。看着黎岸这样,我确实很心疼。

    星期三下午我正在上班,黎岸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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