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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他让我继续担任binmei其他品牌的模特,据我所知,vinus小姐在择人上有特殊的习惯,我是因为您的设计风格被大家所熟认识,现在仍然在贵公司担任其他产品的模特,不知道我如此做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我很讶异他这么问我,我知道是由于他一人给binmei代言,我一直不用那些bnimei请来代言的与我的衣服风格不一样的模特,因为我感觉这样会让模特本身的气质混杂,我看着他诚恳的样子笑了笑,“唔,既然是老总邀请的,我不便说什么,毕竟我也是混他的饭吃。你随意”

    “嗯,好。”简时愠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然后他喝了一口水,又说“总之,谢谢您的赏识,我会很感激您的。”

    “没什么,你没有本事,我再赏识也没有用,因为一场秀出名的模特很多,你不必放在心上,一时的红火代表不了什么,说不定一夜之间就会臭名昭著,娱乐圈子水深,你好好努力吧。”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我就说这么多,而且我现在已经准备接下贵公司的邀请。”他起身向我点了点头,我也跟着站起来。

    他能尊重我,让我不由对这个少年的改观很大,我总是没有直看他,我笑着望着他胸前的纽扣,“唔,祝你好运!”

    他转身走出去,我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他关门的时候正好撞上我看过去的目光,我有一瞬间的怔愣。

    他轻轻地低了一下头,微微颔首发丝微垂的模样,熟悉到让我心痛。

    我站在书桌前,深呼吸之后才坐下,打开电脑,希望让工作将我满脑子突然涌出的烦躁驱除干净。

    我本来是不想和他有交集的,可是我又不服地想,难道言殷瓷的一个影子,就能让我溃不成军么,言布施你口口声声说的不在乎,到底有多么薄弱。不该是一个少年就能打破的。

    而我,也不是遇见事情就一味躲避的女人,我想看看,我的生活到底能动荡成什么样子,因为一桩婚姻我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再多这么一个,又算的了什么,把所有影响我的因素都揪出来一股脑儿的剔除,才是我的做事的风格。

    手机响起的时候,我条件反射地跑过去拿起来,我知道那是黎岸的。

    黎岸总是能从我接电话的快慢,来猜测我是在干什么,我不想他知道我又一个人工作到深夜。

    “在哪?”

    “在家里。”我说。

    “吃饭了没有?”

    “吃了。”

    “言布施,家里的电话没人接。”

    “”

    “马上收拾一下,出去吃饭,工作明天继续。”

    “”

    “听到了么?”

    “知道了”

    我故意把皮包拉得哧溜响,我听见他的叹气声隐隐地传来,我冲着电话叫了一声,“我就走!走了!”

    看了一眼今晚偶有兴致还没有完成一半的手链图,和手机里他的沉默,我呼出一口气,对着手机叫,“我是真的走了”

    “嗯,开车小心点,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我嗯了一声,马上反手又推开了画室的门,门后的玄铁铛地一声吸住的声音让我顿了一下,然后果不其然,手机免提还没来得及关下,我心里咯噔一下,又忘记黎岸每次老是说话不算话不挂电话的破习惯。

    “现在你那边是夜里九点多了,回去!”黎岸斥责的声音传来。

    我捏了捏手机,咬了咬牙,使劲儿关门的声音砰地一声传到手机里,然后我拿起手机摁了红色键。这是什么跟什么,我气鼓鼓地想,我干嘛要听他的话,为什么听见他叹气的声音会觉得是我错了。

    我要加班,他凭什么管我?!我吃不吃饭也要一并管了。我加紧脚步回去,我知道黎岸肯定是算好了时间,十点钟左右家里的电话若是还没人接听,我就还得挨训。

    不就是跟他结婚了么。

    ☆、chapter28

    黎岸回来是星期一的飞机,他走得时候告诉过我,我知道他今天要回来,只是他没有告诉我是几点的航班,我便也没有去问。

    今天我本来打算下了班就赶回去,知道黎岸回来我突然没了加班的兴致,我想大概是由于我不想被他现场抓包,还是乖乖地回去得好。

    可是还没来得及离开,老总秘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今天晚上有一场生意要洽谈,老总已经跟客户说过要我去陪着,我不知道像我这样一杯酒下肚就不知道东西南北的女人为何总是逃不过一场又一场地饭局,只能在脸上贴着假意地微笑,百般周全不去喝那酒。

    可总还有周全不到的时候,幸好之前我特意让人拿来的是老上海的黄酒,虽然不如茅台矜贵,可是名气还是有的,十一度,刚刚比啤酒烈了一点点,我还能承受几杯。

    看着客户裂开嘴被灌得晕晕乎乎地终于签下了合同,我才终于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还好我没有醉,我拒绝了老总找来替我开车的人,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了,幸好不是太晚。

    我开车开得有点快,黎岸回来,意味着从明天开始我又能多睡一会儿懒觉,意味着我喝了酒有人会骂我然后毫无怨言地帮我‘收尸’,意味着想到这里,我的心有点下沉。

    因为这一切都意味着我又毫不知觉地习惯那些有他的日子

    我下了车正准备关门的时候,看见大门打开了,然后门后匆匆走出来一个女人。

    她看见我走过来,我看着她伸手扯了扯衣服,她的动作让我注意到女人的神情是有些狼狈的,我拿着包走过去,看到她发丝微乱,并且身上浅灰色大衣的衣角被水渍晕染成了深色。

    她见我走来,看了我一眼顿了一下,我对她略微点了点头,我想,黎岸肯定是让她接的机。

    这个朋友对黎岸来说,肯定不是可有可无的。

    我想,黎岸对她和对其他的同事必然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因为他从来没有带哪个女人回来过,就连男同事也没有来过家里。

    宋子衿看到我,有些局促地笑笑,我一眼便看出她必定是个温婉的女人,不像是那种死缠着男人不放的泼辣角色。

    女人有着很灵秀的气质,我知道像我这样被俗气沾染了的女人自然是比不上三尺讲台上被学生爱慕的老师,我不止一次地想到她站在黎岸身旁的情景,般配到让我都有心去撮合。

    “嫂子”她叫了我一声。我停下脚步看过去。

    她低着头,发丝微乱,她抬头看着我,嘴角抿起来的时候有点像黎岸那种严肃的模样,我挑了挑眉。

    “嫂子,请你好好地对待亦云哥,他毕竟跟正常的男人不一样,嫂子日后回来的早一些罢。他”宋子衿顿了顿,鼻子皱了皱,我知道我现在必然浑身酒气,她欲言又止,然后看着我一直望着她没有表情的目光,紧张地捏紧了挎包的带子,“我知道我没有立场,只是作为他的朋友,这么说,希望你不要介意。”她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很无措地跑开了。她转身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了她眼角有泪水的痕迹。

    我紧了紧衣衫,推开门,心中忽然憋了一口气,我又是做错了什么?!我大度地不去计较黎岸和她平日里的一些牵连,她倒是先警惕起我了。

    我知道黎岸经常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有那么几次电话是直接打到家里的,那时候我只以为是同事,黎岸也是这么告诉我的,去学校那次我才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同事。

    然后我开始想,黎岸为什么舍下宋子衿而娶了我,她看他的眼神,是□/裸的女人看向男人的神情,我知道原因必然在黎岸身上,我想不通黎岸为什么娶一个素未谋面的我,而抛下多年熟悉的女人。

    我最后得出结论,或许黎岸他不想因为自己耽搁了她,却可以毫无芥蒂地让我承受他的残缺,因为我们是各取所需,没有感情基础,便不存在亏欠。

    各取所需,便就只是各取所需吧,我砰地一声关上门,走到大厅里,一楼根本没有亮起灯。

    我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把包扔在一旁,我看见浴室的灯亮着,想起宋子衿衣衫上的水和她衣衫微乱的样子,勾了勾唇,难不成是被我开车回来的声音给吓出去的?!

    我突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我知道可能是晚上喝了酒的缘故,我径直推开卫生间的门,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我瞥见里头站着的人影,起来拿起杯子漱了漱口。

    “又喝酒了?”

    我没有看过去,淡淡地‘嗯’了一声,我转身的时候,他已经贴在卫生间的出口处,我要出去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我看着他只穿着浴袍,唇色有些苍白,他的手有些凉,我皱了皱眉头看向他,“这是饭局,我不是没事就喜欢喝酒!”我想着挣开他的手,却抵不过他的力气,我微恼地大声冷冷地说道。

    我瞪过去的时候,他的目光有些低沉,他张了张口,然后没有说话,他靠过来揽住我,“这些天自己一个人在家适应得来吗?”

    我感觉到他有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微微不适应地挣脱了几下,扭过头差点碰到他的唇,我又尴尬地扭过去说到“还好。”

    “言布施,我”

    黎岸用微微低沉的嗓音叫我的名字,然后没有说出口,我从我越来越快的心跳猜测他即将出口的话,而他却突然禁了声,我感受到他胸膛热烫的温度和身下的反应,我推开他,看着他眸光暗沉的样子,吊起眼梢,笑得明艳,“你,想要了?”

    我如期地看着他听到我的话微微惊愕的模样,我随即失望地敛下眸子,“黎岸,下次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找她。”我明明感受到他有了反应,我想,他惊愕的原因,是因为他微乱的气息是被那个女人挑起的。

    我趁着他似乎还在沉思我的话的空当,使劲地甩开他的手,我刚起身,便听见身后普通地一声闷响,我看见黎岸一条腿跪在了地上,他撑着旁边瓷砖墙上凸出来的把手,有些吃力地站起来,地下沾了水,有些滑,我转过身要扶起他,黎岸却拂过我的手,我没注意被他一推,脚下哧溜一下滑到在地上,屁股硬实地坐在大理石地板上,像是骨头和石头直接接触般刺疼,我疼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脸不理他,直接爬起来走开了。

    回来时的好心情顿时灰飞烟灭,我倒了一杯水喝下,还是减不去心中的焦躁,我推开卧室的门,看见他已经睡下,我才进去洗了洗,拉开被子离他远远地躺下。

    毕竟两个星期没见,我是想给他好脸色,跟他客客气气的,可是也许是觉察到他确实对我这个妻子不太尊重了,毕竟我没有直接在他面前跟别的男人厮混,我想我还是够给他面子的,我气愤的是明明两个人的心都不在这桩婚姻上,为什么他总是这般严厉地要求我,做饭,早归,还有生活习惯上也一直地纠正,还是这个男人本就这么一副挑剔的样子。

    我最无力的是,我确实是生气了,我刚才坐在楼下的沙发上,一直气愤地灌水,我找不到原因,只能自以为是地强摁上许多借口,比如我今天被那个女人批评了,比如他们两个都是一副心虚的模样,比如他突然的不领情。而我还像个等着丈夫归来的女人一样,酒席上费劲了口舌不愿多喝一杯,结束的时候又是飞速地赶了回来,我突然觉得我是傻了吧!

    我翻了个身,把被子倏地卷了过来,我不理会他是不是会着凉,甚至心中还有诸多的埋怨。

    黎岸起来帮我顺了顺被子,我心中窝着火哪里睡得着,总是翻来覆去地折腾。

    我没有听见他的动静,我不知道我翻腾了多久,我想我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以往也没有因为什么事弄得睡不着觉,我尽力不吵醒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我看了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我下楼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找了一床毛毯直接歪倒在沙发上面了,我定了五点的闹钟,我不在乎黎岸早上起床时发现我睡在这里,因为我本来就一直揣摩不了他的想法,我甚至已经猜测得出他那种淡淡的蹙眉的反应了,可心思,却总是看不出来。

    况且我本来就是生气了,我只是想早上回去再多睡一会儿,自尊心让我不想大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像是一个被丈夫撵下床的弃妇。

    早上我顶着一头乱乱的头发重新爬上了床,我知道我在下面冻得不轻,毛毯早就被我踢到地下,我连连打的几个喷嚏使我对上周的感冒十分后怕,我钻到被窝里舒了一口气,暖和的感觉顿时上涌,我骂自己,真是自找罪受。

    可我最始料未及地是,我还没有入睡,便感觉到黎岸过来搂住了我,热热的气息顿时离得近了,他开始吻我的后颈,然后我闭着眼睛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了。我倏地睁开眼和他对视,可黎岸并没有丝毫地退却,我挣扎着踢腾,他却不顾我的反抗直接剥掉了我的衣服,我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只是固执地抿着嘴角,然后紧紧地吻住我,我躲避他的舌头,他却又细细地吻我的脖子,我伸手推攘着他的胸膛,我喘着气大声唤他,“黎岸!你这是在做什么?!”

    ☆、chapter29

    黎岸丝毫不因为我的话停顿,手臂将我的身子扣得紧紧的,我心中一凛,他这是打算硬来么。

    我扭动着头不让他吻上来,我十分抗拒这种不在我意识支配下的欢/爱,我挣扎的样子似乎让他恼怒了,我有些害怕他这个样子,我声音几乎有些颤抖地祈求,“黎岸,不要不要这样”

    黎岸听到我的话,忽然抬起抵在我胸前的下巴,双手捧住我的头,然后轻轻地吻了我一记,他翻过身躺在旁边,然后深深地吁了口气,我撑起身子拉上被他扯下来的衣服,看着他无力闭上的眼,睫毛轻颤的怜疼的模样好像饱受摧残的人是他。

    我坐起来,我知道要是正常的妻子我不应该拒绝他,因为我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在一起了,我的确被他挑起了情/欲,可是,我不能让他硬来,因为我恐惧。

    我是他的妻子,起码现在还是,其他的屁事儿我可以一概不管,不过是一段交易。

    各取所需

    我承认他身上的味道好闻得让我想吞掉。可是我就是不能接受他的强硬,我微恼地掀开他的被子,覆在他身上,我看到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挑起下巴,同样不给他好脸色,“我要在上头!我先开始。”

    黎岸固执地抿着唇,他别开眼伸手想要推开我,我死死地摁住他的肩膀,然后径直脱了衣服坐起来跨在他的腰上,我心里潜意识里讨厌并且不允许他一再地拒绝我。

    “你这又是何必”黎岸扭过头不看我,我爬上去咬他的下巴,然后气愤地看着他,“你不是很想要么,还是刚才根本看错了人!”

    黎岸回过头,我感觉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大概是被我气得,然后他拽下我的头,狠狠地堵住了我的唇。

    我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却始终记得死死地压着他,我抱着他埋在我胸前的头,心中有些微的暖意,我心不知怎地突然有些悲凉地想,我也只有用身体来凌虐他,或许,只有在身体的触碰上,我才能感受到他深深占有我的力度。其他的,应该都不属于我。

    我不知道到底怎样被他魅惑了,当我从激丨情从平息过来,黎岸他是伏在我身上的,我感觉到腿心一片黏腻,他的腿正贴着我的,我推了推他,黎岸抬起头,我看见他的鬓角和额发都已经汗湿了,我知道我此刻的模样肯定也是十分地煽情我还没有看清楚他的眼,便再次被他抬起臀深深地贯穿了,我被突然而来的充实撞了一下腰,然后我又自然而然毫不抗拒地抬起腿死死地缠住他的腰,嘴里被他捣出了细碎的呻/吟,这时候我才看见他的眼,是氤氲着水汽的,特别地迷人。

    我们两个纠缠着,汗水和体/液纠结分不清彼此,他急促地喘息和着我的叫声光天白日里在房间里头放肆地回响,天渐渐亮了起来,而我却忘记了起床的时间,手机闹钟不知响了多久,被我厌烦地捞起来关掉后继续和他纠缠在一起。

    我半眯着眼红唇轻咬直直地望着他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他俯首吻了吻我的嘴角,然后在我意乱情迷的时候低低地问我“言布施,你到底为什么和我结婚?”

    他的声音极轻,像是喃喃自语,可我还是听到了,我心中疑惑,难道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么。我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他的眼神忽然有些闪躲,我分明感觉到那一刻他目光中有种不一样的东西,不同于激丨情,不同于清淡,可却被他遮掩了去。

    我只顾得喘息哪里真的说出个理由给他,何况那时彼此心知肚明的交易,说出来只会显得肮脏。

    我眯着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半天没有言语,他的下颚滑下一滴汗珠滴在我的脖子上,然后他便覆在我耳边,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窝里。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好好感受我给你的,然后试着接受,试着喜欢”

    他在我耳边低声暗哑地说了一句,察觉到我难耐扭动的腰,我半张着嘴近似祈求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他在这种事情上也这么能忍,我感觉那种被紧紧充实却不动作带来的难耐,比空虚的时候还要糟糕,可是我又不想真的张口去求他。

    他望了我一眼,眼角忽然有了笑意,我知道我的表情肯定是泄露了我的心思,嗔怪地别了他一眼,用手掐了掐他的背,然后换来他用手捏住我的臀部,将我的腿分得大开,几乎是毫无阻碍地开始给我重重的一击,而我,似乎臣服在他的身下,只知道无措地迎合,可内心里我又试图反抗,我是个好强的女人,在这种事情上也不想让他占上风,我攀着他的脖子,用力地收缩小腹,挨了许多次却让他的动作越发猛烈了,旋转着角度不停地让我失控地尖声不顾羞耻地叫了出来,我还是只能无力地随他摆弄,眩晕过后我瘫软着身子无力地想,我真是自作自受。

    我想那是我第一次因为在床上被男人折腾地起不来才灰溜溜地请假,让助理告诉老总说昨天喝酒了不舒服,以此为由没有去上班,而黎岸,今天分明是不用上班,是学校留给他倒时差用的。

    而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自己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普通女人,因为一个多月的欲求不满让我在黎岸身上发泄了个彻底,黎岸下楼去的时候,我才酸着腰爬下床匆匆忙忙洗了澡,不忍心看自己身上的狼藉,像是欲盖弥彰般尴尬地把湿嗒嗒的床单从床上扯下来扔到洗衣机里,打开窗户释放了下满屋子情/欲的味道,我知道此刻我的脸一直是燥红色的,因为我很容易就联想到我那时是多么无耻地一次又一次缠着他。

    我下楼的时候,他正在做午饭,我靠在门边看着黎岸正一身蓝棕色相间的条纹毛衣薄外围着围裙认真地翻炒着锅里的菜,我微微地眯着眼,开始怅惘起来。

    我想我这辈子大概只会遇到这么一个男人,明明不是你的,却让你不自觉就失了魂魄,还一味地轻敌,因为这个男人的杀伤力是渗透形的,那种淡淡的味道在我不知不觉中就深入骨髓。

    这种男人就像花开,娇艳夺目的花朵往往是无味的炫耀,而清淡颜色的花儿,偏偏能掌握你的嗅觉,香气蓊郁悠长,让人欲罢不能。

    我顿了神色走过去,他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盯着锅里的炒菜。

    “睡好了?”

    “嗯。快好了吧。我先把碗拿好。”我说。

    “快了,你放好后帮我先把那边的水果洗洗,切好放在盘子里。”

    “好。”

    油烟机轰轰的声音让我感觉到他的声音真的很真实,我们的日子也很真实,就是在围绕着柴米油盐展开的日子,可是我却越来越觉得把握不住了。

    我切好了水果,黎岸已经站在我旁边,他把两盘子水果端出去,然后关了油烟机,我给他盛了一碗饭,端出去,我们两人平时里只坐在电视机前头的茶几上吃饭,客厅里那个长方形的大桌子几乎没有怎么用过。

    我坐在沙发上脱了鞋子,一边盯着电视机一边吃饭,偶尔嗤嗤地笑几声看见黎岸撇过来的目光我又硬生生地忍住了笑意,我看着旧时后的古装片里文人装腔作势话诗词的模样,再看了看黎岸,他见我看他,也抬起头望我。

    我的形象不怎么好,眼角迷了一下笑笑地揶揄,我的嘴里还包着米饭,然后我含糊地叫他,“亦云?”

    我盯着他的反应,只见他略微不自在地咀嚼了几下口中的菜,眼神故左右而不集中,然后他无奈我紧紧逼迫的双眼,点了点头。因为我刚才才取笑了里头因为喊着一串雷人字号的文人。

    “奶奶是德国人,喜欢中国的名字起法,黎家自父亲开始,都有字号。”黎岸看着我明显求知欲强盛地脸,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所以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吧。”因为这个时候还起名号,着实很酸人。

    黎岸看了我一眼,我又补充,“是妈告诉我的。”

    黎岸似乎信了,顿了半响才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吃饭。

    我笑了笑他,然后呼出一口气,看着他垂着发丝下沉静的脸,更加坚定了我心中的想法,既然还有一段日子要在一起,那么便快快活活地过吧,因为那种睡不着觉地焦躁感实在让人难受,不过是和一个还算不错的男人扮了几日夫妻,我必须要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不能入戏了。

    想开了之后,我和他便终于像是正常的夫妻了,少了一些计较,我便觉得日子轻快了许多。

    蜗牛的日子其实挺好,躲在壳里不出来,便可以挡掉许多的未知。

    我就这样和他过了近两个月的平静生活,我们像夫妻一样生活,我们像夫妻一样欢/爱,甚至连默契和眼神也开始有了温度。

    可是也许是天气更加寒冷的缘故,我觉得我越来越挨不住这样赤/裸裸的温暖来袭。并且那些被我努力压抑住的焦躁一直提醒着我,一切都是假象。

    言布施你需要自由,黎岸他需要宋子衿。这就是被白雪覆盖着的本色和事实。

    年关将近,我紧了紧身上的毛绒大衣,看着被梦幻白雪覆住原本真实的生活,我轻轻地闭上眼,想离开,想挣脱,想回归

    因为再晚些,我怕是真的就回不去了。

    半年的时间,什么事情还办不好

    我没有想到我可以忍受婚姻半年的时间,过节的喜庆像是警钟般提醒了我,时间到了。

    该是了断的时候就得了断,将近年关的时候,我便毫无预警地回了高家

    ☆、chapter30

    “胡闹!婚姻不是儿戏,是说离就要离的?!”

    “爸爸现在的样子,还挺生龙活虎的,工作上的事情,该是都了结了吧,。您别忘了我为什么结的这婚,现在我不乐意了,过不下去了,还不准我往火坑外头爬么?”

    我不理会父亲板起的脸,径直说出我的打算,“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下不了台阶,离婚的事,我会让黎家主动提出来的。我来是通知你一声,不要女儿离了婚还不知情,一心想着日后如何靠着人家往上爬。”

    父亲的脸被我说得一红一白的,没有接下去。

    我不是故意要戳他的脊梁骨。

    省得等他缓过劲儿来,我又得多费口舌。

    父亲看了我半响,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过完年,你就二十五了,好不容易说了个人家,黎家是对你不好吗?你回来告诉我,我可以找黎家老母亲说说,夫妻二人过日子,难免会有摩擦,你不能一时冲动。”

    我扭过头,冷笑了一声,“爸,我直说了,我压根就没打算和他过下去,当初是为了帮你我才忍着嫁过去了,现在爸爸你还好好的坐在这里,我再问您一句,公事解决了么?为什么每次问起的时候,你都遮遮掩掩的,难不成我还真的要去您的单位问问?我是信任您,才没有那样做,爸爸你给我一个确切的话儿。”

    父亲张口欲言,然后又没有说出话,我看见高淑贞从厨房里探出头,她走出来帮着父亲说话。

    “解决是解决了,可是保不准日后你父亲——,小施啊,你还是冷静冷静,别跟你父亲生气啊。”

    “爸,照我看,再过两年您还是直接退休了省心,我养着你们二位,你们一大把年纪也就不要去折腾了,我的事情,你二老以后就不要操心。这婚是一定要离的,我的性子你们知道,我这半年遮遮掩掩的过来,黎家的媳妇儿我实在当不了,还是自由自在地舒坦。何况你们这么把我嫁过去,人家会拿什么眼色看我,不过是一个交易换来的媳妇儿!”

    “小施,你不要这样想,黎家不会那样看的,他们是明理的人。”

    “爸!你不用劝我,我明天回去,过了年准备跟黎岸提出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做父母的始终斗不过孩子,我的打算你们也拗不过来。我要是过得好,我还想着离婚么?!”

    天知道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能让人多别扭。天天睡在一个完全摸不清想法的男人身边,还夹着一个无比贴心的女人。那种感觉糟糕透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是盯着高淑贞的,我知道她爱权贵,定然不会就此作罢,肯定会不停地动摇我的父亲,可是她动摇不了我。

    父亲见我的脸色不好,扯开了话题,闲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我便直接吃了晚饭,回到二楼去了。

    晚上黎岸打来电话,问我今天回不回去。我想到刚才离婚的事情,心里发堵,便说不回。

    我坐在床上一直想了很久,甚至我一有空闲的时候就想,到底怎么离这个婚。

    我不想伤害黎岸,我能感觉到他对婚姻和家庭的投入。

    开始我是觉得这个婚姻束缚住了我,可是渐渐地,那种感觉变味了。

    应该是,我糟蹋了这个婚姻才对。

    我本不适合去做一个妻子,何况是黎岸的妻子。

    我没有像他母亲预想的那样,作为一个贤妻良母,生活上给他以照顾,工作上给他帮助。

    我不想说我配不上他,因为我认为,这是,不适合。

    因为我也委屈,我没有像往常那样随性地生活,推掉了许多夜里的应酬,甚至和郝坤琛见上一两次面还必须遮遮掩掩。

    郝坤琛说,言布施,你越来越像一个妻子了。不是一个好妻子,而是一个在自我生活中捉襟见肘委曲求全的妻子。

    我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不想让一桩婚姻束缚住我的未来,为婚姻改变的言布施,大概再也没有往常那样激狂的动力去追求我想要的巅峰。

    婚姻啊,就像是一个温暖的摇篮,会把你圈禁在里头整天只想着柴米油盐,然后被日常琐事占据全部的心思,更可怕的是,你还真的乐不思蜀,开始停滞不前了。

    夜半,我下楼倒水,毫无意外地又听到了他们的争吵,我已经觉得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可是今晚,大概是由于真的给了我面子,声音压低了许多,父亲的声音我听不到,可高淑贞还是那么富有特色的高嗓门。

    我下了楼梯口,正好路过他们的卧室。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我想他们大概是猜测我已经入睡,才这么肆无忌惮地争吵。

    我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小半杯的茶,上了楼梯,我听见了高淑贞隐隐传来的一句话,然后我忽然停下脚步,紧紧地蹙起眉头,继续听下去。

    我站了几分钟,便上楼去了。

    但是短短的几分钟,足够我去思考一整夜。

    难怪黎岸从来没有言语讽刺过我。

    我放下空了的杯子,钻到被窝里,忽而觉得冷意从心底泛开。

    高淑贞生来就是来折磨我的父亲的。

    还生了折磨我的言殷瓷。

    我有时分不清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谢她生了一个那么好的儿子,又痛恨她成了我的继母。

    可是年轻的时候,高淑贞必然也是深深地爱着父亲的,只因为生活,将爱情变得粗糙难看失去了原本的内涵,只剩下无止境的争吵。

    也只有像我和黎岸这样,毫无感情被命运牵扯在一起的人,才能相安无事这么久。

    其实,是我祸害了他吧。

    我早就应该猜到,黎岸是一个孝顺的儿子,母亲心心念念安排的婚事,和他自卑的残缺,才让他选择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说过,他是一个已到该成婚的年龄的男人,不该让父母再操劳,他说我们都是成熟理智的人,谈情说爱太矫情

    这个昏黄未开的时代,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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