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地问:“什么笑话?”
我说:“有一个人逛鸟市,发现一只鹦鹉标价3元钱。于是他就问卖主说:您这只鹦鹉怎么这么便宜呀?卖主说:我这只鹦鹉太笨!我教了它好长时间了,到现在为止就只会说一句话:‘谁呀?’ 那人一想反正也便宜,于是就买下来了,心想:我就不信教不会你!过了10年,无论主人怎么教那只鹦鹉,它还是只会说‘谁呀,谁呀’。一天,主人上班去了,留鹦鹉在家,然后送煤气的来了。‘咚咚咚……’鹦鹉说:‘谁呀?’‘送煤气的。’鹦鹉:‘谁呀?’‘送煤气的。’鹦鹉:‘谁呀?’‘送煤气的。’……晚上主人回来,看见家门口地上躺着一个口吐白沫的男人。主人说:‘谁呀?’就听见屋里说:‘送煤气的。’”
☆、50chapter 50
我觉得我和樵慕白是在这一天才开始的
我一讲完,校草就大笑,他笑得都让我怀疑这个笑话真的有这么好笑:“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那校草在我的苦苦哀求下好半天才停下来,他擦着眼泪:“原来当时因为笑话名震q大的化工系女生就是你啊!那天你们部长就拉着我一直讲这个笑话,我敢保证,他完全讲不出你的效果!”
我笑着说:“就是因为这个笑话,现在我们寝室的进门口令就是‘谁啊’,‘送煤气的!’”
他说:“你跟别人说的你不太一样。”
我知道别人眼中我是怎样的人,因为和樵慕白的绯闻恐怕很多人都觉得我很复杂吧。
他用一句话总结我:“你笑起来,还可以…”
因为上一届是运动走秀,所以今年就是一个婚纱走秀,婚纱都是赞助商提供的,婚纱先送到我在的一楼寝室,一打开箱子我们全体都眼睛睁不开来,被闪得眼冒金星。我选了一条淡雅的米色鱼尾裙,裙摆长得拖在地上,我走路很怕自己摔倒,上舞台之前拢成一把抓在手上,穿婚纱的第一感觉是新奇,还有一种异样的幸福感。然后我在想,迎新生晚会,樵慕白会不会过来?我整个人都慌了,如果发现他在台下看着我,我一定会马上摔倒或是晕过去的。
男生终于到齐了,临时抱佛脚地随便练练,充当主持人的部长还专程抽空跑过来指导,事实上他比人家更业余,他的出现也只能活跃气氛。舞台很黑,没有点灯,只有地下点着摆成心形的红蜡烛,我是最后一个出场的。男生和女生分别从两侧帷幕后走出,身影在光影明灭中移动着,模糊了脸部轮廓。
我还是第一次在全校人面前表演,走到一半冷色调的灯光打在我身上,对面的搭档一步步地走过来,那校草临场发挥得貌似不错,走路的姿势没有前面的男生那么做作,他们的步子间隔时间很长总让人感觉到很明显的停顿,《winds—this time》像是耳边时而远去的海,旋转灯光下我们走到了舞台的中央,四组情侣分布在我们的四角,向我走来的男生对我做了一个很优雅的邀请姿势,我微低着头,把手交到他的手中,时隐时匿的灯光中我恍惚想起,那一天坐在轮滑的青石砖慕白对我伸出手,微笑着说:“要学轮滑吗?”
我就像是那次一样惊愕地对着他笑,表情傻傻的,舞台灯光被瓜分得鳞次栉比,灯光碎影飘忽到他的脸上,他搂住我的腰,我和他对望着,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继而瞪大眼睛,他收紧手臂在我耳边低语:“对你那校草说,想当着我的面和我女朋友搂搂抱抱,下辈子吧。”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仰面吻着了樵慕白。
我们的初吻。
我的接吻技术很幼稚园,基本上就停留在初中生的水平,只是唇与唇之间的接触,可是樵慕白貌似也很紧张,握在我腰上的手一直在发抖,还发着烫。
台下的嗡嗡细语如同夏天骤然而至的一场急雨,人群叫嚣着:“这也太开放了吧!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啊?”灯光闪烁着,我和樵慕白牵着手走进帷幕,一到后台我的脸已经红透了,我用手做扇子扇着脸:“555555,樵慕白,我怎么就当众亲了你呢?”校草过来时我超不好意思,他笑笑:“早说嘛,有男朋友的人还藏着掖着的。”这回轮到慕白不好意思了:“说话有点冲,得罪了。”
当然会有好事者关心和我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谁,到了学校外面后面的尾巴才被甩掉,樵慕白牵着我的手汗滋滋的,我奇怪地看着他:“很热啊。”
他笑道:“小孩子。”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你才是小孩子呢!真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居然能生这么久!”
他笑起来像是夏日雷雨放晴后的田间,说不出的明朗,静谧中又带着安定的成分,一切的暴风雨都已随风而去了:“丁丁,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才不信:“你还喜欢我?当初谁因为我弄不清‘break’和‘bread’对我那么凶狠,不就一个字母嘛!”
他说:“大小姐,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苍井空和苍井优只差一个字能一样吗?”
“也对…不对,你貌似对苍井空很熟悉嘛,随随便便就顺口说出来了,嗯?”
他这才自觉失言,吞吞吐吐地说:“那…那是因为教师公寓的同事在看,我意志坚定宁死不从,纵使他们强拉我入伙,企图用日本帝国主义的毒草毒害我这个社会主义公民,我也丝毫不为所动,依然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我冷笑道:“一种准备是看,另一种准备还是看对吧?樵慕白,你还真是长了雄心豹子胆了!你说!你说!到底为什么!”
他额头的冷汗像尼日加拉瀑布湍急流淌:“丁丁,你听我的解释嘛。”
我抓狂地捂着耳朵大叫:“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他愣愣地看着我,那表情一定感觉这台词很熟悉,在那个瞬间,我猛然转身笑道,“苍井空的种子记得回去发到我邮箱,我们寝室阿晶大姐最喜欢苍井空呢!”
他冷笑:“想干嘛,一种准备是看,另一种准备还是看对吧?丁享洁,你还真是长了雄心豹子胆了!你说!你说!到底为什么!”在我眼神的逼视下瞬间变脸,赔笑道:“好吧,我晚上回去问问他们硬盘删了没有,记得如果她们要把你拖下水,不要反抗直接从了吧,我不会嫌弃你的…一个看过a/片的我怎么拯救一个看过a/片的你?”
“呸!”
我们不知不觉走到西江月郊区的小区花园,远远望去,西江月大桥钢筋杠子一根根地倒映在水面上,沉沉的水面很像是我爱吃的烧仙草,又凉爽又润口,公园里有一道护坡,斜坡上植着草皮,因为白天刚刈过草,空气中散发着青草香,葱茏草木茂盛处缝隙中透出幽暗的灯光。
樵慕白牵着我的手在小路上走着:“你说你都十九岁了连接吻都不会,还说不是小孩子。”
我气愤地开口反驳:“我不是吻你了吗?”
他带着气人的轻蔑说:“那也叫吻吗?”
我刚要说话,他俯□来吻住我,那一瞬息我脑中的全部意识都被抽干,灵魂从远远地身体里抽离开来,和樵慕白合成一体,江上偶尔一叶渡轮划过,闭上的眼睑上映着澄净的柔光,然后徐徐暗去,伴着呜呜的汽笛声消逝。
我觉得我和慕白是在这一天才开始的,因为我是从这一天懂得恋爱的真正感觉。那是一种微妙而如影随行的情愫,仿佛每一刻都有人在等着我,每一刻都心中牵挂着一个无形的约定。
那天晚上心怀不轨地回到寝室,遭到几个寝室的人狂轰滥炸。
“天哪,你们是啥时候对上眼的?”
“早知道我转移目标了,怎么都不通知我的,我就说老对着帅哥老师抛媚眼他怎么总没反应嘞,害得我浪费了好几个月的大好青春,一寸光阴一寸金。”隔壁寝室的女生扼腕叹息。
“上次看到你们一起回来,还敢嘴硬!”
寝室长愤愤说:“丁享洁!这个星期大扫除,厕所你来打扫!”
但是,更多的是,“椰子,你怎么叫樵慕白的,小慕,小白?叫小白吧,我家的狗就叫小白,他怎么叫你的…”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还有你在台上也太主动了,你们谁先主动的,不要告诉我是你哦,女生表白很吃亏的。”
等到我把上学期期末我偷看答案的事告诉她们,q大的爆发性新闻从来不兴过夜,当夜我为了化工系英文期末考试答案英勇牺牲献身樵慕白的消息传遍了论坛。
阿晶大姐居然把电话打到樵慕白,像是审问犯人那样对着樵慕白盘问一番,当着全寝室的面开了免提,樵慕白在那头笑着,也没表现出不耐烦,到了最后大姐对他说:“椰子可是我们的小妹,你叫句大姐也是应该的。”
樵慕白在那头轻轻笑着:“该是你叫她师母还差不多。”
大姐不依,寝室的人万般纠缠,竟然要把我关进厕所里去,樵慕白被缠得没办法,只好闷声地叫了声:“大姐…”
全寝室笑翻了,只有大姐一本正经地说:“樵老师,麻烦您打电话去男生4幢110去,找徐庐峰,我男朋友,叫姐夫。”寝室满满的人全笑得胃抽筋。
第二天上课樵慕白虽然竭力严肃也没有真的对大家凶,他讲课大家都看着我,樵慕白无论叫谁回答问题,那个人都会说:“怎么不叫丁享洁嘞,老师你偏心。”樵慕白没有笑,可是我知道他的眼中是满满的笑意:“少废话!”
直到下课,几个要问问题的童鞋也溜得贼快的,几下人都不见了,连奶茶也走了。
樵慕白擦着额头的冷汗:“憋了两节课没笑,好辛苦啊。”
我忍不住猛笑:“我才辛苦呢,一直伏在课桌上装睡,下了课就冲进厕所狂笑,还怕被人看到!”
“还说呢,有你在我都严肃不起来了…”
☆、51chapter 51
好亮、蛮亮与贼亮
还有一件后遗症便是我们每次在食堂吃饭时遇到小红帽都会很不好意思,我选修的德语是她教的,有一段时间我总觉得对不起她,直到后来才知道她也有了归宿,对象也是q大的老师。
很快到了我的生日,我满脑子都是浪漫,樵慕白那可恶的家伙很欠扁地告诉我:“明天我有事,学校组织年轻老师到偏僻山区体验一天的乡村教学,那里据说信号不好的,你就不要打电话过来了。”
气得我啊,差点骂他了,你妹!连我生日也忘了。
还是他根本不知道我的生日?
大姐对我说:“男人有时就是粗心大意的,有时并代表他不爱你,你要提示他的。”
在他走前几小时我暗示地都快明示了,他还是不懂,我郁闷地回到寝室去。
我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就特别笨呢,大姐对我说:“男人有时是这样的,神经粗得像电缆,你要体谅,樵慕白是有工作的人,不可能记得你的每件事。”
其实大姐很羡慕我,樵慕白不抽烟也不打游戏,他和我在一起前有一点烟瘾,有些老师或是学生给他递烟,他也接过来。而我讨厌烟味,有次我和樵慕白因为吸烟的问题闹僵了,一个学生好死不死给他递烟我就抓过来直接折断丢进垃圾桶,那个学生被吓得说不出来,惋惜而可怜地望着樵慕白,仿佛我是只母老虎,樵慕白就在那里无奈地唉声叹气。
等那学生走了以后,我瞪着似笑非笑的他:“笑什么笑,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事后大姐就说我不懂事,她说:“男人啊,大庭广众的你就要给足他面子,要算账要吵架关起门来随便你怎么闹,但是你不能让他的朋友尤其是下属知道他在感情上的不顺,你犯了女朋友的大忌。而且男人吸烟不一定那么简单,有时还是一种拉近上级下属的方式,你啊,当忍则忍。”
阿晶是我们的恋爱专家,因为早熟,相当于我们寝室所有人的大姐姐,我就傻傻听着,闻所未闻,根本想不到这么多啊。
所以下次有同样的情况,樵慕白看看我,又看看他那朋友,我就说:“看我干嘛,拿着啊!”
看他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我更不好意思,好像我是那压在旧中国人民身上的三座大山。
樵慕白还是有在偷偷抽烟,我其实一直知道的,每天我见到第一件事就是冲着他的白衬衫耸着鼻子乱嗅,他那一副不自在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事情的真相,我就一直捉弄他,指使他干这干那,他心虚时不敢反抗我的暴政,直到他受不了才把真相告诉我,我很有成就感地大笑。我买了一盒口香糖给他:“以后背着我抽烟好歹掩饰着点,不要再被我识破了算你厉害!”
樵慕白那晚直到晚上九点才回来,我正在寝室里跟人火拼俄罗斯,被对方打得半死了,樵慕白打电话过来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冲着电话喊:“啊,什么啊,你回来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快出来!”
我对着奶茶大叫:“help!”
奶茶就赶紧过来接替我的俄罗斯,我跑出去东张西望,他从后面抱上来,我吓了一跳。以前我们在公众场合我们都很在意形象,还是尽量保持师生的距离,我忍着喷薄欲出怒气:“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樵慕白的笑声从后面传过来:“从没见过有学生这么对老师的,来,叫一句樵老师。”
我回头对他喊:“你休想!你笑起来真讨厌!”
他笑得更厉害了,他拉起我的手跑过那条沥青车道,一到晚上非常静谧,远远能望见黑夜中银杏松柏模糊的轮廓,灯火阑珊的图书馆,人造湖黑缎般的波光一闪,q大的标志性建筑,那白色的石膏雕塑,那只洁白的鸟儿耸着安琪儿的翅。
樵慕白叫道:“丁丁?”
我回头冲着他大喊:“樵慕白,你要干嘛?唔……”
我从来不知道樵慕白也会有这样疯狂的感情,在人前他的表面一直冷冷淡淡的,很多人总对我说:“你们不怎么像是在恋爱,是因为师生的缘故吗?”
虽然和樵慕白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听大姐说情侣在一起经历了磨合期后才会开始热恋,当初是樵慕白主动的,可我愣是没看出来他有多喜欢我,对我和对别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其实吃亏的都是我,班里有什么苦差事他都找到我头上。
我从未和樵慕白这样热吻,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热烈地吻着,我的心在胸口一直在乱撞着,我的身体瘫软斜靠在他的怀里,他把我抱在怀里身体却往下倾去,在那一瞬我看到学校上空的满天繁星,夜风那样冷,吹得红豆杉晶莹剔透的珊瑚果子簌簌落下来,而他的温软的唇却一直不曾离开……
校园的攒石小道上我让樵慕白当我的导盲犬,理由是:“昨晚没睡好,我闭会儿眼,到寝室门口记得跟我说哦。”我把手交给他,他牵着我在黑暗中往前走。
樵慕白老是捉弄我,有台阶也不提醒我,害我差点摔倒,我对他河东狮吼,他吃惊地问:“你真的站着也能睡得着?”
我理由充分:“我困!”
我站着睡了很久,等到樵慕白把我叫醒,我发现我在他的怀里,他简直哭笑不得:“要不是怕晚了你们寝室快要关门,我还真鼓不起勇气来叫你。”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一件点着烛光的房间,是学校附近的ktv包厢里而在我面前的是一只摇曳着烛影的生日蛋糕,房间里满满的人是我们寝室的人和我那帮死党,那满满的光亮慢慢溢满我的心房,原来他并没有忘记。
我对樵慕白笑道:“樵慕白,你什么时候开始耍浪漫了?”
他说:“丁大小姐,这么卖力有没有奖励啊?”
我把蛋糕叉子往嘴巴上一抹,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印下一个奶油做成的吻。
大家点歌,跳到《突然好想你》这首歌时一群人起哄让我们来一首,樵慕白拿出他的mp3录歌,他唱道: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走调了,但是很响很开心,我笑着叫道:“走了,走了!”这是我的口头禅,每次樵慕白唱歌我就会冲着他这样喊,走调了。樵慕白的声音像是哄孩子:“哎,丁丁,别捣乱,小孩子,到一边去…”我把mp3从他的嘴边夺过去:“樵慕白,好难听啊…”
阿信唱道:“…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我在包厢里吹泡泡糖,结果樵慕白吹得比我大,我生气地瞪着他,他笑得很欢,有人给我们拍下了,又给我们拍了很多合照,叫道:“萝莉与野兽”“禽兽大学教授把女学生给睡啦!”“禽兽,快放开那只萝莉!”
樵慕白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一只小型梳妆镜,幽暗的哑光,实木细腻的纹路,一抽抽精致的匣子,总让我想到古代闺阁里临窗对镜梳妆的仕女,寝室人赞叹之余笑话道:“真能当嫁妆了。”
而每一格匣子里放着一朵糖纸折成的川崎玫瑰,大家都在赞扬樵慕白心灵手巧,头脑简单的我拆了一个想看看结构,里面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ich liebe ”它的中文意思是“我爱你”。
我把一朵朵玫瑰展开,每一朵里面都是一句“我爱你”,不同语言的。用五光十色的糖纸包裹着,当时幸福得像是整个世界都在这个匣子里。
三只纸包,一只是樵慕白送我的戒指,一只是配对的耳钉,最后一只是项链。
那戒指是在925银上镀金,我自恋地望着自己的手,好像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第二天我把三样东西都戴在身上,我管耳钉叫好亮,管项链叫蛮亮,管戒指叫贼亮。
那天我就对樵慕白说:“今天,好亮、蛮亮、贼亮都在我身上。”
樵慕白即便适应了我的语言风格,听到我的解释也要笑个半死:“丁丁,我真喜欢你!”
我鼓着嘴巴不理会他的嘲笑,他就过来捏我的脸,我边推他边把自己的脸迅速恢复原形:“走开!”
他超喜欢捏我的脸,尤其在我生气的时候。
我警告他:“现在捏我脸要钱的!”一个是他,还有一个是奶茶老是玩弄我可怜的脸,“女的一次10块钱,男的一次20块…男的要贵10块钱!”
他搞得像真的似的,认真严肃地说:“今天出门忘了带钱包先赊账行不?”说着伸手要捏我的脸。
我连忙躲开:“赊账?你休想!看你这么可怜,这样吧,你想办法取悦我赚钱。”
“怎么取悦?”
“唱支山歌给党听。”
结果他居然真唱了,五月天要是听到这个版本的《突然好想你》恐怕会集体扇形飙血三升,我笑得腮帮子都酸了,在他唱到一半还准备唱下去的时候拦住他:“让你捏,让你捏,求你千万不要再唱啦,哈哈哈哈哈——”
他一脸无辜地承受我的取笑,沉默片刻愤慨地说:“我临时决定不捏你的脸了,你还是给我20块钱吧。”
我瞬间被他冷得浑身打哆嗦。
☆、52chapter 52
初恋那些小事
那天晚上我回去的时候樵慕白从口袋里摸出一大把零钱,对我说:“今天找来的,放在口袋里沉甸甸的,分给你一点吧。”
樵慕白给我的都是全新的硬币,亮晶晶的,在我手心发着耀眼的银光。
年少时的初恋真的很幸福,一点点细节都可以回味很久,幸福很久,以为真的可以天长地久。
第二天开始,每天樵慕白把我送到寝室门口,最后一句话就是:“伸手。”
我伸出手,手心就躺着两颗糖,每天都不一样。
每次和他出去约会,我在寝室里,寝室里的人死命催着我,而我好死不死地弄发型,扬言要让樵慕白惊艳一下,我照着镜子要弄出《假如爱有天意》里孙艺珍的那种清纯。
我弄了半天,扎辫子的诀窍就是乱,要扎得随意些,扎好以后揪揪扯扯,太过齐整就会让人产生不愉快的联想。
樵慕白盯着我的发型看了半天,缓缓说了三个字:“小、村、姑…”
我气得爆打他:“你才是小村姑,你们全家都是小村姑!”他默不作声往前走,我有点怕了,会不会我说话太冲,不该拿他家人开玩笑,我追上去:“樵慕白,你没生气吧?”
他突然回过头,冷欠烂地说:“就凭你一个小村姑,也想气到我吗?”我气得直跳脚。
我叫道:“你不觉得有点像《浪漫满屋》里的宋慧乔吗?”
他问我宋慧乔是谁,我气得又要动手,他哈哈大笑:“丁丁,我真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
不过从那以后我弄这发型,他就指着我的头说:“浪漫满屋。”
久而久之,我们都管这发型叫“浪漫满屋”。
樵慕白跟我在“欢欣”(即fashion,语出谢娜)方面一向是毫无默契,比如,我好好地买条缎面丝巾,我在寝室捣鼓了半天以为自己回头率猛涨数倍,樵慕白嘎嘣丢过来仨字:“红领巾。”大煞风景。
又比如有次我买了一个自认为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的挎包,有天跟他出去等公交时,我不耻下问咨询他的想法,他瞟了一眼说:“这包不错呀,”我心里美滋滋的以为和他终于一个频道了,谁知他又补上一句,“待会儿上车有人给你钱记得见者有份五五分账。”
“为什么?”我叫道,正说着公交来了,我们上车后没位置只能站着,到了下站一个中年妇女上车一见到我,连忙掏出一把零钱塞到我手上:“到南市菜场两块半吧?”
我的双手颤抖着,身后正忙着收钱的欧巴桑杀气腾腾地叫道:“我才是售票员!”当我转身看到她肩上斜挎着形状款式与我的挎包高度神似的包包时,我身旁的樵慕白脸色猪肝、呼吸困难地喘息着,显然是憋笑憋疯了。
除去一般他无法欣赏我的美丽的情况外,他偶尔会来一句:“丁丁,今天的发型不错嘛。”或者说,“这件衣服颜色真好看!”
到了下午,他还奇怪:“怎么你中午睡过午觉还能把发型保持得那么好?”我高兴地告诉他为了保持发型我中午没睡,补充上一句好不容易学会的成语,“女为悦己者容。”
他很郁闷:“以后我多想想影响再夸你吧,其实你原来的村姑样我还是蛮喜欢的。”
再比如我在淘宝上看中一条淑女风的连衣裙,就把图片发过去问他:“好看吗?”
他老半天回复:“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压着怒气问他:“那穿什么才能是我的风格呢?”
他回答:“牛仔裤。”
我半天不理他,他发过来:“我们去做情侣装吧。”
我发过去:“本人不在。”
他发了一个抖动窗口过来:“别装了。”然后也不管我不搭理他,发过来一大堆的图片,兴致勃勃地说:“就在我们的情侣t恤上印麦兜吧。”
我顾不上生气马上反对:“不行!幼稚!”
樵慕白的短信发过来:“别这样,大家都是猪嘛,多么可爱的麦兜啊。”
我的短信铃声就是麦兜名言:“我的志愿是做一个校长,每天收集了学生的学费之后就去吃火锅,今天吃麻辣火锅,明天吃酸菜鱼火锅,后天吃猪骨头火锅,陈老师直夸我:‘麦兜,你终于找到生命的真谛了。’”
樵慕白就因为这个刮目相看了我好几天,把我的手机号码备注为“麦兜”,我的绰号多得死去活来,全部是樵慕白为我精心设计的,他和我在路上走着走着他就能现场为我想出一个来,到最后他都不太清楚我的大名,有时迟疑半天好死不死地冒出一句:“你叫丁享洁是不是?”让我彻底无语,在食堂吃饭吃着发现我爱吃包子就说:“麦兜,明天我叫你包子好不好?”我恨得咬牙切齿:“樵慕白,要我把你的丑事对你的学生抖出来是不是?”他才肯收敛,他对外人总是一本正经,谁也无法想象樵慕白对着我是什么样子。
有时候跟他简直是鸡同鸭讲,妈妈隔一段时间会从家里给我寄衣服,我打扮了半天,穿着那条镶着蕾丝花边的公主裙,自我感觉极为良好,我还是第一次穿得这么正式去跟樵慕白约会,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他会怎么说,穿着高跟鞋走路就是受罪,裙摆被风吹得鼓鼓的,那是一件珍珠色的高腰裙,腰间的蝴蝶结镶着蕾丝,我说:“穿裙子原来这么累啊,我很久以前就在妈妈店里看中了这条蕾丝裙。”
他总算发言了:“这是蕾丝?我以前管它叫蚊帐的。”
我握着拳愤怒地发飙:“樵慕白!”
他欠扁地呵呵笑着。
寝室人看我们聊天有趣死了,笑得捂着肚子叫哎呦,第二天我还在生气,正好樵慕白又叫我起来回答问题,我坐在靠墙一面出来很不容易,我故意绕了一大圈走到黑板前,樵慕白就说:“直接走过来就好了。”我理由充分地说:“绕一圈收集一下答案。”看到他的表情,我的气才消了一点。
樵慕白的事,再小再小,都没有忘记,每当听一首那时听过的歌,每当看一段那时看过的文字,那些就会在记忆里幽幽浮现,也许樵慕白说的对,爱一个人是没有起点的,你想不起来你爱一个人从何开始。
代表性地讲几件发生在我们之间的q大往事。
我和樵慕白的师生恋在q大传播开来以后,论坛隔一段时间就会置顶我和樵慕白的私照,居然还有狗仔队跟踪偷拍我们的牵手约会照,卖给论坛,当时学校论坛刚建立点击率不高,但只要上传我们私照的帖子点击率一定暴涨,真是受够了。
樵慕白普通话很不标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小时候在加拿大寄养在别人家里长大,除了我爸爸每年会来看我一两次,每年我大哥常常回到加拿大来看我之外没有说中文的语言环境,长大后我回到中国刚学起中文真的很吃力。”
一开始我和樵慕白连沟通都有问题,他前鼻音后鼻音分不清就算了,还分不清ang和an,一句话老冒几个洋文,我英文又破,所以我们在一起常常是他纠正我的英文,我纠正他的普通话。
有一次我和樵慕白周末做免费班车去超市买菜做火锅吃,公交车那个售票位置上放着很多超市促销广告,我想伸手去拿,结果两个女孩子争着抢着要把广告递给我,我受宠若惊地说了谢谢,心想素昧平生她们真是热心,结果刚下车还没走远就听到她们在打电话欢乐地叫道:“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我们今天跟那个和老师在一起的小萝莉说话了哦!真的好萌啊…”
我和樵慕白听到瞬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