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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安的时候,淮南王太子正好在太后那里,太后似乎想给淮南王太子说一门亲事。”

    嬴政点点头,心里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长身而起,道:“走罢,得去皇上那一趟。”

    卫子夫不知嬴政要做什么,但是立马上前道:“娘娘,穿哪件衣服去?”

    嬴政并不是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毕竟他的骨子里是男人,哪忍得下去什么涂脂抹粉的事情,挥手道:“随意就行。”

    王太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平日里花心惯了,竟然看着人家淮南王太子眼珠子不会转,心里生气,但是淮南王又是不得不拉拢的。

    这些日子刘彻奉行了董仲舒的废黜百家独尊儒术,触摸了太皇太后的逆鳞,而淮南王刘安正好利用了这点,抓住了老太太的胃口,让刘迁送上了刘安的黄老之书,太皇太后崇尚黄老,自然看了高兴,也就记住了淮南王。

    王太后一心想要讨好太皇太后,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况且刘彻初登大宝,她也需要为自己儿子安定江山,刘姓王不少,这几年淮南王的声势越来越大,如果能抓住淮南王,这就抓住了大好的机会,扩充羽翼的事谁不愿意做。

    王太后的弟弟田蚡又收了淮南王的钱财,自然要替刘迁说几句好话,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联姻,在王太后的亲戚里面找个大家闺秀,嫁给淮南王太子。

    这本是一件大好事,可让刘彻一搅合,就变了味儿。

    王太后特意等众人都走了,独独留下刘彻来,道:“彘儿,你太胡闹了!”

    刘彻摸了摸鼻子,干脆装傻道:“娘,儿子哪里惹您不快了?”

    “你还说,你方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你当娘眼睛瞎了的?他可是淮南王的儿子,你怎么玩娘都不管你,但是刘迁和刘陵,你一个也不能碰。”

    刘彻道:“儿子知道的,这个道理儿子懂。”

    王太后这才顺下气来,道:“你想想看,你若是碰到淮南王的儿子女儿,阿娇能忍下这口气么,到时候怎么办,淮南王和窦太主那里,一处也讨不到好,太皇太后听说了,更该生气了,现在太皇太后说是不管朝政,到时候抓到了皇上的把柄,说皇上胡闹,不是顺理成章的把朝政给揽走了?”

    刘彻点头道:“儿子绝对不会胡闹,娘您放心好了。”

    王太后听他保证,这才道:“娘最近听说,你和阿娇关系好得不得了,是有这么回事儿么。”

    刘彻道:“确实是这么回事,阿娇最近不怎么刁蛮了,朕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王太后心里一动,他和阿娇关系好,窦太主和太皇太后都高兴,但是若以后亲近了窦家,反而疏远了自己家的亲戚,那就不好了,于是笑道:“彘儿啊,这是好事,但你不能把朝政的事交给阿娇来想,知道么,娘听了没关系,让别人听了,不成体统的。”

    刘彻没想到王太后是什么心思,只是道:“阿娇说的有道理,朕是皇帝,没理由不采纳,若是说的没道理,管她是谁的千金,都不会采纳的。”

    王太后知道自己儿子还年轻,听不进去劝,只好道:“是是。”

    刘彻又留了一会儿,就回去寝殿了,还没进门,就见内侍迎上来,笑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等了不少时候了。”

    自从嬴政穿进了陈阿娇这个壳子,还没有主动的来找过自己,以前想甩都甩不掉,现在是想着他来偏不来,乍一听等了自己好一会儿了,心里还有些高兴。

    刘彻连忙进去,道:“阿娇姐姐怎么来了。”

    嬴政见他进来,站起身来,刘彻去扶他,道:“不必行礼了。”

    嬴政道:“自然是有几句话想对皇上说。”

    刘彻听嬴政这么说,心里难免想歪了,顿时心眼有些发痒,嬴政并未着粉黛,穿的也很素雅,但是陈阿娇天生娇生惯养,肤色白皙,着粉则嫌白,擦脂则嫌艳,这样天然去雕饰的刚刚好。

    刘彻咳嗽了一声,道:“都退下去。”

    宫人们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都出手退了出去,还将大门掩上了。

    嬴政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禁心里一跳,额角就差青筋暴起了,他虽然顶着陈阿娇的壳子,但并不真的就把自己当成了女人,刘彻也是男子,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嬴政自然不会不明白。

    若不是因为自己身在屋檐下,嬴政真想让人挖了他的一对招子泡酒喝。

    刘彻上前来拉住嬴政的手,轻轻的揉捏着嬴政的手腕子,那种细细滑滑的触感让刘彻有些欲罢不能。

    嬴政赶紧抽回手去,刘彻并不觉得扫兴,反而觉得这是情趣。

    刘彻猛地揽住嬴政的背,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将他放在榻上,嬴政心中警铃大震,赶紧挣扎起来,刘彻却压着他,不让他起身。

    两个人这样一挣,就听哗啦一声,将矮榻上的小几碰歪了,酒水擦了一矮榻都是,嬴政身上被弄湿了,所幸刘彻只有袖口湿了一小片。

    这种扫兴的事情,按照刘彻以往的秉性,肯定会顿时生气的,但是此刻刘彻非但没生气,看着嬴政胳膊屈着撑起上身来,衣裳因为刚才的挣扎,领口散乱了开来,酒水洒在他腰身附近,带着微微的湿意,将对方细细的腰勾勒了出来。

    刘彻呼吸有些粗重,慢慢低下头去,隔着衣服,轻轻吻在嬴政的腰上。

    “唔!”

    嬴政脊背一紧,赶紧抬手去推,结果被刘彻抓住了两只胳膊,宽大的袖子顺着胳膊往下滑,两只白生生的胳膊就暴露了出来。

    刘彻伸舌尖轻轻□着,隔着衣服,嬴政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传到了自己的皮肤上,也不知是不是腰部太敏感了,嬴政顿时有些呼吸困难,扬起脖颈来,眼睛睁的浑圆。

    刘彻舔舐着酒渍,直到感觉身下的人明显的软化,才抬起头来,亲吻着嬴政的耳朵,笑道:“阿娇姐姐,你方才不是和朕要说话,说什么?”

    他这话一说,嬴政顿时回过神来,立马挣扎着坐起来,道:“皇上,我想说的并不是玩笑,而是大事。”

    刘彻没成想自己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顿时有些蔫了,但是对方已经开了口,而且还是自己先问的,也不能不让他说。

    两人整理好衣服,刘彻叫人进来,宫女替刘彻和嬴政换下湿掉的衣服,这才又坐在一起说话。

    嬴政还是让刘彻屏退了众人,才道:“听说皇上今天见到了淮南王太子刘迁?”

    刘彻心中咯噔一下,暗想不好,方才没能做下去,难道是阿娇听说了什么吃醋了?

    刘彻道:“是啊,在太后那里见到的,客套了一阵子大家就散了,也没说两句话。”

    嬴政心里冷笑了一下,刘彻摘得真快,道:“陛下,据我所知,因为陛下登基大典的时候,各地封王都进京来祝贺,如今还是有很多人都逗留京城,并没有返回封地。”

    “是这样不假。”

    “皇上是不是也想过,皇亲贵戚不回封地,在京都留,这样会干预朝政,而且贵戚们互相攀比,不守法规,下治理了谁,都是亲戚又不合适,这样下去,很难让众人信服。”

    刘彻一听,心里一突,觉得的确是这么回事,道:“阿娇姐姐的意思是……让他们返回封地去?”

    “正是陛下,陛下想要立威,从百官和百姓入手,很难服众,只能从皇亲国戚入手,这样一来,才能别人信服,陛下在颁布什么,也都好实行了。”

    刘彻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就按阿娇姐姐说的来办,明日早朝朕就让人拟旨。”

    刘彻这样说着,笑道:“阿娇姐姐想的倒是周到。”

    嬴政心里一动,他的身子是个女子,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老规矩了,连太皇太后也不明面上干预,虽然刘彻没有说什么,但是让别人听了总归不好,他现在羽翼飞凤,还不到张扬的时候。

    嬴政笑道:“并不是我想到的,我只是做了个传话的人罢了,都是魏其侯的功劳,只是魏其侯说了,他嘴笨不会说,怕惹皇上不高兴。”

    刘彻压根就没想到会有窦婴的事,他一直觉得窦婴姓窦,要防着,乍一听有些不信,道:“窦婴还说了什么?他那一肚子心机,别是匡了你。”

    嬴政只是顿了一下,便道:“窦婴还说了,霸术得天下,唯有儒学能安天下,陛下做的很有道理。”

    嬴政并不是不会拍马屁,只是他长久以来不需要拍马屁了,如今需要用,还是会说的,而且说得刘彻心里顿时非常舒坦,对窦婴的想法也有所改观了。

    15第十四章 拉小手

    祖宗有订制,每隔五日,皇上必须要去奉礼问安,觐见太皇太后和太后,王太后那里刘彻是老去,王太后为人温和,和刘彻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只是太皇太后不一样。

    太皇太后在景帝还在世的时候,就没有人敢招惹,说句心里话,哪个老人家不疼孙子,尤其还是嫡孙子,只不过人老了也就需要人多哄着,也被捧的越来越□了。

    恰巧刘彻也是个少年心情的人,也需要人捧着,谁也不让谁,见面也就少,不到五天,刘彻是偏不过去。

    下了早朝,没有办法了,刘彻只好换了衣服往东宫去了。

    还没进到殿里,就能听见窦太主的大嗓门,肯定是太皇太后一个人呆着寂寞了,接窦太主过来住些时候。

    刘彻走进去,果然见窦太主扶着太皇太后正在聊天,旁边还坐着陈皇后和王太后。

    刘彻本身不高兴,但是一见到嬴政,眼睛登时亮了,走过去问好,窦太主和嬴政站起来给刘彻问安。

    太皇太后笑道:“今儿可是热闹啊,都跑老身这里来了。皇上啊,上完朝了?这是送承明殿来?”

    刘彻规矩的坐在一边,宫女捧上水来,嬴政看他喝水却不说话,盯了他一眼,刘彻这才道:“回奶奶,孙儿上了朝,换了件衣服才过来。孙儿听说奶奶这几日身体不舒服,可找过太医了没有。”

    刘彻会装乖,让一旁提心吊胆的王太后稍稍舒了口气,她不是没看见皇后在和刘彻打眼色,而刘彻却乖乖的听话,这可是一桩奇事。

    窦太主也瞧见了,笑眯眯的道:“太皇太后只是着了些凉,太医已经好生看过,喝些药就大好了。”

    太皇太后点头道:“是这样,倒是皇上,好些天都不曾到老身这里来,朝务还繁忙么?”

    刘彻并不是不知道孝敬,可是作为一个君王,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太皇太后什么都要把持着,一来肯定要问他朝务,好像自己就是个只会过家家的孩童一般。

    刘彻面露不耐,王太后直给他打眼色,但是刘彻仍然不说话,太皇太后的笑意就僵住了,她虽然眼盲,看不见刘彻的表情,只不过还是能感觉到局面的。

    冷笑了一声,道:“怎么?皇上不想和老身说道说道?嫌弃老身管教着你了?你翅膀硬了?”

    嬴政看刘彻的样子,心里顿时也笑了一声,总归是少年人,根本还嫩着,有什么都藏不住,但是不得不说的,嬴政这个身体是陈阿娇,是刘彻的皇后,若是太皇太后一个不开心,要打压自己亲孙子,没了皇上,还哪来的皇后,没了皇后,还哪来的现在便利的条件,让他“招兵买马”呢。

    嬴政脸上挂上一层笑意,即使太皇太后看不见,温声笑道:“外婆,您瞎想什么,皇上这是公务繁忙,正在思索要和太皇太后先禀报哪件事儿呢。”

    说着看向刘彻,道:“皇上不是昨日还和臣妾说,有一件大事,要先禀明太皇太后再去拿到朝中议论么。”

    “哦?有这样的事?”

    太皇太后听说刘彻要先向自己禀明,这样再拿到朝廷上议论,心中登时高兴起来,觉得没白疼这个孙子。

    刘彻想起昨日嬴政和自己说的,于是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正是,孙儿想要向奶奶禀明一件大事,就是想让各位封王都回封地上去。”

    太皇太后愣了一下,道:“好端端的,怎么都回封地去?”

    刘彻道:“这些天来,孙儿推行的政策难以实行,很多是这些王公贵戚带头违制,而且官员们不好处罚,孙儿就想了,让这些人各回各家的封地,没有宣召不得入朝,也好整顿整顿。”

    太皇太后想了半天,才道:“这是个办法,只不过这些王公贵戚多是你的长辈,他们愿意么,他们肯么。”

    嬴政接口,装作一副天真的道:“外婆,长安就这么好么,封地上可只有他们一个王,长安还有这个皇呢,况且了,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他们没道理留在这里啊。”

    太皇太后被他逗乐了,笑道:“傻丫头,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些人啊,都是王,一个个不可能不想守着长安,长安是哪里,长安可是核心,一有风吹草动,他们能最先听闻,有这样的地方,他们哪舍得回去。”

    太皇太后被嬴政差了两次话,也就忘了和刘彻说她同不同意,虽然是禀明了,但是太皇太后没发表意见,刘彻自然可以拿到朝上去议事,其实也不是议事,就是通知一声,而且是有太皇太后首肯的。

    众人又说了几句话,刘彻坐在嬴政旁边,见嬴政的手垂下来,就悄悄抬手过去,趁人不注意轻轻握住,嬴政登时身子僵硬了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按说嬴政的目光并不算亲和,奈何刘彻根本就没看他,只是低着头一副听训的摸样,暗地里搞搞小动作。

    嬴政抽了一次手,但是没抽出来,结果两个人被王太后瞧见了,王太后还以为二人恩爱,嬴政都被人看见了,也不好真的把对方的手甩开,只能任由刘彻握着,心里头自己磨牙。

    太皇太后可看不见,她咳嗽了两声,嬴政趁着欠身去扶太皇太后的时机,将手抽了出来,刘彻还有些恋恋不舍。

    嬴政看着太皇太后用帕子捂嘴咳嗽的样子,不禁心下一动,道:“太皇太后要保重身体啊。”

    “还是阿娇最懂事,没事的。”

    嬴政继续道:“虽说是小风寒,但是也不能不重视,我听说骊山的温汤对治疗伤寒有些功效,外婆何不去汤泉宫小住几天,等身体痊愈,再回宫来,也趁机去散散心。”

    刘彻一听,顿时眼眸又亮了,如果太皇太后去骊山小住,虽然也就在长安城旁边,但起码也要一日路程,往返都需要耽误时间,什么朝廷要务想要送过去可不容易,而且若是太皇太后去养病,怎么还能顾着朝廷上的事。

    太皇太后听了有些皱眉,显然是放心不下政事,王太后见了也笑道:“是啊,太皇太后不妨去住几天,养好了身子,才是长久之计呢,彘儿虽然年轻,但这些天还未曾把天给捅漏了。”

    窦太主本不想表态,只不过董偃的把柄还抓在刘彻手上,他也不好说什么,就赞同道:“不如我和您一起过去,免得您一个人觉得闷得慌。”

    太皇太后这才勉强点头,刘彻让东宫卫尉跟随护驾,第二日就启程送太皇太后往骊山养病去了。

    刘彻和嬴政出了东宫,刘彻笑道:“还是阿娇姐姐最有办法,两三句话,就把老太太支走了。”

    嬴政只是不明意义的笑了一声,“太皇太后去骊山,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皇上如若用得上这个机会,弄些成效出来,太皇太后也不会责怪什么先斩后奏,但是若是真的把天捅了,那就不一样了。”

    “阿娇姐姐还不信朕么?”

    刘彻笑道:“朕明日早朝就让那些皇亲国戚一律回封地去。”

    嬴政看了他一眼,刘彻不明白他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嬴政道:“老太太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这些叔叔舅舅辈儿的皇亲国戚不走呢,念旧想要留在京中呢?”

    刘彻眯了一下眼,似乎是遇到了难题,不禁皱起了眉,这些人大多是先皇封的,或者已经历朝三代,若他们不走,刘彻还真是一时也想不好有什么办法。

    嬴政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阿娇姐姐又有办法?”

    嬴政道:“太皇太后这次去骊山,皇上为的就是树立自己的威信,让百官臣服,那么就从这次开始……”

    他说着顿了顿,笑道:“明日早朝,皇上不妨就说……七日之内,如果有谁敢抗旨不走,毕竟都是长辈,撕开了脸皮都不高兴,只有陛下亲自送他们出城门!”

    刘彻一听,笑道:“这个方法好啊,朕亲自送,看谁的脸这么大。”

    说话间内侍走进来,道:“皇上,娘娘,董偃求见。”

    嬴政听了顿时笑容就僵了,反而刘彻道:“董偃来了,快宣。”

    嬴政道:“董偃过来做什么。”

    刘彻笑道:“是朕请他过来吃宴的,朕想着,窦太主来了,董君肯定就在门外了,不如一起吃个家宴,窦太主还陪着太皇太后跟前来不了,董君就一个人过来了。”

    嬴政只是挑了挑嘴角,道:“是么。”

    刘彻没发现嬴政脸色的变化,董偃很快就进了殿,只不过他显然没想到皇后也在,满脸春风似的笑意顿时僵硬了,连忙跪下来,扣头请安道:“董偃恭请陛下圣安,恭请皇后娘娘请圣安。”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鬼丑扔的一个地雷蛋蛋,大么么=3=

    16第十五章 执戟上殿

    刘彻有些日子没有见过董偃了,笑道:“起罢。”

    随即又回头对内侍道:“宴席摆好了么?”

    内侍恭敬的道:“回皇上,已经好了。”

    刘彻笑道:“既是这样,便过去罢,今日朕高兴,董君可要陪朕多饮几杯。”

    董偃连忙笑道:“这是自然,全凭皇上高兴。”

    嬴政没说话,刘彻站起来他却没动,刘彻还特意伸手去扶他,道:“阿娇姐姐也一道去。”

    嬴政这才道:“皇上既然有董君陪同,臣妾就不去了,以免打扰了皇上的雅兴。”

    董偃听着,垂着头,眼珠子微微晃了晃,怎么听怎么觉得皇后娘娘的话不对味儿。

    刘彻去扶他,道:“阿娇姐姐去罢,难道今日高兴,你若不去,朕可没什么雅兴了。”

    嬴政笑道:“既然皇上高兴,臣妾自然不能驳了您的面子,劳皇上和董君先行,臣妾换身衣服。”

    刘彻并没有多想,爽快的带着董君就走了,嬴政并没有换衣服,只是稍后了一会儿就过去。

    席上就三个人,宫女内侍在一旁按箸捧酒,但是宴席的格调可不低。

    众人喝了一会儿酒,刘彻要做行酒令,董偃被窦太主养在府里,也是有些文采的,哄哄皇上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刘彻一个劲儿夸他文采好。

    嬴政几乎不怎么说话,也就喝了一两杯,这时候内侍过来扣头道:“皇……皇上,东方朔求见。”

    “东方朔?”

    刘彻喝了不少酒,一时间难以记起东方朔的不是,只是笑道:“他来的好啊,知道朕这边在吃酒,来给朕做行酒令么?”

    “这……”

    内侍有些吞吞吐吐,还没等他说完,刘彻就挥手道:“让他进来罢,加副碗筷来。”

    内侍称诺,然后退了下去,请东方朔进殿。

    只是东方朔一进来,刘彻和董偃顿时傻了,反而单单嬴政笑眯眯的坐在一旁。

    刘彻一拍案,喝道:“东方朔!执戟上殿,你要造反么!”

    但见东方朔身着官服,一手执着长戟,立马跪下来扣头道:“卑臣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卑臣万万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

    刘彻已经长身而起,瞪着东方朔,道:“那你拿着兵刃进来,是什么意思。”

    董偃看到皇上站起来了,自己怎么能坐着,赶紧也跟着站起来。

    东方朔跪在地上没有起来,但是手一直拿着长戟,道:“陛下,卑臣是来劝谏的,有人不该上殿,不配。”

    刘彻听了冷笑一声,道:“是谁不配啊?朕么?还是皇后?莫不是董君?”

    “皇上英明。正是董偃。”

    刘彻被他这一句哽住了,道:“东方朔,朕今天高兴,你趁早退下去,朕就当没看见。”

    东方朔道:“可是陛下,卑臣看见了。”

    东方朔不等刘彻说话,朗声快速的说道,也不避讳董偃就在面前:“董偃有三条罪名可以杀头,其一,以人臣的身份,私侍窦太主,这是死罪,上次卑臣已经禀明了皇上。其二,败坏风化,扰乱婚姻礼制,有伤先王的制度。其三,董偃不知依经书劝学,以靡丽为重,奢侈为称,这是国家之大贼,社会之大害。请皇上明察,三条罪过,单拿出哪一条都不能轻罚。”

    董偃听着他毫不避讳的说辞,脸上青青白白的变色,恨得牙根直痒痒,但是他一向以温柔温和著称,而刘彻欣赏的也就是他这点,如果撕开了外皮,就连让皇上为他说话的本钱也没了,所以只好忍着,缄默不言。

    刘彻瞪着东方朔,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东方朔说的句句在理,却很直白难听,不仅董偃脸上变色,连刘彻听着都变色,他的意思就是,刘彻这个大汉的帝王,跟一个yin邪之人一起喝酒,岂不是连刘彻的脸一起打了么。

    嬴政知道东方朔虽然平日里语言诙谐,是个会讲笑话的人,但是一旦到了正事上,就是任谁也不给脸子的人,有什么说什么,直言敢见是他最大的特点。

    嬴政晚来这么一会儿,就是让人去给东方朔送信的,只要是他认定了违制的事,自然要牟到底,嬴政想让他来,就是狠狠打刘彻的脸来的。

    局面一时僵了下来,一群宫人大气也不敢喘的站在一边,东方朔手握长戟跪着,刘彻怒视着跪在地上的人,董偃咬牙站在刘彻身后,一屋子人只有嬴政还安闲的坐着。

    嬴政这时候才慢悠悠的开口,让人觉得似乎是喝了酒,有些醉了,笑道:“东方朔,你的长戟是哪里搞来的,还像模像样呢?”

    东方朔听了,顿时有些尴尬,毕竟执戟上殿,这也是罪过,面上不禁一红,跪着转过去面对嬴政,扣头道:“卑臣让娘娘看笑话了。”

    嬴政又笑道:“皇上一直夸你口才好,这样一听确实好,只是咱们这行酒令要文雅些,并不是官抓贼的玩意,还不把长戟扔了,皇上都让人摆好了碗,请你入席呢。”

    之前刘彻确实让人多加了一桌,已经摆了上来。

    刘彻被这样一岔开,知道嬴政是在给自己找面子,对董偃使了个眼色,董偃赶忙跪下来道:“臣还有些事情,先告退了。”

    嬴政怎么会看不出来,但是没说话,只让董偃退下去了,东方朔这才抛了长戟,规规矩矩的入席。

    刘彻仍然不高兴,宴席很快就散了,东方朔退了下去,刘彻还没有站起来,就道:“东方朔真是越来越没规矩,朕真是有先见之明,把他取了殿试的最末。”

    嬴政轻笑了一声,道:“良药需苦口,忠言必逆耳。东方朔敢执戟上殿,敢说陛下的不是,可见是少有的忠臣,他都不顾自己的性命,只为了劝谏皇上,难道做的不对么?”

    刘彻听了没有说话,嬴政道:“陛下不妨数数这个朝廷,肯为陛下扔掉性命的,有几个人,江山是白骨堆的,作为一个皇帝,杀一个人只是两瓣嘴皮子一碰,但要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你肝脑涂地,谈何容易?是么陛下。”

    刘彻有些愣神,随即豁然开朗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朕喝糊涂了,竟然差点冤枉了忠臣,还是阿娇姐姐提点的对。”

    吃宴的人前一个后一个都走了,嬴政和刘彻又坐着喝了两杯才起身。

    刘彻有些头晕,被宫人扶着回宫去了,卫子夫听见动静,从寝殿里出来,正好看见嬴政,赶紧拜下来道:“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嬴政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宫人们都忙着为醉醺醺的刘彻换衣服去了,嬴政就站在门口,轻声对卫子夫笑道:“你想做凤凰么?”

    “奴婢……奴婢不敢。”

    嬴政微睨了她一眼,笑道:“如今陛下醉了,你等他睡下,自己躺到他的旁边,第二日只管装委屈就足够了。”

    他说完,卫子夫猛地抬起头去看嬴政,卫子夫想不透,这个人作为皇后,为何让自己往上爬。她左思右想,只能想到掖庭的嫔妃不是由皇上选,而是由皇后选,皇后既然要选,选自己的人是最合适不过的。

    反正皇上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而这些个女人都是威胁,把她们变成自己的人,自己可以掌控的人,这是将威胁降到最低。

    其实嬴政还有一个理由卫子夫根本不知道,那就是陈皇后的瓤子并不是陈皇后,而是气吞的始皇嬴政,嬴政就算再想着人在屋檐下,也绝对不会让一个男人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这……娘娘……奴婢怕……”

    卫子夫的话还没说完,嬴政挥手道:“等会儿我走的时候让人全都退出去,你今后的造化就看明日一早的,你要怎么和皇上说,自己想想罢。”

    他说完了,就往前走去,宫人们已经给刘彻换好了衣服,将刘彻抬到榻上。

    刘彻因为明日太皇太后就要去骊山养病,他可以真正的挑起朝廷而高兴,先后喝了不少酒,嬴政只是意思意思每次抿一口,刘彻不然,喝的还急,自然上头,一着床榻就睡着了。

    嬴政看了一眼,道:“都退出去罢,这里不用伺候了。”

    皇后娘娘说话,众人自然立马应声,就退了出去,独留卫子夫站在一旁候着。

    嬴政刚要起身,刘彻却翻了个身,变成侧躺着,正好压住了嬴政的袖子,嘴里似乎还在嘟囔着什么“阿娇姐姐”。

    嬴政见他抱着自己袖子,伸手过去抽,一不小心却蹭到了刘彻下面,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刘彻竟然早就有了反应,嬴政顿时心里一阵翻滚,一想到方才他口里还叫着什么,直觉额角直蹦,也不知气的还是什么,总之一口气顶了上来。

    刘彻被他这轻轻一撩拨,呼吸立时粗重了,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撒呓挣,竟然睁开了眼睛,半眯着瞧着嬴政,那种眼神,让嬴政心里一突。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在纠结,要不要有个赢叔和刘小猪的包子捏~( ̄▽ ̄)~

    17第十六章 喜事

    刘彻做了个梦,他呼吸粗重,阿娇笑语晏晏的看着自己,也不知从何时起,刘彻的印象里,阿娇再不是那个刁蛮任性,只知道依靠窦太主身份嚣张跋扈的人了。

    对方的顺从让刘彻心情舒畅,他将那人打横起来放在床榻上,对方没有反抗,就拿眼看着自己,刘彻心切的伸手去扥开他的衣襟。

    那个人忽然坐起身来,抱住他的脖颈,一只手顺着他的胸膛慢慢往下抚摸,一直握住了刘彻的下1身。

    刘彻只觉得顿时不能思考,只能紧紧的捏住对方的腰身,手从他的衣摆摸进去,随着那人时轻时重的手劲儿,也轻轻重重的揉捏摩挲着对方的皮肤……

    嬴政没想到刘彻竟然猛地睁开眼来,他刚要退开两步,刘彻忽然抓住他的手,将他一把带到床榻上,翻身将他压住,胡乱的亲吻着自己的脸、下巴和脖颈。

    嬴政能感到对方粗重而灼然的呼吸,卫子夫见刘彻突然伸手,吓得惊呼一声,却没成想原来陛下要和娘娘做这档子事,她一直在阳信长公主府上伺候,年纪还不大,自然没有这样子的经验,倒是弄了个红脸,赶紧背过身退了下去。

    嬴政没有注意卫子夫出去了,光顾着在自己身上撒野的人,刘彻按住他的手,力气很大,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喷洒在对方的颈子上,顺着他的领口,往下亲吻。

    嬴政惊得赶紧挣开刘彻的手,只不过对方却不撒手,而是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往自己的身下磨蹭。嬴政一口气顿时憋在了胸口,谁敢让始皇做这种事情,他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但是刘彻似乎醉的糊涂了,只管自己舒服,将嬴政的手腕掐的泛白也不撒手,一边带着对方的手□自己下面,一边又去亲吻对方的嘴唇,在他的颈侧吻出痕迹来。

    嬴政折腾出了一身汗,头发也散乱开来,刘彻发泄好了,才放松下来,似乎就是撒呓挣,又开始接着睡。

    嬴政翻身下床,狠狠的瞪着刘彻,要不是刘彻睡着,不知道要不要惧怕这种冰刀子一般的目光。

    嬴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眯了眯眼,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这才往外去。

    卫子夫后在外面,见嬴政出来,脸上更是红,不为别的,因为皇后娘娘头发散乱,衣服不整,额头出了一层细密密的汗,脸上也是不正常的殷红,这些种种看在卫子夫的眼里,又结合了方才她临出殿看到的情景,自然会想歪了。

    嬴政知道对方想偏了,但是卫子夫始终只是个宫女,对他来说就是个棋子,他现在的身份是陈阿娇,是窦太主的女儿,是汉室的皇后娘娘,没必要和卫子夫解释什么。

    嬴政只是弹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道:“你进去罢,刚才我和你说的,别忘了,该怎么做,你应当知道。”

    卫子夫连忙跪下来,磕头道:“谢皇后娘娘恩典,子夫绝对不敢忘记娘娘大恩。”

    嬴政皮笑肉不笑的轻笑了一声,道:“你记住今天的话,哪一天你富贵了,翅膀硬了想要飞了,就拿出来想一想。我的丑话愿意说在最前头,你现在能吃多少甜头,我也能给你同样的苦头,只希望你不要来试我的脾气。”

    卫子夫以头伏地,道:“奴婢忠于娘娘,奴婢决计不敢做娘娘不高兴的事情。”

    嬴政道:“去罢。”

    说罢了,自己转头走了。

    卫子夫心里一阵翻滚,兴奋的说不出话来,打开殿门往里走去,因为之前嬴政遣散了殿里的宫人,所以进去空荡荡的,嬴政就躺在榻上,似乎睡得很沉。

    床榻被刘彻刚才弄的有些狼藉,卫子夫脸上不禁又红了,他不知道方才嬴政只是被迫用手给刘彻纾解,还道是两个人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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