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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继续开口:“姜小姐,你手腕上的这个手镯是怎样得来的?”

    姜虞年伸手摸了摸那玉镯,寡淡着一张脸:“这是我妈妈的遗物。”

    沈逸枫突然之间觉得心里面的那根弦被人扯断了,他收了收自己的情绪,声音还是带着微微的颤抖:“是这样的……我对玉一直都很有研究……你手上的那块……似乎看上去还不错……你能否借我观赏几天?”沈逸枫说完又觉得不妥,斟酌一下措辞继续开口:“姜小姐请放心,我知道这是你母亲的遗物,自会妥善保管。”

    姜虞年沉默片刻,伸手去摘玉镯,却被沈逸枫阻止:“我们可以去玉器店里面叫专门的人给你取,这样也不会对玉镯有所损坏。”

    姜虞年收回手上的动作,点点头。

    两人去了玉器专卖店,姜虞年将手镯递给沈逸枫,沈逸枫拿到后直接看了圈内侧,里面果然浅浅的依稀看得见yx两个字母的刻痕,刻痕很浅很浅,如果不是刻意去看,根本看不出来,逸&馨,沈逸枫&虞馨。

    沈逸枫拿着手镯的手微微颤抖,他将玉镯递给姜虞年,姜虞年自然不知道他的心理反应,她有些不明所以,“您不看了吗?”

    沈逸枫有些尴尬,他再看姜虞年的时候眼神平和了许多,他说话的时候有些颤音:“姜小姐,冒昧问下,你妈妈她贵姓?”

    姜虞年有些戒备的看着沈逸枫,沈逸枫其实也觉得自己这样问有些不礼貌,他继续说:“哦,是这样的,你跟我过去的一个朋友有点像,所以我才随口问问。”

    “哦,我妈妈姓虞,她去世很多年了。”

    沈逸枫坐在书房里,他从一本已经旧得脱皮的书里面拿出一张旧得泛黄的照片,看了许久后将其翻过来,背面是照片主人当年的字迹,“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待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时光之河慢慢淌过,一眨眼的功夫,原来她已经离开三十年了。

    厦门的鼓浪屿上,一个年轻女子笑靥如花的看着他:“我叫虞馨,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逸枫,姑娘你生得真好看。”

    沈逸枫从书房出来,他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姜虞年离开后他直接上了楼,去了姜墨的病房,姜墨刚刚躺下,沈逸枫叹了口气,拉过椅子坐在他的面前,姜墨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人,沈逸枫开门见山:“我是沈逸枫。”然后他看到床上的男人眉毛扬了扬,他像是看到多年不见的朋友一样,自来熟的问他:“虞年她是不是我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周末,以后平时更新一般还是在晚上8-12点。

    第55章 人走茶凉

    沈逸枫离开医院的时候,姜墨已经睡熟了,这一场谈话比他在商场上的任何一场谈判都来得要累,要疲惫。

    他回到家,妻子肖淑仪已经做好了饭,看到他时明显松了口气,但是语气里面仍然不乏责备:“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沈逸枫看着妻子一脸的担心,他有些自责的回答:“没,刚刚一过去的朋友约出去有点事情,手机没电了我没注意到。”

    “哦,没事就好,赶紧洗手吃饭。”肖淑仪说完将碗筷搁在桌上,沈逸枫坐下来拿起筷子,看到肖淑仪欲言又止,肖淑仪跟丈夫结婚多年,自是理解到他这是有话要说,于是她率先开口:

    “说吧,有什么事情?”

    “那个,我想阿泽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要管了。”

    “你说什么?”肖淑仪明显的不敢置信。

    “我说阿泽的事情,我们以后不要管了吧,他毕竟也这么大了,什么事情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我说老爷,你今天到底见谁了?陈茴已经怀了阿泽的孩子,我们不是日盼夜盼的盼着抱孙子吗?”

    “孩子这事情,阿泽喜欢姜小姐,他们也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我是不可能允许一个陪酒女郎做我的儿媳妇的!更何况她还坐过牢,这样乱七八糟的过去怎么配进我家门!”

    “淑仪,她做陪酒女是被逼的,坐牢的事情也是因为阿泽,她也挺可怜的。”

    “我说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淑仪,三十年来我从未求过你什么,算我求你了,阿泽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好,就算我不介意姜虞年这样的过去,那陈茴呢?她肚子里面可是你的亲孙子。”

    “她也被人□过,这事情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

    “虽然阿泽将这件事情瞒得很好,但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她这样的过去如果你能接受,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姜虞年呢?”

    肖淑仪有些挫败,儿子那么优秀,怎么偏偏喜欢的女人都……

    不过更奇怪的是丈夫的态度,这人白天还跟她统一战线来着,这出去一趟回来人就变了一样,她私下捉摸着他到底是见了谁。書快 電子 書

    姜爸爸动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沈谦泽陪着姜虞年去医院看了他回来时,姜虞年吃饭的时候,手碰到碗,玉镯碎了。

    她不是迷信的人,但是不知怎么的那一刻她想起了别人说的不好的预言:玉镯是有灵气的,这种东西碎了是不好的征兆。

    她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沈谦泽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赶紧放下碗去捡那碎成两半的手镯,手碰到其中一节的时候,他觉得有点微微不平的触感,于是拿起来看了看,两个大的字母yx刻在内圈上面,下面是小小的署名:stan,他起初不是很确定,拿着玉镯稍微放近了一点,确实是stan。他太熟悉这个英文单词了,以前无数次的在合同上面看到过这个单词,那是他爸爸的英文名。

    那署名估计是人工刻上去了,那笔迹他也很熟悉,是他爸爸的笔迹。

    “虞年,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怎么了?”姜虞年还没有从玉镯摔碎中回过神来,“你们为什么都对我妈妈感兴趣?”

    “为什么说都,还有谁问过你妈妈?”

    “你爸爸,他今天问我我妈妈姓什么,他还拿我手镯去看来着。”

    “什么?”沈谦泽一个没有拿稳,玉镯从手上掉下去,姜虞年眼泪涮涮的掉下来,沈谦泽有些慌乱的过去抱住姜虞年安慰到:“没事,虞年没事。”

    “爸爸,我爸爸,”姜虞年酿跄着站起来,“我要给爸爸打电话。”边说就拿出手机给姜爸爸打电话,那边是护士接到的,她试着喊了句:“爸爸吗?”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赶紧来趟医院吧,你爸爸他……过世了。”

    “碰”的一声,姜虞年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沈谦泽也听到了,他紧紧的抱住姜虞年:“虞年你……”

    “你听到了吗?我爸爸他死了。”姜虞年这时候竟没有了眼泪,她多希望自己可以哭出来,可是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眼睛干涩得厉害,一滴眼泪都没有了。

    沈谦泽看着姜虞年:“虞年你不要这样,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再说。”

    “沈谦泽,我爸爸没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了。”姜虞年此刻也没有悲伤,她只是平静的陈述着这件事情。她其实从沈谦泽之前跟她说的话中可以感受得出来,他爸爸时日不多了。其实她又觉得这样挺好的,她知道爸爸活着很累,死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可是她怎么办,她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没有人值得她牵挂,也没有人会牵挂她了。

    沈谦泽半拖半抱着带着姜虞年去了医院,姜爸爸一脸平静的躺在病床上,沈逸枫也被通知来了,大抵是因为之前他来找过姜墨,医院的人以为他们旧识。

    姜虞年伸手替爸爸眼角的那滴泪痕擦干,医生拉过白色床单盖住姜墨的头,沈逸枫走出病房,他想起了昨天跟他的对话。

    “我等了她几十年,你知道人生能有多少个几十年吗?我后来等到绝望的时候就在想,就算是再也见不到她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好好的活着就好。”

    “虞年她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跟虞馨的,她今年二十七岁,虞馨已经离开二十七年了。”

    “虞馨是曾经有过一个你的孩子,可是后来流产了。”

    “她是因为被人强*暴了,才流产的。”

    “她说她再也不要等那个人了,可是她连死的时候都还叫着一个叫沈逸枫的男人的名字。”

    沈逸枫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那一年她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她有什么错?她只是没有一个良好的家庭背景,做着世间人所不齿的陪酒女的工作,可是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不好?

    “我叫虞馨,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逸枫,姑娘你生得真好看。”

    “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跟着心爱的人一起去大草原,然后看好多好多的羊群。”

    “我也是,所以我的名字叫stan,草原,牧场。”

    “你会一辈子对我这么好吗?”

    “一辈子哪里够,我要每一世都对你这么好。”

    “为什么要教我弹钢琴?”

    “因为想听世界上最爱的人弹钢琴给自己听。”

    “你会娶我吗?”

    “会。”

    “祖国所有汉字中,你最喜欢哪个字?”

    “年,因为希望年年都有你。”

    “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女儿,叫沈虞年。”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坐在桐城的护城河边,哪个时候她刚刚流产。”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她不曾说过一句话,我曾经一度以为她不会说话。”

    “她是生虞年的时候流血过多离开的。”

    沈逸枫瘫坐在车里面,那么多年未曾流泪的他,此刻老泪纵横,这个世界上他对得起他的父母,他的妻儿,他问心无愧的对得起所有人,却唯独对不起她。

    姜虞年站在病房里,叔叔婶婶都到了,相比姜虞年的平静,他们的感情要丰富得多。姜虞年突然疯了似的跑出病房,沈谦泽怕她出事,紧紧跟着她,姜虞年站在医院大门口,看到沈逸枫的车子时她直奔过去,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爸。”

    “虞年,你说什么?”沈谦泽知道她情绪不太好,可是听到她这样说自己的父亲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受,“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你……”沈谦泽还没说完就被姜虞年打断:“我昨天看到你来医院,你跟我爸爸说了什么?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儿子。”

    “虞年你误会了,我没有……”沈逸枫从车里面出来,看着姜虞年一脸的无措。

    “呵,”姜虞年冷笑:“你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虞年你听我说,”沈逸枫说着就要去拉姜虞年的手臂,被姜虞年躲开,沈逸枫有些挫败的看着姜虞年:“我怎么可能做伤害你的事情。”

    沈谦泽横在腰侧的手骤然握紧,沈逸枫又说:“虞年,我跟你妈妈以前是朋友,很好的朋友,类似于现在你们说的闺蜜的那种。你可能也猜到了,昨天我不是借看你的手镯吗?那手镯以前我看你妈妈戴过,因为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所以我在猜想你是不是她的女儿,就这样……以前你妈妈还在世上的时候,我们就约定过,以后我们的孩子要组成一个家庭的……所以我昨天只是来医院告诉你爸爸,我希望你跟阿泽以后可以好好的生活。”

    沈逸枫说完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转身准备拉开车门,上车之前对沈谦泽说:“阿泽,你以后好好的对虞年。”说完上车关上车门。

    车子开出去后,姜虞年蹲在地上,沈谦泽则是上前几步,沈逸枫看儿子跟着自己于是将车停下,摇下车窗。沈谦泽走近,对着父亲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无奈的问:“你跟她妈妈不是朋友,是恋人吧?”

    沈逸枫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颤抖了几下,他其实也没有想过要瞒着儿子,那些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只是不想姜虞年再卷入进来,他欠虞馨的,他希望可以还给她的女儿。

    “是,阿泽你很聪明,你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我这两天的动静那么大。可是你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又能怎么样呢?虞年她已经够可怜了,你就让她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吧。至于你妈妈,你放心,我们夫妻那么多年,她是我唯一的妻子,只要你不说,她不会知道的。”

    “我妈妈以前跟我说过,她小时候是不爱弹钢琴的,后来遇上你才开始弹钢琴,是因为她吗?”

    “是,阿泽不管你怪我也好,但是我爱她妈妈,我没有错。我唯一的错就是在爱情面前,不够勇敢。她曾经有个姐姐,是我跟她妈妈的,但是夭折了。虞年她真的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以后好好对她。”沈逸枫说完踩动了离合,发车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不收我的专栏,你们都是坏yin。

    第56章 两两相望

    沈谦泽看着沈逸枫的车子离开,他麻木的站在原地。以前有时候他就会看到爸爸在书房里面发呆,他那个时候就在想:他爸爸的心里肯定有其他人。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就觉得他爸爸对他的妈妈多好啊,什么事情都不计较,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可是慢慢的懂事后,他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对,爸爸对妈妈似乎少了些夫妻之间的感情,他们的相处有时候甚至是客气得过分了。

    直到他二十岁生日那天,妈妈送给他一架钢琴,本来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可是后来他半夜起来时,却看到书房的灯亮着,他进去书房的时候,他的爸爸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他的面前有一张小小的照片,上面兴许是照片主人的名字:虞馨。

    他那个时候心里是生气的吧,爸爸竟然在他生日的时候,想其他的女人,这对他的妈妈来说不公平。可是他又怕,他怕他妈妈知道了伤心,更怕他们会没完没了的吵架,于是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后来也没有提过。

    姜虞年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地面,沈谦泽心里面空落落的,他此刻心疼着这个女人,是真的心疼。

    她才二十多岁,可是她已经经历了世界上那么多的浮华苍凉,他甚至在想,这个人他是不是根本就留不住了。

    可是怎么办?要放手吗?他哪里做得到,即使是两个人在一起互相伤害,他也不能看着她离他而去。

    姜虞年跟着叔叔婶婶一起将姜墨的骨灰带回了老家,沈谦泽也跟着他们去了,姜虞年也没说什么,就当他不存在一样。她不想在爸爸尸骨未寒时与他争执。

    中途沈谦泽公司有事,他回了b市一趟,匆匆处理好事情又赶回了桐城,然后带着姜虞年回了b市。

    事实上,姜虞年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了思想,叔叔婶婶跟她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叔叔婶婶也是怕她一个人太伤心,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们都觉得沈谦泽待姜虞年不错,有他照顾姜虞年他们多多少少也会放心。

    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姜虞年是没有语言的,她连表情都没有换过,沈谦泽跟她说话她也不回,沈谦泽晚上回来做好饭端给她,她就吃两口,但是白天自己一个人在家时,她也没有吃过饭,她已经感受不到饿了。

    起初沈谦泽至少以为她自己会做饭吃,可是无数天他晚上回来看到冰箱的食材完全没有动过时,他终于明白了,她其实是滴水未沾。

    最开始那段时间是最难磨的,姜虞年每天醒来睁开眼睛,就是无焦点的盯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手机完全处于关机状态,看累了就闭上眼睛睡觉,睡醒了又开始看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眼神呆滞,表情都不曾换过。

    沈谦泽回来后,就上楼抱着她下楼,将她放在钢琴边,噢,那架被沈谦泽砸坏的钢琴他又叫人来修好了,毕竟是妈妈送的,他还是格外珍惜。然后自己去厨房做饭。

    有一天姜虞年的手无意间的碰到了钢琴黑白键,钢琴发出声响,沈谦泽吓了一大跳,赶紧从厨房出来,待看到姜虞年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时,既松了口气,又觉得委屈,他怎么就落到个这样的下场?

    沈谦泽回厨房后,姜虞年的手指开始无意识的在琴键上面按,最后她将双手放在琴键上,开始弹起来。

    她弹的是很多年前的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曲,两两相望。

    沈谦泽一边切菜,一边听着外面的琴声,他最后将菜炒好端上桌,走到姜虞年身边:“喜欢弹钢琴吗?”

    姜虞年将手收回来,她睫毛颤了颤:“我要喜欢的话你会依我吗?”因为很久没有说话,她几乎要很吃力才能将这句话说完全,沈谦泽听到她说话自是满口答应,“你说,我当然依你。”

    “我想离开。”姜虞年说着眼眶就开始泛红,沈谦泽紧了紧拳头,他看着姜虞年许久,过了一会才幽幽回道:“你想都别想。”说完将姜虞年从钢琴边拉起来,“先吃饭吧。”

    姜虞年机械的拿起筷子吃饭,可是吃到一半时,她觉得胃里面翻腾得难受,于是冲到卫生间干呕起来。因为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所以也吐不出什么来。

    沈谦泽跟着她到卫生间,这一瞬间,一个决定轰然而生。

    第二天中午,沈谦泽回了别墅,他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的姜虞年拉起来,带到盥洗室梳洗好后载着她出了别墅,姜虞年坐在副驾驶座,看着外面的郁郁葱葱发呆。

    沈谦泽先是带姜虞年去了西餐厅吃饭,然后带她去商场买了晚礼服,最后两人去了somewhat夜店。

    “不是喜欢唱歌吗?那边给你准备了台钢琴,去试试?”沈谦泽边说就指着唱台处,姜虞年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确确实实多了台钢琴。她摇了摇头,“不了,我弹得不好。”

    “不会,”沈谦泽拍拍她的腰肢,“他们不敢说。”说着稍微用力带着姜虞年往唱台处走去,在马上就要到达的时候,姜虞年却是怎么都不肯走了,她的脚步紧紧的踩在地上,抓着沈谦泽手臂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泛白,骨骼凸起,沈谦泽抚摸了下她的背:“没事,你看,这么多人都等着呢。”

    沈谦泽这样一说,姜虞年就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的身上,她正准备打退堂鼓时沈谦泽稍微推了她一把,然后周围的尖叫声,口哨声混成一片。

    姜虞年慢慢平定下来,沈谦泽几步走到她面前,贴着她的耳朵说“就弹昨晚你弹的那首”然后又退回去,姜虞年朝着唱台处走近,然后在钢琴前坐下来。

    那首两两相望是很小的时候看过的马景涛版的倚天屠龙记的主题曲。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日与月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敢忘。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风萧萧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其实姜虞年的钢琴弹得还算可以,这一点也许是遗传了她的妈妈吧,当年沈逸枫教了虞馨后,她也是弹得一手好钢琴。

    众人皆乐的时候,吧台人海深处,有人紧紧的握住手里的高脚杯,她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拿着包包出了夜店。

    一首歌弹完,下面的人都在叫着安可再来一曲,姜虞年一首接着一首的弹,沈谦泽坐在吧台处看着她在人群里面闪耀,他手指轻轻的扣着吧台,心里面越来越明朗。

    晚上两人回到别墅,沈谦泽去浴室洗澡出来,姜虞年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坐在床上,她的手指在床上滑动着,像是在敲琴键。沈谦泽拿起干毛巾随便擦了下头发,便催促着她去洗澡。

    姜虞年慢吞吞的拿着睡裙去了浴室,半个小时后出来卧室。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沈谦泽喉咙紧了紧,他有多少天没有碰她了?他向姜虞年招了招手,姜虞年轻轻的挪到他面前,沈谦泽拿过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

    “别,我自己来吧。”姜虞年有些别扭。

    “我帮你,虞年,你就让我帮你吹吧。”沈谦泽坚持。

    姜虞年的身体有些僵硬,就算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很亲密的肢体接触,可是她仍然不太喜欢他的触碰,甚至有些反感。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沈谦泽这些天几乎在讨好她,可是她麻木了,她不想跟他纠缠了。

    沈谦泽将她的头发吹干,放下吹风机,开始去亲吻姜虞年的脖子,姜虞年推了推她的头,“沈谦泽,你别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我们这么多天……”

    “我不想。”

    “可是我想。”

    “你可以去找别人。”

    沈谦泽听到她这句话脸色慢慢变冷,他冷笑声,“看不出来,你还挺大度的,不过我现在不想其他人,就想跟你做。”说完将她推到床上,栖身压了上去。

    姜虞年不愿意,可是她的双手被沈谦泽压着使不上力,一急之下眼泪又上来了,沈谦泽感觉到她的反应时稍微顿了顿,可是最后还是将自己置身于她的双*腿之间,然后用力挤了进去。

    他们好多天都没有做了,姜虞年的身体干涩得厉害,沈谦泽伸出手在两人交接的那处捻了捻,最后待那里稍微有些湿*液溢出后才慢慢的动作起来。

    她又觉得自己浑身被折腾得难受了,沈谦泽几乎是缠着她不依不饶的要,她对他的恨又开始复苏,最后哭着沉沉的睡去。

    半睡半醒间,她似乎感觉到眼睛处有黏*黏的湿意,然后似乎有人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不要怪我。”

    姜虞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她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最后咻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条件反射式的看了眼床头柜,那里果然摆着瓶避孕药,旁边还有杯水,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从瓶子里面拿出一颗放在嘴里,然后就着水吞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请个假吧,最近真的来不起了,胃疼得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第57章 求她当说客

    沈谦泽今天一天的心情貌似都很好,他坐在办公室里面看文件的时候嘴角都有微微上扬,秘书看了他那么多天的冷脸,今天终于不用绷着神经了。

    他甚至是非常大方的叫秘书去安排晚上聚餐的事情,据说是因为这个季度大家的表现不错,他准备请大家吃饭犒劳大家。不过这个说法其实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因为大家都记得前几天他们这位老总还在找茬说他们每天都在这里混日子,都是一群饭桶。

    但是谁叫他是老板呢?他说什么就只能是什么了。

    中午沈谦泽给姜虞年打了个电话,那边不出所料的关机,他便打了别墅的座机。

    电话开始响起的时候,姜虞年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后来电话连续不停的响了好久,姜虞年才确定是来电话了。

    她从楼上下来,走到钢琴旁边,拿起电话,还没开口那边的沈谦泽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干什么那么久不接电话?”

    她微微蹙眉,但是并没有说话,沈谦泽等了很久没有听到声音才试探着叫了一句:“虞年?”

    “嗯。”

    “吃饭了吗?”

    “我还不饿。”

    “不饿也要吃饭啊,对了,下午我们公司聚餐,一会下班后我开车来接你,你准备一下。”

    “不用了,你自己去吧。”

    “你老是闷在屋里不好,多出来走走,我下班了给你打电话。对了……那个床头柜上的……”

    “我吃了。”沈谦泽还没说完就被姜虞年打断。

    “吃了就吃了嘛,你这么大声干嘛,那说好了我下午来接你,先挂了。”沈谦泽说完直接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

    姜虞年听着电话里面的嘟嘟声,说不出的疲惫。她觉得自己跟沈谦泽就像在玩一场拉锯战,她在这场战争里面已经疲惫不堪了。

    电话还没有放下,别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姜虞年心里面咯噔了一下,这个地方平时除了自己和沈谦泽几乎没有其他人来过。哦,不对,还有他的爸妈。想到这里姜虞年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她其实不讨厌沈谦泽的爸妈,她知道他们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找个最般配的,作为父母这是人之常情。可是就算这样,她也不想听到他们来对着自己百般嘲讽,她知道自己卑贱,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来践踏她。

    犹豫之间,门铃又响了几下,她不得不上前打开房门,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人,却看到了做梦都不曾想到的人,陈茴。

    “你……”姜虞年刚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怎样继续下文了,从那次在夜店听到肖佳禾说她怀孕了开始,她就再没有见过她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她的肚子,也许是孩子还不大,肚子还看不出来,那里平坦的一片,可是那里真真正正的有了一个小孩。

    陈茴对着她笑笑:“方便我进去说话吗?”

    姜虞年赶忙侧了一□体,陈茴擦着她的肩走进别墅。姜虞年僵在原地没动,陈茴坐在沙发上,然后对着姜虞年拍拍旁边的沙发:“过来坐啊,虞年。”

    姜虞年有些理亏的看了眼陈茴,不管怎么样,当初他们约定的事情毕竟是自己没有做到,加上现在陈茴又怀了沈谦泽的孩子,她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破坏别人关系的第三者。而且以前沈谦泽对陈茴怎样她都看在眼里,现在陈茴变成这样,她一方面挺自责,另一方面也为她可悲,沈谦泽喜欢一个人时可以把你捧上天,他要不喜欢你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哪怕那个人有了他的亲生血肉,他就是这样一个冷血的人。

    姜虞年在她旁边坐下来,尽量离她有一定的距离。陈茴看到她这样的小心翼翼却是笑了:“你不用这样怕我的,真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啊?不是,我……”姜虞年听到陈茴这样说很是尴尬,偏偏她又找不到什么来反驳,陈茴说的是事实。

    “虞年,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这里么?”

    “啊?”姜虞年完全不在状态,陈茴有些伤感的说,“昨天我看到他带你去的夜店,之前他知道我怀孕后,就一直劝我放弃这个孩子。虞年你知道吗?阿泽以前他对我真的很好,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把你们……那次,就是他碰我的那次,我觉得我的爱终于有了回应了,他终于肯碰我了,可是他事后却叫我吃避孕药。其实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轻易要小孩的,可是我想着,他以前不是对我那么好吗?那么就算我欺骗了他,我想他还是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的,可是没想到……”陈茴说完看了看姜虞年,“虞年,我其实早就有预感,他会爱上你。”

    姜虞年死死的低着头,嘴紧紧抿成一条线,陈茴继续到:“那天,就是在夜店碰到你高中同学的那天,我看到他在走廊上递给你钥匙,我知道那是他的车钥匙,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就偷听了你们的谈话,所以我才迫不及待的将怀孕这件事情告诉肖佳禾他们的,我想着他朋友他们都知道了,那他总要顾及一下我的不是,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为了你叫我拿掉这个孩子。虞年,你说还有谁比他更残忍?”

    “所以你就告诉他爸妈,叫他爸妈来当说客?”

    “是,他可以不要孩子,他爸妈总是要孙子的吧,阿泽也不小了,他马上就三十了,有孩子不是很正常么?”

    “所以呢?你现在来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能帮你什么么?”

    “是,只有你能帮我了。”

    “不,你错了,陈茴。我什么都帮不了你,真的,你看,我现在过得一团糟,我连我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我能帮你什么呢?”

    “虞年,你可以的。我知道阿泽他喜欢你,我现在也不求什么,我不需要你离开他,我只希望你能说服阿泽让我留下这个孩子,虞年你知道我很爱阿泽,我得不到他的人,有一个他的孩子我也满足了。”

    “不,”姜虞年从沙发上站起来,“沈谦泽他不会听我的话的,我没有那本事。”

    “你有。”陈茴说着眼里开始氤氲着水汽,她看姜虞年不答应,直接跪在地上,姜虞年吓坏了,“你……你不要这样,陈茴你不要这样。”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陈茴手紧紧的抓着桌沿,姜虞年被她吓得不轻,“你先起来好么?”

    陈茴听到姜虞年这么说,这才站起来,其实她又何尝愿意在她面前这么卑微,可是为了孩子,她牺牲一点又有何妨呢?更何况,今日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还要以后才能知道。

    陈茴在这里没停留多久便借口有事走了,姜虞年坐在别墅外面的躺椅上面,她此刻正后悔着,不知道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陈茴。

    说实话她一点说服沈谦泽的把握都没有,相反地她觉得沈谦泽听到说不定还会大发雷霆,他一定会嘲笑她“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这样想着头皮一阵发麻,她简直想抽死自己,真他妈的作,不作不会死,这不是自己犯贱是什么?

    这样想着的时候,沈谦泽回来了,他松了松领带蹲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脸:“怎么坐在这里,吃饭了没?”

    姜虞年摇摇头,沈谦泽想发作又忍住了,他淡漠着一张脸,将她从躺椅上面拉下来:“去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姜虞年知道一般这个时候是不需要她发表意见的,于是慢悠悠的走进别墅,上楼换好衣服下来。

    沈谦泽也换了身衣服,姜虞年下来时他正在扣衬衣袖口,沈谦泽看她下来一把扯过沙发上的领带递给她,“帮我系上。”

    姜虞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沈谦泽,“我不会。”

    “那你看好我怎么系的。”沈谦泽说着将领带拿着往自己的脖子上面的衬衫领口绕,姜虞年故作认真的看了一会,沈谦泽最后将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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