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十军将面面相觑,李亨这话说的是刘正,但是这些刘正手下的军将怎么好贸然回答?隔了不久当头的一名将领说道:“太子殿下,这些却是江南道的府兵,只不过这几十年江南没有战事,所以本来是府兵自备的铠甲武器基本上都没有了,因战事紧急,所以召集了之后刘节度使就让他们马上上船出发了,说是太子这边会解决铠甲武器的,末将这里有府兵名册,太子可派人清点,绝对没有差错。”
李亨鼻子都气歪了,这算什么?武器铠甲找自己解决?自己的一万多从长安逃出来的禁军都还缺少武器铠甲,大唐和平已久,就算是有战事也是遥远的北方和西北,南边的这些道府兵制度形同虚设,不但没有了武备,可能连每年的训练都没有了,这样的士兵怎么可能派上用场?
还要李亨管饭,虽说三道送来的粮草不少,但是这十几万人的粮草可不是小数,李亨想想就觉得头疼,还来年反攻长安,明年能够将这些农夫训练得能够走直线就不错了,李亨心中只觉得一股邪火从下面直冲头顶。
李亨直接打马转身就走,丢下一句:“尉迟将军,你负责他的的事情。”身后的禁军连忙跟上李亨,一行人头也不回的就回转襄阳去了。
三十几名军将跪地上,都抬眼看着还留原地的尉迟长龚,尉迟长龚摸摸鼻子苦笑道:“都起来吧,等下集中你们的人,先到襄阳城边扎营,其他的事情安顿好了再说。”
尉迟长龚也是没有办法,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与安西军交锋,连安禄山的军队都相差甚远,见识过安西军厉害的尉迟长龚只觉得太阳岤一鼓鼓的抽疼,秋日的阳光已经不再明媚,只觉得无比刺眼。
尉迟长龚和李亨都头疼南边的士兵素质之底的时候,河北道的房山郡,史思明为了守住这个河北道的西边门户,房山集中了两万士兵,准备死守房山,统兵大将是史思明手下大将唐黑虎,这唐黑虎是胡人出身,为奚人,素有勇力,且有统兵之才,深受史思明喜爱,手中有四千奚人组成的铁骑,号称黑虎骑,本来范阳道北面门户居庸关驻守,史思明大败之后将其南调,成为房山守将。
史思明现已经领教了安西骑兵的厉害,河北一马平川,适合骑兵,因此史思明心中十分害怕,已经幽州召集十七个大的草原部族会盟,希望能够借兵抵挡安西军的进攻。
唐黑虎得了史思明的严令,只能死守房山,不能出城野战,心中也是郁闷,自己的骑兵守城中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史思明的大败也让唐黑虎知道安西军不好惹,也不想出去和安西军野战,就控制住房山周边,多派侦骑守着吧。
一个多月之前安西骑兵就开始出现,安西骑兵的奢侈令唐黑虎感到了嫉妒,骑兵全部是三马以上的配置,还不要说骑兵的甲胄武器了,但是那射程超远的角弩,就让唐黑虎坚定了死守的决心。
安西骑兵的打法十分简单,遭遇敌人之后马上就是一轮弩箭的打击,然后冲进肉搏,强大的突击力和精良的武器铠甲成为了唐黑虎麾下骑兵的噩梦,打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同样是骑兵别人比自己的马匹多啊,外出的侦骑一人双马已经是抽调的战马了,但是连战马的素质都差了不少,这怎么逃得掉?
安西骑兵全部是上过阵的老兵,不但悍不畏死,弓马娴熟,而且勇气十足,十人的骑兵小队就敢向五十人的敌人发起进攻,而且还胜多负少,唐黑虎已经将大部分的骑兵和士兵收回房山,准备安西军来了就来个据城死守。
除了其余的几个县城唐黑虎各派了一千兵据守之外,其余的兵力唐黑虎全部收缩到了房山,每日唐黑虎除了督促加固城墙,挖深护城河之外,就是回住处喝酒,这种收缩战法也令安西军的收获大大减少,似乎也就这样等着冬天到来了。
一匹战马拼命的奔跑着,马上的骑兵身上全是血迹,不时的回头观察,脸上全是惶恐惧怕,头盔已经不见了,身上的铠甲也没有了,只穿了贴身的小衣,这名骑兵是唐黑虎麾下的侦骑队唯一的活口了,他身上倒是没有伤势,血迹是自己一个队的骑兵溅上去的,这名骑兵亲眼看见前面的战友脖子上被射了一箭,从血槽中喷射出来的鲜血浇了他一身,机灵的他没有跟随自己的队正向敌人冲去,而是转身就逃。
一贯对自己的直觉有信心的他一开始就发现不妙,虽然才聚拢的侦骑足足有六十多骑,发动攻击的安西骑兵只有二十多骑,但怎么可能二十多人就敢向六十多人的骑兵发起进攻,他的直觉暂时令他保住了性命,不过也只是暂时而已。
战马粗重的呼吸声已经越来越大,这骑兵知道战马已经是极限了,身后两名骑兵的追兵令他知道,自己的战友凶多吉少,他丢掉了武器,脱掉了铠甲,为了减轻重量,但是就算这样那奔腾的马蹄声还是越来越近,转头看向后方,这名聪明的骑兵转头的一瞬间,一只弩箭呼啸着飞来,正中左眼,强劲的力道使这只弩箭直灌大脑,战马还奔驰,失去了生命的骑兵却掉落马下。
战马的铁蹄到了倒毙地上的尸体边上,马上下来了一名骑兵,拔出横刀斩下了这个倒霉骑兵的头颅,头颅被挂了一匹战马的身上,那里还有七八个头颅,加入了一个同伴之后跟随着战马的跑动开始摇晃着,这加入的骑兵头颅的旁边就是他们队正的头颅,双目圆睁,嘴巴微微张开,一副惊诧的样子,仿佛再问为什么会这样?
安西士兵斩杀敌人之后砍下头颅记功早就宣布不用了,不过安西军游骑兵之中,敌人的头颅永远是显示勇武的好证明,李佐国有令不准如此,但是底下军队中有不少士兵还是喜欢斩首,这也跟这些士兵的出身和主将有关。
李护的军队是喜欢斩首的,哪怕俘虏的敌人也会敌人跪地投降之后还砍杀一阵才收手,为此李护没少被李佐国骂,李护也骂底下的军将,军棍也打,但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还是杀,李护自己就是个杀性十足的人,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斩首是屡禁不止。
而另一只喜欢斩首的部队就是游骑兵,这只绝大部分都是由各族战士组成的骑兵拥有暴烈的品质,主将阿苏鲁是一个沉稳的人,但阿苏鲁毕竟也是突厥人,斩首阿苏鲁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杀了敌人肯定要斩下头颅来震慑敌人,也是功勋的证明,所以阿苏鲁也没被李佐国少骂,但是转眼还是斩首不停。
后李佐国也懒得管了,反正斩首的是敌人,是拿武器抵抗的,只要不滥杀百姓,李佐国也愿意士兵保持这种烈性,至于军队中的掌控,李佐国肯定是各军之中有自己人的,何况阿苏鲁和李护也是李佐国信任的将领。
阿苏鲁的副手就是李佐国的亲兵出身的黄博,也是李白的弟子之一,黄博站一个小斜坡上面,看着后两人归队,本来作为一军的副将,黄博没有必要参加这种绞杀对方侦骑的行动的,不过唐黑虎收缩兵力之后,游骑兵的马蚤扰战法就有点收获太小了,整日后面练兵也令黄博不爽,就亲自带着亲兵加入了猎杀。
黄博虽然只带了二十几名亲兵行动,不过现的战马已经超过了两百匹了,也说明了黄博的收获不小,短暂的冲杀令六十几名骑兵丧命,地上横七竖八的全是无头尸体,从一开始的迎战到后面的奔逃,难点不是战斗,而是追杀崩溃的逃兵,追杀逃兵用的时间是击溃这只部队的三倍。
看到后两人归队,黄博手一挥,几百匹战马开始向西回转,这次出来收获不小了,外面的对方侦骑已经非常少了,往前就是房山了,黄博不想再前行了。
游骑兵的大营并没有设那个城中而是直接放了白马山下,白马山往南一百多里就是娘子关,只不过现娘子关掌握安西军手中,整个营地都是热闹非常,有营地边上打水饮马的战士,也有营外进行队列练习的骑兵。
黄博的回来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营地外围几万匹战马正简单圈起的马圈中,一摞摞的干草正切碎,混合了粮食,这是专门配给战马的精料,黄博甩蹬下马,面前是主将阿苏鲁的营帐,黄博和阿苏鲁配合也有一年多了,也不等通报,直接就进去。
进到帐中阿苏鲁正愁眉苦脸的看着面前的一本东西,黄博径直走到装着马奶的铜壶边上,将整个铜壶提起来就喝,咕咚咕咚灌了一气之后,黄博看向阿苏鲁,问道:“怎么,又为营中的琐事发愁了?”
阿苏鲁将手上的东西一丢:“你回来的正好,你知道我的汉文极差,营中大小事情繁多,那些书办只是将这些东西交给我,你叫我怎么弄?还是你来吧,我看这东西和看天书没两样。”
黄博笑道:“你忘了司空怎么说的?身为之将一定要通汉话,习汉字,不然不合格,这也是对你的锻炼。”
阿苏鲁发牢马蚤道:“我宁愿上阵厮杀,这年纪不小了,还学东西简直是学不进去,让我去当个队正也好,不管其他的事情,只是上阵厮杀就完了,这当了个将军,简直是生不如死,营中上下几万人的事情,全部堆来我这边,都不用考虑打仗了,全部时间都来处理这些破事。”
黄博说道:“现当队正也是需要学这些的,你就不要抱怨了,本来你就是自找苦吃,司空并没有说要你军营中大小事物全部管啊?不是有随军司马和各级书办,你将事情交代下去不就完了?自然有人会办好。”
阿苏鲁说道:“我原来也是这样做的,司空的事情我要管好,不然不是辜负了司空的信任了?所以才这么管的。”
黄博哈哈大笑:“你这死脑筋,你想想你原来才带几个人?两千人,当然事情没多少了,现多少人,连辅兵总共五万人,你用管两千人的办法来管五万人,累死你活该,我这段时间见你乱忙我也没开声,就是想让你自己想通,结果你还是钻牛角尖了。”
阿苏鲁恍然:“是啊,两千人管起来都觉得累,不要说几万人了,我真是笨,我这就将隋军司马找来,将这些事情吩咐下去,我们两商量下怎么打房山。”
随军司马是两人,书办有二十人左右,管理的事物已经非常全了,阿苏鲁交代下去的事情很快就井井有条了,阿苏鲁大喜,连说黄博出的注意好,黄博摇头道:“你要是早注意司空安排给你的这些文职,就早就轻松了,你没看见我都没有帮你?还要我提醒才反应过来,真是迟钝啊。”
黄博和阿苏鲁关系很好,所以开开玩笑根本没关系,阿苏鲁摸摸后脑,笑道:“你也知道我脑筋转得慢,也不早说,害我痛苦了那么长时间。”
黄博正色道:“你是怎么看史思明的军队守房山的?这样一缩,守住要冲,我们的马蚤扰估计不会有太大效果,探子回报说史思明幽州会盟草原部族首领,准备借兵对付我们。”
说道这些阿苏鲁就从容了许多,对于战斗阿苏鲁是有野兽一般的直觉,不然也不会被提拔到了一军主将的位置,阿苏鲁说道:“会盟什么的根本不用惧怕,草原部族的战力就那样,史思明的算盘就是让部族骑兵冬天来对付我们,牵制我们一下,他可以腾出手来准备我们明年的攻势,现是草原部族出兵的好的时机,我们这边那么强大的骑兵力量,来了就是送死而已,而司空交代的马蚤扰,我们可以根本不管缩房山的部队,直接将骑兵分成千人队,绕开房山直接进入河北,我不信所有的城市都和房山一样兵力充足城防强大,而且千人的骑兵队史思明就算是出动五千人也不一定能够吃的下来。”
黄博问道:“如果史思明出动一万人来围剿呢?”
阿苏鲁说道:“也不用怕,我们的骑兵千人队保持不太远的距离,史思明出动大军我们就聚拢来和他决战,再次打败他不成问题,我们的机动性比史思明强得多。”
黄博点点头:“是好办法,不过骑兵的辎重后勤怎么解决?”
阿苏鲁眼睛眯了起来:“很简单,就食河北,村寨城市打下来就地取粮,这就做到了马蚤扰河北的任务了,那里可不是我们安西治下,只能算他们倒霉。”
黄博垂头考虑了一下,说道:“好,我同意你的主意,但是不能杀戮百姓,同时将到西边有田分有粮食给传出去,这样史思明看看能受得了不?”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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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长安消息
第二卷 望长安〗第六十三章 长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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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长安消息
“先登,先登。”随着士兵的狂呼,萨乌里第一个冲上绵上城的城头,萨乌里全身重甲,左手一面巨盾护住身体,格挡开刺来的几只长矛,右手的横刀一扫,两名守城的燕军立时惨呼倒地,一名燕军的肚腹被开了一条大口子,另一名则是大腿被砍断,都是血如泉涌,这个时代受了这样的重伤基本就是一个死。
萨乌里盾牌回收,双手持盾就是一个合身的冲撞,顿时将面前的几名燕军全部撞开,身后的手下士兵顿时又上来了几个,萨乌里第一个登上城头,随后安西军如一条条黑线,一名名彪悍的战士先后上城。
登城之后守军只坚持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崩溃了,到处都是跪地投降的燕军,萨乌里带着一百来个士兵将绵上的城门打开,后面的骑兵鱼贯而入,直奔县衙而去,太原南面大的一个县城面上落入了安西军手中,旅帅萨乌里先登城墙为首功。
李护慢慢的策马走这个城市中,绵上作为太原和洛阳官道上的一个重要县城,和灵石一样一东一西处于交通要道,人口众多商贸发达,因为比较富裕,安禄山打下两城之后进行了洗劫,城中大户基本上都被抢劫过,家破人亡的不早少数。
现面上又一次迎来了的征服者,城中百姓都房中老老实实的呆着,祈求不要再次遭到一次洗劫。
李护的战马面前不远处就是绵上的县衙,大门已经打开,一扇门斜倒门内,显示是被攻破的,打开的半扇大门上面全是血迹,不过已经看不到尸体了,门口正有安西军的士兵正收拾。
门口的士兵见到李护,马上站立得笔直,右手捶胸行军礼:“见过前将军。”
李护问道:“都收拾完了?萨乌里哪里?”
“萨乌里旅帅正后面府库安排守军,要不要去通知他?”一名火长说道。
“不用了,你等下直接通知他到正厅来找我,你是萨乌里这个旅的?”李护问道。
“是的,小人是萨乌里旅帅麾下第三队十四火火长徐石。”那名火长回答。
李护看这名火长的手下只有七个人了,甩蹬下马走进这名火长问道:“县城是你们旅攻破的,县衙也是你们旅打下来的,伤亡如何?”
徐石回答:“战死了三十一人,上了四十多人,我们火死了一个,伤两人。”
李护点点头,这县城起码有两千守军,除了萨乌里的这一个旅,还有两旅是从其它的城门进攻,九百人对两千,打成这样不错了,不过其他两个旅的伤亡可是比萨乌里这里少很多,萨乌里敢打敢冲,是员猛将,不过个人性格决定了麾下士兵的性格,敢打敢冲立功肯定大,但是伤亡也是不较高。
李护拍拍这名火长,就朝县衙内走去,不一会县衙正厅中坐着的李护就看见萨乌里急冲冲的走来,进了门口行了一礼:“末将萨乌里见过前将军,绵上已定,县官和守军校尉已经擒下,正关牢中,请将军指示怎么处置?”
李护哈哈大笑:“萨乌里你这汉话说得不错了啊,这才几个月,学得真快。”
萨乌里露出了憨笑,摸摸后脑勺说道:“这段时间都学汉话,对话已经没太大问题,只是还不能认字。”
李护看萨乌里身上血迹斑斑,问道:“怎么一身是血?是不是受伤了?”
萨乌里嘿嘿笑着回答:“这里的士兵战斗力差得很,末将没有受伤,都是敌人的血。”
李护脸一板:“战斗力那么差你还让你的士兵损失那么多?每次战斗都是这样,你的旅伤亡是其他旅的五成多,这样下去再打几仗一个老兵都没有了,你怎么带的兵?”
萨乌里的笑声卡了喉咙里,一张老脸通红,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随后反应过来跪倒地说道:“末将打仗只知道勇猛向前,军功和赏赐要靠杀敌来换,每次末将冲前面,伤亡那么多末将也很纳闷。”
李护恨铁不成钢的哼了一声,说道:“起来吧,这不怪你,你打硬仗是把好手,你的战士也没有什么怨言,因为军功和赏赐你们旅是多的,伤亡多所难免,不过你已经不是个小兵了,为将者首先要爱护自己的士兵,这样才能够让士兵效死。”
萨乌里迷糊的问道:“我的兵不是每次打仗之后都高兴得很,我们旅的赏银多,军功多,难道所后面就能够让这些贪心的家伙满意了?”
这次轮到李护语塞了,李护恼羞成怒,骂道:“这是命令,我要求你勇猛之余要减少伤亡,你下去好好想想。”
萨乌里一看李护发火,只好行了一礼,垂头丧气的告辞去了,刚走到门口李护说道:“等等。”
萨乌里回头站住,李护说道:“刚才你说到俘虏了敌人的主将和县官?”
萨乌里点点头:“是啊,所有的俘虏有七百多,这里的牢房关不下,有五百人准备弄到城外军营关押。”
李护说道:“早有规矩,凡是率军抵抗我军的敌方主将主官,连同下面的文武到队正一级全部斩首,你去办了吧。”
正好憋一肚子气的萨乌里听了李护这话,顿时杀气腾腾的去了,看来是马上要去杀人泄愤了,李护看着萨乌里匆匆走掉的背影,摇摇头,萨乌里是员勇将,但是真正领兵作战还是差点,这也和出身有关,这种半路加入安西军的军将不少数,如果光是个人的勇武,萨乌里无疑是比较突出的,但是带兵却是有缺点,
安西军扩张得太快,军队的中下层军官很大一部分并不是疏勒科班出身,特别是一些部族出身的军官,只求结果,根本不会考虑战时的伤亡,不少军官带的部队到了战斗的时候,训练的阵形配合就会完全忘了,李护觉得李佐国实行的马蚤扰战法,到了明年再进攻真是好主意,军队需要好好的训练一下了。
萨乌里到不是不注意配合,只不过他打仗就是一个人冲前面,后面自己的士兵打成什么样子却掌握不住了。
李护负手慢慢府衙中踱步,现太原南边的两个重镇灵石和绵上已经拿下,大营可以前提到绵上来,安庆绪称帝之后开始派兵扫荡河南,因为军粮和兵源,安庆绪安西军的巨大威胁之下已经疯狂了。
安庆绪命只要合适的年龄,所有的男丁都要加入大燕军队,什么是合适的年龄?十五岁到五十岁,大唐五十岁可以说已经是爷爷辈的老人了,安庆绪居然也要这样的老人加入军队,下线的十五岁则根本不是报岁数征兵,而是看着样子像超过了十五岁,就直接抓了,这样一来安庆绪的军队顿时膨胀起来,已经有三十万大军了。
整个河南地区也养不起三十万军队,可况现河南安庆绪只打下来三分之二,安庆绪就直接抢夺民间的粮食,大户人家就直接全家杀了,家中粮食充作军粮,财物充作军资,洛阳被安庆绪这样给弄得千疮百孔。
安庆绪北边有王屋山和安伏山以为天险,还有黄河隔断,安庆绪只弘农派了五万精兵守住潼关方向,黄河边的桃林和河清两县各派了一万守军,这两处是适合渡河的地方,就不管这两边的安西军了。
马上就向东开始了进攻,同时派曾沛领七万大军过伏牛山向南攻菊潭,准备进入荆州地界,一路上就是军粮,然后征兵,疯狂的扩充实力,安西军已经将安庆绪逼疯了。
进入十一月,安庆绪的部队连下河南几城,菊潭也被曾沛攻下,每下一城安庆绪部立即就地集军粮,然后抓捕青壮充入军中,这种畸形的实力居然膨胀得非常快,曾沛的七万人已经到了十五万人,而东面罗子安领的六万大军已经膨胀到了二十万大军,打到了登州,已经是占领了整个河南道。
河南道本来属于大唐的州县几乎一扫而空,安庆绪的两路大军一直打到了第二年的五月分,直到李亨天宝十六年四月派出两路大军分守商州和徐州,安庆绪才停止了进攻,改为和唐军对峙,这样一弄整个河南包括富庶的洛阳,被安庆绪穷兵黔武弄得一片哀鸿,这种绝望的疯狂虽然不可持久,但是短时间的效果就是安庆绪手中的军队膨胀到了五十万之巨。
李佐国安西好好的过了一个年,关中虽经历了一次战火,不过田里的庄稼却损失不大,加上大户的出逃,无主之田使分到了田地的农民安心,抢收的粮食也基本装满了长安大小粮库,这也让李佐国见识了关中地区的潜力,粮食代表的是什么?就是安定和兵源。
段天和长安通过举荐的途径收拢了一批人才,这些关中世家的子弟成为了第一批安西官员,段天和也成为了整个安西忙碌的人,不过段天和自己乐其中,他终于回到长安了,还是以一个征服者的身份,当然是征服者李佐国的代理人身份,段天和也成为了继楚天舒之后又一个成为九卿之一的官员,被封廷尉,爵位为辅国文候,廷尉为管理律法的九卿之一,段天和现做的事情未免有点文不对题,不过段天和还有一个头衔,就是长安刺史,总理关内民政。
李佐国却是惬意得很,好好的陪着三位夫人,每天和自己的儿子们嬉戏,还陪着自己的母亲闻氏走遍了龟兹附近的景点,连年的征战是李佐国也是比较疲倦,李佐国虽说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不过潜意识中还是有着不适应,这段时间的假期也是来得及时,令李佐国好好的调整了心情。
李佐国也没有闲着,三公九卿的架子搭出来之后,真正获得九卿之位的就只有段天和和楚天舒,将军除了骠骑大将军、卫将军和车骑大将军没有封出去,前后左右都有人了,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升赏,所有的安西军上下皆有封赏。
大年初一,李佐国亲自主持了安西的祭祀大典,这一年战死的安西军将领士兵都进入安西英烈祠,得享祭祀,李家的祭祖也李佐国这个族长的带领下进行,李家现已经是今非昔比,李嗣业和李佐国这一只虽然人丁单薄,但是父子两人都是杰出无比,加上李跃行和李护父子,李家已经出了四名二品以上的大官了。
虽然现李佐国名不正言不顺,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李佐国的安西这股势力,已经是现的大唐为强大的势力了,不但是军力的强大,还涉及到很多层面,李亨和李隆基现还具有南边的土地,不过南人士兵的素质自古以来就有断言,所以只有守成之力,难有反攻的力量。
而安庆绪和史思明,一个被困河南,另一个被打得不敢出城,已经是跳梁一类,安庆绪河南的所作所为,已经传遍了中原,人人痛骂,河南安庆绪兵锋不及之地,百姓纷纷出逃。
而巴蜀和山南两地,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安西的政策之后,不少的失地农民也开始向关中移动,关中集中了全国一半以上的商贾,当时留长安的也不少数,现李佐国的对商贾的政策也令商贾们大是惊喜。
从秦汉以来,商贾作为一个群体,向来为统治阶层不喜,需要的时候就用,不需要的时候就是养猪一般,虽有钱但是社会地位却是很低,李佐国的商务合作局却是一个全的试点,不但大大提高的商人的地位,商人对国家有贡献的时候也能够获得民爵,可以见官不拜,只要缴税,就能够获得安西军的保护,不管是行商到大唐周边的哪个国家都是一样。
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盐铁,盐铁的生意向来是直接控制国家手中,这牵扯到一个国家财税的根本,商人想要进行这两种贸易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要做就是大罪,当然私下里做的商人不少数,现李佐国明确的放出消息,要和商贾合作开发盐铁贸易,这简直就是令天下商贾惊掉了下巴的消息。
消息是二月春暖从长安刺史段天和那里发出的,段天和直接向天下商贾发出邀请,四月十五长安进行盐铁合作大会,请天下有实力的商贾来长安商谈,现李佐国的统治区之内,盐并不是有资源的,巴蜀的井盐和海盐现李佐国都沾不到,不过军器和生铁的贸易也足够吸引力了,一时间天下有实力的商贾就算没有亲自来,也通过各种渠道派出家族中的亲信前往长安。
天宝十六年三月二十,长安,曲江池秋彤院,这个长安著名的销金窟这个时候正是高峰期,门口车水马龙,虽说长安换了统治者,但民间的财富还是非常殷实,因为段天和放出的盐铁贸易合作的风,现到长安的商人明显增多,商人带来的就是消费,长安的客栈、青楼和饭馆,生意都是非常的好,甚至比原来李隆基的时候还要好上几分。
秋彤院门口这时来了一位身穿白衫的青年,头上扎了一个髻,用一个玉板固定,腰间一条碧绿的玉带环腰,显得清雅高贵,坐骑是一匹玉花骢,身后跟随了七八名长随,一个老人身穿管事模样的衣服,骑一匹黑马伴旁边,所有的随从都是精明干练的模样,腰间都配有刀剑,手指粗大的关节显示都是精通武艺的人。
门前迎客的门房眼睛是毒辣,这位公子的样子做派就能看出绝对是大豪客,门房的门子顿时脸上露出满溢的笑容迎了上去:“公子,怎么好久不来了,我们这里有节目出来了,来的紫苑姑娘可是琴舞双绝,今日正好就是表演的日子,公子来得可正是时候。”
这门房说的是套话,见到装束不俗的客人都会这么一说,可这个公子可不是那种给人面子的人,马上傲然看着这个门房,身边的一个长随上前两步,将想要伸手来牵玉花骢的门房推开。
那公子歪着头看着门房,声音清脆,开口说道:“你什么时候见我来过?我今日刚到长安,怎么你就见过我了,叶叔,你说好笑不好笑,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来长安,这门子就见过我了。”
后面这话是对身边同样骑马上的那位管事打扮的老人说的,这叶叔是闭非闭的眼睛张开了一点:“公子,这是这些地方门子的套话,你别当真,约的人就这秋彤院,公子进去吧。”
那公子显然对这个管事打扮的老人很是尊敬,点点头道:“好,都进去,问问那门子,长平侯府上的刘久喜管事来了没有?”
那长随转身问那门子:“听到我们公子的话没有?还不快快回答。”
那门子看着长随那长拉长的脸,心里暗骂,得意什么,还不是别人面前的一条狗,脸上恭恭敬敬的回答:“这位公子,侯府刘久喜大人已经到了,正闭月厅,小的可带公子前去。”
那长随不客气的一挥手:“不用你带,我们自去寻。”
那公子就下了马,将马缰一丢,那门子连忙接了,那公子就仰首当先进门,那门子躬身站门口送这位公子进门,肚子腹诽:“得意个鸟,没来过长安的土包子,有两个臭钱就得意,来了长安你什么都不是。”
那叶叔却是走后,走到门子身边的时候顿了顿,拍拍门子的肩头说道:“不错,长安连门子都那么有礼。”
说着手一动,那门子就觉得手中被塞了个硬东西,等那叶叔进去了之后,门子将手中的东西拿起一看,却是一锭五两的大银锭,那门子开心得傻了,闭上眼摇摇头,定睛一看,还是一锭大银手中,门子开心的笑了起来,真是豪客,这五两银子相当于他两个月的月例了。
白衣公子进门之后,自有侍女过来询问,问明了闭月厅那里,一行人就拖拖然奔闭月厅而去,这闭月厅秋彤院的一个僻静角落,地方却是较大,那公子只带了叶叔到了门前,轻轻的叩门:“下苏州江华,求见刘管事。”
门内一个声音传出,带着一点傲慢:“江公子大驾光临,请进吧。”
江华推开门走了进去,厅中已经摆好了一桌酒菜,桌边只坐了一个人,见到了江华进来也不起身,就点点头就算见礼了,江华却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和门口的傲慢截然两样:“刘管事,江华有礼了,刚到长安,安顿车马,来的慢了,请刘管事恕罪。”
刘久喜李佐国面前只有跪着磕头的分,此时面对江华却是显得非常强势,鼻子里面哼了声:“没关系,老夫来的时间也不长,小江啊,你父亲这次怎么没来?就让你一个年轻人来了,难道侯爷写给他的信他没有看,还是看了不重视?”
刘久喜这话就带了怒气了,房中气氛一下就凝重了起来,江华保持了行礼的姿势,说道:“不是父亲不想来,而是一月的时候父亲出门,遭了春寒,就一直缠绵病榻,接到了侯爷的信实是病重,动不了身,就派了小侄来了,刘叔千万不要怪罪父亲,本来父亲是要拖着病体前来,不过小侄劝说父亲,病中上路,行路必慢,父亲身体就算死路上也不能拖延了侯爷交代的事情,但死路上不打紧,要是耽误了侯爷的事情可就不得了,所以小侄就快马赶到了长安,先到的只有小侄这几人,后面的车队要四月初才能够到。”
江华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刘久喜微怒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这样啊,你父亲的病情不要紧吧?起来吧,坐坐。”
江华又施礼,说道:“不劳刘叔关心,父亲的病情小侄走的时候好点了,当无大碍。”才走到桌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