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室围观,周末校园网私聊很卡,奇怪的是在qq群里发图一点都不卡,所以一直在群里喊话。

    有人起哄:“居然在男女比例6:1的q大跟我们抢女人,真是不想活了,把老子火了就把教师公寓端了!”还有人起哄:“居然在剩女时代跟我们抢男人,真是不想活了,把老娘惹火了现在就下楼把201给端了!”

    在群里喊话也没人理他们,大家都忙着火拼,于是我们寝室电话被打爆了,我们当时大学寝室电话前几位数字都是一样的,后面加上大楼幢数和寝室号,樵慕白打我手机时我正在接一个男生的电话:“不是啊,停止火拼?大家玩得正开心这样不好吧…”那个男生小声哀求道:“哎椰子,你都拒绝我的告白了,辜负了我连这么点小忙都不肯帮,要不你帮我们男生寝室牵线和你们女生寝室联谊好不好?生有何欢?马上就要二十岁了,仍是形单影只与右手为伴的射手座,我的心境早已苍老,感觉生无可恋,感觉不会再爱了…”

    我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看到樵慕白的号码接起手机,他说:“我这也打爆了,以后不要弄这种活动了,刚才有个男的打过来如泣如诉地痛斥我抢了你就算了,还鼓动一帮老男人跟他们抢女人…”

    我们都狂笑,他听我这边很吵说:“那我们等会儿睡觉前再聊。”

    我负责统计数据,结果居然是平手!一群女生在确定我没有因为樵慕白偏私后和那帮老男人商议再来最后一局,最后一局是大家来找茬,他们用的是樵慕白的账号,他很少玩游戏,等级是最低级的“盲人”,我们这边用的是我那等级很高的“火眼金睛”账号,当我们嘲笑他们时,樵慕白淡定地说:“‘火眼金睛’输给‘盲人’才更自卑!”

    结果我们真的——输了。

    相差五分,也就是说我要帮樵慕白洗五件衣服。

    愿赌服输,冬天的衣服特别难洗,在他嘲笑的目光中我把衣服洗干净一件件晒在阳台上,在冬日的阳光中他从我身后抱住我,把嘴唇贴在我的颈窝:“要不我早点娶你吧,那样就有个人帮我洗衣服了。”

    几天后我在樵慕白的笔记本里发现了“大家来找茬作弊器”!我的愤怒如火山泥石流般喷发,樵慕白很镇定:“我也帮你洗衣服吧…”他上下打量我,“就你身上这五件?快脱下来我现场洗给你看。”

    我:“……樵慕白,你找死!”

    出了这些新闻后,q大老师与学生之间的距离在无形中被拉近,一次有位不认识的英文系男生请我吃饭,我还以为是要追我的,结果没想到…

    “我这次英文考得不太好…平时又老缺课,”他忧伤地望着我,“椰子,你帮我向‘立威廉’吹吹枕边风,让他不要当了我行吗?”

    我:“……”

    不出所料论坛果然报道我们火拼的盛况,标题是“萝莉火拼夜战大叔 q大师生打成一片”还附上截图:“在已曝光的地下师生恋男女带领下,令q大单身男女生、单身男女老师和人过中年的老师们恐慌的是,q大又掀起了新一轮师生联谊的狂潮,于是这三类人组成强大的联盟出台《校园非正常接触处理办法修订草案》,将原本的‘男女生互相搂抱打闹,动手动脚’‘一男一女在阴暗隐蔽角落单独接触’‘男女生单独共进进餐,公用同碗饭菜’等共十一条规定将‘男女生’修改为‘男女师生’,严重者记大过及通报批评回家反省…”

    草案刚出台风声鹤唳时,我和樵慕白连一起吃饭都不敢,他带的那个英文系班的男女生偏偏常天真地问他:“樵老师樵老师,《校园非正常接触处理办法修订草案》讲的到底是什么,我怎么不太明白呢,万一哪天不小心越过雷池踩到地雷了怎么办?”

    我和樵慕白认识一年多的冬天,那几天他在意大利,发了skype过来:“看看我家麦兜猪脸圆了没?”听他唠唠叨叨地讲那坑爹的意大利语让他和客户简直无法沟通,维罗纳的大雪,还说要给我带巧克力和墨鱼面。

    我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讲话气氛有点尴尬,我们停止了对话,他不再强颜欢笑:“丁丁,今天我遇到一个朋友…”

    “男的女的?”我很警惕。

    “当然是男的!我像是那种背着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男人吗?…等等,重点不在这里!就是他活了二十几年,突然发现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活下去呗。”

    “难道他就不该去找他的亲生母亲吗?”他反问。

    “那怎么对得起当初他的养父母呢,他养父母对他好吗?”

    “他养母对他不算太好,但父亲对他不错。”

    我听着听着觉得不对,樵慕白从来不管别人的闲事:“等等,他是怎么知道他不是亲生的?”

    樵慕白神情有些忧郁:“体检时我发现我和我父母亲的血型不相配。”

    “是你!”太不可思议了,樵慕白居然不是他父母亲生的!可樵家为什么要收养别人的孩子!

    “我原来也不相信,但是丁丁,你不懂我从小在国外寄养在别人家寄人篱下,我以前一直以为是因为我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缘故,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爸不留我在身边把我送到国外去,妈对我那么疏远那么隔膜还一直反对我接手家庭事业。”

    “慕白,先不要这样,你还是先弄清事实比较好,事情的真相只有你爸知道,去问他不就明白了。”

    他竭力冷静下来,“你说得对,那我先去打电话了。”

    几天后正好是除夕夜,他打电话给我:“丁丁,你在干什么?”

    “家里刚吃完火锅,我在收拾东西,你不知道我家每到过年都是大烹小割,洗洗碟子都要洗半天,晚上你们家吃什么?”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轻声说:“我已经很多年没和家人吃年夜饭了,大哥忙着事业到处跑,爸妈也常常不在家。”

    我在电话里听到那端疏疏落落的炮仗声:“你家在放鞭炮?”

    “不是,”他说,“丁丁,我在你们小区楼下,我知道已经十点了,但你能不能下楼一趟?”

    我戴上围巾和手套跑出去,他站在弄堂口路灯金沙般的路灯下,那孤单的剪影映在梧桐树影斑驳的墙壁上,随着烟花的火光升腾与降落一明一暗,街上已荒无人烟,他看着我走近,我问:“晚饭吃过了吗?”

    “还没有,我忘记了,整个晚上我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无法停下来,我想我可能走遍世界却依然只能找你。”

    在烟花的光亮中我微笑道:“我带你去吃饭。”

    我第一次主动牵住他的手,手早就冻僵了,他拥着我在风中战栗,大雪纷飞,整条街都是我们的,全世界的烟花都在为我们绽放。

    我们走遍了y城,在很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一个很小的很脏的云吞店,油腻腻的碗和杯子都用开水冲过才能用,慕白点了一碗龙虾云吞,他说:“你吃吗?吃剩下给我。”我说我不饿,我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老板娘亲切地与我攀谈,他们是从安徽到这里做生意的,我问:“怎么不回去?”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一笑露出一口糯米细牙:“买票哪有那么容易,每年都要带着被子在火车站睡一夜才能买到火车票,汽车坐着是舒服,就是要多一百多块钱,我们家大闺女已经读高中,这么些钱留着给她买点东西吃多好啊。”过年不能回家在许多人眼中是多么悲惨的事,然而在这些人眼中却不过云淡风轻的小事。

    老板娘走上逼仄的阁楼上打地铺,巷口传来隐约犬吠,电视还放着春晚,相声小品都很无聊,简直有些硬滑稽。碗里还剩几颗云吞,慕白却停下筷子:“丁丁,我去问过我爸了,他说我的确不是他们亲生的,因为妈生了大哥后不能再生孩子,爸担心家族事业无人打理所以才抱养了我。”

    即使做好心理准备我仍是非常震惊,我多希望不是这样,那么慕白就不会难过,我不知道这种事情该怎样安慰他,我向来不知道怎样安慰人,永远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针刺不到身上永远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疼。

    又是一阵沉默:“所以我还是想去找我妈,你愿意陪我吗?”

    我说好,不想说可能会找不到,不想也许就算找到了他的父母可能会很冷漠,不想说当初他的父母既然抛弃了他如今他就没必要再去找他们。

    我只想让他快乐。

    方法很简单,慕白写了一份寻亲启事,印了一千份,我们在y城到处贴,内容是这样的:“本人男,属牛,生长于樵氏人家,近期我得知自己非父母亲生,出生年月大概是xx年六月二十五日,如今蹉跎岁月已二十有七,故想早日寻得自己生母,以释人生遗憾,若有人得知线索请致电139xxxxxx”

    那一天下着很大的雪,我和慕白的手都冻僵了,我走得快虚脱了,慕白握住我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带我去超市吃手撕鸡,他对我说:“谢谢你丁丁,我觉得好受多了,这样忙一场我觉得好多了,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好多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一个星期过去了,打电话来的都不是慕白要找的人,还有报社的人文慕白需不需要在报上登启事,慕白拒绝了,他说不想让大哥因此惹出

    ☆、54chapter 54

    丁小姐,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三个星期后事情还是杳无音讯,慕白说可能是传单发放的范围还不够大,他又印了一千份,我在我家附近的小区都贴了,最后一张贴在弄堂口的电线杆上,我刚贴完妈妈从店里回来,看见我就数落:“这几天都跑到哪去了?半天连个人影也不见,真是女大不中留。”

    回到家,她又问:“小洁,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没有啊。”我撒谎了,我说不出口我和大学老师谈恋爱,妈妈一定会以为我被人骗了。

    “你的年纪也到可以恋爱的时候,大学恋爱我不反对,如果能有y城的男孩子条件适合的喜欢你妈妈也会支持,但是小洁,不要和与你条件相差太多的男孩子恋爱,尤其是有些男孩子家里有几个钱的就在大学时候出来猎艳,玩够了把你甩了你会后悔一生的。”

    我承认妈妈说的都对,但我克制不住对樵慕白的喜欢,我试过推开他,但我失败了。有时候我在想老天是不是因为眷顾我而让樵慕白发现自己不是父母亲生,这样的话我们的距离可能大大缩小了,事实证明我幼稚得可笑。

    大学很流行打工补贴生活费,家里条件不好的学生可以参加勤工俭学,由校方牵线联系兼职工作,图书馆这些热门的工作名额早就被抢光了,大学生想找工作很容易,但很少能找到适合的。有一天老班给我一个地址跟我说:“有户人家需要打扫卫生的临时工,活很轻,只要每个星期周末打扫一次就够了,出的价钱也不差,你可以做做看。”

    樵慕白不赞成我出去打工,口口声声说能养活我,但我不想在校期间就靠着他。

    我想先去看看工作环境,说不定那家人很难缠,做不了多久就辞职也没必要特地告诉他。但我没想到的是,那竟然是一幢大得恐怖的别墅,座落在凉平山上,交通倒还算方便,公交车可以直达。但诡异的是,我工作了一个月也没见过主人。第一次我去有个大妈帮我开门直接把钥匙交给我,告诉我记得每个星期过来打扫,工钱会直接打卡上。

    后来连大妈也不来了,我一直好奇住在这里的会是怎样的人,大厅的天花板垂缀着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墙壁、窗帘、床罩、沙发套、台布无一不是暗色调,像是鬼片里的场景,让人感觉非常压抑阴森。

    我唯一喜欢的是摆放台上的金鱼缸,金鱼缸里上百条五彩缤纷的热带鱼穿梭如林,但神经大条的我压根没想过这缸金鱼的作用,我忘了喂食,第二个星期过来时鱼死了一条,那个星期打进我卡里的钱少了十块,第二次我再去因为喂食过多,又死了一条,又少了十块。

    我这才明白这缸鱼的作用就是怕打扫的人偷懒不来,也就是说主人偶尔还会回来,这房子的主人似乎是单身男子,房间里没有女性用品,衣柜里的西装、衬衫和领带摆放整齐,唯一需要清理的只是烟缸里的烟蒂和家具上的灰尘。

    住在这里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呢?我起了好奇心想见见房子的主人。

    我开始不再周末过来打扫,一个月里轮流周一到周五哪半天没课就去别墅打扫,终于在接受这份工作的第七个星期见到房子的主人。当时那人在卧室里打电话,好像在谈商业上的事,口气专断不容置疑,我隔着门感觉声音有点熟悉,房门虚掩,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当我准备离去时他一下子回头看到我,他脸色放晴,友好地笑道:“丁小姐?”

    竟是樵曙东。

    我有点尴尬地笑笑:“樵先生。”真后悔自己的好奇心,我不太想让认识的人知道我在外面打工,尤其是他,因为他那种人应当很难理解没钱的感觉。

    他一步步地走向我,与他四目相对,我说:“我没想这里会是你的。”

    他请我喝他亲手煮的咖啡,我忙说不必了,他对我微微一笑:“在我们见面之前你是我花钱雇的临时工,我们见面之后你是我的朋友,我请朋友喝一杯咖啡理所当然。”

    他煮咖啡是用一只精巧的紫铜酒精炉,酒精燃烧的颜色是淡蓝色的火焰,戴着淡淡的香味,起居室逐渐弥漫起咖啡的芳香,他手执描金咖啡杯:“我给丁小姐打过很多电话,你一直没有接,为什么呢?”

    从那尴尬的晚上起我的确开始不接他的电话,就连好几次他的助理来学校找我我也是拒绝,以前因为太贪玩,现在我和樵慕白在一起,想想和樵曙东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我坦然说:“樵先生,你并不缺朋友。”

    “你错了丁小姐,往往越是呼朋引伴的人内心越是孤寂,因为他们不懂得怎样与自我相处。”

    我听不懂,他微笑道:“谢谢你,丁小姐,你工作得很称职。”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讽刺我:“对不起,樵先生,弄死了你两条鱼。”

    他轻轻笑起来:“没关系,反正我不太喜欢鱼,那两个星期你是有事情耽搁了吗?”

    “哦不,我来过了,一次忘了喂,一次喂太多了。”

    他又笑。

    我急忙解释:“我真的来过了!”

    “我相信你,”他的嘴角涌起一个深深的酒窝,“我之所以说你称职是因为,只有你来的两个月里这个房子没有丢任何东西,就连主卧第二只抽屉的数万元现钞也一张不少。”

    我奇怪地问:“可难道诚实应该是底线不应该是赞美吗?”

    他带着长辈看待晚辈的宽容神情:“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天真无邪。”

    老班宣布这学期的助学金的名单,我拿了一万块钱的励志奖学金,我看到时都懵了,助学金分1500和3000两种标准,而励志奖学金的名额每学期一个系只有一个人,按我当时的成绩根本轮不到我,我没有傻到去问老师,开始只当学校方面弄错了分数。

    直到一天晚自习在卫生间里听到班里女生对我的议论,她们是这么说的:“别看椰子平时看起来笨笨的,原来对男人很有一套嘛,连樵慕白这种老男人也被她制服得四平八稳的,听人说他哥哥是q大的名誉校董,学校那图书馆就是樵慕白过来教书那年捐的,否则你真以为她的成绩能拿这么多励志奖学金啊,我们读书读个半死还抵不上人家的暗地里的裙带关系。”

    另一个人叹口气:“真是看不出来,以前觉得她挺笨的,不像有心计的人。”

    那女生冷笑道:“人家在私底下下的功夫哪能叫你看出来,我还觉得苍井空看起来比我清纯呢!”

    这天诸事不顺,我居然在今天娱乐报头版上看到我在凉平山别墅的照片,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奇怪,一张拍到我站在别墅门口开门,一张在别墅门口樵曙东打开车门我坐上车,因为那天聊得晚了没有公交车了,我才答应让他送我到y城市区的公交车站,狗仔队却写成我是樵曙东的女友同居,每个星期去别墅与他幽会,就连我和樵曙东以前在一起打高尔夫和聚会的照片也被狗仔队挖出来传到网上,都是很久以前的照片了,我不知道怎么会现在才写出来,报纸都在猜测我的身份,已经有人在人肉我了。

    我头疼了,想想以前是我太幼稚贪玩不懂得处理外界的诱惑,要不要告诉樵慕白呢?我还是先打电话给樵曙东,他好似并不意外,我跟他说以后不会再去凉平别墅打扫,最后说:“樵先生,您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请您给我一个交代。”

    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丁小姐,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早就习惯他对我讲这些暧昧的话,起初还会觉得不安,到现在有了樵慕白我不会在意这些了,他很仔细地听着,偶尔有一两个问题,像是个称职的大夫听病人描述病情,最后他对我说:“这事有点麻烦你先过来吧,我让人去接你。”

    樵慕白不在学校,他最近心情不好,这件事还是我去跟樵曙东当面讲清楚好了。

    不到五分钟他的助理和一辆雪弗莱很体贴地出现离学校不远的小巷里,他的助理打电话叫我出去。和樵曙东见面的地方是在白天鹅西餐厅,很雅致的包厢,垂着竹编的罗马帘,走廊干净透亮得让我走过去都谴责自己破坏别人的劳动成果。樵曙东坐在罗马帘的阴影处看着我远远走近,抬起手臂看表:“丁小姐,你迟到了3分47秒。”

    对于樵曙东这种人来说三分钟就可能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生意,他不像个会去迁就别人的人,我不懂他为什么要对我另眼相看,假以辞色。

    ☆、55chapter 55

    太晚了,你让他等我玩腻了再说吧

    桌上摆着精致的骨瓷茶杯,那种透出的细腻的色泽单薄得有点如履薄冰,我爸爸以前喜欢收藏关于瓷器的杂志,所以我有点懂,碟面和杯面印着素雅的蓝玫瑰图案,里面盛着蓝山咖啡。

    樵曙东向我介绍:“这是珍珠瓷,杯沿镶着的一圈金色是泰富铂金,这是骨瓷中的精品,骨质含量越高的瓷在窑里烧裂的风险也越大,从最初的淘泥等八个程序到烧窑,再到最后的取瓷,每一道工序中的任何疏忽任何意外都可能使得我们拿在手上不是这一只,你明白吗?”

    他只是在说瓷器吗?我不太懂。

    他大概也知道我不懂,宽容地笑道:“丁小姐,喝咖啡吧。”

    有个女服务员趁倒咖啡向我推销东西,那个牌子太高级了我听都没听说过,一味配合地听着她讲,觑见她有空才说:“对不起,我不用香水。”

    她显然是很意外,讶异之余眼中浮起一丝鄙夷,可能觉得像我这种out的女人不配和樵曙东在一起吃饭,也许正在质疑我是怎么勾搭上樵曙东的。

    樵曙东礼貌地对她说:“她平日里用的都是lolita lempicka,这款太馥郁了,不适合她。”

    那个服务员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毕恭毕敬对我们说了句:“祝您用餐愉快。”

    沉默。

    偶尔听到咖啡杯与杯碟清脆的撞击声,我藏不住话:“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撒谎的。”

    樵曙东挑起眉用研究的眼光看着我:“丁小姐,就我一生撒的谎而言并不差在为了你撒一个小谎,你一直都是这么诚实吗?”

    这样说来,倒好似对诚实的人有点鄙薄,樵曙东的辩证思想很强大,我貌似都有点被他说服了。

    其实我很害怕樵曙东对我的影响,他降低了我对一些原本不赞同的事的排斥,我坚定地说:“樵先生,谢谢你的好意,很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无论是不是因为樵慕白的关系,我不希望在金钱上和你有任何来往,也请你不要在金钱上直接或是间接地帮助我,否则我会在慕白面前和全校人面前都会抬不起头来。”

    樵曙东呵呵笑着,好半天才收敛:“我明白了我为什么每次都会这么期待并且制造与你见面的机会,你真的很有趣,每次你的回答都能让我开怀大笑,多少年了,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丁小姐你真是年轻得可爱。”

    每次樵曙东都笑得我像个傻瓜一愣一愣的,我在气恼之中冲动地对他说:“樵先生,因为您的关系我和班里的同学有点误会,所以我想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可以吗?”

    “别人的流言蜚语是因为你出乎意料地做到了她们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因为别人的嫉恨要失去我这样一个朋友你认为值得吗?”

    我没想这么多,我只是想在流言四起之前让樵曙东彻底退出我的生命,我对他的好奇心到此为止。

    樵曙东微笑着说:“丁小姐,告诉我,你是怎样做到?”

    “什么?”

    “告诉我,你是怎样如此精确地控制分寸,每次在当我对你最感兴趣的时刻吊我的胃口,你从来不怕我失去兴趣转身离开吗?你确实只有十九岁吗?我自恃阅人无数,但从来摸不透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如果想要让我对你另眼相看区别于其他在我身边的女人,我不得不说,你做得非常成功。”

    我慌乱地说:“樵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樵曙东错了,他之所以看不透我恰恰因为我是最简单的人,他身处尔虞我诈的娱乐圈处处是算计,而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他将桌面上一只很精致小盒子打开推到我面前,打断我:“丁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看到里面放着一只镶得很好看的钻戒,我期期艾艾:“樵先生,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樵曙东目光如炬,幽黑的瞳孔在阳光中亮光一闪:“丁小姐,我喜欢你。”

    可是那种淡漠的冷静让惊慌的我也无法相信它的真实性。樵曙东这个人…

    我只觉得自己在鬼火飘摇的沼泽里越陷越深,我说:“樵先生,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感情很好。”

    樵曙东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太晚了,你让他等我玩腻了再说吧。”

    “我现在和樵慕白在一起。”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樵曙东一点也不吃惊,我想了半天才明白,樵曙东就是因为知道我是樵慕白的女朋友,他千方百计叫人误会我和他的关系以及今日的表白都不过想要阻止我和樵慕白在一起。这么复杂的情形该怎样收场?我该不该让樵慕白知道?

    “丁小姐,你要把事情告诉慕白?”他早已看穿我的心思,微笑着摇头,“如果我是你的话,绝不会这么做,你要怎么向他解释你出现在我家别墅,照片上可是你自己开的门,而且我是不婚主义者,如果你愿意的话大可以告诉樵慕白我对你有兴趣你看他会不会相信你!”

    我大脑不转弯:“我直接告诉他是学校老师让我去的不就行了!”

    “哪个老师,”他微笑里带着隐隐的恶意,“你们班主任吗?我今年刚打算捐个医学实验室给你们学校,如果哪天他说了实话我不高兴不捐了,你认为,学校会怪到谁的头上?”

    也就是说这件事无论我告不告诉慕白都是错的,我望着他略带嘲讽地说:“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心思在我身上,你真对我太好了!”

    他意味深长地说:“是啊,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在樵慕白的办公桌上我看到了一份报纸,看到插图的一瞬真是触目惊心,但凉平别墅那张照片只拍到背影,樵曙东和我打高尔夫的照片拍得很模糊,但能看清的确是樵曙东,我的侧脸没有对焦好,因为角度的问题显得非常不太像我。报上言之凿凿,声称樵慕白极可能与报上的女人已交往数年。

    慕白说:“现在的女明星就是这样子,不闹点绯闻就怕被人遗忘,要不就是想嫁进豪门,嫁豪门容易得很,从离婚的贾静雯到嫁入伪豪门的刘涛,豪门里的女人有几个是幸福的?”

    我不以为然:“搞得好像全世界女人都想嫁进你们家似的!”

    他又欠扁地呵呵大笑:“哈哈,我哥哥是没希望了,在我身上下手算你聪明!”

    我白了他一眼:“谁要对你下手!”

    “好好好,算我对你下手,我对你下手好了。”他赔笑,最近他情绪又恢复了从前,得知身世的迷惘和激动似乎已经褪淡了,他又跟我讲起他那个大哥:“我那个大哥真是神奇,以前家里状况不好他忙于家族事业错过了交女朋友的黄金年龄,后来也见过他恋爱,就没见他失恋过,我想他早就修炼成千年老妖,对人间情爱不为所动,他还一度自命为不婚主义者。”

    “他喜欢男人?”

    樵慕白笑了:“那倒不是,他只是不会爱上任何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

    “我不相信,他又不是石头,他肯定会动心的,只是不一定会告诉你而已,我听阿晶大姐说,很多不婚主义者到最后都会结婚的。”

    “我大哥,他不会想要结婚的。”樵慕白还是坚定地说。

    樵慕白发的寻亲启事一直没有下文,然而这一阵忙下来他寻亲的热情也逐渐淡下来,为了这阵的忙碌奔波,我让他请我喝奶茶,他说没问题,一杯奶茶樵慕白来喝奶茶,我来吸椰果,一粒粒地吸上来,在满是熟人的奶茶店里引人侧目,樵慕白分外丢脸:“丁丁,我还是给你另外买一杯,免得有人说我虐待你。”

    我开心地说:“怎么会!你不觉得幸福么?”

    他郁闷地说:“要不是奶茶店不单卖椰果,你以为我真喜欢喝奶茶啊。”

    我就抱着他的脖子,亲他的脸:“哦,让你受苦了。”

    他悻悻地说:“下次奶茶和椰果你都自己解决!”

    可是下次他还是会很自然接过奶茶小妹递过来的奶茶,喝完了才想起来:“我怎么又干蠢事了?”笑得我前俯后仰。

    我们爱去的奶茶店,店里镜面上贴着一张张便利贴,五颜六色,当时我们选了最喜欢的紫色,我咬着囧人笔:“写什么好呢?”

    “下个学期我不能再挂科,毕业后我要出去赚很多钱,然后…”

    樵慕白皱着眉看着:“写个心愿都这么啰嗦!”抓过我手心的笔,直截了当地写下:“毕业后,我们要结婚,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干脆地往镜子上一贴,樵慕白的字很好看,一笔一划匀称饱满得好似他秀气的眉目。

    因为喜欢奶茶又胸无大志,我就常对樵慕白说:“你出国读什么博士,干脆开家奶茶店吧,你当老板,我给你当奶茶小妹。”

    他微笑不语,他有他的难处,他虽不是樵家的儿子,却也是他们家的一份子,樵家毕竟没有说穿,以慕白的性格,怕是要对家族事业更加鞠躬尽瘁,我不会让他为难。

    ☆、56chapter 56

    七月七日?是卢沟桥事变吗?

    那年的七夕情人节我居然收到了玫瑰花,17枝紫玫瑰加6枝香水百合,花骨朵剔透得犹如水晶。

    寝室人早就羡慕翻了:“你们家樵慕白居然还是快递过来的,紫玫瑰的花语是忧郁,梦幻,暗恋,天哪,椰子你要嫉妒死我们啊,都在一起了还暗恋!”

    我如同全天下收到男朋友花的女孩子一样抱怨:“一定很贵,这个樵慕白越来越不会过日子,晚上我收拾他!”

    今天是周末,晚上樵慕白是大厨,我负责洗碗,我在教师公寓的阳台和他摆烛光晚会,其实是里面蚊子太多了⊙﹏⊙b,这个樵慕白我每次要和他浪漫结局都很惨,接吻被他带的学生撞见吓得我咬到他的舌头,他以前从来没送过花给我,有次他代表系里看望生病的校长,我看他买了一大束玫瑰幽怨地说:“你从来没买过花送我…”他当即拔出一枝送给我说:“快拿着呀,为了你我已经色迷心窍到假公济私了,难道还要我帮你插头上?”

    ╮(╯3╰)╭

    跟他烛光晚会估计会烧了桌布,不过我心情很好:“樵慕白,干嘛无事献殷勤送我花啊?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从实招来!”

    他一脸迷惘:“我干嘛送你花?”

    装得还挺像的:“喂,别装了,七月七日是什么节日,q大论坛都传疯了。”

    他“哦”了一声:“七月七日?”一边切菜,然后讲出一句让我全身浪漫细胞都死光的话,“是卢沟桥事变吗?”

    我好想拿他手上的菜刀砍死他。

    跟他说了半天他无奈地说:“真的不是我啊。”

    “啊,除了你还会有谁会给我送花?”

    “不会是你狂想过度,梦游时给自己订了一束吧。”他很淡定。

    我差点掀了桌布:“你妹!我有很多潜伏的暗恋者好不好?”

    我们都以为是q大哪个喜欢我的男生送的。

    尔今的我在脑中搜索半天才想起那个名字:蓝亦菱,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问寝室人:“是演员吗?”大姐给我一记爆栗,“这孩子,就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吗?她是个平面模特,还是个不入流的小演员。”

    我的肠子一根通到底:“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大姐说:“笨死了,连你的情敌都不知道,她是樵慕白的初恋女友啊!”大姐从来直话直说,“她突然变得很红,娱乐圈都在挖掘她和樵曙东弟弟的过去。”我故作大方:“每个人总有过去,他现在是我的。”大姐却说:“男人都是下半身考虑问题的动物,唯一难忘的只有初恋,谁知道他跟你在一起想着谁?”她谨言慎行地上下打量着我说:“你跟樵慕白还没有…”我没有听清楚她后面的话,我只想着,初恋,初恋,原来我不是他的初恋,我可能不是他最爱的,甚至可能不是他所爱的。

    我承认我在吃醋,嫉妒发疯似的在我心里生长着,我发现我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