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杰说:“早就来了,看还开会,就去买了夜宵。”
说完他们沉默下来,韩思杰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说:“是生的气了吗?”
周家宝伸手抱住他的腰说:“没有,能来就已经很高兴了。”
韩思杰抚摸她的头发说:“这说的是什么话,当然会来啊。”
周家宝头埋韩思杰怀里,闷闷的不说话。她只觉异常矛盾。她希望时时见到韩思杰,可是又怕自己太依赖她;而当他不来找她,或者跟其他稍微亲密时,她又极度的害怕失去他。
而最后,他总是来找她,所以每一次见到他,她都是庆幸的,庆幸他还;庆幸他没有像步天临说的那样,因为她表现的不需要他,他就不再来;也没有像饶青那样,因为她的倔强脾气,就离她而去。
他们又顺利和好,连陈思思都羡慕,中午两办公室吃方便午餐,她对周家宝说:“周总,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韩先生那样的好男。”
周家宝笑说:“他确实很好!”
步天临又来找周家宝,他说:“周小姐,来道歉!那天路边丢下,不好意思。”
周家宝说:“没有关系,与无关,是自己要下车的。”
“周小姐果然跟其他女不一样,佩服。”
“不知道步先生来找有什么事?”
步天临慢慢发现,跟这个女说话,简直一句废话都没有。他说:“想来跟周小姐谈谈宏益投资和天立基金的合作。”
周家宝说:“没有兴趣!”拒绝的干脆。
步天临说:“周小姐,们都是生意。想周小姐不应该因为对个印象不佳,而影响两家生意的发展。”
周家宝抬头看他,面无表情说:“对步先生并没有不佳印象。步家的目标应该是私营银行。而锡宝从来以实业为基础,金融业并非们强项,们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们并没有可以合作的前提。”
步天临并没有被她打消念头,只是说:“也许周小姐可以请教一下令尊的意思。”
“家父身体不虞,目前锡宝由来管理。虽然宏益和天立没法合作,并不代表们以后没有合作的机会。步先生何必太过勉强!”
“不知道周小姐到底有什么顾虑,们连谈都没还没谈,就这么坚定拒绝?”
周家宝抬手看表,“不好意思,步先生,马上要去开会,恕不能再奉陪。”
步天临无奈,只得离开。
周末的时候,周家宝去医院看周锡声。他恢复的很好,精神熠熠,已经开始看公司最近一段时间的文件。看到周家宝来,脸色却不是很好。饶青说:“们父女聊,出去一会儿。”
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们父女,周锡声说:“这步子迈的也太大了,这边刚开始听公司报告,全是投诉的!”
周家宝直言不讳说:“觉得您以前的管理实行不通了。那么大集团,下属一两百家公司,几万个员工,没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制度,什么事情都要一个亲力亲为,是铁也有撑不住的一天。”
“知道的想法,可是要慢慢来,这样大刀阔斧,那些老们接受不了,回头反弹回来,能处理吗?”
“谁接受不了谁就走,不会手软,该赔给他们的也一个子儿不少。”
周锡声一下子发火:“胡说!有些都跟着一辈子了,说让走就让走,还有没有性,家会怎么说!”
周家宝心里不服,可是知道周锡声手术后没多久,不能发火。她只得低下头来说:“那您说怎么办?”
周锡声看她态度软下来,慢慢平静说:“要改革不拦着,可是要多兼顾一些个利益,不要太狠了。”
周家宝听他话里意思,也没有跟自己太过为难,大致心里有数,就点了点头。
周锡声又说:“这些还是小事。不过步家找合作,为什么要拒绝?”
周家宝听他竟然问到这事儿,忙说:“步天临来找过?”
周锡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做生意最忌讳义气用事,因为个喜好问题就否决一项很有前景的合作计划,真是越长越倒回去了。”
周家宝知道父亲误会,也并不解释,只是说:“田松权的事儿之前也跟您提过一些,难道您真的看好金融新城计划?”
“不看好那是以前。可是现步家都参与进来了,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个项目之所以能够通过,也是步家其中运作。金融新城项目有步家和傅家这两个大家族撑着,们应该正好利用,如果锡宝能够金融业也有所作为,就可以进一步扩大,也是锡宝真正建立威望的时机,到底犹豫什么?”
周家宝担心的当然还是田松权这个,可是她没办法跟父亲讲田松权拿黑历史来威胁他们的事儿。而父亲讲的也并非没有道理,私金融业对每一个中国商来说,诱惑力都是巨大的。
她说:“会考虑的。”
周锡声点头,“步天临把他的大致想法都跟说了,觉得两家合作前景不错。不过具体细节,还要带上宏益的团队跟步家那边进一步确定。”
周家宝听父亲这样说,应该是已经答应步天临那边的。她觉得无法可说,锡宝始终都还是父亲的。
流水顽石
周家宝跟步天临谈合作的兴致始终不高,能拖则拖。这下真的惹怒了周锡声,他现出院家修养,自有亲信每日来家里汇报工作。那说:“据所知,步天临已经多次安排会议,大小姐总是无故推托。她现一心锡宝的改革上,公司的老们都惶惶不可终日。”
周锡声一怒将面前的一个茶杯打翻,说:“马上让她来见!”
饶青现偶尔过来,周家照样是廖阿姨照顾。她让过来将东西收拾了,说道:“老爷子,已经将公司交给她了,现又这样管东管西的,不是打消她积极性吗!”
周锡声正气头上,说:“这个老东西懂什么?打电话给思杰,让他也来!”
不过一会儿,周家宝和韩思杰便到了周锡声面前。他说:“思杰,高尔夫球先别打了。知道读书时候学的就是金融,从今天起,来管理宏益投资公司,直接对负责。国勤那边已经跟父亲商量好了,本来兴趣也不大,就不用天天过去了。”
韩思杰还没说话,周家宝瞬间变了脸色,“爸!思杰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怎么能这样!”
“什么是他想做的事情?打高尔夫球?那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难道可以一辈子这么玩下去?现也是该收心的时候了。思杰,对的安排有意见吗?”
韩思杰看着周家宝最近疲累模样,早就想和她分担;再加上周锡声态度霸道,他也没办法拒绝。他点头说:“好!”
周家宝惊讶的看着他,“思杰!”
韩思杰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她却甩开他的手,对着周锡声说:“太霸道了,思杰不是的孩子,不能决定他的生!”
周锡声火大,“现是怪决定的生吗?手术前是怎么说的?”
韩思杰见这父女俩快把话说到死角,忙说:“家宝,伯父身体不好,控制一下的脾气!”
周家宝看着韩思杰,异常的委屈,一怒之下跑出门去。韩思杰慌忙跟上去,眼看她快要上车,他一把将她拉住,说:“虽然名义上是管理宏益,可事事还是会和商量的。”
周家宝回头看他:“韩思杰,觉得是为抢了的权力而生气吗?”
韩思杰将她拉近自己说:“知道,是气伯父霸道,随意决定别的生。可是家宝,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的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有一些,父母不管他们,那是因为他们的父母没有能力管他们。他们靠自己辛苦读书,努力賺钱,抓住每一个机会往上爬。以为他们能够控制自己的生,根本不是,是这个社会决定他们,选择他们。和已经够幸运,至少爱的工作,又有很多都没有的工作上的决定权。而,从来没想过要打一辈子的高尔夫球,做一辈子的富贵闲。世界变,身边的事物都变,不能无视。现伯父生病,们面临田松权这个强敌,还有步家这股不知是敌是友的势力,如果还要坐视不理,那么还有什么资格跟一起。”
周家宝态度软了下来,低头说:“始终都是为了,如果没有,根本不必来趟这混水。”
韩思杰将她头摁自己怀里说:“就算现是为了,可是以后们还有那么漫长的日子,也会为做很多事不是吗?要为生孩子,想要四个孩子,想想,到时候得有多辛苦。”
周家宝忽然他怀里笑起来,说:“真的要生四个吗?会不会太多了?到时候他们打架怎么办?”
“想如果有四个孩子的话,总有一个会热爱管理,那就可以将锡宝和国勤教给他。其他几个孩子尽可以去热爱艺术,去打高尔夫,去环游世界。可以去做很多们做不了的事。”
周家宝伸手抱住他说:“好,就要四个。”
周锡声屋里透过窗户看着室外拥抱的两个,微不可见的笑了笑。廖阿姨旁边说:“家宝思杰面前总是听话的。”
周锡声说:“其实只要有个肯哄她,她就高兴了。可惜和她妈妈从来都不会哄她,更别说那些一看到她就想着锡宝的男了。”
韩思杰开始每天按时到宏益上班,宏益投资的办公室同样设锡宝大厦。虽然如此,周家宝能够单独跟他一起的机会也并不是很多。可是总会进出之间偶尔碰到,彼此之间交换一个眼神,已经觉得亲密。
由于周锡声督促严厉,韩思杰完全熟悉情况之后,就带领宏益团队坐下来跟步天临谈判。
金融新城项目的前期是意促成已经领牌的五家公司对市场现有的私金融业务进行整合,具体业务宏益和天立自然有专做。两家合作的最终目标是开办私商业银行,但是由于风险巨大,所以两家都与自己的母公司划清界限。目前阶段合作主要于互壮声势,利于前期融资,同时共同分担风险。除开对于项目主持者田松权的疑虑,宏益天立合作实属互赢。
韩思杰和步天临谈完公事,刚出来门口遇到周家宝。她看着韩思杰说:“思杰,一起吃午饭!”
韩思杰顾及旁边步天临,客气邀请,谁知步天临竟真的点头答应。
他们去了锡宝内部的小餐厅,韩思杰说:“午饭吃的简单,天临随意。”
周家宝给韩思杰夹菜,两对视,各自无缘无故笑开,满心满眼的幸福情绪。步天临看眼里,忽然问韩思杰:“不知道那个章小姐怎么样了?”
韩思杰一愣,说:“哦,说文迪,她差不多好了。已经回来上班了。”
步天临点头说:“那就好。”
他们正吃着,忽然韩思杰电话响,他接起电话说:“文迪,有什么事儿?……嗯,锡宝四层小餐厅……那过来吧!”
韩思杰放了电话对周家宝说:“文迪有事儿找,让她到这里来。”
周家宝叫来服务员添餐具说:“也难为她了,每天都要跑这里来找。”
说着章文迪便到了,她手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虽然是带着文件来找韩思杰,可整个依旧是沉静缓和的样子。她说:“韩总,有几份文件需要签。”
韩思杰说:“还没吃吧,先吃饭,一会儿签了给。”
章文迪也不客气,刚好步天临身边有空位,她便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步天临说:“章小姐真是思杰的好帮手。”
韩思杰笑说:“是啊,国勤那边一直都是她帮。”
步天临说:“听说章小姐是有名的建筑设计师,那么想必也认识一些不错的室内设计师,不知道能不能介绍一个给?打算这边常住,所以想装修一下房子。”
章文迪爽快说:“没问题,步先生想要什么风格的?”
步天临笑说:“风格倒没想过,不过是想住的舒服一点。”
“嗯,那回头给一张名片。”
“谢谢章小姐!”
他们吃完饭,韩思杰跟章文迪到另外一个桌子签文件。步天临对周家宝说:“周小姐将思杰放身边的做法确实很聪明!”
周家宝不禁生气,“步天临,如果能改掉这自以为是的毛病,生意一定可以多谈成几桩。”
“知道是不屑于跟章小姐这样的女孩儿争男的,不过以看,她输给的也就只有家世。”步天临平时温文尔雅,可是自从跟周家宝交手几次之后,两就彻底结了怨,说话丝毫不顾及,只求打击到对方。
“她既然那么好,竟可以自己去追。”
“怎么?难道认为是真的要找一个室内设计师吗?”
周家宝一愣,随即明白,笑说:“祝成功!”
步天临说:“知道这句是真心的,如果成功了,也少了一个威胁不是吗?也许到时候们可以化敌为友。”
周家宝不置可否,那边韩思杰章文迪已经签好文件。章文迪过来告辞,步天临说:“刚好也要走了,章小姐,送!”
章文迪说:“有开车过来。”
“那送,的车子坏了。”
周家宝一听,笑出声来,这步天临简直就是个无赖。
令周家宝意外的是,她下次再见到步天临,他竟真的烦恼起来。他坐周家宝办公室的沙发上,双手抱着后脑勺说:“周小姐,说那个韩思杰有什么好?看也就们俩能配得上,是硬的跟块石头一样,他呢,就是随意得跟流水一样。可是文迪,她明明就是一颗沙漠之花啊,不需要水的,需要的是这样的阳光才对嘛!”
周家宝觉得非常不适应,不知道她跟步天临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可以聊这种话题了,她说:“虽然语文不怎么好,不过也知道这些比喻用得太过生硬。”
“语文的问题先放一边,能告诉,为什么文迪对家韩思杰那么死心塌地吗?”
周家宝咬了咬嘴唇说:“他们从大学时候开始认识,到现快有十年了。思杰那个,本来就是对谁都好的,对他们兄妹尤其照顾。章小姐自从毕业就国勤跟着思杰,大约是日久生情吧。”
步天临恍然大悟说:“居然他们这样的关系,韩思杰却要来喜欢!所以的比喻根本没错,韩思杰就是无情的流水,是冰冷的石头,所以们才能互相忍受。”
周家宝生气说:“步天临,如果是专门来这里评判别的感情,那么不想听,请赶紧离开。”
步天临站起来往门边走,走到门口又停住,回过头来说:“周小姐,有没有发现,们其实可以做朋友。”
周家宝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步天临有一面简直跟他那个叔叔如出一辙。她只得说:“如果说话不是那么讨厌的话,想可以考虑。”
步天临笑,如果他说话不是那么讨厌,那么她就永远都是一块臭硬的石头,至少现,他可以让她生气。
私家银行
宏益投资和天立基金的合作谈的差不多的时候,田松权忽然召集两家负责开会。周家宝韩思杰和步天临均到场。
田松权办公室见他们,他招呼三入座,说话高声大气,整个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上头对金融新城项目非常看好,们必须要加快步伐。的意思是,们立即提交组建商业银行申请,会做工作,让审批尽快通过。”
周家宝韩思杰均皱眉头,步天临犹豫说:“会不会太快了?们都还没有开始正式融资。”
田松权扫了他们三一眼,说:“看们都是安乐太久了,们想想,们现的平台也是们父辈当时不怕困难和风险闯出来,现轮到们,畏首畏尾,像什么话。们还需要融资吗,据所知,们两家,任何一家都可以完成一家中型商业银行所需的资金投入。现两家一起合作,对于们来说,已经相当轻松了。”
周家宝到底没忍住,说:“田市长,锡宝的主要产业是实业,并非风投。们要对几万个产业工负责任,们的钱并不都是们自己的。如果一个项目投资过多,难免其他方面有所消减,最后受损的是普通工。您是一方父母官,普通老百姓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不是吗?”
田松权一双眼睛射出精光,狠很的看向周家宝,说:“周小姐,想还不需要来教怎么做官。”
韩思杰忙说:“田市长,锡宝周董事长最近养病家,开拓新业务方面步伐已经放缓。即使真的需要锡宝调动大量资金,也需要公司内部长时间的开会论证讨论,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毕竟那么大企业,并不是某一个可以说了算的。想步家更是如此,步家是上市企业,任何举动都会波及股价行情,这么大决定做下来绝非易事。想这样下来,并不见得比宏益天立上市融资来得更快。”
韩思杰一通话将步天临也拉上,步天临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韩思杰,补充说:“思杰说的很对,还望田市长再加考虑。”
田松权极度不悦,大手一挥,极度官僚的说:“不用再考虑了,们既然已经参与到这个项目来了,就应该服从政府调度。现是给们机会,们再回去好好考虑吧。最好两个星期之类把组建商业银行的申请交上来。”
周家宝还想说什么,被韩思杰拦住。他们三出了田松权办公室,步天临说:“想这个事情们三个是做不了决定的,还是各自回家请示吧。”
韩思杰说:“天临,既然们现是同气连枝的,也就有话直说。田松权这个,能不能利用们家族的脉关系,好好的打听一下上头对他态度到底如何。”
步天临说:“明白的意思,会留意的。”
韩思杰和周家宝回去将事情告诉周锡声,他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说:“锡宝的历史们应该都知道吧,90年代初,锡宝最困难的时候,去找当时的市长,他答应政府注资,救活锡宝;后来国资一直锡宝中占有优势,眼看快成为一名帮助国家赚钱的普通管理者,又是政策帮了,95年全国掀起外资收购热潮;又与当时市长商议,将锡宝一部分股份卖给法国,从而稀释政府股份。后来再从法国手里买回锡宝大部分股份,这样锡宝才真正成为周家产业。这个过程中,政府可能是的敌,可是政府的政策却一直都是的朋友。”
周家宝问:“爸,想说什么?”
“想说的是,们要学会把握机会。金融新城政策对于们来说,就是个绝佳的机会。”
“可是田松权……”
“田松权是个什么样的并不重要,他要政绩,们要钱,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虽然周锡声这番话无懈可击,可是周家宝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她犹豫说:“万一他倒台,们怎么办?”
周锡声说:“即使他真的倒台了,政策也是国家颁布的,政策不变,们就是安全的。”
韩思杰明白周家宝的担心,他说:“可是万一他有天出事,上头否定他的所有政策,们不是陷入巨大危险。”
周锡声皱眉看他们,“们两个都还是年轻,怎么这么畏首畏尾。是谁跟们说田松权一定会倒台,他有傅家这个坚实后盾,现步家也支持他;他哪有那么容易倒台。再说了,就算他倒台,政策也是经过上头同意的,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韩思杰周家宝自然不会承认他们畏首畏尾,可是周锡声的话他们也不能不相信,毕竟他有那么多年的经验。
等到他们单独待着的时候,韩思杰说:“家宝,有没有觉得伯父最近好像变了?”
周家宝想了一会儿说:“他最近脾气很急,可能是因为一直吃药的缘故。”
韩思杰点头,周家宝说:“现只能等步天临那边的消息。思杰,说是们一直过安乐日子,所有没有他们那种开创精神吗?为什么对这件事始终都提不起兴致。”
韩思杰说:“走走看吧,没事的,也许伯父说的对。们想的太多了。”
隔天他们跟步天临碰头,步天临说:“们家老爷子听说这件事很兴奋,他一辈子想重现家族民国时期的辉煌,私家商业银行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梦想。田松权想加快步伐,正和他意。”
周家宝听了更怀疑自己,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
韩思杰说:“那田松权目前上头的声望到底如何?”
步天临说:“很多看好他,认为他有头脑,有见地,开创力和行动力强,是国家未来的希望。不过也有一部分非常讨厌他,认为他过于独断,如握大权,必将引起民怨。不过们老爷子说每一个伟大的都会面临这两方面的评价,非常正常。”
韩思杰问:“那怎么看?”
步天临饶有兴致的看着韩思杰说:“真想知道怎么看?不过说了,们不准给说出去。”
周家宝极其讨厌他这种不认真的态度,没好气的横他一眼。
步天临一笑说:“觉得他们都老了,家老爷子,们家老爷子,还有田松权都是这样的。们家老爷子和们家老爷子是被政治运动耽误了时间,而田松权是被家庭出身耽误了时间。他们总有一种时间不够用的感觉,所以总是急于做成某件事,们看来未免急功近利。而们呢,现不过都才20几岁,有大把的时间,又有上好的平台,想做什么都来得及,所以反倒比他们求稳,这就是矛盾的根源吧。不过没用,们没有话语权,现还要被他们绑着走。所以,就只能往前走吧。”
周家宝说:“说了等于没说!”
步天临说:“周小姐,们的反对是没用的。必须认清这一事实。”
周家宝颓然,步天临说的对,他们现不过是家族的木偶罢了。
韩思杰却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说:“们必须再见田松权一面。”
步天临说:“思杰,不是以为他会答应们放缓进程吧?”
韩思杰摇头,“不,们只是去再跟他明确一次他的意思。”
他们主动去找田松权,他当然愿意见他们,不过脸色却不大好。见到他们说:“一个星期快过去了,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韩思杰说:“田市长,们想再跟明确一次?金融新城项目确实已经得到批示,组建商业银行也是项目内业务是不是?”
田松权不悦说:“当然!”
“那宏益投资和天立基金加快速度组建商业银行,也是为支持金融新城项目,这其中,们两家并没有考虑到们的个利益,不知道田市长是否同意这种说法。”
田松权觉得他的问话蹊跷,可反复思考,也不觉得有什么漏洞,于是点头答道:“同意。”
韩思杰说:“那好,们也会尽快按照您的指示提交申请,不过田市长,这个过程中您保证一切都会按照正常程序来?”
田松权这下彻底发火,一拍桌子说:“韩思杰,这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要仰仗们,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步天临一旁简直快要幸灾乐祸,周家宝却觉得韩思杰慢慢展现她以前从未见过的一面。
韩思杰不动声色说:“田市长,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们都很年轻,刚刚接手家族企业,未免对任何大的决策都战战兢兢,才会反复确认,确保符合国家法律。还请市长您能原谅。”
田松权想起自己之前威胁他们的事,也觉差不多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于是他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狠戾的看着韩思杰说:“当然,一切都会按照正常程序来。”
韩思杰点头说:“田市长既然这么说了,们就放心了。”
他们出来,步天临说:“思杰,刚才为什么要问他那些话?”
韩思杰笑说:“没什么,就是确定一下他的态度。”
步天临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周父之死
组建私家商业银行的申请提交上去,宏益投资和天立基金也算正式开始合作。而韩思杰和周家宝的婚礼也要开始准备,他们请了专门的公关公司策划,两只要配合就好。
他们的豪宅也已基本完工,只剩下内部装修。韩思杰带上周家宝和两家老去看房子,到了门口,大门已经修好,车子直接从门前甬道开到主屋前面。三层房屋立眼前,一层十几间房面前一字排开,俨然一个小小大厦。
周锡声不禁担心说:“这也太高调了。”
韩国勤笑说:“锡声兄,他们这一代跟们这一代毕竟不同了。们是从苦日子熬过来,不乎这些。可他们都是蜜罐里泡大的,不能委屈自己的。”
周家保姆廖阿姨因为要照顾周锡声,也跟着过来,她一边说:“看挺好的,说明思杰有心。老爷子一辈子累死累活,身体都落下毛病,却连好衣服都不给自己买一件,挣那么多钱到底为了什么。家宝,思杰,以后们家要请二三十个工,生四五个孩子,那才像个有钱家的样子。到时候去给们带孩子!”
周锡声哈哈大笑,“看不是想去带孩子,是想去当管家吧。”
韩思杰笑说:“跟家宝生活上都是低能儿,到时候肯定需要廖阿姨来帮们打理。”
周锡声见韩思杰自己女儿身上这么花心思,不是不高兴,可到底还是说:“们两个就算不做什么,都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了。结婚的事情们两家的意见也是从简,房子既然已经修好,那就这样吧,不过千万要处理好,别到时候让拿出来说事儿。”
周家宝不禁腹诽,这些事情上总是力求小心,可是组建商业银行的事却急不可耐。
韩思杰看周家宝表情便知道她想什么,她最近对周锡声抵抗情绪很严重,有的时候甚至像是十几岁的叛逆期重现。他握了握她的手,她耳边说:“走,们去后院看看。”
他们抛开父母,去了后院。只见一个心形池子已经砌好,只是还没有灌水。周家宝一看就笑,“韩思杰,好俗气!”
韩思杰笑她耳边说:“是吗?别告诉不喜欢。”
周家宝轻笑着躲开他,说:“怎么知道喜欢。”
韩思杰一把捞住她,贴近他嘴唇,含混说:“就是知道,以后们可以里面做很多事。”
周家宝与他贴着,气息相接,笑问:“做什么事?”
韩思杰吻着她的嘴唇慢慢划向她的耳根坏坏的说:“当然是喜欢的事。”
他们最近由于事业繁忙,很少亲近,这会儿逮着机会,于是热烈吻起来。直到听到远处咳嗽声,才舍得分开,一看家长们原来也已经参观完内屋,到后院来了。
只听孔玉珍远远的说:“看着他们俩,才发现原来们年轻时是没有谈过恋爱的。”
饶青说:“难得两个孩子都心思纯净,只希望他们以后能够一直顺利。”
谁知他们说着,周锡声却忽然又咳嗽起来。韩思杰周家宝慌忙过去,饶青说:“今天有点风,可能着凉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他们不敢耽误,毕竟周锡声肺癌手术刚刚做了没多久;他自己恢复快,平时又爱强打精神,动不动教训周家宝,身边也都差点以为他全好了。
周家一家三口回到家,饶青说:“要不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周锡声不意的说:“不过就咳嗽了两声,哪有那么娇贵。”
饶青看他脸色也还好,也没太坚持。晚饭廖阿姨细心的熬了汤,做了轻淡的菜肴,一家坐桌前好好吃饭。周锡声说:“阿青,离家宝和思杰的婚礼还有一阵子,也不能总住酒店,不如搬过来住吧,这边也有房间。”
饶青看了看周家宝说:“再想想吧。”
周锡声又说:“家宝,跟思杰结婚是大事,可公司里更是大事,不能顾此失彼。”
饶青不禁皱眉说:“女儿都这么大了,用得着整天这样拿着鞭子抽吗!”
周锡声叹了一声说:“锡宝是一生心血,最近不那里,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周家宝听了也没意,只是埋头吃饭。她最近因为公司各种事情,跟父亲诸多矛盾,怕一旦说起公司,又要吵架。
他们吃完饭,饶青看周锡声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就离开周家回酒店去了。
周锡声今天却像是感触颇多,他叫周家宝进书房,想动手泡茶。周家宝拦住说:“您一直吃药,不能喝茶了。”
周锡声这才回过神来说:“是啊,戒了好久了,不知道今天怎么又想起来。那不喝茶,咱父女俩聊聊天。”
周家宝疑惑问道:“爸,今天怎么了?”
周锡声笑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看了那座房子,发现居然不久就要搬走,是真的要嫁出去了。还记得刚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小,要两只手合起来,才能抱住的大拇指。谁知转眼就长这么大,以后要跟另外一个男生活一起,跟他生儿育女。”
他很少展示这样感性的一面,周家宝不禁感动说:“爸,房子留了您的房间,您到时候跟们一起住啊。”
周锡声没有答话,反倒站起来,开了屋内保险箱,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周家宝说:“只是一条普通的项链,还是十二岁那年,锡宝第一次跟外国做生意,去了趟法国,一个橱窗里看到这条项链,当时觉得很漂亮,就想买回来送给妈。谁知道回来之后,她就要和离婚,也就一直没送出去过。今天想起来,结婚爸爸也不知道该送什么,这个就算是礼物了。”
周家宝打开,是一条红宝石项链,宝石是水滴形状,吊白金链子下面,造型确实普通。可是宝石的颜色却是非常通透,红的艳丽,她很喜欢。她将项链戴着脖子上,笑说:“谢谢爸!”
周锡声见女儿高兴模样,他也是高兴的。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觉得累了,于是说:“有些累了,回去休息吧。”
周家宝答应,走到门口又回头对周锡声说:“爸,会管好锡宝的。”
周锡声慈爱的笑着说:“知道。”
第二天一早周家宝起床准备吃了早饭去上班,可是上了饭桌,却不见周锡声影。虽然他是病中,可是也并不贪睡,每天都起的比周家宝还早。周家宝问廖阿姨:“爸呢。”
廖阿姨说:“还没起呢吧,去看看。”说着自己去了周锡声卧室门前敲门,却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