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是方怡就好,道:“有个刺客还没死,我去戳他两刀!”
小公爷当然不允,道:“不要杀,或许是我们府里的。”
他抢着到了窗口,只见就在窗下有一个人,开口问道:“是天南地北的……”
窗下一个男子道:“孔雀明王座下,你……你是小公爷?”
不是方怡,男的又会是谁?我还在回想沐王府我认识的人,那边小公爷已经问道:“是师兄么?”
窗下那男子道:“是我。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公爷道:“师兄,你受了伤吗?你……你快想法子救救我师兄。师兄他人最好了,在府里很照顾我。”他这几句话分别对那男子与我而说。
我还未答,远处又响起了“捉刺客、捉刺客”的声音。
小公爷大急,忙道:“你快救我师兄,我是你老公,他是你老公的师兄,你一定要救的!”他情急之下,竟将我俩的戏话提出来。
我大乐,说道:“好老公,亲亲老公,你说话,亲亲老婆我哪敢不遵命?”
那窗外的人听得一愣一愣,搞不清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跳出窗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蜷着身子斜倚于地,说道:“喂,你能走吗?我可背不动你!”
那人戒备地望着我,天色昏暗,只看见他的双眸如两点星光,分外地亮,盯着我瞧,竟让我双颊一热。
小公爷也跳出来,先一步上去,叫道:“师兄,他是好人,你放心,我扶你进去。”
那男子吃力地站起身,我这时才发觉,他好高,足比我和小公爷高出一个脑袋有余。
看小公爷扶得艰难,我便上前,扶住另一边,半挪半拖,将他掺进房里。
我又举着烛火,在院里把有人闯入的痕迹小心扫清,掩饰妥当。这才进屋。
小公爷已经将他扶到床上去了。回头担忧道:“桂……”他只知我叫桂公公,一时不知怎么称呼我。
“叫我小宝!”我凑上前,张望。那男子伤得不轻,胸口都是血迹。
“小宝,你可有伤药,救救我师兄?”小公爷可怜巴巴看着我。
那男子低声安慰道:“小师弟,我没事,别担心我,睡一晚便会好些。”
“好?好得了么?”我哼了一声,手上却小心翼翼替他盖上被子。
“我会想办法弄点伤药来,对了,你师兄是苏方刘白哪一家?”
我还是很好奇,既然不是方怡,那他是谁?
“我师兄姓刘,名一舟。”小公爷坦然回答。
“哦,刘家的,刘一舟……刘……一……舟……是刘一舟?!”我的天,方怡没来,她的情哥哥怎么倒来了?
我急忙拖过小公爷,低声问他:“你师兄是不是和你方怡师姐好上了?”
小公爷大吃一惊,道:“这你也知道?是啊,方怡师姐很喜欢我师兄呢!”
“那你师兄是不是很喜欢你方怡师姐?”我又追问,他要答很喜欢,我就不救他了,哼,免得他以后找我麻烦。
“这个……我师兄没说过,他对谁都是很好的。”小公爷迟疑道。
听上去,这个刘一舟好象不太坏的样子。
再想想,我又不会和方怡好,那就自然不怕他对我怎么样了,自己真是多心了。
一凝思间,已有了主意,我向小公爷道:“你们一齐躺在床上,千万不可出声。我出去替你找药去。”小公爷乖乖听话上床,我放下帐子,吹熄了烛火,拔闩出门。
纱帐里传出声音:“你……你,千万要小心些。”却是那刘一舟低沉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我听了心里一热,回道:“放心。我很快回来。”
我 反手带上了门,一想不妥,又推门进去,上了门闩,从窗中跃出,关上了窗子。这样一来,宫中除了太后、皇上,谁也不敢擅自进我屋子。
出了院门,我向有火光处走去,却是几名侍卫正在巡逻,一见到我,抢着迎了上来。
我问道:“宫里侍卫兄弟们有多少人受伤?”
一人道:“回公公:有七八人重伤,十四五人轻伤。”
我又问道:“在那里治伤,带我去瞧瞧。”
众侍卫齐道:“公公关心侍卫兄弟,大夥儿没一个不感激。”
便有两名侍卫领路,带着我到众侍卫驻守的宿卫值班房。
二十来名受伤的侍卫躺在厅上,四名太医正忙着给众人治伤。
我上前慰问,不住夸奖众人,为了保护皇上,奋不顾身,英勇杀敌,一一询问伤者姓名。众侍卫登时精神大振,似乎伤口也不怎么痛了。
我趁机又问了各种药效如何,顺带摸了两袋上好的金疮药,藏在怀里。
回到自己屋子,我先在窗外侧耳顷听,房中并无声息,低声道:“亲亲老公,是我回来了。”
小公爷喜道:“嗯,我等了你好久啦。”
我爬入房中,关上窗,点亮蜡烛,揭开帐子,见他俩并头而卧。那刘师兄与我目光一触,目光柔和,竟有三分放下心来的宽慰。
他是担心我么?我一想到这里,心里边分外地高兴。
而小公爷也睁着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目光中露出欣慰之意。
我将伤药取出,又亲自端水,替刘师兄清洗伤口。
他也不拒绝,只是我解他衣带时,隐隐面色发烫,倒让大惊小怪的小公爷以为他伤势严重,发起烧来了。
待我将伤药撒上,又轻手轻脚包扎好,才扶他重又躺下。
他依旧低声道:“多谢,这位……桂……”
“叫我小宝!”我插口道。
“多谢小宝少侠了!”他盯着我瞧,点漆般的星眸似乎会把人吸进去,叫我转不开视线。
“在下,还有个不请之请……能否烦劳小宝少侠打听一下,我那班兄弟如今怎么样了?”他略一犹豫,道。
“哦,当然。没问题,好……”美男计,绝对是美男计,此刻他要我去摘星星,捞月亮,我都会义无返顾地上天下海。
我溺死在他双眸的星光里了,什么都答应他。反正,不打听我都知道,肯定都在天牢里头,关着了。
按原著里,我只要在小皇帝那里吹吹风,保管他会听我的计策,将那些沐王府的刺客放出宫去,到时候,刘师兄一定会记着我的人情,呵呵,方怡嘛,自然就踢到一边去,轮到我和刘师兄亲亲我我,双宿双飞了。(别做梦了,双宿双飞?那其他人怎么办?飞也要五宿五飞,至少现在是这样,以后说不定还有六宿六飞,七宿七飞,n宿n飞呢!作者冷笑……)
我正做白日梦,偏小公爷插一脚,在那儿问刘师兄。
“师兄,方怡师姐也来了么?”
刘师兄双眉一皱,担忧道:“她哪肯不来?我刚看她受了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暗道:最好是死了,免得来缠我的刘师兄。(什么时候刘师兄成你的拉?作者纳闷。)
他又望着我,双眸满是希冀之色,“不知少侠……”
“叫我小宝,不加少侠,我就替你去问。”我立刻道。
他似乎瞧我小孩似的脾气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可奈何,微微一笑道:“好,麻烦小宝了。”
“那就早点睡,明天一早,我就去打听!”
我一股脑儿脱去外衣、靴子,爬上床,躺到他俩中间,拉上被子,左拥右抱,无限满足道:“睡觉!”
2-7巧计放人
他又望着我,双眸满是希冀之色,“不知少侠……”
“叫我小宝,不加少侠,我就替你去问。”我立刻道。
他似乎瞧我小孩似的脾气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可奈何,微微一笑道:“好,麻烦小宝了。”
“那就早点睡,明天一早,我就去打听!”
我一股脑儿脱去外衣、靴子,爬上床,躺到他俩中间,拉上被子,左拥右抱,无限满足道:“睡觉!”
这一觉当真睡得又香又甜,清早起得床,看刘师兄气色好了不少,宫内密制金疮药还是很有效的。梳洗后,吩咐两人小心待在屋里,照旧锁好门户,就向上书房去见小皇帝。
刚跨进门口,小皇帝已经等不及奔上来,左瞧又看,见我毫发无伤才放心道:“小桂子,昨晚宫里闹刺客,你可有事?”
我笑眯眯道:“托皇上洪福,小桂子生龙活虎,一点儿事也没有。”
索额图也在,因有小皇帝当前,他不敢也扑上来,只好远远望了两眼。
这时大内侍卫总管多隆求见。小皇帝回到龙椅上坐好。我便站在他身边随侍。
多隆进门就磕头问安。
小皇帝见他双眼都是红丝,问道:“抓到的刺客都审明了没有?”
多隆道:“回皇上:抓到的活口叛贼共有三人,奴才分别审问,起初他们抵死不说,后来熬刑不过,这才招认,果然……果然是平西王……平西王吴三桂的手下。”
小皇帝点点头,“嗯”了一声。
多隆又道:“叛贼遗下的兵器,上面刻得有‘平西王府’的字样。格毙了的叛贼所穿内衣,也都有平西王的标记。昨晚入宫来侵扰的叛贼,证据确凿,用是吴三桂的手下。就算不是吴三桂所派,他……他也脱不了干系。”
这沐王府也有够天真,以为用些刻着平西王府字样的衣服兵器,就可以让人以为是吴三桂干的。要真是吴三桂干的,他哪会这么蠢,给人抓住把柄。
我正想着,只听小皇帝问索额图:“你也查过了?”
索额图道:“叛贼的兵器、内衣,奴才都查核过了,多总管所录的叛贼口供,确是如此招认。”
小皇帝道:“那些兵器、内衣,拿来给我瞧瞧。”
多隆应道:“是。”他知道皇帝年纪虽小,却十分精明,这件事又干系重大,早就将诸种证物包妥命手下亲信侍卫捧着在上书房外等候,当下出去拿了进来,解开包袱,放在案上,立即退了几步。清朝以百战而得天下,开国诸帝均通武功,原是不避兵刃,但在书房之中,臣子在皇帝面前露出兵刃,毕竟是颇为忌讳之事。多隆小心谨慎,先行退开。
小皇帝走过去拿起刀剑审视,见一把单刀的柄上刻着“大明山海关总兵府”的字样,微微一笑,道:“欲盖弥彰,固然不对,但弄巧成绌,故意弄鬼做得过了火,却也引人生疑。”
又向索额图道:“吴三桂如果派人来宫中行刺犯上,自然是深谋远虑,筹划周详,什么刀剑不能用,干么要携带刻了字的兵器,怎会想不到这些刀剑会失落宫中?”
索额图道:“是,是,对上明见,奴才拜服之至。”
小皇帝眼瞅着这些兵器衣物,仍保持着诡异的微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看得我冷汗直冒,直至此时我才发觉,那个总是看见我就发情,为了我失踪而落泪的小玄子开始显露出帝王之气,冷酷、无情、藐视天下。我再不能把只他当作普通的床伴。
既然他知道这刺客的来历,那天地会呢?原来记得他安插的j细是风际中,可那日我执掌青木堂时,下属中并无此人,也许是象海公公一样,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变化,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安排好退路,离开这里。
我再次暗下决心,一有机会,便要哄海公公跟我离开皇宫,到外面的世界去,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眼前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尽快救出那几个刺客。虽说我早就知道,小皇帝一定会把这些人放长线钓大鱼,找个机会放出宫。但如何放法才能使长线一去不至于钩着大鱼,我还真得动动脑筋。
正想着,小皇帝在那儿唤我,“小桂子,你怎么想?”
我回过神,道:“回皇上:奴才心想刺客胆大妄为,如不一网打尽,恐怕不大妙,说不定还会闹事,可叫皇上操心,须得找到暗中主持的那个正主儿才好。”
小皇帝赞许地点点头道:“小桂子此话是极。我倒有个主意。适才多隆禀告,擒到的三个刺客口风很紧,不论怎么拷打诱骗,始终咬实是吴三桂所遣,看来便再拷问,也问不出一句真话。我想不如放了他们。”
果然,小皇帝想这法子了,但免得小皇帝发觉我已猜到他的心思,我故意道:“放了?这……这太便宜他们了。”
小皇帝道:“这些刺客是奉命差遣,虽然叛逆犯上,杀不杀无关大局,最要紧的是找到主谋,一网打尽,方无后患。”说到这里,微笑道:“放了小狼,小狼该去找母狼罢?”
我假装大喜,拍掌笑道:“妙极,妙极!咱们放了刺客,却暗中盯着,他们自会去跟反贼的头子会面。皇上神机妙算,当真胜过三个诸葛亮。”
小皇帝笑道:“什么胜过三个诸葛亮?你这马屁未免拍得太过。只是如何盯着刺客,不让他们发觉,倒不大易办。小桂子,我给你一件差使,你假装好人,将他们救出宫去,那些刺客当你是同道,自然带你去了。”
我当然不推脱,笑道:“皇上叫我去干,自然遵命,再危险的事也不怕。”
他双眸盯着我,眼神里似乎是欢喜,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我早知你又聪明,又勇敢,很肯替我办事。你是小孩子,刺客不会起疑。只是此事总有危险,小桂子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派别人去,你可想清楚了?”
等很多事情发生后,我才明白过来,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回想起来,不知道我回绝他,这后来的事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但在那时,我满脑子里净是刘师兄充满希冀的眼神,一时竟忽略了他的说话口气。
“当然想清楚了,皇上要小桂子做的事,小桂子何时怕过?”我故做轻松道,“我可是皇上的福将啊!”
他又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慨叹道:“是啊,你是朕的福将啊……”
我与小皇帝、多隆、索额图拟定了放人计划,便告退从上书房出来,临走时,索额图一个劲地瞅我,神色竟有几分焦急,想跟着告退,却又被小皇帝留住。
我也未曾多想,就来到乾清宫之西的侍卫房。当班的头儿正是往日里与我常赌钱的侍卫,叫赵齐贤。一见我到来,一跃而起,迎了上来,笑道:“桂公公,什么好风儿吹得你大驾光临?”
我笑道:“我来瞧瞧那几个大胆的反贼。”凑在他耳边低声道:“皇上差我来帮着套套口供,要查到主使他们的正主儿到底是谁。”
赵齐贤点头道:“是。”低声道:“三个反贼嘴紧得很,已抽断了两根皮鞭子,总是一口咬定,是吴三桂派他们来的。”
我道:“让我去问问。”
走进西厅,见木柱上绑着三个人,两个男的光着上身,已给打得血肉模糊。一个是虬髯大汉,一个身上刺满了花,胸口刺着个狰狞的虎头。而另一头木柱上绑得却是个女的,可能是侍卫怜香惜玉,身上并无多少鞭痕,只是胸襟撕开了一小半,露出嫩白的酥胸,上面还留有黑黑的手印,想是哪个示威已经开过荤,占过便宜了。
不用猜,那虬髯大汉自然是摇头狮子吴力身,那胸口刺着虎头的就是他的徒弟青毛虎敖彪了。至于那女的就更不用猜了,一定是方怡那小娘皮。一想到她总是缠着我的刘师兄不放,我就一肚子火气,只想着若是有法,当真就把她留在宫里,一辈子当个宫女什么的。
挥退了看守的侍卫,我靠近那虬髯大汉,道:“这位可是摇头狮子吴力身吴大侠?”
虬髯大汉双目猛睁,呸一声,道:“哪个是什么摇头狮子,你爷爷乃是平西王驾下,神力天王,李口天!”
口天一加,不就是个吴字吗?这老头还够倔,你想演戏,我可不奉陪。
我绕过他,又问他身边的青毛虎敖彪,“那这位呢?”
他一昂头,斜眼望我,道:“小爷是平西王驾下清水蛟龙,文三虎!”
恩,三虎不就是彪么?这沐王府可不会取什么假名。
不等我问方怡,她已经惊恐地往后缩,如花的脸上泪痕未干,楚楚可怜,怪不得侍卫们都舍不得下重手打她。
“啧啧,这么漂亮的一位姑娘,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她樱唇发颤,哪有书中所说的骄慢泼辣,倒象受惊的小猫咪,害我都不好意思欺压她。
原本想学书里小宝与原来刘一舟的口水战,将方怡好好折辱一番,但看她畏畏缩缩的模样,我哪里还提得起劲道讥讽她。
也不和他们多话,我手头没有证据,他们必不会信我,眼看天色已近晌午,我也该回去给我的刘师兄和亲亲老公沐小公爷弄点吃的,顺便讨件信物,好让这三人信我。
我出去叮嘱侍卫好生看管囚犯,然后大摇大摆回到自己的住处,开锁入房,轻轻推开内室房门。
沐小公爷听见声响,低呼一声,坐了起来,轻声道:“你怎么到这时候才来?”
我笑道:“等得你心焦死了,是不是?我可打听到了好消息。”
刘师兄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什么好消息?”
我不满他如此记挂着那些人,酸溜溜道:“对你们可是大好的消息,对我可未必,你那些朋友有三个还没有死,其中就有你的方怡师妹!”
沐小公爷喜道:“方师姐平安没事?还有谁也活着?”
我道:“死是还没死,要活恐怕也不大容易。还有一个总是摇头的虬髯大汉,一个胸口刺着虎头的年轻人。他们都给宫里侍卫擒住了,咬定说是大汉j吴三桂派到宫里来行刺的,死罪固然难逃,传了出去,江湖上英雄好汉都说他给吴三桂做走狗,杀了头之后,这声名也就臭得很。”
刘师兄沉声道:“我们来到皇宫之前,早就已想到此节,但求扳倒了吴三桂这j贼,为先帝与沐公爷报得深仇大恨,自己的性命和死后声名,早已置之度外。”
我大拇指一翘,道:“好,有骨气!我小桂子佩服得很。不过我说刘师兄,咱们有一件大事,得商量商量。如果我能救得这些人活命,那你就怎样?”
刘师兄眼中精光闪动,豪气干云,说道:“你当真救得我吴师伯,熬师兄,还有方师妹,你不论差我去做什么艰难危险之事,刘一舟决不能皱一皱眉头。”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十分干脆。
我要的就是他这句话道:“咱们订一个约,好不好?亲亲老公来作个见证。如果我将你的师伯师兄师妹救了出去,你便要答应我从此脱离沐王府,加入天地会,做我的贴身保镖。”
刘师兄怔怔的瞧着我,脸上现出一片苍白,反出师门,另投别派,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倒是沐小公爷一旁插话,道:“咦?小宝是天地会的人吗?”
我取出青木令,在他们眼前一晃,道:“我就是天地会青木堂新任香主,韦小宝!如今遵从师傅总舵主之命,潜伏宫中,伺机反清复明!”
这时刘师兄咬咬牙,答道:“只要你能帮我把人平安救出皇宫,我便答应你,退出师门!”只一会儿工夫他额上竟密密渗出冷汗,想是内心几经天人交战,才做的决定。
沐小公爷听了,惊呼道:“刘师兄你疯了,背叛师门要受三刀六洞之刑,还要被废去周身武功!”他扑上来,抱住我,不住求我,“小宝,你换个条件吧,这样肯定不行的!”
我看看刘师兄,心里大是不舍,再看看沐小公爷,只好心软,轻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只是说笑话罢了,你们怎地当真了?我只要亲亲老公能记着我,别一回头就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才好。”
他们见我是说笑,一时都松了一口气。沐小公爷更是痒刑伺候,挠得我连连求饶。
不过我还是提出了条件,“要我救人没问题,不过,我看那什么方怡师姐师妹的不顺眼,我要刘师兄立下誓言,此生永远不准娶她,连说话都不行!”
这下刘师兄答应倒是很爽快,一点儿也不为难。方怡啊,方怡,看你怎么跟我争!
“最后嘛!你们要一人亲我一下,我才好有劲道去救人!”我收好他们各自给我的信物,笑嘻嘻道。
沐小公爷和我早有肌肤之亲,亲我驾轻就熟,也不管师兄一旁看着,就凑上来大大啵了一口。比起当日的唇舌交缠,这个吻最多算是小儿科。
就算是这样,也让刘师兄面红耳赤,正想依葫芦画瓢,在我脸颊上留吻,我却适时偏转脑袋,当下四瓣嘴唇相贴,吻了个结结实实。
刘师兄一吻就知道是个生手,从前未与人亲热,生涩地不知如何应对。
还是由我挑开牙关,送上香舌。一待舌尖探入,他又如茅塞顿开,自发将我的舌吸住不放,又舔又吮,双手更是忘情地搂住我不放,要不是沐小公爷吃醋,在一旁拼命咳嗽,他必定会吻我吻到地老天荒。
看沐小公爷脸色不愉,我又巴上他,送上樱唇,任他品尝够,这才消了他的气,看得刘师兄目瞪口呆。
我也不管他俩待会儿会不会为了我而大打出手,乐呵呵地飘出去,去救那三个倒霉鬼了。
2-8禁宫脱困
刘师兄一吻就知道是个生手,从前未与人亲热,生涩地不知如何应对。
还是由我挑开牙关,送上香舌。一待舌尖探入,他又如茅塞顿开,自发将我的舌吸住不放,又舔又吮,双手更是忘情地搂住我不放,要不是沐小公爷吃醋,在一旁拼命咳嗽,他必定会吻我吻到地老天荒。
看沐小公爷脸色不愉,我又巴上他,送上樱唇,任他品尝够,这才消了他的气,看得刘师兄目瞪口呆。
我也不管他俩待会儿会不会为了我而大打出手,乐呵呵地飘出去,去救那三个倒霉鬼了。
乾清宫侧侍卫房值班的头儿这时已换了我另一个赌友张康年。他早已得了多隆的嘱咐,要相助我将刺客救出宫去,却不可露出丝毫形迹,让刺客起疑,见我到来,忙迎将上去,使个眼色,要我和他一同走到假山之侧,低声问道:“桂公公,你要怎么救人?”
我沉吟道:“我再去审审这三个龟儿子,随机应变便了。”
张康年笑着请了个安,道:“多谢桂公公。”
我奇怪道:“又谢什么了?”
张康年道:“小人跟着桂公公办事,以后公公一定不断提拔。小人升官发财,那是走也走不掉的了。”
我微笑道:“你赤胆忠心给皇上当差,将来只怕一件事。”
张康年一惊,问道:“怕什么?”
我低声道:“就只怕你家的仓库太小,装不下这许多银子。”
张康年听了哈哈大笑,跟着收起笑声,低声道:“公公,我们十几个侍卫暗中都商量好了,大家尽力给公公办事,说什么也要保公公做到宫里的太监总首领。”
我微笑道:“那可妙得很了,等我大得几岁再说罢。”
我走进侍卫房,来到绑缚方怡等三人的厅中。一会儿工夫不见,三人的精神又委顿了许多,虽然未再受拷打,但两日两晚未进饮食,便铁打的汉子也顶不住了。
厅中看守的七八名侍卫齐向我请安,神态十分恭敬。
我大声道:“皇上有旨,这三个反贼大逆不道,立即斩首示众。快去拿些酒肉饭菜来,让他们吃得饱饱地,免得死了做饿鬼。”众侍卫齐声答应。
那虬髯汉子吴立身大声道:“我们为平西王尽忠而死,流芳百世,胜于你们这些给鞑子做奴才的畜生万倍。
一名侍卫提起鞭子,刷的一鞭打去,骂道:“吴三桂这反贼,叫他转眼就满门抄斩。”
方怡却哇一声哭出来,眼泪哗哗,看的另两人横目,不住地叹气。
众侍卫拿了三大碗饭、三大碗酒进来。
我大声道:“这三个反贼听得要杀头,吓得全身发抖,只怕酒也喝不下,饭也吃不落啦。三位兄弟辛苦些,喂他们每人喝两口酒,可不能多喝。这一大饭嘛,就喂他们吃了。要是喝得醉了,杀起头来不知道颈子痛,可太便宜了他们,去到阴世,阎罗王见到三个酒鬼,大大生气,每个酒鬼先打三百军棍,那可又害苦了他们。”众侍卫都笑了起来,喂三人喝酒吃饭。
吴立身大口喝酒,大口吃饭,神色自若,敖彪吃一口饭骂一句:“狗奴才!”方怡脸色惨白,泪如雨下,根本食不下咽。
我又道:“好啦,大伙儿出去。皇上叫我问他们几句话,问了之后再杀头。”
张康年躬身道:“是!”领着众侍卫出去,带上了门。
我听得众人脚步声走远,咳嗽一声,侧头向吴立身等三人打量,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吴立身骂道:“狗太监,有什么好笑?”我笑道:“我自笑我的,关你什么事?”
方怡突然说道:“公公,我……我不是平西王手下,请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一怔,还未答话。
吴立身和敖彪已同时喝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方怡止不住泪下,苦苦哀求道:“公公,求求你救我一救,救……救我们一救。”
吴立身喝道,“贪生怕死,算什么英雄好汉,何必开口求人?”
想不到方怡如此贪生怕死,我不禁笑道:“‘摇头狮子’吴老爷子,你就瞧在我脸上,少摇几次头罢。”
我又从怀中取出刘师兄亲笔写的的那个方胜,打了开来,放在吴老爷子面前,笑道:“你瞧这是谁写的字?”
方怡侧眼先瞧见了,大喜过望,颤声道:“这真是刘师兄的笔迹。吴师伯,不会错,我认得师兄的笔迹。”
只听吴立身读道:“‘吴师伯:桂公公是自己人,义薄云天,干冒奇险,前来相救,务须听桂公公指示,求脱虎口。侄舟手启。’嗯,这上面画了我们沐王府的记认花押,倒是不假。”
我听刘师兄在信中称赞自己“义薄云天”,心中更是欢喜,说道:“那还有假的?”
吴立身却临危不惧,仍要查究清楚,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何以肯加援手?”
我干脆道:“索性对你们说明白了。我是天地会青木堂的香主,名叫韦小宝。我们天地会中有个老头儿,叫做八臂猿猴徐天川,为了争执拥唐、拥桂什么的,和你们沐王府有些纷争。我与你们沐小王爷也算是有点深交(真的是深交,我可没骗人!),受他所托来救你们三位出去,赔还给沐王府,以便顾全双方义气。”
了取信,我还把沐小公爷的信物,一块贴身玉佩拿给他们看。
跟天地会的纠葛,吴立身知道得很明白,又看到信物,更无怀疑,不住的摇头,又点头,说道:“这就是了。在下适才言语冒犯,多有得罪。”
我笑道:“好说,好说!我已经有法子帮你们逃出去,你们可要和我演好这场戏!”
三人不住点头答应,连那摇头狮子也不摇头了。
我叫来张康年,吩咐道:“烦你再带个讯,叫膳房送两桌上等酒席来,是我相请众位哥儿的。”
张康年喜道:“公公又赏酒喝。只要跟着公公,吃的喝的,一辈子不用愁短得了。”
当下招呼众侍卫落座。
我故意吆喝道:“把酒席摆在犯人厅里,咱们乐咱们的,让他妈的这三个刺客瞧得眼红,馋涎滴滴流。”
酒席设好,御膳房的管事太监已率同小太监和苏拉(按:清宫中低级杂役,满洲语称为“苏拉”),挑了食盒前来,将菜肴酒壶放在桌上。
我大笑道:“你们三个反贼,干这大逆不道之事,死到临头,还在嘴硬,现下瞧着老爷们喝酒吃菜,倘若馋得熬不过,扮一声狗叫,老爷就赏你一块肉吃。”众侍卫哈哈大笑。
吴立身骂道:“狗侍卫、臭太监,我们平西王爷指日就从云南起兵,一路打到北京来,将你们这些侍卫、太监一古脑儿捉了,都丢到河里喂王八。”
我也不理会他,站起身顺着酒席桌子,给众侍卫都满满斟了一杯酒。
张康年等都一齐站起,说道:“不敢当,怎敢要公公斟酒?”
我举杯道:“大家自己兄弟,何必客气?”举起杯来,说道:“请,请!”
这酒里早已让张康年放好了足量蒙汗|药,我自然不会真的喝下。众侍卫连同张康年一干而净,不一会儿就东倒西歪,昏了过去。
我摔下杯子,先奔过去掩上了厅门,拔出匕首,将吴立身、方怡、敖彪手足上绑缚的牛筋尽数割断。我这匕首削铁如泥,割牛筋如割粉丝麦条。
吴立身等三人武功均颇不弱,吴立身尤其了得,三人虽受拷打,但都是皮肉之伤,并未损到筋骨。方怡怯生生道:“桂公公,咱……咱们怎生逃出去?”
我让他们各自挑了施威服饰换上,三人迅即改换了装束。
我又道:“你们跟我来,不论有谁跟你们说话,只管扮哑巴,不可答话。”
这才开了厅门,领着三人出去。
一出侍卫房,反手带上了房门,径向御膳房而去。
御膳房在乾清宫之东,与侍卫房相距甚近,片刻间便到了。
来救人之前,我已经秘密知会了会里兄弟,只见钱老板早已恭恭敬敬的站着等候,手下几名汉子抬来了两口洗剥干净的大光猪。
我脸色一沉,喝道:“老钱,你这太也不成话了!我吩咐你抬几口好猪来,却用这般又瘦又干、生过十七八胎的老母猪来敷衍老子,你……你……他妈的,你这碗饭还想吃不吃哪?”
我大骂一句,钱老板惶惶恐恐的躬身应一声:“是!”
御膳房众太监见钱老板所抬来的,实在是两口肥壮大猪,但挑剔送来的货物不妥,原是御膳房管事太监捞油水的不二法门,任你送来的牛羊鸡鸭绝顶上等,在管事太监口中,也变成了连施舍叫化子也没人要的臭货贱货。只有送货人银子一包包的递上来,臭贱之物才摇身一变,变成了可入皇帝、皇后之口的精品。
众太监听我这等说,心下雪亮,跟着连声吆喝:“撵出去!这两口发臭的烂猪,只好丢在菜地里当肥料。”
我愈加恼怒,手一挥,向吴立身等三人道:“侍卫大哥,劳烦你们三个押了这家伙出去,撵到宫门外,再也不许他们进来。”
钱老板不知我是何用意,愁眉苦脸道:“公公原谅了这遭,小……小人回头去换更大更肥的肉猪来,另有薄礼……薄礼孝敬众位公公,这一次……这一次请公公多多包涵。”
我喝道:“我要肉猪,自会差人来叫你。快去,快去!”钱老板欠腰道:“是,是!”
御膳房众太监相视而笑,均想:“你有礼物孝敬,桂公公自然不会轰走你了。”
吴立身、方怡、敖彪三人跟在钱老板身后,又推又拉,将他撵出厨房。
我跟在后面,来到走廊之中,四顾无人,低声说道:“钱老兄,这三位是沐王府的英雄,第一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摇头狮子’吴老爷子。”
钱老本“啊”的一声,喜道:“久仰,久仰。在下不回头招呼,三位莫怪。”吴立身听得他是韦小宝的同伴,心中大喜,忙道:“身在险地,理当如此。”
五人快步来到神武门。守卫宫门的侍卫见到我,都恭恭敬敬问好:“桂公公好!”
谁也不敢多问一句。
五人出得神武门,又走了数十步。
我道:“在下要回宫去了,后会有期,大家不必多礼。”吴立身道:“救命之恩,不敢望报。此后天地会如有驱策,吴某敖某师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抱拳道:“不敢当。”
只见方怡大步走在前面,回头相望,自是怪吴立身何不快走,此处离宫门不远,尚未脱险。她此时哪里想得到要关心一下同来行刺,尚未脱困的刘师兄,拆散他们果然是明智之举。
我暗自思量。
番外篇(12月13日新鲜出炉)
番外篇一
关于海公公到底是不是太监?
某日,我从赌场回来,乐呵呵地跨进我与海公公的小院。
没进门就看到忙碌的一堆小太监端盆的端盆,送水的送水。
走到正厅,小扇子(记得他吗?他是海公公的随侍小太监。)正候在门口,见我回来了,忙过来打千请安。
一问才知道,今天海公公突然起了性子,要在自己屋里沐浴。
平常我们都是到固定的浴池洗浴,在自己屋里洗,还真是比较少。
我抢过小扇子手中的长巾,赶他出去。然后才进里屋。
屋里正中央搁着个大木桶,足可容纳两三个大汉同时在内。此时却只有一个白皙的身影,隐约在白色的雾气中。
“是小桂子吧。”
海公公怎会听不出我的脚步声。
我吞了吞口水,大概是被水汽熏得很舒服,公公的声音透着几分雍懒,听上去酥酥麻麻的,害人家的小弟弟不由自主立正行礼。
“我给公公擦背……”找了个很烂的借口,我凑到跟前。
空气中弥漫的桂花味儿更浓了,海公公回过头来,原本娇艳的红唇似乎可以拧出血来,双眸却迷迷蒙蒙,让人恨不得扑上去,狠命地咬上两口。
他突然绽出一抹动人的笑容,晶莹的食指微翘,直点到我的额头上来,“小桂子,你可要流口水了……”
真的吗?我还真的用手在下巴上胡乱抹了几下,等抹完了才发觉自己的蠢样,跟个偷窥的色狼没啥两样。
“公公……!”拖长声,不满公公这么嘲笑我。
“水还热着,要一起洗么?”公公忍笑,柔柔地问我。
当然要,美人当前,要我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
三秒后,我已经光溜溜跳进大浴桶里,象八爪鱼一般缠在海公公的身上。
好香,好白,好嫩!这怎么可能是个已年过中旬的男子?是因为他是太监?
心里突然冒出浓浓地怜惜,这如玉般的男子失去了根,一辈子就不完整了。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眼中的不舍,爱怜,海公公轻轻叹息,贴近我,混着桂花味的香舌拨开我的牙关,与我交缠。
我爱他,爱到发狂!为什么他是个太监!为什么?老天爷真是不公平!都是鳌拜不好!如果不是他,不是他!
越是想,就越是心疼,这唇舌相缠就越发激烈,狠不得把对方一口就此吞下。
不够,不够!我紧紧抱着他,“给我,公公,给我!”
稍作分离的唇舌间牵出三两条银丝,竟是分外滛靡。我本能地需索着,哀求着。
公公为难地望着我,却又敌不过我的纠缠,只能叹然,“前世欠你的啊……”
很快,温热湿润地暖洞紧紧包住了我炽热的男根。
我抬起他的双腿架在桶沿,死命地搂住他纤细的腰肢,借着水的浮力,律动着。
每一次抽锸,都混着那温暖的水流,顶进去,又退出来。我总算体会到为何小皇帝总要乐此不疲地缠我做这事。压着他,掌控他,占有他,让?b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