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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厂没有进行过这样的违法活动。如果有这样的证据,我可以通过我们报社,为东印厂澄清。”

    证据?章沫沫终于从片刻前的震怒中沉下心来,缓缓坐回了椅子。愁眉苦脸中反复搜索着所有可以拿来当作证据的记忆,蓦的抬了头,“我去找那个超市,是佳百么?我去找他们问个清楚。”

    谭辉这才松下一口气,再怎么说他也只算是个好心帮忙的局外人,当事人能有这份反应说明他这忙也不白帮。刚想点头,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号码,连忙就将正准备离开的章沫沫示意叫住。

    “什么?佳百方面也已经承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擦蛋的竟然忘了发表新春祝福!

    祝愿兄弟们在新的一年里都能拿到我的签名书!(我噗哈哈哈)

    ☆、第二十五章

    章沫沫眼见着谭辉说完这句话后,脸色也严肃起来,一个坦言招认的同谋,比一百个‘爆料者’的指责更加具有说服力。此时,便是想要澄清恐怕也难了。临走时,谭辉顿了一顿,对着眼前那张年轻却又焦急的脸略带不忍,“章小姐,这件事,有可能会触犯国家相关奖券印制条例,是不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我不好说,可是你最好提前有个准备,看看哪里有我能帮到你的,尽管打电话给我。”

    半晌,呆坐在椅子上的章沫沫一动没动。面前的咖啡渐渐凉了,这个世界,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与此同时,就在盛联大厦a座28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凝滞的空气同样陷入了一片沉默。项左拿着手上的一份报纸端视良久,站在办公桌前的俞念远实在有些忐忑。根据他的经验,一旦面对和董事长夫人相关的事件,他冷静理智的董事长便要失控,这似乎已经成了定律。

    果真,俞念远还没想完,项左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安排人,这两份报纸和网站都去沟通一下。新闻压住,给我们一些时间调查清楚,会召开记者招待会。”

    “项总,这件事是我们收购东印之前发生的,其实……”其实,根本不用苦心积虑来翻案。管理层换了、企业机制换了,便是对公众最好的交待!

    项左却没等他说完,坚定的一挥手,“去安排。另外,帮我约个时间跟工商局的程局长出来吃个饭,这件事,恐怕过不多久他们也会介入调查。还有,佳百的负责人,电话联系一下,我和他见个面。”

    俞念远嘴唇动了动,停了几秒钟这才不情不愿走出了项左的办公室。所以说,这样大费周章,其实就是为了洗清一个下属公司被收购之前的一个劣迹?有必要么?

    念晴出院之后,章沫沫与她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胡伯伯家里!这一天,正是这个冬天第一场大雪。飞飞扬扬的雪花洒了满天,章沫沫拍着羽绒服,就被让进了屋里,一抬头,章念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隔了这么久没联系一下,乍一看见倒是真的生疏起来。想扬起笑脸道一句‘最近好吗’,或者像从前一般撇着嘴埋怨她来胡伯伯家却不叫她,此时,哪一种表情却是都堆不出来。于是只得把脸扭向这屋子的主人,“胡伯伯,祝您生日快乐!老当益壮、越老越精神!”手上提的两瓶五粮液递到了老人面前。

    “这丫头,”虽唠叨,却掩不住慈祥;胡永年接过酒,蔼暖目光注视着这姐妹俩良久,似是也注意到了这一屋子的尴尬,“也就只有你们两个还记得我这老家伙喽。”本想让姐妹俩别再拘谨,可是语气却渐显黯然。

    章氏姐妹俩对望一眼,半晌无言。胡伯伯的独生子,几年前因意外丧生,老伴也因为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也不幸辞世。孤苦零丁的这么一个老人,是父亲生前的挚友,也是父亲身后唯一一个像是血亲长辈一般帮助她们的人;上天,何其不公?!

    这么一个短暂的沉默,章念晴脸上的不自在更甚,竟是瞬间苍白到颤抖起来,惴惴站起了身,话也说成了忐忑;“胡伯伯,打扰您这么久,我这就告辞了吧。”

    念晴走得匆忙,倒是连跟沫沫打声招呼都等不及一般,也不顾胡伯伯在她身后说什么‘吃过饭再和沫沫一起走’之类的拘留,径自拉开门就奔了出去。

    章沫沫不知怎么,就又被提起了一颗心。这么久以来,她没想见念晴,最大的原因就是这样——她不敢看见她!呆在念晴身边,就像是被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事情、什么动作、甚至是哪一句话,都会刺痛她的心脏。她总是担心念晴哪里又会受到刺激,害怕她因为哪件事又要想不开,她不想管她;却又不能不管她!唯一一个自私、而又可行的办法,就是不去见念晴!

    以为看不见,所以就一切违反常理的事情,就都不会再发生。这究竟是什么心理?章沫沫有些鄙视自己。可她真的没那么强悍的心脏来应对念晴可能带给她的种种。不过再自私也罢,不见会不想;见着了,就不能不去想!

    原本计划说陪胡伯伯吃顿晚饭的章沫沫见念晴又从前一刻的安静呈现颠狂之状‘逃’离了胡伯伯的家,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忙不迭也跟着要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要跟念晴说什么,可是好不容易见着了,就这么又散了,她不忍心更不放心。

    临出门,趁着念晴按电梯的工夫,章沫沫忽然想到什么,返身回到了门边。“胡伯伯,那个造假奖券的事,您知道么?不是我爸爸干的?对不对?”

    含着满满期盼的两只明亮的眼睛,望见的却是老人脸上一抹极为不忍的犹豫,“沫沫,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俊儒人都不在了,从前不论是对是错,现在追究起来还有什么必要。”章沫沫不依,就是因为她爸爸过世了,所以一生的清白更不能被蒙上不白之冤!待要寻根问底,却听得胡伯伯沉吟之下说了这么一句,“项总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跟他处理好关系,有百益而无一害啊。在商场上是个人都知道想让项左吃亏比登天还难,沫沫,从前的事情是我们对他不住,唉……你最好不要再惹怒他,这对你、对东印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句话,就像是雨夜里升起的一盏明灯,瞬间为迷途的路人照出了脚下大地的轮廓。‘不要再惹怒他,这对你、对东印一点好处都没有!’难怪说,总觉得那奖券的事件已经隔了这么久,怎么就被突然之间挖出来,原来,真的是万事皆有因果!章沫沫自此,再没说出一句话来;默默转回电梯间,却发现电梯上的楼层显示早已下到了一楼。本已苦涩的心此时又添一阵无以言表的凄凉。

    此时,前面的念晴也忘了要追赶上去!满心满肺里,都是一句话——项左,他会这么干么?

    有多久了?前一次见面,还是在新西兰!自从答应了念晴的那三个条件之后,章沫沫就一直在刻意回避着项左。她不敢见他——如果代价是念晴的生命,她真的只能不见他!他的电话,被她设成了拒接;他来找她,她只当看不见!那个男人脸上的期待,一点点变成了无奈与悲苦。

    章沫沫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看清的这些。她像是避瘟疫一般避着他,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坏的人没有?她不知道。唯一清楚的,便是她对不起他!没有一丝,对得起他!

    失魂落魄走到楼下,漫天飞雪中,却见念晴等在她的车旁,静静等着。这一眼,便如雪地里又生出了嫩芽,章沫沫再想不了许多,飞也似地向她姐姐奔了过去。只是人没飞到念晴跟前,却被她冰冷的双眼震摄在了当地。

    念晴只是盯着她,没发一言;只是目光比这漫天的飞雪更加寒冷。直像一根锐刺,要活生生戳到她的心脏里面。章沫沫有些忐忑,小心翼翼上前,问了一句,“怎么了?”

    念晴的目光愈发冰冷、甚至带了些嘲讽的愤恨。“上车,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宋家恺的日子,最近过得有些无聊;因为那横空出世的‘便宜女朋友’突然意识到摆了个乌龙、认错了人,那一场活色生香的美人剧不得不提前落幕,于是他又变回了路人甲。最要命的,戏瘾还没过足!而且,她对他明目张胆的追求竟然不屑一顾!

    坐在一天香酒楼宽大的包厢里,哥们儿几个正商量着饭后去哪找点乐子,宋家恺罕见得竟提不起兴趣来。思绪早飞出了饭桌之外,心下碎碎念着虽说只是个客串,可是招呼不打一声就把他这临时演员给辞了,怎么想怎么觉得是被嫌弃了。倒似是真的失了恋,心里有根弦别扭着就是顺不过来。可是既然都说明了他想追她,她竟然还能跟开玩笑一般装耳聋听不见,这是什么状况?他就那么不受她待见?

    有一搭没一搭听他们商量是ktv还是酒吧的懒散中,眯着眼睛举着个茶杯晃啊晃的,边轻啜着边就像是要睡着了的架势。忽的,正对着包厢巨大透明玻璃的孔亮一脸意兴盎然,伸手朝向酒楼旁幽静的麓山公园里面,“嘿,两个女的打架呢。”

    宋家恺嘴里噙着茶水正用舌尖润着,不经意间一扭头,果真捕捉到公园里面两个女人的身形,对面而立,忽然,一个扬了巴掌就拍在了另一个的脸上;这一下,嘴里没罩住,一口茶水冲着孔亮就喷了出来。

    “哎哟”在孔亮鬼哭狼嚎的抱怨声和周遭哄然大笑声中,宋家恺顿也没顿一下就冲出了包厢。

    虽然隔得有点远,可是哥们儿打小不好好读书、视力绝对不含糊。一眼,便也就认出了那章氏姐妹两个;可是奇怪的,宋家恺自己也有点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判定的那个挨揍的就是章沫沫?按理说,章沫沫爽快机灵,他都没少吃她的亏;反倒章念晴每次出现都是一副带死不活的弱柳扶风相,为什么他就知道那个挨揍的是章沫沫?

    ☆、第二十六章

    世界上如果还有最牢不可破的东西,那一定是连着骨血的亲情。纵然再怎么被伤了心、绝了情、失了望,可是章沫沫被念晴要求着‘有话要谈’的时候,还是依着她的指示来到了麓山公园。疑问与寒暄都来不及完全绽放,就在章沫沫兀自未能站稳的那么一瞬间,念晴一个巴掌就扇到了她的脸上!她半晌没反应过来、她实在反应不过来,只是脸上却是热辣辣疼了起来。

    她捂着脸,上一秒还温热的心刹时被钉在了这寒冬里坚硬的地上。章念晴也是瞬间披上了两眼红意,银牙都要咬碎;“章沫沫,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不会爱上项左、不会跟项左在一起、不会再来纠缠项左!这三条是你自己答应我的,那你这些天还一遍遍往东印跑,你究竟想干什么?非要把我逼死么?”

    念晴的心手也疼;可是心更疼!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项左说‘她永远是这个家的主人’,她安心了;谁料他是把那个家给她了,可是他走了!受了项左的愚弄,还要再受妹妹的欺骗。明明沫沫就答应了她‘不再和项左联系’,她用二十几年的姐妹情、用自己的命当砝码换来的这句承诺,原来也是欺骗!

    冰天雪地的封冻中,飘舞的雪花带着一丝丝凉意落在脸上,瞬间融化,漫向了胸口,一波波酸苦,噎到人语塞。章沫沫直愣了几秒钟,这才这才强压着颤抖,捂上了自己的脸。

    “姐,你凭什么打我?你知道我去东印厂是干什么?东印厂现在摊上的麻烦,你关心过么?爸爸一生磊落,死后受到这样的诋毁,你为他做过什么?你手里有东印的股份、你还是东印的董事,可让你查查当初是谁联系的那单生意你也不肯!我每天厚着脸皮找汤昊哥去查两年前的旧事,我有多辛苦,你不知道,你还来打我?你是疯了么?你眼睛里除了项左谁都看不见了是不是?”

    “算了章沫沫!”章念晴一声高呼,嘴角在不屑中上扬,“你去东印厂真是为了那个什么破奖券造假的事?事情都过去这么久,是真的是假的有什么重要?你天天跑东印厂为了想见谁,你自己清楚!”

    “你……”章沫沫眼框都被憋得酸痛,可是嘴巴却再讲不出什么。所有的悲哀,硬生生卡在心里,吐不出来。吐不出来,转头就走;身后的姐姐却不罢休,死死拽住她的羽绒服,就是不肯松手。

    “不许你再去东印厂、不许你再靠近项左……”

    忽然,身后一轻,章沫沫衣上的牵扯力度骤然消失,只听章念晴一声‘啊’,猛得回头她正趔趄着朝后退了几步。宋家恺,站到了两个人中间。

    “要撒泼回家撒去,你除了欺负沫沫还有别的嘛?”宋家恺背对着沫沫,一脸不耐烦,隐隐怒火中竟似不惜要向女人挥拳的不留情。

    章念晴自是少了与这毫无底限的流氓对峙的勇气,满目委屈眉眼楚楚可怜,偏偏这男人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也没有。此时所有的愤恨全部指向了章沫沫,她究竟是因为谁才要受到这般的□?“章沫沫,从今天起,我没你这个妹妹!”毅然决然,扭头便走。

    章沫沫的心一下沉到了冰窖,满世界的苍茫全不及这句话的冰冷。再没她这个妹妹、再也没她这个妹妹……

    宋家恺刚想回身,不料背后一股大力推来,人险些就张到了地上。这一下突兀毫无准备,不可思议的望向章沫沫,但见这前一幕还跟蔫茄子一样任人捏揉的女人,叉了腰两只眼睛也瞪了溜圆。

    “谁让你推我姐的?你推我姐干嘛?”

    宋家恺纵是在交际场合再八面逢源,此时也不由不把嘴巴张成了鸡蛋状。她这份狠劲,用十分之一在章念晴身上,也不至于他风度也不顾了、形象也不要了,风风火火赶过来帮她跟个女人骂街吵架吧?

    可是心下虽郁闷,脚底却绝不含糊;就像是上了发条,根本没使劲就奔着章沫沫的背影追了过去。软言小话说了一堆,章沫沫也兀自不肯原谅他这‘推姐之恨’,最后不得已,宋家恺‘哎哟’一声弯了半个腰对着地面扮苦瓜脸,“你推我这一下真使劲啊,好像闪了腰……”

    章沫沫无奈,复又走回他身边;看着他低垂着的头不知是痛、还是笑得轻轻颤,恶向胆边生,“闪了腰是吧?”

    “恩……”可怜无辜的男声传到半路,只听宋家恺底气十足的又是‘哎哟’一声,跳了老高,“章沫沫,你又拿什么扎我?”

    宋家恺捂着半边屁股独自哀怨,章沫沫手上一支刚从地上捡到的冰糖葫芦竹签子又撇到了一旁,面无表情拍了拍手,“瞧,治好了!”

    章沫沫这些天,俨然成了佳百超市的常客!再勤力的家庭主妇也没她跑超级市场跑得多!佳百超市总经理乔勇只同她见过一面,怒骂着‘东印把他害惨了’,便就根本懒得同她再啰嗦些什么。他不愿意啰嗦,章沫沫却不能饶他!

    那一单生意,东印方面谁是责任人、是谁交的货、谁报的货品目录,这些她都要查清楚!胡伯伯当天的犹豫之色,让她沮丧;可她说服不了自己,只要还有最后一丝不确定,她就不能让已经故去的父亲、一生磊落的父亲背这个黑锅!

    她找过汤昊,可是相关文件竟然早被项左拿了去!

    关于项左,她没办法、更没立场找他;所以,只能找佳百。可是那乔勇就像是特工人员,根本想见一面都难。又是一个焦头烂额的下午,章沫沫一早把车子停在了乔勇的车旁边等着,上个厕所的工夫,那特工人员便就开了车溜出了车库。章沫沫只见到一个车屁股,一连串尾汽之后,连忙钻进自己车里追了上去。

    项左再纵是精力过人,此刻也不禁觉得有些疲惫。同工商局程局长约的时候,原本是明天下午,可是那在c市出差的领导,却因为在国外留学的儿子惹了祸而急着要赶过去处理。东印,已经接到了工商部门的调查通知单,这事耽搁不起!于是项左急急赶往c市,刚好赶在程局长上飞机前见了一面。这才拖延了将这事件上升到‘违规事件的官方调查程序’。

    一路上午饭也没吃,又到了同乔勇约定的见面时间,项左不禁苦笑,其实就算东印认了这笔循私造假的账,毕竟也是历史问题,跟现在的盛联半点关系没有,顶多也就被罚个款。可他总是不甘心,东奔西走就是不愿意让东印这个名字蒙上污点,这是着了谁的魔了?为了给两年前的东印翻案,他可是要变成不吃不喝也能量充沛的钢铁侠了么?钢铁侠不需要吃饭,开口、握手间,人又是丰神奕奕的一个!

    乔勇也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他对章沫沫的盘查那是一点兴趣没有,这些天已经几次三番被工商局和那些媒体来找麻烦,他现在也是‘愁’深似海,根本没心情、也没义务为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排忧解惑。可是面对项左,又不一样。商人最是识时务,谁能成为、或者说有希望成为将来的贵人,这个辨别方法不用人教。

    “你说这笔生意是章董事长生前亲自跟你们联系的?”项左的脸上抹过一丝精厉,直到乔勇又认真而慎重地重复了一次,“是的,我还记得是在得意居吃饭时订下的合作条款,那一天章总喝得有些高。”说着,倒像是急于澄清,乔勇将今上午才对工商局的调查同志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要说这件事,我们也是受害者。是东印厂主动提出这样一个解决方案,防止大奖第一天就被人抽走,我们才同意的。”

    项左沉吟下良久没再说话,只是脸上的凝重却愈加浓郁起来。“当时,还有没有其它人在场?”

    章沫沫驱车追赶,也不知白走了多少冤枉路,最后在濠名轩酒楼门前的停车场上,复又见到了乔勇的车。可惜前台并没有他的订位记录,一间间包厢找过去,直到‘上池厅’的门口,一把熟悉的男声才传进了耳朵,只是这一声之后,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氧气,她连动都不再能动一下。

    “这件事,我会尽量处理;不过,刚刚说的话,还是希望乔总能帮忙。”项左说这话时,正握着乔勇的手,友好而客套地陈辞告别。对方当然不肯错过这‘乘坐免费顺风车’的好处。东印现在是盛联的下属公司,在为东印洗刷污点的同时如果能将佳百的麻烦也一并去除,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想到这里,乔勇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热情而诚恳地道了一句,“您放心,项总。这件事我不会透露出去……”

    话没说完,包厢的门‘呯’的一声,被打了大开。章沫沫红着眼睛,紧紧盯在项左的脸上。“有什么事不能对人说?到底是什么亏心事不能对人说?!”

    作者有话要说:兄弟们,新的一年要攒人品啊,,撒把花打个2分留下言吧,,,保管你人品值大大增加!!!

    噗,好吧,我又广告了。兄弟都日更了,你们给点鼓励哇

    ☆、第二十七章

    一看到这执着纠缠的女人,乔勇首先就皱了眉头;项左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人送出了包厢,拉着章沫沫进来,刚想道一句‘你怎么了’,不料这姑娘倒像防病毒一样,一下把他的手甩开老远;满目警惕。

    “项左,我知道我和我姐姐,都对不起你;我知道,我们真的对不起你。可你也不用在我爸爸的身上再动什么脑筋吧?他人都过世了,就让他安安稳稳的走吧,我求你了,成吗?”

    项左甫一见面之下近乎于激动的欣喜与轻畅,就这样被憋在了胸口;闷得,喘不过气。他,这是有多少日子没见到她了?他的电话、她不听;他找她、她当他是空气!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要去关心她、甚至关心她父亲生前留下的一笔烂官司!

    因为旧谷子、烂芝麻一般的、两年前的、总价金额不超几十万的小生意而惹出的麻烦事,不惜翻旧账把公司搜个底朝天,老总变成了侦探;每天下了班不是陪监管部门的领导吃饭便是给平时并不熟悉的那几家报社老总套关系打预防针,于是又化身成了公关!这样匪夷所思的自我折磨之下,甚至连处理章念晴那边的事情都腾不出时间,仍旧盘算着刚好今天晚上有空可以见她一面,却不料这意外的相见得到她的第一句话、第一个表情,却是如此这般……

    是他从前逼得她太紧了、欺得她太狠了,破坏她的生意、挖她的员工、抢她的东印……一定是原来他做过的事、对她的伤害太不留情面,所以她才会有这个心理阴影!

    这句话,被项左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这才强压着放下满心的翻滚倦意,专注地望向她的脸。他的眼神,掩不住的疲惫,却又夹杂了些许期盼;“沫沫,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我也希望是误会!”她多希望是误会;多希望那个捅出这陈年旧事的幕后黑手,不是他!已经隔了几年的一件事,现在这个时候忽然被爆出来,如果不是有人成心暗算,根本没有第二种可能!

    章沫沫一万个不想相信是项左干的!可若不是他,作为东印董东之一的胡伯伯怎么会说那样的话?若不是他,汤昊哥又怎么会告诉她正是项左拿走了那单生意所有的文件、项左拿走那些资料是要干什么?……“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乔勇之间,那不能向人透露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泪水在眼眶里打着圈,章沫沫是很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她办不到!

    透过迷蒙泪眼,她一动不动盯着他的脸;她的目光里,有等待、有期盼、甚至是乞求,可就是,没有一丝信任。项左才刚奔波了几百公司路途的疲惫,在这样的目光下忽然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站,都站得吃力。他缓缓坐在了椅子上,直望了她很久,无言。

    “所以,你怀疑是我在拿这件事做文章?”

    “那请你告诉我,向报纸披露这件事的不是你?”

    无力中,项左笑了;他靠在椅背上,竟是连腰身都挺得有些吃力,“你都认定了是我,我说什么有用么?”

    章沫沫提在半空中忐忑的心,一下被摔在了地板上,硬生生的疼。这男人失落绝望的脸,她看不下去;便是那沉静冷酷的笑,也似带着悲哀。思绪,在缕不清的杂乱中失了方向;她只觉那笑容逼得她胸膛都是一滞。是自己太武断,是太武断了,是不是?——不会是他!千万,别是他!

    “对不起,项左;我……对不起……”

    她垂了头,单薄的肩膀在语无伦次的道歉中微微颤抖;说来也怪,项左才刚被敲碎了的一颗心,就在她一颤一颤的懊悔中似又被慢慢拼凑了起来。于是钢铁侠重生,所有的精力回到了体内,项左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只手伸向她纤弱的身形,可就在甫一碰上的瞬间,他的耳边,传来她的哀求、让人如坠冰窟。

    “我知道我没权利要求你什么,我真的欠你很多,甚至求你原谅,也是对你的不公平;可是……可我爸爸,他把名誉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他真的是世界上最正直的人……”

    探向她双肩的两只火热的手,瞬时失了温度;项左刹那间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僵硬得不能够弯曲。在这一刻,他几乎要笑出声来;他真的笑出了声。沉闷却开阔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包厢里回施,绕进人的耳朵,变成利剑一直穿刺到人的胸腔。

    “说的好!说的太好了!”不料,在章沫沫满目的痛悔交加中,项左并没再给她后悔的机会,一只手紧紧攥到她的手腕上,凌厉而痛苦,“那你说说看,为了弥补你欺骗我八个月的婚姻、为了抹平你姐姐带给我的困扰、为了保住你父亲这一生的清白正直,你准备付出点什么代价呢?你觉得,你付出些什么,我才能忘了被欺骗、被愚弄、被糟蹋的从前的一切?到底怎么样,才算公平?”

    章沫沫愣住了;直直望着头上那冰封锐利的眉眼间透露出的无情,满室的温暖全部降成了室外的寒冷。他是在说什么?承认么?兀自不肯相信,仍旧带着懊恼想把这归结为绝望与哀愁的失落瞬间,项左将她的手又抬高了一层。

    他欺了上来,两只手把她紧紧箍固在了墙上,他缓缓低了头,来到她的颈弯;温热强劲的鼻息瞬间就将人淹没。章沫沫心下一酸,不知怎么就又想到在新西兰的那一晚……如此熟悉的气息、如此炙人的热度……

    只是她没恍过神来,却只见他挑了眉,目光中前一秒的冷酷与愤怒徒然间换上了不屑与嘲笑,逼得人就连头也再抬不起来;“还有你前次陪我做到一半的事情……这些你都要怎么办?章沫沫,你陪我睡八个月!把从前我疼你、宠你、纵着你时,忘记享受的服务全部补给我,然后我们就扯平,还你父亲一个清白。你看,行不行?”

    上帝一般的脸、吐出的却是魔鬼般的言语!

    ‘啪’的一声脆响,震醒了两个人早已浑沌了的思绪。章沫沫举着手怔在了当地,望着项左震惊的脸上渐渐微红起的掌痕,惊惶中再找不到一点勇气,跌跌撞撞闯出了包厢;只留下一串清盈液体,滴溅在她经过的地面上,一颗颗,泛着孤独而悲凄的微弱光芒……

    ☆、第二十八章

    东印厂奖券造假案的新闻,愈演愈烈;如雨后春笋般的关注,在各个你平时叫都叫不出名字的小报上刊发出来,令人防不胜防。而几家大报社,反倒默契一般保持着沉默。只可惜现如今已是互联时代,东印又是几十年的老品牌,效益不好、牌子却亮!这样一桩联合商家欺骗消费者的丑闻经数个论坛同时一转载,简直达到了沸沸扬扬的地步。

    “章总,你吃饭吧。”董菲大呼小喝,门也没敲冲了进来;两个快餐盒子往桌面上一摊。

    “我等下……”章沫沫手边报纸摊了一桌面,对着电脑屏幕紧皱眉头;在网友的评论里,因为受了欺骗而近乎将章家八辈祖宗都要掘出来问候一番的大有人在!明知会这样,可就是忍不住要去看!越看越气、越气越看,直到恨不得把电脑摔个稀巴烂的愤怒与郁结中,董菲一声巨吼冲破了天。

    “章沫沫!你说说你几天没好好吃饭了?人家造毒奶粉的、生产地沟油的,都没见担惊受怕成这个样,你家印刷厂只是把几张汽车大奖单独印刷出来交给商家,再说又不是你干的,至于这么大心理担负么?”说着,环保筷子硬塞进了她的手里;“快吃!”

    章沫沫愁眉苦脸,筷子又拍到了桌面上,“什么毒奶粉、地沟油?我东印跟它们有可比性嘛?你胡扯什么呢?”

    董菲也知道对比得不恰当了,嘿嘿咧嘴一笑,“这不就说‘小巫见大巫’么……”章沫沫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她东印就跟毒奶粉划在一起成‘巫’了?泪眼汪汪,满目愤恨。

    “其实,我的意思是毒奶粉太可恶啊,咱俩得为民除害。”董菲察觉再次失言,立马把话往谱外靠;“恩,对!今儿晚上就行动,我这就去菜市场转转有卖枪支弹药的么……你先吃饭,吃饱点,我去去就回……”

    她说得一本正经,作势转身就要走;章沫沫纵是心里压着再沉的巨石,也不由得‘噗’的一声笑出了口。董菲见她笑了,这才在心里暗抹了一把汗——从项总那里赚取外快,这活不好干、没一定技术含量真是不成!

    “又算计谁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轻俊飞扬的一声畅意招呼,宋家恺挑起一脸兴致盎然推门走了进来。话音一落,已是悠哉游哉踱到了沫沫的办公桌前,两条长腿倚靠在办公桌上,低头向那快餐盒子里一瞧,“哟,伙食不错啊;现在的快餐,都精致到这个地步了?”

    董菲满目警惕,撇了嘴;心道我项大人专门安排的餐厅,是盖的么?套个快餐盒子罢了。虽说是兼职,可咱对东家的忠心苍天可鉴,没一秒钟,斜着上身把个脑袋探到了宋家恺与章沫沫两张脸的直线距离中间。“办公场所,外人不准进啊。”

    章沫沫倒是没有董菲这份草木皆兵,却被这徒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个后脑勺吓了一跳,‘哎哟’下意识往椅背上一躲,险些就翻到地上。“董菲!你想撞死我!”哀怨中,宋家恺早就把那碍事的设计员推到了旁边,这时忽然发现办公桌上铺满了各式小报,沉目一瞧,看出了端倪。

    “东印现在不是盛联旗下么?”话一出口,章沫沫又被勾起了伤心往事,头也耷拉了下来。董菲狠狠瞪了他两眼,宋家恺顿了一顿,半撇着嘴角的不屑;“盛联这也太逊了,连这么个小新闻也压不下来。”

    董菲不干了,□裸的诋毁她家项大人、□裸的背后损人不公平竞争!“你有本事?你有本事把这新闻压下去啊?光说有什么用!”

    “好笑!东印又不在我航远旗下,我免费给项左抬轿子么?”

    “啊,你也知道东印不归你管啊。那就等你先收购了东印再来说话。”

    “你这小丫头,当我收购不了?多大个厂子,你等着我买回来给沫沫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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