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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着,幸福而甜蜜。

    “千寻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大师兄,还说自己不喜欢大师兄,还说大师兄在你心里就是颗草。”

    不用看也知道来的是我们的小师妹蝶舞,偏过头时,发现花蝴蝶也站在她的身后。

    我以为花蝴蝶会大惊失色的,殊不料,他比我想象中显得淡定多了。

    而我们的蝶舞小师妹,此刻那种眼神恨不得把我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剜下来,然后再扔出去喂狗。

    其实我对蝶舞,多少是有几分愧疚之心的,她对我羡慕嫉妒恨,我还觉得她找错了对象,可是此刻才明白女人的直觉有多准。

    我若是她,只怕此刻早已掏出一包药粉朝对方撒去,如同我昔日对待鱼龙舞一般。

    其实,蝶舞的掌早已发出,可惜被花蝴蝶抓在了手里。

    我朝蝶舞极快地看了一眼,然后看向荣华,缓缓说道:“对的,没错,我确实不喜欢大师兄,但我爱他。他在我心里也确实是颗草,野火永远烧不尽的草。”

    突然发现,汉语着实博大精深,同样的词语,同样的一句话,从不同的角度去理解,意思竟完全不同。

    我和蝶舞的仇恨肯定是至此真正拉下了,可我的老妖精荣华此时还火上泼了一桶油。

    就在我刚说完那句话后,他绽颜一笑,然后再次朝我吻了过来,当着蝶舞和花蝴蝶的面,就那般毫无预料地吻了下来。

    看到他那绝世的笑容,我早已经呆若木鸡,等到反应上来的时候,舌尖早已不自觉地和他纠缠在了一起。

    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无论他是老妖精还是荣华,在我的记忆里,他都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出这样的事来。

    他的心里此刻有多么的欣喜,我的心里就有多么的怨恨自己。

    如此简单地一句话,竟能让他全然失了往日的分寸,他到底有多爱我,只怕远远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想到的范围和界限。

    他有多爱我,我就伤他有多深,我到底对他,还做了些什么呢?

    “大师兄,你口中那个爱了多年的心上人难道竟是她吗?”

    此情此景,是个瞎子也能看出不是我在勾搭荣华,而是他在勾搭我。

    蝶舞不是个瞎子,所以她心思飞转,想到了其他。

    荣华放开我,淡淡朝她瞥了一眼,然后又看向我,答道:“是。”

    “怎么会是她呢,难道你不在空雾谷的那些年都是和她在一起的吗?”

    蝶舞有些大惊失色,仿佛难以置信。

    “是!”

    荣华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我,这是多么柔情多么温暖的一双眼睛,可我以前为何会觉得冷漠呢?

    荣华和我在一起只有待了七年,也就是说,他和我整整分开过一年时间,那一年他在空雾谷,那我在什么地方呢?我又都干了些什么呢?为何脑海中毫无一丝半点印象呢?

    我和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分开?为何一年后再次见到他,他会对我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是因为他这一年经历了什么?还是因为我这一年经历了什么?

    细细想来,其实我见到荣华的时候只有十二岁,要说他当时就对我这个黄毛丫头一见倾心吧,似乎并不是,当时在空雾谷的那段日子他似乎并没有对我表现出任何友好,不止如此,当时的行径简直和八年后对我的行径如出一辙。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会留在我的身边七年?七年,若不是从一开始便喜欢上、便爱上,那又是何时才产生情愫的?

    这里面实在有太多问题令我觉得疑惑,但我并不想去考究。

    我与荣华之间,绝不像我和老妖精之间那般简单和纯粹,但荣华就是老妖精,所以我必须认清这个事实。

    而老妖精只是活在我记忆中的一份最美好的回忆,一个我爱他他爱我,我从未虐过他、伤过他的美好回忆,但荣华,早已被我伤得遍体鳞伤,早已被我虐地只剩骨头架子。

    荣华即便不是公子刑天,那他定然也有一个极为隐秘的身份,单从师父和云莱子这两名鬼谷子仅有的后人皆为他效力就可见一斑。

    荣华有怎样的身世我不关心,因为那不重要,他是乞丐也好,贵族也好,对我来说,他只是我的老妖精;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好,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也好,对我来说,他也只是我的老妖精;他是温暖明媚的小绵羊也好,是腹黑高冷的大灰狼也好,对我来说,他仍只是我的老妖精。

    这是我想了许久许久之后得出的答案,我爱的是他的人,是他,就这么简单。

    明白了这一点,我就会知道什么东西对自己来说重要,那剩下的,就全都是不重要的东西。

    我与荣华之间,解释起来不是三言两语的事,但若不解释,只怕蝶舞会对我耿耿于怀一辈子,可是真要解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荒诞,荒诞的程度完全可以写本戏文,但就是这般荒诞的事,真实发生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找到老妖精以后,也许我真的会走上一条主角的道路,走上一条顺风顺水的道路,走上一条我虐别人、但别人从来不会再虐我的道路。这个别人,自然不包括我的老妖精。

    荣华将蝶舞叫去了一边,小声和她说着什么。

    我一边时不时朝那边东张西望,一边有几许无奈地看着和我面面相觑的花蝴蝶。

    自从荣华和蝶舞离去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一动不动的姿势看着我,害得我差点以为他成了一具木偶。

    隔了半晌。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沉默的羔羊可不是你昔日的作风。”

    真是由不得我发火,再这么僵持下去,我怕成木偶的不是他而是我。

    “你的心上人真是大师兄吗?”花蝴蝶终于开了口。

    “对,是,方才的情景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答道。

    “虽然我感觉你对大师兄是有点不对劲,可为何会是他呢?为何会是他呢?”花蝴蝶像是在问我,又像在喃喃自语。

    我眼眸一变,急急问他:“你从哪里看出我对他有异常来的?”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花蝴蝶到底在这鬼扯什么。

    “大师兄每次拎着你时,你脸上的表情都不对,说不出来那是什么表情,反正很古怪,不过等你从地上爬起来后,你眼里的神情好像又会恢复过来,害得我一度以为你被鬼给缠了身。”花蝴蝶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有这样的事吗,为何我没有一丝印象呢?该死的,我到底忘了多少东西呢?

    难道说我潜意识里每次靠近老妖精时就会察觉到他的身份,而荣华不想让我发现他就是老妖精,所以才粗暴地把我给扔出去的么?似乎能解释得通,但又完全通不了。

    罢了,通不通有什么所谓呢?何必那么执着于过往呢?

    可我心里始终有些放心不下,于是追问了一句,“除此之外,你还发现我有什么异常没?譬如说我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来?”

    “异常?伤害?你是说你每次掏出一包粉末朝大师兄洒的事吗?”花蝴蝶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你说我每次掏出一包粉末朝他洒,这每次是哪些次?”我失声问道,总感觉情况很不妙。

    “就是大师兄拎着你的每次啊,那几次,要不是大师兄及时抓住你,你还不一定出什么变故,可你当时不知为何,眼神似乎有些不对,然后不由分说就掏出一包粉末朝大师兄的手洒去,你那粉末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害得大师兄的胳膊会麻痹半天。”

    麻痹?昔日我曾经用白色曼陀罗花研制出了一大包粉末,分成无数小包藏在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头就像炸开一般,难怪我觉得怀里的小包数量对不上呢,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弄丢了一些。荣华不是把我扔下去,是他的手被麻痹了,所以是我自己掉了下去,但其实也算是他把我给扔了下去。

    我又追问道:“你说若不是他及时抓住我,还不一定出什么变故,这变故是什么变故?”

    “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也能忘记?”花蝴蝶的神情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无奈。

    我和小童和如风被困迷失林之后,遇上了荣华和花蝴蝶,当时荣华说一起走,然后拎着我飞身上马,这是我的记忆。

    但据花蝴蝶所讲,当时荣华说完一起走之后,并不是拎着我的衣领,而是抱着我飞身上马。我当时大骂一句:“敢吃姑奶奶的豆腐!”然后转身直接朝荣华撒了一把粉末,荣华抱着我的手一松,我顺势跳了下去。

    结果那把粉末不光麻痹了荣华的胳膊,还麻痹了马的一只蹄子。那马可能误以为有人要害它,用另一只蹄子把我踢倒在地,然后伸蹄子朝我踢来,看样子是想把我给踩死。

    荣华见状用另一只胳膊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结果刚提起,我又给他撒了一包粉末,荣华胳膊一松,我直接掉了下去。

    这一包粉末撒出去,马并没有被麻痹,但不知何故发了疯,载着荣华就朝远方跑去。

    花蝴蝶后面说的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在昆仑山之巅的时候,我以为老妖精把我虐的体无完肤,可当我知道荣华就是老妖精之后,我发现我把我的老妖精虐地就剩一根骨头架子。可现今听到花蝴蝶的话后,无须再听更多,我就知道自己早把我的老妖精虐地连根架子都不剩。

    他在我身边,到底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又都承受了些什么,我不清楚,我清楚的是,自己不光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他的身体,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他的心灵。

    荣华有多么强大的一颗心脏,我以前就明白,只是一直竟不知,原来那份强心脏都是从我这磨炼而来。

    他表面上云淡风轻,表面上一直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在这份安静和从容的背后,他的内心到底该有多么波涛汹涌。

    他不告诉我他就是我的老妖精,还故意和我疏远,绝对有他的苦衷,而这苦衷绝对是由于我的缘故。

    我回空雾谷的那两个多月,我想老妖精想地夙夜难眠,而他肯定更是夙夜难眠。

    我和他的房间,其实只有一墙之隔。但这一墙,却犹如银河一般,隔断了一对有情人。

    我和他和花蝴蝶一路走来,风餐露宿的次数不少,想必每次他都是看着我入睡,而我却浑然不觉。不止如此,我还时常在心里骂他。

    不敢继续往下想,再想眼泪肯定又得落下来。我欠荣华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此刻,荣华和蝶舞正朝着我走来,不由分说直接飞奔过去,扑到他的怀里,小声说道:“即便这辈子能还完,那我也不还了,我要攒着下辈子还,下下辈子还,以后的每一辈子还。”

    “还什么?”荣华的语气里有一丝讶然。

    “不还什么。”我小声答道,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再也不想放开他,再也不想和他分开。

    “莫不是有什么事么?”荣华说着轻轻拢了拢我左鬓的头发。

    “没事,我就是想抱抱你!”

    荣华轻笑了一声,说道:“你现今这般主动,倒叫我想起那日来。”

    荣华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我明白他所指的肯定是雪地里我把他强行扒光的那件事。以前我是百般害怕和他那日发生什么,现今我心里却是百般希望和他那日真发生点什么。

    该死的,我方才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的眼前竟然出现了荣华那白花花的胸膛,这大白天的,我在发什么春?

    常听人说,恋爱中的男女,时常会陷入旁若无人的境界,看来这话果真不假。

    隔了半晌,我才反应上来周围还有人,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他。

    荣华给蝶舞怎么解释的我自然不知道,我只知道蝶舞看我的眼神少了几分杀意和恨意。--5501089920707325635+dliineda+144--》

    第三十七章 忘肖了肖克拉

    短短不到一日的功夫,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不得不令人唏嘘。

    老妖精找到了,那我就没必要去昆仑山之巅了。

    我问荣华:“咱们以前待的地方到底在哪,我想回去看看。”

    是想看看吗,非也,其实我是想继续住在那里,但我目前不会告诉荣华这个打算,我要让他自己主动提出来。

    除了我以外,他似乎还有别的心思,这个心思,绝不是女人,但到底是什么,我始终猜不透。

    荣华一怔,答道:“就在昆仑山附近,你若想去,那我们即刻就出发。”

    本想只与荣华二人同路,殊不料,怎么甩都甩不掉苏苏那个大包袱。

    还是花蝴蝶好骗好忽悠,被我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不止如此,他临走的时候还帮我带走了我的情敌-我们的小师妹蝶舞,不得不说,花蝴蝶可真是大明好师兄。

    苏苏对于我的心上人是荣华一事,似乎极为诧异,不停地问我:“你和安答两个不会是合伙故意作弄我吧?”

    他不再说本王,而是我,据他所讲,是因为我那日随口说了一句我讨厌尊卑这句话。但我感觉,也许不止如此简单。

    苏苏对我,不再像初见时那般随意,不止是因为我是朋友“妻”。他对荣华,似乎有一种骨子里的尊敬。

    因为他,我们一路都住在使者驿站,可也因为他,荣华和我少了许多单独相处的时间。

    苏苏一到晚上就会拉着荣华喝酒,最奇特的是,荣华竟然愿意陪着他喝酒,还一口一个,“苏苏,少喝点。”

    每逢此时,我都会气得碎碎念:“又跑来勾搭我的男人。”

    我在后面气鼓鼓,荣华转过身来,朝我浅浅一笑,“外面冷,你先回房休息吧!”

    我站着不肯离去,身子偏向一侧,眼睛也看望别处。

    见此,荣华又会说上一句:“寻儿,你先回房去!”

    该死的,就因为他叫了一声寻儿,我竟然鬼使神差般真的乖乖回了房。

    眼瞅就要到达昆仑山,这下子可终于能甩掉苏苏那个无赖了。

    荣华和他提出分别的事以后,他的神情似乎极为惆怅,后来一声不吭走到了远处。

    苏苏在我眼里一直属于放荡不羁的类型,突然出现这种异常的举动,不知为何,我心里竟有些放心不下。

    顺着他走的方向去找他,没走几步,耳旁突然传来一句:“你说国王对那个汉人女子是真心的吗?”

    他说的是蒙古语,可是好奇怪,我竟然听懂了。

    这时,又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我看是。”

    顺着声音一看,不远处有两位勇士正在交头接耳。

    “国王不是一直对土库族那个肖克拉念念不忘吗,连牙买提王妃都一直独守空房,何以就对一个汉人如此钟情呢?”

    “那个肖克拉都死去十多年了,再痴情他也禁不起时间啊,国王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

    “这话倒是,可即便如此,国王身上那块玉如意可是咱们的国宝啊,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送给一个汉人女子啊?”

    “其实这块玉如意在国王还是王子的时候,他想把它作为求亲礼物送给土库族的肖克拉,可惜肖克拉的父亲当时没有答应,王子回来后还哭了几天几夜呢,一直嚷嚷着要把王妃给休了。”

    “是啊,他们土库族的男子只能娶一位妻子。”

    “可惜这汉人女子是荣公子的心上人,国王好不容易在肖克拉之后才喜欢上一个女子,结果又是一场空,算来我们的国王比我们还可怜。”

    ……

    肖克拉?鞑靼国王?

    难怪我在听到阿尔苏的名字时觉得耳熟呢,原来这阿尔苏竟然是塔娜昔日口中那个仰慕肖克拉的鞑靼王子。

    塔娜说,肖克拉死后,阿尔苏给肖克拉建了一座王陵,还因为肖克拉和自己的父王兵刃相见。

    肖克拉,为何又是肖克拉呢?荣华和肖克拉有关,这个阿尔苏也和肖克拉有关,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两个和肖克拉有关的男人都和我有关。

    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很不好很不好的感觉。

    阿尔苏正在前方草丛坐着,一边眺望着远方,一边拿着酒袋喝酒。

    “能给我讲讲你和肖克拉的事吗?”我信步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

    “肖克拉,你何以会知道她呢?”阿尔苏眼里有几许诧异,转而有几丝苦笑,“想必是安答告诉你的吧!”

    阿尔苏猛然往嘴里灌了几口酒,看向前方,眼神有几许飘渺,“第一次见到肖克拉的时候,她当时才十四岁,而我,十七岁。我那时还是鞑靼的王子,年少贪玩,喜欢到处游逛,结果路过土库族的时候,看见肖克拉和一群族人正在跳舞。

    我虽见过的美女如云,但还从未见过像肖克拉那般美的女子,简直就像天女下凡一般,身上毫无一丝尘世间的污浊气息。她的眼睛极为出彩,怕是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双。但最吸引我的,是她的笑容。她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感觉世间所有的污秽不堪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美好和宁静。”

    类似的话,热汗古的祖母曾经说过,看过肖克拉的画像之后,我自己也有同样的感受。

    “自从那一面之后,我对她魂牵梦萦,日思夜想,后来我就去土库提亲,可她的父亲库尔班族长没有答应,说是我已经娶了王妃。我那时才知道他们土库族的男子只能娶一位妻子,回去之后,我就想休了自己的王妃阿买提,殊不料,我的父王把我骂了一通,为此,我还和他大吵了一架。

    我又去找库尔班族长,可他告诉我,即便我休了王妃,那也娶不了她的女儿。他说他不介意身世,不介意种族,但娶肖克拉的男子,这一生只能娶她一个女子。

    我本十分灰心丧气,后来土库族和肖克拉交好的那个塔娜告诉我,说只要肖克拉也爱上我,以肖克拉的性子,即便库尔班族长不答应,那她也会偷偷和我私奔。经塔娜这一说,我顿时又重燃了希望,整日跟在肖克拉身后讨好于她。可她似乎对我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只把我当普通的朋友对待。

    就那样,我在肖克拉身边围了大半年,后来我父王派人把我抓了回去,还关了起来,骂我是不成器的混小子,为了一个女人连亲人连江山都不要。

    我被我父王这一关,关了将近一年,等到被放出去以后,却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噩耗:肖克拉已死。

    我的属下告诉我说,土库族出了内乱,库尔班族长的弟弟靳尔乐杀了库尔班族长和他的妻子以及他的儿子,而肖克拉被靳尔乐给囚禁了起来。

    库尔勒把肖克拉关在一个石洞里,变着法折磨她,可肖克拉一直咬着牙活了下来。但就在我被放出去前不久,他们那些畜生把肖克拉从石洞带了出来,找来了他们土库族的神兽藏獒,让肖克拉当着全族青壮年的面和藏獒交配。”

    石洞,藏獒,交配,我的头猛地就像炸开一般,头痛欲裂。

    “千姑娘,你怎么了?”

    用手朝额头轻轻拍了几拍,抬头对上了阿尔苏那一张关切的脸,“没事,你继续说。”

    “真没事吗?”

    “没事,女子总会有那几天的。”其实我并没有撒谎,说的也是实情。

    阿尔苏听闻之后,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道:“可恨我那时候被父王关着什么都不知道,竟让肖克拉受到那般的奇耻大辱。据我的属下所言,肖克拉后来好像用头上的簪子刺死了藏獒,还咬断了她的叔叔靳尔乐的脖子,最后逃了出来。

    一个女子,还是像她那般的女子,清白虽然并未受损,但受到这般的侮辱,家人又全都死光,她哪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土库族现任的族长热汗古也是肖克拉的一位忠实仰慕者,我和他昔日因为肖克拉的缘故,极为不对盘。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肖克拉的爱,不比我的少。

    肖克拉被关起来以后,他也被靳尔乐的人关了起来,等靳尔乐一死,有人把他给放了出来。

    他听闻肖克拉逃走的事后,顺着血迹去找,在一处悬崖边找到了肖克拉的一只鞋子,跪在那哭了几天几夜,后来硬被人给拉了回去。

    我被父王放出来以后,距离肖克拉出事已经有月余,赶紧将能带上的人都带上,然后去悬崖下面寻找。

    殊不料,悬崖下面骸骨实在太多,无法辨清哪一具才是肖克拉的。后来我找来王宫中的几名御医,让他们按着男女、身高、年纪这些进行一一排查,可最后还是留下三具尸。见状,我只得把那三具尸身都带了回去。

    肖克拉虽然是土库族人,但她长着一张你们汉人女子的脸,而且她特别喜欢汉人的文化,经常阅读汉人的诗词和著作。当时因为她,我还特地给自己请了一个汉语先生。

    你们汉人的那些皇后和妃子死后都会葬在王陵里,我想肖克拉既然那么喜爱汉人的文化,那我就给她建一座王陵陪伴着她。”

    阿尔苏说道此处戛然而止,其实不用说,后面的事已经再清楚不过。

    王陵这样的事可绝不是一件小事,劳民伤财,想必他的父王当时肯定极力反对。

    阿尔苏的父王把他关起来,从而使得他错失了去救肖克拉的机会,让肖克拉受尽各种欺凌,最后还跳崖自尽。

    肖克拉的死虽然跟阿尔苏的父王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在阿尔苏看来,自己的父王肯定成了其中的一个帮凶。

    阿尔苏有多爱肖克拉,单从他宁纵勿枉将三具尸身都葬到王陵就可见一斑。

    这天下处处皆是薄情寡性的男子,但也有像阿尔苏这般痴情的男子。

    自古红颜多薄命,许是上天都看不过肖克拉这个凡人竟得了如此多的厚爱,心生了嫉妒,所以才把肖克拉给一举毁灭。

    阿尔苏不停地往嘴里猛灌,酒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了一地。

    即便身为一个王子,可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样的悲哀之情,想来是我们这些寻常百姓无法体会到的。

    隔了片刻,思虑再三,决定还是问他:“荣华和肖克拉认识吗?”

    “你说谁?你说安答吗?他和肖克拉应该不认识,倘若认识我肯定知晓。”阿尔苏脸上有几分茫然,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不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我又接着问道:“你既对肖克拉如此痴情,我看你也是常情之人,那为何会喜欢上我呢?”

    阿尔苏一愣,说道:“我若说我有时候觉得你就是肖克拉,你会不会认为我疯了。明明你和她长得一点也不相像,性格也千壤之别,可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不知为何,就像看到肖克拉一般。不止如此,这些日子和你相处下来,越来越发现你身上有肖克拉的影子,可明明年纪、长相、性情个个不吻合啊,难道这世间真有借尸还魂一说?”

    阿尔苏说着又将我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几眼,脸上逐渐出现了几许讶然的神色:“其实细细一看,发现你的眼睛和她的眼睛似乎长得有几分相像,但眼里的神采相差太大,肖克拉的眼神明净地就像湖泊一般,而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呵,也挺迷人的。”

    迷人你大爷,苏苏啊苏苏,你是想说我的眼神浑浊又不好意思是吧?我是没肖克拉的眼神清澈,我是没肖克拉仙,那又怎么了,咱这样叫接地气懂不懂?

    仙有什么好,整天就像站在云端一般,让人仰视着她,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不可亵玩?不可亵玩?心里突然难受地厉害,额头差点冒出冷汗来,眼前突然闪现出极为可怕的一幕幕。

    赶紧重重舒了一口气,问道:“我,真的和肖克拉很像吗?”

    阿尔苏极为认真地答道:“很不像,但又极像,所以我真怕说出来以后别人觉得我是个疯子。”

    “疯子,忘了肖克拉,以后好生珍重吧!”

    我说完起身离开,完全无视阿尔苏眼里的震惊和讶然。

    我的老妖精曾经对我说过:“我所爱的,从来就只有你一个。”

    我一直不大明白,若是只有我一个,那肖克拉呢,肖克拉又算什么,但是此刻突然全明白了。

    更新超快,请按“crtl+d”--5501089920707325635+dliineda+145--》

    第我三十八章 我一定缠着你,至死不休

    荣华与我,我与荣华,最初的相遇是在何时,是在何处,又是何种情景,我不清楚,但荣华诚然很清楚。

    我想知道,想要去问他,但思虑再三,最后什么都没问。重要吗?重要,但其实,也不重要。

    我生活了七年的桃花谷,当我再次看到它的时候,那份讶然简直不能用言语所能表达。

    这个地方,是在昆仑山的一处小山里,这个地方,我昔日站在昆仑山之巅的悬崖边时,还看到过这里。

    原来,不止是我的老妖精,就连我们的桃花谷,都在我当时目所能及的范围。兜兜转转,我竟转了大明半个圈之后才找到这里。

    我与我的老妖精,即便经历了分离,经历了痛苦,但多么庆幸,此刻我们却在一起,从今往后我们也在一起。

    小灰看到我后,咕咕叫了几声,撒丫子跑开了。

    多么温情的一副画面,可我的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寻儿,你是想让我亲你么?”荣华说着已经把我揽入怀里,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我。

    “什么?”我有些不明所以,旋即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是我想亲你!”

    唇刚凑上去,耳边突然听到几声咳嗽声,偏过头一看,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云莱子。

    这个时候见到他,我的老脸顿时红了一大片。

    我脸红,不是因为他撞见我和荣华亲热的场景,而是因为我想起在昆仑山之巅时,抱着他苦苦哀求的情景。

    这个云莱子,说来也怪他,他若当时直接就告诉我,他不是我的老妖精,而荣华才是,那我何至于那么丢人现眼,何至于那么悲伤绝望,何至于那么苦苦寻找。

    云莱子看我的神情有几许尴尬,也有几许避讳,想来我当日撒泼的形象一定在他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你后背的伤怎么样了?”突然想到这茬,问他。

    “还好。”他答了一句。

    从他神情来判断,似乎并不太好。

    我当时所掏的,并不是噬骨粉,应该是噬骨粉的孙子噬皮粉。按理说只会让他掉一层皮才对,可似乎比我想象中要严重许多。

    “脱了衣服让我看看。”

    此言一出,荣华和云莱子皆一怔。

    云莱子很快就反应上来,慌忙答道:“真的无大碍。”

    这欲盖弥彰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再一次表明他所受的伤不轻,难道我当时掏的也不是噬皮粉,而是其他么?

    我好像把噬皮粉和五花断肠粉在一起放着,奶奶个腿,估计当时掏出来的是五花断肠粉。我还奇怪,噬皮粉怎么会把他的衣裳给腐噬透,原来是五花断肠粉。

    估计云莱子的后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和记号,这算不算是他骗我的报应呢?

    此刻,我多么庆幸自己伤的不是我的老妖精而是他,我当时若伤的是荣华,只怕此刻死的心都有了数次。

    “你不是毒圣吗,难道这伤你治不了吗?”我急急问道。

    “慢慢恢复中,过一段时日应该就痊愈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云莱子答道,似乎在安慰我。

    我和荣华前脚刚到,云莱子后脚就来,看来他是得到了荣华的消息。

    他和荣华有事相商,我自然不能留着,于是找了个借口起身。

    屋子打扫的很干净,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有人一直在料理着这里,小灰没饿死,没冻死,还一直活到现在,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百无聊赖转了几圈,云莱子还在。

    又百无聊赖转了几圈,云莱子仍然在。

    偷偷趴在窗户上不停地往外看,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惜听了片刻,半个字都没有听到。

    云莱子不知谈论到了什么话题,脸上的神情似乎不大好,荣华也是,眉头有几分紧锁。

    看到荣华这个神情,我的心蓦地跟着低沉了下去。

    昔日的时候,看到他笑,我也会跟着高兴,看到他眸子里有忧伤,我会比他更加忧伤,今时今日,这种感觉更甚。

    以前,我爱的是老妖精,是那个笑起来如沐春风处处给我温暖的男人。可现今,我很清楚,自己爱的是荣华,是一个身世极为神秘、性格极为复杂的男人。

    有人说,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爱他的善,也爱他的恶,爱他的好,也爱他的坏。

    我于荣华,便是如此,这是我在路上想了许久才想明白的。

    荣华在我面前所展示的,是他温暖柔情的一面,可他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世间最无情最冷漠的存在。

    当我知道他就是老妖精以后,其实内心多少是有一些彷徨的,我曾向他三番四次承诺过,自己爱的只是他,不是任何身份,不是任何人,只是他。但其实,那一刻,我茫然失措了。

    老妖精于我,是这世间最温暖的港湾,可荣华却是一颗让人不敢靠近的炸弹。

    曾经有那么小小的片刻,我甚至都产生过逃避的念头,可就在一霎那间,突然想明白了,荣华他就是老妖精,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既成事实。

    即便荣华是这世间最大的魔头,那我也愿意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不是因为他对我不离不弃,而是因为我爱他。

    心里想着,耳旁突然传来一道极细小的声音:“公子也不用太过担忧了,她的体内现今有了那道真气的保护,相信不会再出现以前的症状。找寻了多年,殊不料,那人竟然是她的救星,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天下间的事,有时候可真是莫测!”

    这是云莱子的声音。

    “估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恢复所有的记忆,她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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