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年看着沈谦泽,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你别这样,你这样我觉得不踏实。”
沈谦泽听到她这样说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他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觉得我只会是一个会打骂女人的男人,我一直都知道。”
“这倒也不是,只是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就好,真的沈谦泽,你这样我会恐惧,我这人天生犯贱,哪怕是你对我不冷不热的我都觉得比这样好。”
沈谦泽脸色彻底转冷,他冷冷道:“那好,既然这是你希望的,那么我如你所愿。”说完自己先走到餐桌旁,坐下来吃着饭,姜虞年拿起面前的筷子,也开始吃起来。
其实沈谦泽的厨艺也还算不错的,毕竟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可是姜虞年仍然没有什么胃口,她只吃了半碗饭,然后就搁下筷子等着沈谦泽吃完,自己好去洗碗。
沈谦泽似乎是很不愿意跟她说话,他最后舀了几勺汤喝下去,接着将勺子砰的一声放在碗里面,然后拿过茶几上的手机,踢踏着步子上了楼。
姜虞年听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后,才站起来收拾桌上的狼藉,最后将碗放进橱柜后,她刚从厨房走出来就看到沈谦泽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上还滴着水,他手正在扣着衬衣的扣子,姜虞年无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这会公司突然有点急事,需要我过去处理。你今晚就不要洗澡了,一会上去直接睡吧。”
沈谦泽将扣子扣好,上前几步摸摸姜虞年的头,嘴唇在姜虞年的额头上印上一个浅吻后才放开她,朝着别墅外面走去。
姜虞年反应突然迟钝起来,她看到别墅门被合上后才慢慢走过去,重新打开别墅门,然后听到了那边引擎发动的声音。
她虽然这会反应迟钝,但是她不傻,她知道沈谦泽一定是因为生气了,所以才要出去的。
她在门边站了很久,最后将手收回来,门在她背后轻轻合上,她开始拖着步子上楼。
这是很炎热烦闷的夏季,虽然其实她今天一天也没有出什么汗,但是她还是觉得背上黏黏的不舒服,想着刚刚沈谦泽告诉她不要洗澡,她想了想还是拿起沙发上自己的睡裙,走到浴室洗了澡。
其实背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脚下的伤还有些疼,她走路的时候步子必须得放得很慢,脚下之前全是密密匝匝的伤口,被刺扎伤的伤口。她洗好澡慢慢的出来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又想起什么后从床上爬起来,慢慢拖着步子将自己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刚要转动开关,又开始在屋子里面搜索沈谦泽换下来的衣服,最后在洗衣篮里面找到后一起仍进洗衣机里面,转动了开关,洗衣机发出轰轰轰的声音。
将衣服全部都晾起来后,已经晚上十点了,她打开落地窗,朝着海滩那边看了眼,黑黢黢的一片,没有任何声响。
最后回来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她这一夜睡得极好,第二天是被脖子上喷出的热热气体弄醒的,她想挪动一□体,却发现沈谦泽双腿压住自己的腿,他的手还在她的胸部上面,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裙也被他褪掉了。她有些光火,伸手就要挪开他的手,却惊醒了他,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姜虞年后又伸手抱住她的腰,嘴里幽幽的说:“这么早就醒了?再陪我睡会。”
姜虞年火大的使劲拉开他的手:“你这样我很不舒服,你要睡自己一个人睡,我要起床了。”
沈谦泽不管她说什么,抱着她的手越发收紧,姜虞年最后没办法只得随着他去,可是她却毫无睡意,她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来一看上面好多个未接电话,全是张华君的。
她本不打算理睬的,可是手指却不由自主的按了下去,她将电话贴到耳朵边,那边响了几声便接了起来,然后他听到张华君唤她的名字:虞年。
她没有说话,那边又试着喊了声她的名字,她故作平静的问:“请问有事吗?”
她刚问出来,电话就被沈谦泽拿过去了,她反应过来时沈谦泽已经将电话贴到了自己的耳朵边,过了一会姜虞年看到沈谦泽将电话合上,直接按了关机键。
这一动作大大刺激了姜虞年,她怒瞪着沈谦泽:“你凭什么动我的手机。”
“就凭我他妈现在掌握了你爸爸的命。”沈谦泽刚说完就感觉自己右脸颊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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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张华君死了
姜虞年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眼睛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
沈谦泽在浴室洗澡,姜虞年咻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浴室直接对着沈谦泽拳打脚踢,沈谦泽被她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很是窝火,他刚想发作就看到姜虞年眉头不自觉的拧了拧,他赶紧将水关上,然后一脸担心的问她:“怎么了?”
姜虞年因为太过生气,走进来的时候也没有顾上脚底的伤,这会沾了水脚底有些疼。
沈谦泽拿过架子上面的毛巾随便擦了下*身上的水,打横将姜虞年抱起来往外走。然后将她放在床上,手拿起她的脚开始到处检查。
“脚底还疼吗?”沈谦泽看着她的脚底问。
姜虞年将脸一歪,看向别处。
沈谦泽没有听到回答,他抬起头来看到姜虞年别扭的样子有些好笑:“你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
“我巴不得,你最好永远不要管我的事。”姜虞年怒视着他。
沈谦泽抽过床头柜上的纸巾,将她的脚底擦干后放开她的脚:“一会想不想去医院看看你爸爸。”
“你说什么?”姜虞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我说,你想不想去医院看看你爸爸,他的手术安排在下个月五号,还有几天了。”
“我爸爸在哪个医院?”
“当然是最好的医院,”沈谦泽笑笑,“起来收拾下,一会去看看吧。”
姜虞年顿时来了精神,似乎之前跟沈谦泽的不愉快也淡化了,她看着沈谦泽也总算是有了一点的好脸色。沈谦泽无奈笑笑,开车把姜虞年送去医院后自己则是掉头回了公司。
姜虞年看到爸爸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她的爸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苍老了,他的头上是什么时候有的白头发?姜爸爸还在睡觉,姜虞年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轻手轻脚的搬过椅子坐在他面前。
许是有心灵感应,很快姜爸爸便醒了过来,他转了转头,看到姜虞年后眉头向上扬了扬,姜虞年对着爸爸笑了笑,伸手出去握住爸爸的手:“爸爸。”
“嗯,你来了。”姜爸爸想要坐起来,姜虞年赶紧给爸爸摇床。
两人聊了些家常,姜虞年突然之间觉得好失败,她连爸爸什么时候来的医院都不知道,心里面也有些埋怨,爸爸来了这里都不告诉她,她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女儿。
“虞年,爸爸也不知道这次手术会不会……不管怎么样,爸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姜虞年最怕听到这种话,她红着眼眶:“不会的,爸爸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生老病死都是自然现象,人生在世都是一个命,爸爸年纪大了,生病也是很正常的,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姜爸爸说着摸摸女儿的头。
姜虞年上前抱住爸爸的脖子,“我不要爸爸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依爸爸看,阿泽挺好的。”姜爸爸边说拍着女儿的背,姜虞年身体僵了一下,反正过来才知道爸爸说的是沈谦泽。“对了,”姜爸爸放开女儿,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姜虞年:“爸爸这次来,也怕……所以把这个带来了,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
“我妈妈?”姜虞年接过爸爸手里的盒子,打开来一看是个玉镯,姜爸爸将镯子拿起来套在女儿的手腕上:“我当初第一眼见到你妈妈的时候,就看她手腕上带着这个,后来生下你,你妈妈去世之前把这个从手腕上取了下来,说将来给你。”
姜虞年伸手摩挲手腕上的手镯,她对这些东西没有研究,在她眼里这就是个普通的玉镯,她想起了什么问姜爸爸:“爸爸,我小时候你不喜欢我吗?”
“傻丫头,世界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爸爸。你妈妈是生你的时候走的,我那个时候只是太难过了,一看到你就会想起你妈妈,所以就不敢看你了。”姜爸爸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姜虞年看到他眼角隐隐约约有氤氲的水汽。
很快有专门的医生过来检查身体,因为马上要做手术,所以这几天得每天观察身体。
下午的时候,沈谦泽过来接姜虞年,姜虞年想留在医院陪爸爸,沈谦泽说:“你在这里你爸爸没法好好休息,放心吧,负责你爸爸的医生是我从国外请回来的,有什么事情他知道怎么处理。”姜爸爸也叫她回去,姜虞年这才跟着沈谦泽回了别墅。
可能因为见到爸爸的原因,姜虞年的心情也跟着好了点,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夹菜时手伸出去,手腕上的玉镯碰到了碗发出叮当的声音,沈谦泽看着她手腕上的玉镯问:“这是你爸爸给你的?”
“嗯,是我妈妈的。”
“质地很好的玉,看来你妈妈家以前家底还不错。”沈谦泽说着将筷子搁下,拿过勺子给自己添了碗汤,开始喝起来。
姜虞年看了眼玉镯,随口问:“你怎么知道?”
“猜的,”沈谦泽将碗搁下,拉过姜虞年的手看了看:“从它的色泽可以看得出来,这块玉价值连城,一般来说商人识货,你妈妈家以前可能是从商的;或者说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普通人家,是不可能花这么多钱买这个东西的,它除了戴在手上好看,几乎没什么价值了,如果有那点钱,是宁愿选择做点其他的,比如说买房子。”
姜虞年听沈谦泽这么说,放下碗筷多看了几眼玉镯。沈谦泽看她这样子笑了笑:“有什么好看的,你要喜欢,我给你买十个八个。”
“你懂什么,这是独一无二的。”姜虞年怒瞪了眼沈谦泽。
“是,看得出来它确实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沈谦泽收拾好桌子,“你可以去问看你爸爸,说不定找到你外公外婆,以后你就是有钱人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姜虞年,她也不是想说当什么有钱人,只是如果能够找到自己的亲人,那么何劳而不为呢?
姜虞年将碗洗干净放进橱柜里,关好灯上楼去,沈谦泽坐在床上,头发还在滴水,一件浴袍慵懒的挂在他的身上,眼睛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听到动静后他抬起头来看了眼姜虞年,然后低下头去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姜虞年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旁边的书看起来。大概半小时后,她听到电脑合上的声音。沈谦泽将电脑合上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拉开抽屉拿出姜虞年的手机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姜虞年有些震惊,但是更多的还是高兴。她接过手机按了开机键。然后习惯性的去检查有没有短信未接来电,越看脸色变得越差,最后站起来光火的看着沈谦泽:“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换我的手机卡?”
“以前的那些人你不要再联系了,反正也是些不重要的人,以后我会重新给你找份工作。”
“什么叫不重要的人?”姜虞年歇底斯里,“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以为是?”
沈谦泽不想跟她吵,他疲惫的看着姜虞年:“不要闹了。”
姜虞年冷笑一声,她其实是想给张华君打个电话,虽然现在她对他已经不抱希望,但是她凭直觉可以感知到,张华君肯定是有事情找她,要不然也不会连续给她打那么多个电话。可是她刚刚翻了很久,其他的电话都还在,唯独张华君的电话被删除了,而且她的手机卡都被换了。
毕竟是以前喜欢过的人,姜虞年在数字方面的记忆力还是挺强的,她看了沈谦泽一眼,然后打开落地窗站在露台上,凭着记忆拨打张华君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就在她准备放弃时那边接了起来。然后她听到一个不属于张华君的声音:“你好。”
她顿了顿,对着话筒说:“你好,我找张华君。”
“他已经去世了,请问你是他的……”
“你说什么?”姜虞年的声音隐隐发抖。
“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初步鉴定是酒精中毒。请问你是他的亲人或是朋友么?如果是的话能不能过来一趟。”
“好的,我立马过来,请问你们现在在?”
“嗯,好的,我马上过来。”姜虞年挂断电话连忙回来卧室,拉开柜子开始找衣服换上。
沈谦泽看她这样,有些不悦的问她:“怎么了?这么晚了去哪里?”
姜虞年不理他,自顾自的拿出衣服,沈谦泽拉住她动作的手:“我在问你话。”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姜虞年彻底失去理智,她恨恨的看着沈谦泽:“这下你满意了?”说完眼泪也跟着溢出来,沈谦泽不明所以:“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满意了?”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姜虞年使劲甩开他的手,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姜虞年你又发什么疯?”
“发疯的人是你,我真想不到,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这么狠。”
沈谦泽脸色转冷,“又他妈的给谁打了电话,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不关你的事,”姜虞年将衣服套好,拉开卧室门准备往外走,沈谦泽拉住她的手,强忍着怒气:“去哪里?我送你去。”
“少假惺惺,不用。”可是沈谦泽拉住她的手用力握紧,姜虞年挣不开低下头就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这一口下去,沈谦泽终于知道姜虞年对他的恨有多深了,他也不动,任由着她咬,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臂。
有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姜虞年的鼻端,她看到他的虎口处流血了。她有些讪讪的抬头看沈谦泽,她怕他会打她,谁知他只是一脸悲悯的看着姜虞年:“这样子心里面舒服些了吗?要不解气的话继续咬,不要心软,咬到你觉得解气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求告知怎么卖萌??
第53章 初见沈爸妈
最后还是沈谦泽送姜虞年去的,在车上姜虞年一个字都没说,沈谦泽也不理她,两人一直僵持着。
姜虞年看到张华君的时候,张华君已经停止呼吸几个小时了,法医说他是因为醉酒,然后酒精中毒,睡着了就没有醒过来了。
姜虞年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张华君纵使有千般不好,但是他以前确实对她很好。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就这样离开了,她连带着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她害怕爸爸也这样离他而去。
她又想起了那个电话,张华君叫她的名字,想来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说话了,他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
回去时,已是凌晨两点了,姜虞年心里有气,沈谦泽也有些讪讪的,虽然说张华君的死与他无关,但是他知道,姜虞年肯定又会将这情绪发泄到自己身上,瞧瞧,他现在都已经这么了解她了。
姜虞年刚上楼,就趴在床上哇哇哭了起来,沈谦泽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过了会见她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只得走到她面前轻声安慰:“不要太难过了,现在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姜虞年不理他。
“你总要为你爸爸想想是不是?你这样他肯定很担心。”
姜虞年还是不理他。
沈谦泽耐心耗尽,他直接从床上将姜虞年强行带去浴室,自己动手给她洗好脸后又将她带回卧室,帮她把睡裙换上塞到床上。
接下来的几天,姜虞年都没有去医院,沈谦泽每天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他知道她一定是跑去处理张华君的后事了。
他告诉自己要忍,不要跟一个死人计较,可是他不管怎么压制自己的怒气都没有用,终于在那天爆发了。
那是张华君死后第三天,姜爸爸动手术前两天,沈谦泽早上上班之前特意交代姜虞年:“你爸爸后天就做手术了,你今天还是去医院看看他吧。”说完就开车去了公司。
中午趁着吃饭的空隙,沈谦泽给她打了个电话,跟往常一样,她还是没有接听。他又给医院打电话,谁知她根本没有去医院,他真的是气疯了,直接将电话掼在墙上。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直接离开了公司,却没有找到姜虞年,然后他又开车回了别墅,看到姜虞年坐在藤椅上,望着面前的妃色玫瑰。沈谦泽心里面的怒气稍微消散了一点,他在姜虞年面前蹲□来:“吃饭没有?”
姜虞年眼睑都不曾抬一下,沈谦泽又问:“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你爸爸?”
最后见姜虞年毫无反应他彻底窝火,可是又不能对她动手,他气得回到别墅将里面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得稀巴烂,最后拉过椅子,直接砸在钢琴上。
这座屋子里,他最宝贝的就是这架钢琴了,这是他二十岁那年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如今已经过了快十年,他马上就要三十岁了。
他看着满屋子的狼藉敖红了眼睛,他最后挫败的坐在沙发上,开始抽起烟来。一根接着一根,最后自己都被烟雾呛到不行了。
都说人在倒霉的时候,连喝杯水都会塞牙,沈谦泽也没有想到陈茴这么快就搬来了他的爸妈做救兵。他看到他爸妈出现在别墅门口的时候,瞬间觉得五雷轰顶,因为他妈妈进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个死孩子,都有孩子了还这样毫无收敛。”
沈谦泽嚯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将烟按息在烟灰缸里面,看着自己的妈妈问:“您……您说什么?”
“你就装吧,我和你爸爸都知道了。”沈妈妈若有所思的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待看到那架钢琴时脸色有些微怒。
沈谦泽顿时明了,是了,这段时间他都在劝陈茴拿掉孩子,他也觉得自己挺残忍的,好歹也是他的血肉,可是这个孩子怎么能要?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么早要孩子,而且他根本没有想到陈茴会这样的算计他,他在心里面其实是很介意这件事的。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怀孕的是姜虞年,那么他会怎么样?可是没有如果。很多时候他一觉醒来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姜虞年,就会开始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情的?是她从阳台跳下去的那一刻?还是他对她动怒她一脸哀求的看着自己说疼时?又或者是他去她的城市找她开始?他其实是不知道的,甚至是有时候他在心里面想:她对自己下药的那晚上如果整夜跟着自己的是她该有多好。
他不是爱陈茴吗?怎么爱着爱着就爱上了别人?他当初知道陈茴出了那事情后多窝火啊,他甚至是动用手段对付伤害她的人,可是后来呢?后来是怎么变了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他真的只是想侮辱姜虞年的,他看到她在夜店里面好好的生活他就关火,她跟一群杀人抢劫犯一起关了整整三年出来,她竟然还能那么平静的生活,他看不得她生活得那么好。可是后来他们竟然发生了关系,那是他从未预料过的。带她去香港,他是真的想让她尝尝被人糟*蹋的滋味的,既满足了自己的利益,又伤害了她,多美好的一件事啊。可是她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说“我以为我可以过一个快乐的五一”,然后他又心软了,他将她带回来,连带着损失了上千万。
后来呢,后来她竟然真的想要去卖,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他的原则是从来不和身边的人分享一个女人。他碰了她好多次,她不能跟佳禾再发生关系,一气之下她就被自己推到了刺玫瑰上,他看到她微微疼痛的表情,心里面的快感油然而生,他觉得他疯了,他就是想要看到她疼。可是在医院听到她跟张华君的对话时他竟然觉得说不出的挫败,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回到别墅,叫来陈茴,这个喜欢了那么久的女人,可是他跟她发生关系时他竟一点快感都没有,她故意给姜虞年发短信叫她过来,他故意要她看到那一幕。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吗?原来折腾那么多就是想要她生气,要她吃醋,可是她不爱他,她爱她的张华君,爱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他怎么能不气,他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但是这个坐过牢出身那么卑微的女人却不爱他。
自己被下药后,他其实更多的是震惊,她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他甚至是都没有计较这件事情,千里迢迢的跑去找她。现在想来原来他最介意的是她离开他。
后来知道了那是她跟陈茴一起算计的他,他真的是气急了,他回来后问她,她竟然还是骗他,他真的是想要掐死她,这个女人她从来都不肯对自己说一句真话。再后来在夜店佳禾恭喜自己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她怀孕了,他心里有气,但是也只是有一点生气,可是没想到却是陈茴怀孕了,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悲愤至极。可是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姜虞年的态度,她竟然开心,还不识好歹的问他是不是陈茴怀了他的孩子他可以放她走了,从未有过的愤怒绝望,他那天是真的失去了理智,可是看她从阳台上跳下去的那一刻,他觉得心都被抽走了,那些刺扎在她的身上,为什么他也觉得说不出的疼?
还有下大雨的那天,她捧着贝壳站在别墅门前,她的伤都没有好,还出来淋雨,他看到时只觉得生气。可是她说进不去,她为什么就那么断定她进不去,他是趁她在昏迷睡觉时找人来给她取的指纹,别墅门现在就他们两个的指纹可以打开,如今想来,做了那么多,都不过是因为爱。
都说世间万物,因果循环,曾经他掌握着她的悲喜,如今却是她牵着自己的情绪。
对于陈茴,他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可是当他知道她算计他得来了孩子时,那些愧疚都不复存在了。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女人骗,她竟然也跟姜虞年一样,胆子那么大。
可是姜虞年是他自认倒霉,他爱上了她,她就算是做了一些让他不快的事情,他还是得忍受着。两人都是算计,只是一个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套住他,一个是千方百计的想要逃离他。
陈茴竟然想要利用他的父母来当说客,他的妈妈尤其想要孙子,老是在他面前提有了喜欢的人,就赶紧定下来,生了孩子他们带。
现在好了,孩子有了,可是那不是他喜欢的人有的怎么办?
他的妈妈走到他身边,看到茶几上烟灰缸里面满满的烟蒂就指着他骂:“你看看你,折腾什么啊?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要这样折腾?哦,我跟你爸爸听说你从国外找了专家回来给人做心脏移植手术,那个人是谁?”
沈谦泽有些尴尬,他将双手插*进裤兜里,表情又换上了以前的玩世不恭:“我的事情你们别管。”
这话让站在门口的沈逸枫沈爸爸听到了,他一脸暴戾的走过来对着沈谦泽劈头盖脸就是一句:“简直胡闹,什么叫你的事情我们别管,你以为我们想管?还有,”沈逸枫将一叠文件甩在茶几上,“你别以为我跟你妈不知道你做的那些糊涂事,我们家虽然不需要什么商业联姻,但是要进门的媳妇必须是家世清白的,那个叫姜虞年的女人她曾经坐过牢,我们家是绝对容不了她的,她不要妄想进我们家门。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思!”
沈谦泽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爸爸:“你们调查我?”
“什么是调查?难道我要任凭你走上邪路不拉你一把吗?以前我跟你妈都以为你只是玩玩,现在你竟然动用关系帮那个女人的爸爸做手术,而且连陈小姐有了你的孩子你都要劝她打掉,看来你对那个女人是来真的了,我跟你妈妈要再不管你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事来!”
沈谦泽正准备开口反驳时,他看到姜虞年站在了别墅门口,她想必也听到了刚刚他爸爸的话,因为他看到她正一脸悲悯的看着屋子里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求包养,求收新文专栏此文啊,求鲜花,来者不拒啊啊啊啊啊。
第54章 花待堪折直须折
显然沈爸妈也注意到了姜虞年,但是良好的教养使得他们还是掩饰起了自己的情绪。
姜虞年缓缓的走进来,她看了眼沈爸妈,然后自顾自的准备上楼。沈爸妈对她这一动作很是不满意,沈妈妈看着她抬起来准备上楼的脚步问:“都不准备跟我们打声招呼吗?你爸妈没有教你遇见长辈的基本礼貌?”
姜虞年转了转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叔叔阿姨你们好。”说完将头转了回头。
沈妈妈对她这样的态度很是不满,她继续刁难:“你给我回来。”
姜虞年转动身体往回走,站在他们面前时,她将头压得很低,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趾头,沈妈妈极怒,指着姜虞年,话却是对着沈谦泽说的:“你瞧瞧,瞧瞧她这什么态度?就这样的教养水平还妄想进我们家?!”
姜虞年听到这话却是抬了抬头,看着沈妈妈一字一句的说:“阿姨,我想您是弄错了,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相反的,如果您能劝你儿子放了我的话,我想我会感激您的。”
沈妈妈看到她这样高傲的态度就火大,真把自己当什么了?她镇定下来后开口:“既然没有想过,那姜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再怎么说你们也没有结婚,你一女孩子住在这里总归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沈谦泽紧了紧拳头,他走到姜虞年面前,手揽住她的肩,看着沈爸妈几乎哀求的说:“爸妈你们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请先回去吧,我们还有点事情。”
沈妈妈看儿子这样一副保护姜虞年的样子,心里面堵得慌闷,她转身准备向自己的丈夫求救,却不料看到丈夫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姜虞年的身上,她有些微怒的喊了声自己的丈夫:“逸枫你倒是说句话啊。”
“啊?”沈逸枫赶紧回过神来,他将视线不留痕迹的收回来,然后对着自己的妻子说:“我们要不先回去吧,你没听到刚刚阿泽说有事情么?这事慢慢来,急不得。”
“什么?”沈妈妈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的丈夫不是跟她同一战线的么?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沈逸枫拉着妻子走的时候,肖淑仪还在喋喋不休着。
看爸妈离开,沈谦泽的脸色又恢复了冷漠,他看了眼姜虞年,拿着自己的车钥匙就要离开别墅,走之前还是没有忍住的问了姜虞年一句:“你就那么不待见我?”
姜虞年也不回答,她只淡漠的看了眼沈谦泽,然后准备上楼。
沈谦泽隐忍的脾气又上来了,他一把拉住姜虞年的手臂,力气大得姜虞年都微微蹙了蹙眉,她看着沈谦泽:“还有事?”
“别他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要走要留不是你说了算。”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沈谦泽边说放开了她的手臂,姜虞年抬起脚步上楼,最后一步楼梯的时候她听到沈谦泽说:“虞年,你好歹还是去看看你爸爸吧,他的手术……”沈谦泽觉得有些残忍,没有继续说下去,姜虞年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她看着卧室门问:“我爸爸怎么了?”
“他不太好,你这两天因为张华君的事情,都没有去看你爸爸,你这样对你爸爸公平吗?再怎么说你爸爸也比张华君重要吧。”
听沈谦泽说完,姜虞年只觉得说不出的酸涩,她眨了眨眼睛,很快用手抹掉眼睫毛上的水汽,转身下楼看着沈谦泽说:“那我现在去医院看看可以吗?”
“当然,”沈谦泽摸摸她的头:“你爸爸看到你肯定会很高兴。”沈谦泽看着姜虞年,这一瞬间一种叫做心疼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心里面清楚得很,姜爸爸的手术是凶多吉少,他有可能根本就出不了手术室,他轻轻的抱着姜虞年,将头搁在她的肩窝处:“虞年,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姜虞年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她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前面虚空的某处,过了一会沈谦泽挽着她的腰出了别墅。
到了医院,姜爸爸似乎精神很好,他看到姜虞年的时候很是开心,姜虞年将买来的花篮放在床头柜上,她上前抱住爸爸的脖子:“爸爸。”
姜爸爸任由着她的小性子,沈谦泽将果篮放下,然后跟着医生一起讨论着手术,上班的时候离开医院去了公司,临走前他交代姜虞年就呆在医院,说自己下班了会来接她。
姜爸爸今天心情很好,他拉着姜虞年讲一些她小时候的事情,有时候也会讲她的妈妈,姜叔叔和婶婶也正在从老家赶过来的路上。
下午四点的样子,姜虞年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咖啡厅里面,姜虞年和沈逸枫相对坐着,姜虞年拿起勺子搅了搅面前的咖啡,沈逸枫有些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姜虞年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面前的人开口,她也很有耐心的坐在那里,似乎是早就料到他会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叫她离开沈谦泽,而是看着她手腕上的玉镯问:“那个,我想……”沈逸枫有些词不达意,他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但是那个问题在他的喉咙里面堵得他难受,从看到那个玉镯开始,他的心都开始慌乱,如烟的往事翻江倒海的扑面而来,他酝酿了下自己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