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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起来的事越来越多了。”

    明明是件该值得高兴的事,可荣华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惆怅。

    “公子是怕她恢复记忆之后会像昔日一般对您吗?”云莱子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道:“那些年,公子您怎样对她,而她又怎样对您,我是看在眼里,可每每劝您,您始终不肯听一句。她醒来后虽然功力尽失,记忆也全无,可她往日的暴戾却根深蒂固一直都在,公子这些年为了她,您自己的功力都没剩几分了。她若是再伤您,只怕您就算大罗神仙下凡,那身子也吃不消啊。”

    “我倒不是怕她伤我,我就怕她不久之后又会忘了我。”

    终于明白荣华的唾沫是用来干什么的了,也终于明白自己的眼泪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他们在窃窃私语,可我突然之间有如神助一般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此刻,我是多么感激上苍让我及时发现这些事情。

    我所害怕的事,果真发生过,我不止一而再再而三的忘了荣华,我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伤他,不止在他是荣华的时候,早在他是我的老妖精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停地对他下手。虽然我不知道自己都对他做了些什么,但料想把他伤得不轻。

    可是荣华,他介意的不是我伤他,而是我会忘了他。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顷刻又流了下来。

    这些年,荣华为了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怕是我一辈子都想象不到。

    外面似乎没了声音,听着脚步声云莱子已经离去。

    我擦去脸上的步走了出去。

    荣华正依身站在石桌前,看到我后,浅浅一笑,淡淡地,就像梨花白一般。

    一缕阳光打在他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上,美地惑人心智,美地人神共愤,美地我直接扑了过去,然后一头扎在他的怀里。

    荣华轻笑了一声,说道:“寻儿,你现今怎会如此主动?”

    以前的时候,我与他,每次都是他先伸手抱我,也是他先亲我,但从今以后,我打算主动抱他,主动亲他,然后再主动扑倒他。

    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说道:“倘若我以后因为什么变故又忘记了你,我说的是倘若,是万一,只是一个假设而已,你一定不要再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了,以后要死皮白赖地缠着我明白吗,一定要缠着我,永远都不要放手!”

    荣华最担心的,其实也是我最担心的,我约莫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我宁愿自己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我一定缠着你,至死不休。”荣华轻声答道,将我搂地更紧。

    我还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不止缠着,你还得时时刻提醒我,提醒我记住,你才是我的心上人,你才是我的男人,是我此生唯一的男人。”

    荣华又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将我抱地更紧,就像要嵌进他的身体里似的。“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放手了,再也不会了,即便你赶我走,那我也不会放手了。我是你此生唯一的男人,我记住了。”

    突然觉得,世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还在我的身边,只要他还在,其他的一切我都不想去管了,都不想去追究了。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身份亦是如此,不管我是谁,不管荣华是谁,我在他眼里,永远是他的寻儿,而他在我眼里,永远是我的老妖精,这便足矣,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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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第三次

    以前和我的老妖精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心里虽然十分紧张,可基本还算是比较自在的,可如今只要一看到他,脸红心跳,恨不得时时刻扑过去抱住他。

    奶奶个腿,现在可是大冬季,我到底在发什么春呢?

    吃了一顿饭的功夫,我盯着他一直犯花痴,连饭都没吃几口。

    蝶舞以前总喜欢对着他犯花痴,我当时还在一旁看热闹,此刻真是悔地肠子都青了,乌青乌青。

    一想到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子给看过,我就浑身上下不舒坦。

    荣华自己也真是的,别的女人看他,他竟然就那么大方地任由对方看,以前那个怜儿如此,蝶舞亦是如此。

    “以后不许让别的女人看你。”扔下这句无厘头的话语,我赶紧往自己的房中走。

    “寻儿,你过来!”

    脚才刚迈出一步,听闻这句话后,我竟乖乖地转身走到了他的身边。

    该死的,我是没得救了,彻底没得救了。

    “你吃醋了么?”他问我,脸上洋溢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我老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蝶舞此刻并不在这里,这个醋实在吃的太过莫名其妙。

    “看到你为我吃醋的样子,真好!”荣华的脸上笑地极为明媚。

    真好?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我却死活笑不出来。

    昔日,蝶舞不光当着我的面用眼睛勾搭他,还主动把他约到房中想献身于他,我当时就在场,可全然毫无任何反应。不止如此,我晚上还想跑去看看好戏。

    荣华,他那时候,心里到底该有多伤心多痛苦

    我当时思念我的老妖精,以为还有千里之隔,但他思念我,仅仅只有一墙之隔,但就这一墙,却是世间最大的鸿沟。

    有人曾经说过,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但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这又是一句被戏文里说烂的台词,又是一句曾经被我鄙视被我不齿的话语,可此刻,却不由地浮现在自己脑海里。

    我把荣华伤的,不止不剩骨头架子,只怕连渣都不剩。

    眼泪又差点落了下来,赶忙将头偏向一侧。

    荣华将我轻轻揽在怀里,说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莫要再想,你能记起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好不容易收回的眼泪,霎时流了出来。

    荣华于我,所要的竟是如此简单,他到底有多爱我,只怕我几辈子都想不明白。

    爱,有时很简单,但有时,却很复杂。简单在于一见倾心,简单在于不知不觉,而复杂在于爱之中有时包含了许多别的杂质,可正由于那些杂质的存在,爱不仅不会减少,反而还会升华。

    我于荣华便是如此,一直只知道自己爱老妖精,但自从和他分开之后,尤其是中了情毒之后,才知道自己爱他早已爱到骨髓,才知道自己离开他便没法再活下去。可是,当知道荣华就是老妖精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爱他并不是爱到骨髓,而是爱地失去了自己。

    但这种爱,里面夹杂着怜惜,杂质着心疼,更是夹杂着深深的愧疚,

    这种愧疚,只会让我更加去爱他,更加去珍惜他。

    只有失去过,才会知道珍惜,只有伤害过,才会更加明白爱的真谛。

    情爱,实乃这世间最毒的毒药,但即便是毒药,世人也甘之如饴。

    荣华因何爱上我,也许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但我不在乎,因为那不重要。

    咕咕的叫声打破了我的深思,抬头时,发现小灰正睁着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我和荣华看。

    “方才一点也没吃饱,要不一会把小灰炖了,留着当宵夜吃。”

    我嘿嘿一笑,言语间作出朝小灰走去的举动。

    小灰果然成精了,我的脚步刚迈出去,它就扇动着翅膀撒丫子跑了,地上还留下一只羽毛。

    荣华正冲我浅浅地笑着,连眼角都是笑意,灿若春华。

    该死的,我的大脑不受控制,扑过去直接亲在了他的嘴上。

    我没救了,彻底没得救了。

    “寻儿,你若再这般,我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耳旁传来荣华轻轻地柔柔地声音,就像天籁之音一般。

    这般?哪般?荣华说的是我方才用舌尖挑逗他的事么?

    本来我只是想亲亲他,殊不料,亲了一口,还想再亲第二口,亲了第二口,还想再亲第三口,结果到最后,就那样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荣华的眼眸有几分深重,他动了情,动了欲念,而我,其实也动了欲念。

    此刻,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昔日的雪地里,想起了我把他扒光的情景,想起了我在他身上胡乱啃的情景,可后来发生了什么,仍然还是记得不大真切。

    我与荣华,肌肤之亲肯定是有的,但究竟到何种程度,是否已经行过周公之礼,又是如何行周公之礼的,说实话,我突然十分好奇。

    奶奶个腿,我完了,彻底忘了,我这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天色不早了,我回去睡了!”

    从他的怀中挣脱开,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方才一想到那些情景,脸红心跳,心差点跳了出来。

    荣华似乎也不大对劲,心脏也跳地极为有力,他莫不是和我想到了同一处去?

    辗转反侧,极为难眠,重新回到这间小窝,心情是既激动,又有几分唏嘘。

    不经意间瞥见烛台的烛火,微微摇曳着,摇曳着。

    摇曳着?我的头突然就像炸开一般,一幅幅的画面开始交相出现在脑海中。

    一年多以前,我和老妖精分开的前一晚,也是像此刻这般的情景,我辗转反侧,夙夜难眠。

    天上能叫得上名字的星辰,我都数了好几遍,叫不上名字的,我也数了好几遍。

    老妖精让我下山去找师父,他准是烦我了,准是厌恶我了。

    心里难受地无以复加,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可就是流不出来。

    后来听到门外似乎有脚步声,知道是老妖精,于是我就假装熟睡。

    他像往常一般,帮我掖了掖被角,然后似乎在我床边坐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他的神情好悲伤好悲伤,就像生离死别一般。

    明明对我千般不舍,为何要赶我下山呢,我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于是问他:“你当真舍得我离开你么?”

    他不言语,看了我半晌,说道:“天不早了,睡吧,明日还得早起呢。”

    他转身欲走,我见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心里明明就舍不下我,为何要我离开呢?我若是走了,你怎么办?”

    他仍是不言语,偏头看了我一眼,说道:“睡吧!”

    我一骨碌从床上起身,直接跳到地上。

    “赶紧上去,地上冷。”他似乎被我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不是不要我了么,心疼我又做什么?”

    控制了一夜的泪水,终于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他一怔,微微叹了口气,将我一把揽在怀里。

    我就知道他舍不得我,我就知道。

    身子猛然被他拦腰抱起,然后放在了床上,“睡吧!”

    又是这句话,又帮我掖好被角,到底为何执意要赶我走呢?

    我又从床上一骨碌起来,但这次没有跳下去,而是抱住了他。

    我不走,我不离开他,死都不会离开他。

    他的心为何跳的这么快呢,此时才惊觉自己只有穿着一件里衣。

    他脸上的神色似乎有几分不自在,他对我,是动了*么?

    动了*?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若是我和他之间有了什么,那他再也不能把我从他身边赶走,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一辈子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我豁出去了,彻底豁出去了,不要脸了,彻底不要脸了。

    伸手就去解他的外袍,他又一怔,低低唤了一声:“寻儿!”

    不顾他异样的目光,我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他的扣子,然后将他的外袍脱去。

    我再脱去了自己的里衣,浑身上下,只余一件肚兜。

    他的眼眸一变,极为深重,但很快恢复过来,拿起自己的外袍朝我身上盖来。

    我一把搂住他的腰身,将他抱倒在床上,然后冲着他的嘴亲了上去。

    嘴里亲着,手胡乱撕扯着他的里衣。许是身子蠕动的浮动太大,他的衣裳没有除去,我自己的肚兜却开了来,直接顺势滑落了下去。

    他的眼眸又是一变,然后翻身将我压在了下面。

    ……

    屋内的灯火一直摇曳着,摇曳着。

    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耳边听见他说:“寻儿,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那便不要赶我走,更不要离开我,永远也不要。”

    “好!”他轻声答道,将我搂得更紧。

    第二日起床之后,发现浑身酸疼,真是奇怪,虽说天气是有几分炎热,可明明记得自己是穿着里衣睡觉的啊,难不成梦游了?话说浑身好难受,难不成不是梦游而是被鬼压床了?

    走出门时,发现老妖精正在外面安静地站着,目光对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老妖精嫌弃我烦,他不要我了,他这么早起来,是要给我送行的么?

    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这时,突然看见他回过头来。

    老妖精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淡淡地,像梨花白一般。

    我都要离开他了,他就这般高兴么,鼻子又是一酸,心里难受地要命,可嘴里说道:“包袱我已经收拾好了,这就离去,还望师叔从今往后多多保重。”

    老妖精一愣,神色有些复杂,仿佛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我走在前头,他跟在我的身后,一直到了山脚下。

    回头看了好几次,他仍是站在原地尚未离去,他心里明明有我,为何要赶我走呢?

    好想开口问他,但心里起了别扭,又不愿去问他。

    身子猛然被他带到了怀里,眼泪顷刻间就流了下来,滴滴答答,湿了他的一背。

    “既然这么痛苦,以后就忘了我吧,忘了我。”

    “我若忘不了呢?”我问他,眼泪不停往下流。

    老妖精捧住我的脸,为我轻轻拭去眼角的眼泪,然后吻了下来,嘴里柔声说道:“你若忘不了,到时我便再也不放手了,再也不放了。即便你会死,那我也不会放手了。”

    ……

    我在离开荣华的前一晚,勾搭他上床,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可第二日醒来以后,却把此事忘地一干二净。

    简而言之,我把他吃干抹净,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荣华,我的老妖精,我到底该情何以堪呐!

    荣华当时说的是,“即便你会死,那我也不会放手了。”

    他之所以会把我赶下山,之所以会让我离开,原来真的是因为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究竟出了何种问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情爱对我来说肯定是大忌。动情越深,我就会忘记地越彻底,动情越深,我的性命也就会越堪忧。

    突然记起扁宇恒那日所说的话,我当真是走火入魔了么?走的什么火,入的什么魔呢?

    但这不是此刻的重点,此刻的重点是荣华,是我的老妖精。

    荣华的房门似乎关着,可窗户开着,我想也不想,直接从窗户跃了进去。

    “门掩着,没关。”荣华轻笑了一声,又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

    我一个箭步过去抱住了他,“想你想地睡不着。”

    荣华又是轻声一笑,“那我陪你说会话!”

    “不,我要你陪我睡觉,陪我一起睡觉。”

    “恩?”荣华一怔,俯头看向了我。

    “我说我要和你一起睡觉,从今日起,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要和你同吃同睡。”

    荣华又是一怔,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看到他这副呆头鹅一般的模样,完全没了往日那副淡淡然的风度,我嗔道:“我这是勾引你呢你还没听明白吗,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了你才会反应上来?”

    天雷勾动地火,结果可想而知。荣华是个正常的男子,所以他在这个时候做了正常男子都会做的事情。

    荣华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轻声说道:“寻儿,我好怕你还会疼。”

    “不疼。”我答了一句,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就朝他胸膛砸去:“你现今怎么会这般娴熟,到底找谁练手了?”

    荣华在我脸上落下轻轻一吻,说道:“第一次的时候,你一直喊疼,第二次的时候,你虽没有喊疼,但看样子似乎也不大好,所以我后来还专门翻阅了一些书籍。”

    此言一出,我着实惊呆了。一是因为荣华自己承认他曾看过某方面的书籍。二是因为那日在雪地里我和他真发生了什么。

    第一次,我把他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

    第二次,我把他吃干抹净,不止拍拍屁股走人,还差点把他给毒死。

    荣华,我的老妖精,到底让我情何以堪?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三就是此刻。此刻,我对着小灰发誓,以后继续将荣华吃干抹净,但绝不离开他,死都不离开。--5501089920707325635+dliineda+147--》

    第四十章 大结第局不是结局的结局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荣华,他正用手支着脑袋,侧身而躺,白色的里衣微微开了一个小口,那一片白花花的胸膛顿时映入我的眼帘。

    这一副撩人的姿势,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嗷一声直接扑在了他的怀里。

    荣华嘴角微微上扬,“就知道你得扑过来!”

    我嘻嘻一笑,道:“那你知道我接下来想做什么?”

    荣华绽颜一笑,一个翻身过来,将我压在身下,唇覆了过来……

    我的老妖精,他真的成了妖精,荣华他会勾搭人了,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我。

    荣华会勾搭人了,他不止勾走了我的心,还勾走了我的身体。

    小别胜新婚,我多少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从此君王不早朝,我多少也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苦短,我更是体会这句话的含义了。

    雪一直下个不停,隔三岔五就下,话说我又开始喜欢上了雪天。

    以前下雪的时候,我和荣华总在屋外打雪仗。

    现今下雪的时候,我和荣华也总在屋外打雪仗,但我舍不得再打他,也舍不得再冰他,所以小灰只得当了代罪羔羊。

    荣华每次站在一旁笑着观看,看上半晌,他就会说:“寻儿,你过来!”

    每次当我走过去时,他就会拦腰将我抱起,然后把我抱进他的屋中。

    荣华真的成了妖精,成了彻彻底底的妖精。

    我问他:“你从什时候起会勾搭人了?”

    他答非所问:“我要彻底勾走你的魂魄,让你今生再也离不开我,让你来生也离不开我,让你永生都离不开我。”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话还没有说完,唇就被封在他的嘴里。

    荣华啊荣华,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呢?该担心的人明明应该是我。

    那日,整理荣华的房间时,一不小心发现了一块玉佩,龙形的玉佩,荣华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似乎已经毫无任何悬疑。

    我很想去问他,我不认识他的那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但又害怕听到他受苦的事。

    追杀他的人应该一直不断,所以这才养成了他现今这般云淡风轻的态度和高冷的性格,只因他从生下来就被迫离开自己的父母,进而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爱。

    一个从未得到过爱的人,他对我,却是付出了满满的爱,这似乎太过匪夷所思,但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我曾料想过荣华会有一个极为惊天动地的身世,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身世竟是如此石破天惊,石破天惊到我有几许难以承受。

    我曾以为,不管荣华是何人,我都不会在乎,但我终究只是个俗人,所以我在乎了,纠结了,并且纠结了不少的一段日子。

    我知道荣华一直有心思,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心思,但他在我面前总是竭力表现出温暖和阳光,从来只将阴霾和痛苦留给自己。

    以前一直不知那份阴霾和痛苦是什么,但现今全明白了。

    无论荣华日后是否会踏上或者是否会被卷入皇权争斗之中,无论他是否会坐上那个众生敬仰的位子,我都不会再离开他,死也不会。

    荣华以前从未享受到的爱,从今以后由我给他。

    荣华是我的男人,所以,他的一切我都承包了。

    花蝴蝶找来的时候,我要说自己没有吃惊那绝对是假话,因为那一日是大年初五。

    细细算来,他从空雾谷出发,除夕的时候绝对是在路上度过。放着好好的年不过,他如此拼命地赶路,到底意欲何为呢?

    花蝴蝶对我动了心思,只是我没有料到这心思竟然到了如斯地步。

    我问他:“这么急着赶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花蝴蝶极为自然地答道:“师父和师娘有些想你和大师兄了,让你们回空雾谷一趟。”

    好吧,就算让我们回空雾谷,你也不用大过年的就过来吧。

    荣华倒是显得极为淡定,我问他:“难道你就没有一丝吃醋么?”

    问完突然想起我一直把他当做云莱子的事,想必他吃醋早已吃到反胃,早已吃到毫无任何感觉。

    不待荣华答复,我就紧紧搂住了他,“以后只许记得我的好,不许记那些我对你坏的时候。”

    荣华浅浅一笑,道:“你于我,何曾有过坏的时候?即便有,我也早已忘记。”

    此言一出,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朝他的红唇上狠狠亲去。

    因为花蝴蝶,我自然不能像以往那般随时随地就扑到荣华怀里,更不能随心所欲去亲他,如此,倒不如立即启程赶路。

    夜里投宿到客栈的时候,我们三自然是各自一间,我与荣华虽有夫妻之实,但毕竟还不是夫妻,同住一室那肯定是要招惹闲话和非议的。

    闲话和非议我在乎吗?从来不在乎,嘴长在别人身上,不让他们说话,除非把他们个个毒成哑巴。

    但介于花蝴蝶的关系,我自然不能太任性,所以还是要收敛一些。

    荣华在我身边习惯了,没了他,我竟然有些难眠。

    空谷幽兰的气味传入鼻尖时,我就知道是他来了。

    “怕你想我想的睡不着觉。”

    他轻笑一声,然后掀开被角躺了进来,将我搂在怀里。

    我们就像那些偷情的狗男女一般,荣华夜里来,天不亮就走,想想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正月十五那日,我们到了武山镇。武山镇位于甘肃一带,但距离陕西已经不远,因而气候要比昆仑山一带温暖许多。

    因为上元节的关系,街上极尽热闹,人山人海络绎不绝,大街小巷全是各式各样的彩灯。

    来来往往的百姓们围着彩灯猜谜,一些才子们则聚在一起吟诗作对,而那些年轻的姑娘们,纷纷打量着街上的行人,有些在找自己的情郎,有些则在人海中寻觅如意郎君。

    花蝴蝶这一路几乎很少说话,似乎一直有心事,但或许沾了节日的喜气,顿时活跃了不少,身上有了往日的几分影子,拉着我,非要给我买盏彩灯。

    出奇的是,荣华竟然没拦他,还任由他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拉走。

    千挑万选,花蝴蝶始终没有看到一盏中意的。

    刚开始我还和他一起极为热忱地挑选着,可隔了半晌,我连说话都懒得再开口。

    不就一盏花灯么,又不是挑媳妇,犯得着这么较真么?可花蝴蝶不知为何,却较了真,还较真地不轻。

    等了许久,等了许久许久,终于见他手中拿着一盏花灯朝我走来。

    “师妹,你看,找了半天,可找到它了。”

    到底是怎样的一盏花灯,值得花蝴蝶如此煞费苦心,我倒要好好看看。

    接过来一看,原来那盏花灯上题的字是辛稼轩的《青玉案·元夕》。

    这首词里有我的名字,花蝴蝶找寻了半天,原来为的是这个,我到底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

    低头不经意间朝花灯瞥了几眼,突然之间,眼神大变。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东风夜?香满路?鱼龙舞?火阑珊?这是昆仑山四大使者的名字。

    千寻?千寻?那千寻呢?

    头哞地就像炸开一般,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穿红皮裘的男子,雌雄莫辩的容貌,魔鬼一般的声音:“从今日起,这个世上再也没了肖克拉,有的只是千寻,记住,从此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千寻。”

    接下来,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位白衣男子和一位黑衣男子打斗的情景,那白衣男子似乎极为熟识,而那黑衣男子更为熟识,他不正是大魔头么。

    黑衣男子是大魔头,那白衣男子究竟是谁呢?

    心里突然难受地厉害,就像猫抓了一般,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赶紧平心静气,抬头看花蝴蝶时,发现他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怎么样,喜欢吗?”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道:“三师兄,这世上可有什么武功能改变人的容貌吗?”

    花蝴蝶一愣,随即思索了短暂片刻,答道:“改变容貌?雪魅姬好像有种叫移形换骨的武功,据闻那移形换骨就能改变人的容貌。”

    “还有别的吗?”我追问道。

    “别的?公子刑天的天魔神功好像也能改变人的容貌。”花蝴蝶又思索了短暂片刻,答道。

    天魔神功?公子刑天?雌雄莫辩?身披红皮裘的男子?

    头又像炸开一般,心里突然感觉就像走在无间炼狱一般痛苦,眼眸顿时沉了下去。

    这时,耳边听到荣华的声音缓缓传来:“寻儿,你过来!”

    荣华的脸上有淡淡地笑容,像梨花白一般的笑容,沁人心脾,勾人魂魄。

    收回心里的阴霾和恐慌,我明媚一笑,朝他走了过去。

    肖克拉也好,千寻也罢,抑或是别的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身边有我的老妖精就够了,足够了。

    这是结局,但又并不是结局,而是一个新的开始,而是一个新的故事的开始。--5501089920707325635+dliineda+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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