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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下了腰。

    我看着他蹲在我前方的身子,顿了几秒,想说些什么,却见他扭头催促,我才迟疑地爬了上去,我没有想到他会真的背我,我刚才只是忽然有些恶作剧地想打破他那平淡的表情。

    他的背很温暖,贴着薄薄的一层衬衣,我能感受到他淡淡的体温,我趴在他的背上,闭着眼睛,他的步子不快,甚至有些微微地震颤,我的心那时候也跟着一震一震的,我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似乎,再无理的要求,他都会容忍。

    我忽然睁开眼,看着他整洁的碎发盖着温润的脖颈,我往上趴了趴,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咕哝着问,“黎岸,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脚步顿了一下,继续背着我,然后才说,“我是你丈夫。”

    我在后头淡淡地扯着唇笑了,这敢情好。

    我是他妻子,就这么简单的理由。

    他一直将我背到车子旁边,我看了看他发际已经隐隐地汗湿了,我咽了咽喉咙没有说话便打开了车门。

    黎岸坐进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腿弯折的时候似乎有些不方便了,我咬了咬唇,别开头,他坐好了,我呼了一口气然后才看向前方,黎岸没有打开车里的灯,我的视线不清,有些不习惯,我往后便摁开了灯,扭头的时候我突然看见黎岸的腿上有点暗渍,我还没来得急看清,他正准备启动车子察觉到我的视线忽然把腿挪了挪,我看了看他然后猛地趴过去掰开他的右腿。

    接近膝盖的地方已经隐隐有许多的血迹。我抬起头看了看他。

    他对我淡淡地笑了,便要拉起我趴下去的身子,“没事的,走路多了经常这样。”

    我看着他含着淡淡笑意的脸,忽然拉下他的头结结实实地吻住了他,黎岸微愕地睁着眼看着我,我也愣了一下,我闭着眼狠狠地亲了他一下,响亮的一声让他的脸颊微微地红了,我看着他微张的嘴笑开,然后有些不自在地说“这是作为妻子,给丈夫的补偿。”

    我看着车窗上自己的细蹙着眉的影子,回过神的时候我才纳闷,不知道我方才怎么会突然有那种冲动,我坐在一旁,他静静地开着车子,一时间我们两人都没有了言语。

    我们两人沉默的空当,黎岸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开着车子不方便,我便将旁边的外套拿过来掏出手机递给了他。

    “喂。”

    “子衿,好,我准时过去,你先等着。”

    “再见。”

    黎岸言语了几句便挂了电话,他转过头对我说,“我先将你送回家,然后去机场接一个朋友,她是十一点半的飞机。”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我听出来应该是一个女性朋友。

    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我直觉黎岸是一个正直的男人,就算有什么,我也没什么可在乎,对于像我这种随时会给他一顶绿帽子戴的女人,确实没什么好在乎的。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他的动作放得很轻,但是我一向浅眠,他见我睁开眼,“吵醒你了”

    我看到了他的右脸颊上有微微红色的印记,动了动嘴角没说什么,我扭过头起身“没有,刚想上洗手间。”

    我出来后,他便进去洗漱,我闭上眼睛便装着睡着。

    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见我睡了,我听到他微微地叹息了一声,便也掀开被子躺下。

    ☆、chapter25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因为月底的一场秀忙得人仰马翻,人手是很多,可是t台意境的设计和布置都有我亲自设计审定,我和黎岸的相处也就仅仅在床上睡一夜然后在一起吃个早餐那么简单。

    黎岸见我忙着对于我每天迟迟的晚归也没有说什么,这个星期天展出,周六的时候,已经大致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些细枝末节的尾巴我便由我的两个助理搞定,我终于可以歇下来喘口气。

    周六早上黎岸好像还要外出,他拿着公文包从书房里出来,因为做了早餐走得比较匆忙,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抿着唇笑了笑,还真是个害羞的男人,我知道他这么匆忙的原因,大抵是被我早上起床迷迷糊糊的一句,“老公,去做早餐吧。”给吓着了。

    我从结婚以来和他都是以‘你’相称,最多我叫他的名字。

    忙活了半个月,今天早上我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睡懒觉的时候,心情不由大悦,其实我觉得人高兴的时候也是会犯傻的,老公,老公我吃着他煮的粥蹙着眉,这么酸的词我怎么能叫出来呢。

    大概是被昨天晚上那个狗血的八点档上嗲嗲地拉长声音叫着老公的女人给传染了,我眯着眼睛想。

    我吃完了早餐继续在床上挺尸,迷迷糊糊的时候电话突然打来。

    “喂是我,现在忙着走不开,你帮我把书桌抽屉里的优盘送给我,我走得匆忙,忘带了。有个讲座要急着用。”他那边有些啁哳,我只隐隐约约地听见他这么说,我看了看表,已经八点过了十几分了,据我上学时所知,讲座大多在上午九点开,我赶快起床,火速地换了衣服,黎岸他不是个粗心的人,我心里好笑地想了想他早上匆匆离开的背影,怎么有时候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有时候只想让人欺负他。

    车子开得近了,我看了看盛北大学的校门减了速度,呼——我呼出一口气,我本不愿意进这大学的,但是,既然就是送个东西,就送去吧。

    我直接将车开了进去,好在里头的场景都褪去了当年的影子,树木变得更加高大茂密,道路重新修整变得宽阔而笔直,我开着车拨通了电话,问了黎岸位置便往那边开去。

    我去行政楼大门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女生等在那里,见我停车她看了看我的车子然后走了过来,“请问是给黎老师送东西的么?”

    我看了女孩一眼,年纪比我小了几岁,长发整齐地披散着,给人一种很灵秀地感觉,看着她我忽然感觉,时间过得可真快,想到我上学的时候,也是这个模样,我点了点头,正准备把东西掏出来给她,她却转身说,“黎老师正在办公室里忙着,我带你过去。”我跟着她进去,路上女孩热切地给我指路,她扭过头问我,“姐姐你是黎老师的女朋友吗?”

    我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回答,“不是。”

    “哦。”女孩子问错了,缩了缩脖子,很可爱的模样,然后她笑着趴在我耳边对我悄悄地说,“幸亏不是,姐姐看起来可比宋老师难对付多了!”

    我看着她笑了笑,心想现在的学生怎么都这么跳脱,一个个竟然都肖想着自己的老师了。

    小丫头带着我来到办公室门口,然后声音清脆地喊,“黎老师,我把这位姐姐带来了,我先去忙了。”

    “嗯,去吧。”黎岸起身挪了个椅子给我坐,我看了看这里的摆设,墙上贴着精美的装裱,很是俗气。黎岸见我皱着眉挑剔的模样,“这不是我的办公室,临时准备的。我马上就要过去,没来得及去接你。”

    我这才反应过来,打开包把优盘递给了他,他还要跟我说什么,外面几个老师进来叫他,他走时告诉我你先坐着,急了就看看电脑,我中午跟你一起回去。”

    我看着他拿着外套匆匆地走了,坐在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很无聊,便出了行政楼在楼下的凉亭里坐了会,看见三三两两的学生慌慌张张地往里头跑,听说话像是都赶着去听讲座的。

    我在凉亭里犯了会儿困,起身的时候伸了个懒腰,我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多小时呢,我起身又往他的办公室走可是忘记了是哪一间了,我寻思着也不好找,就按照走廊上的指示牌到了讲座的大厅,走很多,满满地一屋子,连走廊上站的都是学生,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只站在门口,听见一阵掌声然后是男人标准的普通话在讲解。

    我的个子本就比一般的女人高,穿了高跟鞋可以达到黎岸的耳朵,我透过几个高个男生看见站在远处讲台上的黎岸,他穿着白色衬衣中规中矩的模样,手里拿着讲课用来调解幻灯片的无线控制器,我看了眼那些图片,都是数据线。我是搞艺术的,自然欣赏不了。可总算知道,他是一个教金融的老师了。

    听旁边的人议论着许多我不懂的术语,我扭头便出去了,虽然我承认,那个模样难怪连学生都犯起了花痴,西裤笔挺,又是才学渊博。

    我等在大厅外头的椅子上,半个小时终于过去了,我听见里头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出口的学生都没有出来,我皱了皱眉,难道不是十一点结束么?

    我起身往里看了看,正对上走出来的黎岸,他和旁边的老师交谈了句,便客套地笑着走了出来。

    老师们出来之后,学生才陆续挤了出来,黎岸拿着文件走过来,旁边有一个女人正看着我,我看过去微微点了点头,她站在黎岸的旁边,拿着他的外套,我皱了皱眉,不知是黎岸太大牌,还是女人的服务太周到,黎岸似乎瞥见我望着女人,便给我引荐,“这是宋子衿宋老师,也是我的朋友。这位是——”

    黎岸没有说完我便上前去,打断了他的话“你好,我和黎岸刚认识,言布施。”

    我和她握了握手,我没有理会黎岸微微不悦的神情,只是不想我们的关系搞得人尽皆知。毕竟不是一段长久的婚姻。

    黎岸没有说话,转身将外套从宋子衿手上拿下来说了声谢谢,便把衣服递给我,我看了他一眼,人多的时候我不好拨了面子,只好放在手里。

    回去的路上,他没有说话,我直在车里打盹儿,睡一觉醒了就该到家了。我刚想说去楼上躺一会儿,黎岸便拉着我不允许我上去,他说言布施你要躺也得躺在厨房里,看着我做饭,给我好好学。

    我无语地靠在壁橱上,不知道他这是发得什么火,要是平常我说困了,他不会多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我尽量吃得很快,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熄火。

    我刚刚爬到楼梯,黎岸便叫住我,我心里一颤,然后又直起腰,言布施,没出息,你怕他干什么,我骂了自己一句,便回来了。

    他倒了两杯茶,给我一杯让我坐下,我端过来问,“什么事?”

    黎岸扭过头,“前段时间你忙,我一直没有来得及说,那天晚上,是个意外。我和她只是朋友。”

    我喔了一声,然后笑了,“就为这个不让我睡觉啊,早说嘛,我都忘了,没什么,一个吻算不了什么,我明白。”我说完顿感轻松,原来是这么个事,我放下杯子,站起来扭头指了指楼上,“我上去了?”

    他点了点头,又低下去。

    我便扭过头走开。说忘了是假的,我也一直好奇着呢,黎岸难道会给我带绿帽子么?怎么看怎么本分的一个男人啊。然后我想了想今天的宋子衿,还有那个学生,撇了撇嘴,其实也不本分嘛,不然怎么有那么多女人上钩。

    想想他对女人的态度,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对每个人都是这样一副不瘟不火的表情,所以才让人想着去亲近,而我刚好是那个离他最近的一个。

    我心里有些气愤地想这样的男人往往是最懂得玩弄人心的,若即若离的吊人胃口。虽然我不承认自己被他吊了。

    那一天开始我下定决心,必须提高警惕心,每天尽量做到心无波澜,工作到忘我的境界。

    等这段时间忙过去,打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上个周末问的时候说黎家已经在办,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了结,我也好快点结束这段让言布施都不像言布施了的婚姻,我不甚了解黎岸,但是我知道我们两人觉对不适合结婚,宋子衿那样的女人配他才刚刚好,算来他们黎家帮了我,我也不会恩将仇报,到时候就痛痛快快地放过他罢。

    星期天的时候我问黎岸看不看走秀,他说他那晚上刚好有事,我便也不勉强。

    周末的下午,模特都在化妆室里头准备着,这次走秀去的人非常的多有几千人参加,工作人员都忙得人仰马翻的。我去了化妆间,看了看正在准备的模特们,他们见到我似乎特别紧张,估计知道我是个特别挑剔女人,我瞟了一眼,看了看上次的那个男孩,黑色的头发也很俊,还不错。

    “大家好好准备,上台的时候不要紧张,发挥你平时的水准,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说到,其实,这对新人来说也是最难的要求。

    秀场开始的时候,陆续有人从t台的对面进来,请柬上的通知的时间和开场的时间往往有一段差距,秀场是在北里西郊一个偏僻的老公馆里举行的,饶是这样,大厅里还是人山人海的挤着,今年流行的是复古风,走秀开始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蓝色水晶章鱼美丽的触手向t台的出口伸展,一个个千娇百媚身着复古改良旗袍的女人便从那些触手后头走出来。

    我站在前台看着秀场,衣服怎么搭配怎么走她已经事先布置过,剩下的就该两位助理安排,而我只等着在前台收检效果。

    ☆、chapter26

    今年夏季vinus风格流行的是混搭,这不仅因为它可以打破乏善可陈,也因为它可以顾及更多的人群,从某种意义上看,这场秀也是混搭的,它将场地选在北里一个老式的公馆,同时通过最时髦的网络直播方式同步传到美国欧洲乃至全球各地。

    人们似乎可以隐隐从这场走秀中窥探出binmei要征服的对象,已经不仅仅限于北里这个繁华的都市。

    开场前,人们已经在现场发送的时装别册里看到了将要登场的女性服装主角面貌,绣有幸运符的长上衣,中心编成无尽结的皮带,绘有苗纹的真丝缎面连衣裙,被命名为“蝴蝶”的玉项链

    男性服装以简约明朗的线条,清爽亮色为主要元素,且结合了旧时衣着的传统禁制感。一时间秀场里充满了旗袍,团扇,玉蝴蝶,改良中山装等各种元素。

    在我以为,lv的香包就是可以搭配古典的裙子,类似神秘的玉禁步挂坠的饰品也会系在涟漪长裙的两侧,曳曳生姿。我想要的就是那种冲破矛盾和禁锢生出的新鲜感。

    蓝色水晶章鱼的触手利用日本画家手中章鱼和女人间神秘的暧昧感,将一个个妖娆的女人从触手间释放出来

    女模特一身奢侈的古典且妖娆的感觉无疑又一次征服了秀场前的人们的窥探欲。

    音乐继续有节奏感的响起,我已经能感觉到下面人群对这次走秀渐渐腾升窜起的热度。

    男模特伴着简洁有力的音乐开始从变幻了颜色和形状的水晶灯下走出来。

    我扬起下巴细细地打量,然后隐隐地扯开了唇角,一笑未抿,台下的人已经开始有些议论,如往常的走秀一样,每次的男模都会让秀场下的女人们议论许久。

    我瞥了一眼黑发的男孩,抿起的嘴角有着固执的神情,一身蓝色开领衫搭配旧时长腿靴裤,削薄的黑发在灯光的照射下如纯墨般吸引人的眼球。

    我对他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打从决定用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肯定会红。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走秀进入尾声,而许多工作人员也都开始安抚着劝走那些依然沸腾的人群,我进到更衣室看到下场的模特们脸上都有些许兴奋的表情,我知道,他们肯定晓得这场走秀有多么成功。

    我走进去看着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的他们,有的女孩子甚至捂着嘴哭了出来,我没有给他们太多欢喜的表情,那是他们现在最不需要的,只是客套地说了一句“大家辛苦了,都收拾一下,动作快点,一会儿还有庆功宴。门口的司机都还在等着。”

    我转身去了秀场和几位商业上的男人攀谈了一会儿,无非是一些恭维道喜之类的话,真正知道我是vinus的人很少,恰巧每次都是这么几位总是留到秀场的最后,直到老总过来替我解了围,我才终于从那种无趣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我们一道开车去了凯悦喝酒,我又和这群和我年纪相差不大的年轻人坐在一起用餐,好在我已经习惯了饭局。

    工作人员加上模特们去的人很多,听说是把饭店的一楼西侧的饭桌都包了下来。

    服务员先给每人都倒上一杯酒,老总首先起身发话后,大家都纷纷地端起酒,一时间酒瓶碰撞的声音想起,我也不得已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水。

    喝完了我低下头有抿了一口茶水,才终于将嘴里的酒味儿冲淡了些。

    吃饭的时候,模特们的兴致很高,一个个大手大脚地喝酒,我看着眼前递过来的酒,正想着回绝,男孩却突然帮我接了过去,“我替她喝了罢,她一会儿还要开车。”

    我看了他一眼,不满他这样的举措,伸手夺了过来,“不碍事,一杯酒我还受得。”

    他见我的动作愣了一下,不在意我冷淡的表情笑了笑继续吃饭。

    我了他半响,随即转过头,难以压住心中那份涩然,我拿起右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再一口。

    我觉得我被辛辣味刺激的时候也许就会让我忽略掉心里隐隐腾升的那种感觉有多难受。

    可是,真的越看,越像

    我模模糊糊地记得我好像是醉了,然后有人问我家里的地址我随口就答了出来,我不知道我是被谁送回来的,我只晓得当我被拖着趔趄地下车的时候,我一直是闹个不停的,因为我看见了言殷瓷,我先是使劲儿地推攘他,然后我看着他的脸,忽然就有种想哭的冲动,我抱着他的胳膊大声地哭了出来。

    后来我顺着泪意模糊的脸,看到一抹亮光突然在他的脸上闪着,我紧紧地抱着他,不让他走,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天堂里的圣光,我感觉到自己意识渐渐脱离我的本身,腿脚发软,似乎真的留不住他的时候,有些绝望地拉下他的头,我踮起脚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唇,立即又离开,我不敢过分地亵渎,因为他是我的哥哥。

    “哥哥哥哥”我嘴里一直不停地叫他,直到我陷入了一片迷茫。

    早上我昏昏沉沉地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了我实在是记不得昨天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只是我肯定我是又招惹到言殷瓷了。

    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黎岸进来了,“收拾好了就下去吃饭吧。”然后他便转身出去了。

    我下楼的时候听见他关门的声音,已经走了么?公司特批今天上午不用上班,我吃得倒也悠闲,坐在沙发上想,用他,是对,还是错。

    简时愠,我念出这个名字,然后撇了撇唇。以后,能离多远就多远吧。

    下午我很悠闲地回到家时,黎岸却出乎我意外地没有回来,他也没有给我打电话。

    还好,我已经学会了煮面条,我学着黎岸教我的方法从冰箱里找点鸡蛋和青菜,然后取了一桶面条跑到厨房小心翼翼地开始独自演习。

    等我眯着眼吃着自己煮的面的时候,是非常有成就感的,除了有点咸,加了水还是不错的,我满头大汗地吃完了面条,哼着歌儿将碗筷刷洗干净后便坐在沙发上继续盯着电视机。

    我已经不知道打了几个哈欠,等我被开门声惊醒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看电视看睡着了,我看了看进来的黎岸,他直接从我的前方走了过去,连招呼都没有一个,我扭头发现他的脚步有些不稳,马上将电视关了,跟着他上楼。

    刚上了几步他突然踩空了一个格子,然后突然就倒了,我急急地拽住他,好重!

    还好没有被摔成大饼脸,靠近他的时候我立马闻见了一股淡淡的酒味,虽然不是很浓,但是我肯定这厮的的确是喝醉了。

    我想,他这样走路的姿势,肯定是喝了不少了,味道这么淡,是在外头吹散了才进来的吗?

    我扶着他上楼去,将他手里的包取下,黎岸坐在床上一直看我,我看着他的腿有些不知所措,我可没有亲自帮他卸戴过。

    黎岸坐在那里也很直,看到我盯着他的腿的目光,他很听话地弯下腰熟练地把假肢卸掉了,我替他将假肢拿到了平时方的位置,将一只拖鞋放在他脚下。

    我看着他不动,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蹲在他身前帮他换上了拖鞋,他喝醉了进门的时候压根就忘了换鞋了。

    我起来的时候,见黎岸抿了抿唇,我突然就有些好笑,黎岸喝醉了怎么这个德行。真是帅得‘呆’了。

    我还没有笑出来,黎岸却突然叹了口气,我僵了一下,看着他有些复杂的眼神和紧紧抿着的薄唇,微微收了脸上欲撑开的笑意,心里微汗,原来没有呆啊

    黎岸伸手拉住我站了起来,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扶着他进了卫生间然后将拐杖放在门口。

    我在门口看着他洗了脸,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便扶着厕所里专门为残疾人设计的把手准备出来,我快速地跑了回去,爬到床上躺好。

    床铺右边陷了下去,他睡得很规矩,半夜没有把我踢下床,没有乱叫,我于是第二天终于安稳地醒了。我看了看旁边的床铺,没人。

    下楼去厨房看见依然有早餐,但已经没有黎岸的影子了,看来今天走得还挺早。

    这两天似乎黎岸总是比我先走出去,我想怎么跟他住在一起,我就显得是个懒人了。

    星期四的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精神这么亢奋。

    黎岸似乎感觉到我还没有睡,我也知道我这动作肯定让他睡得不舒坦了。

    “睡不着?”黎岸问我。

    “嗯。”我回答。

    然后他没了声音,我想这算什么,我回过身顺着柔和的台灯看着他也还睁着眼睛看向我这边,我往他那里靠了靠,仰起脖子楼上他的肩膀,半趴在他的身上,我勾勾地直直地和他对视,我想我的意图十分明显。

    黎岸看了我一眼,他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拍了拍我的背,“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睡吧。”

    我看着他清明的眼神,倏地转过身没有理他,我想,这是什么跟什么,是不是算妻子跟丈夫求欢失败。上班是一个多么糟糕的借口,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在拒绝我,真是丢脸。我心里愤愤地想。

    我想也许是黎岸感受到我的不悦,我的气还没有消,他又叹了口气压了过来,我被他吻得说不出话,心里又有些气愤,只能使劲儿地在他身下折腾着,黎岸渐渐地吻上了我的脖子,我地了空子便使劲儿掐了他一记,我说,“我不想要了。”

    黎岸在我身上顿了一下,他看了我冷淡的眼神便又躺了回去,我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我知道由于我刚才的扭动他现在必然很难挨。虽然我也被他弄得有些亢奋,可总是憋不过心里的气,想整整他。

    果然没过一会儿,黎岸便起身去了洗手间,我扭过头闭上眼不去管他,心里被他的拒绝弄得着实不高兴起来。我知道我不仅仅是由于面子的问题,我不高兴的是我突然发现,黎岸也会有拒绝我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预祝大家元宵节愉快。过节可能延续到正月十七八,回来后再续更,会把这两三天延误的一块儿补上。

    ☆、chapter 27

    早上,黎岸并没有像前几天那样走得匆忙,看到香喷喷的早餐,我的心情大好,便不与他计较昨天的事情,我想难免他也有失去兴致的时候。

    黎岸吃完后上了楼,我匆匆地吃着早餐抬起头的时候,见他突然拿了一些行李下来,他看见我坐在桌子前望着他,黎岸过来收拾了一下,他坐在我对面。

    “家里的米面都在储存室,冰箱里还有菜,自己能做最好,不能做就出去吃吧,卡还在卧室的抽屉里,我因为公事,要带着几名教师去德国那边的学校访问,出差半个月左右。”黎岸说。

    我看着他的表情平平淡淡,于是我也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唔,知道。”

    黎岸看了看我,张了张口又没有说出话来,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没有继续等待,便转身上楼去换衣服,他帮着把餐盘洗了洗,我们两个是同时出去的,黎岸拿着一箱子简便的行李,他转身看我关上了门,才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包,我顺势把没有扣好的外套拉上。

    “自己一个人在家小心点,回来后门关好,晚上回来早点,不要喝太多酒,你酒量不好。”

    我随意地点了点头,黎岸似乎对我的回应不满意,拉着我的手,抿起嘴角很严肃地说,“言布施,记住我说的话,知道么?”

    我看着他有些锐利的眼睛,心虚地别过了头,我想我怎么可能真的那么规规矩矩,毕竟生意场上的事情我身不由己,只能扯开嘴角带着几分自嘲和几分随性,“放心吧,我知道我是一个有家庭的女人。”

    我的回答让他微微蹙起了眉头,黎岸走上前,给了我一个拥抱,他拍了拍我的背,“有事给我打电话。”

    没有过多依依送别的情节,我们像往常上班时一样,很轻松地就拉开了接下来半个月的分别。

    也是这短短的半个月,差点打破了我们两人婚前短暂的平静。

    或者说,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建立在暗潮汹涌之上的假象,可偏偏,这样的假象给了我诸多的留恋和期盼,所以才会让我滋生出那么多的怨恨,让我逐渐地从平静中回归自我寻求自卫。

    于是,我在这种美好的假象下,在黎岸还未发觉的时候便渐次展开了身上所有的倒刺,这是一个凉薄自私的女人开始的绝地反击,我只是不想受伤。不想在逐渐的迷失中被那些不知名的情绪所吞噬。

    黎岸的走,我本以为不会给我太多的不适应,大不了我还过回没有黎岸的那种日子。

    可是也许是住在偌大楼房里,没有早餐和晚上等门的灯,床上少了那么一个可以暖床的男人,我觉得这屋子有些空旷了,于是我果断地收拾了一些衣服,搬回了我之前住的公寓里头,看着跟从前一样摆设的屋子,我站在里头,灰头土脸地打扫了两个小时,然后美滋滋地想,这样不就好了,必须所有的场景都回归,我才能在这半个月彻底地把他从我的生活中剔除,我从来不认为离开了谁我会活不下去。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习惯它一时半会儿是回归不了的。

    我经常睡到七点半,醒来后才发现错过了出去觅食的时间。

    我已经习惯了黎岸上楼的脚步声唤醒我。

    我开始不习惯喝咖啡,看着大半袋子的咖啡豆,喝了两天白开水后我终于寻寻觅觅去买了茶叶,喝了之后立即吐了出来,苦得要人命,我对着杯子欲哭无泪,黎岸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灌我茶水的,他到底用的是什么牌子的茶叶?!

    晚上喝醉酒的时候,第二天发现自己大咧咧地躺在地板上睡了一夜,于是又用去了半个星期去打针吃药。

    我浑浑噩噩跟我的习惯作斗争了一个星期之后,终于找回了点状态来的时候,黎岸又意外地打来电话问我这几天到底有没有回家。我本以为他出了国不会管我死活的,我心虚地说我没有听见电话,可是我明显地听到他的口气严肃起来,似乎不相信我的论调,他一定也知道我浅眠的习惯。

    其实我哪里回去,我又不能让他知道我别存心思,把以前的房子留着,只能乖乖地回去等电话。

    开着车子我气呼呼地想,必须得赶快地离开那个男人,不然,这破习惯的后遗症可真是恼人。

    早上我打了几个喷嚏,鼻子因为感冒没有好透还有点不通畅,我在停车场停下了车,一出来大风立即吹卷起了衣领,我冒着风走到公司楼下,然后接连着打了四个喷嚏,旁边上电梯的职员看到我这副模样,忍不住递来了手纸,我扭过头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包擦了擦,才说,“谢谢,不用了。”

    抬头时我才发现,是那个少年。

    他望着我红红的鼻头笑了笑,然后转过身继续看着电梯红色字码变换楼层,没有说话。

    电梯门开的时候,他同我一起走了下来,他跟在我后头,我走到办公室门口,他依然在。我转过身指了指自己,“你找我的?”

    少年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开了办公室的门,走过去拉开窗帘,让他在沙发上坐下。

    我不知道他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据我所知,他现在的名声已经在短短的数天开始腾升,不少的公司开始寻他做广告,封影眼疾手快地签下他,他应该已经属于封影旗下的模特兼艺人。

    我倒了两杯白开水,递给他一杯,“没有茶,将就着喝吧。”

    他接过坐在沙发上,并无太多的拘束,他抬头很自然地望着我,“我来是接受binmei老总的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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