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捕的过车中,这件事情被暴`露,爷爷本是想杀人灭口,却是被爸爸挡住,因为他不想自己的父亲一错再错。然,那些毒贩也乘机逃出了国境。
可,她当时只是躲在车备箱里,透过缝隙里,听见了一声惊天枪响,然后就看见爸爸倒在地上,和爷爷手握着枪的侧影。那时的她就像癫狂了一样,从车备箱里爬了出来,冲到自己父亲面前,看着他胸膛里流出的血将雨水染成了大片的红字,流到的她的脚边,弄脏了前天爷爷才卖给她的白色小皮鞋。一切就像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从此她眼里和梦里都是一片血腥的残忍。
事过多年,当她再次听到孟爷爷说起这另一个真相时,她突然觉得自己无知到了极点。双手捧起自己的脸,无声的哭泣让她痛苦。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失去的已经很多,本来就没什么可以得到了,如今只觉得心脏像是空了好大一块,怎么填也填不满。
不知过了多久,游悠包里面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个晚上已经第无数次了。她终于不耐烦的从包里面掏出手机,闪烁的屏幕将她那酒昏的脸照得煞白。
看着来点显示,竟然是皇甫言。她突然想起两人小时候那幼稚的约定,于是,刚接起电话,就与他傻乎乎地说道:“找我干嘛?你给我的戒指现在在家了,明天再还给你哦!我现在要睡了,晚安!”
还没等她挂断电话,皇甫言急切的吼声已经传出:“白悠悠,你给老子去哪了?我打了妳一晚上的电话,妳怎么现在才接?妳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妳,妳现在究竟在哪里?”
游悠看了眼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嘿嘿道:“我也不知道啊!你猜。”
“猜妳个头啊!妳周围有什么明显的建筑物没?”皇甫言说这话时,看了眼手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也不知道悠悠是不是还在外面,或者``````
霍地游悠的手机嘟的一声,竟是提示又另一通电话。她随意抬眼,正好看见以前住过的女生宿舍楼,酒精冲脑,迷颠颠的就说了句:“建筑物啊,对面的女生宿舍算不算?好了,我有电话,等会儿再聊啊!”说着她抬手点了切换键,那边已经传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低沉嗓音:“妳在哪儿?”
游悠听着这话,看了眼显示,嘴角一歪,对着电话大叫了一声:“你谁啊?变态!”
那头静默了几秒,终于再次说道:“我,邢肃。妳现在在哪?”
“杏树?我家不种树,你``````你找错人了!”游悠说着已经有些大舌头,她呸呸了两声,又继续道:“你``````要种树去山里,那里有田有地``````有有美女!”
然后,游悠又拿开手机看了眼显示,还没等那头的邢肃说话,她呵呵笑道:“你去山里了,记得要改邪归正,当变态会被警察叔叔抓的。”又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气说:“我好困,不和你说了,拜拜!”
“``````”那头电话没挂,已经传来呼呼的酣睡声。邢肃握着手里的电话,眉头紧蹙。他不是不知道游悠在离开之前孟长河给她说了什么,只是他觉得她需要冷静一下,而自己也需要这样。只是,当听见她那酒醉后傻乎乎的声音时,心里竟不受抑制的开始乱成一团。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就算曾面对过生死抉择,也未有如此让他心慌。
原本他是想在白柏峰的灵堂里等待那个人的出现,可当看见皇甫言急匆匆的开车离去时,他已经无法专心工作了,对着别在耳边的呼叫器,说了一声,便拔下耳机,打开了手机上的追踪地图。他庆幸,还好有在游悠手机上安装过这类东西,不然他真不知该怎办。
而此时,在任务车中的司徒魏礼也因着这阴晴不定的上司,感到无比的头痛。
也就在邢肃开车离去的时候,一辆黑色越野车尾随其后,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游悠正因着酒精过度,而昏睡在幽暗的石阶上。一人兀然出现在她身前,一条漆黑的影子透过模糊的月光,斜斜的映在她身上。
男人俯身抬手摸过她粉红微烫的脸颊,竟说了一句什么,便矮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而,此时,她手上的手机已经落到了花坛之中,没进了青草堆里。
☆、
第三十九章
游悠醒来的时候,只觉胃里一阵的泛酸,几欲呕吐。正当她要坐起身时,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眨眼间便扑到了她眼前,勒住了她的脖子。
奶娃娃的声音霍然从耳边响起:“妈妈,妳去了哪里?远远好想妳!”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的看了眼房间四周,才将黏在身上的司徒远远抱了下来。远远却是小脸委屈,用一双胖嘟嘟的小手攀着游悠的手臂:“妈妈,妳是不要远远了吗?”
游悠顺了顺远远绸子般的额发,有意转移话题安抚道:“远远不哭,你爸爸了?”
“妈妈找爸爸有事吗?”远远小手揉着红通通的眼睛,天真问道。
游悠点头,他连忙蹭下床,说道:“妈妈不准走,远远去叫爸爸。”转眼便见着浑圆的小身影跑出了门外。
游悠叹了口气,揉了揉发涨的脑袋,记得昨天她好像喝了不少酒,现在脑子一片空白。突然,想起昨天自己听到孟爷爷口中的真相,心里竟更加难受,正想找自己的手机给邢肃打个电话,却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看了眼床四周,没见到自己的包。于是,要从床上起身去寻。
刚起来,门外就传来男子温润的嗓音。
“妳醒了?要不要吃点早饭?”
游悠抬头,便见着一身家居服的司徒齐域站在门口。她叹了一声,与他问道:“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机和包?”
司徒齐域似乎没在意她在问什么,而是说道:“妳知不知道一个人睡在路上是件很危险的事?”
“抱歉,让你担心了。”游悠随口一句道歉,却仍然问道:“我的东西你放哪了?”
谁知,司徒齐域却是走过来,抓住她的腕子,急道:“妳是要去找他吗?”游悠一时回神,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心里不由惆怅,却见着近前司徒齐域那眉头愁蹙时,霍然愣神。
“这关你什么事?”她想用力甩开他,可因为宿醉的缘故,浑身使不上一点劲。挣扎了好一会儿,她才叹气道:“司徒齐域,你放手。”
见她低垂着眉,司徒齐域心中酸涩,竟将她扯入了怀里:“我怎么才能放心得下妳?昨天我给妳打了那么通电话,妳没接听,我就知道妳心里一定不好受。想到,每次妳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去我们曾今念过的大学小吃街吃过桥米线。记得以前我们因为一点小纷争吵架,妳就常常跑去那里。后来,我无意间听黄颖说起,妳每次只要想哭的时候都会去吃麻辣的食物,或者去做剧烈的运动,因为只有将全身的水分全部发泄出来,妳也就不会哭泣了。当时,我就在想,我明明是妳的男友,妳却从来不向我撒娇。我明明可以作为妳的依靠,妳却从领情。游悠,妳到底明不明白当时我心里也随着妳一样不好过。”
游悠有些不可执行的看着眼前的儒雅翩翩的男子,此时他眼里似乎装满了无尽的悲伤,让她觉得愧疚。
司徒齐域一手拂过她落在肩头的发丝,依然温柔如水:“白老爷子临终前,我曾见过他一面,他说让我好好照顾妳一辈子。”
此时,游悠兀然睁大一双美目看向他,却在一瞬又望向了别处:“司徒齐域,你别用老爷子的话来骗我,我早知道当初是他一手阻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如今还说要你一辈子照顾我。这样的谎话,我怎么可能会信。再说了,我一早不是给你说清楚了吗?我们``````”
她这话还未说完,双唇就被突如其来的吻给堵住了。司徒齐域一手扶着她后脑勺,侧着脸低头,与她唇舌相依。游悠猛地被吓了一跳,却在耳光响起的那刻,一切的懊恼也涌上心头。
游悠看也没有看他,起身就往门口走。
在转角时,游悠低头却见到了蹲在门边两手趴着墙的远远,他仰头看着游悠,小脸湿答答的哽咽,问道:“妈妈,妳是不是不要爸爸和远远了?坏``````阿姨要把远远接走,远远只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说着,便大声的哭了起来。
游悠心头一软,本想抱他起来。却是咬咬牙对他大声呵斥道:“男孩子不准哭!”
听她这么一吼,远远小身子吓得一颤,撇了撇着嘴,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却从葡萄般的大眼里扑簌往外掉。
游悠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低叹了声:“远远,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不是你亲生妈妈。你以后也别叫我妈妈了,知道了吗?”
见远远摇头,游悠觉得再解释也没什么用,便疾步往楼下走。这时,司徒齐域已经从房里追了出来,对着即将迈出门的游悠,说道:“游悠,妳是不是连最后一次机会都不想给我了?”
“是。”游悠毫不犹豫的回道。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他了。”而此刻,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阴影处。
刚出了别墅,游悠就往上次遇到邢肃的那栋房子赶去。此刻,她心里竟乱糟糟的,不知道是因为爷爷的去世,还是因为今早司徒齐域的告白和远远的哭泣,或者,是她与邢肃分开时那一段无理的争吵``````
游悠只觉得脑袋如同搅了糊浆,凭着感性的冲动,她此时只是想见到邢肃。
当抬手去按邢肃家门外的电铃时,脑袋中似乎对昨晚的几通电话,有了一丝记忆。抿了抿唇,要是邢肃还在生气,她该怎么办?
谁知,门铃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开门。她想,难道邢肃还住在自己的家中?记得自己有给他钥匙的。只是``````
就在同时,别墅区内突然传出警车笛声,游悠正疑惑的往那处看去时。
一高挑男子已带着几名便衣警察,往她这边走来。
就在那带头男子与游悠照面时,她不由一愣。那人已经与她绅士招呼道:“游小姐,妳好。”
“司徒警官,怎么你``````”游悠心头一凉,心里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兆。
果然,司徒魏礼已经与她问道:“游小姐,昨晚你与邢先生可是在一起?”
游悠眉头紧蹙地摇头,急忙询问:“邢肃怎么呢?”
听她疑惑,司徒魏礼轻叹一声,道:“我今天就是为他而来的,游小姐听了可千万别太伤心。昨晚十一点四十五分时,离j大学不远的小吃街五公里处,发生了一起重大的汽车爆炸案。车里的男子当场暴毙身亡。虽然车子和人都已经炸得无法辨认出原样,但还是能从烧焦的车尾隐约看出车排号码,车号正是xx11166。”
“这是邢肃的车子!”她一口说出。
因为这个号码太好记了,早在上次邢肃送她回家时,她一眼便记住了。游悠已经不能置信的隐隐发颤:“你不会想说,那个遇害人是``````”
司徒魏礼表情严肃,道:“经我们警方初步调查,怀疑死者可能就是邢肃。”
☆、
第四十章
最近j市发生的大事一桩接着一桩,自白老爷子出殡后,邢家又出了白事。前些天还堵在白羽集团楼下的记者,纷纷都围在了邢氏大楼四周。
当邢磊走出大楼大门时,一帮记者已经围追上前,黑衣保镖连连忙拨开那些如苍蝇般的记者,护送邢磊往前方轿车走去。
此刻,已经有记者开始炮击而上。
“请问邢总,前天在j大学发生的汽车爆炸事故的当事人是不是您的弟弟?”
“这起事件是不是被外界传言为仇杀?”
“听说他以前是在美国任职fbi探长时,与犯人发生过冲突,导致他杀死犯人!是不是因为这样,四年前才被遣送回国了?”
“这起爆炸案的主脑还在外面逍遥法外,您有什么看法?”
“```````”
邢磊一直冷着脸,直到上车将车门合上,他看了眼外面几乎将街道挤爆的记者们,对着副驾驶室上的人说了句:“查清楚今天有多少家媒体,就给我封多少家。邢肃的事情,我不想在新闻上看到半个字。”
齐展扬回身看了眼一脸冰霜的邢磊,苦笑道:“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对弟弟还是挺不错的。”
邢磊冷哼一声,却接着问道:“游悠是不是已经递交辞职信了?”
“昨晚与may聊了两句,说是白老爷子立的遗嘱,已经将白羽集团和那暗地里的黑帮全部交给游悠了。我看,过两天新闻上写的该是白羽集团的新任董事长了。”may是白家私人秘书,因为与齐展扬曾今是法律大学的同门师兄弟,所以关系还算是不错。这次齐展扬有意邀约了他去喝酒,没想到就挖出了如此惊人的消息。
邢磊一手撑在旁边的皮质靠手上,沉思了一会儿。只听齐展扬继续说道:“以前你不就让我查过游悠的底吗?我就有些想不通了,明明你当时就知道她是白家老爷子的长孙,怎么还亲自招了她来公司?那时候,道上可不是很太平啊!”想起之前道上放消息说,哪家公司要是敢收下游悠的简历,就是与白家组织里过不去。谁知,这邢boss竟是背道而驰。
“游悠的学历固然是好,邢氏有j市最大的黑帮做后盾,岂不如虎添翼。”邢磊竟是难得给他说了原因。齐展扬抿嘴一笑,不置可否。
“白老爷子让你给他培育下一代白家的接班人,也真是``````”大材小用,齐展扬顿住了后面的字,眉角微挑,继续道:“先不说这个了,原本游悠会成为你们家的三媳妇的,如今我见她也没什么大动静。”
听他这么一说,邢磊似乎很不在意,而是随口问了句:“你觉得邢肃会遇害吗?”
“我哪知道。”齐展扬回身让司机开了车,然后接了句:“要是一个在三角洲陆军特种部队里呆了两年的家伙,能被一个炸弹弄死,那可真是逊毙了!”
***俺是阿0***
警局大厅里里,外间的走廊在夜色中拉出了长长的影子。午夜这个时辰,犯案的小混混已然不减,反而成倍的增加。
一个样貌姣好的女子一身雪白独自坐在外间的的长椅上,低垂着头默默发呆。几名警员正带着几个夜间在酒吧里私卖摇头丸的青少年往办公室走。女子抬头,正巧望向那些人,其中一名少年见到女子时,眼前一愣,便往那边冲去。
口里竟大喊道:“大小姐,你还记得我吗?上次我们见过的,在j大学的云南米粉店里!”
一旁的警察狠劲架住那名少年,大喝了声:“你给老子安分点!这里是警局不是你家认亲戚的地方!”
那少年挣扎着,可怜巴巴的望着游悠那处:“警官大哥,那是我们的大小姐,我认识的,她会保我出去的!”
这时,少年又喊了声大小姐。游悠的思绪像是突然拉回,漆黑空洞的眼神有了丝流动,她起身看了眼那一脸惊慌的金发少年,突然说道:“我记得你,上次你们可真不经喝。”虽嘴上说的亲和随意,昏黄的走道灯却将她此时的表情埋在了一片阴霾之下。
少年连忙点头称是,架住他的警官似乎见出游悠面容上的疏远,以为她不过就是认识这人。谁知,游悠竟是上前一步,礼貌的与警察说道:“我是这孩子的监护人,请问怎样才能将他们保释出去?”
游悠见着那几个卖摇头丸的少年离开警局,回头便发觉身后站了一男子。漆黑的夜色将男子挺拔的身形拉得很长,游悠有一阵恍惚。
随即,她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文件袋,问道:“司徒警官,这就是我要的资料?”
司徒魏礼有些无奈:“游小姐,你往后可以叫我魏礼。”说着将手里的两个资料袋,递给了她:“这里全部都是警方收集的白家二十年案底,还有邢肃之前的资料。”
游悠接过了他给的文件袋,灰黄的路灯将褐黄丨色纸袋上的字照得不甚清晰,她却出神的看着。司徒魏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往回走了几步,在门口提了个塑料箱子走到游悠面前。
光线之下,塑料箱子上的小窗里,映出一双
☆、
第四十一章
转眼,两年已逝。
早七点,星海别墅区,一辆白色的本田从里面缓缓开出。门口的保全一如既往的如对着那车子里的主人打了声招呼:“司徒太太早!”
驾驶座上的女子只与他礼貌性的笑了笑,车子便使出了别墅区。
这时,车后座传来小孩子脆脆的声音:“妈妈,早上我想吃kfc的烧饼。”
车已经在主道上行驶,女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柔声的问了句:“小妹想吃什么?”
远远转头看向旁边坐在娃娃椅子上被安全带交叉系着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娃,接着妈妈的话,说道:“我和妹妹已经商量过了,妹妹也要吃kfc。”
“远远,你又擅自做决定。”坐在前面的游悠不由叹了口气:“妹妹才一岁多,哪里知道kfc。”
远远小脸一皱,就反驳道:“妹妹喜欢吃鸡腿。”
他刚说完,扎着两个小揪揪辫的小娃娃,奶声奶气的挥动着两只小肉手,呵呵笑着说:“鸡腿腿,遥遥吃``````”
“我就说了嘛,妹妹爱吃鸡腿。”司徒远远眨了眨一双水晶般的大眼。
游悠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里那的得意的小脸,说道:“昨天你爸爸是不是又给你们买鸡腿吃了?”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揭穿,远远那鬼灵精的心思便就知晓,妈妈又得念叨他了。果然,游悠接着道:“遥遥还小吃不得太多油腻的东西,你自己也少吃点,不然又得拉肚子。”
远远乖乖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此时,车子已经开入了街旁的停车道上。游悠提档熄火,回头与远远他们说道:“到了。”
远远转头,突然看见了窗外红彤彤的kfc招牌,趴着桌位就在游悠脸上亲了口:“还是妈妈最好了!”游悠摇头,让远远把遥遥的安全带解了,她一手抱起遥遥,锁上车,牵着远远就往餐厅里走。
“今天是你第一天去小学报到,有没有很紧张?”游悠一手擦过远远嘴角的烧饼碎末,温柔的问道。
远远吃得欢快,塞着满嘴都是饼子,摇了摇头:“想到又可以和鹏鹏见面,我超开心的!”远远上的这所小学,是属于j市最好的贵族学校,从幼儿班到学前班到小学到中学,都是义务制升学教育。何况,以前和远远一起上学前班的小朋友大部分都分在了一起,他当然乐得高兴。而且,最近遥遥也进了这所学校的幼儿班。
游悠摸了摸远远的柔顺的短发,会心笑着:“你啊!”
“妈妈最近都没怎么回来住,妈妈很忙吗?”远远刚咽下一口饼,抬着纯洁的大眼看向游悠,她本是给坐在儿童椅上的遥遥喂米粥,手上一顿,回头看了眼远远,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温声对远远,说:“远远,妈妈最近会出国办点事情,可能有些日子不会回来,你帮忙照顾妹妹,好不好?”
远远乖巧的颌首。早饭过后,游悠将两个孩子送去了学校,车子刚出校道,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游悠一边带上耳麦,一边接通电话。
男子温润熟悉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昨晚医院临时加夜班,今天辛苦妳了。”
“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听着游悠始终客气的话语,司徒齐域似乎也只能叹气:“吃早饭没?要不要一起?”
游悠看着前面的红灯,调了档,踩下刹车,说道:“已经和两个孩子吃过了。不过,我今天有事找你,你现在在哪?”
挂了电话,在红灯亮起的那瞬间,她侧头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文件袋,眼底沉了沉。
到了一家供应早餐的咖啡店,游悠刚推开玻璃门,就见着落地窗前一身白衣的俊雅男子。她走过去坐下,让服务生上了一杯蓝山咖啡。
“我记得妳以前不是很爱喝这种黑咖啡的,怎么换口味了?”
游悠渴了一口,笑道:“两年前就换口味了,有时候喝了精神会很好。对了,我今天是给你说这事的``````”说着,她把一个文件袋推到他面前:“我想我们也该签离婚协议了。”
司徒齐域听着,本是握着叉子的手不由一僵,因着窗外的光线映着他鼻梁上的眼镜,游悠一时看不分明他眼底里的情绪变化。只见他微微抬头,笑得有些苦涩:“妳已经想好了?”
“这是我们之前早就约定好的,不是吗?”
这句话,突然让司徒齐域回想到了两年前。
当时,他的前妻马琴在国外再婚,回到j市。一个星期后,就给他下了一纸律师函。内容竟是要与他争夺远远的抚养权。原因很简单,因为马琴再婚的对象是个六十多岁的外国老头,因为家中没有子嗣,本想着领养一个孩子,以后便可以继承财产。于是乎,马琴一回国就要与他抢儿子。
之后,法院竟因司徒齐域为单身父亲的理由,将远远判给了已经再婚的马琴。远远被送到马琴那里不到两天,他就哭着给司徒齐域打了通电话,闹着要回家。还说,马琴说他不听话,就将他卖了,然后还打他。
司徒齐域本就最疼这孩子,听着远远那头的哭闹,一时还得了。于是,跑到马琴在j市的家中,去要回孩子。谁知,她却报了警,将他请进了警局。
当时,司徒齐域已是非常的苦恼,他不知这时该找谁倾述。最后,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他还是拨了过去。
没想到,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并没像他以为的会马上挂断。
游悠很痛快的问他怎么了?他便将事情发生的始末给她说了清楚。直到,游悠带着一人来警局接他。
看着她身旁那西装革履的文弱男子,游悠与他介绍道:“这是白羽集团请的专家律师团中的首席律师may,他虽然现在拿手的是商业案件,不过他以前接过的离婚案几乎都是胜诉。我想他应该能帮得上忙。”
由于,游悠已经给may简述的说过了关于案件的大体内容,又听着司徒齐域说出了败诉的原因。经过may的分析,就算再次向法院申请,他败诉的几率还是很大。然,主要原因便是他个人单身无法给远远一个很好的家庭。如果能将这个问题解决了,争夺抚养权便势在必得。
可如今,谁又愿意与他临时组织一个新的家庭?
终于,游悠看了他一眼,却对着may问道:“是不是只要领了证,你一定就能打赢这场官司?”
见着may毫不犹豫的点头,游悠叹了口气,已是与司徒齐域说道:“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她刚说完,司徒齐域还未因这突如其来的发生而狂喜。游悠的一句话,却把他那即将复苏的心直接打入了冰潭。
“两年,我愿意帮你两年。司徒齐域,因为我还想与你做朋友。”这话可真残忍,明明她早就知道他的心,却用“朋友”两个字来将他排除在外。朋友?那时,司徒齐域心想:还不如什么都不是的好!
接过文件袋打开,果然是离婚协议书。
“你把协议签了,我今天就去may那里,让他处理了。”游悠的话,就像一把残忍的匕首,划在了司徒齐域的心口上。他此时,很想问,两年了,难道在妳心中连一丝挽留的感情都不曾有过?
然,他问出口的却是:“妳是因为还没有忘记邢肃吗?”其实,司徒齐域并不想在游悠面前再提起这个名字。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输给一个在两年前就死去的人。
似乎很久了,游悠本以为自己再听到这个名字时,不会再有任何波动。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瞬间露跳的心率已经出卖了她。然而,她并不想让司徒齐域知道自己此刻的失神。
游悠抬头看向对面的司徒齐域,故作淡漠道:“这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如此,妳为什么就不能留在我身边?”司徒齐域终于还是说出了那早就藏在心底的话。游悠眉头微蹙,并不想与他争执。
“司徒齐域,就你这一点,让我很不能接受。你就不能痛快点?”游悠呼出一口气:“后天我要出国一趟,等回来后手续也该办好了。”
说完,游悠起身,低头再看向他,已经是平常的神情。司徒齐域看着此刻映着从窗外阳光的女子,她似乎变了很多。长发剪短,神态冷漠,美丽的瞳子也变得沉寂。两年后的游悠,似乎更加坚强与**。这一切细微改变,让他觉得与她更加的疏远。
***
刚回到白羽集团后,游悠就进了董事长办公室。早在两年前,白家老爷子去世之后,游悠凭借着他的遗愿,入了白羽集团的股份,顺理成章的做上了董事长的位子。
只是,她并没有因此掌握实权。而是将一切工作交给了总经理黄启云打理。私下却遭到了栗子的反对,因为前几年的涉毒案,与组织里的内讧事件,让栗子对黄启云恨之入骨。但,董事会与组织里的元老却对黄启云万般信赖。所以,就算游悠黄启云百般怀疑,她只得这样做。毕竟也只有得到黄启云的信任,她才能查出她爷爷死前的真相。还有,邢肃被暗杀的事实。
因为,早在两年前,游悠就在司徒魏礼的帮助下,获得了一部分资料。其中,便有白家二十年前贩毒、走私、洗黑钱的前科。其中,就有涉及他父亲的案子与邢肃哥哥邢枫的死因。而那个与白家有过交易的对象,竟然就是她爷爷的兄弟白柏銮,现在定居缅甸的最大黑帮首领。前些年,也与黄启云在暗地里有些联系。
只是,国际警方一直没有充分的证据将他们控诉。十几年来,一直让他们逍遥法外。而且,他们现在在缅甸也有合法的经营,其中洗黑钱便是不计其数。几乎整个东南亚地区都遍布了贩毒、走私、洗黑钱的足迹,就连美国欧洲他也有涉足。
更重要的是,游悠怀疑他们就是在邢肃车上装炸弹的主脑。要不是游悠亲眼看到邢肃来j市前的个人档案,她还真不会相信,原来邢肃真的杀过人。被他杀的那人,竟然是白柏銮的孙子,她的远方表哥白鹭。
档案上记录的并不多,只是提起了邢肃曾今以fbi卧底的身份,入缅甸境内侦破一起大型涉嫌贩毒的恐怖袭击案。而,被抓的主谋就是白鹭。当时,因为他自己已经扛下了所有的罪行。所以,就此结案。可,第二天,邢肃没经过任何上级的批准私自见了白鹭,与其进行了逼供,导致白鹭死在狱中。
最后,几经判决,将邢肃在fbi的职务革除,割除了在美资格,遣送回国。
游悠在这之后,就听于安说,另一个白家的人也来了j市。而,邢肃那场爆炸案也查出了与他们有关联。毕竟,邢肃是杀死白柏銮亲爱孙子的凶手,他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后来,游悠借助白家黑帮的力量,查出了白柏銮从四年之前就开始在买杀手,目标都是一个人,便是邢肃。
经过法医的鉴定,已经证实那副烧焦的尸体上残留有邢肃的dna,原本游悠是无法相信他已经遇害的事实,可毕竟都过去了这些年,要是邢肃还在的话,为何不回来找她?有时候游悠回想,要是当年自己没有离开邢肃身边,要是他没有来找自己,或许,他也不会如此。
可,每当她在午夜梦回中寻找他在脑中残留的影子时,都如那打水的竹篮,终是一场空。难道,邢肃对她来说,不过只是一场过于绚烂的烟花,转眼即逝,连抓都抓不住吗?
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时,游悠的思绪才从很远的地方拉了回来。
她道了句:“请进。”
门已打开。游悠抬头望向门外的中年男子,嘴角已经自然的勾起了一抹应酬的笑:“启云叔您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找你商量。”
☆、
第四十二章
游悠见黄启云坐在对面,本要唤内线买杯咖啡进来。黄启云倒是说:“不用了。”
她耸了耸肩,从抽屉里拿出文件夹,递给了黄启云:“这是上次你交给我的合同,我已经看了,没什么问题。”
黄启云翻开文件夹,仔细看了眼签字栏上的名字。游悠望着眼前那鬓角已白的中年男子,岁月在他面上虽留下了沧桑,倒是依旧俊逸。如同她儿时第一次见到他的那般,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眼里的深不可则在这些年间,掺杂了许多诡异,让她有些厌恶。但,游悠知道,也只有这个人是她找出关键的筹码,她不能表现出于他的不信任,反而还要装作格外的依赖着他。
黄启云看完手里的文件后,抬头与她问道:“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办的差不多了,后天就能出发。我还想问一下,启云叔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游悠故作谦虚道。
这时,黄启云突然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土黄丨色纸袋,推到游悠眼前:“虽然,妳去缅甸是那边执意要求,他们也会做好安全保护措施。但,那里毕竟还是太乱,妳身上带写防身武器还是有一定必要性的。”
听着他说完,游悠打开纸袋,瞥了眼里面的东西,果然如她所料。她收起纸袋,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不由开玩笑道:“启云叔,你给我这东西,上飞机可是得安检的。”
黄启云似乎知道她会这么说,一手搭在翘起的膝盖上,笑道云淡风轻:“我已经给你在机场打好招呼了,不必担心。再说,妳做的可是缅甸白家的私人飞机。”
游悠笑了笑,又与黄启云聊了些琐碎。看见他出了门,她才叹出口气,仰头倒在了靠椅上。
突然想起这次去缅甸的目的,黄启云无非是想借着白羽集团去缅甸收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