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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爪,有时候想着想着会放声笑出来,但一定会被樵慕白阴冷的目光打断。

    樵慕白跟缺钱这种大事比起来真不算什么,妈妈寄给我生活费一般是每月三百,平时都是够的,可到了期末还要买车票就不够了,我家境不好我没有打电话叫妈妈给我打钱,所以我在想赚钱的机会。

    在班里我还有个绰号叫“副班”——不是副班长而是副班主任,因为我有一门手艺,我能模仿任何人的笔迹,尤其是老班这种龙飞凤舞的张旭狂草,所以要同学要夜不归营只要写好请假条我签上字盖上我私自在外托店里刻好的办公室章就可以躲过宿管大叔的循循善诱,以前我都是义务帮助,在这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的关头我明码标价,一个签名五块钱。

    ☆、47chapter 47

    我一直在你身后听你叫着我的名字

    我手机群发了消息还在全系的群里都喊了,晚自习果然生意兴隆,来请假的人络绎不绝,人人除了大叫无商不奸倒是对我的手艺赞不绝口,我不仅赚了很多钱还获得了当明星签名的快感。

    我飞快地签着名字,快下课了,有一张请假单放在我面前,我抓起笔条件反射地签下去,咦,这个混蛋怎么不填好表格就让我签字,我气愤地抬起头只见樵慕白带着冷冷的笑意望着我,我吓得汗流浃背,妈妈啊,太…太可怕了…

    全班都埋头写作业,用余光看我的笑话,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桌上乱飞的五元钞票、成叠的请假单和办公室章,他把我叫到教室外面一直盯着我看,我很凶地问:“你看什么!”

    “你脸上沾了朱砂了。”

    啊,我用袖子疯狂地擦脸,把他逗得不禁笑出声,我掏出手机把屏幕当镜子,没有啊。

    “我刚才其实还想说我看错了…”

    “你!”我被气得想咬他。

    “为什么要干这种私办证件的勾当,你不知道办/假/证是要坐牢的吗?”

    你妹!说我私办/假/证!我竭尽全力平息怒火,这家伙吃软不吃硬,只能智取不能强攻:“樵老师,你听我说…”我像说书一拍醒木开了头,“你上街时有没有看过有人站在路旁乞讨,地上用粉笔写着一行字‘回家求五元’?”

    “没有。”他想了想,果断地说。

    我好想揍他,用尽全身力气平息怒火,用凄惨的口气说:“小女子也是迫于生计才走上办/假/证的不归路,哎,要不是我买不起回家的车票我是宁死也不愿流落风尘的…”

    “‘流落风尘’这个成语用得真好啊。”他满意地点头,“车票多少钱?我借你,”他掏出皮夹,我看到好多闪烁着诱人红光的“毛/主/席”!“两百够吗?”

    “够了,够了!”我流着哈喇子,一遍遍抚摸着钞票上这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等等,”他夺过钞票,怀疑地打量我,“我记得去y城的火车票用学生证打过折只要三四十,我凭什么借你这么多?”

    “我坐的是汽车!”

    “汽车?我记得只要七十八块钱吧。”他沉着应对。

    我彻底泄气:“您怎么这么清楚?”

    他附在我耳朵旁说:“因为我也是y城的。”

    “老师,”我哭丧着脸,“您打算让我两个月在这里和看门的大妈相依为命吗?”

    “我哪能啊…”

    我兴奋地想要夺过他手上的钱,他却不紧不慢地把钱装回皮夹对我笑道:“我决定自己去一趟动车站把票买了。”

    “你的还是我的?”

    他微微一笑:“咱俩的。”

    是我上辈子欠他的吗,居然还要亲自押送我回y城!

    期末临近,鬼门大开。樵曙东在我快要忘记他时给我打了个电话,约了出去聚会回来时他不让我打的坚持送我回学校。

    天色已经暗下来,汽车上了郊外的高架桥,一根根钢筋掠过樵曙东的脸,挨近…他的脸暗下去,远去…他的脸明亮起来,不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我从小就缺乏辨别人心是非的能力,盘根错节的人世纷扰只能在我脑中形成一张很稀疏的网络。我突然觉得樵曙东前所未有的遥远,我想他是我永远无法了解的黑洞。

    他荒凉的公路一侧停下,用手护着光,顾自抽起烟来,初夏的夜晚还透着一点微寒的冷意,他低头侧脸,灰白的烟烬堆积了很长的一段,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停车,只顾担心寝室关门,不安地叫了句:“樵曙东…”

    樵曙东像是清醒过来,他掸了一下烟灰,烟中的火光犹如璀璨的红宝石,无数细尘往下落,他迷惘地望着我,下一瞬訇然吻住我,犹如电光火石的刹那间天地俱静。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得那样紧,我好半天才推开他,转眼他“咔”一声打开打火机,火苗笔直地向上一窜,他对着这光出神,花火又熄灭下去,扑面而来的全世界都是一片漆黑,全世界像是停了电那般的寂静,月光泻进布加迪威龙里,车上放了一瓶gucci香水,液体渐渐挥发干了,不那么香了。月光下玲珑剔透的玻璃宛如童话中的水晶球,空灵似盛着命运神秘的预言。

    那一夜过后我害怕会发生什么,但会发生什么呢,我只记得到校门口自己狼狈不堪地下车,连头也不敢回,而他甚至连句交代的话也没有。一天天地过去,没有聚会,没有电话,他甚至连条短信也不发,最后连我自己也怀疑那夜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是我自己的臆想罢了。

    一门一门考试过去了,我记的笔记很全,终于不需要手忙脚乱地面对考试,虽然拿前三还没把握但是好歹能及格啦,还得谢谢樵慕白。

    没想到我摆脱他的机会这么快就到了,有一天我听到奶茶在和隔壁寝室女生嘀嘀咕咕:“暗恋…小红帽…樵慕白…”

    问了奶茶才知道,学校英文系有个人称“小红帽”的女老师暗恋樵慕白,据说有数名学生当场目击女老师跟樵慕白说话时脸红了,奶茶说完补充道:“不过樵慕白也不见得会喜欢她啦,他是学校里最年轻的老师,小红帽比他大好几岁,樵慕白当年考大学时才十六岁,啧啧,天才!”

    她说了半天,见我一脸农民翻身做地主的表情:“椰子,你都不生气吗?”

    “我干嘛生气!”

    “你不知道?全班人都以为你暗恋樵慕白,说你利用课代表以权谋私每周末和樵慕白独处,他带你回家已经见过家长,还有想追你的男生专门去质问樵慕白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惊讶得好久嘴巴都合不上,是他死缠着我好不好!难怪最近乌泱乌泱的追求者都人间蒸发了,不行,为了平息舆论维持我的清白我必须拿出实际行动,证明散布流言的人是多么愚蠢!握拳!

    最后一门考的是我擅长的高等数学,放在星期一,这是一整学年我最后和樵慕白呆在一起的机会,如果不算上回y城的黑暗火车之旅。办公室里依旧只有我和他,我对考试早就信心满满,坐着无聊又不能上网,到了下午三点我果然…饿了,就装作埋头苦读偷偷吃起猫耳朵,我越吃越高兴,突然听到一声:“丁享洁!”

    “你知道吗?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没有料到来的那么早,那么的快,但我无怨无悔。”面对樵慕白的疾言厉色,我怅惘而深情地套用小言桥段,把他气得脸色五颜六色的。

    我正等着他大发雷霆,突然听到敲门声,小红帽进来了,未语先笑:“慕白,都最后一天还这么用功。”

    “可不是嘛,还有些卷子要改,真是头疼。”

    小红帽看了我这只电灯泡一眼,对哦,要证明散布流言的人是多么愚蠢!我举手道:“樵老师,我去趟厕所!”

    樵慕白皱眉道:“三分钟前你刚去过,你的生理结构真是异于常人!”

    “我就是突然想了。”

    小红帽笑道:“慕白,你管教学生太严厉了,大学和高中毕竟不一样。”

    “不是,她这个人特别无药可救,要不是我盯着她成绩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无药可救?咦,慕白,听别人说你对学生出了名的耐心,唯独对你们班课代表特别刻薄,这可不像你的为人…”

    一口一个“慕白”叫得真亲热,我已经想吐了,趁着他们对话浑水摸鱼溜进厕所,呆了很久很久,惨了!又没带手机,感觉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小红帽到底表白好了没,我表情纠结,我可不想中途打断他们的好事。我有预感,要是樵慕白打一辈子光棍,他会拉我当垫背做一辈子女光棍的。

    我刚跨出厕所,只见樵慕白正站在门口,抬腕看了看手表:“知道你上个厕所用了多久吗?”

    我被吓傻了:“不知道诶,我忘带手机了。”

    “一个小时!”他吼道,“你掉茅坑了吗?”

    “那那个…”我全身发抖,汗流浃背,只能说实话了,“我…我要给你们创造机会!”

    “创造机会,”他愣了一下,“什么机会?”

    “就是让你摆脱光棍生涯的机会!”我热血沸腾,“无论您曾因什么原因单身至今,我都会让您重拾信心,走上幸福的康庄大道!”

    他瞥了我一眼:“这是婚介所的广告词,你有病吧!”他想着想着突然明白了,目光瞬间成了降温防暑的必备品:“你要帮我拉红线?”

    “正是,最近您一定听说很多关于你我的传言,我相信您老人家一定备受困扰,作为您老人家的绯闻女友,我也即将面临着无人敢追的困境,但是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不怕!让我们一起证明地球人的愚蠢吧!”

    “你真的有病。”他冷冷地下了这个结论,把高等数学课本、手机和我丢出他的办公室,直到三天后他依然杳无音讯,可是他到底是关系到我能不能回家的关键啊,该不该给那家伙打电话呢,太没出息了吧,就为了一张火车票。而且奶茶在b市,和y城很近,要不和她一起回家,奶茶愿意借我钱,临行前的早晨我正在睡觉,被子里的手机在振动,我迷迷糊糊地接起来:“谁,谁哪?”

    “你在睡觉?”

    “是啊,您贵姓?”

    “给我起来!9点钟的火车,我在校门口等你,不来我就撕票!”

    我被吓得跳起来,过了许久才想起来,是樵慕白的声音!撕票?囧,他这么低的智商是怎么十六岁考上大学的,我不来干嘛撕票,退票就是了。

    9点钟!我疯狂地收拾起东西,趁着奶茶睡觉快溜啊,被那家伙知道了肯定要骂我见色忘义!她不知道我只是常常屈服在樵慕白的yin威下。到了校门口上了出租车,樵慕白只带了一个很轻的旅行袋,而我拖着一只20寸的箱子还背着一只硕大的旅行包,他看见只说了一句:“带着全部家当跟我私奔吗?”

    “你!”我狗急跳墙,猛地抓住他的左猪蹄狠狠咬下去,他哇哇大叫,凶狠地瞪视着我:“请问你是狗吗?”

    “没错,汪汪!”

    ☆、48chapter 48

    我比谁都明白,没有结果的爱情就不值得开始

    因为汽车票去樵慕白家和我家是两班车,所以他买了火车票。直到上了火车他还记仇不理我,装正经看他那本《资本论》,我是那种很开朗很想获得别人关注的家伙,我发出各种可笑的声音搅乱他的心思,他先是捂住耳朵,实在受不了冲我发了一顿脾气冲到厕所去了,我突然想到如果樵慕白回到位置发现我和他的行李都不见了,他的表情一定很蠢很好笑吧。

    于是我拖着我和他的行李,往前面的车厢走,举步难行地走了四五个车厢我又想我真笨,我该在某个角落躲起来静观樵慕白的动向,除非他一个车厢一个车厢地喊着我的名字否则我才不出来。我拖着行李往回走,周围都是陌生人,有人打牌有人听歌有人聊天,我忽然有点害怕,越往前走越是陌生,我原先的位置呢?

    我终于大叫:“樵慕白!樵慕白!樵慕白!”

    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乍然回身,我喜出望外:“樵慕白!我以为你不见了!”

    他说:“我一直在你身后听你叫着我的名字。”

    下午三点我们抵达y城,不是地铁晚高峰却是出乎意料的拥堵,大概是因为周末的缘故。他去自动售票处买了票,我们穿过验票口,可以不夸张地说,我们像是处于暴风雨的漩涡,尤其是我还拖着笨重行李,水泄不通的人潮涌进门口,我的视线只能看见樵慕白背包上橙色的字母,他进了地铁,像是要回头叫我,我看到门口的警示灯在亮,隔着人海我们眼睁睁看着彼此消失在视线中。

    我只能等下一班地铁,到站已经是十分钟后,我在想要不要打电话给樵慕白,不用了吧,搞不好他已经回家了,正想着我的手机响了,我接起来,是樵慕白:“丁享洁。”

    “你回家了吧?”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等你啊,我又不暗恋你。”

    “你妹!”如果他在我面前,我一定还会咬他,突然我听到地铁站里有人叫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不说了不说了,有人叫我,先挂了。”循着声音望去,在人来人往的地下走道,艳阳下地铁站的墙壁上印着我和他的影子,他身上的白色衬衫白得仿佛要飘起来,他先是微笑再是抑制不住地大笑,在笑我的迟钝。

    我也笑起来,两人在风中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有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回到家里,妈妈去店里了我开始做饭,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了,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忙完已是晚上九点钟,看了看手机有两通未接电话,都是樵慕白打来的,我等了一会儿他又打过来:“喂。”

    “嗯。”

    电话两头的空气凝固了许久,我慌乱地说:“你个乌鸦嘴,回家我妈果然说我胖了,说我脸怎么圆圆的,一定是太能吃了,不过夸我做的玫瑰排骨和水潺饼做得特别好吃…”

    “那什么时候做给我尝尝?”他答得倒是淡定。

    “哼!你想得美,我的手艺是要留给我未来老公的,你谁啊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笑得快背过气去:“就你也敢自称天鹅,你顶多只能算是丑小鸭,配癞蛤蟆刚刚好。”

    “你终于承认你是癞蛤蟆了!”

    “你承认你是丑小鸭我就承认!”

    我们心不在焉地讲了一个小时,扯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最后我说:“妈妈好像在叫我,我挂了哦。”

    我挂下电话,开始收拾行李箱,突然我伏在箱子上,不是哭,我只是突然觉得非常无力,其实我一点也不傻,我比谁都明白,没有结果的爱情就不值得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手机在响,我静静聆听,它响了一声又一声,每一次我都在想再等一会它就不会响了,樵慕白的名字一明一暗,终是熄灭了。

    我等了许久,我想他再不会打来了,我想着下个学期回校时我真的要辞去英语课代表了,我不会每个星期周末地和他呆在一起,我会乖顺地好好地当一个好学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与我独处,也许我还会答应某个男生的约会或是告白,在他眼皮底下谈一场大学里的恋爱。

    我的手机在响!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当时有很多骗子铃一秒想让人打回去骗钱,为了收拾这些家伙我总会在第一时间接起电话辱骂他们一顿,只怪他们好死不死撞在本爷心情不佳的枪口上,我接起电话喊道:“不要再打来了,你这个骗子!”

    电话那头却还是樵慕白!只听他冷冷笑道:“你说我骗你?请问我到底骗了你什么?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指责我?我真是小看你了!才十九岁你的心机我真是甘拜下风,劝你一句玩弄别人感情是会有报应的,男人不总是像我这样的白痴。”

    “樵慕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当然不知道!你除了吃喝玩乐联谊帮我牵红线你还知道什么!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衣服,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见我大哥,你不知道我莫名其妙的脾气为谁而发,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每个周末非要死缠烂打和你呆在一起,你不知道我的辗转不宁忐忑不安,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

    我听着听着心脏扑扑跳着,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快乐像是滚开的开水很快要喷涌而出,我的嘴却是苦涩的:“樵慕白,其实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我终于说了实话。

    他的声音像是疲倦极了:“丁丁,我好想喜欢上你了。”

    第二天他发了一条短信给我:“我陪大哥飞去意大利分公司看看。”

    他三天后回来了,他带我出去吃了一顿饭,那以后他便常常带我出去玩,我好像就这么答应他了,暑假两个月都是太平无事,直到我们一起回q大他说:“陪我出去逛街吧。”

    “我不去。”

    他拉我:“听话,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我还是不肯,他就不懂,最后我只好对他说:“地下恋情会见光死。”

    他坦然说:“那就公开吧。”

    我的手脚发软,身体冰冷:“我不敢,别人会怎么说。”人言可畏,而且这种事对于男方可能没什么,别人一定会觉得我太荒唐。

    他有点不高兴,“我都没嫌弃你,你就开始嫌弃我了。”可到了最后只能顺着我:“那我们晚上出去吧。”

    坐着超市免费班车和樵慕白出去,一路上我东张西望,看到个人心就跳的贼快贼快的,樵慕白就笑我:“你怎么就跟偷情似的?”

    “本来就是偷情好不好!”

    我就这样开始了我的大学恋爱,而且还是地下师生恋,一想到这个我分外怨恨始作俑者,把学生当女朋友使,在我们班男生qq群里“文明的禽兽”上线频率最高的莫过于光棍,他们对男女交往中的男方等级标准:普通人眼中的正常交往男方是衣冠禽兽,把大学认的那些“妹妹”“姐姐”等同辈当女朋友是禽兽不如,至于把那些认的“女儿”“侄女”等晚辈当女朋友是野兽不如。

    樵慕白就属于野兽不如,他们那个群的口号就是“我们要做文明的禽兽=衣冠禽兽”,qq群号传男不传女,男生们就在上面交流一些少儿不宜的经验教训,我们寝室几位资深密探打听好久才以四包韩国烟换得群号,激动地上线一看,刷刷刷,傻眼了,全是我们小孩子不懂的专用名词,我和奶茶研究半天也没结果,只得上网搜索,这才发现自己单纯得像个孩子。

    我一跟樵慕白说,樵慕白就笑:“你本来就是小孩子。”

    我问他:“你也都想这些吧。”

    他说:“每个人的思想都没那么简单,有些*潜伏在意识只有自己知道,自惭形秽地以为只有自己会,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这么色/情的事也能说得这么高深莫测,我不要跟他说了。

    他一看我这幅表情,又笑了:“果然还是孩子呢。”

    慕白有时很无奈:“怎么你就不能稍微成熟一点,我怎么老觉得自己带着个孩子?”

    有一次我们吵架了,我在qq上和慕白聊天,他发短信过来:“丁丁,我们是不是该去买情侣装?”

    奶茶就坐在我旁边,我赶紧把qq对话框关掉。

    奶茶就跟我开玩笑:“椰子,最近和帅哥老师聊得这么频繁,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是人家先看上我的好不好?

    嘴上却是不屑一顾:“切,他那人!”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么生灵活现地瞒着奶茶和寝室人,可我就是说不出口。

    奶茶走后,我又把对话框点开回复:“我不要。”

    他马上发过来:“为什么?”

    我说:“我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他过了一会儿追问:“那暂时是多久?”

    我有点无言,这样对他好像真的很不公平,我承认我的胆怯是因为我只是喜欢他,并不是爱上他。

    我回了一句:“对不起…”

    他回复:“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不需要这三个字,丁丁,你有时真的叫人很难懂。”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樵慕白说要给我买情侣戒,情侣项链我都拒绝了,我就怕别人知道。

    他发过来:“你就好好想想吧,我们的关系是不能长期这样下去的。”

    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我打电话过去:“樵慕白,别生气了。”

    他略带讽刺地一笑:“现在你总算肯给我打电话了,就不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我说:“对不起,我以前没有恋爱过,什么都不懂。”

    他听到我道歉,声气缓和了一点:“丁丁,男人是不会喜欢自己的女朋友总是对自己说对不起,那样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很不称职,这一点,你迟早会明白。”

    我说:“原来恋爱这么麻烦啊。”

    他的声音有点冷漠:“你以为呢,现在就说麻烦,麻烦的事还远着呢!”

    他和我冷战了很久,一整天都不给我发qq,也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能生这么久。

    他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直到过了一个星期才对我改变态度,不过只让本来就糟糕的情况变得更加白热化,事情是这样的。

    ☆、49chapter 49

    我就不信没了丁享洁你们就活不成!

    转眼到了一月份有一个迎新生晚会,所以公关礼仪部组织了一个名叫“夏娃的诱惑”的走秀,而曾因身高缘故进了公关礼仪部的我,现在也要因为身高的关系要去滥竽充数,我跟我们部长磨破了嘴皮仍处于劣势,他在那里哇哇大叫:“这么好的机会,这次走秀部里拉了赞助,只要参加的人都有一套免费的牛排餐券还有生活用品,另外还有五十块钱补贴,不去白不去!”他神秘地凑近我,鬼鬼祟祟地对我说:“椰子,咱俩私底下关系不错,看在你是我最疼爱下属的份上,走秀我把本院校草分配给你怎么样?嗯?反正你又名花无主。”

    做公关的人就是难缠,我真感叹他的口才,我艰难地说:“部长,不是钱的问题…”

    他威严地说:“那还有什么问题,哥哥替你解决!”

    我说:“走秀时需不需要和搭档做什么亲密动作?”

    部长很诧异我会问到这个问题,急忙摇头:“不需要,不需要的!”

    我忘了这位部长一向秉承着骗进来再说的原则,当初我进公关部的时候他就只在那里一个劲地说我有什么权利,夸得天上仅有地下绝无,进了部里就把我们几个往死里支使,基本上每个周末都要做他的苦力,上个月拉赞助拉个半死,简直是出去向企业讨饭的!

    到kfc拉赞助,部门经理非常礼貌地拒绝我们:“我们目前还没有对你们赞助的意向,希望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如果你们到肯德基用餐我们竭诚欢迎,可以为你们打折上折。”

    我们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部里几位美人无人不恨当初口蜜腹剑把我们往火坑里推的部长,可他心理素质可好着,见了我们照样眉开眼笑:“哟,美女来了~~~”自我感觉很有魅力对着我们挑眉,很有成就感地以为我们不说话是被他迷倒了,不管我们怎么冷着脸相对。

    不愧是搞公关的,果然经得起打击。

    很快部里的女生就跟我说,走秀岂止是要牵手,还要让对方搂着腰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几个美女都在发愁,看到我发呆羡慕地说:“还是椰子你好,没有男朋友没有人管你。”

    我头上冒出两根黑线,我有啊——

    樵慕白要是知道我就这么把自己卖了,他是什么反应?

    可是他还是老不搭理我,这段时间我就特别郁闷,有话直说好了没必要藏着掖着的,这副不声不响闹别扭的态度真让人讨厌,我也懒得理他。

    晚上我抽个空就发短信给他:“我今天和走秀的男生牵手了。”

    他过了一会儿就发短信过来:“q大校草,恭喜了。”

    我一个晚上穿着高跟鞋在t台上走来走去,脚都要断了,不慰问就算了,尽泼冷水,什么意思,我火大了:“那男的跟我说他还没有女朋友。”

    他发过来:“所以你也想没男朋友是不是?”

    我差点要把奶茶的电脑砸了,我在想跟他说什么刻薄的话才够解气,想了半天皆因智力有限,恨恨地退了qq,把我气得差点把奶茶和阿晶大姐的qq都退了,她们慌张地说:“椰子,椰子,没中邪吧。”

    我爬到上铺:“我人不舒服,去床上躺着了。”

    第二天上课起他再也不找我回答问题了,全班都很诧异,也很惊慌,平常一到提问题时他们就会大叫:“课代表,上!”樵慕白早就盯上我了,笑里藏刀地看着我:“丁享洁同学,起来回答一下问题吧。”我就可怜兮兮地站起来手中的课本狂翻,现在他们越提我樵慕白的脸就越黑,到了最后就干脆发飙:“拜托你们有点出息可以不可以?你们能不能靠下自己!我就不信没了丁享洁你们就活不成!”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是在骂我?

    接下来他就开始挨个点名,那些个饭桶靠着我这只替罪羊靠惯了,底子稍微好点的都退化了,更不用说那些本来就斗大单词认识不了一箩筐的废物,一个个起来结结巴巴回答起问题,樵慕白越听越生气,把课本往讲台一摔连课也不上了。

    刚刚被骂过的奶茶悄悄问我:“‘立威廉’是不是失恋了?”

    我心虚地摇头,心里难过,脸也在发烧,装作困了把脸埋在手臂里:“不知道啊——”

    每年冬天一过,学校就会移栽一批花卉,下过了一场夜雨,万物都在润泽的雨中无声滋长,一觉醒来才发现春天其实早就随风潜入。

    每次和奶茶出去吃饭经过教师公寓都会很迷惘地想,跟樵慕白就这样了吗?如果不算上高中和班里男生的玩玩闹闹,这可是我的初恋啊,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更让我尴尬的是,有一次,隔壁寝室的人居然来问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我想了半天,跟樵慕白到底算不算呢,最后还是说没有。那女生额手称庆,我问了半天她叫我不要跟别人说,她们寝室一女生暗恋樵慕白已经很久了,她一直以为樵慕白对我有意思所以才没有勇气表白,如果我们没有关系的话她就要行动了。

    我的心更乱:“她们为什么都会以为樵慕白喜欢我呢?”

    那女生说:“如果不喜欢你,樵慕白为什么老喜欢跟你在一起,有一次我在外面看到你们在一起。不过,椰子你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总算明白,你对樵慕白没有意思。”

    我开始每天都登qq,平日里都是隐身现在都是在线,我一挂起qq心都在猛跳,我觉得一上线就会收到他给我的短信。每时每刻都在关注自己手机里的短信,从震动调了铃声,看到他在玩什么qq游戏就跑到那个场看着他玩,没事就盯着他的图像发呆,一有人进来马上把主面板最小化,我还怕被人看出来。别人跟我谈起樵慕白,我的反应自我感觉怪怪的,我笑不出来,不会像以前那样正常地想笑就笑,想说就说,想骂就骂。

    还有,一次在五点左右去吃饭在路上看到樵慕白到三楼食堂吃饭,那次奶茶就问我:“你吃饭怎么吃得这么慢,胃口不好啊?”不知道是不是我故意的,以前至少要五点二十就去吃饭的我开始五点就拉着奶茶去三楼食堂吃饭,可是再也没看到樵慕白了,我又试着在不同时间去吃早饭。就连寝室的人无意提了一句:“椰子,昨晚你说梦话了,我都被吵醒的。”我像个被举报的杀人犯:“是吗?我说了什么?”那人没好气地说:“我哪知道啊,说梦话当然是含糊不清的,我那时还记得,我每次睡觉时记得的东西醒过来就忘得干干净净,下次我在床边放支笔,把你的梦话记下来告诉你哦。”讲得我心里非常不安,从那以后我就等全寝室都睡着了再睡。

    我和樵慕白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偶尔不小心碰到也是很不愉快的。听到别人把我们的名字放在一起都心惊肉跳的,渐渐的,他的同事,他的公寓,他教的课,暗恋他的女生,随便什么脑子里都能突然冒出他来,这脑子到底是不是我的?我在路上走着走着一个男生感觉起来有点像他,我在远处看了半天几乎确定是他了就冲他的身影一指,对奶茶说:“那不是…”奶茶问我:“熟人啊?”我放下手:“不是…”

    不是他。

    我怀疑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到眼镜店里验光,店主验完把单子撕给我:“到了大学还不近视,现在已经不多了,小姐的眼睛很漂亮,视力没散光没近远视,一切正常。”我哭丧着脸,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自言自语:“会不会弄错了?最近我老是看错东西。”店主的态度冷了下来:“这是你的问题,反正我没弄错就是了。”

    我知道问题大条了,店主是没弄错,我的眼睛除了会把别人看做樵慕白之外其他时候都能正常发挥作用。

    我该不该向樵慕白认错呢?

    现在我一看到那个暗恋他的女生就会忐忑不安,看到他对别的女生笑就更难受了。

    再这样下去,我怎么办哪?

    我开始把很多心思转到别的地方,像是学习上,像是走秀,还有一小段时间我还迷上小言。刚开始穿高跟鞋走一个晚上,脚跟磨出伤口用热水泡着钻心地疼,伤好了涂了点白酒才好了一点,还是那校草告诉我的。其他男生都很懒,部长说死了都不肯来练走秀。这是最后一场彩排还姗姗来迟,晚上八点四十分就是迎新生晚会,中场休息时我还在紧张,那校草轻松地哼着歌:“从没见过你这么认真的人。”

    我笑着说:“可是我从小到大什么都做不好,我妈妈总说我,你这孩子怎么做起事来这样的。”

    他说:“也不一定。你不是进了公关部吗?这可是全校女生都想进的部门。”

    我忍不住开心地笑了:“那还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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