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一声传唤,我回头一看,是b姐在向我招呼,连忙屁颠跑去,b姐声调有点高,用一种讽刺我死脑筋的语气怪责说:“现在人手这么忙,没看见吗,不要再跟在江遇凉身后了,站这里原地守岗,看有没有其他顾客要接待。”
b姐走后,我冲着她的背影微微微微做了个鬼脸,她如后脑勺长双眼睛般,快速回头扫描,我浑身一抖,为避免和她目光交汇,暴露出我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也快速转头,岂料视线撞上眼前意外惊现的人,我的后颈一下子僵硬了。
这个,这个,不是鬼影吗?我晃晃脑袋眨几下眼,仔细把他看清楚,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是救过我的天使没错,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和那晚在ktv里大庭广众调戏我的鬼影有点不同。
我对灯保证,我定睛看他的时候,是在思考问题,而不是试图勾引他。
他轻歪一下头,唇角荡起一丝捉狭的笑意。“看够了?”
我一惊,赶紧低头,羞愧难当,直想捂脸。
尴尬的空气在周围弥漫,我应该说谢谢的,应该说的,我明明认的出他,他也明明认得我,我却一直没找机会亲自道谢,虽然我打心眼里“知恩”,却一直不敢“图报”。
“哎,我觉得2区不错,我们到那边看看。”
鬼影的身后突然冒出个着一桃红色紧身洋装的女人,那五官出奇的“精致”,手拽着鬼影的胳膊拉他到另个展台。
我的眼球不断在这俩人身上梭巡,被电击一般,脑子里闪回一个画面。
火灾当天,目光迷茫流连中看到拉鬼影离开现场的女人正是她啊,而这副精致到假人般模样的面孔,不就是柯艺所谓握有旧照证据的模特吗?呃,也是柯艺相亲对象的前女友,同时也是当日我和柯艺准备辛苦狙击的目标?!
我看过前后对比照片,当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可能认错。
这样一来——渣男,鬼影,天使都是一个人?!他有着假模特情人、洪紫男友的双重身份,还和柯艺相亲,天底下还有比这还更混乱的状况吗?
作者有话要说:又半章,明天后半章。。我都拼老命了,乃就划个手指撒朵花吧。。。
那个,正在写个男主番外。乃们觉得肿么样。。。。
其实是励志的文章啊。有木有。咩哈哈!!!
以下是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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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冤枉的。男一,男三,下章登场。。。。(如果我不修文的话)
☆、9
柏邵心第一次见到穆瞳时,她应该把他认成了柏邵言,在ktv昏暗的走廊里满脸惊惧地解释她和自己所谓女朋友的身份,待柏邵心猜到几分真相时,她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那天,正是爷爷八十大寿,柏邵言在母亲的连番夺命call的追逐下仍下落不明,柏邵心恩威并施,从大院兄弟关则卿的口中打探到,柏邵言新看中的小女友今天毕业,正在欢唱虫唱ktv,俩人闹点别扭,这会儿八成是去哄人。
当他正打算找遍整间ktv把柏邵言逮出来,遇见了似乎茫然无措正迷路中的穆瞳,她跑掉之后,柏邵心可以确定柏邵言就在附近,找到大厅,一群围观者散去,穆瞳在一个高壮男生的陪同下离开,而柏邵言不知所踪。
空手而归回到家,却见柏邵言端着高脚杯,正装在身,若无其事在众人之间说说笑笑。
柏邵心来到孪生兄弟身边似笑非笑:“速度真是越来越快啊。”
柏邵言押口香槟,差点喷出来。“你夸我呢,还是扁我?”
“自己掂量。”
柏邵言挑着眉。“跟我跟到ktv,用得着这么尽力吗。”被那偷窥的丫头搞得心发虚,试探问,“你看到什么了没有?”
“没看到什么,猜到几成。”
柏邵言撇嘴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将香槟仰头干掉,颇有点可惜似的咂砸嘴:“啧啧,我那新妞儿实在太极品,我上她的时候,还是个处,就是脾气矫情点。刚才一时没忍住就在洗手间里让她给我解决一下,真tm扫兴,才搞上就被她同学撞见,我都没爽够就抛锚了。”
柏邵心不屑地看他一眼,本想上楼换件干净衣服的脚步停住,脑中一闪而过那个女孩惊惶中带着希望向他求救的眼神,身体泛起一阵不适。为什么每次面对有相似眼神的女孩都有股冲动。
转身折回来。“她的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柏邵言满脸轻佻,嘴角扬起讥诮:“干嘛?别告诉我你想泡人家。”眼神指向以孙媳妇姿态和爷爷谈笑风生的朱碧文,“哎哎,我有风花雪月的资格,你可没有,别忘了你那边还有一个……”
轮椅中的爷爷身着传统陆军松枝绿军装,虽已耄耋之年,发丝斑白,仍精神焕发保持军人如松柏般的挺拔坐姿,而朱碧文一袭翠色长裙恰好将白皙高挑的她衬得更加高雅大方。
柏邵心眸色渐暗,挥挥手,转身上楼。“不说算了。”
“好像叫什么‘小二郎’,偷窥完还装无辜,有机会让我那姑娘给她约出来,非狠狠逗她一顿不可,呵。”柏邵言嘴角微弯轻笑一声,色迷迷眯起双眼睛看着一处不动。
柏邵心低低重复一遍“小二郎”,这是什么名字?回头看弟弟一副欲*求不满色狼相,好心言劝:“爸妈正在盯着你那是非多的公司,最近还是收敛点好,搞出什么祸端别怪我没提醒你。”
柏邵言漫不经心在背后叫他:“我的事,照例,你帮我守口如瓶,就不会有事。”
柏邵心脚下一顿,无奈摇首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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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多少天柏邵心忘记了,大概一个多月,那是个高温干燥的下午,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找了个很好的客观理由。
前一晚上,关则卿想方设法、死乞白赖把他女友托付给柏邵心关照,说是还上次的人情。
只是去美容会馆接一下,也不算麻烦,柏邵心正要进手术室给病人做麻醉,嗯嗯哈哈答应,没再推脱。
方歆是关则卿和柏邵言合作投资的传媒公司其中一名签约模特,他虽从不关注娱乐八卦,但从柏邵言口中对她的绯闻也略知一二。
柏邵心看看表,为时尚早,刚下夜班没睡多久就赶到这里,身体忽然袭来一股疲惫,坐进美容会馆大厅内的沙发上等候,为了打发时间,他无聊地盯着对面玻璃门,观察每个走过的路人。
当似曾相识的双眼一而再的出现,柏邵心有一瞬怀疑——是不是那个女孩的鬼魂冥冥之中在跟踪他,缠着他,给他惩罚。
(续更)
“小二郎”应该只是个绰号,她的视线并没在他身上停留多久便扫过去,只是一边听电话一边鬼鬼祟祟向大厅里偷瞄,有人经过大门,她会假装附和电话调皮地点头微笑,人走了,她又恢复一个小偷寻找适合下手目标般的眼神。
柏邵心的嘴角不自觉上挑,默默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这回,她的电话应该是真的接通了,也没注意两旁有没有人,她一边退步仰头看,一边说着什么,好像在重复会馆的名字,看来,她此行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
柏邵心说服自己把视线移开,可她晶亮澈然的眼睛仿佛覆着某种嗜命的魔力,一刻没落到自己身上,他就一刻无法先挪开。
挂断电话,终于,她认命似的深吸口气怀捧一沓类似资料的东西决定进来,柏邵心清楚看到那封面上几个黑体大字,原来是公务员课程的讲义,是啊,她也刚刚毕业,涉世未深的青涩和懵懂明显写在脸上。
终究她还是没发现他,埋头跟着前台上楼,柏邵心转过脸又一次俯首看表,心里居然涌出些许烦躁和失落。
在大厅内等了一个多小时,几乎每个从里面出来的女人都像武装上一层厚厚的盔甲,他又着魔似的想起那个女孩干净通透的眼睛,当然,随之还有那里面蕴着的惶恐。
方歆刚出来不久,大堂内甚至整栋楼被一阵刺耳的警铃震得嗡嗡作响。
众人反应过来时火警,慌张从火灾现场撤退,柏邵心在外面滞留围观的人群中下意识搜寻那女孩的身影,却一无所获,抬眼望去,已经有浓烟从楼上滚滚冒出,方歆一边唤他快走,一边梨花带雨给关则卿打电话。
会馆工作人员中一个按摩师傅朗声夸张的大叫,有位拒绝他的顾客可能还在按摩室,柏邵心隐隐预感他口中的顾客就是那个女孩,不安代替之前所有的情绪。
求救,他仿佛听见她无声却格外刺耳的求救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双黑亮的瞳孔骤地放大,缩小,再放大,似乎要把他的脸永远刻在虹膜上面,她抓紧他的消毒手套不放,指甲用力地抠着,那是一个濒死之人在与死神做最后挣扎时才能用上的力气。
柏邵心从折磨他千万遍的回忆中回过神,浑身的细胞蓦然炸醒。
不能让她死。
身体受着不知名力量的牵引冲出包围,打听到门牌号,用水淋湿全身便冲进火场救人,寻找的整个过程竟出乎意料的顺利,只是当触到她微弱的脉搏,柏邵心内心一沉,提口气把自己的手帕给她。
火场急救是军医大学里的必修课,期间与消防官兵联合做过无数次演习,虽然他现任麻醉科,但也曾经参加过两次燃油爆炸的现场急救工作,并不缺乏实战经验。三楼的路程不长,他动作敏捷灵活抱起轻而软的身体,迅速按原路返回。
她一动不动伏在他怀里,睫毛浓密,双眼紧阖,裸*露在外的皮肤白腻细致,泛着幽幽的水光,安详得像是熟睡的婴儿般,他本是一心救人的,不经意看到这一幕,却莫名其妙跑了心神。
出来时,他找个通风的地方,把她放下,用手帕小心地清理她口中的灰尘异物,趴到她几乎光裸的胸口听心跳,脑子刷地空白一片,手下机械而准确找到胸骨做心肺复苏的位置,数着秒数一遍遍按压,一遍遍向她口里吹气,一遍遍默念:“不要死,不要死……”
当她的睫毛蝉翼般扑簌簌张开,眼神再次恢复焦点,隆起的胸前剧烈地一起一伏,痴痴看着他,柏邵心松口气,这一回,他终于不遗余力救活了她。
“穆瞳——”似乎是她的朋友焦急地在人群中找她下落,柏邵心终于知道她的名字。穆瞳。可“小二郎”和穆瞳俩字到底有何渊源?
穆瞳被急救人员带走到救护车上,柏邵心想跟上去帮忙,却被不知何时跳出来的方歆拉了回去。她躲躲闪闪藏在他背后警惕地盯着救护车,嘴里支吾没说清楚原因,但看得出来她是在极力躲避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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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邵心托着亲手印好的一摞黑字白底,轻轻反复地摩挲封面,这是他想办法托人在那个公务员辅导班弄到原版讲义后,重新影印的副本。
去打听火场幸存女孩的消息不算奇怪的事,毕竟他救过她,再关心一下她的伤势是情理之中,知道她后来竟被转到陆军总院,更有机会和借口去和她接触,但柏邵心偏偏鬼使神差做了这些,用送讲义的理由去探望她,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更对自己被直觉趋势去做怪异的事感到困惑。
当发现穆瞳不在病房,他的心底暗自庆幸起来,幸好老天没给他继续发疯破坏他一向沉稳镇定的机会,放下讲义,柏邵心吐出口气离开病房。
有人说,和同一个人在同一地点第三次遇见,证明你和她天赐良缘,那和穆瞳的三次偶遇只符合条件的一半,算是露水情缘?看见穆瞳一身职业西装站在越城展示厅的咨询处,对着一个貌似她上司的女人做鬼脸,柏邵心深深地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孪生兄弟,雷焦没有??!!o(n_n)o咩哈哈!
这是个理清头绪的番外。(补全)
顺便用第三人称试试感觉。。。
我巴巴看着你们。。。。给俺撒花。。。
。
为什么没有花。。嘤嘤。。看见我委屈的眼神没?
☆、10
“等等。”鬼影叫住方歆,眼神却直挺挺、红果果地落在我胸前,回忆起ktv里他的轻薄举动和脚踏……至少两条船的恶行,我心底窜起一把无名火,咬牙切齿真想扇他一巴掌,可他是我救命恩人啊!看来只能扇我自己了。
鬼影茅塞顿开似的点头,看我一眼,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原来是这个‘瞳’字。”
我随着他的视线低头,冷汗直冒,还好刚才拳头攥的紧,原来他只是在看我的胸牌。
方歆面色难看,不依不饶撒娇似地拉着。“怎么不走了?我们去那边看嘛。”
“不如就让这位穆小姐帮我们介绍一下‘世纪枫华’里适合你的单位。”鬼影双手插兜,岿然不动,“可以吗,穆瞳小姐。”
鬼影问得要多礼貌有多礼貌,要多诚恳有多诚恳,我一打工的,难道能说“不“?除非我不想干了。
感受得到他别有用意的目光仍在我脑袋上方盘旋,我不敢抬头,刚要做出一个“这边请”的姿势,方歆伸手一挡。
“不用了,我们还是自己先看,有问题再过来咨询。” 眼角漫不经心扫过我,小声嘟囔,“再说……要找也要找个有经验的……一看就是个生手。”
换成别的销售,心里肯定悄悄问候过她家人,但是我现在却求之不得她赶快带鬼影走。
“房子是送给你的,还是精心挑选比较好。”鬼影侧头耐心劝道。
我看他是想诚心摆我一道。还给假模特单独买房子?“世纪枫华”是越城近几个楼盘中投资最多,地点最好,售价最高,宣传力度也最大的一个,鬼影出手如此阔绰,就是不知道洪紫有没有分到一套。
方歆嫣然一笑,伏在他肩膀低声耳语。
我像个傻瓜似的看着他俩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内心无比挣扎,手机虽然在大火里毁了,但是柯艺后来把她的电话薄复制给我,那其中包括洪紫的联系方式,忽然理解了洪紫毕业那天为什么一次次唱《勇气》,和这种花心大少交往,需要的岂止是“勇气”?
“可以要一张穆小姐的名片吗?”鬼影脸上挂着刚才和方歆咬耳朵时的微笑低头问我。
“名片?”我大呼小叫,大惊小怪,随即底气不足,“我还没印名片。”
方歆始终没给过我正脸,嘴唇动动:“我就说吧,是个新人。”
灵机一转,我顺手把放在咨询台上a姐的名片递给他,用中规中矩的语气。“这是我们组长的名片,如果日后您想咨询我们公司住房产品的话,可以直接找她。”
鬼影垂眸看了我手里的卡片半响,慢慢抬眼,两道幽光直射过来,比我妈打击我时的寒冰弹都令我冷得哆嗦。难道这么做不合适,女主人嫌我资历浅,我介绍个资历深的不对?
鬼影忽然淡淡地一笑,伸出手接过名片,手肘微弯,举到方歆面前。我不禁心神恍惚,第一次他对我笑的时候,轻佻妖媚得欠扁,第二次,第三次却接连不断让我心旌摇曳。
原来最欠扁的是我,我不该因为他救过自己的小命,就对此人幻想连篇、念念不忘。
方歆纤细的指拈花一样把名片从鬼影手里钳下来,放进纯白色手包,转身给我个背影。“我们走吧。”
我强烈怀疑她是不是在火场那天见过我,或者——见过柯艺,所以她才想尽办法不把正脸朝向我。即使她背后凸凹有致的线条很美妙,着实可以让男人们疯狂,让女人们嫉恨。
“麻烦你了。”鬼影十分客气向我点头致谢。
“不麻烦,不麻烦。”我窘迫地挥手,在他也转身离开的瞬间,终于敢抬起眼皮光明正大地望向他。
也许下意识为了保持那一刻天使在我心中的完美形象,或者是出于感激他,我便没有当着方歆的面戳破我们纷繁复杂的关系。
奇怪的是,彼此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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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重的开盘仪式接近尾声,b姐吩咐我去帮忙打扫会场,我服从指挥,当一个好员工就要三头六臂,八面玲珑,卖房的时候是销售,抹桌子的时候是保洁,搬宣传板的时候是力工。
我真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但笨手笨脚、四肢不协调的身体状况使我被别人误会成大小姐也不奇怪。
“唉,行了,小姑娘,你还是到那边把漏气的气球捡一捡,再到后台要几个新的挂上去就行,别在这儿添乱了啊。”真正的力工大叔对我很无奈,用一个毫无技术性可言的活儿支开我。
我表面委屈遗憾,其实心里暗自庆幸,屁颠颠去捡气球残渣。
我的头发长度本来够绑个马尾,可前几天江遇凉为了给我改造形象,指使理发师毫不留情把长青丝弄个齐肩。经理要求所有销售在房展会上保持整齐划一的形象,所以,我被迫把头发吊的老高,这会儿头皮像撒了痒粉似的痒痒,看看满手的灰尘,又不能挠,没办法,我只好先找个地方洗手。
铭记上次的教训,打那以后,我发誓若再在洗手间里听到什么诡异难耐的声音,绝对、保证、肯定要装聋作哑,充耳不闻,正想着,倒霉催的,又被我听到一阵长长的呻*吟伴着哗啦啦的水声从某处传来。
(续更)
我扯一张纸巾擦干手,耳朵小心聆听着,可以判断声源不在女卫生间。
有句话说,好奇害死猫。我不知死活又一次对那痛苦而煎熬的声音产生浓烈的求知心。
出来长廊,抬头看眼对面门上画个小黑人的男卫生间,畏葸不前,进退维谷,呻*吟和喘息一浪盖过一浪,如落在陆地上缺氧的鱼,不会吧,难道这次是遇到的是俩男同嘿咻?
不怕长针眼啊我,腿是干什么的——当然是关键时刻用来倒弄的,可等我意识到这点,再快的速度也不过是一个数字,只见拥有两条长腿的gay同志把我当猫崽子似的拎起来,轻轻向墙角一丢,然后我的屁股就结结实实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我坐在原地吱呀乱叫:“你,你,干嘛打人啊!我是路过啊路过!”
gay先生的着装煞是熟悉,最明显的是他那副巨型蛤蟆镜——“文钧冶!”叫喊不经大脑破口而出,我惶恐地掩嘴,左顾右盼。
这是重磅新闻呐,文钧冶居然是gay来的……在卫生间和“爱人”打野战来的……出手攻击女路人来的……
墨镜后的文钧冶剑眉峰角狠狠紧蹙,之后诡谲而神奇舒展开,通过露在外面的小面积面部表情,我发现他是在——笑。
我揉揉屁股,有些吃力地单手撑地要站起来,文钧冶倾身伸出双手一边扶住我的胳膊,一边笑说:“快,起来。”
我不明所以地努力瞧着墨镜后的眼睛皱眉,奈何漆黑一片,捕捉不到任何有“我放过你”的眼神。
这是讨好我?要封我口?能给多少封口费?罢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是走为上策。
“那个。谢谢哦。”我站稳之后,尽量装无辜,装耳聋眼瞎,装方才我只是一个被冤枉偷窥的路人甲,现在非常大度地原谅他的暴力行为,“嗯,态度挺好,下回注意点啊。”
我错过他的身子,带着得知惊天秘闻的兴奋和狂喜,打算开溜,却被一个销*魂的男音叫住脚步。
“穆瞳?”
所有情绪随即烟消云散,我反应迟钝,慢慢回头。“啊?”
文钧冶动作缓慢而有张力地摘下蛤蟆镜,像极偶像剧里男主角的登场架势,他很肯定地又叫一遍:“穆瞳。”
低头看看胸牌,我恍然顿悟,掩饰已经来不及,身份再次毫无价值地暴露了,我妈恐是知道她的女儿这样蠢,才不反对我拒做人民警察。
“穆瞳。”文钧冶目不转睛看着我,嘴里又嘟囔一遍,过高的个头在昏黄的长廊里洒下一片影绰,我直感一股巨大的压力向我方袭来。
非要我“哎”地一声应答吗。不能再蠢,心生一计——障眼法。
“那个,这名牌不是我的,我不叫穆瞳,我替别人的。嘿嘿。”我傻笑,看见他也摇摇头灿烂地笑,我干涩地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我也认识一个叫穆瞳女孩,你听听看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文钧冶掀起眼帘,眸带宠溺,那一瞬,似曾相识,“她小时候有个绰号叫‘木桶’,光明小学六年三班毕业,妈妈是刑警,爸爸是人民教师,班主任姓张,毕业那年坐在……正数第四排。”
我浑身僵硬,瞪着眼,木讷地听他熟练而精准道出我的来路。
文钧冶似乎对我震惊的表情很满意,背着手,继续娓娓爆料:“穆瞳,运动会上的短跑悍将,集体舞会上的出丑女王,劳技课上剪破过自己手指,书法课上洒过自己一身墨汁,被老师训的时候会大哭,被老师夸的时候会傻笑,喏,就像你刚才那样。”
我把眼睛再再撑圆,愕然不已甩头看他,他却忽然把脸压过来,放大的俊朗五官近在咫尺,脑海里噌地跳出个画面与之完全契合,热气喷在我脸颊,我囧的要死,脸热的冒烟。
气息温缓地吐纳,挪到我耳边,轻声道:“就连她的天空第一次燃起火烧云我都知道。”
“火烧云?文……墨。”我楞头呆脑向他的方向偏过脸,角度刚刚好,我俩的嘴角轻轻一碰,再一擦,和当年那个迷迷糊糊的梦里所发生的如出一辙。
吹开记忆的灰尘,抹掉时光的雾气,文钧冶的脸渐渐和文墨完全重合,儿时稚嫩的面庞清俊几许,凛冽几许,嗓音被年龄脱去小男孩特有的奶声奶气,耳畔柔柔的风,磁性的音,俱在提醒我——二十余载过去,我和他都已成年。
时间唯一无能为力的,是无法褪掉他目光里总是言说不清的暗昧。
想起江遇凉曾说过的,文钧冶有个网友赐封的名号:电眼王子。
我在一旁听过,着实恶寒了一把,如今终于懂了,怪不得他要随身携带墨镜。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我是一只蜗牛来的。。。有留言可以让俺爬的更快些。。
前两天刚写完火灾的戏码,昨天晚上就真遇到火光之灾了,还是半夜我在码字的时候,还好有人及时报警,好恐怖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