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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有几分相似。而后,侯爷便不时地来医馆找凝儿说话,渐渐地便熟识了。不久之后,侯爷便提出让凝儿到侯府中去,也好方便与他看病,起初宁凝并未答允,而侯爷也并未强求。”

    “不想后来,那帝都吏部司竟乱造罪名,下令要查封医馆,为保全医馆,无奈之下凝儿便答应了,但也只是到侯府为客。而后,帝都之中流言蜚语四起,说是君信侯爷已纳凝儿为妾,我一介弱女子便不知何去何从了。接着,侯爷便以夫妻之名将宁凝名正言顺的留在了侯府之中,却依旧对凝儿百般尊重,还赠以雅居,凝儿便在此暂时栖身了。”宁凝忆道,说完便对雅居环视了一圈,轻抿手中的药茶。

    “噢,现在逻辑终于是通了!”任杰点头自语道,“看来,君信侯对你还是相当尊重的,特意为你建造了这犹如世外之地的凝雅居。”

    “小亲王所言甚是,侯爷之意宁凝自是知道,然而,宁凝并非攀权附贵的女子,现在虽身处侯府之中,实为权宜之计,侯爷君子之行从未强求于凝儿,凝儿心中自是十分感激。而今,侯爷遭此大难,宁凝心中也甚为悲痛,还望小亲王早日查出凶手。”宁凝望向任杰接着说道。

    听完宁凝的一番话,任杰心中不禁一阵叹息,暗暗道:果然是红颜祸水,尤其说得是像眼前的这位,这君信侯竟敢挽留如此惊艳的一朵奇葩在府中豢养着,当真是暴殄天物,结果自己就这么呜呼哀哉了!

    “那,这偌大的雅居内只有夫人一人在此吗?”任杰问道。

    “小亲王,还是不要再叫宁凝为侯爷夫人了吧,就直呼‘凝儿’吧!”几番对话相处下来,宁凝对眼前的这位小亲王也渐渐熟络而生以好感,在她心中,任杰或许是该叫她一声“姐姐”的,但是任杰毕竟是有亲王身份的人。“是啊,一直以来,只有宁凝一人在此伺弄这些花花草草。”说着,便起身移步,轻摇玉臂,手指划过阁内的一株鲜红。

    “不对!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任杰望着凌凝笑道。

    “什么?”听到任杰的话,凌凝不禁脸色惊疑地回道。

    “还有它。”说着,任杰便指向那一旁躺在地上的麝鹿,“所以,你还是一位驯兽师,对吧?”

    “不愧为辅政亲王之后,没错,凝儿其实还是一位四阶的驯兽师。”话毕,宁凝嘴角略带笑意的望着任杰回道。

    “啊······凝儿过奖了,刚刚在小径那我就知道,这头麝鹿是四阶的有主兽宠。”半响,任杰才改过口来,对着宁凝称“凝儿”,怎么说人家也是有身份的侯爷夫人,而且,从她身上流露出的那馥郁的自然气质,让人只可远观而不可萌生丝毫的亵渎之意。

    第二卷-第十六章 红颜之客(二)

    “我想,凝儿你的秘密怕是还远不止这些的吧?”任杰望着一旁的宁凝故作神秘地笑着说道。

    “嗯~?”听到任杰的话,宁凝略显紧张的柔声问道,“什么秘密?”

    “哈···我猜,凝儿你还是一位深谙药理医药师才对,自我踏入这雅居之中,随处可见的都是那些在外界难得一见奇花异草,而在这里你竟能把它们侍弄的如此之好,而且就连你的兽宠麝鹿,它那枝丫横生的鹿角都是入药的奇物,对么?”任杰继续说道。

    “呵呵,小亲王当真是聪慧之人,宁凝生在医药世家,自幼便精通药理,这儿的药草都是凝儿亲手所种,无不如数家珍!”

    现在,宁凝对眼前的这位小亲王倒是心生诧异了,与任杰的每一番对话下来都让她感觉眼前的这个少年确是非常之人,在她的眼中,现在的任杰反像是一朵小奇葩。

    听到宁凝的话后,任杰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便随意地左右望了望,透过眼前通敞的偏阁看着外面泛着雾气的湖面,道:“凝儿,这湖水可是为你这雅居凭添了几分的恬静啊,不知可有取名?”

    “当然,此湖名为听松湖,你看那周围满是针叶的松树,凝儿喜欢听那风儿拂过湖面吹动松林的声音。”宁凝对着任杰道,出神的望着远处湖边的那一片片松林。

    任杰将杯中沁香的药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对着宁凝道:“那,我可以在你这雅居中看看么?”在这喧嚣的帝都之内,竟存在这么一处长满奇花异草的幽僻深远之境,怎能不让任杰这好奇之人兴起?

    “小亲王随意看便是,对了,宁凝这阁中还有一些特制的药膳糕点,不知小亲王可要尝一尝?”

    “当然要了!你这是诱惑,而且还是赤裸裸的。”任杰坏笑的望着面前娇美的宁凝故作老成的说道,样子像极大千世界中那色色之狼中的一员,不禁让眼前的红颜心中一阵惊悸,脸上凭空腾起一团红晕,羞涩的美眸之中颠倒众生!

    “嗯,宁凝这就去拿,小亲王随意。”宁凝轻施一礼,转身离去,心道:这是什么孩子啊?不禁右手轻掩朱唇,贝齿微露,笑意间闭月羞花。

    任杰无谓地一耸肩头,笑着转过身去,自语道:“哈~不就是个玩笑嘛,用的着要这么秒杀小王么?!”

    阁楼之后,亦是一幅姹紫嫣红的画卷,到处是各色各样的奇花异草,任杰身临其中,不觉间阵阵药香扑鼻,如此仙境难怪会陶冶出那般纤尘不染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可谓天上独有,世间罕见!也难怪君信侯那衰人会迷恋于她却不敢前去玷污圣洁!

    “叽”“叽”突然间,阵阵嘹亮而悠长的鹿鸣声从阁楼中传出,打断了任杰那自我陶醉的步伐。

    “有人闯入凝雅居!”此刻,宁凝正站在阁楼里手中端着拿来的糕点,听到麝鹿的叫声,便望着之前任杰来时的小径说道。

    小径之上,隐约间走来数道人影,走近看来,赫然便是楚仕途、叶枫和苏彪一行人了。此时,苏彪正形色匆匆地在前引路,满脸愠色,片刻间便来到阁楼之前。

    阁楼之中,宁凝神色淡然,右手拿着糕点左手轻抚身旁的麝鹿。

    “苏总管,为何带人擅自闯入我凝雅居?难道忘记了侯爷生前说过的话了么?”宁凝望着身处阁楼台阶之前的苏彪振振地说道。

    “侯爷?亏你还记得侯爷,你既身为侯府夫人,现在侯爷尸骨未寒,行刺侯爷的凶手不明,你不在灵堂处为侯爷守灵,反倒一个人在这里修身养性,如何对得起侯爷生前对你的一片深情?”苏彪望着阁楼内悠然的宁凝,愤愤地低沉道。

    “苏总管,你这是什么话,宁凝从始至终都只是侯府之客,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数日来,宁凝在堂中所跪,已然对得起侯爷生前的相识之情,你还想让我如何报答?难道要去陪侯爷一起殉葬么?”宁凝望着苏彪神色毅然地回道。

    “巧言令色!侯爷身前极力地维护于你,让你从小小的医馆医药师到如今贵为侯爷夫人,身享荣华富贵,你竟然还不知好歹地辜负侯爷,不在堂前尽冥道,若不是侯爷偏爱与你,苏某今日必然一把火点了你这凝雅居!”苏彪怒道。

    “苏彪,你身为侯府总管又怎样,宁凝不怕,告诉你,不日宁凝就将离去,到时看你能拿我怎样!”听到苏彪的忿忿之语,宁凝也提高了自己天籁般的清脆嗓音对着苏彪大声道。

    “你···”苏彪厉声道,本想放出一句要辣手摧花的狠话,奈何现在在众人之前,还当着司部楚仕途的面,自己失态事小,不能让侯府再这么继续蒙羞下去才事大,便猛甩衣袖,转过头去不再与宁凝理论。

    这侯府的夫人和管家突然迸发出这么一段针锋相对的舌战,听的一旁的楚仕途和叶枫是如坠云里雾里般不知所以,而那侯夫人宁凝褪去素服,一身裙装的惊艳之色也让二人为之一怔,霎时场中竟一片沉寂。

    “外公,叔父,这么快就找来了?”任杰从阁楼之后欣然地小跑着出来,却看见场中的众人神色各异地站在那里,但无一不是沉默不语,错过了之前那段精彩的舌战的他,便没事般地这么横插一句,立时打破了场内的气氛。

    “嗯···是啊,你怎么,独自一个人闯入侯爷夫人的雅居中来了?还不快赔不是?”看到任杰从阁楼后面跳出来,叶枫和楚仕途这才反应过来,便齐声回答外加反问来化解这陡然间让措手不及的尴尬场面。

    “噢!我也是一个不小心才转进来的,再说了,侯夫人可是很好客的,看,这还有糕点···”任杰看了一眼宁凝和她身边的麝鹿对着二人答道,却见二人脸上的神色隐隐怪异,而苏彪脸上此刻写满的愤怒更是一览无余,感觉到周围气味的不对,任杰便也不再言语下去。

    这时,一旁的苏彪语中不带丝毫腔调地对着楚仕途说道:“司部大人,既然小亲王已经找到了,我们走吧。”说完便拂袖而去。

    “嗯!”话毕,楚仕途对着宁凝略施一礼,道:“打扰了,夫人。仁杰,走。”说完,便和叶枫先行离去了。

    “来了!”任杰应声道,“美女,后会有期!”说完,抓起几块宁凝手中的药膳糕点顺着小径追了上去,口中学着那麝鹿的叫声吹着悠长的口哨。

    霎时,雅居之中便只剩下宁凝一人怔在原地,俏颜之上修饰着点点吃惊之色,似乎之前的一番抗争之言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倒是那位“误入者”屡出的惊人之语让她心中隐隐有丝丝的不安,接着,宁凝便轻舒了一口气,转身上楼而去。

    第二卷-第十七章 凝儿身世

    凝雅居外,楚仕途和叶枫正驻足停留,一边观望着这花香鸟语的清幽之境,一面在等候任杰,而一旁的苏彪却脸色阴沉的背对着凝雅居不闻不问。

    这侯府的深宅之内还真是怪事频出,如今,这侯爷夫人竟摇身一变身成为了侯府的客人了,就刚刚二人争吵的激烈程度而言,楚仕途和叶枫身为外人也不便相问,个中的气氛不算融洽。

    任杰出小径,看到叶枫和楚仕途正欣然望着这薄雾环绕的凝雅居,便笑着问道:“叔父,外公,你们···是不是也被这凝雅居的美色给震住了?”

    “嗯!是被这凝雅居给震住还是被你给震住了,我不知道,现在我只想知道,你是凭着什么竟敢私自去怀疑侯爷夫人的,还自作主张地一个人跑到人家的雅居中来询问她?”楚仕途看着任杰手中的糕点和脸上一副玩笑无谓的表情,便上前拉过他低声呵斥道。

    对于楚仕途的问题,任杰还未来得及向他解释,便听一旁的苏彪转过身对着楚仕途身后的任杰开口道:“咳···咳,小亲王来此,可曾从夫人哪里探查到什么?”在苏彪看来,任杰来此,定是为了询问宁凝有关君信侯遇刺的事情的。

    “啊···?”刚才,任杰只顾着想个办法去打听出那刺客薛复的住处,却没有想到自己当初的一时兴起对众人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随即便解释道:“苏总管多虑了,小王从没有怀疑你家夫人的意思,只是···只是不知道那刺客薛复的具体住处,所以特意想来请夫人帮忙带路的。”

    “什么?”听到任杰的话,三人不禁同时惊道,算是被他这新颖的想法给折服了。在君信侯遇刺抓捕刺客之际,任杰身为探案之人出现在侯爷夫人的雅居中,换做是谁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是为查案而去的,却没想到他是去找人家带路的。不过,这也不能怪任杰,之前他也不知道这所谓的侯府夫人,其实只是一位暂居侯府的情义两全的贞烈女子。

    现当前正是君信侯之死尚未查明,府中人心惶惶自危的关键之时,可以说,案破之前府中之人都是有嫌疑的,受到怀疑而遭询问更有可能是随时的事了。

    听到任杰的话后,楚仕途便顺势向着苏彪问道:“苏副统领,不知可否向老夫说一说有关侯爷夫人之事?”身为刑部司部的他,对之前二人的对话必然是心存疑虑而要弄清事情的原委的。

    语罢,苏彪望着眼前的凝雅居,沉思不语,片刻之后,对着楚仕途道:“司部大人,关于此事,我们先离开此地,边走边说如何,请!”

    说着,苏彪便走上前去与楚仕途一行先行离去,留下正在品味糕点的任杰和一脸不悦的叶枫二人走在其后。

    “唉···大人,如今侯爷惨遭刺杀,夫人宁凝自然是嫌疑深重,不瞒司部大人,凝雅居附近苏彪一直设有暗哨监视着。但是,夫人宁凝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医药师和四阶的麝鹿驯兽师,平日间足不出户的,要说夫人能伤害到侯爷,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苏彪是不相信的。所以,我想,司部大人是不必在夫人身上浪费时间的。”苏彪对楚仕途道。

    听到苏彪的话后,楚仕途道:“关于夫人的嫌疑,老夫之前也早已仔细排查过,按理说其嫌疑是相当大的,但是,夫人自身是不具备伤害侯爷的实力的,而唯一可能对侯爷造成威胁的是她作为医药师的手段,可对侯爷尸身的检查结果没有中丝毫中毒的迹象,加上她侯爷夫人的身份,老夫自然也不便深究下去。不过,老夫现在想知道的是方才苏副统领与夫人的一番对话,着实令人心生疑窦啊,不知可否告知楚某这其中的缘由?”

    话毕,苏彪不禁停下了脚步,脸色慎重地望着楚仕途,半响之后,道:“关于我家侯爷与夫人宁凝之事,说起来是侯爷的私事,对外人本不便相告的,但如今,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不同了,未免侯爷名誉受损,若苏某据实相告,还望司部大人务必保守其中的秘密啊!”

    “这个,苏副统领放心便是,楚某岂是不识大体之辈,再者,楚某也并非有意要过问侯爷的私事,实为破案才不得已冒犯侯爷名誉。”楚仕途对着苏彪抱拳拘礼,郑重而缓缓地说道。

    “谢大人!此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当时,侯爷的原配夫人突然暴毙而亡,侯爷当时悲痛欲绝,整日间的郁郁寡欢与酒为伴,苏彪便访遍帝都内所有医馆的名医,就连皇上的御医都有请来过,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效果。直到一日,帝都西城的一个医馆的医药师来到侯府,侯爷与她相聊甚欢,一改往日的颓废,她便是后来的侯爷夫人宁凝了。”苏彪道。

    “而后,侯爷便不时地前往宁凝所在的医馆,并且有意要纳她为妾。谁知,那宁凝竟不识侯爷美意,视侯爷的盛情如无物,苏某便巧使手段迫其来侯府为侯爷治疗心病。奈何她来到侯府后依旧自命清高,侯爷也并未强求于她,便以客之礼让其入住在侯府之中。后来,帝都内流言四起,侯爷便以侯府夫人的身份将她留在侯府之内,还为她专门建造了那凝雅居!”

    听完苏彪的话,楚仕途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知,那宁凝的来历如何?”

    “关于这点,想必司部大人也调查过,夫人的来历并无什么异常之处,不过是一个没落的医药世家之后,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孤女,除她之外恐怕也再无旁亲了。自她住进侯府后,苏某对她始终是心存提防的,一直都有所监视,但是夫人平日间足不出户,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苏彪接着对楚仕途道。

    “禽兽!竟然能将强抢美女的勾当粉饰成纳妾扶贫的壮举,活该挂的这么史无前例。”听到苏彪的话后,任杰口中喃喃道。以他五晕初位的实力和强横的灵魂之境,要想探听到前面二人的谈话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叔父,你怎么也不表个态啊,是不是也被宁凝那不沾俗世不惹尘埃的气质吸引住了?”

    从叶枫再进侯府之时,便一直在想关于君信侯曾屡遭刺杀的事,那苏彪一直在加强侯府的护卫,想必他与曾经刺杀侯爷的刺客有过交手的经验,说不定那侯府的内奸薛复也在以往的刺客之列,从这方面着手或许能更容易地确定那薛复一伙刺客的身份。

    听见任杰那番调侃的话,叶枫不禁白了他一眼不予理睬,接着对着走在前面的楚仕途和苏彪道:“苏总管,你与那曾经刺杀侯爷的刺客们打过交道,可曾调查过他们的身份?我想那薛复极有可能是那些刺客中的一份子。”

    “叶神捕所言甚是,说到之前的那些刺客,他们在行刺侯爷的时候,有的是被当场击杀,有的被苏某带人事后清理掉了。不过,侯爷曾经是圣上的贴身护卫兼神策军统领,直接和间接死于侯爷之手的人不计其数,仇家自然也都是无法都确定的。苏某自神龙庙一役回来后,就有彻查过那薛复的背景,只是此人的过去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怕是与以往的那些刺客都不是一路的。”

    听到苏彪的话,任杰心中不免忿忿地道:“看来这君信侯和那苏彪都是强势的狠角色,说其生前杀人如麻也毫不为过,怕是连他的原配夫人都是遭刺杀身亡的,出来混是迟早都要还的!”

    “那,既如此,还是不要再耽误了,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那刺客薛复的住所,看看能否找到些线索才是。”楚仕途道。

    “司部大人所言甚是,苏某这就上前引路!”

    第二卷-第十八章刺客薛复

    赤日西斜,偌大的侯府外院中此刻守着数名侯府护卫和刑部司的捕快,院内一处偏房的镭樨下站着的赫然便是任杰一行人,这处偏房便是那侯府护卫薛复的住处。

    “司部大人,这里便是那薛复生前在侯府的住所,自从知道他是庙中那为首的刺客之一,苏某便让人封锁了此处,加上前几日适逢侯爷大寿,里面的东西都还未来得及让人清理。”苏彪指着几人面前那紧闭的房间说道。这侯府中护卫的住所基本上都集中在前院,不过那薛复平日里性为人情低调,住处也相对偏僻一些。

    “如此甚好,走,进去看看。”听到苏彪的话后,楚仕途对着任杰和叶枫说道。

    “打开!”苏彪对着站在一旁的侯府护卫道。

    自任杰踏入前院时,便走在一行人之后,此番正上查下探,一个人蹲在镭樨的台阶上,手中拿着一根尺许长的银色小棒,对着周围左捣右戳,接着沾着一棒头的泥土在鼻下嗅了一嗅,舌尖一舔,接着又“呸、呸‘呸”的吐出来,皱着眉头,撇了一下嘴,自言自语道:看来又是一号不简单的人物啊!

    “什么?”一旁的叶枫在听到任杰的嘀咕后问道。

    “叔父,你看这儿的泥土。”说着,便指着从台阶、廊边一直蔓延到墙角的一层淡淡的灰黑色的泥土痕迹,“一般人在不经意间是很难发现的,但是这些泥土的成色和周围的并不一样,若是仔细闻一闻话,还有一点淡淡的腥臭味。”

    “恩,看见了,是有些特别,有什么问题?”叶枫道。

    “问题可大了,至少能说明两个问题:第一,这薛复是个谨小慎微之人;第二,这家伙也可能是一位精通药理的人!”说完,任杰看到叶枫脸上写满的疑惑,接着道:“叔父你看,这可不是普通的泥土,不不不,准确地说,这些不是泥土,而是瘴树的树末,也就是那瘴树被打磨成了粉末状。”

    “咦?我为什么要说‘也’呢?”这时,任杰潜意识中道。

    “然后呢?”叶枫望着任杰不免心生好奇。

    “这东西可是一切生物的天然克星,就算是像我这样的怪胎闻多了都的话都得中毒的,而且这玩意可不好配的,瘴树末有轻微的腐蚀性的,所以一般的东西和它是混合不到一块的。但若是只有瘴树末的话,它们很容易便会被风吹雨淋掉,必须加些东西和它凝固在一起才行。你看这些,始终保持着细细的颗粒状,不简单啊!”任杰摇着头叹息道,言语间似乎包含着对对手的尊重,动作极为成熟老练。

    苏彪本已命人打开了那刺客薛复的房门,正准备和楚仕途走进去,却突然听到任杰在和叶枫在议论他手中银棒上的泥土,便回过头道:“小亲王言外之意是说,这些看似‘泥土’的特制的东西洒在此处是有特殊作用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灰黑色的东西是那薛复配置用来净化那些地面上的“入侵者”的,看他房间的位置这么偏僻,应该是有虫害的。可实际上你看,在这方圆数米内是绝对不会什么有虫行蚁走的,足见这些瘴树末对它们的震慑力绝对不容小觑!”任杰道,说着便用手中的银棒在房间的周围比划了一下。

    听到任杰的话后,门前的楚仕途点了点头,接着便望着任杰手中的银色小棒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哦~这个,探棒,是用来勘探案发现场的必备工具,哈···”任杰将手中的探棒一扬,对着楚仕途笑道。

    话毕,叶枫便突然想到,任杰平常有时间总是会一个人钻到亲王府中的私人小房间里,怕是就在整日地鼓弄这些没人能看得懂的稀奇古怪的发明!或许,可以给他起另外一个称呼——未知领域的怪胎。

    “什么棒?”楚仕途疑惑着重声道。

    “探棒,就是方便探查线索用的东西,还有个绰号,叫···叫如意金箍棒!看···”说着,任杰便坏笑得把那尺许长的探棒在众人眼前缩成了寸许,煞是奇异,让在场的众人目瞪,接着又在几人面前一伸一缩地秀了一遍。

    “哈!就是摆明了欺负你们这群没看过西游记,没见过高科技的土鳖!”任杰心中暗笑道。

    接着,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番,望着任杰手中的“探棒”,半响,楚仕途道:“仁杰,拿过来我看看。”对与楚仕途这破了大半辈子的刑部司掌掴来说,还从未见过有这等新式的探案工具,自然要对此顿生兴趣了。

    “喏,外公,慢慢欣赏。不过,至于是怎么来的,那可是天机不可泄露!”任杰故作深沉地对着楚仕途说道,语罢,便将手中的探棒上前递到楚仕途手中,自己则自顾着上前第一个推开房门,进入那薛复的房间中去,留下一干人等在那入神地研究着。

    一踏入房间,任杰便闻到空气之中隐约散着一股淡淡异样的香味,想必之前这整个房间都应该是弥漫过这种味道的,是什么味道竟这么特殊?

    任杰环视整个房间,只见正对着房门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旭日升起姹紫嫣红的画卷,画卷下横放着的是一张半人高的桌几,桌几上摆着一副双刀和一个香炉;房间左侧的是衣柜,不远处是一张简陋的床榻,榻首的上方亦挂着一副双刀;房间的右侧是一张放着茶水的桌子和数把椅子,还有不大的一个窗子,光线透过窗子打那在椅子之上,椅上薄薄的灰尘昭示着的是主人少有客来而并非四体不勤,窗明几净,一派陋室的作风。

    走进房中,任杰便慢慢悠悠的审视着房中的布置和那地面,如他之前所料,所有的不和谐因素都被门口的瘴树末拒之门外,房中不见一虫一蚁的踪迹。不过,对于这屋内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异样的香味,任杰不免心生疑窦。

    “香味应该是那香炉点燃香薰后形成的才是!”任杰心道,接着便走到之前所看到的桌几前,缓缓的揭开放在桌上的香炉盖,向内一探,只见炉内堆积着的是厚厚的灰白色灰烬。接下来,任杰用右手的食指轻轻地沾上一点那那炉内的白色灰烬,放在鼻前一嗅,道:“嗯,没错,应该就是这香炉内焚化香薰所散发出来的的味道。”

    接着,任杰把那香炉的盖子放在一旁,退后了一步,打开那方齐胸的桌几中的一个抽屉——笔墨纸砚;换一个——空空如也;又一个——刻刀雕塑;再一个,终于是找到了!只见那略显杂乱的抽屉内放着几个油纸包,一个敞开的纸包中满是青白色的粉末,任杰伸手便将那纸包拿到身前,手一扇鼻一闻,顿时一股刺鼻的天然香气扑入鼻中,“阿···阿嚏!”

    “哈!还好及时扭头,闪开了香薰,不然就要起玩变脸人了。”任杰兀自地心中兴奋道,然而,待其回过头来···

    “哇~,手一抖,全撒了!”

    第二卷-第十九章初探线索(一)

    楚仕途在外面对着任杰口中的“如意金箍棒”探究了半响,还没看出点眉目,便听见屋内任杰的一阵唏嘘声,进来一看,只见地上撒的空中飘的都是香薰的烟尘,看到任杰脸上那写满的无奈,便已略知一二,指着他气道:“你···”却不忍心责怪于他。

    “外公!别激动,我只是想知道这种特制的香薰到底是点起来效果好还是撒起来效果好而已,对了,我想起来了,制作这种香薰的东西叫荨艾草,据说这种特制的香薰馨香怡神,能够驱虫去异味,效果惊人啊。”任杰指着手中的空纸包,皮笑着点头肯定道。

    “噢!”接着,任杰抛弃手中的空纸包,重新从抽屉里又拿出了一包,倒进香炉之中点燃,对着走进来的几人道:“试试!”只见任杰脸上的表情寓意丰富,喜剧感强烈,这让进来的叶枫、楚仕途和苏彪三人不禁当场愣住无语。

    叶枫在看见那散落满地的香薰和任杰一阵的窘态之后,便知道他肯定是又闯祸了,心中轻缓了一口气,随即便替他解围道:“仁杰,发现什么线索了没有?”

    “有!”听到叶枫的话后,任杰义正言辞地道,“三位,关于这种荨艾草的香薰,一般人是不用的,因为这种香薰的味道本身比较霸道,它能够清除甚至完全掩盖住其他的味道,效果虽然好,但是它却有一种人们难以忍受的特殊的味道,这种异味不仅难以去除而且维持的时间很长,但不排除有人就是喜欢这种味道,就比如这薛复,他就很钟爱这荨艾草的味道。”说着便将那桌几上的香炉拿在众人的面前,只见里面厚厚的一层灰烬。

    “而且,这种荨艾草本身是不容易找到的,尤其是它的香薰制作起来比较麻烦,所以没有人会去卖这种冷门的东西。但是,从这薛复的香炉看来,他应该对那种特殊的香味情有独钟,所以经常会去使用这种香薰。因此,有两点可以肯定,其一,是他的口味与众不同,这些香薰应该都是他自制的,其二就是大量使用的这种香薰应该是种植出来的,天然生长的不大可能,不过他是在何处种植这荨艾草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找到那里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了。”

    “到此,我们可以肯定的知道,这薛复是个精通药理的人。”任杰道,“还有,他使的武器是双刀,而且他的警惕性相当的高,因为他的房间之中至少摆放着的有三副兵器,这,还有这。”说着,任杰便分别指向房内的那两副双刀,还有一副被他拿去庙中行刺君信侯去了。

    听完任杰的一番话,苏彪点了点头,道:“小亲王这么一说,这薛复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苏某平日间倒是看走眼了。”

    “没错!或许,还可以说这薛复是既善于隐藏又擅于隐忍之人。”叶枫对着这简陋的居室扫视了一番接声说道。

    “那,还有没有其他的?关于那薛复的身份···”楚仕途问道,叶枫和苏彪也站在一旁看着此刻全场的主角——任杰。

    “司部大人,你总得再给小人一些时间,让我好好地探查一下这里的吧?”任杰望着楚仕途无奈的说道,他和三人先后进来其间不超过一盏茶的功夫,岂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有什么大的收获?

    整个房间的布置看上去相当的普通且简单,屋中到处充斥的是荨艾草香薰的味道,而这薛复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任杰注视着屋中的一切,良久,眼神便一直定格在墙上的那幅画上,画中旭日下一座平地而起的阁楼,阁楼周围满长着的是各色各异的花草,整幅画看上去朝气十足,一派生机,寓满希望之意。

    “那薛复混入侯府,隐忍数年之久,日夜思量,目的便是找机会刺杀君信侯,想必是与君信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或许对那薛复来说,刺杀君信侯这等时时有护卫守卫的强者,是一项艰险的使命,而他心中所期的结果正是有如这画中所寓之意的一般。”

    “不过,他究竟是为何会与君信侯仇深似海,而且即便最终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任杰不免心生疑窦。

    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找寻着其他的什么线索,房中床塌的不远处便是那薛复的衣柜,不觉间任杰便已侧身挪到那衣柜前,衣柜和他差不多身高,只见任杰上前轻声地打开衣柜,侧着头看了一眼,衣柜之内一览无余,简单的放着几套外套和睡衣还有护卫平日间所穿的靴子,别无他物。

    任杰钻进衣橱随意的翻了一翻,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正待他要关上衣柜时,突然看到衣柜内上方的横栏的右边尽头上搭着两条白色的内衣腰带,脑中一闪,忽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大陆上的人们的内衣是流行上下连体的,所以,在衣服的腰上是有腰带的,并且通常像薛复这样侯府的高级护卫,至少都拥有三件内衣的,但是就刚才任杰的探查,柜内的上层此刻依然安放的有三件外套和仅有的一件内衣,下层放着的则是靴子。

    任杰脑中此时不免产生了一丝疑问,为什么柜内只剩下了一件内衣却依旧挂着两条腰带?如果那薛复平日间是有三件内衣的,庙中行刺时穿了一件,还得剩下两件才是,衣带在此,那另一件内衣去哪了?难道那家伙那天是通着穿出去的?从之前他严谨的作风和谨慎的性格来看,似乎可能性不大。

    想到这里,任杰便转身对着苏彪道:“苏总管,麻烦把侯府的后勤都叫来,有事要询问他们。”

    “来人,去把负责府中衣食住行之人都找来,快!”苏彪对着门口的护卫吩咐道,“小亲王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现在还不确定,等你把侯府的那些后勤都叫过来,问过之后再看。”任杰道。

    接下来,任杰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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