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我有宝藏,就算我能把整间御书房丝毫不差地再重建,那里头那个人呢?
那桌子有啥好的?那毛笔有啥好的?那该死的椅子又有啥好的?让我念念不忘的,其实是那个几乎整天在里头批奏章,批着批着就会歪着头对我笑,又会把奏章扔掉,和我滚作一团,彼此搂抱,彼此交缠的那个人!
韦小宝啊韦小宝,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都有了师傅、海公公、刘师兄、剑声哥、双儿了,你还贪心什么!他又怎会是你的,他是全天下人的皇帝,将来也会是名载千秋的一代名君,他一生子孙无数,旗下的阿哥将组成晋江最大的yy数字兵团,什么四爷党、八爷派的,你要把他都拐走了,人家jj的作者大大不都要造反拉?啊,扯远了,大家请无视前一段。
我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恋恋不舍地从书房龙椅上爬下来,我努力从书架上密密麻麻地各类书册里找那本名为四十二的经书。怎么都找不到呢?明明应该在这里的啊!
“你是不是在找这本啊?”
一本红底包蓝边的经书从我肩膀边递过来。我定睛一看,可不是嘛,上面五个大字:四十二章经。
“就是这本,害我好找。谢了,兄弟,改天请你吃……”最后一个饭字我硬生生咽回去了。
那个刚刚被我很坚决,好吧,是很艰难排除掉的正主捏着经书,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皇上吉祥!”我连忙跪下请安,要知道从前我都是意思意思,通常没等我跪到底,那人就会叫我起来了,不过这次我跪得很快,这次他没叫我起来。
他高高地站在我面前,我跪着只能看到他的鞋。鞋底很脏,他都没换。
“小宝……”他慢慢地叫我。
我越发低下身子。
“韦香主……”他冷冷地叫我。
我背后密密渗出冷汗,他还是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明明我都小心查过,原著里头的叛徒风际中不是根本就没出现吗?
“荣——亲——王——”他垂下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五指随着那吐出的三个字越捏越紧。而我的心越沉越低。
他猛地抓起我,将我狠狠按在刚刚我还回忆过的紫檀木桌上。这桌子一如过去坚硬,甚至冰冷地胜过往昔。
“你就那么想要这本经书吗?”他将经书摁在我的胸口,黑黝黝的一对眸子翻滚着一团团怒火。
没等我开口,他扯着我的肩膀,又狠狠将我摔在龙椅上,狰狞地问我:“或是你最想要还是这个位子?”
他看见我在椅子上打滚了?可我只是,只是想起往日。难道只是因为我们是兄弟,这无心之举就会在你眼中变成了我夺位的证明吗?
我慢慢闭上眼,既然你已经下了结论,我自然无话可说。
“为什么?为什么!”他喃喃道,眼神混乱起来,胡乱撕扯起我的衣杉。
我尖叫一声“不要”,死命推开他!你可以将我打入天牢,你甚至可以将我立刻推出午门斩首,可是原谅我的别扭,既然你知道我们是兄弟,我就不想再和你交合。
未曾料到我会剧烈挣扎,他先是呆滞了一下,而后勃然大怒,在和我翻滚互殴了一盏茶工夫无果后,他彻底爆发了。
小皇帝高声喝令门外候旨的侍卫进来,本来我与他势均力敌,现在当然就少数服从多数了我被一涌而上的侍卫牢牢地摁在地上,四肢大张,方便小皇帝缓慢地,有效地,卸下我的肩骨,将我的脚踝拉脱臼。他很有耐心,先是右肩膀,再是做肩膀,然后是左脚,最后是右脚,间中还替我擦擦冒出的冷汗,怕我疼的咬舌,他还好心地卸下了我的下颌。
等他干完,我就好象从水池里捞出来,衣衫尽湿。
接下来,他满意地挥退了所有人,将软绵绵的我抱上龙椅,我再也不能就他的入侵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了,更不可能身体力行地进行反抗,事实上,我除了呼、吸,呼、吸,还有就是流泪,默默地流泪。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哭,是身体的痛?还是内心的痛?
今晚的夜特别地长,我不能昏过去,因为昏过去了,他又会变着法的弄醒我,与其被他搞得痛醒,不如一开始就咬牙忍着。
他一遍一遍在我耳边提醒我,这是我欠他的,我不该去做什么天地会的香主,我为什么要去做荣亲王(靠,那是我愿意做的吗?)到后来,说的最多的却是,为什么我选了别人,为什么我要离开他?
天蒙蒙亮时,门外有人道:“奴才索额图求见!”
小皇帝终于从我伤痕累累的甬道退出,相比之下,那里不算特别疼,肩膀脚踝也不怎么疼了,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也许我要废掉了。我睁着大大的眼睛,茫茫然朝着声音传来处望去。
他将我斜斜抱在怀里,又拉过龙椅上的绣毯小心盖好 ,这才道:“宣!”
门开了,索额图低头进来,躬身叩拜,至始至终,他连头也没抬。“奴才已按皇上旨意,在天地会反贼的贼巢外安排好的火炮营,单等皇上下旨,就可将反贼一网打尽了。”
我一听,浑身猛地颤抖起来,师傅,刘师兄,剑声哥哥,双儿!
小皇帝搂着我,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向他,漫声问我:“小宝,你说我要不要开炮?”
4-8情难追悔
门开了,索额图低头进来,躬身叩拜,至始至终,他连头也没抬。“奴才已按皇上旨意,在天地会反贼的贼巢外安排好的火炮营,单等皇上下旨,就可将反贼一网打尽了。”
我一听,浑身猛地颤抖起来,师傅,刘师兄,剑声哥哥,双儿!
小皇帝搂着我,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向他,漫声问我:“小宝,你说我要不要开炮?”
我的意见有用吗?我惨淡一笑,该来的总会来的。你若开炮,我当自绝以随众人而去。
看得出我眼中的悲愤,他流露出早知如此的神情,更奇怪的是,他眼眸中的伤心居然也不比我少多少。
将我楼的更紧些,仿佛这样就能把我抓的更牢,他淡淡地吩咐道:“去把人带上来!”
一直低着头的索额图迟疑了一下,“皇上?”
“快去!”小皇帝不悦中夹杂几分暴躁。
索额图还是领命去了,临走抬头望了我一眼,满含苦涩、伤心。他也伤心?他又为什么伤心?他们都比我伤心。明明痛的是我,可为什么个个表现得像是我对不起他们。
片刻后,索额图亲自抱着一个人重新跨进御书房的大门。那人软软地躺在索额图的怀里,双目紧闭着,脸色苍白,几乎看不到胸膛的起伏。
海公公……我连颤抖的力气也没有了,勉力挣直身子,面对着小皇帝,含糊地吐出几个字,“我去!”
他凝视着我,视线几乎穿透了我的灵魂。
你还要看什么?我敞开了给你看,我已经一败涂地,再不是你的对手,可笑的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你的对手。
你要什么?都拿去好了——只要让海公公活着。你要铲除谁都没关系,我替你去做,哪怕要我亲手剜开自己的胸膛也无妨。
他慢慢替我合上下颌,温柔地替我擦去嘴角垂下的银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还是那个少年登基,天真轻狂的小玄子,我还是那个在他面前从来都肆无忌惮的小桂子。
“你哪儿也不用去,等过了今天,一切都结束了,你就乖乖的留在皇兄身边,朕封你做铁帽子亲王,赐你丹书铁券免死金牌,你要什么,朕都给你,朕给你建座最大的亲王府邸……”他一样一样向我许诺,却是口口声声喊着“朕”。
我抬头望着他,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我瘫在床上,虽然肩膀已经被太医接上了,脚踝也敷了药。
小皇帝放心地上早朝去了。我一个四肢跟废了差不多的人,还能跑哪儿去?更何况,他还握着我的命门。
不知道他把海公公藏到哪里去了。也许是禁卫森严的天牢,也许如当初的真太后一般,锁在哪间壁橱后的密室里。
我只知道,小皇帝是不会轻易再让我见他的。等待他的是漫长的监禁,而留给我的则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我不敢去想象师傅他们那些人的命运。哪怕是回忆他们的面容,念叨一下他们的名字,都会让我痛彻心肺。
等待他们死亡消息过程,比确实得知他们的死亡更让人难以忍受。前者似乎是将我放置在火热的熔炉中炙烤,缓慢焦灼着我的心。他们还活着,活着等你去救他们。难道你就真的束手无策地躺在这里,象条死鱼似的,等着做铁帽子亲王,等着过荣华富贵的生活吗?
“韦大人醒了吗?”索额图醇厚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悚然一惊,他来干什么?来告知我那残酷的消息吗?
我握紧双拳,胸腔内一颗心砰砰地跳着,听着门吱呀地开,听着他走进来,听着他轻轻地喊,“小宝……”
“不要,不要告诉我!”我歇斯底里,几近崩溃!不顾肩膀撕裂般的疼痛,发疯地扯过床上所有我触手可及的东西扔向他。
他扑上来,牢牢地抱着我,将我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的怀里,低声急促地说:“没有,没有开炮,你冷静些,小宝!”
他连喊了几声,我才恍过神,没有,还没有。可高吊的神经丝毫没有松懈下来,只不过是晚些开炮,炮终究是要开的,人终究是要死的。
我痴痴傻傻,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他就这样一直抱着我,长久地抱着,慢慢抚着我的后背,默默地,任我哭泣。
“大人……”不知何时,屋里多了一人,似乎是早就站在那里,直到现在才开口似的。
索额图的双手一紧,极不愿意放开我,可那人继续催促他,小声求着他,“ 大人……”
索额图叹息一声,轻轻扶着我的肩,与我面对面注视着。
他虽然是文官,可那令京城众多王府格格郡主趋之若骛的英俊脸庞,此刻却如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充满了坚毅。
凝视着我的双眸,充斥着快要溢出来的深情,浓烈地几乎要我整个埋葬。
半晌,他才抱起我,万分小心地交到屋内的另一个人手中。
我这时才发现,穿着羽林军禁卫服的另一人,有着我此刻万万也料想不到的熟悉面容。
“剑声!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刹那间茅塞顿开,为什么明明没有了原著里出卖天地会的叛徒风际中,小皇帝还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恐怕那日沐王府的行刺,人没进宫,消息早就传到皇帝的跟前。也许在金阁寺里小皇帝还是得知了我与他兄弟的事实,他早就知道我做了青木堂的香主,他也许怀疑我勾结了天地会来夺他的位,才会在五台山拉我挡剑。
沐剑声接触到我控诉、质问的目光,宛如被针扎了似的,脸色一下青白起来,嚅儒地想解释:“小宝,我……我是……我不是……”
他张了几次口,大约是觉得说什么我也不会原谅他,徒然地闭上了口,视线转向了索额图。
“大人,请善待卑职的妹妹剑屏!”说着临终嘱托似的话,他抱着我单膝给索额图跪下了。
索额图似哭非哭地挥挥手:“去吧,我会将你和剑屏从暗卫名录里头剔去。轿子在外面等着了,你拿了我的腰牌带他去吧!”
我挣扎起来,走?那海公公呢?我不能丢下他一走了之!
剑声抱我站起身,安抚道“海公公已经送到宫外了,小宝,你放心,我会带你去见他的!”
我松下一口气,望着索额图,不知该说些什么。
良久才摒出一句:“谢谢你,索大哥!”
“我们是结拜兄弟啊,你若不快活,我这个做结义兄长的又怎会快活!”
他摸摸我的脑袋,勉力一笑,目送着我们离开。
我从未像现在这般痛恨紫禁城的庞大。
从囚禁的小院到外城,一道又一道的宫门,一重又一重的守卫盘查。虽说是例行问话,仍然让我惊恐地湿透了层层衣衫。
轿帘随着轿夫的脚步晃动着,隐约从帘缝里露出剑声的身影。他不紧不慢地走着,偶尔亮出索额图所给的腰牌,呼喝一些想要探帘检查的侍卫。
直到坐上候在宫门外的马车,直到看见睁着眼,微笑地向我招手的海公公,人才一下子软下来。
埋入公公久违的带着桂花香味儿的怀里,本该放松的心却悠悠然飞到了身处险地的另一些人那儿去了。
马车摇晃着,向城外驶去,驾车的剑声沉默不语。
眼看着城门越来越近,我的新却越发灼热。
“回去!”我低低地喊,“求你,剑声!回去!”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哀求!
海公公微笑的神情凝结了,剑声背影僵直了。
“求你,回去救他们!”我看他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跌跌撞撞地爬向车辕,去抢他手中的马鞭。
“小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海公公难得绷紧了脸,抓着我不让我爬起来。
“公公,我不能放下他们!公公,我得回去救他们!”我求他,想他如过去那样,宠溺地答应我,什么都帮我。
海公公望着我,脸异样地雪白,“难道,他们比公公我更重要么?”
我心慌地喊“不,你们不能比,也不用比,都是小宝不好,是我太贪心,我哪个也舍不下,是我害了大家!”对,要不是我,大家怎么会踏进鬼门关。我呜咽,痛哭,哀求。
可车依旧前行,公公还是紧抓着我不放,怕我吵得门卫生疑,甚至点了我的哑|岤。
车还是出了城门,不多时,朗朗晴空里,居然轰隆一声雷响,大地似乎也被震地抖动起来,久久不能平息。
我眼前一黑,心笔直地沉了下去,朝着无底的深海而去。终究还是开炮了!
师傅——刘师兄——双儿——三人的面容轮番在脑海里闪过,然后一片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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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结局
(网上看到的,挺好玩的,改了放上来供亲们一笑)
谨以此结局献给那些震惊于这篇俗文居然坑了三年还没大结局,耐心已经到了临界点的各位大大。
小宝居然因为师傅等人死了而疯了,忒俗!于是老天爷打个雷,把小宝劈死了。
沐剑声居然因为出卖众人而内疚不已,忒俗!也被劈死了。
小宝死后,海公公居然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忒俗!于是老天爷打个雷,把海公公劈死了。
小皇帝和索额图互舔伤口,居然成了一对,于是老天爷打个雷,把他俩劈死了。
苏荃知道小宝和刘师兄都死了,居然隐退江湖,忒俗!于是老天爷打个雷,把苏荃劈死了。
天地会少了总舵主,青木堂少了香主,居然大乱,忒俗!于是老天爷打个雷,把所有人都劈死了。
郑克爽居然改弯变直娶了阿珂,忒俗!于是老天爷打个雷,把夫妻俩都劈死了。
冯稀饭没了师弟师侄可以调教,居然自己做m去卖,忒俗!于是老天爷打个雷,把他劈死了。
澄观居然受刺激还俗,做了武林盟主,号令江湖,忒俗!于是老天爷打个雷,把他劈死了。
最后,某f因写文**内容过多,被严打扫黄,并被金大师状告,炒作之下扬名四海,忒俗!于是老天爷打个雷,把她也劈死了。
都死了,此文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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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五台山上,披着袈裟的颓废青年,蹲在火盆边上,一片一片地撕着羊皮纸烧。身前是一座无名的坟墓。离他不远处站着头发已经雪白的海公公,伤心地看着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孩子、情人。。
这个也是伪结局!
4-9逃出生天
海公公望着我,脸异样地雪白,“难道,他们比公公我更重要么?”
我心慌地喊“不,你们不能比,也不用比,都是小宝不好,是我太贪心,我哪个也舍不下,是我害了大家!”对,要不是我,大家怎么会踏进鬼门关。我呜咽,痛哭,哀求。
可车依旧前行,公公还是紧抓着我不放,怕我吵得门卫生疑,甚至点了我的哑|岤。
车还是出了城门,不多时,朗朗晴空里,居然轰隆一声雷响,大地似乎也被震地抖动起来,久久不能平息。
我眼前一黑,心笔直地沉了下去,朝着无底的深海而去。终究还是开炮了!
师傅——刘师兄——双儿——三人的面容轮番在脑海里闪过,然后一片虚空……
(偶绝对不是凑字数——心虚地划小圈圈——)
也许是我死寂的表情太过糁人,海公公的表情终于垮下来了。他慌里慌张地解开我的|岤道,轻轻地拍着我的脸颊,连声唤我:“小宝,小宝,你别吓公公啊!”
我瘫软着,眼神空洞地盯着车顶,几乎像死人似的。
“小沐!小沐!”海公公把驾车的沐剑声也叫了进来。
沐剑声探头进来,皱着眉,颇为苦恼道:“公公,我早说不要吓小宝的,他不禁吓的!”
海公公更慌了,“怎么办?我只是气不过,我只是几个月不在他身边”,他就一个一个地招桃花。“
他又掐人中,又拍背,急得几乎哭出来,“小宝,你清醒清醒啊,公公开玩笑的,公公不会再介意小宝还喜欢别人了,公公只要小宝开心就好,小宝,小宝!”
他狠命摇我,一时语无伦次起来。
剑声一咬牙,又钻回车外,扬起鞭,催马疾弛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几乎就快要忍不住蹦起来,替公公擦眼泪了。马车停了。
“师弟,怎么这么晚,小宝呢?”是刘师兄的声音。
“剑声少爷,我家少爷可好?”是双儿的声音。
“沐小公爷,小宝没事吧?”是师傅的声音。
“韦香主——韦香主——”是青木堂的众多兄弟。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上天又何忍让他们死去!(偶是亲妈,某f再次重申!)
我骨碌爬起来,胡乱亲亲公公,舔去他的泪珠,吓了他一大跳,这才掀开车帘,看也不看,朝着车下就扑下去。
众人惊呼,几双手不约而同伸上来接我。还是师傅武功最高,最先抢到我,其他人也不计较,团团围上来。这个摸摸我的头,那个拉拉我的衣角,检查我是否少了根头发,有没有受什么伤。
看到我脚踝上包的纱布,双儿最先掉下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责怪自己没看好我。
师傅更是像抱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深怕碰痛我的伤骨。刘师兄虽然没说什么,可眼神中的怜惜心痛,一揽无疑。
海公公擦着眼泪,下了车来,也凑近我,嗔怪道:“小滑头,吓死公公了!”
只有沐剑声远远站着,身影看上去分外单薄。
我的视线穿过众人,凝视他,伸出手,朝着他。
他难堪地转过头,双手握紧了拳头,就要离开。
“剑声哥哥!”我大喊。
他呆住了。
海公公似乎怕又惹我伤心,居然率先跃过去,一把揪着沐剑声,回到我跟前。
剑声涨红了脸,低头也不看我。
最后还是师傅出面,温和安抚道:“沐公子也不必自责了,你我各为其主,就算以前你做过什么,也是听命行事,本怪不得你,如今令兄妹甘冒大险,救我等逃出生天,功大已于过,更何况,令妹已经解释过,你现下已然不再为朝廷办事,小宝也愿意将过往的事一笔勾销,你就留下来吧!”
刘师兄也拍拍他的肩膀,无言地安慰他。
剑声还是低着头,泪却一滴滴掉下来,良久才低不可闻地恩了一声。
我万分高兴地挥舞双手,万岁,这下都说开了,我们就可以happy end了,接下来是不是就可以王子和王子们从此过着x福快乐的生活了呢?
“不行!”师傅(与作者同时)说。
我哭丧脸问:“为什么啊?”
师傅坚定道:“天地会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看看自己的一帮兄弟,怎么能让师傅就这样撒手不管呢!”
我看看跟在马车后的青木堂众人希冀的眼神,愁眉苦脸地望着师傅。
“等我回台湾禀告过国姓爷,再将总舵主之位传于可靠之人后,再来和小宝相会,怎么样?”师傅故意停了半晌才道。
师傅居然也会耍弄人了,我愕然,接着狂喜,什么怎么样,那当然是太好了。难得一心只为天下的师傅,竟然愿意抛下天地会这个累赘,与我退隐江湖,我自然是没意见了。
想着原著里海外那个著名的小宝隐居地——通吃岛,我即刻决定,由天津港出海,只赴海外。
师傅在港口与我分手,他要坐船去台湾。看他远去,我隐隐有些不安。但再一想,就算师傅真如原著里出什么意外,大不了我可以守在通吃岛边,等着救他。现在我是真的对金大师佩服地五体投地,无论我怎么打岔,事情总能朝既定方向前进。(其实是偶的功劳,某f咬手帕切齿道,小王八蛋,没良心,让你乐,等下就收拾你!)
我包了一艘大船,尽可能购买了将来岛屿生活所要用到的东西,浩浩荡荡,扬帆出海,颇有当初,韦小宝携美出游的风范。
远离了海岸,远离了追兵,眼见幸福生活可期,天罚却在出海后不到三天降临了。
刘师兄毒发了。
当初在紫禁城,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依旧可以忍着,甚至在神龙岛上为我熬过了那五毒大刑。
可是现在的他竟然会疼得在床上打滚,下唇更是咬得鲜血淋漓。海公公又怕点了他的|岤会激发毒性逆流,只能让几个人强行按住他,将他四肢拉开,绑在床柱上,给他口中塞上厚棉布帕,防他痛极了咬断舌头。
我惶惶然在床边转,听他喉咙里含糊地哀号,看他手腕脚踝即使垫了一层层纱布,仍被磨得殷红一片,心中疼得,恨不得以身相代。
船早在刘师兄倒下的第一刻,已经转向开往神龙岛,可海路漫长,又岂是一时半刻能够到达的。
沐剑声一直也站在床边,不肯稍作离开。他似乎很困惑,自己为什么没有跟着毒发。自从他的间谍身份被揭穿后,他变得异常自卑,从不敢主动亲近我,每次看我和海公公刘师兄或是双儿嬉闹,他只是远远瞧着。我越是拉他,他越是躲得远,若不是刘师兄这样,他还不知道要在船舱里把自己关多久。
重重打赏了船夫,催促他们一刻不停地划,幸好顺风顺水,加上重赏之下,船夫也拼了命的划,不消半天,神龙岛便遥遥可望。
可偏偏此时,我听到几声熟悉的巨响,宛如平地生雷。是炮声,这么响,断不是寻常海盗的小火炮。果然,了望水手来报,前方靠近神龙岛,有官兵的船只,似乎正与岛上交火。
我上甲板一看,那几艘船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显然除了火炮,还有不少重装齐整的兵士。
如果等他攻打完,不知要等到几时,可现在上岛,别说船上这些平民水手断不肯答应,能不能找到苏荃讨到解药也是个问题。
我如热锅上蚂蚁,团团转个不停,刘师兄那边厢却等不及开始了第二轮毒发的折磨。胖头陀临行回岛前,曾好心叮嘱,一但毒发,必须在第三次之前回去,不然就要落得他的下场,身体必有移位错骨的痛苦改变,到时就算有解药,也会留下终身遗憾。
可这第一次与第二次间隔竟不足一日,天知道下一回会不会提早来到。
不能再等了,我一咬牙,跪在海公公面前。
“小宝,你这是做什么?”海公公慌忙扶我。
我坚决不动,低头哀求道:“公公,小宝求你,让小宝坐小船上岛!”
海公公为难道:“小宝,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可你武功低微,这岛上又乱,公公怎么放心让你去!还是你留下,公公去吧!”
沐剑声插话道:“还是我去,公公您不认得人,上了岛也不知道该向谁要解药,只有我在岛上呆过,还是我去!”
“没用的,苏荃不会把解药给你们的,只有我去,只有我有希望从他手中拿到解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笃定苏荃会给我的,最多他会折腾折腾我。只要我咬咬牙,忍过就好。
“少爷去哪儿,双儿就去哪儿!”
双儿也出来凑热闹。
最好海公公扭不过我,商量下来,还是让沐剑声留下照顾刘师兄,海公公、双儿陪我上岛。
吩咐船夫,将船转向,驶到附近的小岛暂时停下。我和公公双儿自己驾着大船后面拖着的备用救生小船,向神龙岛进发。
我们小心绕过官兵的大船,从岛的北面上岸。
但见岛上树木枯焦,瓦砾遍地,到处是炮轰的遗迹。树林间血腥冲鼻,路上一条条都是死蛇骸骨。来到大堂之前,只见墙倒竹断,数十座竹屋已荡然无存。
刚要前行,突然一人从废墟后转出,急纵而来,我仔细一看,踏破铁鞋无觅处,正是苏荃。
只见他白衣处处熏黑,隐有血迹,神色有些异样,看到我们,他一楞,但脚步丝毫不停,边冲边低喝:“转头,跟我走!”
我们互相望望,正犹疑,洪教主阴柔娇声从废墟后传来:“阿荃,阿荃!你……你到那里去了?”呼声中充满着惊惶和焦虑,显是怕苏荃弃他而去。
但苏荃恍若不闻。掠过我身旁时,皱眉骂了一句,“要死啊,还不走!”边伸手抓我的,拉着我一路奔逃,海公公和双儿自然也跟着跑起来。
我们向山下奔出数丈,只听得洪教主又大声叫了起来:“阿荃,阿荃!快回来!”突然有人长声惨叫,显是临死前的叫声,只不知是谁被她所杀。
洪教主大叫:“你瞧,你瞧!张淡月这老家伙给我打死了。他一生一世都跟在我身边,临到老来,居然还要反我,真是糊涂透顶。阿荃,阿荃!你怎不回来?我不怪你。这件事我原谅你了。哈哈,胖头陀,这一掌还不要了你的老命?你脑筋不灵,怎么跟着人家,也来向我造反,这可不是死了么?哈哈。”
苏荃脚步丝毫不停,抓着我的手掌内却密密渗出冷汗,只低头问我:“你们上岛的船呢?”
我乖乖答道:“在北面沙滩的巨石后头,苏……大哥,刘师兄……”
苏荃打断我的话,“知道,算日子,该是今天,发作几次了?解药我带着呢!”
我高悬的心立时回复原位,就知道苏荃心里头是有刘师兄的,他必不会让刘师兄吃苦。
我匆匆答了两次,抬头却见船已在望了。
猛听得洪教主叫道:“你这两个反贼,我慢慢再收拾你们。阿荃,阿荃快回来!”声音愈叫愈近,竟是从山上追将下来。
我回头一看,只见洪教主披头散发,全无当日美貌妖娆之姿,指甲高举,甚至仍有血液蜿蜒滴下,宛若地狱罗刹女。
只一眨眼间,她已经疾冲过来,朝着苏荃抓来。
苏荃忙着护我,竟未来得及让开,只够偏身,就被那疯婆娘扣住了他右臂,右手便杈在他颈中,喝道:“阿荃,你说,你还反不反?你说不反,我就饶了你。”
阿荃被抓着仍不忘使劲一把推开我,然后才缓缓道:“很久以前,我心中就在反你了。自从你逼我做你的男宠那一天起,我就恨你入骨。你……你杈死我好了。”洪教主身上鲜血不断的流到他头上,脸上,而他瞪眼凝视他,竟是目不稍瞬。洪教主大叫:“叛徒,反贼!你们个个人都反我,我……我另招新人,重组神龙教!”右手运劲,苏荃登时透不过气来,伸出了舌头。
我大叫一声,要扑上去救他,却见洪教主闷哼一声,胸口竟透出一把尖刀。原来是海公公情急拾了把刀掷出。洪教主疯疯癫癫,只顾杀苏荃,对旁人竟毫无防备。
她喉咙咯咯几声,终于松开手,苏荃立刻补上一掌,将她击飞出去。洪教主身在半空,最后一口真气也消得无影无踪,拍哒一声,摔在苏荃脚边,恶狠狠地道:“我是教主,你们……你们都该听我……听我的话,为什么……为什么……都反我?你们……你们都不对,只有……只有我对。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只有我一人才……才仙福永享……寿……与天……天……天……”最后这个“齐”字终于说不出口,张大了口,就此气绝,双目仍是大睁。
5-1小岛生活
她喉咙咯咯几声,终于松开手,苏荃立刻补上一掌,将她击飞出去。洪教主身在半空,最后一口真气也消得无影无踪,拍哒一声,摔在苏荃脚边,恶狠狠地道:“我是教主,你们……你们都该听我……听我的话,为什么……为什么……都反我?你们……你们都不对,只有……只有我对。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只有我一人才……才仙福永享……寿……与天……天……天……”最后这个“齐”字终于说不出口,张大了口,就此气绝,双目仍是大睁。
苏荃摸着喉咙干咳几声,跌跌撞撞走到洪教主身边,捏住了插在她胸口的尖刀刀柄,他回头瞥了我一眼,淡淡吩咐道:“转头,不要看!”
积威之下,我立刻转开头,丝毫不敢去看他,耳朵里只听得尖刀入肉地扑扑声,后来就发展成劈在骨头上的钝击声。他竟然将疯婆娘的尸体乱刀砍成肉泥。
不光我听得胆战心惊,连双儿和海公公都不由靠向我,三人齐齐面朝大海,双儿双手紧抓着我的右臂,海公公也不自在地捏住我的左手,说是他保护我,不如说是在依靠我。
半晌,当啷一声,想必是苏荃扔刀收工了。他慢慢踱步上来,经过我们身边,斜眯了我们一眼,居然嘴边含着一丝满足的微笑,我们再度齐齐打了个冷战。
他继续前行,一马当先上了巨石后的小船,回头不忘招呼我们,“走了!”
我们没有一人敢回头看看那滩碎肉,赶紧上船。
先上船的苏荃好整以暇地挑了最舒适的船头位置,看我们上来了,不紧不慢地指挥起我们。
“你,去划船!”他指指双儿,双儿二话没有,操起桨就划,比服侍我时还要听话。
“你,带小宝过来坐!”他又指指海公公。海公公立刻拉着我乖乖坐到他身前,比小学生上课还坐得端正。
我下巴差点掉地上了,不是吧!不就是表演了一下乱刃分尸吗?有必要这么怕他吗?
其实还真不好怪他俩,因为分尸过程我是用听的,海公公和双儿可是亲眼看到的。论心理上的冲击,我跟他们差了不只一个档次。许多年以后,我一直懊悔万分,当初怎么不是自己转头的时候就马上拉他们一起呢!苏荃的这次下马威分量不可谓不重!
小船迅速离开了神龙岛,不到盏茶工夫,当初临时停泊的小岛便触目可及。
只是,我那艘雇来的大船呢?海面上空空荡荡,哪里有大船的影子?
我正焦急,小岛沙滩上却有人挥手致意。定睛一瞧,可不是沐剑声!
双儿双臂发力,小舟如离弦之箭冲上海滩。沐剑声看到我们,竟没有先和我打招呼,而是畏畏缩缩地低声唤了声:“副座……”
完了,又一个屈服在苏荃滛威之下了,预感到将来悲惨的日子,我的心肝猛打哆嗦。
苏荃微微颌首,算了回应了,低声问道:“你师兄呢?”
沐剑声这时才记起,慌张道:“我把他放在那边林子里了,他疼晕过去了,副座……解药?”他小心翼翼询问。
苏荃也不答他,当先朝沐剑声所指方向而去。我们也跟上前去。
看不到苏荃了,沐剑声才恢复正常,边走边叙述了我们离开后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船夫一等我们离开,就一齐提出要回航,沐剑声一个人势单力薄,又要照顾毒发的刘师兄,只好答应让他们离去。好在他还记得让水手把船上当初我买的生活用品留下,不然我们就真要学鲁滨逊,在荒岛做野人了。
没走到林子,苏荃已经掺着脸色苍白,精神却好了不少的刘师兄走出来了。
我欢呼一声,就往刘师兄怀里冲,没沾到他衣服,就被苏荃提溜起来,吊在半空。
他眉头一皱,呵斥我:“野什么,没看见你刘师兄身子还虚着么!”
我委屈地望望刘师兄,连一个字也不敢反驳苏荃。还是刘师兄疼我,伸手摸摸我的脑袋,安慰道:“小宝,等刘师兄身子好了,一定好好抱抱你!”
我刚要瘪瘪嘴,就觉着后颈一紧,连忙大叫道:“好,好,好,我等我等!”
趁着天没黑,还是在苏荃的指挥下,大家把东西收拾一下,搬到了半山腰一个隐蔽又干燥的宽敞山洞里。双儿把小船拖到悬崖后的密林里,用芭蕉叶仔细遮盖好。海公公在大内也是做惯了整理活,不多时就把东西分类摆好。沐剑声则砍来枯枝洞口做了栅栏,又在洞内挖了火塘,垒了土炕。
不到夜晚,像模像样的临时住所就大功告成了。
对了,你问我不是还剩下三个人吗?
刘师兄有伤在身,当然是修养为先。苏荃么,只有他指挥别人的份,我们当中有哪个敢指挥他啊!
至于我,我的任务很艰巨,艰巨到没有一个人愿意替我做。
“小宝,你没吃饭吗?敲重点!”某人懒洋洋道。
“哦……”我揉揉酸痛的肩膀,继续努力地给某人敲背捏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原著里头,韦小宝就可以在通吃岛上大享齐人之福,我却同人不同命,要在这里做小奴隶啊!!!!
更令人悲愤地是,当晚我问众人谁陪我睡时,大家不约而同望向某人。某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拎着我的耳朵就进了里间。
山洞分里外,外山洞较宽阔,被海公公分成了进膳、储物、休息三大块,而里间套着个小山洞,是特意留着,好让那个轮到的幸运儿,和我一起睡觉用的。其实就是大家害臊,不肯与我大被同眠,只肯答应轮流陪我。在船上时,轮到的就和我睡一个房,没轮到的就睡自己的房,到这里就变成轮到的和我进里间,没轮到的就一齐睡外间。
和与某人滚床单比起来,我更想和大家睡外面,哪怕什么不做,就单纯睡大觉也行。
可某人哪肯如我所愿。
他故意死命折腾我,要么顶着我就是不动,非要我开口求他,说什么苏大哥最?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