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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看你刚才进房时如释重负的表情,真太让我受伤了。”刘世尧就那么在电话那头等着她的回答,乐在其中的样子。

    那声音听在汤朵朵的耳中,无疑是凛冽的,她沉默半晌才道:“刘总裁你真爱开玩笑。”

    “你是在提醒我‘我是你的上司’这层身份么?”刘世尧是个聪明人,他不疾不徐的说:“cici,在巴黎这种地方你对我用这个称谓多么的煞风景。”

    汤朵朵拿着桌上的纸笔胡乱的画着,她的心绪可以称得上是一团乱麻,竭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她将语气调整至最寻常的公式化的音调:“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做下属的须得时时谨记自己的身份,这样才够专业。”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刘世尧听了这“专业”二字,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在那头的语调变的轻且诡秘:“在这里,也许我只需要记得你是我请来的——女人,就够了。”

    他话中的那个转折让汤朵朵的心不由的“咯噔”一下,瞬间沉入冰冷的海底。

    此时的阿星正站在ritz的门外,他至电贺隆,语气小心而冷静:“他们进了酒店。”

    “嗯。”贺隆的声音凉的像寒冰。

    下午,他眼睁睁看着她被刘世尧带走,他不是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眼中的挑衅,然而……贺隆的心沉了沉,当阿星跟他报告说,他们从跑马地开出直奔机场并上了直飞巴黎的航班。

    贺隆手中握着的那部手机,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折断。

    “不过,是两个不同的房间。”阿星补充。

    “什么情况。”徐砚坐在贺隆的身边示意机长准备起飞,又提醒贺隆:“要起飞了,你的手机。”

    贺隆没有回答徐砚,而是转向窗外忽然开口:“阿星。”

    “是。”

    只见贺隆紧抿的薄唇淡然又狠绝的吐出那句话“哪怕是杀了他。”

    “是,我知道。”

    关掉电话,贺隆喝了一口咖啡又拿起身边的报纸,表情恬淡的就像是正在进行的是一个普通的商务旅行。

    “你疯了。”徐砚看着这个男人,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方向,折翼的飞翔

    第二日匆匆起身后,汤朵朵在洗手间双臂撑在精致的洗漱台上看自己的脸,浓重的黑眼圈苍白的脸,无法遮掩。她自嘲的一笑,心想换一身行头都能轻易的变成烟熏妆,哥特风格。

    自到了巴黎,汤朵朵脑中的那根弦就一直紧紧的绷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掉。昨晚在ritz的晚餐更吃的步步惊心,刘世尧的步步紧逼汤朵朵食难下咽,晚餐过后又是酒吧,她几乎要招架不住。刘世尧到了凌晨方才尽兴,她到最后几乎是逃也似的进了房间,关上门后还不忘记上保险,完全不管外面的人会不会听到,门栓滑动,连她都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呀。”

    然而,回到卧室坐在床头看着黑色的电话线,又觉得碍眼,想着最好找把剪刀把它剪掉一了百了。

    防范那部电话甚于防范午夜凶铃,那种草木皆兵的状态,折磨的她精疲力尽。

    然而洗漱好了,躺在床上,又睡意全无,闭上眼睛满脑子竟然都是贺隆的身影。

    心酸。

    原来自己真的很没用,什么准备,什么报复,什么豁出身家性命,真的死到临头的时刻,即便不是公主,也还是胆颤心惊,痴心妄想着有王子骑着白马来救。

    想到这里,心里又气又怨又恨,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最后窗外的天空都已经翻了鱼肚白,才昏昏沉沉的昏睡了过去,可仍然是浅眠的状态,早上的时候是被梦中的一阵敲门声惊醒的,打开门看到一个无脸人,尖叫着坐起来,心都怦怦的跳,几乎要蹦出来。抓起表一看,才7点钟。

    终于熬过了一夜,如果只是置衣,今天可以回香港了么?

    当然,这句话是断断不能问,此言一出,简直是要告诉对方,我后悔了,我害怕了,我什么都不能失去,这个赌局我玩不起放弃了。

    汤朵朵闭上眼睛,三年前那种撕心裂肺恨不得去死的痛在内心翻搅。

    都算了?那怎么可以!

    她活下去是为着什么?

    不能忘记。

    她张大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打起精神拿起粉底液,一点点的在自己的脸上粉饰太平。

    有什么呢?

    不过是条河一闭眼。

    平心而论他刘世尧也不是什么六十几岁脑满肠肥的蠢猪,说起来也是香港上流社会英俊潇洒、倜傥风流、有头有脸的钻石王老五一枚。

    她现在这样……是凭什么啊。

    这么样想着,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卷翘的睫毛,细致的眼线,好气色的面颊也可以在瞬间轻易的乔装起来。

    感谢神奇的化妆术。

    最后点上水润如果冻般的唇彩,一张明艳的脸近在眼前。

    “叮咚——”

    门铃生适时的响起,汤朵朵一颗心提至喉头,身形明显的顿了一下。

    “叮咚——”

    门外的那个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不是客房服务,汤朵朵肯定的想。她迅速的换好衣服,本想去开门,走到一半又转过去把室内所有的窗帘拉开和窗子推起来,灿烂的阳光照射进来,让她觉得安全。

    登上高跟鞋,稳稳的走过去,开门,抬眼的那一霎那,她脑中的那根弦“砰——”一声,断裂了。

    ☆、倔强,爱情磨成寂寞

    在汤朵朵做出反应之前,似乎预测到她的下一步动作似的。那人已经先一步伸脚到门的缝隙处,以至于汤朵朵明白过来后,用尽全力去关那扇门已经来不及了,然而,她的力气如此之大,关门的那一下毫不留情,来人都能听到自己的骨头被夹碎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

    “你先给我开门!”徐砚不放弃一直不断的大力撞门,汤朵朵穿着高跟鞋与他一个大男人角力,自然不是对手。最终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着地的那一霎那,感受到一阵疼痛,她闷哼一声,随之而来的竟然是一种奇怪的如释重负的感觉,像是,有了依靠,虽然,只是这个男人。

    走进来的徐砚冷冷哼了一声,饶过她脚步不疾不徐走过去,可眼睛一直瞪着这个面目可憎的女人,走过她身边的时候那么干脆,都没有想要伸手拉她一把,让她起来。

    走进去将壁炉旁的椅子拉过来稳稳的坐下,徐砚一声冷笑看着颓然坐在地上的那个女人,恨的咬牙切齿,那种眼神竟有种想要抽她的筋剥她的皮的感觉,半晌这个怒火中烧的男人开口:“汤朵朵,你也知道什么是痛么!你知道贺隆为了你要干什么么?我诚心诚意的恭喜你,你疯了,你也把那个男人逼疯了!真他么的,全世界他么都疯了!”

    他果然也来了,可是,他人呢?

    汤朵朵垂着头,咬着下唇,只能任由这些话如冰冷的器械翻搅着她的五脏六腑,疼痛已经无处安放。

    然而,她就那么硬生生的憋回了已经盈满眼眶的泪水,一声不吭。

    徐砚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他是在车上趁着贺隆一个不小心击昏了他,才拖住了那个男人的脚步。他是真的怕啊,要是门一开,出现的是刘世尧与这个女人,那个男人会不会真的拔枪。

    那个是刘世尧!徐砚在心中骂着,又道:“刘世尧是你斗得过么?汤朵朵,你是有多天真!他要是个一般的人你以为柏盛能发展到今天?你以为我们这些人在商场上都是白混的是不是?还是你觉得自己高明很,心里想什么别人都看不出来?你是第一天进这个圈子?还是你觉得爬上了他刘世尧的床,他就成你的靠山替你报仇了?汤朵朵,你也太异想天开了,你以为,你以为,你他么以为……”

    徐砚说道此处,那一只手指着她不停的抖动,却只能咬碎了牙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汤朵朵就那么任他骂着,他骂她,她竟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好过了许多。

    坐在地上冷静了一会儿,她双手撑着地面爬了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站直身子,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怒容满面的徐砚:“我以为什么,都不关你的事,不是么?”

    “哈!”徐砚在她故作冷淡的眼光中“腾——”的站起来,双手揣着口袋,冷笑:“汤朵朵,你知道么,我真希望我从来没认识过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打死我也不会挑衅你。”

    “那你现在也不要。”她不理他,转身欲往卧室走。

    “你现在倒是厉害了啊。怎么,开门的那会儿,是不是正等着情夫上门呢!”

    汤朵朵定了定身子,没有回头,回答的却没有半点迟疑:“是!又怎么样?”

    “朵朵。”

    那一声叹息,让她的腿不由的软了。

    ☆、悲凉,浮生若梦

    扶着门框,汤朵朵都不知道如何回头。

    她心里想,别回头,何况她已经回不了头了,真的。

    她定定地站着,没有动作。室内随着那一声的落下,也是一阵静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汤朵朵就听到“砰——”的一声,门就被狠狠的关上了,很响很响。

    汤朵朵抓着门框的手酸疼酸疼的,指关节泛白,指甲都要嵌进木头里似地。当一切归于平静,听不到一丝响动,她才敢转身回望,可是,真不该多此一举啊。

    贺隆居然没有走,就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目光温柔,而徐砚早已不见了踪影。

    汤朵朵使劲的撑着眼睛,可还是没忍住。眨一眨眼睛,泪水就轻易的落了下来。

    这一次泪水来的汹涌,像是要把这段时日来的担惊受怕、战战兢兢,藏着掖着的委屈、不满、愤恨不平通通都发泄出来,结果一发不可收拾,那泪珠一颗接一颗,很快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刻不停的扑簌簌的往下掉,模糊了她眼前的那个世界,以及世界中唯一的那张脸孔。

    贺隆走过去,把已经抖的不像样子的汤朵朵拥在怀中,不停的为她擦眼泪一边在耳边哄着:“朵朵,不要哭,不要哭。”

    可是,他越这样,汤朵朵心里就越难受,明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忍不住。就像是狠狠摔了一跤的小孩子,没人安慰的时候,也就过去了。一有人安慰,就更觉得疼痛无法抑制。泪水就像是要倒流到自己的体内,腐蚀着她的心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有些缓过劲儿来,顾得上问他一句:“你,你为什么要来。”

    本来是一句质问的话,却因为她那种带着哭腔的语气,格外的像个埋怨丈夫的小媳妇。

    “我说晚上见,你就跑了,我来追你呀。”

    贺隆的声音很淡定,都这个时候了,还懂得一语双关,此刻的汤朵朵恨死了他这样的包容,尝试着推开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啜泣了几次,还不忘艰难的甩出那句的话,急急的与他划清界限:“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不同意。”贺隆回答的格外爽快。

    “那,那也是分手了。”现在的她,说话那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就是死咬着这点不放。

    “我从来没承认过。”他言语之间是那么的无赖。

    “当初是你放我走的。徐砚可以作证!”

    “我后悔了。”

    三年前,他就坐在她的斜后方,她都没有发现。

    神情一直是恍惚的,不哭不闹,看着徐砚对着她说那些讥诮的话。

    直到飞机起飞的那一刻,飞离了跑道,遮光板打开,阳光投射在她的脸上,贺隆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带着的黑超下面一滴晶莹的泪水在闪闪发光。

    那个时候,他在想,那是说明,她舍不得么?

    舍不得香港,舍不得他,即便那个地方对她已然如噩梦,而他则令她的心千疮百孔。

    真想上前抱着她安慰她,吻掉她的眼泪。

    不可以啊,那时候的她让他觉得,哪怕是轻轻碰一碰就会碎了,她一直在强撑着自己,可是只是用胶水粘牢的,其实已经完全的碎掉了。

    还有,他们的爱情。

    ☆、缺氧,不完整的回忆

    其实很久以前汤朵朵就不怎么会哭,也很少在人前哭泣。

    小时候在内地上学总是被人欺负,没人管所以功课不好,只有外公回来参加家长会,妈妈总是隔三差五的出现又消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而她又没有爸爸。那时候大家都在一个同一个小区的学校上学,很多人都是邻里关系,对于旁人家的事情知根知底。

    也许大人们在饭桌上屋里头背后八卦的太多太久,那些孩子们年纪虽小也能听明白一些。汤朵朵的妈妈未婚先孕,虽然是在香港生了她才抱她回来,可是老李家那个美艳的女儿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就凭空“领养”了个小女孩来,怎么可能不惹人怀疑招人说闲话?再加上那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嚼舌根剖根问底的本事,只要想一想就令人生畏……

    反正突然有一天,她就明白过来她被排挤了,他们甚至当面骂她说她是没爸爸的孩子,说她的妈妈是表子。那些未成年的孩子,嘴巴毒起来,极其的可怕,完全的没有遮拦,再加上拉帮结派集结众人之力。刚开始汤朵朵就只知道哭,可是渐渐的她发现,哭是没有用的,于是就变得沉默而且凛冽。

    然而,他们把欺负她当做一场盛大的狂欢,不肯罢休,永不停止。

    后来有一次,真的把她逼急了,一个男生尾随她,在后面大声的编派她,骂她。她忍无可忍突然就弯腰抄起地上的一块砖头转身扔到那个男生的脸上,那个男生措手不及捂住伤处蹲在地上,她把书包用力的摔在地上扑上去打,照死里打,直到有人把她拉开,那个男同学居然“哇哇”的哭了好久,小小的朵朵却苍白着一张脸的还不忘威胁:“你再骂我我就打死你。”

    一堆同学作鸟兽散。

    那是她第一次明白,哭没有用,特别是在敌人面前。

    去到香港,汤朵朵洗心革面,这里对她是个全新的开始。她慢慢的学着忘记,学着一点一点的经营自己,把幼年的那些黑暗压缩到最低,父亲的宠爱,让那个十几岁的少女开始慢慢的成长成为一个真正的公主,然后是遇到贺隆他的纵容,让她更加无法无天。

    汤轻轻是多么的憎恨她,她抢走了她一切的风头。到后来,汤朵朵才发现,她当时所有的骄傲和炫耀都来自一种自卑。她还是觉得比不上姐姐。那种天生的,自小养成的娇贵之气她曾经狠狠的羡慕过,也曾经试着向她示好,可是没有用,汤轻轻始终对她冷淡。

    然而,在姐姐处吃了闷亏,她也是不哭的,哭只能让她更看不起自己。

    可是世界上有这么两个人,是她特别信任,觉得可以依靠,永远不会变的。

    爸爸。

    贺隆。

    可如今,父亲已经去世,剩下一个贺隆,在最关键的时刻负了她也就罢了,他还是她憎恨人的亲侄子。

    “铃铃铃——”电话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才发现自己还依赖在那个最不应该停靠的怀抱里。

    “别去接它。”贺隆不肯放手。

    汤朵朵顿了顿,仍努力的挣扎着逃脱了他的怀抱,她走过去拿起电话前,深深的望着他的眼眸说:“sorry。”

    *************

    作者要说:

    明天和后天出远门。

    周六回来回复更新。

    跟大家请个假。

    ☆、巴黎,寂寞的城

    夜半的巴黎,寂静在喧闹。

    贺隆一个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沉默的看着这座城市。

    每一个路过的行人都会往这个方向忍不住多看两眼。银灰色的外套被随意的甩在身边,衬衫的领口被打开呈“v”字型,晚上的风微微的凉,拂过这个东方男子额前的发,零落在眼前,盖住了那双深邃的眸。

    他虽然面无表情,却自有一番神韵。

    就连坐在地上的姿态,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气质卓然。

    巴黎的夜纯粹而安静,虽然很多商店都在晚上的7点准时歇业,但是和世界上很多地方一样,对于那些寂寞的人来说,夜幕降临,一切才正式开始。

    而这一晚的贺隆,无疑是不同于往常的。这里的一切,于他都是如此熟悉,点点滴滴皆为回忆。

    这曾经是他的朵朵,最爱的地方。

    那么它就是他最喜欢的城市。

    曾经多少次被徐砚揶揄,他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将“爱屋及乌”发展到极致的男人。然而,这种隐藏在他血液中的狂热的因子,就是固执的以如此一种形式表现在他的身上,无法放弃,不能割舍。

    诱人的夜色下那披着璀璨外衣的埃菲尔铁塔,壮观安然的卢浮宫,庄严静谧的凯旋门,和闪着星星点点灿烂灯火的塞纳河,都是两人在十几岁的时候曾经牵手一起走过的景致,那一次的旅行,让来了巴黎无数次的他,前所未有的开心。

    单纯的愉悦。

    而如今,陪在他的朵朵身边来到这个圣地的,居然是另一个男人。

    “喂,我找了你好久。”徐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坐下,将左手里的酒放在两人的中间,右手拿了自己的在贺隆的眼前晃了晃:“喝一杯?”

    贺隆勾起唇角一笑,伸手拿了与他碰了碰,喝了一口,辛辣从口舌一路引着“嗞嗞”燃起的火苗从喉头一路向下,到了腹中。贺隆开口,他的声音,低且冷,带着最最迷惑人心的沙哑对着空荡荡的街道闷闷的讲了一句:“也许真该听你的。”

    “嗯?”徐砚蹙着眉仔细看了看酒瓶上的标签评价道:“难喝。”

    “应该一开始就绑着她,一直绑着她,就好了。”

    徐砚嘿然一笑:“后悔了?”

    “一直。”

    “也许你们不遇到,就不会有今天这个样子。”徐砚眨眨眼睛:“我就这么对她说的。”

    贺隆拿着酒瓶的手在半空,伸手一根手指在好友面前摇了摇:“若说的是这一桩,则从不。”

    徐砚侧脸看着他的:“你说从不后悔遇到她?”

    “从不。”他点点头,答案永远那么肯定。

    “那么,下面怎么办?你舍不得汤朵朵那就……阉了刘世尧?”

    贺隆笑:“唔,阿星可能不太擅长这种技术。”

    徐砚抿了抿薄唇:“那个女人真固执啊,今早看到那双眼睛,好想替你掐死她。不过我想你一定不会放过我。”

    “是啊。”贺隆爽快的回答。

    “知道你舍不得。”徐砚白了他一眼:“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世界上的妞儿这么多,你却偏爱这一个,有时候真怀疑最固执的那一位让你给碰上了。”

    贺隆笑了笑,没有回答。

    固执吗?

    只要比她更坚持就好了。

    呵呵,中毒了呢。

    ***********

    作者要说:

    hello,最近沉迷一首歌,林二汶《there‘s-no-such-thing》

    there‘s-no-such-thing,until-it-knock-at-my-

    (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世界上没有“爱情”这种东西。)

    中文部分是我自己的理解。

    致贺隆。

    ☆、流转,那些残缺的回忆曾经让人完美

    车子稳稳前行,汤朵朵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灯光如流火。

    今天本是参加贺家轰动全城的宴会的时候,她这个舞伴却要独自前往与刘世尧汇合。有时候,当总裁也不见得就是个轻松的活儿,需要应付很多临时的突发状况。

    从车子缓慢的开出驶向太平山起,汤朵朵的手就开始不住的轻轻拨弄着裙摆,距离每缩短一些,她的心就紧上那么一寸。

    贺政铭那个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怎么会想得到?

    其实打从一开始,她就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这点实力,根本骗不到也设计不了这些在商场上打拼的男人们。

    因为明白,所以诚实。

    诚实的表明自己的来意,诚实的面对他人的质疑,诚实的提醒她自己,那设立的最初目标。

    而也正是因为她的毫不掩饰,才能够走到今天。

    不然第一步还没迈出来,就会被三振出局,连纠结的资格都早早的被取消了吧。

    “笃笃笃”汤朵朵听到声音抬眸,才发现车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有人站在车外礼貌的敲着车窗。

    司机将窗子摇下,探出头来。

    “你们的车子往那边开。”外面的人言道。

    老实的司机点点头,打着方向盘换了个方向,还一面嘟囔了一句什么。

    汤朵朵本就没什么心情,对这点小转折也并没有特别在意,可是随着车子的行驶,路况好像越来越不对。

    她不是没去过贺宅的。

    “是不是走错了?”她扬声言道。

    “是路口那个贺家的保全指的路。”司机慢吞吞的回答后又补上一句:“我也说不对的嘛。”

    “停车。”汤朵朵的心里不知道哪来的一阵火气焦急的喊道:“我说停车啊。”

    司机不明就里,立刻踩刹车停了下来。

    然而,为时已晚。

    她推门下车,看见那个微笑的男人。

    汤朵朵还没说话,他已然开口:“你在生气吗?”

    她瞥了他一眼,有谁敢相信,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从不手软的男人,此刻正含笑看着她,声音痞痞的,表情无赖。

    “喂,回来啊。”身后的车子发动,汤朵朵警觉的回头,才发现车子已经开走,她气鼓鼓的转身看着贺隆:“你干什么啊。”

    “这裙子难看死了。”他答非所问。

    汤朵朵懒得理他,提起裙摆转身就走,还没踏出第一步已经被他腾空抱起。

    “喂——”

    “叫亲爱的。”

    她简直羞愤的快要绝望了:“你放我下来啊!”

    “叫的不对。”他往前走,却不松口,一路坚持。

    汤朵朵试图挣扎,但很快发现那是徒劳,最后她只得嚷到:“我今晚是刘世尧的舞伴。”

    贺隆的手往下一放,汤朵朵的心马上跟着沉了一下,怕被他直接摔在地上,她的双手立刻环上他的脖颈,尔后害怕的死死闭上眼睛。

    贺隆闷笑两声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宝贝,怕什么。”

    “你敢把我扔下来!”汤朵朵睁开眼睛看着他眼里难以隐藏的笑意习惯性的想要说出那句话,又很快的收住。

    这句话的后半句是——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那是年少的时候,她对他惯用的威胁。

    可是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呢。

    “你不会不理我的,”他们终于来到一栋别墅前,贺隆停下低声笑着吻了吻她的眼睛:“因为最宝贵的东西我会一直抱得很紧。”

    ☆、属于,躲不掉的熟悉

    “我还要参加宴会。”汤朵朵提醒他:“你家的宴会。”

    贺隆看她红了的脸庞,可爱的着急的样子,面色柔和弯了眼角:“我也是。”

    “那你带我来这里?”她急的直跳脚:“已经迟了你知不知道?”

    “你是我的舞伴当然跟我一起出席,不用那么着急。”他牵了她的手进门,淡然的口气,像是可以抚慰人心。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马上就是了。脱掉你身上这件难看的礼服,你就是了。现在嘛……”他转头上下打量她:“还没有把你的美完全的展现出来。”

    汤朵朵为之气结,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是在干嘛?

    贺隆见她不说话,把她拽到沙发上按着她的肩头要她坐下,汤朵朵反向使力起身,只见他迅速的揽住她的肩头,搂着她并肩陷入沙发:“别着急嘛。”他勾着唇角,打开电视,上面竟然是贺家家宴的红毯现场。

    贺家的老爷子的的确确是生意场上的个中高手,贺家的家宴惊动四方,甚至卖掉了卫星电视的转播权,不单可以用得来的经费把晚宴搞的更加豪华,还能够提升贺氏在海内外的知名度,一举两得。

    “你们居然还转播?”汤朵朵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贺隆一哂:“他,可从不是个低调的人呢。”

    贺隆的言语中,是不无讥诮的,很快的,画面上各色的官员、富豪、名媛公子开始走红毯,他们各个光鲜亮丽,不输奥斯卡明星,贺隆以一种别样的蔑视的眼神斜睨着屏幕淡淡的道:“朵朵,你看仔细了。”

    汤朵朵不明就里,只好转头盯着电视画面不眨眼,很快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缓缓驶来,车门打开,红色的高跟鞋踏出来的那一霎那,镜头即刻切近画面,像是终于等到了什么重要的人物。

    终于,美丽的走入了摄像机的视野,她依然美艳无双,只是当汤朵朵看着她身着的那件礼服的时候,有些呆掉了……

    “贺隆?!”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八度,语气中满是严厉的质问。

    贺隆一笑,抬手摸摸她的脸颊,又耸耸肩道:“反正一件也是做,两件也是卖,刘世尧请得那个法国设计师不见得比别个人更清高些。”

    “那你也不能让他做一件跟我一样的呀。”这种场合,这种时候,汤朵朵按住额角,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她闭上眼睛觉得简直要疯掉了。

    他却一点也不着急,覆上她的左手,将她的掌心翻过来,与他指尖交错。他健康的麦色的皮肤与她白的通透的肌肤交握在一起,竟然是如此的妥帖美好,贺隆开口言语中满是安慰和宠溺:“别生气嘛,我亲自给你选了一件哟,而且更漂亮。”

    “你……”汤朵朵气鼓鼓的瞪着他,她快要被这个男人的无赖打败了:“你一定是故意的。”

    贺隆眨眨眼睛笑了:“当然,不然你哪有那么容易把身上这件爽快的换下来?虽然我很想打晕你,帮你换……”他倾身向前,伏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

    那种带有磁性的声音,居然让她有了奇异的画面感。

    “贺隆!”汤朵朵被他气得哭笑不得。

    “好好,我不讲。”他差不多了,牵着她站起身,往里面走,轻轻推开卧室的门,一件黑色的礼服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大胆的剪裁,巧妙的设计,甚至连布料的选择都那么的性感。曾经挑剔如汤朵朵都不得不承认,这件衣服是真正的美的令人惊叹,堪称艺术品。

    ☆、迟来,不能接受的温柔

    “kaufman-franco。”她喃喃的念着那个响亮的名字。

    贺隆翘起唇角欣然点头,盯着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默契的接道:“你的最爱。”

    汤朵朵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可是他得意的眼睛里,明明就写着:“对,我就是在诱惑你啊。”这句话。

    “贺隆,你几岁了,还玩这种游戏?”

    贺隆笑了笑:“当然,这世上值得我去玩一玩的人不多。只是眼前就有一个。”

    汤朵朵无奈的抿着唇,真不知道应该拿什么话去反驳他。

    贺隆帮她把衣服从衣架上取下来,递过去:“宝贝,去换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你穿着它的样子了。”

    “我不要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就是要赌那一口气。

    “j和mac也会去,呐,他们已经到了,正在里面等着你呢。”他掏出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

    是啊,是的。

    他从来都是最知道她的。

    听到这两个名字,汤朵朵沉着脸,慢吞吞从他手中接过衣服,见他半晌原地不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好,我出去,我出去。”他举着双手,眼带笑意,走出去为她关好门。

    门锁“咔哒”一声锁上,汤朵朵方才拿着那条裙子,走到镜子前,放下展开,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又忍不住叹了一声。

    换好,出门,贺隆就站在门外等:“公主的水晶鞋。”他修长的手中捧着一双鞋子,说罢就蹲下身,将她脚上原来的那双脱下来,扔掉,再细心的为她穿上由他挑选的那一双,像是在精心的装扮他的娃娃。

    站起身来,他笑一笑拉起她的手腕,旋转一圈:“我看看,唔,很美。”

    汤朵朵正待要说什么,墙上的古董挂钟正好敲响了,她心里顿时又清明了一些随即着了急,当下就拽着裙角就要往外冲:“不行了啊,迟到了。”

    天,她的手机丢在车上了,刘世尧到了怎么办?她好歹还是人家的职员。

    贺隆伸出上臂拖住她雪白的腕:“你急什么。”

    汤朵朵匆忙中瞥他一眼,顺口数落道:“还不是因为你。”

    “你是我的舞伴,当然是为着我,而且……就算是迟到,也轮不到你来着急。”

    “再不走我就真的不去了。”

    贺隆向前走上两步与她并肩,伸手一只手让她搭上来,才道:“那怎么行。”

    两人这么走出去,一辆车子就停在别墅前,坐上车,一路无话。汽车一路蜿蜒向上,转了几个弯道,终于到了目的地。

    贺隆先下车,转过去为她开门,汤朵朵刚刚踏出一只脚,心中的不安已经放大到极致。

    卫星电视!

    想到这一点,她真的恨不得自己当场晕厥比较好。

    今天过后,她的同事会怎么看,她的老板会怎么看,她的计划……

    一切都因为她的这一举动改变了。

    贺隆的心思,就像是那细细密密的透明的蜘蛛网,让汤朵朵觉得自己渺小的不过是那个小飞虫,无论怎样挣扎,也还是会被他的网包裹的紧紧的,无法自拔,无处可逃。

    “ray,辛苦你了居然亲自去接到我的舞伴。”

    汤朵朵撩起裙摆下车的时候,第一个拽住她手臂的居然是——刘世尧。

    ☆、失去,转瞬的距离

    汤朵朵先是一惊,继而稳定心神,立刻如在水中抓住了浮木般的人一般,反握住刘世尧的手,之后仓惶抬头,对上贺隆若覆了千年冰霜般的眉眼。

    “我等了你很久。”电视机的镜头内可以看到刘世尧倾身向前,嘴巴贴近她的耳朵,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纤细的脖颈,他的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波动心弦。

    汤朵朵的心中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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