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总是动刀动枪的打仗。”

    刘彻说着,冷笑了一声,道:“兵刃纵使是凶器,那也是保卫尊严的凶器,这些老不死的还拿高祖来跟朕说事,说什么高皇帝征伐匈奴,在平城为被围困,还是因为提出与匈奴结和亲才解救了高祖皇帝。好像朕想要打匈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破坏了百姓的安乐一样!”

    嬴政听了,心里冷笑了一声,皇帝终究年纪还是轻,虽然有雄心壮志,但难免阅历尚浅,秉性也不够沉稳,这种情况下,如果能让刘彻多和自己说说政事,让他在政事面前逐渐的依赖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

    嬴政放温了声音,笑道:“陛下何必为了这些没有远见的愚臣生气?莫要气坏了龙体才是……若想要这些愚臣闭嘴,也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刘彻乍一听他有办法,诧异的转过头去瞧他,道:“阿娇姐姐竟有好办法?”

    嬴政道:“办法是有,也简单,只是就怕陛下舍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补昨天没更的,作者菌是坑品良好的好孩纸~( ̄︶ ̄)y

    这章还没有捉虫,如果看到虫子……请无视掉!等作者菌更完明天存稿箱的一章,再回来捉虫~~

    11第十章 敲山震虎

    刘彻听他卖关子,笑道:“朕有何舍不得的?”

    嬴政收了笑意,眼里似乎有了平日不见的光彩,漆黑的眸子看着刘彻,道:“陛下不防在百官面前,再问问和与匈奴亲的事情,谁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和亲,就拿他来开刀,有了先例,还怕不知死活的来犯么。”

    刘彻道:“朕也想过杀一儆百的方法,但这些人终归是老臣,杀不得,杀了怕人说闲话,别说杀了,就是打也打不得。”

    嬴政笑道:“谁说要杀他们,打打杀杀的岂不是坏了陛下的名望。谁要和亲,就让他亲自去做郡守,抵抗匈奴的烧杀抢掠,如果不能,就让他去负责一个县,抵抗匈奴来犯,如果再不能,负责一个烽障总可以了罢?”

    刘彻听着,不禁皱了眉,思索了一下,立马又抬头去看嬴政,再没说一句话。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刘彻当着百官的面提起匈奴,大多数官员还是劝刘彻和亲。

    博士狄山道:“先皇时七国之乱扰乱民心,等七国之乱平定之后,先皇再不提及动兵之事,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与匈奴和亲有利,可保安宁,如果陛下和匈奴翻脸,一来劳动国库,使得国库空虚,二来边关百姓将要倍受战火侵扰,民不聊生啊。”

    刘彻听了,沉下脸来,冷笑道:“你的意思就是,朕不打匈奴,边关百姓就不受苦了?就不被匈奴侵扰了?就太平盛世了?”

    狄山道:“陛下,战争不详,万不可枉然动兵啊。如今匈奴虽偶有小犯,但并没有大的举动……”

    刘彻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只是沉着脸,突然说道:“朕让你当一个郡守,你能保证百姓不被匈奴侵扰么?”

    狄山愣了一下,随即有些额头冒汗,顿了好久,才颤巍巍的道:“回陛下……不能。”

    刘彻意料之中他会这么说,听了嬴政的话,继续道:“那朕给你一个县,如何呢?”

    狄山禁不住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张了张嘴,半天才道:“回陛下……不能。”

    刘彻冷笑了一声,“好啊……那一个烽障呢,一个烽障总行了罢,和亲,匈奴还会动你的百姓么,在和亲的情况下,让你管理一个烽障。”

    狄山怕要是连说三个不能,刘彻会当时就治自己的罪,毕竟刚刚自己还说了,打仗会让边关百姓受苦,和亲可包安宁,此时只好硬着头皮道:“回陛下……能。”

    刘彻笑了起来,道:“好,那就给你一个烽障……你去罢。”

    嬴政侧卧在榻上歇午觉,卫子夫悄声进来,跪在一旁,道:“娘娘,狄山大人没了。”

    嬴政听了,只是微微张开眼,看了卫子夫一下,卫子夫继续道:“方才听人说的,匈奴在边关烧杀抢掠,将狄山大人的头割掉了,尸体已经收敛了,头却始终找不到。”

    嬴政有些疲懒,似乎是没有省过盹儿来,道:“他去边关去了多久。”

    卫子夫恭敬的达到:“回娘娘,一个月有余。”

    嬴政轻笑了一声,道:“一个月……”

    随即又道:“那朝里面什么样?有反应了么”

    卫子夫道:“有反应了,今天朝上面都被这件事震慑了,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传的尽人皆知,没人在对打匈奴的事情多说一句话。”

    嬴政只是点了点头,卫子夫看他又合上了眼睛,很有眼力见的,自己退到一边去,不打扰对方的休息。

    嬴政没睡一会儿,卫子夫见有侍女向自己招手,她轻声起身过去,那侍女附耳道:“淮南翁主来了,娘娘休息呢,怎么通传一声。”

    卫子夫又走回来,跪在一边,并没有说话,嬴政眯了一会儿,时间很短,没睁开眼睛,却开口道:“外面谁又来了?”

    “娘娘这都猜到了?”

    卫子夫道:“淮南翁主来了,娘娘见么?见的话,奴婢这就去。”

    嬴政睁开眼,道:“不见……就说我身子不舒服,此刻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卫子夫有些诧异,还是应了一声,起身趋步往外去了。

    刘陵没想到自己都到了门口,却迈不进椒房殿去,她从小聪慧善辩,灵牙利齿,十分得淮南王刘安的喜爱,知她虽为女子,但以后必成大器,就算淮南太子刘迁都得对她忌惮三分。

    只是这个陈阿娇却明白着不给自己好脸看,一次两次都这么晾着自己,虽说陈阿娇的地位比她金贵,但在刘陵心里,陈阿娇之所以金贵,之所以有地位,那是因为他有个好娘。

    他的娘正好是先皇的同母姐姐,有这么一个和先皇欢喜亲厚的娘,还有这么一个宠爱他的祖母,而且现在窦太皇太后还是得势的,说一句话朝上也要震三震,她要是说不可以,就算刘彻说可以,也不一定能成事。

    所以刘陵觉得陈阿娇之所以是皇后,全是赖着别人帮他,而自己不一样,皇后娘娘三番两次的冷对自己,是因为看不起自己。

    刘陵这样想着,本身就不是真心来讨好嬴政的,心里更是对嬴政有了一层记恨。

    刘陵往外去,正好看见了准备进椒房殿的刘彻,这一次刘彻似乎心情不错,不似上一次阴沉着脸。

    刘陵眼眸微动,心里有了计较,款款上前去,面上带着温柔可人的笑意,给刘彻见礼。

    刘陵虽没怎么特意的打扮,但胜在那股通透灵利的气质。朝上没人再敢反对刘彻打匈奴,刘彻此刻心情好得很,恐怕是除了登基,心情最好的时候,自然看到了刘陵,都觉得她比平日里更美艳了。

    刘彻虚扶了一下,让她起身,道:“这是从皇后那里出来?”

    刘陵道:“回皇上的话,刘陵并未见到皇后娘娘,娘娘似乎身体不舒服,说是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刘彻道:“怎么不舒服?”

    刘陵心里一突,暗想着真是多嘴,她没想到刘彻这么关心嬴政,她说嬴政睡下了,只是想说自己被拒之门外,但是没想到刘彻只关心了嬴政的身子。

    刘陵面上仍然保持着温柔的笑意,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刘彻本来看刘陵样貌不凡,说话也细声细语,正和了自己胃口,只不过又听嬴政身子不爽,一下子什么心情都没了。

    刘彻之所以高兴,是因为用了嬴政说给自己的办法,才堵住了群臣的嘴,而且让他们心服口服,一听功臣病了,怎么能不着急,于是撇下刘陵,匆匆就走了。

    刘陵替别人做了嫁衣,恨得牙痒痒,但只能怪自己说错了话,也没有办法。

    刘彻进了椒房殿,里面十分安静,卫子夫见到刘彻,想要起身行礼,刘彻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不要吵醒了嬴政,自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嬴政听见有人进来了,旁边的卫子夫欲行又止,这种阵势必然是刘彻来了才能有,但他没有马上睁开眼。

    刘彻秉性霸道,嬴政秉性正好也如此,只是嬴政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才忍让着刘彻的少年心性的任性和霸道,这时候能不睁眼装装睡,嬴政就没睁开眼睛,盼着刘彻觉着无趣自己走了。

    但是嬴政想错了……

    刘彻看到嬴政面朝外侧躺在榻上,走过去坐在榻沿上,伸手探了探嬴政的额头,因为刚才听刘陵说他病了,不觉烫手才放下心来。

    躺在榻上的人皮肤很细腻,莹白色的皮肤又透着微微的红晕,刘彻瞧着,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抚摸着嬴政□出来的一小截脖颈。

    嬴政猛地颤了一下,故意梦呓了声,让刘彻以为他吵到了自己。

    刘彻果然收了手,怕把嬴政给吵醒了,只是仍然不走,坐着继续盯住嬴政瞧。

    嬴政闭着眼睛,不见往日伪装的顺从,或者是偶尔隐露出来的风采,一双凤眼轻轻闭合着,小巧的鼻子,挺直的鼻梁,不点自红的嘴唇,尖尖的下巴,每一样都透着一股精致灵巧,让人觉得分外的柔和。

    只是这个人如果睁开眼,就不一样了,他会语出惊人,脑子里有别人想不到的办法和点子,能让那些老臣们安安分分的闭嘴。

    这些都让刘彻很惊讶,很诧异,慢慢的潜移默化的,对这个人的看法有了改观,再不是嚣张跋扈,任性过头的陈阿娇了。

    刘彻看着,目光就落在榻上人的嘴唇上,虽然二人已经圆房,但那日刘彻喝了酒,并不太记得什么,他的记忆还存留在上次的亲吻上。

    在阳信长公主府上,刘彻将他抵在门上的亲吻。

    刘彻喉头有些发干,放在榻上的手又抬起来,轻轻抚摸着嬴政的下唇。

    嬴政只觉得嘴唇上一热,下唇似乎被人用手在研磨着,不轻不重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和抵制,刘彻的手劲随着抚摸,也越来越用力了。

    嬴政皱了一下眉,这才不得不睁开眼来,装作很诧异的道:“陛下怎么来了。”

    刘彻见他醒了,之后很惋惜的收回手来,道:“朕方才在外面见到了刘陵,她说你病了,朕来看看你。”

    嬴政道:“谢陛下关心。”

    刘彻点点头,眼睛还盯在嬴政的嘴唇上,嗓子眼那种发干的感觉仍然没有退去。

    嬴政见他总是盯着自己,那种欲1火的眼神,嬴政怎么能看不明白,心里咯噔一声,眼神晃了一下,赶紧岔开话题,笑道:“陛下今日心情瞧起来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刘彻被他这样一提,果然被岔开了,道:“阿娇姐姐不如猜猜看。”

    嬴政道:“这岂用猜?已经传遍了宫里,椒房殿也不算偏僻,自然听说了。”

    他这样说着,道:“只是可惜了狄山大人。”

    刘彻挥手道:“如何可惜了,一个冥顽不灵的无知儒生而已。”

    嬴政道:“能在边关支撑一个月,还是个儒生,也是可惜了。不过狄山大人这件事,敲打了群臣,好歹大家都知道匈奴人该打,没人再有微词,还没能恭喜陛下呢。”

    刘彻见他说着微微笑了起来,那眼眸中的光彩,像是突然把自己晃住了一样,有些发愣的盯着嬴政的眼眸看,随即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耳垂,从嬴政的耳根摸过去,变为托住他的脖颈,慢慢低下头来。

    嬴政想要躲,但是刘彻的手桎梏住了自己的头,只能睁大了眼睛,眼看着刘彻亲了下来,嘴唇之间一片温热……

    12第一十章 宏图大志

    嬴政等刘彻走后还有些心悸,心想着要赶早把卫子夫送到刘彻面前去才好,不然不知道刘彻哪一天心情大好就要来招幸自己。

    卫子夫方才一直在旁边,但是只是垂着头恭恭敬敬的站着,此时嬴政看了她一眼,道:“今天晚上你去给皇上送点东西。”

    “娘娘?”

    卫子夫有些诧异,听这个口气,似乎是要把自己送到皇上身边,但是她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皇后娘娘正是得宠的时候,为何要送宫女给皇上。

    卫子夫道:“娘娘,送什么?”

    嬴政笑了一声,“你喜欢送什么就送什么,总之今天晚上就过去罢。”

    说着顿了顿,道:“你只要记着,讨皇上欢心还不够,我想让你受宠,你就能高高在上,千万别翅膀硬了就要扑腾。”

    卫子夫跪下来,道:“谢娘娘恩典,奴婢知道了。”

    刘彻本身想要留在椒房殿的,好事都快成了,结果有内侍来传话,说太后让他过去一趟。

    刘彻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太后说的话他又不能不听,只好过去,一进去就觉着不对味,除了太后,太尉田蚡也在。

    王太后拉着刘彻坐下来,让田蚡站着,道:“彘儿啊,娘听说你最近做了一件大事。”

    刘彻知道王太后说的是狄山的事情,顿时来了心情,道:“娘您看见了么,那帮老臣都服服帖帖的了!没有一个敢和朕来叫板的,还是阿娇给朕出的主意。”

    “阿娇?”

    王太后显然没想到是皇后出的主意,虽然平日里王太后和窦太主的关系看似很亲近,但是其实王太后也不是十分待见陈阿娇,这个千金显然是被骄纵惯了,连窦太主都管不了,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只知道宠溺陈阿娇,说什么是什么,毕竟一个女子再怎么也只是耍脾气,不干预朝政,对于太皇太后来说,就不是大事。

    王太后不知道陈阿娇竟然有这样的聪明才智,笑道:“是阿娇帮你想的?那你可就要多多的谢谢你阿娇姐姐了。”

    “是啊,朕方才就在椒房殿,还是听说娘急着找儿子,才匆匆忙忙过来的。”

    王太后笑容有一刻僵硬,随即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不成器的舅舅,田蚡啊,还不快来认错,你不是这些天老说着为了冲撞皇上的事情,要认错嘛。你是彘儿的亲舅舅,这些小磕小碰本不用如此,但是彘儿是皇帝,你是臣子,就该有君臣的样子,快些认错。”

    田蚡听了,赶紧跪下来,以头碰地,朗声道:“罪臣该死,请皇上降罪!”

    刘彻也瞧出来了,在自己娘面前,怎么可能真的治田蚡的罪,更何况了,田蚡是自己母亲这边的亲戚,而当朝首辅窦婴,是窦太皇太后那边的外戚,想要制衡窦家,只能用母亲的人才放心。

    刘彻摆上一副笑脸,道:“舅舅快请起。”说着伸手去扶他,田蚡哪敢让皇上扶,连忙自己爬起来。

    刘彻说道:“即是一家人,又何必计较这许多,朕有时候说话没有分错,说过就忘了,哪还记得这些不言不语的小事,舅舅来给朕谢罪,倒弄得朕一头雾水。”

    田蚡瞥了王太后一眼,王太后又拉着刘彻坐下来,笑道:“不记得没关系,就是你舅舅他心事多,偏要我来求求陛下,看来是多此一举了,大家不要有什么隔阂,往后田蚡你可要更加的尽心尽力才是。”

    田蚡拱手道:“一定……一定……”

    太皇太后找皇后陈阿娇去喝茶,嬴政接到宫女通传的时候,心里有些纳闷,太皇太后怎么突然巴巴的来找自己过去喝茶,不过听人常说,窦太皇太后最疼爱的就是她的女儿窦太主,陈阿娇自然也百般疼爱。

    嬴政走进东宫,太皇太后正坐在上手,她的眼睛看不见,只是微侧了一下头,因为年纪大了,颤巍巍的笑道:“是……阿娇来了么?”

    嬴政低着眼,赶紧拜下道:“阿娇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挥了挥手,笑道:“真是,真是,几天不见,越发的生分了,阿娇都会给老身请安了。”

    她说着站起来,旁边的侍女赶紧双手擎过来龙头拐杖,太皇太后拿了,却不让侍女扶着她,嬴政连忙上前去扶住太皇太后的胳膊,道:“小心台阶。”

    太皇太后要去园子里转转,嬴政就扶着她,说来嬴政还从未干过这样的事,生怕把老太太给摔了,端着胳膊一路走到园子,脊背都僵硬了。

    太皇太后一边走,一边用手去拍嬴政的手背,笑道:“老身怎么觉着,阿娇做了皇后,越来越懂事儿了。”

    嬴政眼睛晃了一下,生怕太皇太后给“看”出了什么,笑道:“这是应该的,让您见笑了不是。”

    “老身是高兴啊。”

    太皇太后说着,突然驻了足,道:“前面是不是有一座秋千?”

    嬴政抬眼去看,虽然太皇太后眼盲,但前面真的有一座秋千。

    嬴政回话道:“正是呢。”

    太皇太后这才又颤巍巍的往前去,伸手摸着秋千的绳子,道:“老身记得还清楚,你以前最喜欢在这里玩,老身还推过你坐秋千呢,记得么?”

    嬴政不知太皇太后是试探自己,还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太皇太后似乎也没让她回话,摸索着秋千的绳子,就要坐在秋千上。

    嬴政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太皇太后一把年纪了,秋千这么不稳,万一摔了好歹,还不是自己的过错,一众宫女也连忙稳住秋千,这才让太皇太后坐稳当了。

    太皇太后笑道:“果然坐在上面,就好像年轻了不少似的。”

    说着招了招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去,这才道:“阿娇啊,我听说你和皇上训斥了田蚡?”

    嬴政就知道太皇太后不可能是唠嗑来的,只能道:“此事不假,田蚡管皇上用官地扩建家宅,皇上听了生气,就说了两句。”

    太皇太后笑了,道:“老身的眼盲,但是心不盲啊,还想搪塞老身。”

    嬴政笑道:“我哪里敢。”

    太皇太后道:“你要收敛收敛气性,别太大,就比如这次,虽然你和皇上训斥的都没错,但田蚡是什么人,太尉。太尉是做什么的,位列三公之一,主管上下军务,那就是兵权。还有,田蚡是太后的亲弟弟,关系亲厚着呢,说白了,田蚡没有太后撑腰,怎么当得起太尉?你把太后得罪了,以后怎么能好过的了?”

    嬴政道:“是。”

    太皇太后道:“知道了就好,要听进去。”

    她说着,顿了顿,道:“哦……还有,老身怎么听说,最近皇上铁了心要打匈奴,你听说了么?”

    嬴政看了她一眼,心里晃了一下,太皇太后显然在匈奴这件事上是主和派,毕竟南宫公主还在匈奴的地方,而且太皇太后年岁大了,固守教化,不喜欢改变什么,就更加不想让刘彻去招惹匈奴。

    嬴政笑道:“阿娇天天儿的住在椒房殿里,如何知道这种大事呢?只不过,阿娇倒是听陛下说起过几句……”

    “哦?说起了什么,你给老身讲讲来听。”

    嬴政笑道:“皇上说了,匈奴每年烧杀抢掠不计其数,只是被杀的边民就以十万计数,然后国家有法令,边民不得内迁,想汉室泱泱大国,竟然要把自己的子民送到匈奴的刀下去活剐,皇上说他心里不好受,不落忍。”

    太皇太后目光直直的,她并看不见什么,却是在思考,听罢了,叹口气,忽然道:“皇上他……长大了。”

    刘彻自然没说过这些话,都是嬴政自己编的,太皇太后一直觉得刘彻年纪太轻,政治朝政急于图快,没有城府,不会沉稳,有宏图大志是好事,但是能不能实行宏图大志又是另外一番是,将朝政当成过家家,是小孩子的作为。

    所以太皇太后一直不放心,先帝把一半虎符放在太皇太后手里,也是为的这个,而此时她听了嬴政的话,以为是刘彻说的,心里顿时有些感慨。

    太皇太后又道:“老身为皇上高兴啊,但是,阿娇啊,你要多劝劝皇上,不能急成,匈奴要打,但不是现在。”

    嬴政自然知道不是现在,皇帝初登大宝,臣子分派太多,就单说太皇太后崇尚黄老之学,但是三公大臣都是儒家学派就不好办,一切都需要调和。

    嬴政道:“您放心罢,皇上是知道的。”

    刘彻从王太后那里出来已经很晚了,进了寝殿,有侍女过来为刘彻宽衣。

    刘彻看了半响,觉着眼熟,但又不是经常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侍女,道:“朕怎么看你眼生啊。”

    卫子夫本就跪着给刘彻更衣,此时低头,有些腼腆的道:“奴婢卫子夫,上次陛下祭扫路过平阳侯府,长公主叫奴婢跟着陛下,好生伺候着。”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作者菌病了,实在更新不了,今天补回来,晚上还有一更( ̄︶ ̄)y

    13第十二章 沾花惹草

    嬴政从东宫出来,就看见窦婴跪在门外候着,窦婴在先帝在的时候,就被封为魏其侯,立功不少,但是始终没能坐到丞相的位置,并不是窦婴能力不到,只因为他是窦家的人。

    而刘彻的登基的时候,王太后就告诉他,三公之首,必定要姓窦,才能算是给了太皇太后的面子,才能稳住现在的内阁局面。

    刘彻没有办法,只能将丞相的位置给窦婴来坐。

    只不过窦婴并没有刘彻想的那样,他确实是窦家的人,但奉行的是儒学,因为接受了先帝的“托孤”,对刘彻也算是肝脑涂地,为人又有城府,经常周旋在太皇太后面前,为刘彻说好话,但是刘彻年纪轻,还不明白窦婴的苦心。

    窦婴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存在,嬴政哪能看不出来,这个人能力和智谋,以至于心机都摆在面前,恭敬而不卑微,样样都是嬴政所欣赏的,况且他还是这个身子的亲舅舅,人就在面前了,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嬴政走过去,扶起窦婴,道:“舅舅为何跪在此处?太皇太后走累了已经歇息下,恐怕不到下午是不会传舅舅的,还是先回罢。”

    窦婴是何等敏锐的洞察力,以前陈阿娇虽然和他的关系还算亲厚,但做事没头没脑,说话也没轻没重,不可能如此稳当,不免多看了两眼,才道:“窦婴给皇后娘娘请安。”

    嬴政笑道:“舅舅何必和我见外。”

    窦婴悄悄打量了一下,这才道:“阿娇啊,我最近听说你和皇上的关系好起来了,这是好事,千万别再惹皇上生气,知道么,你做了皇后,要懂事了。”

    嬴政道:“这是自然的。”

    窦婴又道:“你刚才一直跟着太皇太后?老人家提起皇上怎么样了么?”

    嬴政听出来他是想打听太皇太后有没有问什么朝政上的事,毕竟以前的陈阿娇没什么心机,如果太皇太后问起来,一定什么都说,所以窦婴不放心。

    嬴政答道:“太皇太后只是问了田蚡的事情,说皇上处理的不妥当,之后又问了匈奴的事情,还夸奖皇上长大了。”

    窦婴有些意外,毕竟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什么事都图个安稳,南宫公主又在匈奴,每每开战最受苦的除了百姓,自然就是和亲过去的公主们,这些公主哪个不是母亲的心头肉,要身份地位尊贵的才能嫁过去,哪个不是送了又送,洒泪践行的。

    窦婴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会觉得皇上这次做得对,这可是要向匈奴开仗的意思。

    窦婴想了想,又和着阿娇往旁边走了走,这才轻声道:“阿娇啊,你见着皇上的时候多劝劝,我们这些做老臣的,有些时候说话,皇上并不愿意听。皇上还年轻,有变革的想法是好的,但不能急于求成,天下不是一天就能变的,霸术只能夺天下,但是并不能安天下,长治久安没有霸道的道理。”

    嬴政突听他最后这几句话,顿时心里一颤,霸术可以夺天下,这是他所明白的,嬴政的天下就是运用霸术夺来的,十年首尾相接的纵横捭阖,将六国一口气吞并下来,然而为何秦室的江山只能短短的这些年,就让汉室接替了天下。

    嬴政没想过,竟从窦婴的口中,轻而易举的得到了答案,这是多简单的道理,夺天下和安天下并不一样。

    嬴政更是对窦婴另眼相看,这个平时恭恭敬敬,其实肚子里掩藏着文韬武略的老臣,并没有被刘彻信任,如果真正的信任,能让窦婴感激涕零到效犬马之劳,还愁什么安天下。

    他心里这么琢磨着,刘彻不信任窦婴也好,自己多找机会和窦婴说说话,而且自己这个身份也容易和窦婴说话,把他收归到自己羽翼下。

    嬴政打算着,于是接话道:“舅舅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好好……”

    窦婴点头,道:“既然太皇太后歇息了,我也不便打扰,我先走了……”

    他临走之前,还回头道:“阿娇啊,别任性了,从没人敢和皇上任性,你多顺着皇上的意思,知道吗。”

    嬴政点头,窦婴就是心思太重,谁都要担心着,但是从来没讨过好,若不是这次王太后要向太皇太后讨好,田蚡必然是丞相,窦婴估计都排不上位置。

    卫子夫这样一说,刘彻忽然记起来了,但是他记起来的不是平阳长公主将卫子夫送给自己,而是记起来,这个宫女好像之前在椒房殿当值。

    刘彻心里一动,难道是阿娇让卫子夫过来伺候自己,怕自己平日里沾花惹草的。

    刘彻这样一想,不禁就笑了,只不过他把嬴政的想法给想偏了,嬴政是真的要将卫子夫送给他。

    卫子夫见他笑,不禁头垂的更低。

    刘彻换好了便衣,这才坐下来批看送上来的竹简,卫子夫就去端水和夜宵来放在一边。

    刘彻看的累了,所幸把手头的东西放下来,笑道:“子夫啊,朕看你一直站着,来来,坐下来。”

    卫子夫哪敢坐,只是摇头道:“奴婢站着就好。”

    刘彻并不强求她,而是笑道:“朕记得你之前跟在皇后身边?”

    卫子夫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感觉是要拉家常似的,恭敬的答道:“回陛下,是的。”

    刘彻又道:“那皇后平时都做点什么?”

    卫子夫总算是明白了,原来皇上是想和自己套话,答道:“娘娘平日里除了百~万\小!说,写字,闲下来的时候就去花园里走走。”

    刘彻点点头,觉得没什么新鲜的,也就不再说话,他心里以为是陈阿娇在考验自己,所以自然不会和卫子夫怎么样,批看了竹简之后,时间也就不早了,宫女们进来服侍刘彻洗漱,之后就歇息下。

    第二日上完早朝,刘彻往王太后处去请安,一进门就听见笑声,原来是王太后在和淮南王公主聊天。

    淮南王公主刘陵见刘彻进来,连忙从榻上要下去,王太后拽住她,笑道:“你不要起来,彘儿来的正好,快来见见你这个妹妹。”

    刘彻走过去,刘陵被王太后拉住,只能连忙从坐到跪,跪在矮榻上给刘彻请安问好。

    刘彻挥手让她起来,道:“娘今日气色这么好,一定是刘陵妹妹的功劳。”

    “可不是。”

    王太后笑道:“你这妹妹说话真巧,句句都说到我的心坎儿里呢。”

    说着拍拍刘陵的手,道:“往后多来我这里走动走动,也给我来解解闷。”

    刘陵低头笑道:“这不是怕太后您厌烦刘陵么,才没敢来,有太后这句话,往后刘陵可天天的来呢。”

    刘彻见她们俩说话,自己也怪无趣的,既然请了安,就道:“娘您和妹妹说话,儿子就先回去了。”

    “别走。”王太后拍了拍矮榻的沿子,道:“快来坐,田蚡马上也过来,还要为皇上引荐一个人。”

    刘彻以为是田蚡又要举荐贤臣,之前被自己训斥了,所以跑到太后跟前求救,心里不高兴,但是没表露出来。

    田蚡果然很快来了,还穿着朝服,身后跟着一个年纪很轻的男子,那男子一身劲袍,不似董偃生的温柔清秀,俊眉星目,自有一种硬朗。

    田蚡进来挨个请安,那男子也要请安,却被王太后拦住,王太后笑着对刘彻道:“皇上啊,你先来猜猜,这是谁。”

    刘彻自从那男子一进来,目光就定在人家身上了,拔也拔不出来,他以前见到的都是清秀样貌的,可人是可人,就是看的腻歪了,毕竟不管男人女人,除了自己的皇后,对自己都是服服帖帖的,刘彻看得多了也就不觉着怎么中意了。

    如今突然看到一个不太一样的,对方长得又规矩俊气,自然让刘彻耳目一新。

    王太后见刘彻这样瞧着人家,田蚡也不免尴尬,连刘陵的脸色都变了,只是那男子天生少根筋似的,没看出什么来。

    王太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刘彻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道:“娘,您说什么?”

    王太后脸色更是不好,也不让刘彻猜了,直接道:“这是淮南王太子刘迁,是你刘陵妹妹的弟弟,你大婚的时候刘迁还千里迢迢的送来了贺礼,怎么,不记得了。”

    刘彻一听是淮南王太子,顿时就收回了目光,他还以为是哪家的食客,若是食客还能玩玩的,封地的太子就免了,他还是知道轻重的。

    卫子夫趁皇上不在的时候回了趟椒房殿,进了里面,其他宫人自动的退出去,卫子夫关了门,这才跪下来道:“娘娘,皇上今日去了太后那里,似乎见了个叫刘迁的人,奴婢也是听说,似乎陛下对这个人很看好。”

    卫子夫不知谁是刘迁,毕竟淮南王的祖辈和先帝关系并不怎么样,行事也就低调,京城里并不如何听到他的风声。

    可嬴政这些日看的书都不是白费的,自然知道他是谁,笑了一声,念道:“刘迁。”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 ̄)y

    14第十三章 霸术、儒教

    卫子夫点头道:“是的,娘娘。”

    嬴政稍微抬了一下手,卫子夫赶紧欠身给端水,嬴政喝罢了,又将杯盏端好放回矮榻的小几上。

    嬴政笑道:“你可知刘迁是什么人?”

    “奴婢愚钝,并不知道。”

    “刘迁的名字并不是你张口说就能说的,他是淮南王刘安的太子。”

    卫子夫吓了一跳,赶紧跪下来道:“奴婢不敢了。”

    嬴政道:“他见皇上做什么?”

    卫子夫道:“好像是皇上给太后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