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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军队,可是等到楚王临死,都没能再发现那支军队。

    那散怨气的地方,就叫“尸窖”,是一个非常不吉利的地方。传说中的“尸窖”顶部必须封死,内用磁石做墙壁,顶上必须立碑告诫。一旦封好的尸窖被打开,那可就是活物进去,变成死物都未必能出来。不论是人还是动物,一旦误入其中,就会被尸窖中死尸的“怨气”所困。等死后,其怨气也会变成“尸窖”的一部分。

    我一想到,死了以后就会变成这“尸窖”的“会员”,心里就有点怕。虽然说是免费加入吧,但是被关在这种黑咕隆咚的地方,面对着一些比木乃伊还干巴的家伙,那也太没劲了吧!

    等会,木乃伊?我心里一动,觉得有些地方好有点不对。传说中的尸窖,尸体怨气散尽之前是不会腐烂的,可眼前的这些尸体,可都已经烂的跟瘪茄子似的了。

    我赶紧抓住了乾盼山说道:“乾大哥,不对,这儿好像不是尸窖,你看那些死尸,都已经风干成这样了。”

    乾盼山听我这么一说,瞪着独眼说道:“少白兄,咱还是出去再研究吧。我呆在这地方看着这些死尸,我也渗得慌啊。风干就风干吧,没准就是那些尸体自己觉得‘永葆青春’太没意思了,换了个样子而已。等一会他们都坐起来了,咱一个个都别想出去了。再说,那边而那个估计没掉下来多久,都已经翘辫子了,我估计咱也快了!”

    乾盼山说完,又闷头的摸墙去了,我听他说有具尸体很新鲜,就拿着手电往旁边一照,就看到不远处有个人仰面躺在地上,跟旁边那些已经干成腊肉似的尸体明显有些不太一样。我再一看他,不由的跟着一愣,只见他手里死死的攥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070烧坑

    那人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表情很平静。看他的打扮,倒是有点像在小串店准备抓我们的那几个马爷的手下。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摸了摸那人脖子的动脉,没有脉搏,也不见有呼吸,看样子是真的死了。

    我翻了一下那人身上的几个口袋,除了在他裤兜里发现的几张叠在一起的餐饮发票以外,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在翻他口袋的过程中,我的窥目始终没有看到任何异状,二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摸着这人身体的僵硬程度,似乎是刚死没多久。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紧握着的公文包上。那时候在小串店里,这些人手里都拿着这种黑色的公文包。当时我们也没仔细瞧,现在看起来,这公文包好像有点和市面上见到的不太一样。

    整个公文包通体都漆黑,连金属的锁扣都故意漆成了黑的。二白说这低调的有点过分了,弄的反而让人能记住。反常即为妖,这些人这么做,肯定是有特殊的用意。我记得在小串店里,这公文包好像能射出暗器。我还是别乱鼓捣为妙,否则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回身照了下乾盼山,发现他站在那,盯着墙壁发愣。我走过去就问他:“乾大哥,您不找出口,在这卖什么呆呢?”

    乾盼山回过头来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说到:“好像真让你说中了,这不像是‘尸窖’。”

    我其实也没见过尸窖,只是听老头子说过,乾盼山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也算是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儿,看他这么说,那肯定就是发现了什么。

    乾盼山把手伸出来,用一只独眼看着我说道:“你瞧,这不是磁粉,磁粉可没这么容易上色。”

    我低头一看,就见乾盼山手上蹭的却黑,像是刚扒完煤灰似的。我也用手蹭了一点在鼻子下闻了闻,不由的一愣,这是碳粉啊!

    我正发呆呢,小离突然叫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我赶忙问她怎么了。

    小离咽了口涂抹指着上面说道:“刚才,我打着手电照往上照,好像……好像看到了个人影!”

    我低声说道:“你看清了吗,是不是我师兄?”

    小离摇着头说道:“没……没看清,不过我觉得好像不是寒舞,那人的头发好像有点长……”

    听小离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惊,头发有点长?不会是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怪人吧!说着我赶紧用手电往上照,可是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手电光照到一层的那个楼梯,我看这段距离少说也有个三四米。现在死楼一层的地面应该是整个都不见了,这直上直下的,如果真的是有人在上面想对我们不利,那我们可真是连躲都没处躲。

    正说着呢,忽然我就瞧见上面有光亮闪了一下。我以为是师兄,就朝上喊了一句,可没有人回答。

    正想着,我忽然就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这坑的边缘,那人出现的很突兀,好像是突然从黑暗中钻出来似的。看着那人手里的光亮,好像不太像是手电,倒有点像是火光。

    我对着上面喊道:“朋友,你到底是哪路的。”

    那人没回我,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一动不动。过了几分钟,我就看到那人手上的火光好像离我们近了一点,似乎他是蹲了下来,正在用手里的火光往下照着我们。

    我心说,你这不是有毛病么,离我们那么远,拿个芝麻大的火光来照底下,能看清个屁啊。

    正想着,乾盼山忽然大喊了一声:“我操他姥姥的!那孙子是要把我们都烧死在这!”

    喊完,乾盼山从地上抓起个东西就要往上扔。我一看,他拿着的是半截已经干瘪的人腿,直接就甩了上去。要说乾盼山这急脾气可太冲了,我还没等拦着,就看着那半截人腿直接就砸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也没躲,反倒是一把接住了人腿。我就看头顶忽然一亮,紧跟着一个火球就从上面掉了下来。

    我朝着乾盼山喊了一句:“乾盼山,人家正愁找不到引子呢,您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乾盼山也懵了,看着那半截烧着的人腿就想拿手接。我心说,你这一接不要紧,这人腿一碎,那可到处是火星子,到时候我们想跑都没处跑去。看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就直接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给他踹到了一边。

    我咬着牙冲小离喊道:“小离,你站到中间去,千万别动!”

    说完,我一转身,把衣服给脱了下来。我瞅准那火球落在地上的位置,一下子扑上去,用大衣的把那火球给死死的盖住。那火球没了氧气,燃着的速度慢了下来。我看着大衣没烧着,心里万幸。

    等我再抬头一看,上面那人已经把手里的火苗按在了大坑的墙壁上!眼看着碳粉慢慢的烧了起来,我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乾盼山冲着我喊道:“完了,完了。咱是被烧死在这了!”

    我苦笑了一声对他说道:“别担心,没等烧死,咱们就被熏死了,不会太痛苦。”

    我们现在是在坑里,四周都是碳粉,不等那些碳粉烧完,我们这坑里的氧气就得被消耗光,到时候连缺氧带一氧化碳,我们肯定都得先玩完。

    乾盼山一个劲儿的在那说完了,小离也吓蒙了,跑过来抱着我不敢动了。我眼瞧着碳粉闪着红光慢慢地烧了下来,我心里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看到那人点着了碳粉,似乎并没有走,还是站在那盯着我们看。

    我心里一凛,就算是死,我也得把他揪下来看看到底是谁!

    我轻轻叫了二白对他说道:“二白。你现在就上去,把那孙子给我推下来,我看看做损做到这种程度,他妈的到底是人是鬼!”

    二白也是恨的牙根痒痒,声音都变低沉了:“敢阴我哥,你等死吧!”

    说着,我就觉得身上一松,紧跟着就看到二白带着一股旋风地冲了上去。那人好像没料到我能让二白出来,拔腿就想走。二白哪肯就这么便宜他了,吼了一声,直接就把那人撞了一个跟头。

    我看那人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掉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股力量一下子又把他推了回去。紧接着我就看到二白“嗖”地一下飞了回来,回到了我身体里。

    二白刚回到我身体里,就大喊道:“哥,小心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觉得身后传过来一股子呛鼻子的臭味。

    乾盼山咳嗽着喊了一声:“黄皮子!”

    我回头一看,就看到一只全身雪白,两只眼睛绿油油有半人多高的那么大一只的黄皮子正站在我们旁边,举着前爪晃着尾巴朝我们放着屁!

    那股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呛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拿手一指那黄皮子,紧跟着就是一记“阴阳三杀令”。那黄皮子灵活至极,一晃身子,躲开了我这一击。朝我一咧嘴,邪邪的一笑,一眨眼就跳到了一边的尸堆里不见了!

    我再抬头一看,就发现那个怪人也消失了踪影。黄皮子的这股臭气,和碳粉烧的焦糊味混在了一起,让我眼前一黑,差点跪在地上。

    我一看身边的小离,已经晕了过去。我赶紧从身上掏出我的那块黑色领巾,带在她的嘴上。我一手捂着鼻子,一边看乾盼山,只见乾盼山不知道从陶腾了一块破布也捂在了嘴上。

    乾盼山朝着我一摆手喊道:“少白兄,快点过来,我找到出去的路了!”

    我一听有路,屏住呼吸,抱起小离就跑了过去。乾盼山扒开一堆死尸,指着地上说道,这有条地洞,应该能爬出去!

    我往下一看,那地洞里黑麻麻一片,也不知道是通向哪的,怎么看都像是黄皮子打的洞。不过,好像这洞真的是通外面的,我只觉得有股微风吹了过来。

    不过这微风在我看来可不是救命的东西,我回头一看,那碳粉已经着到坑底了,有风就有氧气,那些火星已经点着了我们下面的这些干瘪的死尸。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让乾盼山打头阵,我解下御鬼扣在小离身上绕了一圈,把另一头直接绑在了乾盼山的脚上。

    乾盼山一股脑的钻进了洞里,我看到小离一点点的被他拽了进去,这就要钻进去。忽然我想起那个马爷手下的人手里拎着的公文包,应该会有些马爷的线索,我捂着嘴巴调头又冲回到了坑里,想把他手里的公文包给拽下来。可是拽了半天,那人的手跟石头似的,我怎么也没能拽动。

    二白急的让我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我灵光一闪,直接用“阳淬”打在了那人僵硬的手臂的岤道上,阳气入体,那人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我扯着公文包,连滚带爬的跑向了尸堆下面的洞口。

    刚爬要爬进去,我就看到小离的脚突然从洞里伸了出来,紧跟着就听乾盼山在黑麻麻的洞口里喊道:“少白兄,快点退回去,这里面全他妈是拔阴尸!”

    071脱困

    听乾盼山这么喊,我赶忙把小离从洞口里拽了出来。紧跟着就看到乾盼山灰头土脸的从洞里爬了出来一半。还没等他再爬,整个人就是往洞里一缩!

    乾盼山刚喊了一声“哎哟”,整个人一下子就被拖进了洞里。我看到洞口伸出一只黝黑的胳膊,无根漆黑的指甲跟钢条似的抓过洞口。紧接着就是一阵尘土飞扬,那个洞口轰地一下塌了。

    “乾大哥!”

    我一下就傻在那了,声嘶力竭地朝洞口喊了一声,可那洞口却被上面掉下来的死尸给埋了起来。

    眼看火就烧了过来,我抱着小离,咬着牙朝洞口上面喊:“你这瘪犊子!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跟我干。在这背后放阴招,就是变成鬼,我也要跟着你,磨死你!”

    二白在我脑袋里说:“哥,别说那么多了。那孙子肯定早跑了,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吧,这火要烧过来了!”

    我急的直揉脑袋,看着周围的墙壁看并不光滑,有棱也有角的,可是这整个坑看起来就像是个葫芦嘴,爬不了多久就得掉下来。

    而且,还有小离在,根本没可能带着一个人,还攀着墙壁上去。我咬着牙看着那堆死人,三四米的高度,如果想用那些死尸当踏板,不等我把死尸堆起来,就得跟它们一块被烧成煤渣……

    难道这就完了吗?看着不过几米高的洞口,我心里一阵翻腾。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弄的人仰马翻不说还把小离给搭在这了,早知道就该让她回去才对。想到这,我心里一阵后悔。可后悔归后悔,毕竟还活着,活着就不能放弃希望!

    正想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热胀冷缩的缘故还是倒霉催的,我头上坑洞的土石竟然缓缓地掉落下来,这一阵坍塌可把我的希望给彻底浇灭了。眼瞅着上面的土石,砸在我的头上,我也真是没辙了。

    我抱着小离叹了口气说道:“小离妹子,不是少白我对不住你。今天看来咱都得黄泉路上搭伴走了,别害怕啊,有我和二白陪着你,咱也不孤单。”

    正说着,我就看到小离幽幽的转醒了,眼看着她醒了过来,我心说这么好个妹子死在这恐怕连个问津的人都没有,心里不禁一酸。

    小离眨了眨眼睛冲着我说道:“没事的,少白哥哥,我不怕……”

    他这一说,我心里更不得劲儿了。我一下子就想起当年被人欺负的二白,也是一样的语气,拍着身上的尘土,跟我说他不疼,让我别担心。我一下子就愣了,当年没有保护好我弟弟,现在还要连累无辜的人,我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啊我!

    我咬着牙冲上面喊道:“我操你血妈的混蛋玩意,别让我李少白出去。等我出去,我指定扒了你的皮!”

    说完,我眼睛一热就看不清楚东西了。我用袖子抹着脸,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是我这个当哥的在保护弟弟,可是如今真有这么一天,我却什么都做不到,心里是止不住的难受。我一个人也许无所谓,可是却让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跟着受连累,这感觉就像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正想着,忽然就觉得脑袋上一疼,好像是上面的尘土砸在了我头上。我把小离拉的更进了一些,给了她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离忽然睁大眼睛叫了我一声:“少白哥哥!”

    我笑着问她怎么了,她的嘴巴挡在我给她套的领巾下,发出了一连串声音,我却没有听懂。

    我正纳闷呢,忽然就听到上面有人喊了一句:“别墨迹了,快抓住绳子!”

    我猛的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人蹲在坑上,手里捏着一节麻绳。在麻绳的另一端,却连着一节泛着光的东西。

    我仔细一看,那泛着光的竟然是半截御鬼扣!是师兄?我心里一喜,再一看,真的是柳寒舞那小子,他正蹲在坑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这家伙,我们在坑里让人欺负,他可倒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如果不是看在老头子的面上,我非得把他狠狠的骂一顿。我心里虽然骂着师兄,可手上却把御鬼扣缠了好几圈。

    我抱紧了小离,就感觉到一股力道从绳子上端传了过来。师兄离开了坑边,我就觉胳膊一紧,紧跟着整个人都从坑里被提了起来。

    眼看着脚下的火苗越来越远,我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快到坑上的时候,我觉得这短短的几米距离,就像是隔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当我看到坑边师兄那张扑克脸的时候,也不知道是黄皮子放的臭气还是被烟熏得,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死楼的外面了,迎接我的,是师兄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

    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一点也提不起力气。师兄见我醒了,对我说道:“还好赶上了……”

    说着他递过来一个东西,塞在了我的嘴里。我就觉得嘴里一苦,脑子也清醒了一些。看到师兄在那摆弄的这一堆火,我挣扎着想从地上做起来。

    我咳嗽了一声说道:“哪弄来的咖啡?”

    师兄指着地上说道:“强效的咖啡因合计,在那包里面找到的。”

    我回身一看,就发现他手指着的是之前坑里那个马爷手下拿着的公文包。我刚想做起来,就觉得背后有人扶了我一把。回头一看,就看到小离坐在我旁边,一手托着我的背,一手拿着一个旅行水杯的杯盖。

    “少白哥哥,寒舞说你吸进去不少的毒气。我真怕你醒不过来了……”

    小离说完,就要哭,我却笑了笑对她说道:“还不是你命大,我是借你的光。对了,其他人呢?”

    师兄看了看我说道:“扎纸刘被我找到了,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昏了。没有发现乾盼山……”

    我看到一边的扎纸刘躺在不远处,身上盖着一片破丝袋子,脸色有些阴沉。四下望去,就看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就是那座死楼。

    师兄人给我一袋东西淡淡的说道:“我们被摆了一道。那些黄皮子就是想把我们弄死在这。”

    一听这话,我肺都快气炸了,直接从地上跳起来说道:“到底怎么回事?那些黄皮子是怎么算到我们要到这来的?”

    师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查看了楼上的那些食品,生产日期都比较早,应该是这几天才搬到这来的。而且,这楼的楼板是一种折叠式的结构。平常状态下,是看不出有什么异状的,一旦触发了机关,就会像扇子一样折起来。”

    我看到师兄腰上拴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那只抓着他喉咙的手!师兄看我瞧着他发呆就继续说道:“这手根本就不是人手,而是个套着机关的硅胶模型。这个模型,就是触发楼板活动的开关。”

    我看着师兄拽了一下那只硅胶的人手,心里一阵恶寒。这绝对不是黄皮子能干出来的事儿,除非这里的黄皮子真的都成地仙了,否则他们哪里去弄的硅胶人手?

    我忽然想到那个烧坑的怪人混蛋,就对师兄说:“就是那个一直跟踪我们,想致我们于死地的怪人放的火。我们掉下来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看到?”

    师兄摇头叹气说道:“你们掉下来的时候,我就被那只机关手给拽到了食物堆里。没来得及看呢,就被人手从那堆食物下的密道甩出了死楼。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你在坑里大骂。等我再进死楼的时候,险些也跌到下面去了。”

    师兄这意思就是没有看到那个放火的人,不过我一下子想起来二白出去对付那个怪人的时候,只一回合就跑回了我身体里。我连忙问二白,那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二白略加思考地说道:“那人穿着一件古怪的长袍,而且头发似乎很长。我只看到他身上的煞气非常重,一回头就看到那只白色的黄皮子正朝着你们要放屁,所以我就回来了。”

    我楞了愣,难不成,这放火偷窥我们的怪人和那只白色的黄皮子是一伙的?我再不敢往下想像了,一想到我走的每一步,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是有人窥视并且计划好了,我心里就是止不住的后怕。

    二白说道:“哥,我觉得这就是个陷阱。好像那黄皮子事先就知道我们要来,就特意把这里布置了一番似的。

    我也有同感,原本的大院却变成了二层小楼,故意让我们陷入困境,又让我们误以为闯进了黄皮子的仓库。紧跟着,做了个假的“尸窖”,把我们困在了地下。

    忽然我想到,那只白色的黄皮子,好像就是在特意等着二白从我身体中离开的时候,才会过来放臭气,我心里不由的一紧。我们在四楼里着道的时候,我也瞧见了他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

    难道,这一切都是它安排好的?如果在坑里的时候,我没有防备,而恰巧二白又去对付那个偷窥我们的怪人,那会发生什么?

    我正想着,扎纸刘突然长出了一口气,像梦魇似地轻轻说道:“蜡烛……蜡烛……千万别点蜡烛啊……”

    072拜人

    我以为扎纸刘醒了,就随口问他在那叨咕什么呢,可一连问了两遍,扎纸刘还是紧闭着眼,仰面躺在地上,火堆把他的脸照的有的发红,离远了一看就跟烧着了似的。师兄回过身,就那么看着扎纸刘,一句话也没说。我就看到他手里捏着个东西,就往扎纸刘身上比划了一下。

    然后,他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朝着渣滓刘走了过去。还没等我们弄明白他要干嘛呢,就看到背对着我们的师兄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可给我和小离都吓了一跳。我倒吸了口凉气,就想说话,可这凉气一进来,我就觉得肺子里就跟有猫挠似的,疼的我一皱眉。也顾不得上那股难受劲儿了,捂着胸口就朝师兄跑了过去。

    可是到了他跟前,我就是一愣。师兄竟然把两只手叠在了脑门上,紧跟着朝着扎纸刘拜了一拜。这动作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我拜师入行时候行的“长跪叩头”礼啊,除了过年过节,我们要去敬黄玄爷的时候,平时基本上是看不到师兄行这大礼的。今天这师兄难道是吃错药了?对着扎纸刘行这么大的礼,也不怕扎纸刘折寿?

    师兄也没管我和小离讶异的目光,就在那一连叩了三次。

    刚一叩完,师兄立马回头对我说道:“把你御鬼扣给我。”

    我看师兄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我知道师兄一直都这样子,也就没管那么多,直接把御鬼扣递给了他。只见师兄拿过御鬼扣,又把扎纸刘身上的破丝袋子给扯了下来,用御鬼扣在上面左拧右拧的,好像是扎了个大口袋。然后师兄朝着我一摆手说道:“把他给我放到袋子里。”

    我指着师兄哭笑不得的说道:“师兄啊,我现在肺里都要开鞭炮厂了,你真忍心啊?”

    师兄炸了眨眼,看了看我又歪着脖子看了看小离,我一摆手说道:“得,我还没死呢,我来弄,你就别看她了。”

    说着我撸胳膊挽袖子,抓着扎纸刘的胳膊就想往上提。可这一提,就听扎纸刘棉袄“喀”的一下绷开了几条线。

    我愣了一下,看着眼前扎纸刘这身板还不如乾盼山呢,可没想到现在他沉的就跟个大铁陀似的,在地上纹丝未动,我硬是没提起来。

    二白对我说道:“哥,你是不是饿了?平时给你两袋百十来斤的面也没见你提不起来啊。”

    我咳嗽两声对二百说道:“你小子,少在那给我磨嘴皮子,快点帮我忙。”

    二白一百个不愿意地说道:“得了吧,瞅你肺都快成破风箱了。再抽跟鬼烟,那你这不得咳的见我来啊。”

    我一想也是,不过眼下师兄拿着那个破口袋正看着我呢,小离也握着双手似乎很期待似的望着我。我叹了口气,只好又抓住了扎纸刘的胳膊。这次我使了吃奶的劲儿,确实是把他给提起来了,不过也没提多高,肯定是不够把这货扔到袋子里的。

    我赶紧喊师兄:“我说师兄,你到是搭把手啊。那袋子让小离拿着不行吗?”

    师兄也是看出来我提不动了,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算了,就这样吧。你提住,我把他脚套进袋子里。”

    我咬着牙看着师兄把手上的袋子给套在了扎纸刘的脚上,他刚套完,我就想把扎纸刘放下,没想到师兄说道:“先别放,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我一看他已经站到旁边去了,我心说,嘿,你把这活一扔溜干净,我这手都快抻折了,都不帮我一把,也太不够意思了。

    师兄肯定是不知道我心里在那诅咒他好几遍了,他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很郑重地来到了我的正面,朝着我手上提着的扎纸刘又跪了下去。如果这有过路的,非得吓个好歹不可,这大半夜的,废村老宅外面,我已这么诡异的姿势提着个半截身子装丝袋子里的人,面前有个更诡异的人在那跟着拜我俩,就算不吓破胆儿,也得是吓个半死。

    不过师兄这么一拜,我忽然就觉得手上轻了一些,他又一拜,我就看到扎纸刘浑身抖了一下。等到师兄第三拜的时候,扎纸刘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声细尖细尖的,就像是小孩儿哭似的,震得我脑袋就是一懵。

    我听到师兄喊了一声:“出来了。”

    我就看到扎纸刘露在袋子外面半截身子下好像有什么活物似的,在那钻来钻去,把他穿着的棉衣都撑的鼓了起来。我看到师兄走过来,轻轻一抬手,直接就按在了扎纸刘的领口上。没多大功夫,就听到扎纸刘脚下的袋子里传来一声轻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扎纸刘的身上掉进了袋子里。

    随着那个破丝袋子越来越重,扎纸刘的哭声反而是越来越弱了。

    等扎纸刘彻底不哭了,师兄却对我说道:“提住他,要收口袋了!”

    说完,师兄左手反扣在扎纸刘腿上的破丝袋子上,紧跟着右手一抽御鬼扣,往旁边这么一拽,就把那口袋从扎纸刘身上拖了下来。

    师兄捏着袋子口把它提到了火堆旁边。我看着那袋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在动,紧跟着一股子黄烟从口袋里冒了出来。师兄双手翻飞,在袋子上把御鬼扣打了个活结。

    然后他就跟刚大爷似的,坐在地上看着我说道:“好了,可以把他放下来了。”

    师兄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我手上还提着扎纸刘呢。不过,相比之下,他这时候已经轻了许多。我心说这扎纸刘是吃什么东西没消化中毒了?师兄难道是在给他“排毒”?嗯,有可能,看那袋子里冒的那烟,肯定是些“猛料”。

    二白对我说道:“哥,寒舞哥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又拜又提的,我怎么没看明白呢?”

    我摇着头说道:“我也没弄明白,谁知到他这是干嘛呢。不过瞅乾盼山刚才跟吃了秤砣似的,死沉死沉的,现在好像没事了。”

    刚说完,我就听到身边有人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哎,谁是王八啊,你才吃秤砣了呢。”

    我回头一看,就发现扎纸刘竟然醒了,身上的那股子煞气也不见了。我朝着师兄伸了个大拇哥说道:“行啊师兄,你这比美容院可厉害多了。这毒让你排的都神了,顺着裤子就给弄出来了,赶明儿也给我整下,省的起青春痘儿!”

    师兄看着我没说话,扎纸刘坐起来揉着脖子说道:“啊呸,咳咳……谁家……那啥顺裤兜子出来啊,我那是招到黄鼠狼子了!”

    扎纸刘咳嗽了两声,把棉袄给解开了。借着火光一看,我不由的吃了一惊。只见扎纸刘里面的毛衣已经成破渔网了,他的脖子和胸口,全是一个个倒三角的小口子,有些个口子还往外渗着血。

    我回头看了一眼师兄身旁的口袋,不由的一愣,难道说那里装的全是黄皮子?

    师兄拍着口袋说道:“都是没长成的,让我这么一拜,基本上都蒙灯了。”

    我一听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感情师兄是在那拜小黄皮子呢。我们收鬼的,对付这些地仙还真是不行。不过师兄也还真是聪明,竟然拿想出这么一招。

    要说这跪拜也不是什么人什么仙的偶受的起的,小黄皮子刚出生没多久,肯定道行不深,没讨到口封之前,要真有人来拜他们,那他们肯定都跟喝多了似的,全得蒙。要是拜它们的,比它们道行高,那他们得折道行不说,兴许得折寿。

    我看着师兄没说话,心说还得是师兄,就算是再过十年,恐怕我也想不出这么个招来。

    师兄说道:“其实,如果是老乾在的话,也许就没这么困难了……”

    扎纸刘点着头说说道:“是啊,要不是黄皮子太多,我跟老乾俩也走散了,估计我俩还能再应付一阵。我逃到一间屋子里面,本来想躲躲。结果躲着躲着,就被这些小黄皮子给觅上了。还好我这‘挂绳’也能控制点动物,挡了一阵。可是这些玩意是钻我衣服里就不出去了,轮番的咬我,我就直接给撂在这了……对了,老乾呢?”

    他这么一问,我心里一阵难受,死楼下的尸坑里,全是十甲的拔阴尸,况且那坑洞又塌了,恐怕,乾盼山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看我脸色不大好,扎纸刘就小心翼翼地问道:“老乾不会是……”

    我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师兄却插话道:“老乾被埋在死楼下面的坑里了……”

    小离听到这眼圈一红,一下子捂住了嘴。我咬着牙,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跟踪我们的怪人,要是没他的话,乾盼山也不会……

    想到这,我就狠狠地锤了自己一拳,虽然和乾盼山接触的时间不算太久,但我是知道他这人是真就没什么坏心眼,就跟个大孩子似的,虽然有时候口没遮拦,可是怎么说也是在身边这么长时间了,说没就没,我心里总觉得说不出的难受。

    我背过身去揉了揉眼睛,二白在我心里也叹了口气。我回头打算先岔开这话题,就想问问扎纸刘刚才在那到底叨咕的是什么。可这一回头,我却突然瞥见扎纸刘好像笑了一下。

    我皱着眉往前走了一步,就看到扎纸刘一脸的悲切,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道:“唉,老乾总跟我开玩笑,让我给他扎个媳妇儿。这次等我回去,说啥也得满足他,绝对给他扎个顶好的。”

    说完,扎纸刘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我心里有点疑惑,难道,刚才是我看错了?我低着头,回想了一下,不敢肯定他究竟是不是笑了。我叹了口气,心里说也许我是被人算计怕了,现在弄的疑神疑鬼的。

    刚想打消这个念头,可是我一抬眼的功夫,就看到扎纸刘好像躲在袖子下偷偷地瞄了我一眼,紧接着又把袖子给蒙在了眼睛上。

    我心里一愣,随即就感觉有点不对劲,看来这个扎纸刘,有问题……

    073算计

    老头子曾经告诉我,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鬼怪往往就是头脑简单,不会顾忌那么多,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害人磨人是错的,只是想通过最简单的方式去达到自己最想要的结果。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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