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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定找到你爸爸,告诉他你不好好多好多钱,只要他。”

    她望着走在最前面眉头深锁的季弈城,突然就觉得可以相信他,相信他一定有本事找回这镇上所有留守儿童的爸爸。

    ……

    晚上的时候正好镇上有位老人过六十大寿,人们搭了台子唱皮影戏。

    镇长在吃晚饭的时候提议市长去看看的时候季紫虽然心向往之,却依旧眼观鼻鼻观心地吃着饭,佯装并无多少兴趣,只等着老大发话。

    季弈城看着她夹青菜都在发抖的手,还有偶尔不经意扫过来的发亮眼神,勾了唇,点头:“也好。”

    季紫心里都快欢呼了,对于皮影戏的点滴,她都只有从姥姥嘴里听到吉光片羽,那甚至都是抗战之前流行的一种艺术形式,到现在几乎渐渐失传了,很难再看到。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季紫总觉得对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心向往之。

    台上唱的经典段子《白蛇传》,幕布后面的小人影栩栩如生地演绎着这一曲悲欢离合,配着当地人专业而朗朗上口的唱腔,季紫看得十分投入。

    “这可真是咱们国家价值连城的文化瑰宝啊,比那些流行音乐耐听多了。”季紫一边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台上驴皮影的唱念做打,一边无意识地脱口问道,“我小时候老听姥姥哼来着,那时候我们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听她讲老故事。对了,为什么我觉得小时候都没见过你啊堂叔?”

    季弈城看着法海打着伸张正义的旗号残忍地拆散这对广为传唱的人妖之恋,惹得底下看官斥责连连。

    “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你堂叔。”

    季紫不知其意,猛地转过头去,他身量高,站在人堆里鹤立鸡群,戏台子上的光芒微微投射在他清俊的五官上,阴影丛生,更显得立体而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是我在病床上看到一个纪实节目得到的灵感

    季紫这人很二,让她动心可不简单

    ☆、有妖出没

    季紫觉得下乡一回真是个体力活,回程的时候瘫在车上,连胳膊肘都抬不起来了。

    王秘书经过这两天,也对她有些刮目相待了,虽然在处理办公室要务上算不得精通,但好歹有那

    份为民着想的心,这是一个从政人员最重要最原始的状态。

    在乡里的时候,正逢农忙时节,家家户户的劳力都出门了,他本来以为季紫一个小姑娘,冬天怕冷夏天怕晒的,出趟门都不容易,哪知道她竟然主动提出要帮忙带着那群还小的猴孩子,教他们识字,还给他们讲故事,到了吃饭时间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还早早的做好了他们几个人的饭菜。虽然味道有些难以下咽,但精神还是值得嘉奖的。

    想到这些,王秘书看她的眼光就柔和多了。

    季弈城把这些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奖励性地摸了摸旁边人的头:“这次表现不错,回去给你发双倍补贴。”

    季紫瞬间生龙活虎了,就差献吻以表兴奋了:“嗷嗷,这几天我就指着这些补贴作为精神支柱熬过来的啊,堂叔,双倍是多少啊,会不会惹人闲话啊?”

    “我记得是一天四十,双倍的话两天一百六,我多给点奖金,算两百吧。”季弈城好笑地看着王秘书渐渐维持不住的脸色。

    “啊?就这么点?早知道刚刚把县长送的茶叶收下了,好歹还能值点钱。”季紫显得极为沮丧,原来赚钱这么难啊。

    王秘书刚刚建立起的好印象到这时候终于崩塌,扭过头看前面,一脸哀其不幸。

    第二天上班,覃黎明就发现她不像以往一样含着话梅糖聊天八卦,而是十分投入地在看一份文件。

    因为太过吃惊以至于送文件进去签字的时候差点撞玻璃门上。

    “覃叔身体没事吧?”季弈城看着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秘书问道。

    “哦哦,没事,就最近乱吃东西吃坏肚子了,肠胃需要调理调理。”覃黎明稳住心神,终于开口,“这两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

    “季助理,好像突然变得上进了……”

    “是吗?”季弈城显然知道她又换了战术,从容地推开办公室的门,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的格子间前面,轻轻地掀起文件夹的壳子。

    然后覃黎明就很顺利地看到掩藏其中的一本杂书了,那书书名写得十分扎眼,取得也吸引眼球,叫做《怎么从上司口袋里多抠出一块钱》……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人应接不暇,季紫想遮掩已经来不及,只能立正起身,挠着耳朵为自己做垂死辩驳:“呃,我就是,看,闲着也是闲着……”

    “既然闲着,就替我把办公室里的文件整理一遍吧。”季弈城清清淡淡的吩咐,“至于覃秘书,有时间关心别人,不如把自己工作做到位。”

    季紫想着他办公室巨大的文件柜,心里慢慢绝望。

    想着刚刚看到的书里指导内容,又一条计谋在脑子里慢慢成形。

    季弈城刚坐定,就透过玻璃门看到外间的某人一副自以为很贼兮兮其实很二很傻帽的笑脸,觉得今天心情似乎也还不错。

    季禾今天有点想揭了唐云歌的皮了,她不过一个试用策划,凭什么在自己的成果上挑三拣四指手画脚?!

    组长也是一脸猪肝色,敢怒不敢言,组员个个都是看人脸色办事,这时候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的。

    季禾终于按捺不住了:“唐策划,哦不,试用策划,您能尊重一下我们的劳动成果吗?是,您是名校海龟,身上度着金子,可真不好意思。恕我们小市民眼拙,看不到发光点在哪儿?还请您腾个地儿行吗,我们要选稿子了。组长,这里苍蝇多太吵,旁边的会议室还空着,咱去那儿吧?”

    说完抱起桌上摊开的文件,不轻不重地撞开桌子边的唐云歌,气势汹汹地离开。

    廖大姐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把门反锁住了就朝她竖大拇指:“你真够牛的,我看她都被气得往台长办公室告状去了,我刚刚看了一下,眼眶都红了。”

    向凌云有些担忧:“你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老板的人都不怕。”

    季禾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如果老板就因为这事儿炒了我,那我就真该对这儿心寒了,这样的地方待下去还有啥意思?是某人自己像条狗一样乱咬人,还能怨我这个赶狗人?”

    反正最近她是对唐云歌失望透顶了,以前一直以为是安安分分抢走了路皓程王子的天鹅公主,可现在看来,不过是跟懦弱的路皓程一丘之貉而已。

    这么多年,拿他俩当假想敌,季禾觉得,真是委屈自己好多年了。

    下班之前季禾还是被请去了老板办公室。

    路皓程只问了一句话:“季禾,你是不是对云歌有成见,她心地其实不坏。”

    季禾答得坦然:“对,她坏不坏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但我确实对她有偏见。或者换一句话说,这个栏目组,她非要待下去的话,请您转告她,要么靠真本事,要么,就别耍大牌!”

    她觉得自己转身的姿态帅气极了,尤其是看到玻璃门上反射出他发僵的表情时。

    ……

    某骚包开着火红色的跑车停在电视台大楼底下,又是一阵骚动。

    季禾觉得一个男人能把粉色裤子都穿得这么风姿绰约,那也是一种境界的。认命地走过去:“你一天不招摇过市你就浑身皮痒是不,还非得挑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曝光率都赶得上咱台里的娱乐节目了。”

    “是么,你知道我来接你的真正目的吗?”

    虽然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季禾还是嘴贱的多问了一句:“是什么?”

    “为了给广大市民现身说法地普及一个现象。”

    “什么?”季禾已经隐隐感到不妙了。

    “鲜花男已经被牛粪女逆袭了。”声音虽然一部分淹没在引擎声里,但习季然还是稳稳当当的传递了自己的意思。

    “……去shi!”季禾觉得自己已经青筋外冒了。

    本来以为又是什么私房菜馆子的,可最后七拐八弯过了好几条帽儿胡同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没想到里弄深深里竟还藏着这样一条美食街。

    “哟呵,你是不是把咱北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了?哦不对,应该是都已经掘地三尺了,该找到的吃的都找遍了吧?”

    习季然丹凤眼一勾,显得十分洋洋得意:“你先别急着讽刺我,待会儿保证你吃得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了。”

    季禾态度转变的很快,从开始的不以为然到最后连连叫好,正准备喊第三碗馄饨的时候习季然阻止了:“大晚上吃那么多不好消化,前面还有家做的水果沙拉还不错,走去尝尝。”

    这条街并不算宽敞,但处处充斥着老北京的味儿,街头巷尾还有京味十足的吆喝,大爷大妈们精神头儿好,一个个声如洪钟,把驰名中外的京式吆喝喊得跟唱曲儿一样够味儿。骑自行车下班的人嫌天儿热不愿回家做饭,就来一碗物美价廉的馄饨或是饺子,再来碟花生米就着啤酒,就能跟边上的街坊唠到天黑,十足的惬意。

    季禾闻着这鱼龙混杂的街上各种小吃糅合在一起的味道,在公司那点小小的不愉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前面的人群一阵骚动过后,季禾就看到迎面而来的一辆自行车上坐着一位中年大叔,手上拎着跟他完全不搭的女士皮包。后面还有撕心裂肺的抓小偷的吼叫。

    她看不下去正准备站出来的时候习季然将她往身后一拉,神情极为不悦:“给我老老实实待着。有我在哪有你出风头的机会?!”

    季禾突然有点同情那个大叔了。

    果然,不出十分钟,人群已经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了,自行车早已不知去向,那位抢包的中年大叔也已经跪地求饶,包包已经物归原主,那个妇女拿他当神一样感激,周边的人群对他的见义勇为的事迹也是个个赞不绝口。人堆中间的人穿着黑色的休闲衫,底下是风骚的粉色紧身裤,朝她不断地飞桃花眼。

    季禾抚额,这只恨不得随时随地开屏的公孔雀!

    甜品店的老板目睹了刚刚的整个过程,一边嘴里叨叨着现在这样见义勇为的年轻人不多了,一边亲自为他们准备水果沙拉,并承诺小店对英雄永久免费。

    季禾觉得这些人被猪油蒙了心,踢了踢桌下的某人:“我以前一直以为长得帅不能当卡刷的,现在才发现,还真方便,连密码都不用。”

    习季然挑眉:“那我就委屈点,当某柴火妞儿的移动免密码无上限信用卡吧。”

    “得了,我受不起,您老人家还是继续去祸害人间吧,本法师道行不够,暂时收不了您这尊老妖怪。”

    “好吧,老妖怪要吃你碗里的猕猴桃!”

    “二货!我碗里的那是杨桃,你碗里的才是猕猴桃!”

    两个人挤在一张普普通通的木桌上,吵吵闹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玻璃门外不远处,有别有深意的眼神和不断闪烁的镜头。

    ……

    作者有话要说:出院之前来一发

    白天更了待会儿回家估计就没时间上网了,各位妹纸啊明天见\(^o^)/~

    ☆、擦枪没走火

    季禾站在自家老宅子门口的时候才惊觉已经很久没好好的回家陪老头老太太吃顿饭了,管家开门的时候显得十分惊喜,顾不上什么仪态,拉着她就压低了声音道:“小祖宗,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两口子一大把年纪了还为点小事闹别扭呢,这不,连午饭都没吃,气得在房里不出来。”

    季禾对这对老顽童很是无语,放下东西就去敲房门:“妈,开下门,爸上班去了,你怄气给谁看?”

    门迅速的从里面打开,季妈妈一脸惊喜,嘴上却不饶人:“死丫头,你还知道回家啊,你当这儿是哪儿,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人影,比你爸都忙!”

    季禾手自动缠上她的手臂,吊脖子撒娇:“好了季美人,这不是回来了吗,看,我这回特地给你带回了一样好东西。”

    “啥?”季妈妈低头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死丫头,还不如人家然然,老早就送了一套给我了,说是顶级限量版的,能让我肌肤重生,焕发光彩。来,你替我看看,我都用了好几天了,有点效果没?”

    “……”季禾嘴角抽搐,她怎么忘了,拍马屁的速度,没谁赶得上习季然的。

    果然,晚饭饭桌上就看到欠扁的嘴脸了,习季然这厮打小就有见人说人话见鬼发鬼声的本事。平时哪回不是把她气得七窍冒烟,可现在吃个饭都能溜须拍马把季妈妈红得乐开了怀。

    季禾看着这相谈甚欢的两人,闷闷地戳着碗里的饭,哪怕她大半个月不回家,只要习季然偶尔回家应个卯,是不是她就无关紧要了。

    果然,一吃完饭,她就被驱赶:“大姑娘家的整天宅在电视机前头有啥前途,去,把这瓶特级橄榄油送到然然家去,他爸爸心血管不好,吃植物油对身体好一些。”

    “妈你诚心的吧?刚习季然回家的时候让他捎回家不是挺好的嘛,干嘛非得我多跑一趟,我吃太饱,不愿动。”季禾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翻了个白眼,继续挑个姿势躺倒消化。

    “吃了就躺,不胖半斤胖四两,赶紧给我送过去!”

    “……”季禾觉得自己对习季然的积怨,就是这么经年累月沉淀出来的!凭什么他就长了副搔首弄姿招惹狂蜂浪蝶的模样,那性格根本烂泥糊不上墙,还有这么多人有眼无珠地把他当宝似的捧

    着?!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习振声不在家,习妈妈接过橄榄油的时候一脸惊喜:“好久没见你来串门子了禾禾,你先去楼上找季然聊聊天,我学着做了点南方甜点,待会儿替我试吃试吃。”

    季禾无比妒忌身在福中的习季然,自己的妈一心扑在仕途上,把自己搞得跟女强人似的,哪腾得出半点心思为她们姐俩做点吃的?反观习妈妈,典型的南方人,个性温柔,说话也是吴侬软语,上了年纪却依旧风采不减,像是一朵清雅的幽兰,娉婷绰约。

    不过一想到她生了习季然这么个逆天的儿子,又觉得平衡了,老天爷还是长了眼睛的,谁个会有毫无瑕疵毫无污点的人生?!

    ……

    习季然的房门虚掩着,流泻出来的音乐是杨千嬅的《大城小事》,粤语女声显得有些失落,歌词里是苍凉的无奈。

    习季然懒懒地躺在床上看腿上的笔记本,季禾见他表情有些奇怪,打算偷偷潜进去,将干坏事的人逮个正着。他却在第一时间惊觉,合上电脑一脸不悦地看着她:“柴火妞儿你越长大越不讲礼貌了,小时候还知道进别人房间之前要敲个门。”

    “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看岛国某片?记得别吃独食嘛,来,资源共享共享。”季禾眨着眼睛坏笑着靠近,想要攻其不备。

    习季然反应奇快,让她扑了个空。季禾犹不死心,继续再接再厉。两个人在房间里闹成一团,门外端着香蕉班戟的习妈妈无声地比了个手势,示意闲杂人等非诚勿扰。

    季禾这才发现习季然跟条泥鳅似的抓不住,不能强攻只能智取了。

    佯装追逐间磕到他桌边的老板椅,季禾蹲□捂着膝盖试图挤两滴鳄鱼的眼泪。趁着习季然过来辨别真伪的时候她猛地起身,一个虎狼之势扑了过去……

    咦?怎么跟预想的情况有点出入?

    季紫整个人趴在习季然身上,手因为想着要夺他手上的笔记本高高举起,正好压住他的长臂,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鼻尖的距离不足一厘米……

    季禾是杏眼,微微瞪起来的时候显得不复寻常的精明干练,反倒带着一股子娇俏,脸上还染了一层云霞,更添媚气,习季然不自然地敛下眼皮,却好死不死正窥探到她大领口t血衫里的□,因为双手上扬,无意识地挤着一对白玉山峰,更显得沟壑深深。

    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觉得体内的血液咆哮而狂妄地冲向某一处地方。

    季禾怔了半天不知道反应,感受到大腿内侧被越来越硬越来越热的东西抵住,终于意识到狼变的是何物什,脸上更是腾地一下通红。像是害怕被烫到一样跳起来,虚虚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尘,半句话都没留下,仓皇而逃。

    有人敲门进来,习季然才回神。

    “儿子,你在干嘛?又惹着季家丫头了,我看她脸色通红,气咻咻地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我教你多少回了,女孩子都耳根子软,爱听好话。”

    “行了妈,你就别再跟着瞎搅和了。我自己心里有数。”习季然再次打开电脑,里面每一张照片里都是两个人灿烂的笑脸,仿佛夏日正浓开出的向日葵,印得人心都是滚烫的。

    只是开始还维持着笑意的习季然,眼光慢慢变得深邃,像是满池子清澈的水,突然倒入最浓烈的墨。

    有些底线,是没人能碰的。

    ……

    季弈城刚起身就发现柳书记的心思不在他的回答上,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那正在整理最高层文件

    柜档案的季紫身上。

    她穿着短款职业白衬衣,因为站在椅子上踮着脚往上够的姿势,衣服随着身体往上拉了很多,露出一截白皙如雪盈盈一握的后腰,引得有心人联想翩跹。

    季弈城走到沙发边,挑了个恰好能挡住他不怀好意视线的位置坐下来:“季紫,去泡两杯咖啡过来。”

    待到她出门了才开口:“柳书记,这不算什么大事,何以要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哦哦,差点忘了正事了。”柳家平年逾五十就得孙儿,此刻一想到可爱的孙儿就笑得跟朵万寿菊似的,“是这样的,我孙子后天的满月席,想亲自来请季副市长和纪委员赏脸过府一聚。”

    季紫正好送咖啡进来,递过去的时候感受到一双粗糙的老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背,那感觉像是一万条毛毛虫在背上爬,万分恶心,以至于一个没拿稳,无意间泼到市委书记满手都是。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季紫自然知道他是这里的一把手,忙作势要拿纸巾替他擦擦,却被季弈城喝止住:“来了多少天还这么毛手毛脚,出去好好反省,不把我刚刚交代的事办完晚上就别下班了。”

    他声线很冷,这时候又皱着眉板着脸,季紫闷闷不乐的出门,心里觉得又害怕又委屈,本来是老头子为老不尊先暗地里吃她豆腐的嘛,这个堂叔非但见死不救还反过来冷着脸训斥她,真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待门再度关上,季弈城才继续开口,嘴角明明带着笑意,却也带着难以叵测的阴寒:“柳书记家的小公子满月,我和大哥一定准时赴宴。”

    “嗯,那就好,那你忙,我先走了。”柳家平起身离开,“对了,你办公室的空调好像有点低吧,可别冻坏了咱日理万机的季副市长啊。”

    临走之前还留了好几个眼神到季紫身上,惹得她又是一阵恶心。

    ……

    “覃秘书,进来一下。”声音宛如高山上的寒冰,轻而易举就把人冻成冰渣子,覃黎明知道他心情又不太妙,整理整理文件,抱着就进去了。

    “我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我查过了,柳书记曾经担任副市长一职之时,其实有过好几次张家镇的下访资料,但是大部分并不属实,而且上面有过一笔不小的款子供作修路建桥使用,最后却不知为何全都无疾而终,那笔钱也没人追踪。这个事之后柳书记因为其妻方芸的关系升上市长,就更无人翻查。”

    “继续查,柳书记身后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累积起来的,你要小心点,有什么需要就找见义投资的方总,他会为你提供不少东西的。”

    “是。哦,对了,上回私自扣押季大小姐的那家食品公司,执法部门和审查机构的介入遇到了一定的阻碍。我们一直以为它会选择弃卒保車的,却没想到竟然为了这么一家小公司动用了不少的关系。”

    “他们不是傻子,这行为说明就是在弃卒保車。你再去详细查明这家食品公司所有股东和所有信息,记住,不能有遗漏。还有。”季弈城嘴角弯起一抹罕见的笑意,却让覃黎明觉得不寒而栗,“跟柳书记这件事一起查,你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

    习孔雀这货太没出息了,竟然不强上!!!!

    ps:最近日更很勤劳啊求撒花啊

    ☆、心思

    季紫刚准备下班就被叫回办公室了,她以为又是该死的王秘书有新任务来着,却没想到是季弈城。

    “走,陪我加一趟班。”季弈城开口,言简意赅,没头没尾。

    季紫有不少疑惑,但想了想他肯定没那多少耐心解答,就挑了重点中的重点问:“加班费怎么算?”

    “那得看你表现。”季弈城显然也不吃惊她的重点,答得行云流水。

    覃叔一直把车子开到了一家礼服店门口,季紫下车的时候显得很是兴奋,觉得这就跟偶像剧情节似的,男主角一掷千金,为貌不惊人的女主角量身定做世界上最华丽的礼物,让灰姑娘瞬间光彩焕发艳惊全场。

    季弈城被她莫名其妙的眼神盯得后脊背发毛,喊来了导购:“给她挑件合适的礼服,不用多好看,大方点就行。”

    季紫一腔浪漫之心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直接碎了一半。

    “这件布料太少,这件也不行,太贵了。”季弈城直皱眉。

    啪嗒,季紫清晰地听到,另一半,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好在最后选的一件不算太难看,季紫一边慢吞吞地穿上一边替未来的堂婶默哀。

    宴会极其隆重,特地包下了五星级酒店的整层宴会厅,季紫挽着季弈城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半搂着她,灼热的大手掌控着她的腰身,那温度完全没被衣绸隔断,直截了当地熨烫了她的肌肤。虽然不是头一回,但季紫还是一不小心就崴脚了,因为她看到不远处,她老爹正目光深沉地盯着他俩。

    季紫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心虚。

    柳书记亲自迎上来了,看到季紫的时候眼神明显又亮了一个等级。

    “季委员和季副市长愿意赏脸莅临,真是倍感荣幸啊。”说话间眼神斜的跟眼疾似的,季紫愣生生被看得后退了好几步。

    “哪里哪里,有幸参加柳书记家的宴会,该感到受宠若惊的是我们啊。”季建成打着官腔敷衍,眼神也紧紧盯着季紫。

    她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爸……”

    季建成没有再人前教育自家闺女的习惯,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季紫没理解其间深意,季弈城暗叹了口气在她耳边开口:“去吧,记得好好表现,大哥肯定给不出我这么优渥的加班补贴。”

    季紫这才提着裙子跟着季建成离开。

    柳书记一脸震惊,说话都不利索了:“季副市长的女伴是……”

    “嗯,我大哥的宝贝闺女,也就是我侄女,季紫。”季弈城抿了一口杯中物,看着他脸上跟宴会厅灯光一样不断闪烁的脸色,突然觉得今晚上的香槟味道不错。

    好歹是在政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人,柳书记很快平静下来了,装成谦谦君子:“难怪我看着就有大家风范儿,原来是纪委员的千金,真是女承父志,我都能看的政界有一颗新星正在冉冉升起,想必假以时日,又将像季副市长纪委员一样,为国为民做一番大事业的。”

    不知为何,季弈城想了想,觉得有点想笑。

    看着不远处灰头土脸回来的季紫,笑了笑:“嗯,有可能。”

    柳书记已经离开,季建成当下就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场合,带着她过来胡闹,弈城你多大了,还在玩办家家?!”

    季弈城没做声,仿佛在聆听教诲。

    “既然带过来了就给我好好护着,你看看刚那柳书记看她那是什么眼神,别让我看到她被欺负了。”

    季弈城这才点了点头,表示很受教,也表示承诺。

    季紫本来被老爸训得心情沮丧,可一看到季弈城也被训,就奇异的治愈了。这就是人的劣根性,看到有人同甘共苦,那苦就冲淡了。

    等到季建成走远了,季弈城才慢悠悠开口:“开场不利,扣三分。”

    “tt”季紫恢复苦逼脸,这年头赚点钱真是难于上青天。

    ……

    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碰到方义,季紫猛地无意识拽住了季弈城的衣袖,惹得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心里也了然。

    柳书记妻子方芸是方义的姑姑,小侄子的满月宴,他这个做叔叔的,自然要到场。

    季弈城稍稍打量了一下,只有二十五岁的方义,眉眼之间已经多了一份有别于同龄人的成熟稳重,但到底是没多少经历,眼睛里还是有年轻人的澄澈,没有其父一样的狡诈和猜忌。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他走过来的时候季弈城突然就握住了季紫的手,十指交扣,仿佛情侣。季紫的心,突然跳漏了一拍,不知是因为这种牵手还是因为迎面而来的昔日恋人。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真巧。”方义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永远像一股春风。

    似乎是接收到干燥温热的掌心的力量,季紫成功地眉眼弯弯:“是啊,真巧。”

    “这位是?”方义学的是工程设计,毕业之后就去了上海,在专业领域里钻研,对政界几乎是一无所知。

    季紫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就听得旁边的人道:“就是你看到的关系。”还没等方义从发愣中清醒过来又补了一句,“阿紫一直嚷嚷着要吃这里的甜点,那我就先带她过去了,方公子,失陪。”

    季紫就这么懵里懵懂稀里糊涂地被拉走了。

    “堂叔,你为什么要撒谎?”好半天才整理好思路的人一边吃着确实还不错的提拉米苏一边歪着头问。

    虽然她是不介意方义怎么看她,但是季弈城这样做,真的很让她费解。

    “我怎么撒谎了?”季弈城一向不爱吃甜食,只拿着香槟看她吃得不亦乐乎。

    “你刚刚那句话不是误导别人吗?”

    “误导别人什么了?”季弈城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误导别人以为咱俩是男女朋友啊!”季紫理所当然地答道,却又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中招了,猛地抬头,却不经意撞入他微带笑意的眸光中。本来略显冷清的眼睛,因为掺着这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显得更加簇亮,像是月光下的海洋,随处都是碎金子般的光芒。

    季紫突然就痴住了,她是个颜控,素来就知道这个堂叔长得一副好皮囊,但因为两人是叔侄关系,加上她打心眼里有些敬畏之心,所以一向安分守己,收敛了她的花痴之心。

    可是现在这样,啊啊啊,真是招架不住啊!

    季紫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了,她竟然大逆不道,起了乱lun的心思!

    “我……我有点闷……出去透口气……”不行了,她再在这里,没准就按捺不住在清醒的状态下就扑上去了!季紫慌乱中留下这句断断续续的话,落荒而逃。

    季弈城看着她慌不择路的背影,手虚虚抵着嘴唇,轻笑了起来。

    怎么办?他越来越觉得逗她玩儿,是件不可自拔的事了。

    “哟黑,大老远就听到一个人在这□了?怎么,又遇上美人了?”习季然本来都没想过来掺和这不亲不戚家的劳什子满月宴,却愣生生被老爷子逼上梁山了。

    谁知道转了一圈竟然发现自家大哥在甜品桌边上偷着乐,在习季然眼里,季弈城只有坏笑,阴笑和不笑,几时有过这样偷鸡摸狗的笑容?

    季弈城难得没计较,扫了眼他身边妆容精致的秘书:“又换口味了,季禾呢?”

    一提到她习季然就哑口无言了,自打那晚上之后,她根本就不接电话,去电视台底下等着她都能绕路走,或者索性从后门溜了,总之当他是洪水猛兽。

    他反省了好久都没想到问题出哪儿了,难得那天自家老二反应太过激了吓着她了?那也不对啊,季禾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两人聊天的时候颜色段子张口就来,自然知道这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难道是嫌他那啥太小了?那也不对啊,除了比种马小点,他这尺寸也算得上是傲人了吧?

    季弈城见他这模样就知道又没出息了,打发了他的秘书才道:“有时候追女人就像治病,得对症下药。季禾你比谁都了解,是感冒就得上感冒胶囊,是慢性病就得用文火细煎的中药,苦是苦了点,但是肯定药到病除。”

    他今天心情好,罕见地传授了祖传秘方,可看着习季然一脸的纠结,他就知道,说了也白说。

    没悟性,真可怕。

    ……

    “这不是习总吗?”老远就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打断习季然的苦思冥想。他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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