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乾盼山又在这穷酸,就拍了他一下,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扯没用的。
没想到,我旁边又有人低声说了句:“我呸,你这道士说话咋这么丧气。就你没娶媳妇啊,我们谁娶了,要扎找别人,我可不管你!”
这是扎纸刘的声音,听到他说话,我不由的松了口气,看来他们都没事。不过师兄在哪我还是摸不准。
忽然我就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蹭我,我扭头一看就看到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睛正贼溜溜的盯着我。我吓了一跳,手电就给按开了,就看到一只眼睛溜圆,嘴巴有点尖像猫不像猫,像狗不像狗,还黄不垃圾的东西在那往我衣服上放东西呢。
我“嗷唠”一嗓子,把其他几个人吓了一跳。他们回头一看,也都不由的喊了起来。这一喊不要紧,四周那些黄皮子可炸开了锅,我就听到四周稀稀疏疏的声音好像无穷无尽似的。
乾盼山喊了一声:“跑!”
我拉着小离,没了命的往回跑。手电也顾不得打了,只觉得脚下跟安了弹簧似的,跑的那叫一个快。刚跑着跑着,忽然我就瞧见前面有个巨大的影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一下子就撞在了那东西上面。
这一撞给我撞的七荤八素,鼻子都快歪了。小离撞在了我背后,喊了一声“哎哟”。我感觉脑袋有点发昏,眼前都冒了金星了。抬起手来一照前面的影子,就看到一张狰狞的脸正盯着我瞧呢。
一看那脸惨白惨白的,獠牙在我手电光下泛着寒光,我也没瞧出来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正发懵呢,就看那脸旁边又长出一张人脸来,看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晃了晃脑袋,仔细的一看,不由的一愣:“师兄,你去哪了?”
师兄看了一眼我身后,没有说话,伸出手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我把小离也扶了起来,让她站在我身旁。
“跟我来。”
师兄转身就走,我可不敢耽搁,带着小离跟上了师兄。走过到那张狰狞巨脸,我才发现,这个巨大的影子好像是个石头雕塑,雕的应该是只老虎蹲在了那。再一看旁边,只有半个石头墩,盖在积雪下,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他娘的是镇邪的石头狮子啊。
往前一看,只见我们面前是个摇摇欲坠的二节小楼,可能这小楼是这村子里唯一的双层建筑物了。师兄一闪身,走上了楼梯。
我回头看去,也看不到乾盼山和扎纸刘两个人的手电,更是听不到半点声音。他们俩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不见了踪影。
“咱就不管他俩了?”踩着直掉渣的水泥楼梯,到了小楼的二层,我喘着粗气对着师兄说道。
师兄仔细地看着屋里的四个角,对我说道:“他俩是去吸引黄皮子的注意力了,一会就会回来。这里就是黄皮子的老巢。”
小离疑惑地说道:“不对啊,张婆婆不是说,让我们找一个最大的院子吗?可是,这里是楼呀?”
师兄点着头说道:“就是这里,只是,这里好像被人给重新改建了。”
改建?这荒村野岭的,是谁没事儿闲的跑这来改房子啊。就算是改成豪华别墅,估计也没有谁有胆子住在这吧。
正想着,我就拿手电四下照了照这屋里。一照之下,我就觉得有点奇怪。要说一般土楼,不会是直上直下的一层只盖一间房,就算是盖一间房,怎么也是得修个走廊放楼梯吧。
可我眼前的这栋小楼有点太奇怪了,通往这二层的楼梯是直接从二楼的底部开了个洞,有点像是阁楼的意思。而且,这二层四周的墙上都是清一色的灰色水泥,连个窗户都没有,我怎么瞧怎么觉得别扭。
师兄转了一圈,有点疑惑地问我:“你们,觉得这里像什么?”
像什么我倒是没看出来。二白说这四周连个窗户洞都没有,倒像是个棺材,我就说二白别自己吓自己,这要是棺材,那我们不都成棺材瓤子了,再说哪有竖着放棺材的。
这时候,小离怯生生地指了指上面说道:“这小楼怎么没有房顶啊,”
我用手电照了照头上,发现这小楼好像还真没有房顶,上面露着天,手电光能直接照出去。
正说着呢,我忽然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儿。再一看,我们上来时候通过的哪个洞竟然不见了!我吓了一跳,打着手电四下照了一圈,也没能发现那个不起眼的洞口取了哪里,不禁冷汗跟着下来了。
“咱上楼时候的那条楼梯呢?!”
我边照边问师兄,师兄听我这么说,也开始用手电照着地面,可不管我们怎么找,那通往楼下的洞口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在已经干裂的水泥地面上。
这时候,小离地用手电指着前怯生生地说道:“少白哥哥,寒舞……那楼梯在……在那呢!”
067死楼
我之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地上,没顾得上四周,听小离这么一说,就朝她目光所及之处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条破败的楼梯很突兀地出现在了我们右侧的墙壁上。
我和师兄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十分不解,人在封闭狭小的环境里容易出现幻觉,难道真让二白蒙中了,我们现在是在一个超大号的棺材里?
我看了半天,怎么看都像是我们上楼时候的那条一踩直掉渣的楼梯,师兄往前走了两步,我看到他踩了两级楼梯,用手电网上照了照,紧跟着“嗯”了一声。
我也抬头顺着楼梯往上一瞧,二白也跟着“咦”了一声。我们的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层楼板,而在楼梯的尽头,则是一个方形的洞口。
二白问道:“哥,这楼有点邪啊。咱刚才还是露天呢,这怎么一会功夫就多出个楼顶啊,要不我们上去瞧瞧吧。”
我心里有点打鼓,就对二白说道:“这儿可是黄皮子的老巢,咱可不能乱走。没准上面就有个老黄皮子坐在楼上等着咱们上去开大餐呢,我觉得咱应该先出去才对。”
说完,我就往四周照了照。可这一照我又傻眼了,墙壁上就是灰色的水泥,虽然有的地方已经开裂了,可是看那缝隙的大小,除非我们都变成皮影儿那么薄,否则就别想从那挤出去。
师兄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我先上去。如果没有问题,你们再上来。”
我点了点头,就看到师兄打着手电一步步地走上了楼梯,不一会,半个身子就已经钻到了楼板上的洞里。
师兄朝我们说了一声:“暂时没问题。”
不等师兄说完,我也有点等不及了,拉着小离就跟了上去。把小离送到上面,我刚一露头,我就发现师兄站在一边,用手电照着这层的四个角。
我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就发现这层右手边还是一条楼梯,除此之外,还是没有一扇窗。这可有点不妙,现在就算是有窗户给我们跳,恐怕我们也是在三楼的位置了。依照这样的高度跳下去,我和师兄是无所谓,但小离肯定是会受伤。
师兄回过身摸着下巴看着我,好一会才说道:“这里,不太对劲儿。”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师兄说道:“我说师兄啊,咱在场的人都瞧不出这不对劲儿了。咱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你要是瞧出什么东西,就赶紧说说吧。”
师兄微微点了点头把手电打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对我们说道:“你们看这里。”
我看着师兄手电光的方向,就发现那好像有个白色的东西,我仔细的看了一下,感觉好像是一根没烧完的蜡烛。
师兄看着我说道:“刚到二楼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根蜡烛。现在,又出现了一根。”
小离在一旁说道:“如果每一层都摆了一根的话,那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
师兄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仔细的看过那根蜡烛上的细节,应该就是同一根。”
我心说,师兄这也有点太悬了吧,这大晚上的,是不是同一根蜡烛他都能分得清,真不愧是“柳夜猫”,眼神就是好使。
师兄走过去,把那节蜡烛拿在手里对我们说道:“其实,我在这蜡烛上做了记号的,你们看。”
我看着师兄手里那根蜡烛上,刻着一个字母“l”,心里反而更纳闷了。如果这根蜡烛是在二楼的话,那我们到了三楼应该看不见才对。可现在看起来,要么就是这蜡烛自己长腿跑上来了,要么,就是有人在刻意的给我们制造一种错觉,混乱我们的视线。
二白对我说:“其实很简单啊,下去一个人看看二楼是不是也有个一模一样的蜡烛不就得了?”
我点着头对师兄说道:“是啊,咱们应该下去看看,楼下有没有蜡烛就明白了。”
师兄点了点头,照了照我们上来时的位置。可这一照,我们跟着就是一愣,那个开在楼板上的方形洞口,竟然也消失了!
看到这里,师兄拿着手电飞快的跑向了一旁的楼梯,我和小离也跟着跑了过去。到了楼上,师兄就朝着左上的那个角落跑了过去。我和小离跟在他身后,看到师兄蹲在地上,身子微微怔了怔。
我走过去,就看到师兄的身旁摆着根蜡烛上刻着一个字母“l”,而他手里拿着的那根,竟然也刻着一模一样的一个字母“l”。
这次轮到师兄傻眼了,他拿着两根蜡烛比划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看到这,我猛地回过头,拿手电去照地上的洞口,果然,那个洞口也像之前两层一样,全都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有黄皮子在这作祟,但这也太违反常理了。如果说是我们当中的一个人出现了幻觉,那还说的过去。但是,如果是三个人同时出现幻觉,那这事儿可不好办了。
这四楼的环境,好像和二楼一模一样,我心里也有点发虚,之前进这废村之中的时候,我们并没有瞧见什么特别高大的建筑,这原本只有两层的小楼,却变成了四层!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传说中有一种“妄境”,会根据人的意念而变的越来越大。眼前的这四楼,难不成就是个“妄境”?
我摇了摇头,心说不对,这肯定没有那么悬。黄皮子再厉害,也不可能自己弄出个传说中才有的东西。记得曾经听老头子讲过一件事,说他年轻在大庆油田支援建设那阵碰到过一个活活累休克的人。那是在一个冬天的傍晚,路过下班的油田职工发现那个人。当那人被人救回来的时候,大家惊讶的发现他脚下的鞋底儿都磨没了,脚丫子上一片血肉模糊。更奇怪的是,那人趴在地上,手上没有一块儿是好的。
一开始大家都说这人是撞到“大烟泡儿”给冻懵了。可是就奇怪了,就算是撞到“大烟泡儿”了,也不至于手脚都磨坏啊。再说那人距离值班室就不到五十米远,可这路上干干净净儿的,连点雪沫子都没有,要真有大烟泡儿,他应该早被埋住了才对啊?
等那人恢复意识以后,大家就问他究竟咋回事。那人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跟平常一样往值班室走。结果走着走着,眼瞅着走到值班室门口,手都摸到值班室的门了,可是门一下子就不见了,再抬头一看,离值班室还是有几十米远的距离。
他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在这走,可是一摸到门,就又回到出发的地方了。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就是走不到地方。
大家都说这是碰到鬼打墙了,只有老头子说不是。老头子说,那值班室的门上沾着血,也就是说这人确实是走到了门口。如果是鬼打墙的话,这人应该怎么走都是在原地乱转,而不应该是在这几十米之间反复。我也问过老头子,他到底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头子也只是说,兴许是让过路的动物给迷住了。说白了,就是有什么修炼的动物,迷住了这个人,让他产生了幻觉让他以为一直没走到地方,然后就又转回到了起点。
是不是我眼前看到的都是幻觉,而我自己不知道?眼前的师兄和小离,莫非都是黄皮子制造的幻觉么。想到这里,我仔细地看着师兄和小离,想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看了半天,我也没敲出来俩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我伸手又使劲儿拧了自己胳膊几下,结果也是挺疼的。
我抽了口凉气,小离有点纳闷地看着我,师兄也回过头来,眯着眼睛没说话。二白问我在干嘛呢,我把我想法说了出来。
师兄淡淡地说道:“如果真的是我们一起中了黄皮子的障眼法,其实也好办。让二白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二白是鬼魂,是轻易不会被幻觉影响到五感,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在原地溜达,让二白去外面看看我们是不是还在二楼不就结了。
我刚想叫二白出来,忽然余光就瞥到在楼梯的尽头,有两点绿油油的光芒一闪就不见了。我心里一惊,忽然想起昨天张婆婆说的话,如果二白不在我身上,我在这些人里是最容易着道的。难道这些黄皮子就是想让我把二白放出来,然后上我的身让我着道?
想到这里,我反而不敢叫二白出来了。师兄似乎也察觉出有些异样,猛的一回头。但楼梯上的孔洞内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
我对二白小声说:“二白,那些黄皮子就在等着你出来呢,千万别离开我。”
二白嘿嘿笑着说:“哥,我不会离开你的,别担心。”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别跟我在这耍嘴皮子了,我好的不学,这贫嘴你倒是学会了。我倒有个好主意,呆会你精神着点,。”
二白“嗯”了一声没说话,我把师兄和小离叫了过来,跟他们详细地说了我这个“妙计”。
068四方仙
听了我的计划,师兄皱了皱眉说道:“这……能行么。这可是‘凶请’。”
我摆了摆手,朝着师兄“嘘”了一下,小声说道:“怎么也得试试,总不能困死在这吧。要是能把给咱使坏的黄鼠狼子‘请’过来,那咱也省事儿了啊。”
师兄没言语,像右边的一个墙角走了过去。
小离显然也是有点害怕,不过我告诉她,有什么事就大喊,我绝对会第一时间就过去。小离点了点头,来到了师兄下方的另一个墙角,我则走到左边有蜡烛的那个墙角。
现在看起来,我、师兄、还有小离,分别站在了三个墙角。师兄站的是右上,小离站的是右下,我则是左上。我们现在要做这件事,是十分的危险。因为这是一个在网络上广为流传的游戏,名字叫“四角游戏”。
说是游戏,其实就是请“仙”的一种方法,而且这种方法,被行内人称为“四方仙”。请分很多种,很不凑巧,这一种就叫做“凶请”,不管玩的人抱着什么样的态度,请来的东西,一定不是善茬儿。网上流传的四角游戏是需要四个人,在开始的时候,要由一个人,摸索着墙壁朝前走,当他拍到角落里另一个人的肩膀的时候,停住脚步,由被拍肩膀的人继续往前走。
这样游戏开始之后,肯定会有一个角落是没有人的,当发现没有人的角落的时候,就要报自己的名字或者咳嗽一声,继续往前走。当玩到一定程度时候,参与者就会发现,根本没有人说自己的名字或者咳嗽。那么,恭喜了,这就算是请到“仙”了。不过接下来如何送走,那可真就是不好玩了。
“四方仙”有个讲,那就是只要在附近看到有人在“请”,不管是什么路数,只要不是凡人,那就都得过来走一圈。这个讲是什么人定的,已经无从考证了。现在我想“请”的就是暗中给我们下坏水儿的黄皮子。
只要把那些黄皮子请来,那我们就有办法破了它们的“迷阵”。话不多说,我叫了声二白。二白就冲到了角落。我看了看师兄和小离,然后点了点头,我们仨一块儿把手电关掉了。我说了一句口诀(以防万一,在这儿恕我不能告知各位说的是什么),紧跟着由小离喊开始。
师兄第一个走到我这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摸索着墙壁向前走去,拍在了二白幻化出的身子上。二白继续走到小离那里,我听到小离“呀”地叫了一声,显然是二白把她吓了一跳。
没多一会,就听到小离咳嗽了一声,然后就是师兄重重地拍在了我肩膀上。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我们摸索墙壁以及不时的咳嗽,我觉得,这要是弄个什么“实录”,发到网上,肯定能火。只是我们现在没有,也不能有别的心思去想那些没用的事。因为我们都在等待没有人咳嗽的一刹那。
大概就这样持续的走了十多圈,一直都有人咳嗽。我就有点纳闷了,如果黄皮子在附近的话,应该早就上钩啊。
正想着,忽然我就觉得肩膀上一沉,紧跟着有人喊了一声什么。很模糊,我没听清,只觉得一股凉气从我身后传了上来。
不像是师兄的力道,那会是谁?我忙喊了一声二白,只觉得二白“嗖”地一下回到了我身上,我一转身,猛的打开手电。
手电光照耀之下,我就看到一张满是雾气的脸就那么站在我身后直勾勾的盯着我。与此同时,师兄和小离的手电光也一下子亮了起来,一起打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我吓了一跳,伸手又要抽御鬼扣。没想到那人怪叫一声,直接就把手挡在了面前,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那人一边摆手一边喊:“哎哟,眼睛快让你们晃瞎了。你们这是成心的吧,就欺负我老乾是一只眼,怎么不照那边儿啊!”
我一听,这人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啊,在仔细一看,这人脑袋顶上扎这个发髻,穿着灰蓝色的棉袄棉裤,不是黄皮子,竟然是乾盼山!他蹲在地上,满脸的雪花,正不停的冒着热气。
我叹了口气,虚惊了一场,看乾盼山身上有好几条口子,都露棉絮了,我心里不由一紧,赶紧问道:“我说乾大哥,您这是突然从哪冒出来的,扎纸刘?”
乾盼山哼了一声说道:“我还能是哪,就在这破村子里转呗。那些黄皮子不停的围着我跑,差点就让它们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还哪有功夫管扎纸刘那老小子!”
我看乾盼山身上只是衣服破了,人还没事,心里也松了口气。师兄叫了我们一声,用手电照着我们身后。我回头一看,就发现原本四面密不透风的墙上,出现了一道门。
我赶紧问乾盼山道:“乾大哥,您是从这门进来的?”
乾盼山站起来点了点头,很疑惑地看着我说道:“我说你们是不是都神经了,我不是从门进来的,那能是从哪进来的,这二层小楼上上下下就这么一道门,连窗户都没有啊。”
二层小楼?果然是我们被迷了,我们仨都已经上到了四层,还见到有楼梯往上通呢。如果不是在这请“四方仙”的话,恐怕我们不累死也困死在这了。
乾盼山凑到我身边看着打量着小离和师兄对我说道:“少白兄,你们刚才在这干嘛呢?一个个跟僵尸似的,我拿手电照你们,你们都没反应。”
我小声说道:“刚才我们仨应该是被黄皮子迷了,我们在请‘四方仙’,想把黄皮子给请出来,谁知到却把您给请出来了。”
乾盼山一愣,就问:“不是吧,真这么邪门,这楼上你们去了吗?要不,我先上去探探虚实吧!”
我摇着头,赶紧把乾盼山给拽住了,我心里可一百个不愿意,一来是不想再被迷,二来,这些黄皮子也太鬼了点,竟然没有上我的当,真不知道它们是在盘算些什么。
师兄略微思索了下说道:“我们还得上楼看看,这些黄皮子把我们迷在一楼,就是不想让我们上去,楼上一定有些什么它们不想让我们见到的东西。”
我一想,确实是这样。看来师兄的布局还算是周全。不过,我没太想明白,之前为什么会发现门口的石狮子和师兄一下子都不见了。还有,我们三个究竟是怎么着道的。据我们所知,黄皮子要像迷人,肯定是要对眼的。难道我们三个跟黄皮子对过眼了?
那说不通,要说对眼,之前在村中,那可是一大群黄皮子啊,没理由我们当时没被迷,到了这死楼才被迷啊。
正说着,乾盼山忽然叫了一嗓子:“哎,你们身上怎么插着这么多鸡毛啊?”
乾盼山说着,一把从我身后拔下来几根拿在手电下照着。鸡毛?我们穿的大衣倒是羽绒的,可羽绒跟鸡毛差的也有点多吧。他这么一说,我随手在身后一抓,就抓下来一大把。
那些就是普通的鸡毛,有一些好像还沾着血。我一愣,看着小离和师兄背后,也都沾着不少。我一下子就想起来,和乾盼山他俩跑散之前,我看到一只黄皮子往我身后放东西。那时候我以为黄鼠狼是要上我身上,根本也没寻思到是放的是鸡毛啊。
师兄眉头一皱,赶紧把外套脱了下来,把那些鸡毛全都抖落在地然后说道:“有点不对,快上去看看。”
师兄几步就跑到了死楼的楼上,我们几个也赶紧跟了上去。到了二楼,小离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我也一下子就傻在了那。
乾盼山瞪着一只独眼叹道:“我的亲娘啊,怪不得不想让咱们上来呢,这是到它们藏宝库来了啊!”
手电光的照耀下,全是各式各样的吃的,大部分都是带着包装的,还有些冻的*的白条鸡,耷拉着脑袋,被挂在了墙上。看来,我们这是闯到黄鼠狼的冰箱里了。
师兄走上去,从食物堆里拿出一袋鸡爪子看了半天。我看着堆得跟小山似的食物有些发愣,这得是花了多长时间搬进来的,我是一点没想法了。
不过,看了一圈,我们也没发现半个黄皮子,不由得有点奇怪。师兄看到角落里又有一根蜡烛,就走了过去,把那蜡烛捡了起来。
二白叹道说道:“好家伙,哥,他们这打算是过年的时候来顿年夜饭吗?这吃的,也太多了点吧。”
我对二白说:“兴许人家这是几年的粮食也说不定呢。”
小离往我身边靠了靠,眼神有点闪烁地说道:“少白哥哥。那些黄皮子是不是只吃这些啊,不会……吃人吧。”
我摇着头说道:“那说不准,我听说,邪修的黄皮子是要吃人的。觅死一个,增十年的道行,要吃的是童男童女的话,那能加三十年道行。”
小离听完一哆嗦,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躲在我身后指着那堆食物对我说道:“少白哥哥,你快点看看,那里……那里有只人手啊!”
069尸窖
小离这么一说,我们都有点发懵。我朝着她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就看到在那堆杂乱的食物当中,好像真有一只苍白的手臂有气无力的垂在那里。难道,这些黄皮子真是吃人的邪修?
我们几个谁都没说话,脸色都有点难看,总觉得这密不透风的死楼中,呼呼的刮着阴风。连一向直脾气的乾盼山都沉吟了半晌才说:“要不,我看咱先撤吧。我老乾可不是怕死啊,主要是这些黄皮子,好像没咱想的那么简单,也太邪门了点。”
我摇着头说:“不成,张婆婆不是说这些黄皮子手里有金文铜片么,就这么走了,还指不定会出点什么乱子呢。”
乾盼山有点着急就说道:“哎哟,我的少白兄。咱现在可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说不定咱仨里,指不定谁明天就被那鬼爪青雉给弄死了,现在这么耗着不也没用吗?不行,我老乾就去好好求求张婆婆,让她家告诉咱鬼爪青雉在哪,咱就别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听了乾盼山的话,我也是有点哭笑不得,我就拍了拍乾盼山的肩膀说道:“乾大哥,我是真服了您了,昨天是谁信誓旦旦的,说拼了命也要把那黄皮子抓回去的?不是我吧。”
乾盼山一急,刚想反驳我,不料师兄却朝着我们摆摆手,自己朝着那只手走了过去。我看他一手打着手电,伸手就去拽那死人胳膊。
眼看师兄的手就要碰到那只手臂了,没想到那手却忽然猛的往上一抓,死死的扣住了师兄的喉咙!
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就想赶紧上去帮师兄。师兄抖动着身子,双手抓住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臂,用力往上一提,我就听到乾盼山喊了一声“别动!”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就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向下坠了去。
这突如其来的坠落可把我彻底摔晕了。我眼前一片漆黑,不时有尘土掉在我的头上。我喘了口气对二白说道:“你哥我还没死呢,别跟叫魂似的叫我了。”
二白听到我说话,不由的松了口气。我挣扎着想从地上坐了起来,可是只觉得像是掉在了一张弹簧床上,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师兄,小离,乾大哥,你们没事吧!”
我喊了一声,往旁边探了探,手上碰到一个东西,我一抓,感觉像是我的手电筒。
“少白哥哥,我没事,不过我感觉有人在摸我……”
我听到小离怯怯地在我旁边说道,好像离我不是太远。
“哎哟,咱这是掉到哪了可,摔死我了。”
乾盼山咳嗽了一声。
也不知道师兄一起掉下来了,还是仍旧被那只手抓着,我心里不由的一紧。敲了敲手上的手电,一道微弱的光芒亮了起来。我朝小离说话的地方照了过去,就看到小离正坐在地上左右摇摆着,好像不断的在躲着什么。乾盼山离我们有点远,我就听他在那边叫疼,边骂骂咧咧的。
我用手电照了照头顶,手电的光柱打了上去,竟然没有照到头,手电光的尽头,我们的头顶上,我隐约地看到一条灰色的楼梯。四周的漆黑,仿佛让我们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空间之内。我朝小离爬了过去,想看看她究竟在那干嘛呢。等我手刚一碰到地面,就觉得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我手掌上传了过来。
这地面好像并不平坦,而且好像还是活动的。我有点奇怪,赶紧用手电照了下去。这一照之下,把我吓了一个跟头。二白也跟着大喊了一声。
我身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地面,而是横七竖八的一溜死人!那些人的脸都烂的没模样了,干瘪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褐色,没有生气的眼珠一片灰蒙蒙,在手电光的照耀下显狰狞而可怖。
二白低声说道:“哥,咱这算运气好吧。之前请‘四方仙’的时候没把他们请过去,不然咱可就开个联谊会了。”
我也挺庆幸的,窥目之下也看不到有什么煞气怨气在附近,不然,就冲着这数量,真要是把他们给招来了,恐怕没个十天半月的都收不干净。眼瞧着我身下的这一片死尸是被我掉下来给砸歪了。在他们下面,跟码柴禾似的码在一起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死尸,看的我头皮都发麻。
听见小离又叫了一声,我也没功夫再看脚下的这些死尸,直接就朝这小离的方向跑了过去。我这几步跑的,那叫一个揪心,脚底下已经不知道发出的都是些什么声音了。
等我跑到小离跟前,就发现小离正在死人堆里打滚呢。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掉的,竟然让那些死人给抱住了,越挣扎越出不来,我心说,怪不得说有人摸她,估计她在挣扎一会就得让这些死尸给糊在底下了。
我对小离喊道:“你别乱动,我现在把你弄出来!”
小离紧闭着眼睛,用力的点着头,我这才她从死人堆里给拽了出来。刚一拽出来,小离就又一声惊呼,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也难怪,像她这种生活滋润的富家千金,肯定是从来没见过这阵仗的。别说是小离了,刚才我一打眼,也觉得有点打怵。
乾盼山呼哧带喘朝我们这爬了过来,刚一爬过来他就对我说道:“少白兄,这里呆不得。咱们得快走!”
我指了指头上对他说:“乾大哥,我也想出去,您给我安个翅膀吧。”
乾盼山听我这么一说,抬头一看,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玩了命似的往傍边摸过去,我一看乾盼山这架势,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到处的乱抓,我就更奇怪了。
我一把抓住乾盼山的肩膀说道:“乾大哥,您这是要疯啊!干嘛呢,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乾盼山急的舌头都有点打结,直接就喊:“这是他娘的是尸窖啊!”
我一听他说“尸窖”,立马也不淡定了,也学着乾盼山往四周摸索着,想找一到一个能攀爬的地方。
小离见我俩这样,也不敢吱声。一个人站在满地的尸体上,吓得瑟瑟发抖。要说这尸窖是什么东西,我可只是听说过,但从来没见过。
曾经听老头子说,战国时期有位能人,名叫王诩,曾帮助楚王打过胜仗,但据传说这人让楚王组建了一支特殊的军队。这支军队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而且上战场之后刀枪不入,堪称“神军”。
但王诩告诉楚王,这支军队打完仗,必须埋于地下。楚王当时是答应了,打了胜仗之后真就找了个深山老林,把这军队给挖个坑埋了。可是楚王就不甘心,说有这么厉害的军队,干嘛要埋起来呢?于是他就暗中偷偷地命人把那支军队给挖出来。
可是过了很久,他派去的人都没了消息。楚王就打算亲自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等他到了地方一瞧,就傻了。原本埋军队的地方已经被挖开了,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后来楚王觉得事儿有点不好,就去问王诩到底怎么回事。王诩就说了,那支军队里没有活人,清一色的都是死尸,这些死尸的怨气都非常重,所以在战场上也是凶猛无比。
等打完仗,这些死尸的怨气无处发泄,必须深埋地下散尽怨气。如果不埋,那就会变成为害一方的尸妖。楚王听了,觉得自己是闯祸了,命手底下的人到处寻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