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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不兴。

    两个人都看不出有什么进一步的举措,大家的猜疑声也越来越大。不知这一下是谁的手笔。

    本港的两位商业巨子,同时垂青一个落魄的名媛,其中一位的叔叔还是这个女人的对头,本港虽然不缺八卦,但是这样的风流韵事,也着实让一众看客兴奋了一把。

    清晨,刘世尧坐在露台上喝咖啡,身后伸出一双玉臂抱住他的肩头,柔柔的呢喃他的名字:“william。”

    “醒了,坐。”他看着远处的山景,淡淡的应着。

    “最近的报纸好无聊哦。”女人绕到他对面坐下故意摊开的娱乐版在桌上:“是不是?”

    刘世尧耸耸肩,不置可否。

    “哇哦,这个女人还是你公司的员工?工作能力如何?”女人亮闪闪的眼睛,等待他的回应。

    刘世尧笑笑:“anna你以前从不关心这些事的。”

    “我有危机感哪!”anna展颜一笑。

    “台湾第一美女也有危机感?真是奇闻。”

    “唔,大家都是女人嘛。”anna绞着长发嘟着唇,甜甜的笑。

    刘世尧喝一口咖啡,站起身。

    “走了啊。”anna知道自己言语有些过分,慌忙跟着站起来。

    “好好享受早餐吧,我去上班。”刘世尧绅士派头,对女士永远亲切。

    “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刘世尧穿好西装,低眉在抽屉里挑合适的袖扣。

    转脸看她,刘世尧摸了摸那张绝美的脸,中法混血的anna是难得的绝世美女,不但脸蛋一流,身材一流,连头脑也是一流。跟着他也有一年之久了。

    “不要想太多。”他轻言安慰:“会变老。”

    anna被他这么一说,真的一只手迅速摸上自己的脸颊。

    刘世尧低声笑,把她拥在怀里,他呼吸的一起一伏,和他笑的时候胸腔的震荡,她都能够感受的到。

    这一刻,虽然总是被人众星捧月般宠爱的anna也觉得感动非常,毕竟这是她真正爱着的男人的怀抱,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地方,能比这里更让她觉得不孤单了。

    “怎么哭了。”刘世尧低下头,就看到她留下泪,伸手为她擦拭,刘世尧揪揪她的鼻子。这一霎那,他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倔强的女人。

    他摆了摆头,挥去了那个念头。

    坐上车子,孙启然开始向他一一汇报行程。

    刘世尧低头听着,忽然打断他:“下月去大溪地的行程帮我取消。”

    孙启然怔了怔,脱口出而:“可anna小姐的时间好像都已经空出来了。”

    刘世尧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那就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孙启然垂下眼睛:“是,董事长。”

    ☆、噩梦,困在黑暗无法苏醒

    宴会第二天就被塞进飞机直飞宾州看项目,一去就是七天。汤朵朵返港后从出海关,就一直头痛,时差、失眠,像梦靥一样撕咬着她的灵魂。

    最后,终于病倒。

    还好是赶上周末,不用上班。此刻她头上覆着冰块,嘴里咬着温度计,恍惚中听到门铃在响。

    “谁~啊~”她虚弱蹙眉的嘟囔着,仔细听了听,确认真的是有人在叫门,才挣扎着起身去开,卧室到客厅的门边,那么短的距离对她来说简直像穿越撒哈拉,好不容易开门,她斜倚着,靠门框支撑着晃晃悠悠的身体,眯眼看清来人后冷冷的道:“陈默。”

    “朵朵妹妹。真是好久不见。”一个痞痞的男声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汤朵朵立刻感觉到自己皮肤起了一层细碎鸡皮疙瘩。

    “什么事。”她提起精神防备着,隔着防盗门,冷硬的问道。

    “不请我进去?真让哥哥伤心,”陈默对她这种反应并不陌生,依然挑衅到:“妹妹你总是这样哥哥我可是会生气的。”

    眼窝凹陷,皮肤青白,身形越发枯瘦。陈默的脸上透出一种病态的痞气,汤朵朵眼中的厌恶之情毫不掩饰,冷然道:“这次你要多少?”

    “注意你的态度哟,”陈默手里稳稳的抓着她的小辫子一派气定神闲:“要是激怒了我,你也知道有什么后果。汤轻轻最近不太好,你也知道的她一向非常的脆弱,经不起一点儿的刺激,你说我要是现在……”

    “多少。”汤朵朵冷着脸,机械的重复。

    陈默冷冷的笑,终于在她凌厉的目光中敛眉伸手比了个数字。

    汤朵朵的眼睛瞬间失焦,眉宇间的褶皱更深了:“没有。陈默,你不觉得自己太贪得无厌了吗?”

    陈默对她的斥责一脸的不以为然,他耸耸肩摊手:“不给也行啊,我相信总有人愿意给的。”他说着伸手将一本周刊的封面贴着防盗门展示在汤朵朵面前:“你说,我这次是找贺隆好呢?还是找你最新晋的这个相好?刘世尧啊妹妹,你消失三年,回来之后风采仍不显当年嘛!”

    汤朵朵定睛看着报上的标题:落魄前名媛一夜勾二佬。

    到底还是来了,她知道自己跑不掉的。只是这件事不知道跟她这次出差有无直接关系。

    陈默一边猥琐的笑,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穿着睡衣的汤朵朵,宽大的睡衣显然无法掩盖她姣好的身段,素净着一张脸,清秀婉约。末了收起报纸还不忘响亮的亲了她被刊登在报上的那张照片一下,然后低声笑了。

    那种沙哑的嗓音,令汤朵朵毛骨悚然。两秒后,她返身到沙发前从自己的包里抓出钱包将里面的一张照片以及信用卡和证件一股脑出来摔在地上,又踉跄着开门把钱包摔出去:“滚!”

    大力关上了门,陈默的脸消失在她的视野当中。房门闭合的瞬间,汤朵朵觉得自己的世界都为之震颤了一下。

    她靠着门慢慢的蹲坐在地上,把脸深深埋入双手之中,心里难过,眼睛却干的发慌。

    ☆、流言,游离于世俗的边缘

    陈默那天拿给她看的,是本城卖的最火爆的娱乐周刊,汤朵朵当然可以想见到自己第二天去公司会遭遇到什么,这是她在计划中所必须面对的一部分。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到了次日清晨,她仍几乎是攒足勇气去上班。

    大厦门口,跟她的的士同时到达的是一辆拉风的加布迪·威龙,汤朵朵当做没看见,垂下眼帘,目不斜视的走上台阶。谁料迎面就遇上了匆匆下来的孙启然。

    “早。”

    “早。”

    擦肩而过的两个人礼貌的招呼着,她不用回头也能确定,身后的那辆车里坐着的是到底谁。

    三分钟后汤朵朵同一群等待上班的人一起拥挤着站在电梯前出神的盯着液晶显示屏上不断变动的数字。

    刘世尧已经来到自己的专属电梯处。他对员工一向和善,电梯门被孙启然按住,刘世尧不紧不慢的走进去还一边一一回应着大家早安的问候。眼睛并没有在汤朵朵的脸上多做停留。仿佛他们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从来没有过进一步的交流。

    作为本城巨富,刘世尧的做派可谓低调,上班日更是不讲究什么排场。

    只是那辆车,汤朵朵翘起唇角,她没想到刘世尧的品位是这样的。

    贺隆就不喜欢太出风头的款式,他的车总是挑选深色的系列,经典款。

    想到这里,汤朵朵几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又是贺隆,她总是这样,任何事都能扯到他身上。

    不过当她看到自己桌面上那份报纸的娱乐版头条,又觉得刘世尧选刚刚那种豪车也在情理之中。

    “当红女星出席某品牌发布会大秀钻戒,与刘生恋情再升温”。

    一年多了,媒体对与刘世尧之间的绯闻一直捕风捉影却苦于找不到真凭实据。现如今台湾第一美女手上那颗足可以媲美世界十大名钻“泰勒巴顿”的鸽子蛋,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送的起。

    “真是大手笔。”前面座位的同事啧啧称奇。

    另一个快速了扫一眼汤朵朵的脸色,冷笑道:“那当然,不过人家也衬得起这钻戒撑得起大场面,不像某些人。”

    那些好事者目光的焦点星星点点落在她的前心后背,就像是飞虎队手中高端武器的红外线瞄准器,让汤朵朵觉得格外不适。

    然而稳住心神,她沉默、微笑,将这样扭曲的瞩目,生生的无视。

    如往常一样坐下来开了电脑等着晨会的开始。

    等待机器启动期间,她随手将那份报纸翻到内页,里面仍然是关于的消息,大概是参加完品牌发布会后又去了酒会,与首页上她的那套配饰和着装不同,酒会上大明星又换了新样式。

    大抵是这次金像奖影后,她亦是得奖的大热门之一,所以这次来港,格外雍容,风头尽显。

    起先汤朵朵只是随便扫一下那张照片,可是目光最终却定格在风光无限的颈间的钻石项链。

    细细密密的碎钻包裹着的那颗璀璨非常的钻石,这条项链她再熟悉不过。

    可是,为什么,它会在的脖子上?

    她的心忽然被狠狠的揪起,然后一片空落落的疼痛。

    ☆、伊始,局中的谜题

    “andy来了。”谁喊了一声,部门的同事纷纷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往小会议室里去。

    汤朵朵听到那一声,立刻放下心神快步去茶水间,作为新人,为大家准备茶水是份内的事。

    其实大家对她都还算客气,直到——今天。

    andy是工程部的总负责人,公司高管之一,以对人严厉而闻名。不过他倒是很喜欢汤朵朵,有才华,肯吃苦,做起事情来十二分的敬业,这种人做手下简直无可挑剔,所以对她格外和善。

    此刻andy看到她端着托盘进来,眼中露出一种迷茫的神色:“cici,你怎么还在这里?”

    汤朵朵的怔了怔,心脏就像坐了跳楼机,一沉到底。

    “孙特助今天跟我讲要调你到39楼去,公司的调令已经贴出来了你没看到么。”

    在座的一干人等面面相觑,那一纸调令不单是汤朵朵没看到,很多人都没看到。

    也就是此时,公司员工的专属邮箱才一个个收到hr那边发出来的邮件,那是汤朵朵的调职通知。

    此刻孙启然一边往工程部走一边摇头,跟了上司也五年有余,此刻他也猜不透boss真正的想法。

    现在还要他亲自来通知汤朵朵,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刘世尧从来不是个心血来潮的人,但是早上他就突然接到boss的电话匆匆去公司门口见他,真的见着了也只有一句话:“调她到39楼。”

    孙启然顺着老板的下巴所指着的那个方向看,那个“她”可不就是刚刚与他擦身而过淡漠招呼的汤朵朵么。

    andy打发汤朵朵出去收拾东西,正准备开会看到孙启然突然出现在门口,也有点意外,这一周的开始注定是要掀起波澜的。

    “tomas。”

    “我来带汤小姐去hr那边办些事,顺道来打个招呼,你忙。”

    andy点点头,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总裁这是?”

    孙启然摆摆手苦笑:“这次连我都猜不透。”

    “不过听说这位和haslle和嘉熙那边的人都有牵扯。”看到孙启然脸色变了变,andy立刻补充:“周刊的消息……”

    孙启然点点头,andy能这样与说话,自然是因为两人的交情并不一般:“不过我们做员工的这件事还是少讲为妙。”

    “这是自然。”andy拍拍他的手臂又反手指指会议室:“那我先进去了。”

    孙启然回身才发现汤朵朵此时已经站在工程部的出口,抱着白色的盒子等着他。

    “我来帮你。”孙启然走了几步,伸手要只接过那纸箱子。

    汤朵朵捧着箱子的手微微缩了缩,转移了一个方向:“孙助客气了,其实很轻的,我自己来便好。”

    孙启然讶异于她的坚持,最后耸耸肩:“那好,我们现在去hr那边。”

    崖紫风在柏盛的资历算起来比刘世尧这个总裁还要老,今早总裁亲自打电话来她着实吃了一惊。

    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仍是她招进来的那副样子,美丽、恭顺并没有一丝一毫炫耀的意味,不过她当然也看了八卦杂志,总裁走这一招真让她没想到。

    “诸事办妥,你今天就可以到总裁办报到了。”崖紫风递出一张新做好的名牌和一张卡到汤朵朵手上一笑:“祝你顺利。”

    ☆、软禁,画地为牢

    说顺利,谈何容易。

    汤朵朵的工作就是跟定刘世尧,从一年行程制定到企划案的开发,从各色商业谈判到慈善酒会,在各地辗转,无论哪个场次都通通都没有落下。

    一个月,如汤朵朵如飞速旋转的陀螺,几乎没有停过,累到她每晚到家倒头便睡,除了工作没办法思考其他。

    除却梦境。

    在梦里,她总是觉得贺隆从来没有离开,那种熟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周身。他们的过往一直侵蚀着她的梦境,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躺在身侧。

    只是,每每瞥见旁人翻着娱乐版,看到他的名字和另一个女明星并肩在一起,汤朵朵才能够理智的提醒自己必须清醒的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分离。

    而分离,于她来讲,就是永不再续。

    周末,窗外滂沱大雨,汤朵朵窝在沙发里,关掉电视的音量,那个知名的tvb女演员绝望的着看自己的恋人远走的背影,嘴唇颤抖着一开一合,像一尾被冲到岸上的鱼。

    认识贺隆的时候,她刚刚到港,她的母亲是人们口中的大陆妹,与父亲的一段情并不光彩。结发妻子过世之后,父亲依言娶了母亲过门。

    而母亲并不是个单纯的女人,父亲只是她的一个踏板。只是当时年纪小,汤朵朵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父亲则轻易相信了那个女人天真的容颜。

    当时的她在学校里与徐砚交恶,处处与之作对,气得徐砚直跳脚。

    终于有天他们在游泳馆相遇,贺隆拉了看到她就像是斗鸡似地徐砚退后,看着她,唇角弯起漂亮的弧度。

    原来一个男人的微笑也是可以有那么惊心动魄的美好。

    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好像在他这样的微笑里,沉入了深海里。

    “会游泳?”

    “你说呢?”

    “要和我比赛么?让你一个来回。蝶泳。”

    “谁怕谁。”当时的汤朵朵,多么的勇敢。

    贺隆却只是笑:“输了可要做我女朋友。”

    “那我赢了呢?”

    贺隆伸手摸摸她的头顶,淡淡的言道:“不会让你输的太惨的,小鬼。”

    后来的日子她总是在想,如果当时她赢了的话,他们是不是就会擦肩而过呢。

    贺隆听到就摇头:“不会。”

    “为什么呢?”汤朵朵不止一次的问过,他终究没有回答。

    她输了一场游泳比赛,却赢了一场爱情。

    其实她并不擅长游泳,她——什么都不擅长。

    徐砚曾经咬牙切齿的骂她:“汤朵朵,你这辈子唯一擅长的,就是控制贺隆。”

    她听到,只会骄傲的笑。

    她是贺隆唯一承认,可以与之并肩的女人,从那以后,没人敢用有色眼镜看她。

    那时候的她,恃宠而骄。可是不管多么任性骄纵,贺隆都能在别人惊奇的眼光中,对她一一包容。

    其实呢,她从来没有控制他,在那场爱恋里,她同样无所保留。

    与贺隆在一起的日子,单纯而美好,他会安静的看着她站在阳光里肆意的笑。

    路过的人都会说:“真登对。”

    那是人人都羡慕的幸福,美好的就像是一场华丽的梦。

    而此刻便是梦醒,汤朵朵晃着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喃喃重复:“真登对——呵。”

    酸涩,从口中蔓延到心口,再到五脏六腑。

    眼睛干干的,没有泪。

    ☆、面对,在爱与恨的边缘

    香港这么小,圈子里来来回回就这么一些人,汤朵朵当然也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她终归要面对的。

    haslle旗下星级连锁酒店的商务间里,贺隆端坐在长桌的那头,喝着咖啡翻看文件声色不动。

    那张脸,朝思暮想,真的近在眼前,她却不敢去看。紧盯放在自己眼前的竞标方案,一颗心随着那头的他翻页的声音而忐忑。

    会议室里静寂一片,柏盛的方案是最后一个被问到的。

    贺隆拿着他们的标书真的看了好久,此时此刻,连一向心思细密,沉稳如山的孙启然都在这种高压的情势下感到不安,他用只有自己和汤朵朵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真的觉得他们这次在迪拜的新店会采用我们这套方案么?”

    在坐的有5家竞标的公司,每一家的设计方案都是参照着haslle一贯的设计风格走的,最多在细节上稍有偏差,启用一些与当地特色相关的陈设,但是总体的气氛还是与全球任意一家haslle酒店都保持一致,这也是连锁酒店特有的品质,保持自己酒店空间的识别度,是营造一个品牌的关键。

    “他看了那么久。”孙启然觉得有点悬,来之前他曾特别跟总裁汇报过此事,关于他的担心,也提到了一些。

    刘世尧倒是一脸的轻松:“是我让她放手去设计的。”

    孙启然大体上明白总裁的意思,他肯如此之快的启用汤朵朵,这恐怕与贺隆脱不了干系,只是贺隆始终是个生意人,商场上放任自己的感情无疑是个致命的弱点,如鬼才一般的贺隆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更何况,这种事情一直都是那个老狐狸贺子乾在负责的。

    “柏盛的设计方案很有意思。”终于,贺隆放下标书,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他的眼睛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汤朵朵的身上:“只是,如此没有品牌识别度的设计,怕是有些不太适合haslle吧。”

    “在迪拜那种星级酒店云集,各色大牌设计师大展拳脚的地方,如果为haslle度身订造的只是平庸的空间和乏味的温暖,恐怕也不是贵公司想要的结果。”汤朵朵对上那双眼睛,漆黑的,深不见底的,为什么她好像还能看到一丝丝——温暖?

    温暖,这个词出现在脑海里,让她心头泛起了一丝苦味,她低下头,装作在看标书,一边等待贺隆下面的提问。

    “如果是要夺人眼球,haslle大可请到tonychi这样我们熟识的大牌设计师,根本无须在此辛苦竞标咯。”坐在贺隆身边的人开口道。

    这个人汤朵朵认识,王治平,贺隆的左膀右臂。

    看到汤朵朵的回视,王治平清了青嗓子,转移目光。

    “说到底设计只是酒店制胜的法宝之一,柏盛在迪拜有业务,并且拥有最强的工程团队在那里,相信设计和施工的结合的天衣无缝,才能让设计达到最完美。”汤朵朵认真的回答。

    不能自已的,她仍会不经意的扫到贺隆的眼睛,每一次都还是会心悸她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却又不得不提醒自己专业一点,再专业一点,这样的境况里,才能够阻止自己在回忆里沉溺。

    “唔……”贺隆低下头,汤朵朵无法读懂他的反应。

    这是默认,接受,还是在宣布柏盛的出局。

    她在这个设计案上花了很大的心思,也许是为了证明什么,她一直以为来主持大局的会是贺子乾,却没想到他会过来。

    早上,看到他走进来的那一霎那,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倒吸一口冷气。

    ☆、擦肩,勇敢一点

    “贺隆手上拿着钢笔不知道在标书上勾画了什么,坐在他身边的王治平只是瞥了他一眼,即刻便宣布:“今天的竞标先到这里,我们会再仔细的研究比较各家的设计方案后挑选到其中的三家进行电话通知,下次竞标希望大家可以带着深化设计的图纸以及更加精准的标价来参与投标。届时的中标者可以得到全权负责迪拜酒店整个项目的设计和施工的机会。那么,多谢大家,下次再见。”

    王治平跟着贺隆起身,首先退场。

    他们前脚出门,后脚会议室就炸开了锅。

    有人跑来问孙启然:“haslle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今天来的是贺隆啊。”

    孙启然讳莫如深,笑着道:“那谁知道,那必经是甲方的家事。”

    “看来贺家要变天咯。”不知道谁低声说了一句,又引来一场议论。

    “孙特助,我们走?”汤朵朵懒得理会这样的场景,收拾心情,对孙启然说。

    “ok。”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进了电梯,汤朵朵直盯着那跳动的数字发呆,大脑成放空状。

    “没关系的。”孙启然突然开口。

    汤朵朵刚要说什么,只听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即刻看到酒店正门口一辆加长林肯停下,一群记者拿着摄影机,摄像机蜂拥而至,闪光灯的声音不停,还有被众多保安强行拦下的尖叫的粉丝们,安静的大堂一时间无比嘈杂。

    脚步顿住,汤朵朵木然的看着前方,在保镖和助理的维护下款款而来一袭裸色的洋装,更衬托了她精致优雅的气质,展颜一笑,眉眼如丝,艳丽不可方物。

    “没想到之前的绯闻是真的。”汤朵朵身后,正打算散去的各个公司负责人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八卦。

    “啧啧,那可是,最近频频上头版头条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女明星,妖精一般的女人。”

    “哎?她跟的不是柏盛的……”有人正要说出刘世尧的名字,却被一边的人拼命制止。

    “嘘——”

    那人立时识趣噤声。

    “怪不得贺隆匆匆结束了会议,不会是为着她吧。”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

    这些字句,细细碎碎,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却全都进入了汤朵朵的耳朵里,砸进了心里面。

    保安终于将记者也拦在了酒店的外围,径直走向电梯,忽然发现了什么,她的侧脸看了看旁边,走到汤朵朵身边停了停,可是启口礼貌的招呼,却是对着孙启然:“tomas,好巧,来办事?”

    孙启然点点头指了指后头微笑道:“有个招标会。”

    的眼睛始终不曾正看汤朵朵一眼,她对孙启然灿然一笑,在众目睽睽之下,悠然上了那部总裁专用的电梯。

    在场的人都不由的相互使了眼色,视而不见,继续朝门口移动。

    只是一个擦身的瞬间,汤朵朵似乎能够感受到对方那种强大的气场。光芒四射、目中无人。

    这一次,她近距离的看清楚了颈间的那条项链,那么刺目,就像是它现在的主人。

    ☆、迷离,这往事谁又曾提起

    “贺隆。”

    “什么事?”站前窗前的身影并没有回头,看着窗外的漆黑的眼眸波澜不惊。

    贺子乾见他纹丝不动,站在办公室的中央,往前也不是,后退也不行,格外尴尬。倒是很懂得看人眼色:“人已经走远了。”

    贺隆的眉微微的动了动,他浅笑着回身,看向anna。

    anna自认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混迹娱乐圈这么久,林林总总也接触了各色人等,厉害的角色也认识不少,但是今天,在这个男人不动声色的目光中,她居然有些害怕。

    他的脸上明明是含着笑意的,却又是那样的凛冽冰冷,就站在你眼前的不远处,却好像高高在上的神祗。

    即便是让人捉摸不定如刘世尧,都没有让她这般——害怕。

    贺隆并没有跟贺子乾打招呼,他只是静静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子,淡淡的道:“anna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

    一时间anna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贺隆,你这是干什么。”连贺子乾也觉得脸上挂不住,忍不住出声。

    “我,不喜欢耍小聪明的女人。”并不是威胁,却比威胁更可怖。

    “我也不习惯被人忽视,真没想到贺氏的掌门人这么样的没风度。”anna的心里觉得,这样的男人是人中之龙,唯唯诺诺只能让他更看不起,不如鼓起勇气,放手一搏。

    贺隆勾起唇角:“哦?风度?那是个什么东西?不如anna小姐,去跟挂着风度二字的人谈生意比较好。”

    此时的贺隆双手揣着口袋,一步一步的走近她,眼神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却吓得anna倒退了好几步,几乎要躲在贺子乾的怀里。

    “这么害怕啊。”贺隆淡漠的低语。

    “贺隆,你这是做什么,你……你,不要太过分。”贺子乾低声警告着,把美人护在怀里。

    “哦?”贺隆欺身逼近两人:“叔叔找这个女人来不就是让我过分的?”他抬手,修长的手机滑过女人的脸颊一直到颈间,锁骨,最后轻轻的轻轻的夹住那颗钻石,然后看向贺子乾:“唔,这颗钻,爷爷的意思?”

    言罢,他仔细端详那颗钻,长长的睫毛盖住他的眼睛,所有的焦点汇聚到那颗璀璨的钻石上。

    几年前的那场拍卖会,他带了朵朵去参加,那么多藏品里,她的眼睛就只在这上面停留了一下。

    买下来了,她却不是很喜欢:“我只是听过关于它的故事,多看了一眼罢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这些的。”

    那一年她跟他决裂,走的时候,不忘把他送的所有东西还回来。这个当然也在其中,放在家里,爷爷看到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他拿走,贺隆也没说什么。

    反正她不喜欢,她不喜欢,这东西就什么都不是。

    见贺子乾不出声,贺隆冷笑一声:“如果不是爷爷,你怎么能把这东西拿出来?”

    他的手指夹住那颗钻石,似乎下一秒就会用力把它扯断。

    anna犹如惊弓之鸟,连忙护住自己的脖颈,一只手拖住项链。

    贺子乾也挡住他的手,戒备的说:“你不要乱来。”

    贺隆一哂,冷声道:“摘下来。”

    anna立刻动手,她的动作从来都没有这么快过。

    可是这个男人的眼神真是冷漠的可怕。

    贺隆把链子拿在手里,侧身走过去,厚重的地毯掩去了他的脚步声。

    直到办公室的大门“咔哒”一声合上。

    anna身体内那根紧绷的弦似乎终于随着那一声而断裂,竟然立时瘫软在地上。

    ☆、剪爱,寂寞成海

    汤朵朵对着贺隆送来的那每日一束的白色马蹄莲发呆,中午的时候前台的人刚刚将它递给她的,那种眼风是有多么暧昧,汤朵朵又岂会不知道。

    很显然,贺隆并不打算把此事处理的低调,每一束上都有他亲笔签上的龙飞凤舞的大名。

    小时候她最喜欢这种花,它代表了忠贞不渝,永结同心。

    而如今它浪漫的花语,是多么的讽刺。

    “cici,还不下班?”孙启然拿着外套走过她的桌前,扬声问。

    汤朵朵收起呆愣的表情,转头朝上司微笑:“哦,这就走。”

    “好美的花。”孙启然赞道。

    “谢谢。”汤朵朵垂眸,让人看不清楚心绪的波动。

    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会把这些花当作垃圾处理。

    可是现在,她伸手挪动了一下花瓶,把有些歪掉的花枝扶正,对着洁白的花瓣微笑,返身拎起包包,打卡下班。

    出了大厦,汤朵朵才发现本城正在下雨,当她发现那辆熟悉的黑色平治的时候,一把大伞已经如期而至罩在她的头上。

    “就知道你没带伞。”

    耳边响起的,是贺隆的叹息。

    汤朵朵的嘴角沉了沉,脚下加快速度。

    他比她动作更快,搂住她的纤腰:“别任性。”

    贺隆看着怀里的她的头顶,黑色的眼眸中,缠绕着难以融化的柔情。

    “陪我去吃饭,嗯?”

    汤朵朵挣扎,却始终是一场徒劳。一种巨大的无力感从胸口开始蔓延,夹杂着愤怒、厌恶以及那无法言明的委屈,一股酸意在鼻腔中汹涌,终究在它抵达眼底之前化为无形。

    拗不过,还是别别扭扭的被他拖上车。

    “想吃什么?”贺隆耐心的问。

    司机都忍不住从倒后镜里看贺隆的脸,一贯冷漠的老板何曾用如此宠溺的语气跟一个女人说话。

    “随便。”汤朵朵没好气。

    “那就去吃日本菜吧,适合你的口味,清淡。”

    汤朵朵的头转向窗外,细细密密的雨丝打落在车窗上,顺着玻璃滑落下来,犹如上天的眼泪,尽收眼底。她的心底就那么湿漉漉的疼着,仿佛没有尽头,末了,她终于在他炙热的目光中开口:“我已经很多年不吃清淡的了。”

    贺隆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只觉得心疼:“那就吃点重口味的?火锅?”

    “你干嘛要跟我吃饭!”汤朵朵回头,赌气的看着锲而不舍的他。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个样子,挂着笑,就像她是个五岁的无知小孩子,诱哄着,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生气啦。”贺隆身后搂住她:“因为那个女明星?”

    汤朵朵怔了怔,慌忙别开眼睛。

    贺隆的拳头伸到她的眼前,展开来,是上午她看到的那条项链:“傻丫头,你是有多好骗?嗯?”

    纵然心中漾起了无边的涟漪,汤朵朵依然狠起了心肠,伸手用手腕抵开了他的手掌:“贺隆,你别烦我了好不好。”

    司机开着车子在城中兜圈,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势,让他也不敢开口问老板到底去哪。

    贺隆勾起唇角摸摸她的脑袋,随口对司机道:“去sky。”

    司机加足马力,在一家会所前停下,贺隆先一步已经下车为她开门,汤朵朵左脚刚着地,就听到旁边一个冷冷的不怀好意的声音:“妹妹,真巧啊。”

    ☆、针锋,旧时哀伤

    寒冷的雨夜,陈默的声音犹如索命的魑魅,令汤朵朵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

    贺隆把身边的人揽入怀中看向陈默的眼神如寒冰。

    陈默窃笑摊手:“哎哎,我只是个泊车的小弟,可没有跟踪你们哟。”

    “我们换个地方?”贺隆低下头轻声问。

    “不要。”汤朵朵心中灰败,精疲力竭,无论如何,陪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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