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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横刀、陌刀这类兵器都有,都是放大版的武器,李佐国拿起一把巨大的陌刀又耍了一回,这次却是慢慢的放松运动了,放下陌刀李佐国早上的锻炼完成了,开始解下身上装满铁块的皮甲。

    李佐国身上强健的肌肉暴露了出来,只穿了一条布制长裤的李佐国上身,身上因为出汗显得油光闪闪,随着李佐国慢慢的脱下皮甲,一块块轮廓分明的钢浇铁铸的肌肉微微颤动着,就如同西方雕塑一般健美。

    李佐国全部脱下皮甲,慢慢的晃动头部,边上一张冒着热气的毛巾递了过来,李佐国顺手接过,先擦了把脸,然后身上胡乱抹了两把,将毛巾递给站旁边的郑春云,李佐国一边披上外衣一边说道:“常奴,等下你去告诉我的亲兵,让楚天舒李逸他们半个时辰之后来都护府。”

    郑春云点点头,低声应到:“是。”

    李佐国转身走向小云的小楼,一楼的厅中已经摆好了早点,小云不堪挞伐还楼上酣睡,李佐国也不等她,就开始吃了起来,吃完之后李佐国径直到楼上的澡房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穿上官服就往前面的府衙走去。

    走到门口郑春云迎了上来,跟随李佐国身后,然后二十名亲兵也跟了上来,排成两排跟郑春云之后,李佐国负手当先,不一会就走到了前衙,李佐国一进都护府前衙的大厅,里面本来嘈杂的声音一下消失了。

    李佐国径直走到厅中唯一的一张椅子中面朝大门坐下,郑春云叫到:“镇守使到,文武参拜。”

    厅中的官员文官以楚天舒打头,武官以李逸打头,一起对李佐国行礼,李佐国突然想起了百官朝拜皇帝的场面,不由转头好笑的看了郑春云一眼,然后说道:“免礼吧。”

    众人直起身,文官明显人数要少于武将这边,因为有十几人现正牢中呢,剩下的十几个文官脸上都有些不自然,李佐国不动声色,慢慢的说道:“某这次回来,有几个事情要安排,李逸,先说下安西四镇驻军将领的情况和军力吧。”

    李逸已经是身穿四品武将的官服,黑色的长须一直垂至胸前,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读书人的模样了,就是一员统兵大将,李逸转出列抱拳说道:“是,现安西四镇疏勒的统兵将领是段珩,兵力两万,达伦关守将是高成伟,兵力一万五千,段天和将军镇守安齐斯关,兵力三万,碎叶镇守将是刘瀚将军,兵力抽调到镇守使手下一半,现是三万,于阗的守将为阿力射将军,只有一万五千兵力,上面的兵力都是正兵和辅兵各半的配置。

    不过只要有警,整个安西现有军府两百一十二个,每农府可抽调出兵力四百,牧府可抽调骑兵一千,还可有十以上万兵力可用,的一百三十一个军府正建造,到明年中旬也可以抽调兵力了,牧民的军府只要一形成,就可以马上抽调骑兵,现我们两百一十二个军府务农的军府有一百八十个,放牧的军府三十一个,放牧军府的人数要超过农府一倍还多。

    镇守使,这是我安西大都护的兵力情况。”

    李佐国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不错啊,我这边带出去了二十万兵力,居然大半年的时间又能够有二十万军力可用,李逸你做得不错,楚天舒,那军械的情况如何?”

    楚天舒也出列行礼之后说道:“禀报镇守使,现我们的疏勒军造局已经有两万人制造各种军械,不过因为军队数量太多,还不能够完成全部军队的装备,军府的士兵只能够用皮甲,武器也只是简单的横刀和长矛,几个军镇的正兵的换装倒是完成了,两百个骑兵旅的装备也全部换装完毕,不过因为招的士兵还没有训练完成,还没有形成完全的战力。”

    李佐国点点头,说道:“那粮食的状况如何?现我们小小的一个安西,已经有四十万常备军了,现负担很重是吧?”

    楚天舒说道:“我们现光靠军府的屯田和放牧的肉类,基本上粮食需求能够持平,要是要对什么地方用兵的话,那就不够了,因此这半年多我们一直往安西周边的国家买入粮食,军粮的主要储备就是靠贸易得来,今年建的一百三十个军府马上就能够有收成,我们依赖外部购粮储备军粮的方式就能够得到缓解了。”

    李佐国说道:“不错,楚大人做得很好啊,我这边已经命段天和段副都护从关中抽调人口来填充安西、陇右和河西,第一批就能够有一百万人口以上,安西我安排了五十万人过来,到时候你负责将他们安置妥当,安西的军力现不用保持那么多。”

    说道这里李佐国转向李逸:“我回来就是要安排一下再次精简一批士兵,府兵每年训练的时间能够有四个月,跟现唐军的水平还要超出,常备兵我希望能够压缩到三十万以内,我预计到明年年底都不会再有大的战事,唐军已经被我们打怕了,安禄山被压缩洛阳,史思明幽州元气大伤,现也是我们修整的时候,我准备入冬前将关中至少再抽调出两百万左右的人口,陇右、河西和朔方建立两千个左右的军府,这样藏兵于民,我们也能够减少军队的开支。

    长安的军队除了骑兵外,步兵进行轮换,每三个月轮换一次,没有见过血的士兵训练得再好也没用,大的战事没有,小规模的战事要不停的打,要打得史思明、安禄山和李隆基没有时间进行春耕,只要明年秋收没有大的灾害,后年就是解决他们的好时机。”

    李逸问道:“镇守使,我们难道要同时对三个地方开战?那压力不是很大?”

    李佐国笑道:“以我们的兵力、装备水平和精锐程度,我们打哪一家都是有绝对的优势,但是对三家一起开战,我们的力量还是不足,我计划的三步战事,第一步是明年中旬,由李护开始,先消灭史思明,夺取河东,范阳,平卢三道,真正的将洛阳的安禄山困住,第二步就是明年秋天开始,李护由北向南攻,我由西向东攻,打下洛阳,擒杀安禄山,这样一来我们手中就握有河北、关中两处人口为击中的地方,统一了整个北方,然后再修整一年,后年出兵攻击南方,这就是我的三步计划,你们有什么要补充的?”

    李逸想了一下说道:“安禄山和史思明虽说都遭到了重创,不过只用那么短的时间能不能真正的消灭他们?而且现我们兵力虽然不少,但是打下的地方都要留守兵力,这样地盘越大兵力越分散,对于我们攻略北面史思明和东面安禄山并不利,凌云以为应关中陇右等道也实行府兵制度,这样一是加强了地方的统治力度,二是能够随时抽调府兵进行征伐,常备军的消耗实是太大了。”

    李佐国笑了:“凌云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们要是专门从安西抽调军力,路上的时间长不说,光是一来一回的军粮消耗就不是个小数,府兵的关键还是于田地,所以我的这个计划建立的基础就是明年的屯田情况,如果明年农耕和放牧的情况不好,也不见得明年就一定出兵,主要是要以我们的粮食决定军事,穷兵黔武是取祸之道,我们一下吞了太大的地盘,也需要时间来消化。”

    李佐国环视一圈,脸色变得严肃,对李逸说道:“我将龟兹交给你,你弄了个秦一洲起兵来给我,现是怎么处理的?”

    李逸面带惭色说道:“末将考虑不周,本以为一干文官能有多大能力,想要全部引出来一网打,没想到秦一洲居然还请了原来的马贼到都护府来暗杀,惊扰了镇守使的家眷,末将愿受镇守使的惩处。”

    李佐国问道:“人都拿下了?”

    李逸回答:“全部拿下了,包括进府的马贼家眷已经全部抓到,因为有两千多人,龟兹牢房不够,一部分关城外末将的军营之中。”

    李佐国脸上露出了森冷的杀气:“自从某安西掌权以来,开商路重民生,为了让各位官员能够体面,让出大通商行的股份,同时设立养廉银库,你们自己问问,和六年前比,收入多了多少?吃我的,用我的,还要我撑起面子,这官难道当得不舒服?一句君臣大义就要跳出来作怪造反,还用这么卑鄙下流的招数,想要动李某人的家眷,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当某的剑不利么?”

    李佐国这话一出,其中的杀气令一众文武全部噤若寒蝉,几个文官全身都发起抖来,武将虽然没有参与此事,但李佐国利剑一般的眼神一扫,这些彪悍的战将都觉得心惊肉跳,纷纷低下头去。

    李佐国慢慢的说道:“十四名主犯全部斩首,家中直系男丁也全部斩首,女子全部送到边镇为奴,其余的男子编入苦力营挖矿,时间为十年,不得提前放出,李逸,你捅出来的漏子你去处理这事。”

    李逸苦笑一下低头道:“末将遵令。”

    李佐国这时脸上松弛了下来,笑道:“不要都垮着脸,你们做得不错,这半年我不安西,一切做得井井有条,有过当惩有功当奖,我是要奖励你们的,不过现我们安西还沿用大唐的一套官职显然是不适合了,长安时段天和就和我说过这事,我这一个多月也考虑此事。”

    楚天舒这时马上说道:“臣请镇守使登基称帝,以正名分,为我文武激励士气。”

    李佐国哈哈大笑:“称帝?难道要我学安禄山那老匹夫,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登基称帝,现被打得缩回洛阳瑟瑟发抖,我李佐国不会这样急迫,先不搞什么称帝,我决定先用汉时的官职,设三公九卿,每州县,人口二十万以上设郡,主官为太守,太守下设立巡防使一名,主簿一名,书办若干,同时设立七大将军十二将军职位,大将军分前、后、左、右、车骑、骠骑、卫七大,十二将军分三等,根据驻地不同冠名,爵位分公侯伯子男,分文武,不设县乡之分,爵位分世袭和非世袭两种,封地每代递减,爵位同样每代递降,三代之后就削减收回,鼓励你们获得爵位的后代努力上进,每三郡设立刺史,刺史直接向我负责,太守、刺史、县令为文职,不再过问军事,所有的领兵将领不得过问民事,一万人以上的部队设立随军长吏、随军参军,并设副将两名,主将身亡由副将接替。”

    李佐国一边说一边观察下面文武官员的表情,见到每人脸上都没有特别的神情出现,转念一想,其实安西自从李佐国起兵以来,对于前途和官位肯定是要进行调整的,李佐国的手下文武官员心中早有准备,所以李佐国说出这话根本没有意外。

    李佐国接着说道:“大唐取祸之道于节度使制度,节度使权力太大,军政权力集中于一人之手,一旦用人不当,就会遗祸千里,所以军政分开势必行,从此民政和军事各不相干,军队两千人以上的调动必须要六大将军以上的批准才能进行,所有将军直接听命与我,凡是文职官员干涉军事的,一律问斩,你们可有异议?”

    楚天舒率先躬身,大声说道:“镇守使所说为立国之道,理当如此。”

    所有文武官员都反应了过来,一起大声说道:“理当如此。”

    李佐国满意的说道:“好,现某自领大司空一职,李护为前将军,其余两公空缺,李逸为后将军,阿力射为左将军,段云天为后将军,段天和任治粟内史兼长安刺史,楚天舒为典客兼安西刺史,其余职位暂时空缺,等到各位都立有功勋之时,少不得能够登上高位,好了现都下去吧,楚天舒和李逸留下。”

    文武官员一起行礼退下之后,李佐国招李逸和楚%网%武官员官职的分封问题,这是一个系统的改变,非一时之功,李佐国是要先将架子搭起来,到时候往这个框架之中填充官员即可。

    至于称帝,李佐国相信只要时机成熟,将整个天下扫平之后,一切问题都是顺理成章,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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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庆绪弑父佐国巡边

    第六十一章庆绪弑父佐国巡边

    此后的一个月时间,李佐国和楚天舒和李逸商量,拿出了一个全部改变军制和官职的方案,其实对于李佐国来说,怎么改变军制和官职不重要,重要的是军队永远是要掌握统治者手中。

    而作为军队战斗力的保证,不至于过个几十年上百年整个军队就会失去战斗力,李佐国拿出的主意就是大国主意,鼓励军功,鼓励开疆拓土,抬高军人地位,增加军人抚恤。

    文官和武官的爵位分开,也相当于是保持了文武分治的制度,至于没有了战事是文治武还是武治文,这个问题李佐国回答不了,也不能回答,只能保证自己的有生之年使整个文武系统正常运作,至于子孙能不能掌握住这个火候,李佐国管不到,因为李佐国深知,这个世上没有绝对先进的制度,也没有万世不灭的王朝。

    进入了十月底,李佐国所有治下都迎来了丰收,才打下的关中三道,虽然因为战火影响了粮食的产量,但李佐国的一年的免粮税保证了治下百姓的口粮的充足,所以秋收之后,整个李佐国的治下的百姓真正的笑逐颜开。

    对于安西人来说,好日子已经过了几年了,所以并不是很意今年的丰收,只不过是觉得现生活非常的不错,而其余的三道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大唐这时本来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但是粮税和劳役是免不了的,百姓的负担也是越来越沉重。

    但是现不同了,李佐国的安西军带来了完全不同的方式,不但打击了土地兼并,使百姓再一次分到了田地,而且说到做到,免除了第一年的粮税,老百姓就这么简单,谁给他们带来了好处,谁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合格的统治者,所谓民心所向不过如此。

    李佐国聪明的地方于,他并没有马上触碰世家门阀的既得利益,因为战争出逃的关中世家使得大片的土地成为了无主之物,这样避免了分田时和世家门阀的直接对抗,逃走的世家基本都是实力比较强的,留关中的就是实力小的,这样推行李佐国的分田政策就少了很多阻力。

    至于留下的一些世家,想要跳出来炸刺,那李佐国可是用武力打下的关中,这个时候和李佐国对着干,和找死没有什么两样,当然也有搞不清楚状况的人,那就是只有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了,不管是段天和还是李护,安西呆久了,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秋收之后基本上所有的带兵将领和文官都各有封赏,加上百姓交口称赞,李佐国的统治已经进入了平稳期。

    李护这一个月没有闲着,还是保持对史思明的压力,不停的派出小股的骑兵对史思明进行打击,同时对龟缩洛阳的安禄山也一样对待,李护负责对史思明动手,而阿苏鲁,这个被封为忠武将军的突厥人,则专门带领游骑兵轮流出击,将安禄山压得动弹不得。

    还有一个大事,十月初,阿丽儿顺利诞下了一个男孩,这是李佐国的第二个儿子,也是突厥人心中的黄金家族重要的孩子,阿丽儿的父亲阿史那贺加得到消息之后,高兴的喝了一晚上,拿出了一万贯购买牛羊酒水全族庆贺了五天,整个安西的突厥人都为这个胡汉混血儿欢呼。

    李佐国给这个九斤重的胖小子起名李仲飞,小名就是飞儿,到这第二个儿子诞生,所有治下的百姓胡汉归心,安西周边的国家都送来了贺礼,李佐国次日不同往日,有眼光的人都能够知道,占据了关中之地的李佐国已经有了问鼎天下的实力。

    和正准备儿子满月酒的开怀不同,此时洛阳的皇宫中正上演一出惨剧,安庆绪此时正阴沉着脸站父亲安禄山的寝宫门外,身上穿的却是一套普通的燕神军的铠甲,头盔压得很低,直接连眼睛都遮住了,使安庆绪的一张脸除非靠近了看,否则根本看不出来这个小兵装束的人就是晋王安庆绪。

    安庆绪所的队伍有两百人,安庆绪所处的位置正中,左右士兵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中间的安庆绪,站成一个方阵的士兵沉默不语,而站寝宫门口的禁军士兵也对这两百人的方阵视而不见。

    安庆绪抬眼看了一眼站寝宫门前的严庄,官拜大燕国丞相的严庄可以说是安禄山信任的人了,自从回到洛阳之后,安禄山的眼睛就基本瞎了,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这也使安禄山的性格越来越暴躁,短短一个月就打死了一百多犯了小错的宫女宦官,连身边的侍卫也处死了十几个。

    这让整个安禄山身边的全部都恐惧异常,不知道自己那一天就会变成一具破烂冰冷的尸体被白布一裹抬出宫门,然后丢上马车拉到洛阳城外的乱丧岗一埋了事。

    安庆绪的大败而回让安禄山大发雷霆,马上就下令要将安庆绪处死,幸得严庄出言相劝,安禄山才留了安庆绪一条性命。令安庆绪自己府中闭门思过,同时剥夺了安庆绪的一切权力,打了四十脊杖。

    安庆绪府中只呆了三天,越想越怕,于是就悄悄的前往严庄府中求见,严庄看样子早就等待安庆绪了,安庆绪将自己的担心说出,随后哭拜严庄求其救命,严庄直接叫出一人来,安庆绪一看,正是安禄山身边的宫中总管李猪儿。

    自从李猪儿的对食妻子紫环被安禄山仗毙之后,李猪儿对安禄山伺候得是无微不至,令安禄山觉得李猪儿用起来是顺心顺手,处死了那么多宫女宦官,安禄山都没有对李猪儿下杀手,反而赏赐了不少财物。

    严庄将李猪儿请出之后,盯着安庆绪说道:“晋王,要想保住性命,为今之计就只有晋王身登大宝,成为这燕国之主。”

    安庆绪吃了一惊,自己还是戴罪之身,怎么身登大宝?心中已经有预感的安庆绪说道:“父皇身体还算强健,我怎么能够身登大宝?”

    严庄一脸郑重:“听李总管说过,皇上近的身体不是很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晋王就只有登位以维持大燕国的传承了。”

    安庆绪听明白了严庄的话,考虑片刻,满脸狞色抬起头来问道:“那什么时候父皇归天?”

    李猪儿眼中射出怒火,接口道:“皇上眼睛不好,也就是这几天了,晋王要做好准备啊。”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小声的商量了起来,所以安庆绪今天晚上穿上了燕神军小兵的衣服,带着跟随他退回洛阳的一万燕神军进了皇宫,统军的正是曾沛,回到了洛阳曾沛也是差点被杀,后也是严庄保下了曾沛,被夺取军权的曾沛回家思过,不过这只燕神军曾沛手中已经六年了,上下军将具是门生亲族,安禄山派来统军的将领这时已经身首异处。

    安庆绪捏了捏拳头,发觉满手都是冷汗,又察觉背后也全部是冷汗,湿漉漉的难受至极,看着台阶上面神情自若的严庄,安庆绪不由得暗暗佩服,严相真是处变不惊。

    曾沛已经带人守住了宫门和外围,而内侍和宫内的禁军又基本是李猪儿的人,照理说安庆绪是稳操胜券了,但是弑父的那种感觉就像一只黑手,紧紧的攥住安庆绪的心脏,令他呼吸都困难。

    寝宫内安禄山已经睡下,多喝了几杯酒的安禄山一躺榻上就发出了鼾声,李猪儿仔细的检查了周围,然后挥手示意,里面侍候的八名宫女和宦官都悄无声息的退下了,李猪儿默默地站安禄山的榻前。

    这时没有旁人前,李猪儿的眼中放出了仇恨的眼光,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安禄山肥胖的身躯转动了一下,安禄山微微抬起头来,叫到:“怎么有风?李猪儿。”

    李猪儿上前一步,声音恭恭敬敬,但是嘴角的一丝冷笑却是安禄山看不见的了:“皇上,房中的窗户没关,猪儿马上关了。”

    李猪儿快步去将开着的窗户关上,又走回榻前,安禄山已经又睡了过去,李猪儿盯了安禄山半晌,感觉安禄山已经熟睡,转身走到挂有一把横刀的墙前面,轻轻的抽出了这把安禄山喜爱的宝刀。

    李猪儿双手持刀,慢慢的举了起来,双手微微发抖,毕竟安禄山的滛威之下那么长时间,只是一股仇恨之心支撑李猪儿,害怕那是肯定的,李猪儿保持举刀的姿势良久,安禄山突然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大睡,鼾声加响亮了。

    李猪儿轻轻的叫了一声:“紫环。”手中的横刀用力劈下,“扑”的一声正中安禄山凸起的大肚子,这一刀用了李猪儿浑身的力气,这把横刀是李隆基御赐给安禄山的精品,刀锋十分锋利,刀身狠狠几乎全部劈进了安禄山的肚中。

    李猪儿一抽刀,安禄山的鲜血顿时溅到了李猪儿的脸上,连嘴里也溅到了一点,安禄山咋受重创,惨叫一身就抬起了上半身,李猪儿这时所有的恐惧一下涌上心头,只觉得脚软得向面条一般,横刀一下就掉了地上,人也瘫倒地。

    “谁敢伤我?李猪儿,李猪儿何?”安禄山嘶吼,双手摸腹部,满手都是温热,直接摸进了腹腔之中,安禄山这一句话将瘫倒地的李猪儿惊醒了,李猪儿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就往门前逃。

    李猪儿这一声安禄山听耳中,手扶伤处安禄山下了床,立时明白是李猪儿伤了自己,安禄山一下床肚中的内脏肠子磊磊结结顿时全部滚了出来,掉到了脚面上,安禄山毕竟是上过阵的武将,立时知道自己是受了致命伤。

    安禄山大喊:“来人,李猪儿何?”结果无人应声,安禄山想起白日间严庄向自己提议,说是进了一批宫女内侍,都是会伺候人的,可换原来那批,安禄山就同意了,现一想,这次刺杀绝对是有严庄参与,安禄山捂住伤处下了床,心中是愤恨,严庄自己如此信任,居然想杀我?

    安禄山艰难的往前走了一步,大量的失血已经让安禄山神志不清了,大喊了一声:“贼由严庄!”顿时扑倒自己的内脏和血泊之中,随着安禄山身体微微的抽搐慢慢平息,安禄山身边不远处那把李隆基御赐的横刀散发着寒光,仿佛讥笑这个祸国逆臣。

    天宝十五年十一月初二,安禄山洛阳内李猪儿所杀,随后等候外的严庄和安庆绪进入寝宫,将安禄山的尸体床下挖坑掩埋,严庄第二天和李猪儿联手宣布安禄山病危,李猪儿持安禄山圣旨,封安庆绪为太子,监国,严庄随后附和。

    曾沛到晋王府请安庆绪上殿监国,群臣不敢违抗,此后十天,安庆绪宣布安禄山归天,自立为帝,年号载初,随后发丧,一月之后安庆绪杀安禄山宠妃段氏,并勒死自己的亲弟安庆恩。

    安庆绪随后洛阳继续征兵,并取民粮以为军用,准备来年与李佐国决一死战,洛阳十室九空民不聊生,迎来了寒冷的一个冬季。

    疏勒城如同一个巨大的巨兽盘踞赤河边,一排排的水车赤河边像是一个个巨大的卫兵,小雪初晴,天空多云,湛蓝的天空时隐时现,疏勒城四门的积雪都有专人进行清除,虽然下过一场雪,不过打开的城门道中干干净净,这一场雪是安西的第一场雪,雪量不大,房屋上面只有薄薄的一层。

    疏勒现已经是今非昔比,城市沿着城墙又形成了一个城区,这个城区建起了一层外墙,疏勒现的城市规模已经比原先扩大了四倍,靠近西面的城墙已经修到了赤河边上,这时疏勒的东门站立着一排顶盔贯甲的将领,疏勒守将段珩站第二个,他已经被封平西将军,这是个杂号将军,不过有独领一军的权力,统领疏勒的守军,后面站着的都是疏勒守军的校尉以上的军官,段珩前面站着的是李护的父亲,李佐国的堂叔李跃行。

    李跃行交出了手中的兵权回到了疏勒养老,同时带带李护的两个儿子,平时带着亲兵出城打打猎,生活得无比逍遥,李佐国封李跃行为定西武侯,这是李佐国封出的第一个武侯。

    李跃行不时的往东张望,神色有点焦急,转头问段珩:“昨晚怎么会下雪?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司空的行程,你派人去迎了没有?”

    段珩微微一笑,说道:“定西侯,你已经第四次问这个问题了,末将已经派人迎上去了,相信不会错过司空一行人。”

    李跃行说道:“我们应该迎上去啊,这里等算什么?真真让人心焦。”

    段珩嘴裂得大了:“定西侯这话是第五次说了,司空吩咐过的,不让定西侯出城迎接,定西侯是司空长辈,这是司空专门吩咐的。”

    李跃行不由语塞,狠狠瞪了段珩一眼:“你这小子,还敢开我的玩笑。”

    段珩、李护和李佐国这些小辈都是李跃行看着长大的,所以段珩和李跃行说话比较随意,李佐国趁冬季开始了巡视安西,疏勒作为李佐国的起家之地是第一个巡视的地方。

    远处两匹战马飞驰,带起了一片碎雪,仿佛两名骑士后面拖出了一条白龙,骑士是段珩派出迎接李佐国的骑兵,两骑城门口下马,疾步走到李跃行面前跪下禀报:“报定西侯,司空的骑兵距离疏勒只有五里,一刻钟之后到达。”

    李跃行哈哈大笑:“好好,司空马上要到了,马上去准备酒席,老夫要好好的和司空喝一杯。”

    后面的话是和段珩说的,现李佐国疏勒的府邸还,李跃行的侯府就李佐国的府邸旁边。

    远处已经出现了大队骑兵前进的黑影,一片片一排排骑兵如同黑色和红色的海浪,翻滚着向疏勒涌来,旗帜如云铁蹄震地,当先一骑李跃行远远看去,不是李佐国李司空又是谁?

    李佐国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到疏勒了,看着巨大的城池,李佐国不由胸中涌起自豪,自己来了,改变了很多东西,让安西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强大的边镇,扫清草原,威临各国,怛罗斯大胜,安齐斯关大捷,西北的草原部族基本上全部扫平,这种成就感只要想起李佐国胸中豪情满溢。

    看着城门口迎接的李跃行,对这个堂叔李佐国由衷的感激,不但是为了李跃行对自己父子的忠诚,也不是培养出了李护这个大将,是因为李跃行的知进退明事理,李跃行主动交出兵权的行为,成为了一个榜样。

    子弟有从军的安西老将都提出了要交出手中兵权,这就是李跃行起到的作用,段珩的父亲段云天也提出了交兵权回家养老,段云天也是早跟随李嗣业的老将之一,李佐国这时就可进可退了,对于段云天的请辞李佐国驳回了,让其继续守住达伦关。

    李佐国的亲兵距离城门一百米处一起停马,李佐国单骑向前来到了城门口,李佐国甩蹬下马,上前几步扶住了正要下拜行礼的李跃行:“定西侯免礼。”

    李跃行站直了身体,看着李佐国刚毅的面庞,脸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李佐国感觉得出,堂叔是真的为自己感到高兴,李佐国放开扶住李跃行的手臂,退后两步对李跃行躬身一礼:“大郎给堂叔问安了,母亲十分关心堂叔,问堂叔什么时候愿意到龟兹小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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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 动中有静

    第六十二章动中有静

    李佐国开始巡视安西的时候,逃至襄阳的李亨没有奉诏回到巴蜀,逃至成都府的李隆基本想让李亨回蜀中相聚,被李亨所拒,李亨发檄天下称:“父皇稳居蜀中,今天下崩坏,有安西李佐国,范阳安禄山两贼作乱,大唐北地失,关中失陷,长安破灭,东都被占,亨自父皇亲封监国,却陷城失地,如今当聚天下兵马誓死与贼厮杀,但求能收回大唐失地,故不敢到蜀中孝,如北上不能胜,则当北向而亡…”

    意思就是我现不去蜀中,就荆州招兵买马,要和李佐国跟安禄山决一死战,因为李亨身边聚集了一众文武,不少爱国之士也向李亨身边集中,南边的三道节度使也都表示支持李亨的行为,都做出反应,贡献兵力粮草,集中向襄阳运送,大唐的希望仿佛就李亨身上,对于李隆基的不战而逃,不少大臣口中不说,但是心中却是不无怨言。

    李亨这时候正是一个标杆,所以现李亨也有底气不去听从李隆基的吩咐,李亨襄阳开始接受黔中道、江南西道、淮南道和山南东道四道的军队和物资,看到还有那么多大唐的节度使支持,李亨似乎又恢复了几分精气神,开始雄心勃勃的准备来年夺回长安和洛阳做准备了。

    襄阳北部码头,这时顺江而来的船只源源不断,一排排的士兵正从船上下来,不过身上的衣服显得非常的杂乱,并不是唐军的军府,不少下船的士兵根本没有武器,身上穿的也不过是平民服色,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不少人脸上只有茫然和恐惧,看来这些士兵的来源是有问题的。

    李亨脸色极度难看的看着这些从江南来的“精兵”,转头对站身后尉迟长龚说道:“这就是刘节度使派来的所谓的江南道的精兵五万?这完全都是一些农夫,那里是什么精兵。”

    尉迟长龚满脸苦笑,这几日兵是来了不少,总数已经达到了八万,黔中道和淮南道送来的完全就不是什么兵,全部是农夫,只有少量统兵将领手下的亲兵还算合格,但是数量少得可怜,还有的就是所谓的民间义士了,这些民间的豪强难得有一个将自己推荐给大唐太子的机会,带着庄客家丁就来投军了,尉迟长龚看来这些人就是乌合之众,李佐国的安西军面前就是个笑话。

    好不容易等到江南的刘正送来了五万精兵,李亨正为前面的农夫们伤脑筋,这时一听刘正的五万精兵来了,就兴致勃勃的跑来迎接,那只一看这兵员的素质,就如同被打了当头一棒,什么精兵,只怕是才放下锄头的农夫。

    码头上一艘巨大的战船靠岸了,跳板搭起之后下来了三十几名身穿铠甲的军将,码头上问了站岗的士兵之后就直奔李亨所之处而来,到了李亨不远处,这几十还像军人的汉子跪拜李亨,口称江南道府兵前来太子麾下听用。

    李亨满脸都是不爽,鼻子里发出声音问道:“刘正不是说五万精兵吗?我怎么看到的全是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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