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偏偏不干。”

    刘彻点头道:“如果封侯,必定会引起雍城之乱,必定要压下这个势头去才行。”

    嬴政的眼中有意些森然,笑道:“老秦人都知我并不是个小娃娃了,可在太后心里依然以为我是个不懂事的娃娃,这一次,该让太后也清醒清醒了。”

    嬴政说完了,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什么,道:“你去打听打听这个叫冷齐的人。”

    刘彻道:“放心好了,我这就去。”

    嬴政却拉住他的衣角,没让他起身,道:“不忙去,你刚闲下来,休息一日再去也无妨。”

    刘彻听了忽然一笑,趁着侍者不注意,探头过去,在嬴政的嘴角上啃了一下,惊得嬴政睁大了眼睛。

    刘彻捏了捏他的手背,笑道:“我又不累,先去查查这个叫冷齐的人,你若真体贴我,晚上帮我……”

    他说着,抓住嬴政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下1身上。

    嬴政像是被火撩了一下缩回手来,瞪眼道:“不累就赶紧去。”

    刘彻瞧着他的样子又笑了一阵,才挥了挥手,自己走远了。

    刘彻的消息很快就回来了,这个冷齐是吕不韦的门客,投奔吕不韦之前,就在乡里是有名的无赖,因为头脑好使,别人拿他没法办。

    后来被忍无可忍的赶出了乡里,冷齐没饭吃,听说丞相吕不韦在广招门客,就去试了试,没想到吕不韦一眼就相中了他,看他身材伟岸高大,而且巧舌如簧,能说会道,就打算让他去伺候太后。

    冷齐替代了嫪毐,吕不韦让人随便检举了一个他的过失,不大不小的,死罪太重,一般罪名又太轻,最后就实行宫刑,送到太后宫里做侍者。

    不过吕不韦送了不少银子,冷齐不可能真正的被施行宫刑。

    自从冷齐随着太后到了夏宫,没有人能管着他们,两个人日日夜夜的欢好,在梁山,太后和假侍者有染,根本就不是一个秘密,两个人肆无忌惮,无论是殿里花园里,甚至在宫外面,已经被传得风风雨雨了。

    只不过梁山的官员忌惮太后监国,什么也不敢说。

    赵姬之前那日和吕不韦说的办法,其实就是想让冷齐接替吕不韦监国,这样一来有人监国,嬴政就不可能亲政。

    赵姬想的太简单了,连吕不韦这个在商道和朝廷上打滚的人都被嬴政摆了一道,冷齐这种只会巧舌如簧的人,又如何能制得住嬴政呢?

    况且嬴政的身边还有刘彻帮忙,在吕不韦在咸阳和夏宫折返的这短短几天时间,刘彻就已经将咸阳宫的部署全都换血一遍。

    吕不韦虽然生气,但是也没辙,毕竟豹符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

    嬴政听着刘彻和自己说打听来的消息,冷笑了一声,手指一下一下的叩着木案,道:“好啊,这个冷齐还想要监国,真是好。”

    刘彻道:“你打算怎么办?”

    嬴政慢悠悠的道:“我以前想着,太后怎么样也是我的母亲,只要不太放肆,不要让整个秦国都没了颜面,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一马,但是……雍城之乱证明我的想法是错的,大错特错,妇人之仁只能助长这些乱臣贼子的气焰。”

    他说着,顿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道:“我要给太后一个惊喜瞧瞧。”

    吕不韦赶到夏宫,和赵姬说了,嬴政不奉诏,赵姬先是生气,随即又是冷笑,道:“他不奉诏没关系,你盖章就行了,有了咱们俩人的印信,封侯就成了!”

    吕不韦自然也不想盖张,谁想自己亲手封一侯和自己抢权利,吕不韦能做的也只是拖延几日。

    赵姬见他拖拖拉拉的,但是大势已去,太后这个名头压下来,可不比他吕不韦的轻,吕不韦也没辙。

    吕不韦拖了几日,不能再拖下去了,去找了赵姬,正要在诏书上盖上印信,霍玥却慌慌张张的闯进了大殿。

    赵姬瞧见霍玥脸无血色的样子,嗤笑道:“做什么一副死人脸,好晦气。”

    霍玥“噗通”跪在地上,吓得全身都在筛糠,磕磕巴巴的道:“太……太后……冷齐他……”

    赵姬冷笑道:“大胆!现在要叫长信侯。”

    霍玥被她打断,只能磕磕巴巴的重新说道:“太、太后……夏宫门前……门前挂着一具尸体……”

    赵姬道:“谁这么大胆?”

    反而是吕不韦听霍玥之前说“冷齐”,后面又说“尸体”,立马激动的拍案而起,道:“这具尸体是谁的?”

    “是……是……”霍玥脸上没有血色,道:“是长信侯的!”

    赵姬惊得睁大眼睛,登时晕了过去,霍玥连忙喊来太医给赵姬医治。

    赵姬悠悠醒来,挣扎着要过去看,霍玥没办法,把赵姬府上车驾去,往宫门口过去。

    就见夏宫的大门上,果然挂了一具尸体,正是那前几日还嚣张的冷齐无疑了。

    赵姬大叫了一声,一头栽下车驾又昏了过去。

    吕不韦看到尸体也吓了一跳,随即心里一阵惊喜,冷齐死了,就不用封侯了,但是仔细一想,怕是嬴政下的手,他从没想过,嬴政的手能这么狠,就连自己也不敢下这个手,怕太后真的发脾气怪罪下来。

    吕不韦心中一阵寒颤,一想起一直以来自己都小瞧了嬴政,更加的害怕起来。

    赵姬从车上栽了下来,夏宫里顿时乱作一片,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嬴政耳朵里。

    嬴政听了,只是冷笑了一声,道:“死了一个侍者罢了。”

    91第十八章 赵姬撒泼

    赵姬被侍女和侍卫连忙扶起,太医乱作一团,夏宫里一顿忙和,赵姬这才幽幽转醒。

    赵姬醒来第一件事就抓着霍玥道:“那宫门前……宫门前的是谁!”

    霍玥被赵姬一脸苍白乖戾的样子吓坏了,只是嗫嚅的磕头,什么也不敢说。

    反而是吕不韦拉过旁边的太医,道:“给太后开点儿安神的方子,快点去。”

    太医明白了吕不韦的意思,当即去开了个安神助眠的方子,赵姬喝下去才浑浑噩噩的睡了。

    吕不韦见冷齐已经死了,虽然自己的权利暂时不会受到威胁,但是更大的威胁反而来了,那正是嬴政。

    吕不韦从未想过,嬴政竟能下这么狠的手,不过吕不韦反过来一想,他敢杀了冷齐,赵姬一定会和他闹个不休,到时候嬴政无暇顾及,还是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吕不韦不在夏宫多耽搁,大致吩咐了一下,让太医多给赵姬请脉,开些安神的药方。

    等吕不韦吩咐完了,他再不停留,让人备马车,很快出了夏宫,准备折返咸阳宫去。

    赵姬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又开始哭,霍玥没有办法,道:“太后,人死不能复生……太后看开些罢。”

    赵姬把送来的药碗杂碎,喝道:“谁下的手!谁下的手!太不把我看在眼里了!去,我也连夜回咸阳。”

    霍玥被她踢了一脚,登时掀翻在地,连忙爬起来,道:“太后,回咸阳去做什么?”

    赵姬喝道:“自然是去问大王!”

    霍玥一哆嗦,她也不敢说话,只能爬起来跑出去,吩咐备马车,太后准备回咸阳。

    霍玥也不傻,这件事不是丞相出的手,那必然就是王上出的手,但是哪个人也不是她能惹的,太后不管不顾,自己也拦不住。

    嬴政累了一天,吕不韦不在咸阳的这些日子,太后也不在咸阳,奏章都是送到嬴政这里批示的,不管是蒙骜还是蔡泽,或者那些老秦人们,都看到嬴政的手段。

    他们本以为一个刚刚即位的新君,身边突然没了监国的丞相,必然要手忙脚乱一番,哪知道竟然如此井井有条。

    不仅如此,好几封捷报嬴政也批阅了,往前线运送粮食补给,这些军机大事也做得井井有条。

    嬴政在书房见过蔡泽和一帮老臣,处理完了事物,已经入了夜,小童赵高恭恭敬敬的过来,看见嬴政闭目养神,替他捶了捶肩膀,试探的轻声道:“王上,既然累了,正好也晚了,就歇息下罢。”

    嬴政只是睁开了眼睛,并没有动晃,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卫尉呢,回来了么?”

    小童道:“方才回来了,但是听说王上在书房和大臣们商量要务,就等了一会儿,然后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为的什么事?”

    小童道:“这不清楚,走得太急,奴才没来得及问。”

    嬴政语气淡淡的,似乎有些疲惫,又似乎不以为然,道:“不知又出了什么事,谁又在闹幺蛾子。”

    小童讨好的笑道:“谁闹幺蛾子能闹得过王上的掌心去么?不是奴才没见识,王上如此年轻,就把这帮子老臣给降服了,真是……”

    嬴政轻轻冷笑了一声,道:“你的马屁省省罢。”

    小童连忙收了笑意,赶紧点头。

    这个时候有侍者通传说刘彻回来了,小童就趁机退了出去,王上召见卫尉的时候,不会让其他人在场,这已经成了惯例了。

    刘彻一走进来,宫人就都退了出去。

    刘彻一身戎装,额角上带着汗,似乎来去匆忙,走进来之后,很顺手的将嬴政的水一口喝干,抬眼瞧见嬴政眼底的微青,道:“这么晚了,还没睡下。”

    嬴政扫了他一眼,道:“你不也出宫进宫的,禁夜还能出去进来的,也独数你一份了。”

    刘彻脸色有些凝重,道:“刚刚吕不韦回了咸阳,还有冷齐的那件事儿……有人跟我说,太后几日前已经离开了梁山夏宫,正连夜往咸阳赶呢,怕是……”

    嬴政笑了一声,道:“怕是什么?太后还能找我来撒泼。”

    刘彻听他这句,登时就笑了,道:“太后准找你来撒泼。”

    嬴政道:“撒泼也没什么的,反正是一个内侍,死了一个,做儿子的孝顺,多给他拨十个,总可以了罢?太后还能说什么,说冷齐不只是个内侍?”

    刘彻道:“确实是这样,吕不韦怕太后和他翻脸,你倒不怕。”

    嬴政长身而起,掸了掸衣裳,撩了刘彻一眼,道:“翻脸和雍城之乱,你选哪个?”

    “对了。”刘彻道:“李1斯被吕不韦派去管粮仓了,前些还来托我,一副酸溜溜的口气,问王上还认不认识他了。”

    嬴政嗤笑了一声,道:“还没到他安天下的时候,让他在粮仓多待会儿,抱负积压的多了,这样才好发挥。”

    刘彻笑了一声,忽然走过去,按住嬴政的肩膀,嬴政没有防备,被按得身子往后一仰,靠在后面的墙上。

    刘彻低头在他嘴唇上轻轻的咬了一下,俯下1身,在他的耳边呵了一口热气,笑道:“你说的对,积压的是有点儿多了……”

    嬴政的耳朵被热气一嘘,有点麻痒的感觉,两个人各自忙于正事,好几日都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了,嬴政被他这样暧昧的呵气,弄的身子下意识的一哆嗦。

    嬴政被他弄的身子发软,忙于正事又有些疲惫,更是站不住,刘彻见他的反应,将他抄手抱起来。

    嬴政惊了一跳,刘彻已经抱着他进了书房的内室,嬴政每次见到他的那个物什,都会觉得心悸一下,能把赵姬迷的神魂颠倒,必然是有真本事的,嬴政看着那话,都会觉得身子莫名的发紧,一股股的酥1麻涌上来。

    还好刘彻并不想伤着他,两个人只是互相纾解一番,但是纵使不真的进入,嬴政每次也都是被折腾的昏睡过去,刘彻才算舒坦了。

    嬴政迷迷糊糊的昏睡的时候还在想,若往后若真的进入了后面,那还了得?

    嬴政被折腾的全身都酸疼,身子像脱力了一样,软软的提不上劲儿来,他的眼皮很重,耳边有些嘈杂,不知谁在说话。

    外面小童一喊,刘彻就醒了,刘彻猛地坐起来,昨日两个人就在书房的内室睡了,小童还以为王上又和卫尉讨论了一晚上的国家大事。

    结果天刚亮,还没有完全大亮的时候,赵姬就回了咸阳,已经进了王城,直闯嬴政的寝殿,寝殿里没有嬴政的影子,赵姬听说王上在书房,就怒气冲冲的到了书房门口。

    小童哪能让太后就这么闯进去,虽然他不知里面两个人做了什么,不过小童还以为在商量大事,就更不能让太后直接进去。

    太后一听要通传,立刻一身的火气就撒在了赵高身上。

    赵高也不敢回嘴,只说需要通传。

    外面的声响一大,刘彻立刻就醒了,快极的伸手拿过衣服穿上。

    刘彻刚穿好衣服,就见嬴政皱了皱眉,被吵的睁开了眼睛,刚睡醒的嬴政带着一股少年人的稚1嫩,眼睛里还氤氲着湿湿的水汽。

    刘彻侧过头去,别开眼睛,干咳了一声,抑制住下面的蠢1蠢1欲1动。

    嬴政睁着眼睛一会儿,才真正醒过神来,道:“外面在吵什么?”

    刘彻给他拿过衣服,道:“太后怕是回来了,要和你理论呢。”

    嬴政没去接衣服,反而翻身一带,忍着腰上的酸痛,将刘彻压在了榻上,自己翻身上去,笑道:“太后最好就这么闯进来。”

    刘彻瞧着对方俯在自己胸口上的样子,一股燥热就从小腹涌了上来。

    嬴政本来因为想起了太后和嫪毐的事情,多少有点牵连刘彻,但是没想到只是这么个动作,刘彻的下面竟然已经抬了头,登时僵硬着不敢动。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嬴政直觉尾椎骨麻丝丝的,一直窜到脑袋顶儿,连头皮都发麻起来。

    刘彻抬眼看着他,突然腰一用力,登时又将嬴政翻身压下,嬴政的嘴唇立刻就被刘彻含1住,两个人唇1舌交缠,呼吸瞬时粗重起来。

    外面是小童招架赵姬的声音,赵姬的怒气似乎越来越大,喝骂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嬴政想要推开刘彻,只不过自己的肩膀和腰身被桎梏着,唇1舌被那人撩1拨着,身子像着了火一样,燥热开始不断的蔓延。

    嬴政被他吻的狠狠的喘着粗气,仿佛不这样就呼吸不顺畅似的,胸膛快速的起伏着,他几乎能感觉到,就因为对方的亲吻,自己胸前的凸起已经慢慢的挺立起来,隔着细腻的里衣,磨蹭着刘彻的胸膛,带起一股股酸麻的快1感。

    嬴政整个人瘫软在榻上,刘彻放开他的时候,他只觉有种逃出升天的感觉,里衣很薄,胸前的凸起已经完全挺立起来,随着呼吸颤巍巍的顶着衣衫晃动着。

    刘彻的一双桃花眼笑起来顾盼神飞,里面仿佛有夺人的光彩,刘彻的手指顺着嬴政的嘴角,一路往下滑,抚摸过他的脖颈,从胸口往下划去,在颤巍巍的凸起上轻轻按1揉了一下。

    “嗯!”

    嬴政身子一阵痉1挛,腰身猛地弹了一下,双1腿绷得笔直,随即惊愕的睁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嘴,没想到自己会发出如此丢人的声音。

    刘彻笑眯眯的,声音还有些沙哑,道:“下次别惹我。”

    刘彻说完了,将衣服递给他,道:“快穿衣服。”

    说了转身先出了内室去。

    外面的小童见刘彻开们出来,几乎要哭了,赶忙抓1住刘彻的衣角,道:“你可出来了,太后……太后要见王上。”

    赵姬突见刘彻走出来,这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子,任何人都比不上他,无论是百般受宠的冷齐,都比不上这个男人。

    赵姬看着刘彻的眼神几乎发直,赤1裸1裸的全是欲1望,越是难以得到,赵姬反而越是想要得到,尤其现在冷齐还死了,赵姬更想要得到刘彻。

    刘彻被她这样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挂上一幅疏离的笑意,道:“王上还没有起身,请太后等一会儿。”

    赵姬打量着刘彻,这个男人还是像以前一样,样貌一点儿也没有变化,年轻,俊朗,身材高大,赵姬看着他的宽肩长1腿,心中的怒火几乎被欲1火给浇灭了。

    赵姬打量了好一阵,开口笑道:“之前是个小侍卫,我听说,现在已经变成了王城的卫尉了?”

    刘彻敷衍道:“还要多谢王上和太后的提拔。”

    赵姬笑道:“我就说,我没看错人,这身打扮也是好看的。”

    她刚说着,里面嬴政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小童赶忙引着太后1进去。

    嬴政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王座上,太后1进来,嬴政没有起身,只是拱手行了礼,装作惊讶的道:“母后不是在夏宫休养,如何突然回了咸阳?”

    赵姬听他这么说,火气一下就上来了,道:“我的确是去休养去了,但是差一点儿就被气死!”

    嬴政道:“谁这么大的胆子?”

    赵姬冷笑一声,道:“前几天我诏政儿和丞相来梁山夏宫,政儿为何不来?是因为现在是秦王了,看不起我这个太后么?”

    嬴政坐的纹丝不动,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道:“母后何出此言呢?或许是传口信儿的宫人没有传到,寡人哪里是托大,而是祖1宗的规矩,寡人虽然是秦王,但是没有亲政,所以不奉诏,自然不去夏宫。”

    赵姬被他堵了一下,心里更是不痛快,道:“好好!那王上说说,长信侯突然暴毙,尸首还被人挂在夏宫门口,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奇怪了。”

    嬴政道:“母后说话好生奇怪,其一,谁是长信侯?寡人虽不亲政,但是政事也略有耳闻,朝上朝下,哪有这个侯?其二,这个人寡人都不认识,他暴毙寡人如何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

    赵姬被他又堵了一次,但是嬴政笑眯眯的口气,赵姬就知道其中必然有鬼。

    嬴政又笑道:“寡人倒是听说,前几天夏宫死了一个内侍,母后被吓得病了。一个内侍而已,值得什么?又不是多大点儿的事,若是母亲身边人手不够,寡人再派去几个内侍,如何?几个不够,那就十几个,几十个,只要母亲欢喜。”

    赵姬起的胸口一阵一阵的起伏,瞪着一双杏眼,咬住后牙,道:“我不需要这么多内侍,只给我一个便好,我就要这个。”

    她说着指了一下旁边的刘彻。

    刘彻又被无辜牵连,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抬眼皮去看嬴政的反应,只见嬴政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莫名的让人头皮麻发,后脊梁发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嬴政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并没有马上反驳赵姬的话,而是走到刘彻身边儿,把手放在刘彻的肩膀上,笑着拍了拍,道:“虽然看着一副肩能掸手能挑的样子,不过也是中看不中用嘛。”

    他说着,已经绕到了刘彻的身后,用手指尖儿顶着刘彻的后背,就像刚才刘彻顺着嬴政的胸口往下滑一样,用指尖儿顺着刘彻的后脊梁,一路往下划去。

    众人看不到嬴政的小动作,但是刘彻却感觉的一清二楚,他刚才本身被嬴政撩1拨的一身火,还是玩命压制下去的,现在被嬴政故意撩1拨,岂能好受得了?

    刘彻克制着自己粗重的呼吸,他可不想在赵姬面前丢人现眼。

    嬴政顺着划了一道,这才又踱着步绕道了刘彻的正面,就像打量刘彻一样,又用手在他的腹肌上拍了拍,笑道:“母后要去也行,但是寡人说了,是内侍……既然是内侍,就要先把他拉去阉了,这一来,肯定得休养个把月的,这中间要是母后等不了,寡人再派其他现成的内侍过去伺候母后,这样如何?”

    赵姬被他气得将木案上的砚台“哐当”掀翻在地上,喝道:“好啊你!你做了秦王,就能不把我看在眼里了?”

    小童被这一响,吓得浑身哆嗦,连忙跪在地上,拿袖子去抹溅在嬴政下摆上的黑墨。

    嬴政当即收敛了笑意,眼神冷冷的,带着一股怕人的森然扫了一眼打翻在地上的砚台,抬了一下手,示意小童不要擦,小童赶紧爬起来站到一边儿去。

    赵姬也被嬴政的眼神吓住了,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少年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叫人害怕的眼神,赵姬本身就是虚张声势,立刻被吓的蔫了不少。

    嬴政微睨了赵姬一眼,语气凉飕飕的,道:“母后要记得,寡人不只是您的儿子,更是秦国的王上,母后也不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更是秦国的太后,不要被人说出去,跌了秦国的脸面,到时候,谁都不好看。当说的寡人都说了,当做什么,不当做什么,想必母后也明白,寡人往后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再和母后长谈一番了。”

    嬴政说完,不给赵姬害怕或者撒泼的时间,道:“赵高,找几个侍卫,护送母后去休息。”

    小童一听,什么“护送”,分明就是押送,也不敢怠慢,立刻唤人进来,王城的守卫已经让刘彻替换一新,全都是蓝田大营里调出来的精兵,立时应声,将赵姬“请”了出去。

    92第十九章 扎营

    赵姬被送走,刘彻过去道:“太后手里有印信,就这么闹崩了,接下来万一太后政事上不盖印信,怎么办?”

    嬴政嗤笑了一声,道:“为何怕这个,这是吕不韦想的问题才对,反正我现在也不亲政,太后若是耍脾气不愿意盖印信,就由吕不韦去求她便是。”

    刘彻听着笑道:“你这烂摊子,吕不韦怕是要收拾好长时间。”

    嬴政瞥了他一眼,道:“就怕你舍不得。”

    刘彻听他这么说,想起方才在众人面前,嬴政竟然又招惹自己,当即将人抵在墙上,笑道:“方才谁又来惹我,早上的事情不记得了?”

    嬴政并不见着急,感觉到对方下面顶着自己的炙热笑道:“赵高去了马上就回。”

    刘彻道:“我还能怕一个赵高么?”

    小童回来的时候书房的门已经闭了,小童走进去,外室没人,内室的门闭着,里面有些隐隐的声音,想必是又在商讨什么国家大事,小童也就退了出去。

    嬴政趴在床榻上,满面通红,使劲咬着后牙,身体随着刘彻的动作耸动着,只觉双腿都要磨掉了皮,果然刚才不该呈口舌之快,现在反而不好过。

    吕不韦很快就听说,太后仿佛和王上闹翻了,吕不韦接连几天送去的奏章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年初大旱,秋季大雨,这一年的粮食收成都不好,好几处官员请求拨粮,这些事情闹不好就是民怨,吕不韦也不敢耽搁,但是赵姬不懂这些,她就知道自己被嬴政惹怒了,什么奏章都不看,也不用印信,一律打回去。

    吕不韦这回着急了,明明是嬴政和赵姬闹翻了,结果反而迁怒到了自己,自己谁也没招惹,嬴政还好端端的坐着王座。

    吕不韦一连好几天打听,赵姬都把奏章摔出来,根本不瞧,再加上突然变天儿,吕不韦病了好久,实在是顶不住下面再催,只好进宫一趟。

    赵姬身旁没了可心的男人,在宫里头的日子又开始单调起来,整天不是打人就是骂人,吕不韦来的时候,霍玥正捂着被打肿的脸退出去。

    赵姬见他来,本身还挺高兴,但是一瞧见吕不韦,像是被榨干了的病糟样子,登时就皱了眉。

    赵姬转身坐回榻上,道:“丞相这是怎么了,才几日没见,就跟好几年不见似的。”

    吕不韦也不愿意和她废话,道:“老臣今日来,是请太后用印信的,这里有好几个加急的奏章需要派下去。”

    赵姬冷笑一声,道:“我不懂什么叫加急,如果要用我的印信,须得王上过来,他不来,我就不用。”

    她说完了,突然笑了一声,道:“王上身边儿的嫪毐过来也行。”

    吕不韦一听他成天“嫪毐嫪毐”的,心里郁结了一口气,但是也不能发怒,道:“太后,此事事关重大,不是赌气的时候。再者说了,王上他还没有亲征,根本不管这些,这些都是老臣管的,您这不是为难老臣么?”

    赵姬道:“先前谁跟我说,嫪毐是他身边儿的人,一准儿能成?现在好了,嫪毐没过来,冷齐又叫人杀了,还挂在夏宫门上,这不是成心给我示威,给我难堪么,我咽不下这口气。”

    吕不韦虽然心里气,但是只能央求,没想到自己弃商从政是因为献赵姬,此时自己低声下气,也是因为赵姬。

    吕不韦道:“冷齐不就是个内侍,值得太后这么生气么?我再送太后一个,也不废事情,不就行了。”

    赵姬一听,装模作样的哼了一声,道:“当真么?那你什么时候送来,我什么时候用印,你去罢。”

    吕不韦没了办法,只好急匆匆的又出了王城,赶紧找人送到宫里去,好让赵姬用印信。

    吕不韦想着,自己这样天天往宫里头送男人,还是送给太后,早晚有一天会出事,可是他一时间又想不到别的办法,气的只能长吁短叹。

    冬天过去之后,开春以来就开始下雨,涝情开始接二连三,嬴政正揣摩着,瑥澜都已经出现了,修渠道的郑国也该到了。

    这几年来,嬴政虽然还没到亲政的年纪,但是奏章一个不落的看过,秦国的水利不行,不是旱情就是洪水。

    无论是哪个朝代,渠道都是一个大事,没有水利就没有粮食,喂不饱百姓,哪还有人心,哪还能打仗?

    吕不韦因为修河的事情跑了两趟泾水,但是都无功而返,嬴政也看了奏章,基本都是出现旱情就拨粮食过去,出现洪水就派人去,这样反复劳民伤财。

    刘彻去调了一些关于渠道的文书来,他往书房走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宫女,有几分眼熟。

    刘彻起初不经意,但是那宫女似乎也看到了他,瞬时间睁大了眼睛,盯着刘彻好一阵,随即跑过来,一把抓住刘彻的袖子,眼泪扑簌簌的就流了下来。

    若是以往的刘彻,见到美人垂泪,必然会安慰一阵子,只是他此时忽然灵光一闪,这不几年都没有见到的,叫瑥澜的宫女么。

    瑥澜本是韩王之女,乔装到了成蛟门下,被成蛟转而送给嬴政,嬴政如何能留着这个奸细,特意将她放在了太后宫里头。

    成蛟自从嬴政太庙夺走豹符之后,就老老实实的不敢伸头,自身安危都顾不得,如何能去关心一个宫女的处境好不好。

    瑥澜正是妙龄,虽然过了这几年,但是按理来说,仍旧年轻,不过刘彻乍一看竟然没认出来,瑥澜似乎憔悴了很多,根本不像当年在成蛟府上看到的那个娇俏的模样。

    她抓住刘彻的袖子,好像见了亲人一样,哭的梨花带雨的,刘彻也不好就这么甩开,瑥澜抽噎道:“快,快救救我,太后……”

    刘彻听他说太后,心里有些好奇,太后自从和嬴政闹翻之后,住在宫里头,好几年都过去了,也不见怎么样。

    刘彻装作温声道:“姑娘别哭,太后怎么了?”

    瑥澜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哭的更凶了,道:“求你把我调出太后宫里罢,太后……太后那里太怕人了……太后、太后当着众人就……就……”

    瑥澜那么说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一咬牙道:“好几个打扮成内侍的男人,胡天胡地的,求你了……我,我不能留在太后宫里……”

    刘彻听她抽抽噎噎的说着,心里一下沉了下去,赵姬果然是死性不改,只不过是收敛了一些风声,反而在嬴政的眼皮底下就这样胡来。

    刘彻又怕瑥澜瞎说,毕竟她是韩人,并不是秦人,若是透露出去,嬴政这个秦王的面子也就丢光了。

    刘彻带着瑥澜在回廊的偏僻地方,让她坐在栏杆上,一副体贴模样的安慰道:“我虽是卫尉,却也不能主事儿,你且在太后宫里再待一阵,千万不可把这些事情透露给旁人,你知道宫里的事情,若是多一个人知道,恐怕你就危险了。”

    瑥澜听着刘彻的温声软语,又见他掏出手帕给自己擦泪,当即面上通红通红,一边抽噎一边羞赧的不知如何是好,低声道:“我……我全听你的了,你可救救我。”

    刘彻看着瑥澜的表情,心中暗暗觉着有点儿不妙,他可不想平白惹一身骚,就搪塞了瑥澜两句,没有再多停留,转身就走了。

    瑥澜握着刚才给自己擦眼泪的手帕,望着刘彻远去的背影,瞧着那人宽肩窄臀,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之上,其中英伟俊朗不能言语,一颗芳心几乎都要酥掉了。

    刘彻带着文书到了书房,将文书递给嬴政看,道:“吕不韦前些从泾水回来了,还是没办法,和老臣商讨了几天了。”

    嬴政道:“郑国有动静了么?”

    刘彻摇头道:“还没这个人,不过……我到打听到了另一个人。”

    “是谁?”

    刘彻笑道:“是李斯。李斯被吕不韦派去做守粮仓,后来得罪了人,被调度到了泾水管河道,现在正在泾水收拾烂摊子。”

    嬴政很久没听到“李斯”这个名字了,乍一听,心中一动,道:“吕不韦对李斯的看法如何?”

    刘彻道:“李斯从官这么久,嘴太毒,传言为人刻薄,吕布为根本不待见他,要么把他遣出了咸阳呢。”

    刘彻说完,又道:“泾水的事情,我觉得要走一趟才行。”

    嬴政继位的时候才十三岁,此时已经拔高了个子,渐渐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稚嫩,隐隐透露出成年男子的俊逸,只不过嬴政的面貌似乎有几分受了赵姬的影响,就算身量高了,眉眼秀气仍然秀气。

    他抬起眼皮撩了刘彻一眼,道:“你要亲自去看泾水?”

    刘彻挨着他坐下来,道:“不是我,是咱们。”

    他说着,看着嬴政惊讶的眼神,又道:“你冷落了李斯这么些年,他就算不说,也多少怨念你的,你若不亲自过去,怎么显得礼贤下士?李斯万一被吕不韦调去撰写《吕氏春秋》,岂不是不妙了么?正好趁着你还没亲政,去会一会这个李斯。而且你若亲自到河道上,也能抓住不少民心,免得都被吕不韦给占着。”

    嬴政觉得确实有道理,反正吕不韦和太后监国,自己也不用留在咸阳。

    嬴政说道:“你说起这部书,我倒是想起来了,吕不韦已经招揽了门客撰写,想要通过一部书,就控制整个秦国的舆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