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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照从地上爬起来,揉着额头和鼻子,眼里都快痛出泪来,冲着他的背影大骂:“混蛋!”

    细碎的笑声左右传来,她只觉得没有面子,抱紧了自己的东西往摄影棚外面跑去。

    肚子饿,身体痛,还有什么比这更倒霉,更凄惨的……何况除此以外,她还有一个生气难伺候的谢家大爷有待摆平。

    她木然往前走,直到包里的电话响了,她在停下来翻找手机。

    是高绛芸,她吸了吸鼻子,接通了电话:“芸姐……”

    高绛芸语音柔雅,略带疑惑:“晚照,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对。”

    她一股脑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义愤填膺:“芸姐,那个《绅士》的胤宕,他公报私仇,他欺负我!”

    〖2012-05-04 052【bt男的礼物】〗

    晚照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高绛芸哼笑了一下,安慰她说:“他会亲自给你道歉的,相信我。”

    高绛芸的话向来有魄力,晚照点头恩了一声,对方又说:“刚好我人就在瑞金,我去看一下。”她忽而很期待,连连嗯了四五声,就想看看高女王如何收拾那冷酷男,结果听筒里竟然传来了谢意深的声音:“你给我上来,马上。”

    天!高绛芸竟然是跟谢意深在一起,她那孱弱的小心脏啊,差点因为乐极生悲而停止跳动。

    晚照挂了电话,搭电梯赶到29层,到了谢意深办公室的时候,高绛芸已经离开了,她环顾了一下,问:“芸姐走了?”

    谢意深坐在办公桌旁,抬眼瞅着她,手指扣了两下桌子,说:“过来。”她不甘愿地往前走了几步,还没停稳,就被他一把拖了过去。

    “疼不疼?”他伸手摸了下她额头的红肿,语气凶恶,“活该!”

    晚照“嘶”了一口气,确实有些疼,但是整个人被他包围着,气氛暧昧又危险,她只想逃开他的控制范围:“谢意深,放,放开我。”

    谢意深倒不与她争执,手一松就放了她。只是眉头蹙起,目光转向桌面文件,随手拿起一个开始批阅,似乎生了闷气。晚照不敢这时候惹他,碎步往后挪动,然而没挪几步,就听他冷言冷语地问她:“听说那位胤先生,长得不错?”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谢意深是最小气的男人,没有之一!

    晚照低下头,双手背后狠狠地互掐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头,眼里流光盈盈地看向他:“都是因为你,我午饭都没吃,被《绅士》那群疯子叫去拍照片,他们还羞辱我……”装可怜是应对质问的法宝。

    他这才笑了一下:“羞辱你什么,估计是说了实话,让你恼羞成怒吧。”

    晚照不说话,不时偷看他几眼,模样倒是叫人心疼,谢意深怒意也消得差不多了,又喊她过来,说:“为什么不吃午饭?”她挪近了,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

    本来就是嘛,凭什么她守着电话过了一中午,某人却在办公室会美女,这还有没有天理,要不要公平了。谢意深看着她,轻叹一声:“晚晚,我也没吃午饭呢,今天早上公司出了问题,我一早就来主持会议,一直忙到阿绛找我。我给你留了字条的,没看到么?”

    她怔住了,确实没看到字条,也没料到他事出有因,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然眼眶酸涩起来:“我没看到,我来公司的时候都快中午了……公司出了什么事,严重么?”

    谢意深将文件放回一旁,站起身,揽她入怀:“这些不用你来担心,先去吃饭吧。”她巴巴地点头:“我肚子早就饿得受不了了。”他只别她一眼,伸手朝她额头重重一按:“下次再去招惹别的男人,就饿你三天。”她原本自掐出现的流光盈盈被他这么一按,瞬间把持不住,掉了一颗金豆儿。

    谢意深了然似的看着她,慢悠悠道:“晚晚,我这个人说话做事向来负责,希望你别触我霉头。”

    直觉告诉她,这男人似乎又在算计什么,她仰起脸:“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谢意深微笑解释给她:“昨晚我给了你整晚的时间,我想你应该考虑的差不多了吧。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我想我不会介意把我‘痛苦’,十倍还给你。”

    又是十倍,他又来了!这证明谢意深又回归变态行列,还是说他失调之后又重操旧业?!

    并且,痛苦?她真的不觉得自己带给他什么痛苦了。于是小心翼翼问回去:“什么痛苦?”

    他笑得邪魅:“因为你,我整夜没有睡好,此其一;睡眠不佳,导致今天失误状况连连,此其二;失误多了,公司会损失一大笔钱,此其三……当然,后续引发的我就不一一跟你算清了。”

    晚照嘴巴都张大了,不可置信:“谢意深,你……”他拍拍她的脸蛋:“不枉你叫我一声变态男。”

    谢意深带她去一家潮州菜馆,低调的装潢,安静的氛围,美味的菜肴,都使她觉得很放松很享受,唯一觉得别扭的就是那毕恭毕敬的服务员,始终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她眼睛几次瞟来瞟去,欲言又止,最后谢意深将服务员打发了,捏了捏她的脸:“给你这个机会,跟我独处。”

    她别扭地说不是,谢意深不以为意,往她碗里夹了菜:“我刚好有些事要和你谈。”

    “晚晚,我们的事,我爸妈已经知道了,今天下了指示,”他眼睛里闪着精睿的光,“让我们年内结婚。”

    晚照吓得啪嗒掉了筷子,吞吐着问他:“你,你说……结婚?”

    他点头:“明天休假,先去见我爷爷。”

    “爷爷?”哪里冒出来的爷爷啊,她听都没听过,“可不可以不去。”

    他安静吃菜,不慢不紧地回答她:“不可以。”

    晚照将筷子拾了起来,戳着米饭,突然觉得自己对谢意深似乎了解的太少。比如他的家庭,她只知道他妈妈跟她妈妈是闺蜜至交,他的父亲是谁,他父母在美国这么多年都在做什么,她一无所知;再比如他的工作,为什么他一回国就当上瑞金这么大公司的副总,光靠学历么,她不这么觉得……这一切让她莫名忧心,就好像两年前顾桩找到她,她猛然得知顾轼的身上竟然有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那种感觉……很无助,很迷茫。

    “谢意深,”她叫他的名字,“我那天说,我需要时间……”

    “我给过你时间了,不需要我再重复之前说的话吧。”他打断她,“先吃饭,一切回家再说。”

    晚照就一直憋着这些话,跟他回到公司,看他忙完工作的事,才又小心翼翼地问:“现在已经下班了,我能说了吧?”

    谢意深点点头,下巴朝休息室一点:“去里面说。”

    晚照反而不动了,嗫嚅道:“就在这说吧,去里面……”说不定会被吃豆腐。

    他朝她走近,表情认真:“晚晚,我说过你的人生会从我这里重新开始。不需要你相信,你只需要看成果就够了。”

    说实在的,她有一点点的感动,只是仍旧有顾忌。

    从前的幻想,不过是找一个爱她宠她的人,过这一辈子。遇到顾轼,她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他,但是顾轼还是离开了她,不要她了。

    也是,她这样一个不优秀不聪明,偶尔还会犯糊涂的女人,或许根本配不上顾轼吧。

    然而,谢意深……

    她看着他认真的眼神,觉得愧疚。她配不上顾轼,其实也配不上谢意深。

    能够配得上他的,应该像是高绛芸一般光芒耀眼吧。

    “晚晚……”谢意深低低唤着她的名字,抬臂将她一揽,“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自己承认,你爱我。”

    她惊呼:“谢意深!”

    他低笑:“当然,在床上说,效果更好。”

    她脸红到了耳根,心想谢意深什么时候起从不要脸变成现在的没节操了,连声叫他闭嘴。谢意深笑得更开心了,拦腰将她抱起,弓腿将休息室的门顶开,把她抱到床上。

    “晚晚,我有礼物送给你。”

    他的手在床头摸索,半响摸到什么东西塞进她手里。晚照想,是戒指吧,也许他要求婚,她只是不安,虽然心里几百次告诉自己,这是她该负的责任,也是做错事该做的承担,然而在这一刻她还是紧张,身体燥热,嘴里发干。唯有倔强地,别扭地说:“你的怀柔政策,在我这里不见的受用,所以你……”

    他塞到她手上的东西扁扁滑滑,四四方方,又很小,不可能是戒指,她用手指揉搓了几下,恍然大悟,原本只是脸红,这一刻连脖子都红了,不禁咆哮:“谢意深,你这bt男!”

    竟然送她避/孕/套!

    〖2012-05-04 053【拜见老爷子】〗

    当然,谢意深的避/孕/套还没来得及发挥它的作用,李某人就因为突来的焦躁和羞怕,亲戚提前来访。他凝眉,有些懊恼,还要数落她:“就是因为你乱吃药,所以才会提前。”

    其实晚照真想扯着脖子骂回去:“尼玛我经/期不准用你操心!”但是念在自己如今身体虚弱,无力斗争,也只得作罢。

    谢意深向来雷厉风行,她是知道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她拎起来去见他爷爷,她又嘟囔了一句“可以不去吗”,这次谢意深话都懒得跟她讲,直接把她拖进车里,用动作表态。

    晚照手心有汗,不停地猜测着谢意深的爷爷是什么样的人,不过一般老人都很和蔼吧,但也不一定,电视上的“爷爷”可都是可憎的太上皇啊!后来车子从主街拐进xx海(别问我是哪~)附近的一栋四合院门口停下了,谢意深才对她说:“到了,下车吧。”

    她哦哦两声,跟着下车。进了朱漆大门,又是一道屏门,再里头才是主院。院子不大,但装潢设计极为考究,晚照对这些不太了解,只是从这场景莫名联想到早年看过的一些苦情戏,《梅花烙》《新月格格》什么的,接着是一句词“雕栏玉砌应犹在”,于是心里头更加不安了,不断安慰自己:去它的朱颜改,改它二大爷去吧!

    谢意深将她的手握紧了,似乎是安慰:“不用紧张,我爷爷只是爱装严肃而已。”

    完了,完了,他都这么说,可见老爷子多难对付,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已经把老虎骑了,不是想下就下的。

    到了主屋的时候,晚照才见到谢意深的爷爷,那是一个身姿挺拔,不苟言笑的老人,顾自坐在桌旁下着象棋,分饰两角,看见他们只是抬了下眼皮,说“坐吧”。

    谢意深冲她微笑一下,继而对他爷爷说:“爷爷,这是我女朋友,李晚照。”晚照傻兮兮地嗯了一声,说:“爷爷你好。”

    老爷子这才停了手里的动作,打量她一番,半响没有说话。

    晚照更紧张了,心想这老爷子看人的眼神怎么跟帮皇帝选妃子似的,真怕他冷冷一哼,说句:“李晚照……可是小科长李有为之女。”

    而她战战兢兢:“回太上皇的话,正是臣女。”

    老爷子动动眉眼:“你父亲官位太低,你这名字恰是傍晚斜光,听起来不吉利。”摇摇头,“某机关小科长李有为之女,李晚照,撂牌子,赐花。”

    谢意深自然阻止,道:“皇爷爷,晚照之名是出自‘为君持酒劝斜阳,且留花间向晚照’,词人尚为万花求留斜阳光照,皇爷爷您又何必强人所难。”

    ……

    老爷子终于开口了:“听说你与意深自小相识,算是青梅竹马了。”

    她犹在沉思之中,谢意深捅/了她一下,她方回过神来,答道:“回太上皇的话,正是臣女。”

    老爷子的表情瞬间呆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喘了三声闷气。谢意深噗的笑出声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晚晚,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脸霎时间一片火红,似是燃起一片燎原的火。

    老爷子摆摆手,大约是“乖孙子,你且认命吧”的意思。

    可能是嫌这情况不够热闹,门口传来一声欢快的呼喊:“老爷子,我来看你了!”

    晚照把视线投过去,发现来人竟是童颢。他也看见他们,笑眯眯道:“谢哥,嫂子,就知道今儿你们过来,我来蹭饭吃。”

    老爷子瞪他一眼,说:“胡闹,我看你是成天无所事事惯了。既然来了,过来陪我下棋。”

    童颢有些不好意思:“姥爷,你别这样啊,好像我抢了谢哥他们陪你的机会似的,让嫂子来得了。”冲着晚照招手,“嫂子,来,陪老爷子杀两局。放心吧,老爷子岁数大了,脑筋不好用,你输不了。”

    老爷子没好气骂他一声,也看向晚照:“过来吧。”

    晚照颠颠走过去,知晓自己的棋艺不堪,不禁冷汗涔涔。

    果然,一连三局败北,不但败北,而且败得很难看,谢意深只是淡淡一笑,安静观棋,她抛过去一个求救的目光,他不过耸肩,送一句:“观棋不语,真君子也。”

    最后,老爷子都觉得没意思了:“你这丫头是不是想投我所好,不下了!”

    晚照急了:“没有啊,我真不会下棋,真的真的不会,我对灯发誓!”

    老爷子神情依旧闷闷,看着谢意深,问:“最近公司怎么样,我就算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谢意深这才正经起来,一板一眼地回话。老爷子点点头,继续告诫加训导,好像已经将晚照彻底忽视。

    她心里不是滋味,毕竟棋艺不佳是事实,反倒叫老爷子以为自己在阿谀奉承,她瞥了眼童颢,用嘴型说:“都是你干的好事。”

    童颢嘿嘿一笑,帮她说话了:“姥爷,嫂子下棋不行,但是酒量很好的,连我都佩服。”晚照立马就黑脸了,拳头握得紧紧的,为自己辩解:“你能不瞎说吗……我不会喝酒,酒量也不惊人,我很纯良的我。”

    童颢不说话了,老爷子睨了她一眼,一把推开棋盘,大为光火:“胡闹!”

    她就知道,老爷子生气了,也不喜欢她。这时,老爷子又开口了,却是在教训童颢:“没大没小,有这么跟你嫂子说话的吗?我从来不担心意深,反倒是你,四处招惹小姑娘,如果哪天弄出事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跟你妈一样,不叫人省心。”

    童颢声音软/下来,凑到老爷子旁边:“我最近绝对没有做坏事,谢哥作证!”

    谢意深嗯了一声,沉声附和:“确实,不过是对象从小明星换成在校大学生了,故而,害人程度更深,更不可原谅。”

    童颢一步弹开老远,一脸悲愤,然语气委屈:“姥爷,这个,苍天作证!”

    谢意深只说:“看来爷爷不想留你吃饭了,你还是陪你的小女友去逛街吧。”

    童颢长叹一声:“哥,你够黑……”

    老爷子冷哼:“去一边儿歇菜去吧。别让我看见你,心烦。”将目光投向晚照,问她,“喜欢吃什么,我让厨房做给你。”

    晚照有些吃惊,因为没想到老爷子的态度竟然会转变,谢意深搂住她,低低一笑:“跟你说了,爷爷就是假严肃,实际上,你在棋盘上的节节败退,他高兴得很。”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爷爷,我什么都吃得,不挑食。”

    童颢人还在一边站着,哀嚎着:“姥爷,我也什么都吃,不挑食。”

    晚照只觉得童颢的样子实在滑稽,脸上吃吃地笑着,谢意深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到了她耳边,喷出的热气让她颈上痒痒的。他说:“可是我很挑食,晚晚,我就想吃你。”

    想起沉睡在床头的某套,晚照又红了脖子。

    〖2012-05-05 054【今晚吃什么】〗

    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晚照一直这么觉得,但是在某些情况下,这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比如,等待上班的日子;再比如,等待亲戚离开的日子。

    谢意深陷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对她指手画脚:“晚晚,你该去做晚饭了。”头两天她还可以皱皱眉头,说:“身体不适,不想动弹。”可是现在……四天了,整整四天了,不用她伪装,谢意深也能看出猫腻来。

    她不情愿的站起来,问他:“你想吃什么,芦笋虾仁?这个太麻烦了。”

    他看着她,笑得邪恶:“吃你不麻烦,你让吃吗?”

    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她转了个身,乖乖滚去了厨房。

    谢意深最近大爷脾气涨了好多,之前喊她上来吃饭,好歹饭菜也是现成的,现在可好,叫他的万能助理去超市买好菜,就要在这边过日子,美其名曰“锻炼她的厨艺”。晚照大为不满,借着“经火”罢工。谢意深不过一笑,吞下一颗葡萄,连籽都没吐,斜睨着她:“如果不想我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你试试。”

    她妥协了,杯具的妥协了……

    待她“做饭”加“陪吃”完毕后,下楼去上班,却在电梯打开那一瞬间,看到一张极为阴郁扭曲的脸。

    胤宕!她吓了一跳,连忙贴着电梯蹭出去,想离他远一点。结果胤宕却叫住了她,脸色像是糊了绿泥一般,皱着眉头吐出三个*的字:“对不起。”

    “啥?”她傻眼了,反复咀嚼他的话,也没有搞明白他意欲何为。而他扔下一句“记住,我已经道过歉了”甩身便走。晚照愣了足足半分钟,才意识到这厮是在为那天绊她一脚的事情道歉,心情也好了很多。

    果然高绛芸就是有办法,她脑中俨然一幅“高女王手持皮鞭格格作响,胤小攻跪地求饶俯首称臣”的画面,不觉笑出声来。

    这要是写成一个小说,挂在网上估计也能攒不少点击。

    晚照的想法还没付诸行动,竟然接到了童颢的电话,劈头就问她:“嫂子,四川菜,潮州菜,上海菜……你喜欢吃哪个?”她云里雾里,回问过去:“你想干嘛?”

    童颢笑道:“请你吃晚饭啊,拖你在谢哥面前美言几句,不然我在姥爷面前是没机会翻身了。”

    晚照一听,觉得有理,痛快的答应了。

    或许,这就是跟谢意深在一起的唯一好处。

    他们约在一家川菜馆,吃火锅。这时候气温已经降得很快,风又大,吹得黄叶满地。童颢穿了一件深色大衣,配灰白相间的长围巾,模样风骚地靠在一辆半新的奥迪上,见了她挠挠脑袋,说:“你看,谢哥给我乱扣帽子,估计下次见面我得骑自行车接你了。嫂子,你可别嫌弃啊。”

    晚照摆摆手,说:“没有没有,先去吃饭吧,我这儿饿死了。”

    童颢却停住了:“你跟谢哥打过招呼没,我这要是糊里糊涂把你带走了,又得吃不了兜着走。”

    晚照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自己把谢意深给忘了,赶紧掏出手机,想了下,还是发了条短信:我跟同事出去吃个饭,很快很快就回来。

    到了饭店,童颢将衣服围巾都脱了下来,晚照就纳闷:“童颢,这天冷,也不至于围着条这么厚的围巾吧。”

    童颢有些害羞,半响又叹了口气:“这是青青给我织的,哎,嫂子,我找你还有一件事,就是青青不理我了。我怎么哄都不管用。”

    晚照大略一想,这个青青应该就是谢意深口中的那个女学生,似乎上次在肯德基撞见的就是她。她哦了一声:“你不会脚踩几条船被抓包了吧。”

    童颢连忙否认:“哪儿啊,我这次很认真的。主要是……那张琳,你也见过她,就是谢哥带你一起吃饭那次。张琳来找我,让青青知道了,我真不是有意的,但是张琳抱着我亲我,我有办法么……”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哪个女人看见这场景能淡定,不理你还真是便宜你了。”晚照听了,有些生气,童颢一看就是个小花花公子,换做别人她也不好意思说,偏偏是谢意深的表弟,她于情于理也该教训几句不是?

    童颢点头说是,狗腿地帮她调酱料,问她吃不吃葱,吃不吃香菜,倒是周到,一面说:“我是不了解女人,所以这不是请教军师来了么。嫂子你这么厉害,连谢哥都能拿下,就给我出个主意吧。”

    晚照点点头,夹起一片羊肉放进滚滚红油锅里涮着,随口说:“我想想先,把肚子填饱了就想到了。”童颢拍拍手说:“成!”

    这家火锅店,在城里尚算有名,但就是一个字“辣”!童颢吃的额头冒汗,舌头打卷,还是话多,又问她:“嫂子,要不你就跟我说说,谢哥怎么把你追到手的吧。我借鉴一下也行。”

    晚照一口王老吉差点喷出来,这个要她怎么说,总不能说是自己酒后乱/性,把谢意深强了,无奈之下才负起这个责任吧。她拿纸巾擦擦嘴说:“这个……不好说啊……”

    “这些话,你可以直接来问我。”

    晚照的筷子吧嗒掉进了油锅里,事实上,从听到这声音那刻起,她就知道下一个进油锅的人,很有可能是她……

    谢意深走到她身后,双臂撑在她的椅子上,低声道:“什么时候,你跟童颢成了同事了,嗯?”

    晚照尴尬一笑:“我那不是,怕你担心么,呵呵,呵呵……”

    他牵起她的手,将她拉起来:“火锅都能吃,我看你身体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家,换个东西吃。”目光赚头向童颢,“你可以继续慢慢吃,不过别说话,不然明天你就得坐公交去上班了。”

    晚照哭丧着脸被他拖了出去,期间几次回头看向童颢,结果那厮竟然真的低着头默默吃着,看都没看她一眼,她有些愤怒:“谢意深,你够了哦!”

    他将她塞进车子里,在她唇上一啄:“没够的,我今天一定得把你吃的骨头不剩,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骗我。”

    “可是,事情的起因就是你啊,童颢他是求我来跟你美言几句的,你不要想太多嘛……”

    “很好,”他手握着方向盘,微微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来吹我耳朵,不过我需要先吃点东西,不然耳不进风的。”

    她无力瘫倒,丫太顽强,太不要脸,太黑心……她实在是无力呀无力!

    〖2012-05-05 055【巫山雨大】〗

    晚照知道,今晚这一仗关系到她的生死存亡问题。所以一进门,她就飞一般地冲到床头,翻出某套握在手心里,向上一举:“你别过来,不然,我就捏碎它!”

    谢意深的表情有些啼笑皆非:“晚晚,你不喜欢用这个,我可以直接献身的,你又何必为难它。”他说着,走过来,靠她越来越近,最后向前一扑,将她按倒在床上,“你这是自投罗网,原本我想先去洗个澡比较好,既然你这么心急,我们就开始吧。”

    她连连摇头,说:“谢意深,你别这样啊,我们……我们有话好好说。”

    谢意深不吃她那套,已经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一面威胁:“晚晚,敬酒罚酒哪个滋味好,不用我提示了吧。乖一点,你越挣扎,我越兴奋,不骗你。”

    晚照果然不动了,紧紧闭上了双眼,只感觉胸前有一只手一颗一颗解掉了她的扣子,然后扯掉了衬衣,再然后覆在她胸上,反复摩挲着,揉捏着。她慌乱地用手去挡,却被他单手擒住按在了她头顶。一股属于他的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如此汹涌,强势,她躲不开,被他温热的唇篡取了唇瓣。

    他叫着她的名字,手掌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滑动,拂起她一片颤栗。她低声抗拒,他全然不顾,开始吻她的耳廓,脖子,一手溜到她背后,摸索着就要解她的内衣。

    晚照已经全身瘫软,腿脚发麻,手臂被他挡得死死的,整个身体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终于解下了她的内衣,手臂一甩,将纯白色的某物以抛物线状扔落在地板上。他又开始脱她的裤子,拉开拉链,向下一扯,她猛然睁开双眼,惊呼出声:“不行,谢意深,不行,不可以……我,我那个……”趁机收回双手,扣住了光/裸的大腿。

    谢意深看着她笑:“对,睁开眼,看着我。”他说着,一点点褪去自己的衣服,他穿的正装,应该是从公司直接杀去饭店找她,先是领带,然后是衬衣,长裤,“不许再闭眼,你全身上下我早就看过了,不介意你也看着我。”

    不,不行的……

    这太危险了,他的笑,他的动作,每一次触碰都令她一片战栗,她不懂为什么是这样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该用哪种方法去抵挡,和反抗。

    “谢意深,哥,不行……”她仿佛用尽了力气,似乎是在劝他,更似是在劝她自己,“你是哥哥啊,你是哥哥。”

    他低头,扯去她身上最后一块布料,笑声邪魅:“哥哥疼你……”他动作利索地分开了她的双腿,欺身贴到她两腿/间,呼吸沉重,又粗噶,手指像是带着电流一般抚摸着她的每寸肌肤,这股电流使她不觉浑身绷紧,口中溢出声响。

    直到他的手滑/进她的大腿内侧,她才惊恐。喘息着,颤抖着说不要。

    “我等太久了,不能不要。”他进一步地侵入她,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她唯有一声声地娇/喘,是抗议,也是逢迎。她抽回自己的手,滑过去阻止他,却碰到了他的坚/挺,他闷哼一声,叫了声妖精,抓过她的手再次按到了枕头上,“你阻止不了的,晚晚。”

    接着,他一个挺身,进入了她。

    ……

    晚照醒来的时候,人在谢意深怀里。

    她觉得腰酸背痛,浑身无力。昨晚他一次一次要她,折腾得她几次几乎昏阙。但是肌亲相抚,彼此滚烫的触碰又是那么美妙的感官享受。

    有太多东西她说不上来,只是想想都会红了脸。

    或许这辈子,就是这样了吧,每天早上这样醒过来,把他从类似亲人的位置转移到男友,丈夫的位置。

    她老妈曾经说过,知根知底的对象,才是托付终身的最佳人选。她知道她老妈指的就是谢意深,但是在当年,她从没想过他们可以在一起,可以结婚,可以“困觉”,可以在一张床上醒来。

    在她眼里,他太优秀,那样耀眼;他也太嚣张,在她家里为所欲为,把欺凌她当游戏一般。她一直不懂,就算是后来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知道他多年前做的一些事,她仍旧不懂: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他明明在这边有亲人,爷爷,姑姑……为什么还要去她家里欺负他?

    晚照抬眼看着他的睡容,很安静,很沉稳。他的睫毛微微晃动着,长长的,密密的,那么好看。她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摸一下。

    却被他一把抓住,然后睁开了眼:“晚晚……你又调皮。”

    她吞咽着口水,想要缩回自己的手:“我还困呢,让我再睡一会儿。”然后,闭眼假寐,只是他似乎不愿这样放过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子上,他又扑了过来,将头埋在她颈窝处,亲吻,吮吸,啮咬。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实在是痒,半是推搡着他:“谢意深,你别这样,很痒……”他声音低低的,似乎是通过身体的接触传递过来,带着微微的震动感:“晚晚,我又饿了。”

    饿,饿,饿……难道他真的要把她吃的骨头不剩?!

    她眼睛贼溜溜一转,撇到安静躺在床头的某套,恍然大悟般地推开他:“谢意深,你昨晚没,没,没用那个……”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会然一笑,将她揽入怀中:“昨晚不需要。”

    “为什么?”她回问过去。

    谢意深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比较深奥,我先填饱肚子,待会好好跟你讲。”

    她哀嚎一声,看着某饥饿的兽性动物扑到在她身上,开始另一波的强取豪夺。

    待他心满意足,一个翻身又躺下去的时候,她闭着眼,喘声问他:“为什么?”

    而他只是将她按在了怀里,呼吸沉沉:“别说话,鉴于你刚刚的表现很被动,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了。”

    晚照欲哭无泪,伸出爪子想要挣开他,他只是低笑:“晚晚,我已经没力气了。先放过我吧……”

    她听了,立马又无力瘫倒了下去。

    〖2012-05-06 056【转折】〗

    忙忙碌碌中,《佳人》与《绅士》的周年特刊如期上市。有“国际风尚先生”周凯迪做封面,如此大的噱头,使得杂志一经上市就被抢购一空。晚照不禁咋舌:帅哥的魅力果然能让无数女性为之痴狂。

    她拿了杂志端详封面,看着周凯迪性感的嘴唇,黝黑健硕的胸肌,不禁舔/了舔嘴唇,露出花痴般的笑容。

    姚静凑过来看了一眼,啧啧两声:“晚照,我总觉得周凯迪跟我家小胤胤好像哦。”

    听她这么一说,晚照也觉得有几分相似,惟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周凯迪是妩媚型的男人,而胤宕则是冷酷型的。她将杂志里面的人反复又端详了几遍,随手一扔,甩在了桌上,摇摇头:这种外骚型的男人还是少惹为妙。

    一个谢意深,已经让她无翻身之地了,可见外骚的黑心男人有多可怕。

    姚静将杂志抱起来,喜滋滋地笑着:“今晚有庆功会哦,听说周凯迪会来,这都是我家小胤胤的功劳。”晚照听了,撇撇嘴:“这个能不能不去啊,走这种形式,最没意思了。”

    姚静随口回答说:“随便啊,不过白吃白喝还有帅哥看,不去很亏的。”

    晚照一想,也有道理,何况如果她不去,没准儿又要被谢意深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她打了个寒颤,开始两面权衡。

    “今晚穿什么衣服呢,好纠结啊。低胸礼服又没有鞋子配……”姚静顾自发愁。

    晚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也发了愁:她不是姚静,漂亮衣服一大堆。从中学时候起,做了好几年的运动裤少女,后来工作了,也一直是牛仔裤配各色衬衣。如今要她去参加庆功会,总不能还是穿这一身衣服吧。

    姚静拉了她一下:“晚照,待会下班,陪我去买双鞋子吧?”

    姚静是个乐天派,虽然做事不太动脑子,看似肤浅,但是好在对所有事情上心的快,忘记的也快。就好比之前她喜欢谢意深,时间久了,又看上了胤宕。

    晚照权衡完了,终于决定去白吃白喝看帅哥,这总好过被看被吃被人摸吧。

    她给谢意深打了电话,说明情况,而他只是嗯了一声,说:“我在你卡里打了钱,顺便买几件衣服吧,不用跟我客气。”她有些吃惊,傻兮兮地嘟囔了句“我这算是被包养么?”谢意深听了,不觉笑出声来:“晚晚,被我包养,可是有代价的。”

    她立马不再说话了,在他的笑声中挂断了电话。

    下了班,便陪姚静去了附近的百货大楼,琳琅的商品确实能激发人的购物欲,晚照心想反正有张谢姓银行卡,她不花白不花,姚静挑鞋子,她也挑;姚静看衣服,她也要挑……最后,姚静不禁一脸惊异地看着她:“晚照,你被有钱人包养了么,这么挥霍?”她简直快要佩服起姚静的智商了,只听她又说,“不过如果真有这么一号人,估计眼神也好不到哪儿去。”

    晚照瞪她一眼,先她之前走出大楼。

    姚静笑着追上去:“不过也不一定,有人偏好你这一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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