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军早就打过招呼,撤回的部队必须留出安西军进攻的通道,不然战场上违军令就是一个斩字,结果第一天鸣金的时候,从城头上退回的下邳一名领了两千人部队的将领,根本忘了这个吩咐,撤回的士兵乱糟糟的往后退,正好是李护领军出击,见到拦路的士兵安西军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刀。
连那名下邳归附军将领内的两百多人被斩,安西军直接自己人队伍开出一条血路,自那以后归附军所有官兵都牢牢的记住安西军的军令,不敢有一点违抗,那可是会掉脑袋的,立功之前被自己人斩了,那不是倒霉透顶吗?
巨石和弩箭的压制下,城头的燕军不敢露头,安西军的远程武器射程远高于燕军,第一天燕军的巨弩和投石机就基本上被安西军砸了个稀里哗啦,现安西军和守城燕军的远程压制完全倒了过来,攻城的一方反而压着守城的打。
有优势远程压制的安西军精兵冲向城墙的过程几乎没有受到马蚤扰,一架架包钢的云梯再次架起,安西军悍然杀上城头,和城上拼死抵抗的燕军杀一处。
李归仁很是奇怪,为什么李佐国不让所有的部队一起攻击?要是一起进攻,燕军只怕早就撑不住了,疑惑的回头一看,大营门口旗门下面,一骑如渊持岳停般立那里,正是李佐国。
雄伟的身躯蕴含了多么强大的力量,李归仁是深有体会,察罗那滚落人头突出的眼睛仿佛还眼前,李归仁现已经是对李佐国心服口服,强力的手腕李佐国不缺,权谋是厉害,加上永无无双,安西军所有士兵都愿意为李佐国献上生命,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成功?
李归仁有点明白了李佐国为什么这样攻城,看看自己手下正列队的士兵,那杀气还没有从脸上消除,但是站队的时候却是迅速快捷,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李归仁的士兵战斗力是有的,但是军纪却是不怎么样,不要说摆牙喇和莫鲁泰的手下胡兵了,现连桀骜的士兵都规规矩矩的站队。
李归仁已经明白的李佐国为什么这样做了,战争是能够让士兵磨合的地方,现归附军已经这几天的攻城迅速的成为了合格的士兵,原来的散漫和桀骜已经磨平,这恐怕是李佐国的目的吧?李归仁心想到。
李佐国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他面前的城门是洛阳的南城,进攻的是李护,李佐国目光找了一下李护的身影,没有看见,李佐国撇了撇嘴,李护这家伙肯定忍不住,冲杀到了前面去了,估计登城作战的就有李护,李佐国心里说道:“差不多了,这几天下来这些士兵已经能够用了。”
城上正激战,李佐国的心思已经不洛阳了,洛阳的陷落是必然的,李佐国已经没有耐心磨下去了,安庆绪也该死了。
李佐国一带马,战马回头就往大营而去,李佐国的身影消失旗门,鸣金声响起,安西军退兵了,城上的李护懊恼的甩甩头,今天怎么了?安西军出动才半个时辰不到就收兵?李护一刀将面前的两名燕军腰斩,身后保护他的亲兵已经一拥而上,将燕军和李护隔开,李护转身走到城垛边,翻身出了城墙,大喝一声:“走了,撤兵,鸣金了。”
安西军退下了城墙,发石车和强弩再一次覆盖城头,安西军一天的攻势结束了,城上的燕军全部松了一口气,虽然安西军没有昼夜攻打,只是从早上开始进攻,到下午就收兵,但就是这三个时辰的攻势,令所有的燕军都是精疲力竭。
曾沛铠甲的肩甲上面带了一道刀痕,砍破了肩甲,里面的锁子甲也被砍开,曾沛的肩膀上留了一道不深的血痕,曾沛呼吸正常了,抬起头一看,城上又是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了,无数的尸体堆积城上,绝大部分是燕军的尸体,防护很差的兵和民壮死伤大,根本看不见安西军士兵的尸体。
安西军是上风撤兵,所以下城的时候就像来逛自家后花园一般,战死兄弟的尸体也是要带走,所以城头上基本看不见安西军的尸体,而且安西军的铠甲实防护力出众,要想杀死一名安西军士兵,那是非常困难的,燕神军这样的精锐和安西军交手都是死伤惨重。
曾沛拿起亲兵送上的水袋,一口气喝下了半袋清水,从城上看去,安西军正营外列队,一个个的方阵化为黑色的溪流,流进了安西军大营,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这种战场上的好整以暇是令人绝望的,曾沛只觉得浑身无力,自己真的能够挡住安西军?
一名传令兵走到曾沛边上,跪地禀报:“虎卫将军,皇上请将军到皇宫禀报战事情况。”
曾沛点头道:“臣马上就去。”将水袋丢给亲兵,曾沛匆匆下了城头,下城之后曾沛骑上战马,往洛阳皇宫而去。
看到曾沛走进正殿,安庆绪的脸上露出喜色,:“曾将军威武,已经连续击退安西军的进攻了,安西军好大的名头,想要攻下洛阳不过是妄想罢了,来来,吾备好了酒菜,为曾将军庆功。”
殿除了伺候的宦官,就只有丞相严庄,其余的燕国官员并没有殿上,曾沛跪拜安庆绪后径直走到自己的席上,坐定之后又听见安庆绪再说:“曾将军,你看安西军久攻不下会不会就此退兵?”
曾沛叹口气:“皇上,只怕安西军不会退兵的。”
安庆绪脸上变色:“都三天了,今日已经是第四天了,照这种状况,安西军想要攻下洛阳几乎不可能,为什么李佐国不退兵?难道洛阳城下徒耗粮钱吗?”
曾沛看了一眼严庄,见严庄没有任何表情,自顾自的吃喝,殿上也没有其他的大臣,曾沛就说道:“皇上,安西军攻城根本没有用全力,每日就是三个时辰左右的攻势,打完就回营了,而且我们的伤亡和安西军的伤亡完全不成比例,我们死伤五人恐怕都难以杀伤一名安西军士兵,这样消耗下去,不到一个月只怕就没有士兵可以上城了,以微臣所见,李佐国只怕是借洛阳练兵。”
安庆绪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一名宦官想给安庆绪倒酒,安庆绪突然大叫起来:“怎么会这样?那北门没有安西军围住,能不能出城?”
那宦官没有想到安庆绪会大叫,吓了一跳,手一抖,酒水顿时倒了桌上,安庆绪大怒:“滚出去,你这没用的东西,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全部斩了你们。”
殿上的宦官全部吓得脸色苍白,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殿上只剩了安庆绪三人,曾沛苦笑道:“看似北门留下了缺口,其实李佐国根本没有想过放过我们,安西军的骑兵可是一直北门外游弋,要是从北门突围,那么安西骑兵一来,我们怎么逃得出去?”
曾沛也不管安庆绪眼的怒火,接着说道:“皇上,现不是怎么逃的问题,是根本无处可逃,整个河南道现已经是李佐国手,河东道也被李护收拾干净了,整条黄河北岸都是安西军的骑兵巡逻,黄河海口也被安西军掌握,河道都是安西军的船,我们还能往那里逃?只有死守洛阳。”
安庆绪一下平静了下来,眼神透出疯狂的神色,突然抬头说道:“那我们干脆退到内城去死守,将整个洛阳全部烧了。”
曾沛瞪大了眼睛,连忙劝道:“皇上切不可如此,现守城的士兵已经士气很低了,督战队都不敢再次大肆斩杀,要是这样做,只怕洛阳的士兵就会哗变,到时候只怕内城都守不住,皇上切切不可如此,臣会好好调动兵力,守住洛阳,请皇上放心。”
安庆绪听曾沛这样一说,情绪稳定了许多,三人坐席,除了严庄还自若的吃喝,其余两人都没有了胃口,过了一会严庄和曾沛别过安庆绪,告退出宫。
宫门口曾沛和严庄打个招呼,上马就回军营了,严庄马车前注视曾沛走远,眼神若有所思。
城外的安西军大营,李佐国的帐,这次不是所有的军将都,只有三十几名军高级武将,李护已经换过了一套铠甲,正站首位,站他对面的是军的是李归仁,这几天李归仁的表现不错,得到了李佐国的赞赏。
李护看了李归仁一眼,对于降将李护向来没有好脸色,李护认为作为武将就不能有投降只说,不死战反而投降,这不是贪生怕死是什么?不过李护这几年已经沉稳了许多,虽说不喜欢李归仁,但也不会明面上表现出来,
李归仁却知道李护不喜欢自己,不过他没有放心上,毕竟李护是李佐国手下信重的大将,自己根本和李护不是一个档次上。
李佐国放下手的茶杯,说道:“这几日攻城,各位的士兵已经练得很不错了,我认为已经够了,明日就攻破洛阳吧,不用耽误时间了,安庆绪已经逍遥得够长了。”
李护兴奋起来,站出来抱拳说道:“打下洛阳交给李护来吧,明日为司空献上洛阳城。”
李佐国一摆手说道:“不用你出马。”眼光就转向下面诸将,众将力的挺起胸膛,希望获得李佐国的注意,攻下洛阳灭了燕国是何等战功?谁都想立这大功,不过都不好出来相争,怕惹得李护不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佐国看到众将的表情笑了,士气很高:“洛阳城坚固,城士兵不少,要是再强攻,我们的损失也不会小,明日火字营就到了,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攻城专家的表现,以后攻城根本不会是旷日持久的消耗。”
帐只有安西军原来的将领听明白了李佐国的话,李护脸露喜色:“火字营来了?轰天雷用上的话真是不用牺牲士兵性命了。”
李佐国站起身,说道:“好了,明日破门之后,攻进洛阳的部队可要注意,纵兵扰民的、抢掠财物的、肆意斩杀平民的,一律斩首,各位可得吩咐下去,千万不要自误,如谁人麾下士兵做出此事,士兵犯错往上推三级斩校尉,要是校尉犯错,那么诸位就只有拿脑袋来正军纪了。”
众将凛然,李佐国又道:“明日吴烈领两万骑兵到北门,防备安庆绪弃城而逃,明晚我们就洛阳城庆功吧。”
众将由李护带头,一起向李佐国低头:“遵命。”
……
第七十章 定安史(求票)
第七十章定安史
第二天,安西军没有向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开始发动进攻,这让城上的曾沛很是奇怪,不过心没有轻松的感觉,曾沛反而非常警觉,正所谓事有反常即为妖,四天来安西军每天都是按时发动进攻,现肯定是有鬼,曾沛吩咐城上守将仔细安西军的动静,就准备下城去军营。
正曾沛准备离开城墙,突然安西军传出三声号炮,曾沛连忙回头,回到城头,之间安西军大营的前面三门大开,一队队士兵迈着整齐的步子走出军营,曾沛再向其余的军营看去,每一个军营都敞开大门,几乎所有的安西军都出营列阵。
一个个整齐的方阵洛阳城下排开,前排是枪兵方阵,稍后是刀盾兵,陌刀兵的正面拉得极宽,手持强弩的陌刀兵静静站立,然后就是一排排的骑兵,怕有好几万骑兵,十几万军队环绕洛阳城墙肃立,几乎没有喧哗之声,士兵们沉默得挺立,杀气冲霄而上。
曾沛知道安西军定是要发动后的攻城了,连忙叫人去宫传信,然后吩咐所有的士兵准备上城防御,预备队都全部靠近安西军集结多的南门,城内的燕军也开始紧张的动员了起来。
曾沛观察了一下,几乎所有的安西军的将领的认军旗都出现了,李护的黑虎李字旗,李归仁的青狼李字旗,吴氏兄弟的交叉横刀吴字旗,就连何东海的独角鲨旗帜也出现了,所有的军旗都集南门,似乎等待着什么。
曾沛知道肯定是等安西军司空,李佐国的到来了,果然,不久之后又是三声号炮,主营几千骑兵奔腾而出,当真是马如龙人如虎,黑色的盔甲就如同一片乌云将整个大地吞没,一面巨大无比的李字旗由一名力大无穷的骑士高举,旗后一匹雄壮战马驮着李佐国奔驰而来。
李佐国的认军旗非常特别,就是一面黑色旗帜,上面没有任何图案装饰,就是剑拔弩张的一个斗大的“李”字。
李佐国的旗帜一直到了所有军旗的前面落定,李佐国单骑到了前面,一下拔出了一把巨大的横刀,斜指向天,所有的安西军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万胜!万胜!万胜!”士兵们一遍一遍的重复,远处的方阵一个个加入欢呼的行列,整个洛阳城都笼罩这欢呼声之。
李佐国横刀前指,欢呼声消失,战鼓声响起,整个安西军还是不动,投石机开始发射,然后弩箭如黑云一般飞上天空,向洛阳城墙扑去,三面城墙下面安西军各有十个方阵开始移动,攻城开始了。
曾沛冒着被弩箭和巨石击的危险城上观看,安西军这次的进攻非常的古怪,每一面城墙居然只有一万人进攻,其余的安西军都未动,而且攻城部队很是集,只城门的对面集,曾沛大惑不解。
不过想不通也就不细想了,曾沛高叫:“让燕神军准备登城作战,城上准备火油擂石,注意躲避飞石弩箭,后退者斩。”
这一万部队其实并不是为了攻城,而是每一千安西军士兵保护着一百名身背一个巨大包裹的士兵,这些士兵就是李佐国起家的四部之一,火字营的士兵,身上背着的就是研制的高效火药制作的轰天雷,其实是一种用牛皮包起来的**包。
城上的燕军士兵被安西军优势的远程压制打得抬不起头,不过燕军也习惯了安西军这样的压制,反正等安西军登城,就上去肉搏就是了,城下的安西军缓缓靠近,洛阳城外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出了十几条通道,可以直达城下,原来城门处的石桥已经被曾沛给拆了,不过有没有桥的区别已经不大了。
安西军刚刚到了护城河边就停步,发石车和弩箭还是不停的倾泻,三门总共三千火字营士兵同样数量的盾兵的掩护下迅速出阵,飞快的冲向城门处,跑到城门口将背上的轰天雷一个个的码好,堆成了高高的三堆。
几十名军官拉出长长的药引,分别每一堆轰天雷上引出药引,药引手指粗细,一捆就有一百米左右的长度,几十根药引是为了保证所有的轰天雷能够同一时间引爆,以便发挥大的破坏力。
怕误伤火字营的士兵,发石车已经停止了射击,这时南门城楼上的曾沛发现不对,立即命令弓箭手冒着安西军的弩箭开始向城下放箭,城下的火字营士兵开始出现了伤亡,死去的士兵安西军直接扯下他们腰间的一块金属牌子就走,而受伤的士兵则战友的帮助下或背或拉快的离开。
药引点燃了,火字营的士兵飞快的撤离,城下掩护的安西军士兵也开始退后,发出红色火光的药引如同几十条红色的火蛇,向着洛阳城门下扑去,火字营士兵的疯狂呼叫下,城下的安西军飞快的后退,只花了三百息,也就是差不多十分钟就退出去了一里开外,这是城上的弓箭早就够不着安西军了。
李佐国看着所有的士兵基本都撤了回来,心里也对这轰天雷充满了期待,每名士兵背了十公斤的火药,一百名就是一顿火药了,这样的威力应该能够解决高大的洛阳城门了,估计能够炸出一个缺口,这样城墙的防御就消失了,安西军就能够攻进城去。
李佐国这里距离城墙比较远了,根本看不见药引的情况,只觉得等待的这几分钟是如此的漫长。
安西军的弩箭也停止发射了,曾沛慢慢的从城墙上面探出头来,城下的药引已经烧进了门洞,看不见火光了,曾沛心十分奇怪,城门的防御是比较强的,城门里面曾沛也用巨石堵了起来,安西军一进一退根本没有对城墙发动攻击,这是什么道理。
曾沛缩回头,转身想对自己的传令兵说什么,下一刻,就如同惊雷爆发耳边,白光迸射,黑烟冲天,一片绵延的巨响不但使城墙上的燕军震得鼻歪嘴斜,就连远处列阵的安西军都被惊呆了,站前排的士兵只觉得一阵热浪扑面,然后耳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安西军训练有素的战马都有不少被惊了,队列一阵乱跳。
前排的士兵不少直接坐倒地,耳朵都震出了鲜血,李佐国隔得虽远,但是这巨响也让坐下的黑云受惊,一个人立,李佐国连忙夹紧马腹,用手抚摸黑云的马颈,将黑云安抚了下来。
李佐国腹大骂张晓东这个不靠谱的东西,没想到这轰天雷的威力这么大,一吨火药光是巨响就能震死人,距离太近了,李佐国和所有被惊得失神的安西军将士往洛阳城看去,此时爆炸产生的黑烟已经散开,爆炸之后的洛阳城南门出现眼前。
整个洛阳城南门三道城门已经没有了,连着上面雄伟的城楼也消失了,城门左右两边出去五十米的城墙也倒塌了,就像沙做的城墙被顽皮的小孩踩了一脚,露出了正面宽度达到了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巨大缺口,而两边城墙上的燕军几乎没有活口,很多人身上没有伤痕,只是七孔流血死地上,那纯粹是被巨响震死的。
至于城楼上的曾沛,已经和他的亲兵一道被炸得粉身碎骨了,飞上了半空的碎石陆陆续续的化成了碎石雨落下,夹杂着碎肉残肢掉落,一些轻一点的物品碎尸居然飞到了安西军这边,所有活下来的燕军已经全部呆立不动,他们的所有的意志已经被这惊天动地的爆炸摧毁了,任由这些从天而降的东西砸,不少燕军一声不吭的被拳头大的石头击要害,倒地而亡,已经没有了生死的概念。
静静呆立了一刻钟之后,所有的安西军士兵才发现洛阳城已经开了个大口子,城墙破了,安西军受到的惊吓和燕军比要好得多,此时士气顿时高涨,无数的士兵举起了自己的武器欢呼了起来。
另外的两道洛阳城门的惨状和南门这边差不多,三吨火药直接将三面城门连带城墙撕开了大口子,李佐国下令:“全军进攻,占领洛阳。”
安西军朝着洛阳城猛冲过去,黑色的士兵铺天盖地气势如虹,洛阳城上根本没有什么反应,李佐国缓缓的将横刀收入鞘,露出了微笑,洛阳城攻下了。
安西军对洛阳的攻击出乎意料的顺利,也许是这三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直接摧毁了燕军的抵抗之心,燕军几乎看到安西军士兵的时候就跪地投降了,还有一些被爆炸吓掉了魂的燕军如同呆头鹅一般立那里,直到被安西军士兵一脚踹倒。
战后安西军发现燕军居然有一千多被惊成了白痴,洛阳城内根本没有想到城墙会那么快失守,安西军顺着洛阳的大街小巷飞快的突进,集城墙附近的燕军士兵占了洛阳守军的八成以上,安西军的打击下死的死降的降,安西军飞快的控制了大半洛阳城。
此时得到城墙失守消息的洛阳皇宫内已经乱成一团了,官宦宫女宫乱窜,安庆绪此时正带着一百多忠心的侍卫匆匆的往皇宫侧门而去,门口已经准备好了战马,因为兵力大部分折了城墙处,坚守内城的计划也行不通了,安庆绪只有逃跑了。
到了门口安庆绪骑上了战马,身后的侍卫也上了马,安庆绪此时身上穿了一套和侍卫一样的铠甲,脸上呈现死灰,懊恼和不甘充斥安庆绪的心,恐惧如同大手紧紧攥着安庆绪,他甚至没有注意门外的小校场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上马之后的安庆绪正准备下令出发,突然侧门飞快的关了起来,将安庆绪一行人关了宫门外,远处的街道上转出了无数的甲士,只怕有几千人,飞快的逼近门口安庆绪可怜的一百多骑。
安庆绪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安西军的速度竟然这样快?安庆绪定睛一看,这些甲士穿的是燕军的服色,不由松了一口气,又看到走前面的正是燕国丞相严庄,安庆绪的心落了回去。
“丞相,你居然组织到了如此多的士兵,赶快保护朕往南门突围。”安庆绪惊喜的叫到。
严庄远远的站定,身后的士兵也停了下来,却是一言不发,士兵手的武器却是有意无意的指向安庆绪一行,安庆绪身边的一名侍卫小声的安庆绪的耳边说道:“皇上,情形不对,他们不像是来保护皇上的。”
安庆绪大恐,对严庄大喊:“丞相,你还不保护朕突围?”
严庄哈哈大笑:“还朕啊朕的,安庆绪,今日严庄决意归降李司空,你正是我送给李司空的大礼,不要想逃得掉了。”
安庆绪如坠冰窟:“丞相,你…”
严庄脸色一肃:“不过,你安氏两代对我严庄还是不错,我好心留你一个全尸吧。”
说罢严庄手一挥,喝到:“射!”
身后的甲士马上举起手的弓箭,对准门口的一百多骑射出了密集的箭雨,严庄组织了二十几名燕臣手下私兵两千余人,就是要用安庆绪作为李佐国面前的晋身之资,安庆绪对于严庄来说就是一个大礼,不过这份大礼好是死的,不然安庆绪李佐国面前说自己几句,那是大大的不利,所以严庄就是来杀安庆绪的。
一次将近一千羽箭倾泻过去,漫说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再远点杀伤力也是惊人的,这样射了五轮,发射了五千只羽箭,一百多人每人都能分到五十只羽箭,安庆绪和他的侍卫宫门口被射得如同箭猪一般,安庆绪被自己忠心的几名侍卫护住,身上没有一箭命。
不过被严庄指挥士兵从死尸堆拉出来后,安庆绪满脸麻木,似乎失去了神志,严庄可不管安庆绪的状态好坏,直接命人斩下了安庆绪的头颅,然后进宫将安庆绪的三个儿子四个女儿全部斩杀,妃子则全部抓住,严庄立即派人和安西军联系,准备献上安庆绪的人头投降。
严庄想来,自己也算立了功劳,李佐国也不可能留安庆绪一命,而且自己杀了安庆绪的所有子嗣,可能正是李佐国想干而不能做的事情,只怕正和李佐国的心意,严庄仔细研究了李佐国发迹的路程,觉得李佐国是一个枭雄,自以为得计的严庄得到李佐国将亲自前来的回报,就率领一众燕国降臣宫门等候。
不一会严庄等人就见到潮水一般的安西骑兵从街道闪出,像一股股黑色的洪流宫门口汇集,严庄等知道李佐国到了,连忙宫门口跪了,安庆绪并七个子女的人头都装托盘之放前面。
严庄等人都不敢抬头,只觉得安西骑兵停住战马,然后一匹战马的蹄声传入耳,慢慢的到了跪拜众人前面,严庄等人知道这一定是李佐国了,一起大声说道:“降臣拜见司空。”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你就是严庄?抬起头来。”
严庄慢慢抬头,面前立有一骑,马上骑士看上去非常年轻,虽然下颌有胡须,但是那朝气看得出年纪不算大,虽然年轻,但配合一身铠甲,加上雄伟的身形,身上百战杀气隐隐传来,形成了巨大的压迫感,严庄知道面前的一定就是白手起家,将整个天下打下大半的李佐国了。
当下严庄不敢多看,目光垂下:“臣正是严庄。”
严庄抬头李佐国也看清了严庄的面目,严庄相貌堂堂,三缕长须衬托得严庄书卷气十足,额头广而鼻勾,李佐国暗暗喝彩,这厮白生了这一副好相貌,却是一个著名的投降派,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是指的这人。
严庄先后背叛了两位主人,杀了两个皇帝,原来的历史上安史之乱平定之后,严庄肃宗李亨那里也是混得如鱼得水,李佐国看着严庄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冷,这样的蛇蝎人物放身边可真是令人不放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反咬一口。
“严庄,你杀了安庆绪来降本是大功一件,不过你这样背主之人,让我怎么敢信你?安庆绪是你杀的,安禄山也死你和安庆绪的合谋之下,他们都是这样重用你,信任你,你觉得我是杀了你还是用你呢?”李佐国马上冷冷的说道。
严庄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知道自己到了生死关头,自己的经历一目了然,李佐国不可能不知道,安禄山和安庆绪身死都和自己有直接关系,不过安禄山的死比较隐秘却也被李佐国一口喝破,严庄眼睛急转,脑子里拼命的想办法。
对了,要是李佐国真的要自己死,何必说这些话,难道?严庄微微抬头,一下对上了李佐国锐利的双眼,严庄赶紧低头,却李佐国的眼没有看到杀意。
严庄赶紧伏地上,说道:“安禄山横暴,为臣者坐立不安,生恐朝不保夕,故用计杀之,本以为安庆绪为明主,却不想志大才疏,妄图螳臂当车,严庄深恐司空天威,奈何为臣,只有司空破城之时才能来降,安庆绪不肯归降,妄图逃跑,只有杀之,如有明主,严庄何惜一死相报,奈何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为仇寇,请司空明鉴。”
李佐国一听,目视严庄不语,严庄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安禄山父子都不是明主,自己力辅佐还生怕被杀,那就只有反抗了,弑主也是被逼的,真不愧是两代丞相,口舌不错,李佐国说道:“那这么说来你严庄的命比自己主上的命要重要了?那你的为臣之道哪里?那日后我要杀你,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啊?”
严庄冷汗已经湿透后背,李佐国咄咄逼人,杀气已经毫不掩饰,严庄勉强道:“司空,罪臣不敢自辩,只求司空留罪臣一命,罪臣当对司空竭心力,司空要杀罪臣,罪臣绝无怨言,当引项就戳。”
李佐国看了地上的安庆绪一家的人头,说道:“虽说是乱贼,不过也是一方豪强,好好葬了吧,至于你?严庄!”李佐国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严庄只觉得全身都软了,后面跟随严庄跪地的燕国降臣都汗透重衣,不知道李佐国会不会将自己这些人全部杀了。
“你诛杀安庆绪有功,吾不会杀有功之人,你就我身边做一个书吏吧,好好做事,如果再有什么不该想的,那么你就只有全家抄斩一条路了。”
严庄只觉得一下从地狱回到了天堂,巨大的反差令严庄一阵头晕目眩,双手无力,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了,只好伏地上说道:“罪臣严庄,谢过司空不杀之恩,罪臣不敢再有任何想法,只要司空觉得罪臣有罪,罪臣不用司空动手,必定双手奉上性命。”
李佐国这番话是要狠狠的敲打严庄一翻,严庄的为人虽然不堪,但能力真是出众,不然也不会深受安禄山父子器重,不管是处理政务还是治理地方,严庄都是游刃有余,这样的人才李佐国是要用的,不过连续的背主也令李佐国要好好的敲打一下他才会使用。
李佐国没有理会严庄,抬头看看洛阳皇宫,琉璃瓦反射着阳光,黄铯的流光四溢,显得庄重瑰丽,安禄山这一只叛军自己手被彻底消灭了,只有短短的不到两年,本来应该席卷大唐大半个疆域,历时八年的安史之乱,就这样像风的飘絮一般,被李佐国一扫而平。
史思明十天之前组织草原部族,合兵十一万,幽州和阿苏鲁的万大军决战,结果大败,史思明大军星流云散,自己被阿苏鲁游骑兵乱箭射死,死于乱军之,士兵战死三万,被俘四万,其余的部族骑兵逃往北部草原。
至此,安史之乱的两个主要叛乱者安禄山和史思明分别授首,安庆绪死于严庄之手,河东、范阳和河北道只有东北的一部分还没有收复,要全部平定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可以说安史之乱已经全部平定。
李佐国趁势而起,不但击败了安禄山,还将长安洛阳攻陷,手握安西、陇右、河西、朔方、河东、河南、河北、范阳和关内道道,将整个大唐的大半江山收入囊,麾下精兵过百万,将大唐的剩余力量封锁长江以南,无论人口还是土地,李佐国都远远的强于南方的李亨,只等时机成熟,李佐国必将横扫天下,这是每一个安西人深信不疑的,天下的很多人现也相信李佐国能够统一天下。
李佐国大势已成,这一年,李佐国二十岁整。
……
第一章 瑞雪
第一章瑞雪
飞扬的雪花飘飘荡荡,风肆意飞舞,层层叠叠的房舍瓦面上已经铺了一层雪,整个长安城苍茫一片,掉光了树叶的大树街边院落伸出了光秃秃的树枝,上面的积雪看上去像另一种树叶,这时正是长安的清晨,整个城市正醒来。
长安的主街道上有一排排的人,身穿号衣,身上的棉衣虽然不是什么好货,但也冻不坏人,这些人正将一夜积存的雪从道路上铲开,他们身后有几名衙役打扮的人,悠闲的看着他们干活,几个小孩欢笑着从这些铲雪人身边跑过,童稚的笑声街面上回荡。
大明宫前,朱雀门前两边的一排石雕和地面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约三名铲雪人正准备离开,一把把雪铲放上了牛车,拉车的牛背上盖了一层毡毯,众人呼出的白气给天蒙蒙亮的长安带来了活气。
这些铲雪人是两年半之前平定安史之乱时的燕军俘虏,长安城内安排有五万人,他们做的事情就是打扫长安街道,修整长安城内外的道路,同时长安居民需要劳力的时候可向城兵马司申请,就会付出比较便宜的价格之后得到这些俘虏的劳动力。
长安城的富户也喜欢请这些廉价的劳动力来做事,为自己的院子挖个池塘,为自己的庄园修个房子,完成了丞相楚天舒安排的公务之后,如修路,修缮水利等,俘虏们就去为出钱的人家出力干活。
没有俘虏想到逃跑,所有没有家眷登记的俘虏一律各种矿山工作,统一军管,那可是苦差事,长安做事的俘虏营的人都是有家眷的,李佐国不可能放任长安有不稳定的因素,现称呼李佐国可不是司空了,司空现是楚天舒大人,而段天和,则已经升为司马,为太尉。
一年前安西军所有控制区的大小官员和武将纷纷上书,拜请李佐国登基称帝,李佐国三辞,众臣三请之后,李佐国于长安改元称帝,国号周,年号定武,李佐国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