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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关你什么事,这是你能管得么!”

    她说罢,猛地一跺脚,转身就跑走了。

    刘彻被她骂的稀里糊涂,其实是刘彻根本不知道女儿家的心思,瑥澜只觉在只身在异乡非常无助,又觉得被嬴政“欺辱”了,委屈的要命,这个时候有一个身量高大,形容俊逸,而且语气温柔的男子去关心她,瑥澜正好是怀春的年纪,心里一下子又是娇羞,又是凄苦,什么味道都齐全了。

    刘彻也没想真的关心她,没问出来也就作罢了,当即转身进了屋子。

    嬴政瞧他进来,笑道:“外面响声够大的。”

    刘彻知道他肯定是听见瑥澜骂自己的那声了,抖了抖身上落得雪,走过去,掀起被子,将自己凉冰冰的手钻进嬴政的里衣内,放在他的腰间滑动。

    嬴政被他凉的一个激灵,腰身下意识的弹了一下,把刘彻的手拨出去。

    刘彻笑道:“我瞧她没一点儿好,长的也不好,又没有教养……最重要的是,还是我最懂得你的心思。”

    嬴政嗤笑了一声,道:“我说过,最懂君王心思的人,要么荣华富贵,要么就离死不远了。”

    刘彻笑着亲了一下他的嘴唇,道:“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有人摸透了帝王的心思,那还了得?只是,人活百年,站在这天地之间,越是站的高,反而越是觉得孤单,不管几辈子,你注定要有我作陪的。”

    嬴政轻笑了一声,似乎对他的话十分不屑,却不去反驳他。

    第二天一早,大雪已经停了,外面的道路虽然有些泥泞湿1滑,但是嬴政吩咐起驾,成蛟恭恭敬敬的把嬴政送出了老远。

    吕不韦已经听说了嬴政去看望成蛟,并且在成蛟的府邸住了一晚,心里有些着急,他还当嬴政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所以就怕嬴政不懂得局势,贸然的心软放了成蛟,那样他吕不韦的权利就会受到很大的威胁。

    吕不韦想要找嬴政谈谈,只不过嬴政却不给他机会,吕不韦几次去找嬴政,都被侍从告之,王上带着伴读蒙恬和甘罗,出宫去玩了。

    吕不韦找不到嬴政,也只能作罢,心想着嬴政果然是个半大的孩子,根本不能成大器。

    没过两天,咸阳城郊的府邸送过来几名侍女,说是送给王上的,其中自然有瑥澜。

    嬴政看着送来的簿册名单,禁不住冷笑了一声,道:“这个瑥澜,还真是死缠烂打。”

    刘彻道:“你若是不想看到她,把她遣到偏僻的地方就好。”

    嬴政摆了一下手,笑道:“这也是弟弟的一片好意,寡人怎么能如此暴殄天物……既然瑥澜知书达理,又温柔娴淑,不如,就让她到太后跟前去伺候。”

    刘彻听他这么说,险些笑出来,瑥澜是个自命清高的王女,而太后却是个不甘寂寞的,若是让瑥澜去服侍太后,恐怕会让她觉得更加委屈罢。

    嬴政当即拿起木案上的毛笔,在簿册上批示了一下,瑥澜拨到夏宫给赵姬使唤,小童赵高拿了嬴政批好的簿册就去出去吩咐了。

    祭典之前,吕不韦终于安排好兵马,蒙武随同王翦一起出征,攻打韩国,没有多久就传来捷报消息,军队大捷,攻下了韩国将近十座城池。

    吕不韦发诏书犒赏了军队,令军队继续攻韩,给东诸国施加压力,与此同时,提出了“义兵”的见解。

    诏令发出之后,才有人拿了已经实施的诏书来给嬴政过目,这个秦国,俨然就是吕不韦的秦国。

    嬴政却不生气,老秦人都觉得这个新君太没脾气了些,老秦人都是硬骨气的人,如果受了这样的气,怎么也要有点动静,都说嬴政根本不像个秦人。

    只不过嬴政却不着急,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的就是吕不韦的嚣张,让他对自己慢慢减低戒备。

    大典这天又下了雪,鹅毛般的大雪,王城北面,太庙前的一条道儿被宫人清扫的干干净净,等候着年轻的秦王和诸位大臣前来。

    嬴政一身象征着权力地位的黑色宽袍,腰间别着一把青铜剑,坐在车驾之上,缁车辚辚而来,在太庙前停下。

    嬴政站起身来,众臣已经分列在太庙两侧,见到秦王的车驾,立时矮身跪下,山呼“参见我王”。

    嬴政站在缁车之上,一手扶着伞柱,眼睛里隐藏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语气却很镇定淡然,道:“各位不必多礼,起身罢。”

    刘彻伸手扶着嬴政从车上下来,众人这才起身。

    嬴政扫了一眼太庙前的众人,果然没有看见吕不韦,这是早就料到的,吕不韦位高权重,又仗着自己是仲父,慢慢开始托大,凡是这种庆典,往往都会比嬴政这个秦王来的还要晚。

    嬴政像是不经意的问道:“仲父何1在啊?”

    他一说完众人面面相觑,也没人敢接话,整这个时候,远处一辆马车来了,车上的人正是吕不韦无疑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力不从心了,果然是更多了肾亏!精……尽……人……亡……了!以后每天五千,英雄们见谅……(。﹏。)

    90第十六章 豹符、卫尉

    嬴政看着吕不韦姗姗来迟的样子,脸上也不显示出着恼之色。

    吕不韦的车近前,吕不韦步下车,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道:“参见我王,老臣来迟了。”

    嬴政上前去将他扶起来,笑道:“仲父不必如此大礼,仲父整日为大事操劳,来迟了一时半刻,没人会怪罪你的。”

    吕不韦笑了起来,笑声里颇为志得意满。

    刘彻站在后面瞧着,不禁心里也笑了两声,大难当头还不知道,吕不韦果然是志得意满,所以太放松警惕了。

    太庙在王城北面,这个位置正可以避开王城的众多守卫,每年的庆典都是如何准备的庄重隆重,卫尉必然没有防备,不会在守卫上下功夫。

    吕不韦一回身就看到了成蛟,立时心里一突,瞥了一眼旁边的嬴政,成蛟能来参加祭典,一定是嬴政的授意,不然谁也不敢把一个软禁的公子放出来。

    成蛟见吕不韦在看自己,心里捏了一把汗,他知道吕不韦把自己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就算自己巴结上了嬴政,如果在吕不韦的忌惮下,也没办法翻身。

    众人都到齐了,嬴政步上太庙的台阶,由太庙令主持,流程非常的繁琐,一下来已经将近了正午。

    嬴政等祭典完成之后,笑道:“今日寡人高兴,大家也不忙散,寡人已经吩咐准备下了酒席。”

    他说着一招手,小童应了一声,就走远了,很快一水儿的侍女和内侍,端着各样的瓜果酱肉,还有人搬着木案软垫鱼贯而来。

    不消一会儿工夫,宴席已经在太秒前安置好了。

    太庙令面上有难色,偷偷走到吕不韦身旁,道:“丞相,您看这……王上这不太好罢!太庙如此尊严庄重,却……”

    “哎。”吕不韦抬手制止了太庙令接下去的话,笑道:“王上还是个孩子,识大体,只不过好玩耍,酒席在哪里吃不是吃,太庙令就不必多说了,王上欢心就好了。”

    太庙令叹气的摇了摇头,道:“丞相也太顺着往上了。”

    吕不韦装出一副慈爱温和的模样,没有再说话。

    嬴政等宫人将酒席安置妥当,当即一展宽袖,在上手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刘彻走过去,站在嬴政身后,一切都按照嬴政的想法进行着,吕不韦似乎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卫尉也没有任何的警觉,刘彻也是见过大仗势的人,然而这次的主角轮到了嬴政,刘彻就止不住的替他担心,仿佛比自己夺兵权还要紧张似的。

    刘彻的手,慢慢的,极其缓慢的抬了起来,放在自己腰间的佩剑上。

    嬴政坐着,朝向吕不韦,笑道:“仲父请坐。”

    吕不韦瞧他恭恭敬敬的请自己坐,当即心里又开始自满,完全没想到宴没好宴。

    众人谢了王上恩典,这才纷纷落座,很快就有讴者过来助兴,在太庙之前也不能过于放纵,都是一些比较庄重的曲子。

    成蛟看了半天过来伺候的侍女,唯独不见瑥澜,心里一琢磨,没准儿嬴政是假正经,在自己府邸的时候不是对瑥澜没意思,而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都把瑥澜送过来了,哪还能让她做一个宫女,还不立刻收入囊中?

    成蛟当即面上有些笑意,心想着,嬴政的身边有自己的人,美色当前,还怕自己翻不了身么。

    成蛟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此时候瑥澜已经在出宫的路上了,嬴政亲笔御批,拨瑥澜去梁山的夏宫伺候王太后。

    嬴政亲自拿起酒杯来,起身到其他席前去敬酒,第一桌敬的自然是吕不韦。

    嬴政笑道:“仲父为国家大事操劳了,寡人无德无能,年纪又轻,帮不上仲父的忙,实在是惭愧以及,来,仲父饮下这杯。”

    吕不韦听着嬴政的话,极为的受用,他要的就是嬴政的无能,这样自己才能够把持住朝政,吕不韦并非想要改天换地,他只想要手握政权的感觉,所以他就希望嬴政一直好玩下去。

    吕不韦赶紧端起酒杯来,笑着一饮而尽,道:“王上严重了,王上年纪还轻,已经仪表堂堂谈吐有度,将来不可限量。”

    嬴政眯起眼来,喉头里“呵呵”一笑,道:“成您吉言,不可限量好啊……来来,仲父快坐下来。”

    嬴政说完了,和吕不韦客套了一会儿,就往成蛟的席前去了。

    成蛟见嬴政来,有些受宠若惊,心想着一定是瑥澜的美色管用了。

    成蛟不比吕不韦的托大,嬴政还没走过来,就马上站了起来,先想嬴政敬酒,道:“罪臣请王上满饮此杯。”

    嬴政淡淡一笑,也没推辞,立刻将酒杯里的就一饮而尽,脸上马上扶起来浅浅的殷红,似乎已经喝多了,不胜酒力。

    嬴政笑道:“成蛟啊,今天这个场面,还隆重么?”

    成蛟赶紧点头,道:“隆重,隆重,罪臣有些时候没见过这种盛大的场面了。”

    嬴政嗤笑了一声,道:“那必然比你的府邸要盛大的多。”

    成蛟讪讪地道:“罪臣如何敢和王上比。”

    嬴政道:“一会儿还有助兴的,弟弟你可要仔细的看……”

    他这么一说,成蛟暗暗觉得有些什么不妙,但是嬴政不给他思索的机会,立刻又笑道:“你……你送来的人不错,寡人很是欢心,你也算有心了。”

    他说罢,踉踉跄跄的转身走了。

    成蛟听着他这句,顿时放下心来,看着嬴政因为醉酒而踉跄的步子,不禁冷笑了起来。

    刘彻赶紧借机会扶上去,轻声道:“你去招惹成蛟做什么,刚才吓我一跳。”

    嬴政装作醉酒,将身子的力气靠在刘彻身上,轻声笑道:“我就是要吓破成蛟的胆子。”

    刘彻无奈的摇了摇头,嬴政又道:“蒙恬的散兵准的怎么样了。”

    刘彻也轻声道:“我今天早上和蒙恬碰过一面,已经调齐了一万散兵,全是国狱监狱的守卫兵,因为怕去调官员的守卫兵会被吕不韦知道,就没有轻举妄动,一万兵,也足够吓唬人的了。蒙恬带着兵已经埋伏好了,太庙这地方只是中看,从来没有在这里部署过大守卫的。”

    嬴政点了点头,笑道:“蒙恬这小子,还挺有能耐的。”

    刘彻笑道:“大小就是将才。”

    嬴政靠在他身上,懒洋洋的笑道:“时辰……也差不多了。”

    刘彻心里一下绷紧了那根弦,嬴政马上就要动手了,能不能夺下豹符,能不能镇住成蛟,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刘彻扶着他回到席前,扶着嬴政坐下来。

    吕不韦一脸关心的过来,道:“王上是不是醉了,快扶王上去休息。”

    嬴政却突然睁开眼睛,笑道:“不忙,不忙,丞相也继续喝,好戏才刚来。”

    “好戏?”

    吕不韦心里“腾腾”一跳,吓得面无人色,不过这时候正好一众讴者鱼贯而入,开始跳舞助兴,吕不韦看着讴者,脸色才渐渐恢复过来,心想着原来说的好戏是这个,真是要吓死人了。

    歌女翩然起舞,众人看得有说有笑,气氛已经完全活络了起来。

    吕不韦回到席间,他是谨慎的个性,越想越觉得心发凉,当即招过卫尉来,卫尉已经吃酒吃的醉了,脸上红彤彤的一片,走路都打晃儿。

    吕不韦刚想让他去加强一下守卫,这个时候就听一阵跫音大震。

    跫音整齐有素,一阵阵就向这边扑来。

    卫尉是宫中的统领,自然也知道这脚步声是什么,当即吓得六神无主,转头对吕不韦道:“丞相为何调兵?”

    吕不韦克制着赏他一个大耳勺儿的冲动,才咬牙千尺的道:“老夫没有调兵。”

    卫尉一惊,赶紧道:“保护王上和丞相!”

    嬴政一直闭着眼附在案上浅眠,听见卫尉的喊声,突然睁开了眼睛,迷蒙着水汽的眼睛里,哪还有一丝的困倦和醉意,掸了掸袖袍,长身而起。

    嬴政突然站起来,让众人的声响一下就熄灭了,大家都不知道嬴政这是要干什么。

    嬴政绕过木案,一步步的走下太庙的台阶,跫音由远而近,正是蒙恬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后面跟着一队兵马,从太庙的正面疾驰而来。

    吕不韦见识蒙恬,立时瞪眼喝道:“在王上面前跑马,蒙恬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么!”

    蒙恬到了跟前,翻身下马,后面的兵士们也翻身下马,蒙恬上前,戎装发出轻微的响动,已经跪□来,道:“臣蒙恬,奉命前来!”

    吕不韦一听“奉命”二字,登时一阵天旋地转,一把老骨头差点禁不住折腾。

    众人一听,有恐慌的,有着急的,有事不关己的,脸上都是精彩纷呈。

    成蛟看着这场面,当即心里一阵猛跳,原来嬴政说的就是这件事,当即往后缩了缩,看起来嬴政是要针对吕不韦,自己最好不要趟这趟浑水,万一惹一身骚就惨了。

    吕不韦先是脸色煞白,随即扫了一眼蒙恬的人数,镇定下来,呵呵笑道:“王上,这是什么意思?太庙之前岂容闲杂人等放肆?”

    嬴政眼睛都不看吕不韦一眼,笑道:“蒙恬如何是闲杂人等?他是仲父为寡人亲点的伴读,是寡人的心腹之臣。”

    嬴政看了一眼吕不韦不屑的脸色,慢条条的继续道:“仲父眼光独到,蒙恬确实有勇有谋,而且忠心恳恳。”

    说着一招手,蒙恬立刻翻身上面,围着太庙策马而驰,同时将青铜宽背佩剑一招,太庙的四面八方突然跫音大震,一队队的兵马突然出现,立时将太庙都团团围了起来。

    吕不韦左右一看,这个时候,踩没了先前的不屑,但是又让自己强自镇定下来,冷笑着看着嬴政,道:“老夫虽然愚钝,但是也记得秦法,百人听将领,千人凭虎符,如今这里的人数成千上万,老夫和太后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拿出虎符和印信调兵遣将了!”

    吕不韦这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众人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酒意都已经醒了,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嬴政却吃吃笑起来,道:“仲父虽然熟读秦法,但是不知变通,如何能当得起秦国的大任?实在是太过失职了!”

    他说着,眼神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儿,慢悠悠的道:“虎符可以调驻兵,这是三岁的娃娃都知道的道理……但是丞相,有几种兵,不在驻兵的范围之内。”

    吕不韦神情立变,一把老骨头有些颤巍巍的,他去看这些兵马,确实不像是驻兵,没有驻兵的整齐划一,虽然头穿上了统一的戎装,但是不如驻兵的训练有素。

    嬴政这个时候继续道:“这些可都是咸阳周围的散兵,不需要奉虎符,就可以调动,难道丞相不知?”

    虽然只是散兵,但是一看就知道,一万人之多,这里已经被团团围住,太庙和王城有一段距离,远水救不了近火,根本就是大势已去,吕不韦顿时手脚冰凉,身子踉跄了一下。

    这个时候纲成君蔡泽忽然出列,朗声道:“王上这是什么意思,先王去世之前已经吩咐丞相监国,在王上加冠之前,虎符由丞相和太后掌管,就算王上想要立刻掌管虎符,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吕不韦听蔡泽给自己撑腰,立时来了底气,心想着平时没有白拉拢蔡泽。

    其实蔡泽也不是因为吕不韦的拉拢,而且他说的是事实,嬴政现在夺兵权,确实名不正言不顺。

    嬴政冷笑了一声,一双凤眼里满是势在必得的光华,按理说蔡泽也是经历过朝政起起伏伏的人,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但是听到嬴政的这一声笑,顿时有点头皮发麻,后脊梁一阵阵的冒冷气。

    嬴政笑道:“谁说寡人要夺虎符?在你纲成君的眼里,寡人就这么不济么?纲成君,寡人问你,你要上佩戴的是什么?”

    蔡泽抬着下巴道:“是先王赐予的宝剑。”

    嬴政道:“寡人也听说了呢,纲成君是殿前带剑,一口御赐宝剑就算遇到寡人也可以不解。纲成君……先王赐你宝剑,就是让你这样对寡人说话的么!”

    蔡泽吓得一哆嗦,并不是被嬴政的喝问吓得,而是被他透露出来的气势,蔡泽天不怕地不怕,头一次有点儿腿肚子转筋。

    嬴政看他老脸发白的样子,又是一阵冷笑,道:“蔡泽你糊涂啊,寡人有说过是要夺虎符么?寡人要的,不是虎符,而是想让丞相,把豹符归还寡人。”

    他这一句话一落,众人一时间一阵喧哗,在这里的人都是秦国众臣还有特意来参加庆典的诸侯,自然知道豹符的重要性,乍一听吕不韦竟然握住豹符不放,纷纷都看向吕不韦,吕不韦的脸已经铁青。

    嬴政等众人的喧哗平息了,才笑道:“纲成君,寡人想要握住寡人自己的安慰,这一点,很过分么?寡人今日迫于无奈,只能出此下策要回豹符,很过分么?哪一个王上,想要自己的卧榻之旁,站着旁人的兵,这些都很过分么?”

    蔡泽以口才著称,此时却已经无话,直后悔自己站出来替吕不韦出头,一张老脸都丢光了。

    蔡泽一咬牙,拱手道:“老臣错怪了王上,请王上降罪。”

    嬴政反而亲手托起蔡泽,道:“纲成君,不知者无罪,方才寡人的话也有些重了,你是多少代的老臣,你的忠心,寡人岂能不知道。”

    他一说完,纲成君眼眶竟然有些发酸,道:“老臣……惭愧啊!”

    吕不韦眼见这个情形,自己反而变成了两面不讨好的奸臣,脸色越来越黑,他心里千回百转,吕不韦的名字在众人心里都是谦和温和的形象,从吕不韦来到秦国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彬彬有礼的君子,今天这一切的表象都要毁于一旦,吕不韦岂能不着急。

    吕不韦干笑了一声,道:“原来王上是为了这点儿小事,王上如果早说,老臣怎么能不给……其实豹符放在老臣手里,也没有什么用处,只是老臣忙糊涂了,一时忘了交还给王上,老臣真是该死,请王上降罪。”

    他说着,走到嬴政面前,跪下来,从袖中拿出豹符,双手擎着举起来,道:“请王上收回豹符。”

    嬴政站在当地,少年人的身量此时已经慢慢拉长了,吕不韦又跪着,这让嬴政显得分外的高大。

    嬴政垂着眼瞧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慢慢伸起手来,将豹符一把扣住,从吕不韦的手上拿起来。

    众人看着嬴政的举动,心中不免一阵唏嘘,吕不韦一党的眼里看来,原来是小瞧了这个年轻的君王。

    而在老秦人眼里,这派头,这气势,这举动,才是真真正正的秦人!

    吕不韦手上一空,豹符已经被拿走了,他还保持着擎着的姿势,心里一下也空落了,仿佛一下子老了数十岁,往后的日子,就要不好过了。

    嬴政手上托着豹符,站在空场的正中间,看着依然垂首跪在自己面前的吕不韦,淡淡的道:“嫪毐何在。”

    刘彻乍听嬴政叫自己,赶紧上前去,道:“臣在。”

    嬴政看着刘彻,这时候眼底才有点真正的笑意,将豹符一抬,道:“着嫪毐为咸阳宫卫尉,掌管豹符。?/li》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桃林风扔的一个地雷蛋蛋,大么么=3=

    谢谢源千代扔的一个地雷蛋蛋,大么么=3=

    91第十七章 杀伐果断

    刘彻听着嬴政笑眯眯的话,不禁抬起眼来,此时的嬴政也正低头瞧着他。

    刘彻丝毫都没有迟疑,欠起身来,双手擎过豹符,道:“谢我王器重。”

    吕不韦一踉跄,差点摔倒,惊愕的看着刘彻,他没想到,前些日子还在和自己讨官位表忠心的刘彻,竟然是嬴政这一波的。

    卫尉掌管王城的护卫,这个官职虽然不如何了不起,但是却必然是秦王的心腹无疑,谁能把自己的安慰交给一个不被信任的人呢?

    吕不韦脸上霎时没了血色,他想着,这样看来,刘彻早就投靠了嬴政,反而跟自己面前装假,那自己对他说的话,岂不是都被嬴政听了去。

    吕不韦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不能说话,眼瞧着刘彻接过豹符。

    一场酒席变成了夺权,是众人始料不及的,更让众人始料不及的是嬴政的果断,一行一言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未脱稚气,反而是杀伐果断的,带着浓浓的君王气息。

    老秦人们不得不重新开始认识这个年轻的君王。而一直缩在后面的成蛟也被吓了一跳,他从没想过这个一直养在赵国的兄长,竟然如此的厉害,禁不住抹了抹额角上的汗。

    吕不韦等散了酒席,有些坐不住了,当即让人备马,带着一身被吓的冷汗,就急匆匆的出了咸阳,往梁山的夏宫赶去了。

    赵姬在夏宫调养,身边虽然没有嫪毐,但是有另外一个侍从跟着,是吕不韦为了摆脱赵姬,亲自进献的,名叫冷齐。

    瑥澜被送来夏宫的时候,赵姬正在前殿和冷齐欢好,瑥澜自命是韩王之女,多少有点自尊和自傲,看见这样羞耻的一幕,当即吓得都哭了。

    赵姬嫌她坏了气氛,不快的将她捻到小厨房去干活计,眼不见心不烦。

    自从赵姬到了夏宫,就和这个叫冷齐的人日日在一起,冷齐知道讨她欢喜,最重要是能说会道,把赵姬哄得团团转。

    霍玥过来禀报承想到了,只是刚到了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的阵阵笑骂声,简直不堪入耳,霍玥自然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不好进去打扰,只好去回禀丞相。

    吕不韦听说要让自己等,当即脸色就耷拉下来了,嬴政给自己气受,到了这里还要等,也不管什么,大踏步就走了进去。

    吕不韦挥开拦着他的侍女,立时就听见内室的响动,当即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赵姬这才看过去,也不从榻上起身,衣服挂在肩膀上,就支着头瞧吕不韦,笑道:“我还当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原来是丞相来了,今儿刮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吕不韦在嬴政面前受气,此时又听赵姬把自己和奴才比作一团,于是黑着一张脸,也不能冲赵姬发火,只好对冷齐喝道:“滚出去。”

    冷齐是吕不韦的门客,自然害怕吕不韦,当即抱着衣服要跑,赵姬将他一把拽住,两个人又在榻上翻滚一阵,赵姬声声呻1吟,笑道:“这里我说了算,不叫你走,你就不能走。”

    吕不韦被气的脸色从黑到白,沉声道:“老夫有国家大事要和太后禀报。”

    “哦……”

    赵姬轻笑了一声,双手抱住冷齐的颈子,道:“那正好呢,冷齐前些日子还跟我说,也想做个管玩玩,有国家大事,叫他听听也不错。”

    吕不韦听说冷齐管太后要官做,狠狠的瞪了一眼冷齐。

    冷齐起初害怕吕不韦的威信,但是他又聪明,知道只要自己扒住太后,吕不韦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毕竟太后也在监国,而且和嬴政的关系,比这个仲父要亲密。

    冷齐就只当没敲见吕不韦的眼神。

    吕不韦无可奈何,只能道:“几天前太庙祭典,太后因为在夏宫休养,所以没有参加,太后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姬被冷齐摸得舒服,一边哼唧,一边只是敷衍吕不韦,道:“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知道。”

    吕不韦道:“王上长大了,用一万散兵包围了太庙,让我交出豹符!”

    冷齐听了顿时一颤,讨好赵姬的动作都停了。

    但是赵姬不懂这些国家大事,道:“豹符是什么?”

    吕不韦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不过当时秦异人死的时候,若是赵姬知道什么叫豹符,也不会让吕不韦把豹符拿走了。

    吕不韦又道:“最让老夫生气的是,那个嫪毐!”

    赵姬一听“嫪毐”两个字,突然来了精神,道:“嫪毐又怎么了?”

    吕不韦道:“嫪毐吃里扒外,帮着王上夺了老夫的兵权,现在反倒封了咸阳宫卫尉。”

    赵姬听了反而“咯咯”一笑,看起来很开心,道:“我就说我的眼光没错,这个嫪毐不光人长的好,体魄好,还有能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吕不韦真是不知和赵姬说什么好才是,急道:“太后!您想想看,如果王上真的开始着手掌管大局,您还能开心快活几日?等他亲政之后,谁还有胆子给您送什么礼物来?冷齐他敢在秦王的眼皮底下,服侍伺候太后么?这是连坐的罪过!”

    冷齐被他这样一讲,立时从榻上翻身下来,跪在地上打冷颤。

    赵姬瞧着冷齐伟岸的身体一直打颤,不屑的将他踹翻,道:“什么东西,还不如嫪毐的十分之一强,一丁点儿事就给吓成这幅子尿样儿!”

    吕不韦道:“难不成,太后有办法?”

    赵姬笑道:“你就等好儿罢,还得叫我出马才行!”

    吕不韦将信将疑,只不过赵姬不给他透露是什么办法,吕不韦来一趟夏宫不比嬴政去蓝田大营这么近,当即也不能久留,就赶了回去。

    吕不韦刚赶到咸阳,就接到了太后从夏宫送来的诏书……

    嬴政身边跟着蒙恬、蒙毅还有甘罗,正在武场里习武,这师父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抽空从前线返回报捷来的王翦。

    王翦正在教导嬴政习武,旁边的蒙恬蒙毅和甘罗还都年纪不大,对王翦佩服的真是五体投地。

    刘彻此时已经是咸阳宫卫尉,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做,尤其是刚上任的时候,需要全部调换宫内的守卫,要换成自己人,这样才能让嬴政放心。

    刘彻忙了好几日,好不容易闲下来,听说嬴政在武场,就快步走过去。

    刘彻已经换掉了侍卫的装束,一身卫尉将军的戎装,腰上挎着嬴政亲赐的青铜宝剑。

    老远就听见蒙恬和蒙毅的声音,刘彻走过去,就见嬴政脱掉了繁琐的黑色外衣,穿着一件劲装,脸上有些微微的殷红,就算是入冬的天气,额头上也生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儿。

    刘彻刚走过来,蒙恬眼睛尖,道:“王上,嫪毐大哥来了。”

    刘彻过去像模像样的行了礼,嬴政看起来心情不错,笑道:“起罢,不必多礼。”

    天气越来越冷了,风一吹直叫人打寒战,刘彻看着嬴政额头上的汗,从旁边的侍者擎着的托盘中拿过布巾,过来给嬴政擦了擦额头,道:“王上注意身体,不要吹病了。”

    嬴政看着他自然而然的动作,心里一跳,不过旁边这些人心思都简单,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只觉刘彻是真心忠于嬴政的。

    嬴政含糊的应了一声,正这时候,远处小童赵高急匆匆的跑过来,道:“王上,大事儿啊!”

    小童给嬴政大约行了一个礼,道:“王上,刚刚夏宫传来诏书,叫王上和丞相,一同到梁山夏宫去呢,又说大事相商。”

    嬴政一蹙眉,道:“听说是什么大事了么?”

    小童道:“自然听说了!奴才收买了一个夏宫来的侍女,许她以后做女官,她告诉我啊,太后诏王上和丞相过去,是给一个叫冷齐的人封侯!”

    嬴政心里一晃,暗暗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面上冷冷淡淡的,突然说道:“赵高,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许诺别人女官的,是寡人么?寡人为何不记得了。”

    赵高一听,腿肚子一软,“噗通”跪下来,磕头道:“奴才再也不敢了。”

    嬴政只是冷笑了一声,随即顿了一会儿,道:“你去回丞相,寡人还没有亲政,不接诏书,劳烦丞相跑一趟夏宫了。”

    赵高刚刚被训斥,他是懂得嬴政的,越是口气淡淡的,事态就越是严重,赵高一直跟随着嬴政,自命是心服,一时就有些不可一世了,以为一个女官没什么大不了。

    他岂知道自己往后的事情嬴政已经知晓了,赵高起初就是因为允诺这些小事,往后里才越来越胆大包天的。

    赵高赶紧应了一声,连忙去丞相府禀报。

    嬴政拿着布巾擦了擦脸上和脖颈上的汗,收敛了刚才脸上不快的表情,笑道:“寡人累了,今日就到这里罢,王翦将军多歇息几日,看看有什么需要带上的,只要是用的着的,只管去丞相府登记,休息够了,再回军中去。”

    王翦跪下来谢恩,嬴政挥手,就让众人都散了。

    等众人都走远了,嬴政这才慢悠悠的走台武场的台阶旁,竟然一矮身就这么席地坐了下来。

    刘彻过去道:“地上凉,这是什么天气,也能坐在地上。”

    嬴政摆手道:“我心里火大,凉点儿好。”

    刘彻听他这么一说,干脆也一撂衣摆,挨着嬴政坐下来,其他侍者都离得很远,两个人就靠着肩膀。

    过了好一会儿刘彻才道:“这个冷齐,想必不简单……”

    嬴政冷笑了一声,眯起眼来,道:“有些事儿还真是注定了的,即使没有嫪毐,也会有其他人……太后发的诏书,大家都以为这个侯,我封定了,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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