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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

    林童早指着两个人,道:

    “你二人快回谷中去,一人去灶上取吃的,另一人设法暗中通知旧人,叫他们今夜好生

    准备应变吧。”边一声长叹,又对水行云,道:“自从四年以前谷主离开谷后,我们那些老

    人全不得势的尽调去干粗活,灶房的人换一大半,主事的却是姓关的亲信,更糟的是咱们的

    人,连种菜养猪也是旧人,谷主啊,旧人谁不惦念你老啊!”

    水行云一叹,深深的摇摇头——

    于是,林童先把吊桥又放下来,过去一人把隐藏对岸的两匹马藏入荒林内,又匆匆的走

    回来,这才忙收起吊桥,对另两人吩咐一阵。

    就在天将黑的时候,水行云与金小山同林童几人一起吃过饭,大家各操钢刀,紧跟在水

    行云的身后,大摇大摆的直往墨云谷中间去……

    ◎ ◎ ◎

    初冬的夜晚寒霜降的早,天也黑的快,山风挟着凉意早把人们逼在暖洋洋的屋子里,没

    事的人,吃完夜饭早挤在房中闲瞌牙去了,即算是“谷主”有令要各要道加强防备,但仍然

    有人不相信会有谁敢直闯墨云谷的。

    墨云谷在水行云眼里并未有任何改变,前面的正厅仍然是拔地而起,雄伟壮丽,附近的

    亭台楼阁,依旧那么的秀丽多姿,虽已初冬,但散布在庭院中的梅树已见点点红花在吐蕊了,

    随风还有一股沁人的香气呢!

    水行云一行走的可真快,直到几人快到前院的时候,水行云才回头对林童五人道:

    “附近隐起来,你们暂时别进去。”

    林童这才一挥手,刹时五人隐入黑暗里。

    这时只见水行云一撩起衣摆掖在腰带里,对一旁的金小山道:

    “进去!”

    金小山还真未曾见过水大叔施展如是快的身法,他还未反应过来呢,水大叔已穿进院门

    里了。

    金小山不敢稍迟,忙施展提纵术追上前去——

    有人喊叫“喂!”

    又有人似是自言自语:

    “怎的有鬼影一晃,可是就没有看清楚!”

    又听得一人低声道:

    “白天里死了十二个,是不是阴魂回来?”

    那人又道:

    “漆黑的天你小子说点好听的如何!”

    二人这里对口争论呢,水行云已同金小山二人早进人内院了。

    内院如今对水行云似乎是有些陌生了,几年下来,院中的那座假山已经不在,代之而设

    的是个大水潭。

    迎面的后大厅上仍然是灯光通明,只是在每一付落地大窗内挂着窗帘,要往里面看是看

    不透的。

    虽然看不透,但里面却有着对话声。

    水行云与金小山二人隐身在回廊暗处,只见正厅附近正有四个带刀汉子匆匆走过,看样

    子似是巡夜的走向后面去了,而水行云知道后面是个打杂的小院。

    水行云也知道,在这内院的两厢住着奶妈丫头与谷主的亲信,如今这内院中住的就不知

    是何人了。

    隐约中,只听得正厅中有个男的声音,道:

    “江湖中传言,说有个年轻人使用‘阎王梭’,由此看来,水老头已经把他的武功传给

    这年轻人了。”

    突又听一女子声音传来:

    “只是难以判定水行云是否还活着。”

    正厅中沉默一阵,女的又道:

    “没有确实可靠消息,我的日子也过的不安宁。”

    男的声音阴沉的道:

    “反正我已照你的意思把这使用‘阎主梭’的人引到墨云谷附近,而且首当其冲的就先

    死了我二十四长矛手的一半人,余下的又该怎么办?”

    冷冷的尖笑一声,女的道:

    “关郎呀,明里暗里你我已共同绸缪三十年了,当年未嫁你而投向‘赛周郎’陶正明那

    个短命鬼,就是因为我师父的反对,这黑市丈夫,你一当就是十年,原指望陶正明死了以后

    我们就可以明正言顺的白头到老了,偏就你暗中窥觎墨云谷基业,硬把我推给长我十多岁的

    水老头,眼前我们算是得手了,但如果姓水的未死,一旦出现在你我二人面前,想想看,你

    又如何处之?我又何言相对?”

    男的嘿嘿笑道:

    “如果真有这一刻到来,你仍然以我教你之言损他,那个喜爱面子的老家伙,他绝对承

    受不了你几句讽刺的话,否则那晚他必破门而入的找上你我二人了。”

    女的一声长叹,又道:

    “有时候想想我师父之言,心中着实有愧,我的武功实则是我这个大师兄教的,师父临

    终还把我托附给大师兄,那时候我——唉——”

    男的冷喝一声,道:

    “看看,你又来了,几百年前的皮条经,现在还提念个没完没了,你也不嫌烦!”

    正厅外黑漆漆,但金小山早发觉水大叔在颤抖不已——

    突然,水行云回身就走,而使得金小山一愣,忙伸手一拉水行云,低低的道:

    “大叔,你——”

    水行云一甩衣袖,怒指正厅内,道:

    “这两个狗杂碎是你的了!”

    金小山见大叔闪入黑暗中,又听大叔如此吩咐,摆明了是要自己去收拾屋中二人的。

    金小山双肩前后一阵摆动,双手十指箕张又合,一咬牙回身就是一脚踢去——

    “砰”的一声,正厅的大门已被金小山踹开来。

    突兀其来的行动,令屋内的人一惊!

    “什么人?”

    正厅上的灯光,因为门被踹开而洒落在厅外面,也罩在金刚怒目而又卓立门口的金小山

    身边。

    金小山这次可看的真切,迎面一共有四个人,两个坐的,另外两个十八岁的俏姑娘,分

    站在二人后面,正举着粉拳轻轻在二人背后捶呢……

    灯光十分亮,亮得对面坐的一男一女足以令关小山看的真切。

    好大的一盏琉璃灯下面,净红发亮的枣木家具,摆设得可真气派,方桌正前面地上,好

    大的一张老虎皮,虎头正冲着金小山而露出四只大虎牙。

    就在一只高脚的檀香木架子铜火炉两边,对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红光满面,国字脸,悬胆鼻,三角眉毛杏仁眼,嘴巴俏而红,论相貌应是个恃才傲

    物一类之人,却含有吸引异性的眼神,从神态上看,这人该是五十上下年纪了。

    女的可真是雍容华贵,一件大型狐裘外套,烘托出个油光长发的粉面,金小山实在看不

    出这女人的年纪,但觉得她坐的秾纤合度,风姿绰约,体态轻盈,风韵犹存。

    金小山一步跨入正厅上,只见他双手掖在两胁下,当厅一站,冷冷道:

    “二位在这大厅中运筹帷幄,尽想出些玩人点子,江湖上放出一股臭气,却害得我到处

    碰上想要我小命的人,东躲西藏装乌龟,我金小山又不愿意,想来想去的,我就一摇三晃的

    晃到你们这原是鸠巢今被鹊占的墨云谷来了。”

    锦缎外套就卸在会后少女的手中,女的也脱下外面披的狐裘,于是男的缓缓逼向金小山,

    女的却向两个少女挥手,二人早匆匆退向厅后去了。

    这男的在金小山对面一站,就着灯光可把金小山看的清楚,不由冷哼一声,道:

    “你就是在墨云谷竹林外用那霸道的‘阎王梭’一举杀死我十二长矛手的人?”

    金小山轻哼中含着冷笑,道:

    “不错。”

    男的一咬牙,道:

    “你要找上墨云谷,尽可以敞明了来见本谷主,怎可见面就杀人的,难道你眼里就没有

    我这位墨云谷之主?”

    “哦呸!”金小山还真挤出一口痰,正吐在跟前的虎头上,冷冷的道:

    “姓关的,老金矿村北山凹的你们那个用淘金客的血和肉筑起来的窝,不也满不错的,

    你却专门一人溜在江湖上破坏别人家庭,还他娘的谷主的挂在嘴边上让众人他娘的瞻仰,当

    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男的戟指金小山破口大骂,道:

    “好个泼皮无赖,只你一进到大厅中,我尚未对你治个擅自闯入死罪呢,你却已数说起

    本谷主的不是来了——”

    一旁女的早高声喝道:

    “李总管呢,来人哪!”

    只见她喊叫数声,却并未见有人来,而令她心中一震,冷冷的走近男的身边,对金小山

    沉喝道:

    “只你小子一人前来?”

    金小山道:

    “你以为有谁会同我一起来的?”

    女的道:

    “说,水行云是不是也来了?”

    金小山还真难回答她这句话,因为连金小山看了这女人的一双冷目也混身上下的不自在。

    稍一犹豫,早被女的看出端倪来,不由冷笑一声,道:

    “没有姓水的,你怎会那般容易的直闯入墨云谷来的,说,他人现在哪里?”

    金小山嗤之以鼻的道:

    “别问了,眼前的关夫人,如果我大叔这时候出现,你会不会入地三尺的羞愧而逃呢?”

    女的怒道:

    “姓水的是你小子大叔?那我问你,他告诉你他为什么含羞带愧的丢下老婆而逃家的?”

    金小山怒道:

    “那该问你。”

    面前这女的正是水行云的小师妹,武关枫叶岭的姬玉人,男的当然是那混迹江湖多年的

    “人面狼”关浩。

    这时女的突然高声狂叫道:

    “水行云,你出来,既然来了为何不敢面对我姬玉人,你该知道我是个不守妇道的人,

    是个专门克夫的女人,姬玉人给你脸上涂颜色,你竟还不敢走出门来呀,水行云,你出来!

    出来呀!”

    金小山突然打雷似的怒喝一声,道:

    “住嘴!臭不要脸的女人!”

    关浩大怒,道:

    “你小子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大吼大叫的。”

    姬玉人并不理会金小山的大吼,边向正厅门口移去——

    金小山反手抽出那个绿绒布包,“阎王梭”他又托在右手掌上。

    “嗖”的一声,刹时正厅上更见极光一片,那盏高挂在厅上的琉璃大灯,顿时失色不少

    ——

    “阎王梭!”关浩一愣,一把长剑已拔在手中戒备。

    姬玉人已走至厅门口,只见她站在那里尽向暗中狂叫不已,但夜来依然寂静,只有山风

    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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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湘子 扫描,theone ocr,潇湘书院 独家连载

    柳残阳 》》 《阎王梭》

    二十一、舅老爷厚颜做说客

    突然间,她一回身,以一种捕风捉影身法,人已欺到金小山面前。

    金小山原是面对关浩,突闻身后衣袂飘动,立时警觉,冷哼一声,“阎王梭”却一抢而

    划向迎面怒极的关浩,身法变幻中,早已把关浩逼退—丈,正要发出“阎王梭”呢,耳边已

    听得冷笑声!

    本能的,金小山连回望的机会也没有,忙拧腰错步,以其眼的余光已见冷芒一点猝然闪

    向他的肩头。

    金小山大吃一惊,他绝对想不到这女人的身法是如此的快疾。

    但金小山哪里知道,姬玉人的武功也是水行云一手所调教。

    虽然姬玉人并未用“阎王梭”,但她十分清楚,只要把金小山逼在自己近身之处,金小

    山就没有发出“阎王梭”的机会。

    当然姬玉人也心中明白,只要撂倒金小山,就不怕水行云不出面。

    不过最好是水行云没有来,或者姓水的干脆早死掉了,那么眼下放倒这小子,往后的日

    子就轻松了。

    “阎王梭”未及出手,却极快的撩挡姬玉人的一轮猛攻,金小山心忙的把自己处在正厅

    一角,他知道关浩正一闪又跃的在找机会向自已下手,而且那绝对是一记绝招。

    两把泛芒的短刃,像两条银蛇般在金小山的身前纠缠不去,刃面所剖裂的气旋,引起锐

    啸如泣如诉!

    一双无背小玉面凳子已挡在金小山的后跟,他突然灵机一动,“阎王梭”握在手中,就

    在他快不可言的做着幅度极小的动作中,突然大喝一声,扭身急旋,一脚钩起方凳,狠狠的

    踢向姬玉人。

    双方距离本十分近,金小山也只是利用扭身撩凳这唯一的一线机会。

    那只凳子已“唿”的一声砸向姬玉人面门。

    突然凳子砸来,姬玉人只一偏身,已让过凳子。

    但金小山就利用这机会,一个腾跃,人已在两丈外,他人一落地面,口中早大叫道:

    “野龙爪!”

    未听得金铁交呜,更未见姬玉人再追杀,因为姬玉人连挥十二刀未阻住疾奔而来的“阎

    王梭”,却是一声“砰”中,“阎王梭”已击在膝上——

    于是,姬玉人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她似是心中不甘的又在大叫:

    “水行云,我伟大的大师兄啊,你怎么忘了我爹的话了,你更忘了师父当年的嘱托了,

    快出来呀,姓水的,姬玉人诚心愿意死在你面前的,只要你能露个面,水行云——”

    她的声音如夜猫在叫,似野狐在唱鸣,但正厅外面哪见什么人影。

    猛旋身,金小山已面对关浩,冷冷的望着关浩正在倒拎着一把精芒闪闪的长剑,右手指

    把个金丝手套往左手上面套。

    金小山冷哼一声,道:

    “姓关的,上天有眼,总是明察秋毫的,你绝对想不到我金小山还替你老金矿村北山凹

    的府上服务过吧?”

    关浩怒骂道:

    “二爷不知道你在放的什么屁。”

    金小山道:

    “你是不知道,但我如果说出来必然令你大吃一惊而瞠目结舌。”

    关浩道:

    “你小子把我大哥怎样了?”

    金小山一笑,道:

    “别这般的大惊小怪,其实我只是替你那位人称‘铁算盘’的大哥送了一趟镖,一座净

    重十斤的菩萨,送往洛阳城的司徒壮家中去了,这事难道你不知道?”

    关浩一愣,回望地上跌坐的姬玉人一眼,道:

    “那也没有什么令关二太爷吃惊的。”

    金小山道:

    “你当然不会听了送人一座金菩萨就吃惊,因为那原本不是你姓关的东西,只不过你在

    墨云谷中顺手牵羊而又转手送人罢了。”

    关浩咬牙格格响,道:

    “墨云谷如今已是我关浩的天下,这里的一草一木皆由我定夺,何谓顺手牵羊,当真是

    满口胡说八道。”

    “呸!”

    金小山怒指关浩,道:

    “别他娘的不要脸了,你兄弟二人是个什么样的牛鬼蛇神,还以为我金小山不知道呀,

    当年你兄弟领了一批淘金客在金沙河上淘金,半年之间,一帮淘金客全失去踪影,姓关的,

    你敢说不是被你兄弟坑害了,嗯?”

    关浩先是一愣,豹目睁得更见圆的道:

    “好小子,你可知道的真不少啊!”

    金小山嘴角在抽动,“阎王梭”又在他的右掌上旋动,那极光连闪的梭芒,闪击着美而

    纯的芒彩,看上去真的美极了。

    金小山边冷笑一声,道:

    “你兄弟二人,一人在家搬动着铁算盘子儿,另一人则在外面招摇撞骗,明抢暗夺,啃

    吃啃喝的啃到我大叔的头上来了。”

    关浩一声冷笑,道:

    “王八蛋,你又是什么东西,老子招摇撞骗,那是老子的本事,明抢暗夺也得具有一定

    修为,敢情你这狗东西跟着过水的学了那么几招‘阎王梭’,就大踏步的直欺到墨云谷来

    了。”

    关浩横身斜步,晶莹雪亮的剑锋,寒芒流烁,一条条森森成丝的清蓝光彩,宛如即将出

    山的晨阳,炫洒出光华一片。

    比之金小山手中的“阎王梭”来,竟是毫不逊色而相互辉映。

    金小山并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关浩的剑上,虽然关浩手中明敞着是一把宝剑,但关浩的左

    手上却又套了一双以金丝编织的手套,金光灿灿,灯光下十分惹眼。

    他五指一伸一缩,显然是在暗中运功,金小山不知道是什么作用,心中琢磨着,就把目

    标盯住关浩的左手。

    金小山狮目在眯,眯成一条缝,右掌上托起的“阎王梭”,在急旋急停中,横肩侧身向

    关浩逼近。

    他知道这座大厅足够他施展“阎王梭”的。

    突兀间,关浩倏然平飞离地,他右手剑芒连弹五朵剑花,挟着旋涡激流的“嗖”声,直

    向金小山迎面点去。

    人急,剑势更急。

    豹目怒瞪中,瞪着金小山右掌上仍在旋动的“阎王梭”上。

    现在,金小山的攻势发动了。

    “阎王梭”并未出手,但他的身形却动若脱兔,刹时穿进迎面的剑芒之中,宛如一个奋

    不顾身而一头撞进刀山剑树中一般。

    于是,一阵“叮当”之声暴起不断,“哼咳”之声不绝,只见“阎王梭”尽在金小山身

    前身后挑拨横截,点打撩劈,可就没有脱手戳向关浩。

    这中间,金小山有意的以“阎王梭”试图探出关浩左手那只金手套的作用,但关浩却一

    直把左手隐藏在身子一侧而令金小山猜不出摸不透。

    转眼三十招已过,金小山陡然向后腾跃两丈,隔着一张桌子,他打出“阎王梭”,口中

    厉喝道:

    “野龙爪!”

    “阎王梭”在灯光下闪耀着毫光锐芒,以超过流星数倍速度击向随后追来的关浩。

    关浩见金小山不败而退,已知他要投掷“阎王梭”。

    平日里他就听得姬玉人说过,她大师兄的“阎王梭”十分霸道,武林中人人畏惧十分,

    因为那“阎王梭”一经发动,圆周之内的任何方向皆可以击中,而且是快逾眨眼,难以防范。

    所以关浩就怕这一天到来,才设法做了一只金丝手套,准备一旦与水行云上手,也可以

    接他的“阎王梭”,再加上自己的长虹剑,不难搏杀水行云于剑下。

    这时他见金小山真的打出“阎王梭”,而且是金小山的人在前,“阎王梭”又是向后面

    奔来,一声冷笑,急伸左手去抓。

    抓是抓到了,而且他也适时的一剑向索上砍去。

    不料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剑未削断索,反有一股反弹之力而把长虹剑弹到一尺高,左手刚抓住“阎王梭”,但觉

    手掌一阵麻痛,如果不是戴着金丝手套,自己的一只左手只怕非残废不可。

    金小山在“阎王梭”被握之后,右手腕稍加用力,那只光溜无比的“阎王梭”又飞舞在

    空中,这时候他才知道关浩的那只左手上戴的金手套的作用,不由得一声冷笑,道:

    “姓关的,原来你的左手金手套还有一定的作用呢,那好办,我先打碎你双腿,看你还

    有没有机会逃出‘阎王梭’的袭击。”

    关浩冷历的道:

    “想不到才四年不到,姓水的又调教出你这个泼皮出来,告诉关二爷,姓水的他人呢?”

    金小山嘴角一牵,道:

    “你有知道的必要吗?”

    关浩道:

    “当然有必要。”

    边伸手指着姬玉人,又道:

    “如果他来到墨云谷,他就该面对她,大家三对六面的把话说个明白,把事情说个清楚,

    不该如此藏头露尾的自已不敢出面而调教个替身来收拾这墨云谷的烂摊子。”

    金小山怒道:

    “满口的胡说八道,天下谁不知道墨云谷是我水大叔的基业,半路上杀出你们这程咬金

    来,搅和得墨云谷乌烟瘴气,如果我大叔这时出现,你又算什么东西?你更有何面目面对我

    大叔?嗯?”

    关浩的目的,只是想知道水行云到底来到墨云谷没有,但听了半天却仍然听不出来,这

    才又一声冷笑,道:

    “你小子是什么东西,你又知道些什么?”

    一咬牙,金小山狮目暴睁,道:

    “总而言之,一言以蔽之,杀了你姓关的,墨云谷不但天下太平.连那些被你们兄弟二

    人狼狈为j坑死的淘金客的仇,也得以报了,从关的,你纳命吧!”

    就在这时候,委坐在地上的姬玉人高声尖叫道:

    “你小子口口声声水大叔的,那么你应该知道我又是你的什么人?”

    金小山一愣之下,旋即笑道:

    “你不是已成了姓关的老婆了吗?”

    姬玉人怒道:

    “是谁说的?”

    金小山哭笑不得的道:

    “难道不是?”

    姬玉人指着一旁的关浩道:

    “你是听谁说我嫁给他了?”

    金小山一笑,道:

    “虽无拜堂,但却上了床,难道你还否认?”

    姬玉人尖叫道:

    “是谁看到我同他一张床的?”

    金小山怒哼一声,道:

    “墨云谷的人谁不知道,连姓关的都承认他是墨云谷的谷主了,怎么你还想耍赖骗人不

    成?”

    姬玉人道:

    “不错,他是墨云谷主,那只是水行云抛妻弃子不顾而去以后的事,墨云谷总得有人掌

    管,总不能靠我一个女人吧。”

    金小山冷冷道:

    “所以你就找上这位冒牌表哥来主持墨云谷了?”

    姬玉人咬着牙,道:

    “如果水行云回来,墨云谷还是他的,小子,你说,他人呢,只要他站出来,我二人凭

    他处置,你快叫他出来。”

    嘿嘿一声笑,金小山心想,原来拐弯抹角的还是要我水大叔出面,娘的皮你可真够狡猾,

    只可惜我不上你这个当。

    心念及此,金小山在右手掌上“阎王梭”一旋又停的道:

    “你要见我水大叔不难,且等我收拾了姓关的,我再去替你求个情。”

    金小山这么一说,无疑的承认水行云还活着,而且也已回到了墨云谷中。

    姬玉人立刻尖声嘶叫道:

    “水行云,你出来呀,姬玉人就是姬玉人,我虽〖奇+书+网〗然谋害了你,可是你仍然不敢来面对我

    姬玉人,你是个天下最胆小的胆小鬼,你走出来呀,水行——云——”

    金小山大怒,抛开姬玉人就要先搏杀桌对面的关浩,却不料那关浩突然一脚撩起桌子,

    直飞向金小山,紧跟着一个东西正砸在挂在大厅上的琉璃灯——

    “哗啦”一阵响,大厅上刹时一片漆黑面伸手不见五指。

    金小山早闪身墙边,就怕关浩施坏。

    大厅外面是黑的,天上连星光都是暗的。

    大厅内更黑,因为突然由明变黑,里面的人难以适应。

    于是,大厅中有了悉窣声传出来,但时间十分短促——

    就在这时候,大厅外面远处,水行云高声道:

    “林总管。”

    林童就侍候在水行云身后,闻言忙走出来施礼,道:

    “属下在。”

    水行云指着大厅,道:

    “掌灯进去看看,我暂时不进去,什么情况,快报我知道。”

    林童当然明白水行云的意思,立刻打起火折子,点上灯来走进大厅中。

    大厅上有了灯光。

    金小山第一个腾身跃向姬玉人倒卧的地方,但那儿只是一滩血。

    人却失踪了——

    连关浩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童见大厅上只有金小山一人,立刻高声叫道:

    “不好了,他们由暗道逃走了。”

    黑暗中,水行云一闪而出。

    他跃进大厅上四下一看,这座正厅上的家俱已倒了一半,地上尽是玻璃碎片。

    “林总管。”

    提着灯笼,林童急忙走到水行云面前,道:

    “谷主。”

    水行云道:

    “什么时候墨云谷开辟了暗道的?”

    林童道:

    “开辟暗道,也只是两年前的事,但参与的人全是姓关的带进谷中来的人,我们一般老

    人可一个也未被派上。”

    水行云道:

    “真的是老谋深算,姓关的打我墨云谷主意,竟然我水行云直到今日才知道。”

    一旁的金小山道:

    “大叔,常言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在老金矿村北西山凹里的关家,总会捉住他们的,

    听说还有个桃花坳。”

    水行云嘿然一笑,道:

    “我料定他们会跑回老金矿村去的,倒是桃花坳我还未听过,我们且去歇上几日,等墨

    云谷恢复平静,再去找姓关的。”

    就在当夜,水行云交待林总管把墨云谷所有的人集中起来。

    这时候宫太乙与张彪二人早上前见老谷主,二人也是唏嘘不已!

    不料,墨云谷中所有关浩带来之人,全都趁后半夜天黑人又困的时候,全离开了墨云谷。

    因为这些人早听关浩说过,当年“阎王梭”在江湖上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如今这些

    人占了他的老巢,岂有幸免之理,所以一经商量,全逃出墨云谷了。

    其实水行云在一场死去活来的大病以后,人也全变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一身痨病,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能拖上一段时间,人若处在这种境

    遇里,也只有一切放开怀了。

    就在二天一早,水行云把墨云谷中得力人手招集在大厅上,他首先对林童吩咐,如今先

    把金小山打扮起来。

    因为墨云谷往后就全看金小山的了。

    ◎ ◎ ◎

    鹅毛大雪,悠悠的自灰色天空中飘落,但雪花的旋落似有响声,响声就回荡在人们的心

    里,带着太多的无奈,凉透了人们的心。

    阴霾的晦空似要压下来的令人透不过气来,连哈出去的气也是成形的冒出半天吹不散的

    白烟,给人们一种实质上的痛苦。

    是的,现在正下着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天黑时分了,但四野却反倒是更为明亮,是雪的

    反映,还是骑在马上的金小山心中有数,那就不知道了。

    紧身天竺缎棉袄,窄长竺裤,长统快靴,虎皮背心,外罩一件黑大氅,连大氅帽全缝合

    着披在身上,枣红马四蹄翻腾中,金小山有如腾云驾雾。

    过去,他是个逃荒的移民,为了生活他在山西洪洞县办理迁移而来到中州,为的是找日

    子过,现在却全变了,他成了墨云谷的主宰,而墨云谷又主宰着武林。

    金小山就在水行云的指导下,真的变了个人,现在,他人如玉,气如虹,爽朗而高雅,

    意气飞扬,宛如山谷雄狮般的冒雪奔向远方,而远方正是上川府辖下的老金矿村。

    金小山人在马上,他对于急奔在山道上,心中可真的充满喜悦,只等见了钱凤,可就有

    很高兴了。

    至于老金矿村北山凹里的姓关的,只等大叔领人到来,一切就好办了,不定连当年关家

    兄弟那些淘金客的事,也会清算个一清二楚的。

    雪是越下越大了,渐渐的连山道也难也分辨出来。

    金小山四下一望,边抖落一身雪花,突然间,迎面不远处来了一顶小轿,两个壮汉把那

    顶小轿闪的可真有节奏感,一上一下的,真够坐轿人舒畅的。

    看看来得切近,金小山忙把坐骑拨向山道边,先让小轿过去,他正要催马而驰呢,突然

    听得轿中人粗声叫道:

    “停轿!”

    金小山并未在意,仍然拍马前驰,不料轿幔掀起,有个白髯老者伸头轿外,道:

    “叫那骑马的人回来!”

    其中一个抬轿大汉高声喝道:

    “喂!你回来。”

    金小山已驰出十几丈外,闻言回头道:

    “叫我?”

    那大汉扶轿杆,高声道:

    “雪天野地,也只你一个人,自然是叫你。”

    金小山心中有些不快的道:

    “干什么?”

    另一大汉也叫道:

    “有话要问你,快过来。”

    金小山冷冷的一哼,连落在面上的雪花也不抖落,道:

    “有事不便耽误,各位——”

    他话声才一半呢,其中一个大汉早似风吹般的向他扑来。

    口中厉哼,道:

    “问你几句话,又能误你多少行程?”

    话声中,他人已站在金小山马前面挡住金小山的去路。

    金小山一愣,心想,这身法有些像水大叔当初叫自己勤加苦练的,怎么这人也会?

    心念间,金小山一声哈哈,道:

    “老兄的脚程可真够快的。”

    那大汉面露不屑的道:

    “所以你兄弟最好到轿前走一趟。”

    金小山心中一窒,寒着脸,道:

    “你这是请我去呢,还是霸王硬上弓的逼我?”

    那大汉大鼻子一抽,虎目一瞪,道:

    “随你怎么想,管你怎么说,反正你都得跟我去轿前一趟。”

    缓缓的翻身下马,金小山道:

    “我伟大的老爷,在下不说明自,你可能尚自不太清楚,我这个人生来就是一副硬骨头,

    遇事吃软不吃硬,你这么一再的托大,反覆的穷咤唬,必然是有所依恃的抱着个粗腿的,却

    偏偏又遇上我这个不信邪的,现在,我就站在这里,如果你们的那个老爷子要问什么话,何

    妨请他移驾过来,或请你二人再把他抬来,如何?”

    “嘿……”

    这声笑配合在大雪天里,活脱雪地一声老鸹叫,那大汉双手在拉长袖,露出两只粗臂黑

    毛,道:

    “你不去,老子就拉你去,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八脚李的能耐高。”

    “呼”的一把向金小山抓去,手法之快,令金小山吃惊。

    因为如果这时候空中飞个苍蝇,大概绝逃不出这八脚李的伸手一抓。

    塌肩错步,金小山的右前肩几乎触及八脚李的手指。

    冷哼的一声,金小山旋身回步,右掌直拍衔尾来的八脚李手臂。

    八脚李“咦”了一声,忙抽回右手,双掌交互一搓,斜身而上,其出手与步伐,竟然与

    金小山的雷同。

    站在轿边的另一大汉早叫道:

    “八脚李,你是怎么了,连个臭小子你都收拾不下来,可是五百里山路走累了,没关系,

    你回来,看我八脚王去收拾他。”

    金小山听的十分清楚,他觉得十分怪,这两个人一个叫八脚李,另一个叫八脚王,长的

    高大结实而孔武有力,只不知全是哪里来的。

    说也奇怪,远处的八脚王才说完,这里八脚李已丢下金小山不顾的大步往轿前走去,边

    高声对八脚王道:

    “这小子是你的了,我没本事揪住他,那就看你小子的了。”

    双手搓着大毛脸,八脚王松动着双肩到了金小山面前,先向金小山看了一眼,粗声道:

    “天底下许多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而你小子就是那号蹩脚人物。”

    金小山不怒反笑道:

    “天底下尽那么多逼人吃酒的人,不论这人是不是同他沾亲带故 他都要逼人吃酒,而

    且是软硬兼施,而你们就是那号人物。”

    八脚王耸肩一笑,道:

    “哈,好嘛,格式不变意思变,转个弯回啃一口呀。”

    他话声中,突然欺身而上,双拳擂个不断,拳风比风声更响,宛如两个大铁锤一般,尽

    向金小山头上招呼。

    身法陡然施展开来,金小山呈陀螺似的绕着大汉旋转不停,双手不时的拍阻撩挡不停,

    看他那地上足印,却仍然不出四五十个足印。

    一遍,两遍,走的仍然在原足印上。

    原来金小山的步伐,正是当年水行云当初教的一套,九十九只筷子,令他的双足尽游走

    在两筷之间,当然,那也是“阎王梭”的身法入门。这时候他似以身法对付八脚王,但想不

    到这两个大汉似是通晓此一身法般的,张眼双方又过了二十余招。

    “呼”的跳出圈外,八脚王戟指金小山对远处的轿子,道:

    “八脚李,快告诉太爷,这小子滑得很呢!”

    突听得轿中苍老声音道:

    “移轿过去。”

    轿旁的八脚李一听,也不等远处的八脚王到来,立刻振起双臂,把两根轿杆往两协下一

    挟,那轿子立刻平地而起,就在八脚李的急步走动中,刹时间到了金小山与八脚王面前。

    轿帘未掀,因为轿里人看外面十分清楚。

    但金小山却看不清轿子里的是何人,只得怔怔的望着小轿,但他对于八脚李的臂力却十

    分佩服。

    轿内突然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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