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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连同身体心灵都从属于自己,看他只为了自己露出如此滛迷的表情,说不出地疯狂,也是说不出地满足。我要他,无论是心还是身,我都要他。

    “叫给我听……公公……让我听听你的声音……”我想听听你为我嘶喊。

    “恩……啊……”他终于松开紧扣下唇的贝齿,低低地呻吟起来。

    低头啃咬着他胸膛上的茱萸,逼他喊得更大声些,伴着这声声吟喘,我狠狠地顶到底,将jing液送入最深处。

    做完后,我深深体会到,做攻也是很累的。以往总觉着躺在下面的我受罪良多,腰酸背痛是家常便饭。现在看来,做攻花的力气可是一点也不少,做的时候的确是痛快淋漓,做完一样腰酸背痛。

    不过看海公公也是酥软无力的模样,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叫他自己收拾。

    强忍住酸麻,我取过挂在桶边的小巾,道:“公公,我帮你擦一下。”

    公公挺起身,要抢那小巾,“我来就好。”

    “不嘛,我来!”

    你抢我夺的结果,还是我稍胜一筹,探手下去,小巾抹向海公公后庭。

    咦?什么长长细细地挡住了我的手指,摸一摸,恩,软软的,恩?又变硬了。

    我愕然抬头望着海公公,问了一句很呆的话:“公公,你也不是太监?”

    公公难得地羞红了脸,微微低下头,轻轻地犹如蚊子叫一般回答道:“是啊……”

    “你……你……不早说?”我瞠目结舌。

    “你又没问过我。”海公公头垂得更低,声音几不可闻。

    是啊,我可以是假太监,人家自然也可以是假太监,我只当书里的海公公是真太监,现在的海公公就也该是真太监。其实我早该想到,明明两个海公公没有一处相同啊!!

    转念一想,不对啊,当初宫里传闻,海公公可是被当时的太后亲下懿旨净身的,难道是开了后门?

    不等我问,海公公先来解答了,“因为我凑巧练过缩阴的功夫,当时的执行太监验过身,以为我是天阉,所以没有动刀。”

    缩阴的功夫,听上去好象很神奇的样子,我便缠着他要看看。看什么?缩阴表演?海公公死也不肯。所以改看秘籍了。

    海公公指指床脚。我眯缝眼看了好半天,才看去床脚下垫着的一块黑漆漆的豆腐干似的东西是一本书。

    我七手八脚抹干身体,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冲到床边。好不容易抬起那张雕花大床,才把书从床脚下挖出来。

    用湿巾擦了又擦,都快擦破皮了,书封面才露出庐山真面目,上书四个大字:“葵!花!宝!典!”我一字一顿读出来,冷汗也跟着从后背冒出来。

    “公公,你不会真练的是这本秘籍吧?”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公公边穿衣服,边懒洋洋地回答:“是啊,就是那本。”

    我翻开第一页,给他看一行醒目的大字问他:“你有看到这个吗?”

    他凑到书跟前,念道:“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然后回了我一句很搞笑的答案,“没有啊,我从中间开始练的。”

    难道不自宫也能练?我赶紧翻到第二页,看到的答案令我差点昏倒,上书八个大字:若已自宫,必不成功!

    幸好公公是从中间开始练的,不过话说回来,有谁看到武功秘籍后,会不看开头,从半当中开始练啊?

    摇头叹气,真是傻人自有天佑!

    仅以此篇,送给各位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小宝反攻海公公的各位大大,特别是最游小雪大大,你可满意?

    有些大大老问我可怜海公公这么好的一个人,不会是真太监吧?现在我可以郑重告诉你,他的的确确不是真太监,呵呵……

    番外篇二

    关于建宁公主

    某日我从小皇帝怀里醒来,突发奇想问他:“小玄子,怎么我在宫里从来没见过建宁公主?”

    闻言,某个醋意大发的“禽兽”疑我移情别恋,又死命地折腾我了一下午,临末也没告诉我,建宁公主在哪里。

    又一日,我问温氏兄弟,他们轮番上阵,占足了便宜才告诉我三个字:不知道!

    再一日,我遇着索额图,远远地看见了,还未等我开口问,就看到他很幽怨地瞄了我一眼,撒丫子跑人了。

    还一日,我枕着师傅的胳膊,问他:“师傅你知道建宁公主吗?”师傅皱着眉,老半天才回我:“没听说过!”

    最后的希望,我揪着公公的衣襟,撒娇道:“公公,为什么没人知道建宁公主?”

    海公公不明所以地望着我,道:“建宁公主?本朝没有一个格格名号称建宁啊?”

    “不可能啊,皇上没有妹妹吗?”我追问。

    “皇上堂妹表妹倒是很多,但亲妹妹的确一个也没有。不过先皇有一个妹妹,固伦长公主,今年才十六岁,你说的不会是她吧?”

    他狐疑地看看我,又问:“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她经太皇太后亲点,早就许配给了平西王世子吴应雄了,一但满十八岁,就要下嫁到云南去了。”

    哦,没有建宁,只有固伦长公主,是小玄子的姑姑,不过的确嫁给吴应雄了。

    我总算明白了。

    没有建宁!各位大大听明白了吧?根据史书记载,康熙并无妹妹,只有一个姑姑,后来封号建宁,当时是被称为固伦长公主。有关建宁公主何时出场的问题,偶就以此番外当作说明了。

    各位大大就不用再等了,呵呵……

    2-9急中生情

    五人出得神武门,又走了数十步。

    我道:“在下要回宫去了,后会有期,大家不必多礼。”吴立身道:“救命之恩,不敢望报。此后天地会如有驱策,吴某敖某师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抱拳道:“不敢当。”

    只见方怡大步走在前面,回头相望,自是怪吴立身何不快走,此处离宫门不远,尚未脱险。她此时哪里想得到要关心一下同来行刺,尚未脱困的刘师兄,拆散他们果然是明智之举。

    我暗自思量。

    放了人之后,我兴匆匆往回赶,准备向刘师兄讨功,走到御花园,忽听得花丛中有人冷冷的道:“小桂子,你好!”

    我一听是假太后的声音,大吃一惊,转身便逃,奔出五六步,只觉一只手搭上了左肩肩头,全身酸麻,便如有几百斤大石压在身上,再也难以移步。

    我急忙弯腰,伸手去拔匕首,手指刚碰到剑柄,右手臂已吃了一掌,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只听得假太后沉声道:“小桂子,你年纪轻轻,真好本事啊。不动声色,暗算于我,哼,哼……”

    我心中只连珠似的叫苦,情急之下,料想假太后对自己恨之入骨,什么哀求都是无用,只有豁出性命,狠狠骗她一骗,得过一时三刻,再想法子逃命,说道:“太后,你此刻杀我,那是大大地可惜啊!”

    假太后冷冷的道:“可惜什么?”

    我装做冷笑道:“可惜那几本四十二章经从此就要石沉大海,陪着小桂子进棺材了。”

    假太后阴森森的道:“你拿到了我那两本四十二章经了?”

    我道:“何止是你那两本,我手上可还有不少呢!”正这条性命十成中已死了九成九,索性三分真,七分假地蒙她一回。

    假太后搭在我肩上的手不住发抖,似乎惊疑不定,缓了一口气,才道:“大不了我杀了你之后,立刻去你住处搜,还怕搜不到吗?”

    我哈哈大笑。假太后道:“死在临头,还亏你笑得出。”

    我笑道:“太后,你以为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住处好让你搜到么?哈哈……”

    太后冷笑一声,道:“那你就领我去拿,不然我叫你生死两难。”

    说着搭在我肩头的手掌压落,立时酸麻之感从肩顶传来,我“哎唷”一声。假太后放松掌力,喝道:“快说!”

    我叹了口气,假意顺从说道:“太后,你现在就是再折磨我也没有,经书我早已交给了海公公,此刻恐怕已经……”

    太后声音发颤,问道:“怎么样?”

    我道:“ 已经送到五台山上去了。 ”

    假太后哼的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留你也没用,不如……”她掌力微吐,就要击杀我。

    我连忙大叫:“慢着,还没有,还没有送去!”

    太后嘿嘿嘿的冷笑几声,说道:“我早料到你这小鬼撒谎,还不快说实话!”

    我脑筋急转,道:“还有一本!我从康亲王那儿得来的,在我那儿,海公公说等拿到了一快儿送去。我还没来得及交给他!”

    假太后阴恻恻道:“你若是有半点不实之言,我就让你尝尝化骨绵掌的滋味!”

    说着一推我,要我走在前面。

    天色未晚,巡逻的禁军不少,但假太后久居深宫,对宫里侍卫轮班熟悉万分,未等侍卫靠近,就已经先行避让。

    我暗自叫苦,只祈祷刘师兄和沐小公爷两人合击能敌过假太后。

    走到我那院里,我故意大声道:“太后,你抓的我好疼,反正东西就在这里,你老高抬贵手,松松手,小桂子一定不跑!”

    假太后冷哼一声,“少罗嗦,东西到底在哪里?快点拿出来!”

    我磨磨蹭蹭,一会儿说在树底下,一会儿说在假山洞里,盼着拖延点时间,好让房里的人能早作堤防。

    眼看假太后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五指放开又收拢,收拢又放开,就要气到顶点。

    我大叫一声,“记起来了!在房里,在床下,不会错了,昨天宫里闹刺客,我怕丢,把它藏床底下去了。”

    假太后右手一伸,明明离我足有一丈多远,偏偏不等我反应过来,五指已经掐住我的喉咙,“要是再找不到,我就要你的小命!”左手一拍,假山旁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无声无息,就粉碎如末了。

    我冷汗密密麻麻地渗出来,手脚发软,僵笑道:“不敢,不敢――”

    跌跌撞撞,扑进里屋,眼角一瞥,房里寂静无声,床上幔帐低垂,悄无声息。也许他们听到我的说话声,已经先一步逃走了。

    一时间,心里泛起苦涩之味,他们怎么好就这样抛下我跑了。

    猛地背后一沉,人不由自主朝着床撞去,胸口一阵翻腾,却是假太后一掌击在我背后。

    抬头间望见床上两人齐齐看着我,沐小公爷双眸泛红,强自压抑住顶在喉咙口的惊呼。刘师兄则万般疼惜地瞧着我,嘴角微动,重复着两个字。我脑海里反射出“床底”。

    叫我到床底去?

    此刻我惊惧之心全无,他们没有抛下我,他们还在!

    我勉强绽出一丝微笑,起身退出床沿,朝着假太后假太后道:“太后何必心急,我这就替你拿出来。”

    我矮身钻入床底,紧紧靠向里墙。

    ******************************************************************************

    假太后左等右等不见我出来,怒喝道:“你到底找着了没有?”

    我将匕首牢牢握在手中,也不回她话。

    假太后伏身也往床底下钻进来,骂道:“你在我面前弄鬼,半点用处也没有!给我出来!”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原来我已缩在靠墙之处。

    假太后向前爬了两尺,上身已在床下,又伸指抓出。

    我转过身来,无声无息的挺匕首刺出。刀尖刚在她手背相触,假太后便即知觉,反迅捷之极,右手翻转一探,抓住了我的手腕,指力一紧,我手上已全无劲力,只得松手放脱匕首。

    假太后笑道:“你想杀我?先挖了你一颗眼珠子。”

    右手叉住我咽喉,左手便去挖我眼睛。

    我大叫:“有条毒蛇!”

    假太后一惊,叫道:“什么?”突然间“啊”的一声大叫,叉住我喉咙的手渐渐松了,身子扭了几下,伏倒在地。

    我又惊又喜,忙从床底下爬出来,只听沐小公爷急声道:“你……你没受伤吧?”

    我掀开帐子,见刘师兄坐在床上,双手扶住剑柄,不住喘气,那口长剑从褥子上插向床底,直没至柄。

    原来他听得我刚才暗示我进床底,便是打定注意要搏上一搏,一等假太后钻入,就从床上挺剑插落,长剑穿过褥子和棕绷,直刺入假太后的背心。

    我在假太后屁股上踢了一脚,见她一动不动,欣喜之极,说道:“好……好哥哥,是你救了我性命。”

    却见刘师兄脸色苍白,刚才一剑使劲极大,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几欲晕去,额头上汗水一滴滴的渗出。看得我怔怔地,几乎落下泪来。

    他倒勉强咧开嘴一笑,招手让我靠近,又细细检查我的周身可曾受伤。

    我一咬牙,道:“你们留在宫里太危险了,也不知道假太后是否还有党羽潜伏,我今天就送你们出宫。”

    虽然是万般不舍,但一想到刘师兄可能会因此再受伤,我的心就一阵一阵抽痛。

    翻出两套太监衣物,我小心伺候刘师兄穿上,又替沐小公爷打扮好。

    怕小皇帝找我,我又在桌上留了一封书信,讲明我是出宫追查乱党,也好让海公公回来能放心。

    我与沐小公爷一左一右,夹着刘师兄从禁宫城后门神武门出宫。

    其时天色尚未大亮,守门的侍卫见是桂公公带同两名小太监出宫,除了巴结讨好,谁来多问一句?

    我在街边雇了三顶小轿,吩咐抬往西长安街,下轿另雇小轿,到天地会落脚处两条胡同外下轿,说道:“你们沐王府的朋友,估计已经逃出城去了。我得跟朋友商议商议,且看送你们去哪里。”

    沐小公爷问道:“你……你今后要去哪里?”

    我沉吟道:“我暂时还不能离开京城,不过也不能回皇宫了。”

    刘师兄道:“我们在城外不远的乡下有个好朋友,你……你如不嫌弃,便同……便同去暂避一时可好?”

    沐小公爷道:“好啊,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大家是自己人。三个人一起赶路,也热闹些。”

    两人凝望著我,均有企盼之意,沐小公爷显得天真热切,刘师兄则眼神炽烈,仿佛要将我彻底融化。

    我差一点就开口答应下来,但一想到海公公,我便生生咽下到了嘴边的“好”字,推托道:“我还答应了朋友去办一件要紧事,这时候不能离开。刘师兄身上有伤,赶路不便,我得拜托一两个靠得住的朋友,护送你们前去。咱们且歇一歇,吃饱了慢慢商量。”

    当下来到天地会的住处。守在胡同外的弟兄见到是我,忙引了进去。

    马彦超迎了出来,见我带了两名小太监,甚是诧异。

    我在他耳边低声道:“是沐家小公爷,还有一个是他师兄,我从宫里救出来的。”

    马彦超请二人在厅上就坐,奉上茶来,将我拉在一边,说道:“总舵主昨晚来过了。”

    我大喜,自从上次一别,算来也有近一个多月没有瞧见他了,急忙追问:“师傅他人呢?我要见他!”

    马彦超摇摇头道:“早上已经走了,总舵主吩咐属下转告韦香主,说他老人家突然接到台湾的急报,非赶回去处理不可。总舵主要韦香主一切小心,相机行事,宫中如不便再住,可离京暂避。”

    听说已然离京,我心头登时空空落落,失望之极,顿足道:“这……这……这……唉!师傅怎地这么快就走了。”

    马彦超道:“听说是郑氏母子不合,杀了大臣,好像生了内变。总舵主威望极重,有甚么变乱,他老人家一到必能平息,韦香主不必忧虑。李大哥、关夫子、樊大哥、玄贞道长他们都跟著总舵主去了。徐三哥和属下留在京,听韦香主差遣。徐三哥的病好了,我们正打算问问香主,有什么差遣么?”

    我没精打采地点点头,说道:“你叫人去请徐三哥来。”心想:“八臂猿猴”徐天川武功既高,人又机警,护送二人最好不过。又想:“台湾是母子不和,杀人生事,只盼师傅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我回到厅上,沐小公爷见了我,又忍不住问道:“你当真不能和我们同去吗?”我向刘师兄瞧去,见他凝眸相看,目光中殊有殷切之意,不由得胸口一热,但又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事了之后,便去找你们。你们的朋友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刘师兄低声道:“那位朋友在城外合庄开了一家骡马行,他叫「快马」宋三。”我脸上出现顽皮神色,道:“「快马」宋三,是了,我一定来探望你们。我又怎舍得我的亲亲老公,”转头又望向刘师兄,神色转为痴痴然接道:“还有我的……我的……刘大哥……”

    一时间,我的眼里只有刘师兄方正的俊容。

    忽听得开井中脚步声响,一个老儿走了进来,却是徐天川到了。

    我们三人同时惊醒。沐小公爷自是看出我对刘师兄的情谊,却不知该如何看待。刘师兄也察觉到了自己对眼前人儿的爱怜,碍于彼此身份,难以开口言明。我想扑到他怀里,我舍不下其他人,只好忍耐,再忍耐。

    强压下内心苦闷,我吩咐徐三哥好生将两人送去目的地。

    徐三哥做事麻利,不一会儿便收拾好行装,套上马车。

    刘师兄和沐小公爷换上平常打扮,徐天川请二人上车,自己坐在车夫身旁,赶车向南。

    我眼见两人从车中探头出来,挥手相别。大车行出三十余丈,转了个弯,便给一排红柳树挡住,再也不见了。

    3-1醋海生波

    话说我将刘师兄和小公爷救出宫后,便托付会里的兄弟徐天川送去安全之处,马车远去,渐渐被道路两旁树木所遮挡,便再也看不见了。

    茫茫然站在胡同口,半天才想起那假太后的尸体还在我房里,若给人瞧见,我在宫里的日子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与会里兄弟交代了几句,我匆匆往宫里赶,得快点把尸首处理掉才行。

    回到宫里,一切仿佛很太平,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我进了院子,又推开房门,一瞧之下,如遭雷击,房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哪里有假太后的尸首!

    是被小太监发觉的?不象,刚才一路上并无人有异样表现!是海公公回来收拾的?我满含期待,叫来小太监问话,却听到的是海公公因为采办绣品被盗,被耽搁在城外御绣坊,今天并没有回来过。

    是谁干的?难道是假太后的余党?

    我越想越有可能,脊梁骨里不住地冒冷汗,正打算卷起铺盖到城外找海公公去,小皇帝却派了温家兄弟找我。

    进了上书房,小皇帝正沉着脸出神,我也不打扰他,站在一边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几乎都要打瞌睡了,小皇帝才长长叹了口气道:“小桂子……”

    我赶忙答应,“皇上,小桂子在!”

    他悠悠叹道:“你记得自己父亲的样子么?”

    父亲的样子?我早就不记得了,无论是自己的,还是这身体的主人真正的韦小宝的。没等我回答,小皇帝又道:“我记得,父皇的样子,很清楚,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我喃喃自语,却想不出什么别的话可以安慰小皇帝。

    小皇帝抬头望我,突然扑哧笑出声来,“你呀,哭什么!”

    边说边把我搂到怀里,我哭了么?他拇指擦过我的眼角,果然指尖上晶莹一滴泪珠滚落到地上。

    小皇帝使劲地抱着我,笑道:“我都没说完呢!据报,我那父皇尚在人世。”

    他凑在我耳边,问我:“你可愿意替我跑一趟,去找他?”

    湿湿热热的气息吹拂过我的脸庞,他的手还不轨据地爬到我的衣襟下,害我痴痴迷迷地,扭着身子,是什么都答应他了。

    第二天一早,小皇帝神清气爽地上早朝去了,而我却要拖着腰酸背痛的身子出发,到五台山找老皇爷。

    收拾了简单的行装,我将四十二章经又塞回上书房庞大的书架上,饶是假太后再精明,又怎会想到我把它们藏在这里?再次检查了身上的宝甲,靴筒里的匕首,腰带里夹着的银票,一切安好后,直出神武门而去。

    我盘算着,这次出远门,先得和海公公说一声,假太后的事也要提醒公公。

    于是在街边随便雇了辆车,我坐上去,掏出锭碎银给车夫,“城外御绣坊,劳驾!快点!”

    车夫低着头,唔了一声,便甩开鞭子,驱车前行。

    我坐在车里面,晃晃悠悠,不知不觉,打起瞌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座一颠,脑门正撞在框上,把我立时疼醒了。车内昏昏暗暗,似乎天黑了似的。

    开什么玩笑,从神武门到御绣坊最多只要小半天工夫,哪有跑到天黑还不到的道理。这车夫忒黑心,我绝对不会再多给他车钱!

    我咬牙暗忖,掀开车帘就要开口骂车夫,却瞧见车外荒山小道,两边树影憧憧,也不知是到了哪个鬼地!

    “哎!停车!我说你这个家伙!想谋财害命还是怎么的!快点停车!”我一边把匕首抽出来,握在手中,一边搭上车夫的肩膀,要他停车。

    谁知车夫肩一沉,腰一扭,让开了我的手,更是脚尖一点,窜出去老远,临去还在马背上狠狠抽了一鞭。

    马吃痛,嘶鸣着狂奔起来,颠得我七荤八素,一个没抓牢,竟被甩出车门,天旋地转中,滚落到小路旁的草丛里。

    幸亏草厚,没要了我的小命,但也是浑身酸痛,不知道骨头断了几根。

    我正趴在草堆里,艰难喘气。一双绣花快靴停在我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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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向上望,却正是那个要命的车夫,只是从下往上望,他,哦,不,是她俏脸盈盈,眉目中含着发泄后的快意,手中的鞭子轻点我的下巴,樱红的小嘴却吐露出骇人的恶毒话语。

    “这不是桂公公吗?啧啧,好可怜的样子呦,怪不得刘师兄会被你这个狐狸精迷住了!”

    我暗自哀叹怎么会是这个女煞星。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沐王府门下刘师兄的师妹,方怡!

    看她模样,定是被刘师兄抛弃后,找我报仇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得哄哄她,找机会再要她好看!

    我满脸堆笑道:“方师姐误会了,我又不是女人,怎么会把刘师兄迷住呢?”

    谁知那小娘皮根本不听,冷笑着,手一扬,鞭子披头披脸抽上来,边抽边骂:“不是你是谁,我和刘师兄好好的,凭什么他一出了皇宫就不理我了,连话也不和我说,都是你,是你逼他的,你去死!”

    我双手护着脸,幸亏身上有宝甲,但遮不到的地方可就倒霉了,火辣辣地疼。

    正当我发狠,要抽出匕首和她拼命,树林中一个男子声音突然喝道:“住手!”

    我听得是刘师兄的声音,又惊又喜,狠命地一滚,脱开鞭影,转过头去,只见林中走出三个人来,当先一人正是刘师兄,其后是沐剑声和徐天川。隔了一会,又走出两人,却是吴立身和敖彪。

    沐剑声抢着上来,一把夺过方怡的鞭子,怒目瞪着她,刘师兄则扑过来,扶起我,看我浑身是伤,心疼地皱紧眉头,手上动作越发轻柔,取出金创药膏替我小心上药。

    吴立身铁青了脸,说道:“方师侄,咱们的性命是韦香主救的,怎地你恩将仇报,以大欺小,对他又打又骂,把他伤成这样?你师父知道了,会怎么说?”一面说,一面摇头,语气甚是不悦,又道:“咱们江湖上混,最讲究的便是「义气」两字,怎么可以对好朋友动武?忘恩负义,那是连猪狗也不如!”说著呸的一声,在地下吐了口唾沫。

    他越说越气,又道:“昨晚你半夜里这么火爆霹雳的冲了出来,大伙儿就知道不对,一路上寻来,你将韦香主打得成这样,倘若一个失手,竟然伤了他性命,那怎么办?”

    方怡气愤愤的道:“一命抵一命,我还赔他一条性命使是。”

    吴立身怒道:“嘿,你倒说得轻松自在,你是什么英雄好汉了?凭你一条命,抵得过人家天地会十大香主之一的韦香主?再说,你这条命是哪来的?还不是韦香主救的?你不感恩图报,人家已经要瞧你不起,居然胆敢向韦香主动手?”

    方怡老羞成怒,把心一横,恶狠狠的道:“吴师叔,事情是做下来了,人家姓韦的可没死。你老人家瞧著要怎么办,就怎么办罢!”

    吴立身跳了起来,指著他脸,叫道:“方怡,你对师傅也这般没上没下。你要跟我动手,是不是?”

    方怡别过头,冷道:“我又不是你的对手。”

    吴立身更加恼怒,厉声道:“倘若你武功胜得过我,那就要动手了,是不是?你在清宫贪生怕死,一听到杀头,忙不迭的大声求饶,赶著自报姓名。我顾著柳师哥的脸面,这件事才绝口不提。哼,哼!你不是我弟子,算你运气。”那显然是说,你如是我弟子,早就一刀杀了。

    方怡听他揭破自己在清宫中胆怯求饶的丑态,低下了头,脸色苍白,默不作声。

    看到方怡吃鳖,我心里自是高兴万分,但为了在刘师兄面前不显得小气,便忍痛道:“吴世伯莫要生气了,我没事,方姑娘也是一时情急,冲昏了头脑,你也别恼她了。”

    徐天川也出言劝解道:“韦香主受了伤,不如我们先找个落脚地方,再给香主治伤才好。”

    这时一阵东北风吹过,半空中飘下一阵黄豆般的雨点来。徐天川抬头看天,道:“十月天时,平白无端的下这阵头雨,可真作怪。”眼见一团团乌云角涌将过来,又道:“这雨只怕不小,咱们得找个地方躲雨。”

    吴立身对方怡哼了一声,便率先迈步。刘师兄小心抱起我,看也不看方怡一眼,跟着前行,沐小公爷扔下鞭子,冲着方怡呸了一声,也随着而去,其他人纷纷跟上,谁也不理方怡。方怡脸一阵黑一阵白,半晌才一跺脚,跟上队伍。

    七人沿著大道,向西行去。

    那雨越下越大,偏生一路上连一间家舍,一座凉亭也无,过不多时,七人都已全身湿透,又行了一会,听得水声,来到一条河边,见溯河而上半里处有座小屋。七人大喜,却听身后马蹄声声,一群骑马的江湖人士远远上来,竟赶在我们前面先到小屋。

    但听敲门之声不绝,始终没有开门,我们走到近处,只见黑沉沉的一大片屋子。

    一众乘马人大声叫嚷:“开门,开门!避雨来的!”叫了好一会,屋内半点动静也无。

    一人道:“没人住的!”另一人道:“赵老三说是鬼屋,谁敢来住?跳进墙去罢!”白光闪动,两人拔出兵刃,跳进墙去,开了大门,众人一涌而进。

    我们看看雨势丝毫未有减退的意思,只好也跟著进去。

    大门里面是个好大的天井,再进去是座大厅。有人从身边取出油包,解开来取出火刀火石,打著了火,见厅中桌上有蜡烛,便去点燃了。众人眼前突现光亮,都是一阵喜慰,见厅上陈设著紫檀木的桌椅花几,竟是户人家的气派。

    我缩在刘师兄怀里,仔细打量这屋子,心里猛地一亮,鬼屋!庄家大屋!这里是庄家大屋!

    只听一名汉子说道:“这厅上干干净净,屋里有人住的。”另一人大声嚷道:“喂,喂,屋里有人吗?屋里有人么?”大厅又高又大,他大声叫嚷,隐隐竟有回声。

    回声一止,四下除了大雨之声,竟无其他声息。众人面面相觑,都觉颇为古怪。

    一名白发者问徐天川道:“你们几位都是江湖上朋友么?”徐天川道:“在下姓许,这几个有的是家人,有的是亲戚,是去山西探亲,不想遇上了这场大雨。达官爷贵姓?”那老者点了点头,见他们七人中有老头,有小孩,又有女子,也不起疑心,却不答他问,说道:“这屋子可有点儿古怪。”

    又有一名汉子叫道:“屋里有人没有?都死光了吗?”停了片刻,仍是无人回答。

    那老者坐在椅上,指著六个人道:“你们六个到后面瞧瞧去!”六名汉子拔兵刃在手,向后进走去。六人微微弓腰,走得甚慢,神情颇为戒惧。耳听得踢门声,喝问声不断传来,并无异状,声音越去越远,屋子极大,一进走不到尽头。那老者指著另外四人道:“找些木柴来点几个火把,跟著去瞧瞧。”那四人奉命而去。

    我们七人坐在大厅长窗的门槛上,谁也不开口说话。

    不一会儿只听脚步声响,先到后面察看的六名汉子回到厅上,脸上神气透著十分古怪,七嘴八舌的说道:“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床上□著被褥,床底下有鞋子,都是娘儿们的。“”衣柜里放的都是女人衣衫,男人衣服却一件也没有!“

    方怡大声叫道:“女鬼!一屋子都是女鬼!”

    众人一齐转头瞧著她,一时之间,谁都没用声。

    突然听得后面四人怪声大叫,那老者一跃而起,正要抢到后面去接应,那四人已奔入厅,手中火把都熄灭,叫道:“死人,死人真多!”脸上尽是惊惶之色。

    那老者沉著脸道:“大惊小怪,我还道是遇上了敌人呢。死人有什么可怕?”一名汉子道:“不是可怕,是……是希奇古怪。”那老者道:“什么希奇古怪?”另一名汉子道:“东边的一间屋子里都……都是死人灵堂,也不知共有多少。”那老者沉吟道:“有没有死人和棺材?”两名汉子对望了一眼,齐道:“没……没瞧清楚,好像没有。”

    那老者道:“多点几根火把,大伙儿瞧瞧去。说不定是座祠堂,那孔平常得很。”他虽说得轻描淡写,但语气中也显得大为犹豫,似乎明知祠堂并非如此。

    雨声之中,东边屋中忽然传来了几下女子啼哭,声音甚是凄切,虽然大雨渐沥,这几下哭声却听得清清楚楚。

    我虽然知道她们并非女鬼,但此气氛下,不免也吓得张口舌,脸色大变。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毛骨悚然。过了片刻,西边屋中又传出女子悲泣之声。

    那老者哼的一声,突然大声道:“咱们路经贵处,到此避雨,擅闯宝宅,特此谢过,贤主人可肯赐见么?”这番话中气充沛,远远送了出去。过了良久后面没丝毫动静。

    那老者摇了摇头,大声道:“这里主人既然不愿接见俗客,咱们可不能擅自马蚤扰。便在厅上避一避雨,一等天明雨停,大伙儿尽坑诏身。”说道连打手势,命众人不可说话,侧耳倾听,过了良久,不再听到啼哭之声。

    一名汉子低声道:“章三爷,管他是人是鬼,一等天明,一把火,把这鬼屋烧成好妈的一片白地。”那老者摇手道:“咱们要紧事情还没办,不可另生枝节。坐下来歇歇罢!”

    众人衣衫尽湿,便在厅上生起火来。有人取出个酒葫芦,拔开塞,递给那老者喝酒。

    我身上湿冷,不由地朝刘师兄怀里又钻近几分。刘师兄见我又冷,身上又带着伤,便抱着我往火堆挪近些,双手合拢着,似乎是抱着珍宝一般。

    方怡脸上妒意难掩,忍不住出口喝骂:“不要脸的死太监!”

    吴立身闻言大怒,反手一掌,向方怡脸上打去。方怡低头避开,右足一弹,已站了起来。吴立身这反手一掌,乃是一招“碧鸡展翅”,方怡闪避弹身,使的是招“金马嘶风”,都是“沐家拳”招式。一个打得急,一个避得快,不知不觉间都使出了本门拳法。

    那姓章老者霍地站起,笑道:“好啊,众位乔装改扮得好!”他这一站,手下十几人跟著都跳起身来。那老者喝道:“都拿下了!一个都不能放走。”

    吴立身从怀中抽出短刀,在头向左一摇,砍翻了一名汉子,向右一摇,又一名汉子□喉中刀倒地。

    对方虽然为多,但只那老者和吴立身斗了个旗鼓相当,余下众人都武功平平。

    3-2鬼屋奇遇

    忽听得滋滋连声,那老者已跳在一旁,两枝判官笔互相磨擦,他手下众人齐往他身后挤去,迅速之极的排成一个方阵。这些人只几个箭步,便各自站定了方位,十余人既不推拥,亦无碰撞,足见平日习练有素,在这件事上著实花过了不少功夫。

    只见那老者右手举起判官笔,高声叫道:“洪教主万年不老,永享仙福,寿与天齐!”那十余汉子一齐举起兵刃,大呼:“洪教主寿与天齐,寿与天齐!”声震屋瓦,状若颠狂。

    我听了“洪教主”三字,这才想到,怎么自己竟忘了,脱口而出:“神龙教!他们是神龙教的!”

    那老者脸上变色,说道:“你也知道神龙教的名头!”高举右手,又呼:“洪教主神通广大,我教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坚不摧,无敌不破。敌人望风披靡,逃之夭夭。”

    我当即色变叫道:“这些人会念咒,别上了他们当!大伙上前杀啊。”

    却听那老者和众人越念越快,已不再是那老者念的一句,众人跟一句,而是十余人齐声念诵:“洪教主神通护佑,众弟子勇气百倍,以一当百,以百当万,洪教主神目如电,烛照四方。我弟子杀敌护教,洪教主亲加提拔,升任圣职。我教弟子护教而死,同升天堂!”突然间纵声大呼,疾冲而出。

    吴立身,徐天川等挺兵刃相迎,可是这些人在这顷刻间,竟然武功大进,钢刀砍杀,短枪刺到,都比先前劲力加了数倍,如痴如狂,兵刃乱砍乱杀。不数合间,方怡、敖彪和沐剑声已被砍倒,刘师兄护着我,施展不开功夫,也被点倒。吴立身和徐天川也先后受伤。那老者接连出指,点了各人身上受|岤。

    众汉子齐呼:“洪教主神通广大,寿与天齐,寿与天齐!”呼喊完毕,突然一齐坐倒,各人额头汗水有如泉涌,呼呼喘气,显得疲累不堪。这一战不到一盏茶时分便分胜败,这些人却如激斗了好几个时辰一般。

    我心中连珠价叫苦,寻思:“如今落在神龙教手上,那假太后的党羽必不会放过我!庄家大少奶奶,你怎么还不出来阿!”

    老者似乎功力最高,最先恢复,过来提起我就往里间走去。

    我回头望向被点倒的众人,只见刘师兄和小公爷双双盯着我,眼神里除了我,再无旁物。

    我当然知道,自此一别,如无偏差,也得到很久以后,才能相聚,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人会不会象原著里头的方怡和小郡主一般,被下了药后威胁着来诱我去神龙岛。

    一时间,我脑中乱哄哄,各种念头纷至沓来,直到老者将我摔在桌子上。

    老者狞笑道:“桂公公,小人找得你好苦啊!”

    我眼珠一转,突然笑道:“这位老伯,你认错人了吧?我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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