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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睡觉了,能不发作已经是万幸了。

    作者有话要说:o(≧▽≦)ツ 周日加更

    8第七章 子夫

    刘彻因为田蚡的事情,对阿娇皇后的态度一下就改变了很多,起初王太后听了还不以为然,训斥了田蚡一顿。

    毕竟田蚡身为太尉,平日里举荐几个有才之士也就完了,现在又要管皇上张手要官地,谁做皇帝也不能让一个大臣如此胡闹。

    田蚡讨了没趣,灰溜溜的走了。

    只不过王太后想差了,刘彻真的是转了性的对自己这个皇后好了,而且是一门子热。

    窦太皇太后听说刘彻天天往椒房殿跑,高兴的不得了,又听刘彻说阿娇姐姐身子虚寒,月事的时候经常不舒服,一向疼惜陈阿娇的窦太皇太后赏赐了好些东西往椒房殿搬过去。

    王太后这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虽然陈阿娇是帮助自己儿子登上皇位的人,但他毕竟不是自己家族的人,窦家的势力在朝廷里已经很坚固了,若是让皇帝真的宠爱了皇后,那窦家就更不可一世了。

    王太后并不是什么懦弱的人,如今儿子还年轻,她想着自己来照顾朝政,只是奈何窦太皇太后也是如此想的……

    王太后让人给阳信长公主传了话,说陛下马上要去灞上祭扫祈福,等回来之时,刚好会路过平阳侯府,让她准备好姿色艳丽的女子,等着陛下去挑选。

    刘彻爱美色,这一点王太后再知道不过了,等刘彻见到了新欢,自然忘了这个骄纵跋扈的皇后。

    阳信长公主很快就回了话,说早就准备好了,都是从大户人家买来的,已经留在府里教养了一顿时间,能歌善舞,知书达理,就等着陛下从门前过。

    但是王太后又算失策了,她可没想到,刘彻喜爱皇后的程度,已经到了祭扫还要带着皇后一起去。

    嬴政本不想去,只不过祭扫要路过平阳侯府,嬴政虽然在这里没待多长时间,但是一些人物已经摸得清清楚楚,这个阳信公主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

    作为女子,有相貌,有才识,有谋略,那么这个女子就可怕了。在嬴政看来,也就危险了,因着这样的女子总是有野心的,想要借着任何东西往上爬,这就足以威胁到自己。

    阳信长公主是刘彻的姐姐,关系也算是亲厚,因为知道刘彻喜爱美色,以前总会给刘彻送些歌女来助兴,想要拉拢住这个太子。

    嬴政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刘彻身边的能说会道,姿色过人的男子女子都拔干净,这样一来,身边无人,看刘彻还怎么去宠幸。

    嬴政一听说去灞上祭扫要路过平阳侯府,心里就有些放不下,于是刘彻刚来哄他一同去,嬴政干脆就卖个乖,很乖顺的应了下来。

    刘彻见他如此乖顺,不禁心中又是躁动,伸手揽过嬴政,一手轻轻扶着他的头发,笑道:“阿娇姐姐今日真是动人不可方物,只可惜朕还要处理政事,东方朔这厮,一定是记恨朕在殿试上给他去了最末,最近总是无事生非的找朕的邪茬,等朕处理好了,晚些就过来。”

    若是一个女子听了刘彻这样温言软语的讨好,定要心神摇动,哪一个女子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夸奖自己长得美貌,尤其这个丈夫还是万万人之上的皇帝。

    只不过,嬴政压根没觉着自己是女子,自然也不喜欢别人夸他什么“动人不可方物”,这简直就是侮辱……

    刘彻拉着手和他说了一会儿话,期间难免动手动脚,只不过还在嬴政忍耐的范围之中,也就忍一时,闹得僵了自己也得不到好处。

    内侍没过一会儿就到了,说道:“陛下,东方侍郎请求见陛下,正在东厢外面候着呢。”

    “东方朔。”

    刘彻咬牙切齿的叨念了一声,随即很扫兴的甩了袖子,对嬴政道:“阿娇姐姐,朕就先走了。”

    等刘彻走了,嬴政才舒了口气,托人打听了一下东方朔这个人。

    东方朔是个人才,善诗词,但是殿试的时候不得刘彻心,别人被取了前几名,他则是最后一名。

    因为他会诗词,工音律,所以刘彻将他作为俳优看待,根本不怎么重视。

    东方朔怀才不遇,但是却屡屡觐见,更是惹得刘彻不快,见到他就觉着烦。

    嬴政听说了,忽然有一计浮上心头,当下招来内侍,在布上写了一个字条,然后放入锦囊之中,让内侍等在东厢外面,如果东方朔出来,就将锦囊交给东方朔。

    东方朔出来的时候,内侍已经等了很久了,也不多话,只是将锦囊塞进东方朔手里,就走了。

    东方朔虽然恃才傲物,但也是谨慎之人,尤其宫里是非太多,只好出了宫才将锦囊拆开,里面只有一块小布条,上面写着“靡丽为重,董君侍宠。”

    布上虽然是蝇头小字,但写的铿将有力,东方朔只展开看了一眼,顿时心下一惊,这个董君自然讲的就是董偃。

    董偃的事情,东方朔略有耳闻,不过也只是听说他做了窦太主家里的主人翁,没成想皇上也对他分外青睐。

    内侍回来之后,跟嬴政回禀了,说东方侍郎虽然没有拆开锦囊,但是也没有丢掉。

    嬴政听了点点头,心下知道东方朔是一个思绪严谨的人物,更是觉得这个人不可小觑,如果能招揽过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刘彻起驾往灞上去祭扫祈福,嬴政也一同跟随,幸而皇上和皇后的车驾分开,嬴政也清闲了一路没有被打扰。

    从灞上回来的时候,果然路过了平阳侯府,刘彻思忖着许久都没有见过阳信长公主,思念这个姐姐,于是就让人停了车驾,暂且在平阳侯府歇息一下。

    阳信长公主早就侯着,见到皇上的车驾到了,立马带着众人迎出门去,身后自然跟着许多经过精心挑选培养的女子们。

    这些女子虽然生的姿色秀丽,但气质不是一日两日能够养成的,有些也是浑然天成的,再怎么雕琢也不能够。刘彻这些日子和嬴政呆在一起,自然觉得这些女子姿色也就是“尚可”二字,并没有什么特别。

    阳信长公主见刘彻根本不去看身后的女子一眼,心里顿时有些心惊,她也听王太后的人过来说了,最近皇上也不知怎么了,突然迷上了阿娇皇后,事事顺着,事事讨好,就差真的将椒房殿翻修成金子做的宫殿了。

    阳信长公主笑着将刘彻和嬴政迎进府去,早已经准备好了酒水珍肴来款待刘彻。

    刘彻携着嬴政的手入了席,笑道:“皇姐这是特意准备的?知道朕要往平阳侯府落脚?”

    阳信长公主赶紧笑道:“如何能知道,只是一心想着如果陛下还惦记着,或许从灞上返回,会在这府前经过,总是不落脚停顿,做姐姐的也好远远地望一望,才好解了思念之情。”

    刘彻听她如此说,道:“母后也时常提起皇姐,皇姐在家中要是无事,不妨多去瞧瞧母后,陪母后说说话才是。”

    阳信长公主笑道:“真是如此,只不过臣妾想着,母后身边还有皇后娘娘陪着,臣妾不如皇后娘娘会说话,万一招惹了母后不欢心,岂不是天大的罪过。”

    嬴政瞥斜了一眼阳信长公主,没有说一句话。

    这是一个家宴,入座的也就刘彻、嬴政和平阳长公主,再没有别的人,所以说话也就随意。

    阳信长公主笑道:“今日皇上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妨传讴者来助兴,皇上看如何?”

    刘彻听了,道:“传罢,干喝酒也是无趣。”

    阳信长公主得到应允并不动,只是将目光又转向嬴政,笑道:“险些忘了,皇后娘娘在这里,若是传了歌女助兴,岂非不知礼节。”

    嬴政笑道:“既然皇上开心,不比什么强?又是一桩家宴,何必计较那么多,长公主思虑的太多了,心思太重了。”

    阳信长公主的笑容有些僵硬,生生的扯在唇边,为了挽回面子,只好岔开话题,让歌女鱼贯而入,为皇上唱歌起舞来助兴。

    这些歌女和方才阳信长公主特意带出来的女子没有方法比,那些起码还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又特意习学了宫里头的规矩,即使这样刘彻还看不上眼,关键是刘彻拿了那些人去和嬴政比,这是如何能比得了的。

    眼下鱼贯而入的歌女,姿色倒是艳丽,但是过于俗气,刘彻更是看不上眼。

    歌女正在跳舞,刘彻不经意的一抬头,竟有一瞬间发愣,没成想这样俗气的一群歌女之中,竟有一个超然脱俗的,其实也并不如何脱俗,只不过被一衬托,也就觉得不一般了。

    嬴政见刘彻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一个歌女,心中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只轻轻的将酒器往桌上一搁,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刘彻顿时回魂,赶忙向嬴政望去,心想着自己方才的失态一定被众人都瞧了去,岂不是丢人。

    阳信长公主也看到了刘彻的失神,当下心里记住,在歌女一曲罢了退去的时候,阳信长公主忽然开口道:“子夫,来,你留下,给陛下和皇后娘娘斟酒。”

    被唤了名字的歌女稍微有些惊讶,住了步子,随即换上一脸温柔的笑意,缓缓上前来,捧起酒壶给刘彻斟酒。

    刘彻经过刚才的失神,又觉得其实除去了衬托,这个歌女也只能算是中等,并不如何绝色,眼下刚和阿娇打好了关系,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入流的歌女就破坏了这层关系。

    所以就没有再去看歌女。

    阳信长公主有些着急,明明方才还失神,只不过这会儿却不搭不理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揣度不清楚心思。

    阳信长公主有心撮合,在歌女给刘彻倒第二次酒的时候,状似不经意的轻轻碰了歌女的手臂一下。

    歌女一声娇呼,装若无骨的手上没有拿稳酒壶,稍稍一倾斜,正好洒了少许在刘彻的身上。

    歌女赶紧将酒壶放在一旁,跪下来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那歌女一脸殷红,杏眼水亮,眼角噙着微微的泪珠,一副惹人怜见的模样,而且她生的娇弱,虽不十分绝色,但给人一股柔弱的感觉,像刘彻这样子霸道的君王,如何不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保护欲来?

    阳信大长公主一脸焦急的道:“子夫,你是怎么回事,还不快扶陛下去换件衣服?”

    嬴政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若是自己以前,估摸着也喜好这样子柔弱样子的女人,但眼下不一样了,这样子的人却想要在自己的面前往上爬,果然是个笑话。

    歌女方碰触到刘彻的胳膊,嬴政却长身而起,扶掉歌女的手,道:“如此笨手笨脚的,还是让臣妾服侍陛下更衣罢。”

    9第八章 亲 吻

    嬴政如此主动,这让刘彻有些诧异。

    阳信长公主见了,只能笑道:“还劳烦皇后娘娘。”

    只是阳信长公主也是聪明的人,嬴政都发了话,也不能太急功近利,让嬴政心里不快。

    阳信长公主只能让歌女引路,由嬴政亲手扶着刘彻往里面走。

    那歌女一直垂着首,行动非常本分,已经见嬴政发话,就不再做多余的事情,推开房间的门,道:“陛下,娘娘,请稍待一会儿,奴婢去请干净的衣物来。”

    说着便退了下去,这个人的先后改变,不禁让嬴政多看了几眼,自从变成了陈阿娇,是头一次对谁另眼相看,没成想还是个女子。

    刘彻没注意嬴政在想心事,歌女没让二人等,立马就送来了衣服,之后又退到了门外等。

    刘彻看着歌女关上门,才笑道:“阿娇姐姐不是要替朕更衣么?”

    嬴政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作茧自缚,想他一代帝王,竟然沦落到替别人换衣服的地步,而且还是自己“争取”来的,听着心里就熬得慌。

    嬴政垂下眼来,敛起眼里的冷漠,真的拿起衣服来给刘彻更换。

    嬴政虽然养尊处优,但是并不是一生下来就一帆风顺的登上了王位,换个衣服还是能处理的妥妥当当的。

    他将刘彻的衣服退下来,刘彻就那么张着手臂让他给自己套上外衣,系腰带的时候,嬴政本低着头,却没想到被对方一下子握住了自己手。

    嬴政下意识的挣了一下,只不过刘彻握的紧,随即按住他的肩头,将他往前一推,嬴政脚下不稳,向后踉跄了两步,“哐啷”一声靠在了门上。

    歌女在外面候着,听见了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们,跟着又低下头去,就如此安静的等着。

    刘彻将嬴政抵在门上,他的腰带还没有系好,却不去理会,只是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揽着他的腰,笑道:“阿娇姐姐亲手给朕更衣,让朕真是喜不自禁呢。”

    嬴政深吸了一口吸,屏住呼吸,因为被他桎梏着,而且对方离自己太近,稍微一动似乎就能亲吻上,嬴政只好抑制着自己的不快,侧过头去,低下眼,用最平静的语气道:“陛下严重了。”

    刘彻见他撇过头去,露出耳朵下面一段细腻白净的皮肤,再加上嬴政正在克制怒气,难免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殷红,刘彻却误以为他是赧然害羞了。

    这样子的动作让刘彻心情大好,慢慢低下头去,亲吻了一下嬴政的耳根。

    嬴政全身都震了一下,立马僵在原地,连眼眸都瞪大了,不知耳根是不是太过私密的地方,嬴政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掩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一下一下的微微抖动着。

    刘彻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怀里的人在生气,即使发现了对方在微微颤抖,还以为是害羞的“娇躯微颤”,越发的觉着对方的反应取悦了自己。

    嬴政立马就发现刘彻揽在自己腰上的手用了力道,将自己整个人圈在他怀里。

    刘彻的呼吸有些粗重,混合着淡淡的酒气,喷洒在嬴政的脖颈上,耳朵上。

    嬴政心里正在揣度怎么样让刘彻起开,毕竟自己站在屋檐下面,如果说出来的话不中听,反而砸了自己的脚,还没有达到目的就让自己处于绝境,这并不是骨气的表情,是无能。

    嬴政不想做这种无能的人,自然不会傻到去和刘彻正面翻脸,所以只能晓之以理。

    嬴政方要说话,却觉自己下巴一紧,刘彻却突然松开他的腰身,去钳住他的下巴,嬴政被迫转过头去,面对着刘彻。

    就在下一刻,嬴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刘彻忽然低下头来,两个人的双唇就这样碰在了一起。

    嬴政猛地睁大眼睛,刘彻只是亲吻了他的嘴唇一下,立马就伸出舌来,探进他的嘴里,技巧的扫着嬴政的牙齿。

    无论他现在是谁,他的骨子里仍然是那个气吞的始皇,如何能让一个男子将自己按在门上亲吻,嬴政立时就挣扎了起来,但两个人的身量有些悬殊,只能让门发出两声徒劳的“哐当”响。

    刘彻还满心以为是阿娇的欲拒还迎,毕竟皇帝说临幸哪个妃子,哪个女人,那他只有高兴兴奋的份儿,刘彻想不到,谁还能拒绝皇帝的宠爱呢?

    两个人一吻作罢,刘彻又去亲吻他的脖颈,嬴政贴着门,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不太吓人,道:“陛下,且不说是白日,这好歹是平阳侯府。”

    他说到这里,刘彻却笑道:“阳信长公主是朕的亲姐姐,这有何不可。”

    嬴政道:“阳信长公主虽是陛下的亲姐姐,但陛下是一国之君,万不可做一丝一毫让人取笑的事情。”

    刘彻这么听着,也觉着有些道理,只不过看着对方头发微乱,领口也被挣扎的松散开来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发痒,道:“阿娇姐姐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这样,就起驾回宫去罢。”

    嬴政心底里一突,却没再说别的,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的道:“陛下快把衣服穿好了,去了这么长时间,该让长公主取笑了。”

    刘彻又恋恋不舍的捏着嬴政的耳垂轻轻揉搓了一会儿,嬴政又是全身一震,他也不知道耳根子是不是敏感之处,总之被刘彻这样的拨弄,竟是有一股心惊的酥麻感窜上来。

    刘彻让他给自己系好了腰带,这才开门出去,歌女仍然跟着,又引了二人回堂上去。

    阳信长公主见众人回来,赶紧起身来,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几眼那个歌女,却没见到任何蛛丝马迹,心下不禁有些失望,本身精心准备的女子陛下看不入眼,已经白费了心思,好不容易歌女可以引起陛下的青睐,哪知道却让大好的机会溜了过去。

    阳信长公主又看了一眼嬴政,只见他头发有些微松,面色还保持着方才的潮红,衣带也有些凌乱,不禁心里暗暗惊诧,原来宫里头的传闻是真的,并没有夸大其词。

    因为刘彻着急回宫,入了席又待了一会儿,都不打算在平阳侯府住一晚,就要起驾。

    阳信长公主眼看没了机会,只好道:“我总是盼着皇上能来坐一坐,哪知道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但是知道陛下公事缠身,有江山社稷需要劳心劳力,还望陛下保重龙体。陛下既然要起驾,我也送不了多远,就让子夫替我送送陛下罢,子夫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行事有度,就是不爱说话,缺少了些心思,还望陛下不要嫌弃才好。”

    刘彻不禁看向那名叫子夫的歌女,歌女此时正垂着头,很本分的站在一边,阳信长公主要送人给自己,刘彻没有拒绝的道理,而且这歌女生的也算美貌,更加没有拒绝的道理,哪个帝王也不会嫌弃自己身边的女人多。

    嬴政只是暗暗打量了一眼歌女,并没有说话,经过刚才的事,嬴政心里头又有些想法。

    如果想要不被废,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刘彻身边,看得上眼的人都斩草除根,只不过问题又由之而来了。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刘彻虽不去分心于别人,但帝王宠爱妃子,必然要临幸,要有子嗣才行。而嬴政是万万不可能让刘彻动他的,方才那样已经是嬴政的奇耻大辱。

    嬴政并不是想在刘彻的后宫里独大,子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要爬就爬上最高点,做万万人之上。只是在这期间,又得宠又能不被临幸,就只能自己扶持一个女人在刘彻身边。

    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既能帮助自己,却不会蹬着自己的扶持爬上去,这个道理很简单,就是身份地位卑微的女人,纵使想要爬上去,也需要大量的时间。

    嬴政只这么一想,自然很快就想到了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这个叫子夫的歌女无疑。

    生得美貌,知道进退,有礼有度,而且会看人脸色,知道刘彻喜欢什么秉性的女子,能从嬴政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样的女子才不惹人厌烦。

    嬴政无疑最需要这样的“心腹”来做自己的挡箭牌。

    刘彻和嬴政分别上了马车,歌女也跟着队伍一同往宫里去。

    虽然如此决定了,但眼下最要紧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刘彻说的晚上,嬴政坐在马车里闭目想了一会儿,突然撩起车帘子。

    立马有内侍过来扶车道:“娘娘,有什么吩咐么?”

    嬴政让内侍附耳过来,道:“去跟东方侍郎说,陛下祭扫祈福回来了。”

    内侍有些纳闷,道:“东方侍郎?不知娘娘指的哪个东方侍郎?”

    嬴政道:“东方朔。”

    说罢了就放下帘子,那内侍虽不知嬴政说的什么意思,但不敢怠慢,立马牵了一匹马从队伍中出来,拨转了马头走了。

    刘彻的队伍虽然都是好马,但因为是皇帝的御驾,不能颠簸了,不能让皇上觉得劳累了,走的也就慢。

    等刘彻到了宫里头,就立马有内侍来道:“陛下,东方侍郎请求陛见。”

    刘彻道:“东方朔?他又来干什么?”

    内侍道:“这老奴就不知道了,陛下要见么?”

    刘彻本有些不耐烦,但自己这刚刚登基,拒绝臣子进谏总不是好事,况且东方朔别的不行,能说会道很厉害,万一说几句传到了窦太皇太后耳朵里,又该说他太年轻,不能处理事务,凡事还是要太皇太后首肯才行。

    刘彻道:“让他到东厢。”

    内侍应了一声,立马趋步往外去,刘彻换了衣服才过去东厢,东方朔已经等了很久了。

    东方朔一开口,刘彻立马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让他过来。

    那人要和刘彻说的,自然是董偃的事情。前些日子东方朔接到锦囊,才知道市井留言竟是真的,皇帝见了董偃,欣赏他的相貌和口才,屡次请董偃进宫来吃宴。

    董偃的出身不高,平日里和达官贵人混在一起,铺张惯了不说,还要讲讲自己的见闻,好让其他人不能看低了自己,一说高兴了,嘴上也就没有把门。

    东方朔打听了不少,就凭私侍公主这一条,也是死罪,更何况刘彻因为董偃的样貌还对他青睐有佳,让如此人物在皇帝身边,只能堵塞耳目。

    东方朔道:“陛下请三思,以人臣的名义,私侍公主,这是死罪,倘若陛下饶恕了董偃,何以服众?”

    刘彻听他说了半天,但自己是收了馆陶大长公主的长门园才承认董偃是主人翁的,如今不是不知道东方朔说的有道理,只不过刚刚收下别人的东西,却要治人的罪,无疑是不让他下台阶。

    东方朔直言敢谏,只不过正好打了刘彻的脸,但他说的又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刘彻不能发作,自己气闷着,一下子没了去椒房殿的心情。

    10第九章 淮南翁主

    嬴政斜靠在矮榻上,一名婢女跪在地上,垂着头,很本分的等着嬴政发话。

    只不过嬴政偏偏不说话,手里拿着竹简,偶尔看一眼,似乎是在钻研什么,一边看着一边思索。

    那婢女就老老实实的跪着,也没有显露出来任何的不耐烦,等了许久,嬴政的眼睛还落在手里拿的竹简上,却开了口,道:“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为的什么?”

    婢女头垂的更低了,恭敬的道:“奴婢愚钝,不敢揣度皇后娘娘的想法。”

    嬴政轻笑了一声,终于抬眼去看她,道:“你是个聪明人。”

    婢女叩头道:“谢皇后娘娘厚爱。”

    嬴政这才放了手上的书,旁边的侍女赶紧过去扶他,嬴政从矮榻上坐起来,道:“你既然说我厚爱你,我若不做出个厚爱的样子来,显得也多小气……卫子夫,你是聪明的人,那我就用对聪明人说话的方法来说了。”

    婢女并不说话,只老老实实的听着嬴政继续说下去。

    嬴政顿了顿,又道:“我想要碾死一个侍女,可以悄无声息,你明白么?”

    那婢女后背有些僵硬,却规矩的点头道:“奴婢明白。”

    嬴政虽看不见她的脸色,却见她终于有些反应,心里想着终归是一个女流之辈,虽然一直服侍长公主,但还没见过什么真正的世面,若论镇定,还差的远。

    嬴政又道:“我想要让一个侍女灭门灭族,也可以悄无声息,你明白么?”

    婢女忽然以头抢地,哀声道:“娘娘……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实在冤枉。”

    嬴政看她全身发颤,知道终于见了效果,挥手示意其他人退出去,这才气定神闲的道:“我说了什么,让你如此紧张么?我有说过这个侍女是你么?”说着忽然岔开了话题,笑道:“卫子夫啊,你跟着进宫之前,长公主是怎么嘱咐你的?”

    卫子夫僵了一下,有些踟蹰,她并不知道长公主拉着自己说话的时候,皇后娘娘也看见了,只这一踟蹰,嬴政突然又换上一张冷面,喝道:“说。”

    卫子夫颤了一下,道:“长公主跟奴婢说,若是以后富贵了,不要忘了长公主的恩典。”

    嬴政其实没有听见她们说什么,只是看见上车之前,阳信长公主拉住卫子夫,悄声说了几句话,嬴政对这几句话不怎么感兴趣,毕竟他也能想得出来是什么,而嬴政此刻只是想考验一下卫子夫是不是真的听话。

    嬴政听了还满意,点头道:“是该感谢长公主的恩典,能进得宫来,全赖长公主成全,只不过……你想过么,以一个侍女的身份,如何在这皇宫里混迹?比你生的出色,比你会说话的人多的去了,你想一辈子擦桌扫地打理仓库么?”

    卫子夫听不出嬴政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嬴政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万万不能随意招惹了,赶紧到:“如今奴婢在娘娘身边,奴婢对娘娘忠心可鉴。”

    嬴政笑着又点了一下头,随即没头没脑的柔声道:“子夫啊,一个女子,做到什么地步才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卫子夫更是听不懂嬴政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说什么才好,硬着头皮道:“自然是母仪天下。”

    “母仪天下。”

    嬴政顺着叨念了一遍,这就是女子和男子的区别,卫子夫是个女子,她能想到的是母仪天下,而嬴政不是,他要的根本不止这些。

    嬴政笑道:“你想要母仪天下么?我就能让你坐上这个凤椅。”

    “奴婢……”卫子夫听了连忙磕头,道:“奴婢不敢!求皇后娘娘饶命。”

    嬴政道:“为何又磕起头来,你起来说话,我又没有怪罪你。”

    卫子夫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只是仍然垂着头,不敢与嬴政对视。

    嬴政自然不是真的让她做到母仪天下的位置,毕竟卫子夫如果真的做到了这一步,岂不是真的要爬到自己头上去,但这是个诱饵,说的好听些,打动人也就多一点。

    嬴政道:“行了,说了这么多,你也该听明白了,你是聪明人,该跟着谁,该听谁的话,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该对谁忠心,想必心里自己有了计较。”

    卫子夫赶忙道:“奴婢不敢有违娘娘的任何吩咐。”

    “不光嘴上服气,心里也要服气才行。”

    卫子夫应道:“是,是……”

    嬴政道:“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别怪我丑话说在最前面,做得好了自然有赏,做的让人稍有不顺心,或者让我吩咐事吩咐第二遍,我这里从不玩什么打板子的惩罚,没什么意思,也记不住什么,所以就仔细着你的脑袋。”

    “娘娘的吩咐,奴婢记下来了。”

    嬴政说完话,外面有侍女等了良久,道:“娘娘,淮南翁主来了,已经等候多时了。”

    嬴政之前听说了些,刘彻大婚迎娶陈阿娇的时候,淮南王并没有来京城献贺礼,而是由儿子刘迁送来贺礼,现在女儿刘陵又到了京里。

    嬴政不知她来做什么,但没有多言,只是让侍女将刘陵请进来。

    刘陵正值妙龄,生的端庄清雅,给人第一眼就觉得通透,似乎聪明是挂像的,都不需要开口,就知道这个女子善于口才。

    刘陵来拜见了嬴政,嬴政请她坐下来,刘陵笑道:“皇上大婚的时候,我就该来拜见皇后娘娘了,只是被事情绊住了脚,此时才来。一见娘娘果然不是我们这些庸俗之辈能比的,怪不得我在淮南都听说皇上和娘娘伉俪情深,举案齐眉呢。”

    嬴政听她说的好听,嘴上就好像抹了蜜一样,字字都捡别人最爱听的说,果然不愧是长了一张精明相。

    嬴政只是笑着应对了两句,让人看起来就知道并不是太用心,刘陵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看出来了皇后娘娘并不爱见自己,即使说了这些好话,但是没什么作用。

    刘陵还是头一次碰了一鼻子灰,有些悻悻然,但仍然不死心,还待要说,外面突然有内侍的声音,没想到刘彻竟然来了。

    刘彻大步踏进椒房殿,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嬴政和刘陵起来拜见,刘彻亲手扶起嬴政,刘陵在一旁虽然低着头,但也偷偷瞥见了,心里暗暗忖度,果然听闻是真的,皇上竟然如此宠爱一向嚣张跋扈的陈皇后。

    刘彻这才发现旁边的刘陵,笑道:“你何时进的京,如何不先来见朕,反而跑到皇后这里来了?”

    刘陵又给刘彻见礼,这才柔声笑道:“刘陵本该先去拜见陛下,只是陛下日理万机,方才又听说陛下在和众臣商议要事,也不便贸然打扰了,想着陛下和皇后娘娘如此亲近,先来拜见皇后娘娘也是一样的。”

    嬴政听她款款的说着,虽然说得好听,但是不免有些挑拨的刺儿掺在里面,在一代君王面前,纵使再宠爱一个妃子,但是先拜见君王,还是先拜见皇后,怎么可能是一样的事情。

    刘彻心不在这上面,也就敷衍了两句,虽然刘陵说话很温柔,举止很贤淑,但刘彻并没有多去瞧她一眼。

    刘陵眼见在皇后娘娘面前没讨到好,在刘彻面前又没讨到好,也就不便再多留,免得适得其反,反而讨了没趣,那就糟糕了,反正已经进了京城,不愁讨好刘彻的时间。

    刘陵再说了几句甜话,就很知道礼节的退了下去。

    等刘陵走了,刘彻也没认出来在一旁服侍的侍女,就是那日在平阳侯府跳舞的女子,一来是卫子夫穿着并不艳丽,二来也是刘彻没这个心情。

    嬴政见他双眉微蹙,知道他心里正被什么烦躁着,嬴政虽不想做什么忘忧草,只不过如果能替刘彻排忧的话,岂不是又让刘彻另眼相看,而且让他烦恼的必是朝廷上的事。

    嬴政天天呆在椒房殿里,和一帮女子斗来斗去,早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的志向在朝廷上,在江山上,嬴政的骨子里渴望听到社稷上的事情。

    嬴政不着痕迹的道:“看陛下闷闷不乐,不知是不是臣妾有什么做的不妥当,惹得陛下不快了?”

    刘彻挥手道:“并不是你,而是朝廷上那些老臣,仗着自己年岁大了,开始倚老卖老,朕说匈奴的问题,他们就给朕讲和亲是多么必要,这么多个人,都没有一个看出朕的想法的,只想着和亲。”

    匈奴并不是一时的问题,嬴政听他是为了这个事才烦心,笑道:“他们是愚蠢的儒生,自然只知道和亲。”

    刘彻听嬴政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莫名的觉得心里面解气,笑道:“阿娇姐姐说的极是,果然是愚蠢的儒生,竟然和朕说什么如今天下太平,和亲对朕有利,兵刃是凶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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