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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当即站出来说道:“我愿意领这次任务!”

    “这可万万不行,这次行动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反而会被陈军消灭,恶都王还是不要冒险得好。”林智假惺惺的出来劝道。

    “我恶者岂是怕死之人,这次定然顺利完成任务,狠狠的打击陈军。”恶都王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吧,那就由你去吧,下去准备一下,快出发!”大单于也确实无人可派,见恶都王自己请命当然立即就应允了他。

    林智看着疾步出帐的恶都王,发出阴冷的笑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去!”林智心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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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绝处逢生(上)

    大漠

    七名阵前拼杀的正威营枪兵人人带伤,虽然伤他们手下的匈奴骑兵有数十,但敌人实太多,而且一直悍不畏死的冲来。饶是李平北教导的合击战法精妙,仍然有五名长枪兵倒了血泊中。

    一骑从右驰来,三名长枪兵手中长枪同时从上中下三个方向攻出,上刺敌胸,中刺马腹,下攻马腿。三把长枪隐隐封住敌人的所有退路,之前便有数十匈奴骑兵这合击之下,一招便亡。只见来人毫不惊慌,人马上迅速俯下,左手紧紧抱住马脖子,猛然用力,战马发出一声长鸣,双腿离地而起,凭着两只前腿竟向长枪兵转来。右手弯刀用力挥出,“叮!”刀枪相交发出轻脆的金属鸣音。枪剌马腹的长枪兵手臂一阵酸麻,“蹬蹬!”从手中长枪传来的巨大力量让长枪兵站立不稳,向后退去,手中长枪几欲脱手飞出。另两名长枪兵攻击落空,还未来得及抽回长枪,战马的两只后腿带着乎乎的风声已然横扫而来。

    “嘭嘭!”战马两只后腿重重的撞一名长枪兵胸口,真将这名士兵撞飞而去。余势未两只后蹄又狠狠的踏另一名长枪兵肩上,长枪兵此重击之下双腿剧颤,颓然跪倒地,左右肩骨碎,双手皆废。左面四名长枪兵击杀两名冲至面前的匈奴骑兵,右踏几步,四把长枪竟成一线攻来!马上敌将听得风声,并不回望,双腿一夹,胯下战马竟疾冲向前。四人长枪势,竟然无功。刚收回长枪,敌将已调回马头,再度攻来!

    四人相视点头,四只长枪轮流剌出,一人势,另一人又至,如此反复,四把长枪连绵不绝的攻去。敌将一时无法攻击四人,只是将手中弯刀左右挥舞,不断劈开攻来长枪。敌将见势不断变换身形,强健的身躯不断马背上下翻腾,左闪右躲,但四只长枪却如影附骨,不断向他胸口攻来。李平北训练的合击之术,果然不同凡响。

    一匈奴骑兵冲至四人身后,挥刀正欲向其中一人砍去,“卟卟卟”数支羽箭狠狠的插入匈奴骑兵的胸腹,匈奴骑兵死死的盯着而且不断将长枪剌出的长枪兵,再无法将即将砍中眼前长枪兵的刀继续挥出,瞪着双眼轰然摔下马来。四人心无旁骛一心攻击身前强悍的敌将,全然不知身后几欲得逞的敌袭。

    这个匈奴将领正是浑邪王,他阵外见自己的匈奴骑兵不断伤亡,却仍然无法阻挡突围的陈军步兵,一时杀性大起,亲自策马杀来,欲一刀斩断这把“尖刀”的刀锋。谁知事与愿违,虽然他一上来就击垮了三名长枪兵,但这四名长枪兵如水的攻击之下,一时竟无法施展,只得拼命防守。幸好五人战成一团,阵中的弓弩手始终无法把箭射向他,不然强横的浑邪王说不定便会和博尔哲木般饮恨阵前。

    “叮!”浑邪王挥刀荡开攻来的一枪,向后翻身竟是弃马跃下。人尚空中,双腿用力蹬出,双脚重重的蹬马腹。战马浑邪王用力一蹬下,再也站不住脚,整个马身竟斜斜的向四名长枪兵偏去。“卟!”两名长枪兵收枪不及,手中长枪直穿马腹,另两外长枪兵也立即收枪后退,避开即将倒地的战马。浑邪王后背着地,弹身而起,双膝微屈,飞身跃起,竟凌空向正拔枪的长枪兵攻击。另两外士兵退势未,一时无法向前攻击,眼看拔枪的两名枪兵即将丧命。

    “铛!”浑邪王一刀重重的劈拒马枪上溅点火花,巨大的反震下弯刀带着浑邪王的手臂向后扬去,差点就脱手飞出。浑邪王惊魂未定,沉重的拒马枪带着呼呼的风声正横扫而来。浑邪王尚身空中,状急忙将弯刀收至胸前,刀口朝外。“铛!”刀枪发出沉闷的声响,浑邪王口中喷着鲜血,重重的向后摔去。李平北握着拒马枪立四名枪兵身前,鲜血顺着裤脚“嗒嗒”流下,浑身衣甲已被鲜血浸透,仿佛刚才一个大血缸中跃出一般。那是无数匈奴士兵流出的鲜血,其中他自己也有份。

    突围的士兵见李平北横枪立阵前,一时士气大振。李平北骑马奔至阵前,手中长枪一舞,直指树林,代替了长枪兵的位置,领阵向前杀去。李平北的带领下,战阵的速度快了,百步距离瞬息便要冲至。匈奴骑兵加疯狂了,拼死的冲杀着,欲阻止正威营前进的步伐。

    快到林前,李平北停下马来,朝后做了一个手势,战阵立即随着李平北的动作开始旋转起来。不多时整个战阵便倒了个个,后部士兵逐渐冲入林中,而李平北则阵后抵挡着追杀而来的匈奴骑兵。拒马枪李平北手中左右挥舞,蜂拥而至的匈奴骑兵竟难李平北枪锋范围内多活片刻。这士兵密集的战场上,李平北身前竟奇迹般的形成一个宽达两丈的空地。

    突围的正威营士兵李平北的掩护下,终于冲入树林。李平北跟后,见众人皆已进林,手中拒马枪猛然向外甩出。拒马枪空中不断旋转,随后重重的砸入匈奴骑兵的阵中,“咚!”旋转的拒马枪砸一名匈奴骑兵的头上,匈奴骑兵随即摔下马去,脑浆横流。与此同时又有数名匈奴骑兵被砸倒下马。血红的拒马长枪终于静静的躺了草原上,李平北已然跃入林中。

    卢南湖

    左贤王这几天再度坐立不安。大陈的骑兵自从三天前一战撤出两百里后,第二天便又四十里外安营,却一直不进攻。不进攻倒也罢了,孙尧安和汪甫业竟每天轮流带着五千骑兵,营地外的草地上进行操练。他二人径自悠闲的操练兵马,但左贤王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他们虽然不攻,左贤王去不敢动弹。整个营地的士兵和部众都时时紧绷着,敌人就自己面前,现虽然是操练,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突然杀来,这么近的距离足以迅速的发动进攻。

    左贤王也曾试图拍开这只可恶的苍蝇,每次进攻都遭到陈军的强弩一阵乱射。没有赶开陈军骑兵反而自己手下折损了几百人。陈军骑兵每次击退左贤王派出的骑兵却也不追击,左贤王的骑兵一来,便举起强弩等待匈奴骑兵撞上密集的矢雨;左贤王的骑兵一退,又开始继续操练。看样子似乎把这儿当成他们的演练场了。

    左贤王被困营中,既不能攻又不能退,实郁闷之极。两天下来,整个营地的匈奴人都快崩溃了,暴躁的情绪逐渐漫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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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绝处逢生(中)

    汪甫业和孙尧安虽然表面轻松,内心却也焦急不已。两天来一边派人左贤王营地外操练,把左贤王死死的压营地里,一边派出上千人四处侦察,却一直没发现匈奴制造武器的炼铁场哪里。仿佛根本就不存有炼铁场一般,连日的一无所获几乎让两人都怀疑自己的猜测是否错了。

    傍晚,二人正营中商议。

    “这可如何是好!”孙尧安一筹莫展。

    “莫不是匈奴的炼铁场不此地?但如果不此地左贤王为何要死守这里呢?”汪甫业也疑惑着。

    “方圆几百里都过了,如果有炼铁场的话不可能不出来啊!”孙尧安说道。

    “时间越来越紧了,现离四月中旬仅有十天了,路上就算全力赶路也得七天。如果我们三天内解决不了左贤王,就会误了合围大计,恐怕你我二人都要人头不保了。”汪甫业愁眉苦脸的说道。

    “实不行要不我们就硬冲进去?”孙尧安建议道。

    “冲进去?你可想得到!冲进去的话,就算取得胜利恐怕也是惨胜。如果再向前日那样,冲进去恐怕就出不来了。”汪甫业显是对孙尧安这个馊主意不满。

    “那有什么办法?如果三日之内消灭不了左贤王部,除了冲进去外你还能想出其他主意吗?”孙尧安反问道。

    “一定是我们漏了什么?炼铁厂不可能会其他地方!”汪甫业肯定的说道。“走,我们招集出去探路的士兵详细询问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漏掉什么地方的。”

    话声未落,汪甫业已穿营出去。孙尧安见状,只好苦笑着站了起来,跟随汪甫业而去。

    帐外,数十个精明的士兵被叫来,其中大部份都是两营的斥侯骑兵,精于侦察。孙尧安见汪甫业叫来的是这些人,微笑着点了点,汪甫业倒也真是细心。

    “这个时候召集大家来,是希望大家仔细回忆一下自己的侦察过程中,有没有漏掉一些地方。因为这两天来我们的侦察几乎是一无所获,如果再拖下去,对我军将构成严重的影响。”看了看下面士兵的神色,汪甫业继续说道:“大家放心大胆的说,我汪甫业此保证,无论你们说了什么,都不会受到任何处罚。”

    士兵们开始纷纷道来,汪甫业见有这么多人要说,心中非常高兴。但没过多久便又深深的失望。这些士兵要不是报告自己哪里玩耍了多久,或者途中打猎射到了鹿,甚至哪里撒尿大便也说了出来。不久便只剩下三四个骑兵没有发言了,汪甫业见一直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也是兴趣然,看着后几个士兵说道:“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这,我们几个都有一个地方没有仔细侦察。”为首的一人迟疑的说道。

    “哦?细细禀来,不管怎么我也不会责罚你们。”汪甫业说道。心中却非常不快,他实没想到士兵们居然敢这么胆大,无奈自己话已出口,只待以后塞些罪名来惩罚他们了。

    几人对望了一眼,均点了点头,为首那人说道:“昨天中午时,我骑马行到卢南湖北面十里处。那儿有坐小山,我记得汪统领对大家说过‘逢山便入’,所以我便打算去山上探查一下。”为首的士兵看了看两人的脸色,并没有要责罚的表情,便又说道:“哪知一靠近那小山才发现虽然是座小山,但小山周围却是乱石嶙峋,林要紧密,根本无法进入。后来卑下又围着小山转了一圈,发现靠河一边居然有可以上山的路。卑下便欲渡河去查,谁知道一到河边,却发现那儿的河水竟然特别深,卑下无法过河便没有再去看了。因为怕回来被责骂,便没有说出来。”其他几名士兵也跟着点头,“我们几个也是这样。”

    “草原上的河流根本不深,况且卢南湖北面那条河大部分地方均只到膝盖左右。那儿的河怎么突然就变深了?”汪甫业疑惑道。

    “这还不简单,定是匈奴人故意布置的,我看那铁矿场就小山之上。”孙尧安肯定的说道。

    “嗯,的确可疑,连夜让人制些木筏,明天你依然左贤王营外操练,牵制他,我则率领其余五千人马去探一探情况,如果真那里便一举攻下!”汪甫业说道。

    “等等,既然左贤王必会前去救援,何不全军发,以逸待劳。待左贤王领兵前来时一举消灭他呢?”孙尧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汪甫业一时也陷入思考,孙尧安继续说道:“如果能顺利夺下那处小山,可以山里设下埋伏,只要左贤王一进埋伏圈,便可以一举消灭。”

    汪甫业也觉得孙尧安的计策不错,但自己去始终觉得有一丝不对的地方,却始终无法抓住。

    孙尧安见汪甫业默不作声,显是认同自己的计策,又继续说了起来:“就算山上让左贤王逃出去,逃到河边却也无计可施,前面是深河,后面又有追兵,那他就插翅难飞了。”想到这里,孙尧安一脸得色,仿佛左贤王已被握自己手中一般。“只要左贤王一死,那么营地中的部众必然再无士气抵抗,只要我们来点投降不杀什么的,恐怕立即就会出营而降。到时自然是任我们施为了,哈哈。”想到立即就可以消灭左贤王部,孙尧安不由得喜形于色。

    “啊!”汪甫业用力一拍大腿,终于抓住了那丝脑海中飘荡的不安。

    孙尧安吃惊的看着汪甫业,不知他为何如此。“甫业兄?”孙尧安试探的问道,莫不是汪甫业听到自己的妙计高兴的过了头?

    汪甫业回过神来,满脸信心的向孙尧安说道:“尧安兄,假使你是左贤王,敌人一万铁骑攻打矿山,你会如何?”

    “我当然会立即率军营救啊!”孙尧安一时不知道汪甫业为何有此一问,满脸的疑问。

    “仅率五千骑便去正面对敌一万铁骑?”

    “这有什么?”

    “你是以你自己的力量来说的,但匈奴骑兵非你营中的骑兵。”汪甫业耐心的解释道。“你仔细想想,你率领的是五千衣甲不全的骑兵,而对手却是一万盔甲精良,弓弩强劲的精锐铁骑。”

    “这……”孙尧安想了想,犹豫起来。

    “我敢断定左贤王断然不敢来救!”汪甫业肯定的说道。

    “你不是说那是左贤王必救之处吗?”孙尧安反问道。

    “救当然是必救之处,但如果根本救不了,而且还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那诚如不救。”汪甫业说道。

    “不会吧,左贤王仓促之间哪里会想到这么多。”陈尧安辩道。

    “吃过一次亏你还敢这么轻视左贤王?上次的布局如果不是一个足智多谋,心思慎密的人,根本不可能想得出来。”汪甫业说道。

    “呃……”孙尧安也显然知道左贤王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至少这之前两人拥有两倍于敌的兵力,且实力数倍以上,却只能坐困愁城,一筹莫展。

    “所以,如果我们全军压上去只会有两个可能,一是左贤王继续龟缩营内,一是立即飞马遁去王庭。绝对不会来白白送命。”汪甫业坚定的说道。

    “如果这样,那座小山对我们来说不是毫无用处?”孙尧安沮丧的说道。自以为可以一举消失左贤王,解决眼前的大难题的绝妙计谋,汪甫业的分析下竟毫无用处。

    “也不然,那里还是左贤王的必救之处的,只要我们能让左贤王感到事有可为,他当然会来救援。”汪甫业补充的说道。

    “事有可为,我觉得根本就事无可为的了。就算给他机会救援,那救援之后他该如何呢?他肯定不会以为救援之后还能安然回营吧。救与不救都没有意义,那还不如不救。”孙尧安想到刚抓到的救命稻草一下就沉了下去,心中着实烦闷。

    “的确,如果换做我守这里确实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救援,但是我们是以我们的心态来说的,左贤王的心态绝对和我们不同。”汪甫业分析道。

    “哦?有何不同?”孙尧安急切的问道,汪甫业前面给他的惊喜现已经落空,急欲知道汪甫业又想到了什么。

    “你想想看,匈奴好不容易才开始有了自己的铁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弃,而且我猜想他的铁匠矿工之类俱山上,一旦被我军攻下,匈奴想再训练出一批熟练的铁匠恐怕就非常不易了。再说那矿山显是经过精心布置,不仅以前征北军的斥侯没能发现,就是我们就近派出这么多人,现时也仅仅是猜测而已。当然,虽是猜测,但我也有九成的把握这个猜测是正确的。”见孙尧安认真的听着自己分析,汪甫业继续说道:“如此精心布置之下那处必定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况且由左贤王亲手布置,恐怕各种情况都已考虑进去。如果我们真有攻打矿山的举动,左贤王只要有机会肯定会率众进山死守。五千人占据险要之地就不是我们这点人能攻下的了。”

    “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困矿山之上?只要有个几百人守河边,那他便只能困死里面了,左贤王不至于这么笨吧。”孙尧安说道。

    “既然矿山这里,这段时间左贤王又有恃无恐的样子,岂会没有援军前来?”汪甫业说道。

    “啊!援军一来我们岂不是再没有希望?”孙尧安也想到这一层,不由担心起来。

    “是啊,所以我们必须快想办法歼灭左贤王部。”

    “说得容易,又要把他诱出来,又能让他跑掉,还不能让他把我们的诱饵吃下去逃进山里,谈何容易啊。”孙尧安愁眉苦脸的说道。

    “呵呵,事人为嘛,我已有定计。”汪甫业显然已成竹胸。

    “哦?快说来听听!”一听这话,孙尧安立即来了精神。

    “只需如此如此,大事可成。”汪甫业神神秘秘的孙尧安耳边悄声说道。;

    第二十四章 绝处逢生(下)

    大漠

    数座连绵的小山静静的卧翠绿的草原上,青草的覆盖下呈现出勃勃的生机。群山环绕着一个浅浅的小谷,山谷中涓涓细流汇成一条浅浅的小河,缓缓的流出来,山谷外三四里处拐了个弯,聚成一个方圆五六里的小湖。

    小湖至谷口间的草地上,四名匈奴妇女正呵叱着,把一群牛羊往山谷赶去。湖对面五六里的草地上,一群大陈骑兵正缓缓行进着。

    五百名衣甲鲜亮的神刀营骑兵无精打彩的赶着几十只牛羊行进着,这队骑兵今天清洗了两百多里仅遇到三个“独户”,眼看就要该拔马回营了,看着队前聊聊无几的战利品实是沮丧不已。

    骑兵们不久便发现了这个小湖。出来大半天了,因为没什么收获,并没有过多的停留,行到这里都已疲惫不堪。乍一发现这个小湖,士兵们都欢叫起来。五名愁眉苦脸的骑兵继续赶着牛羊,其余众人均欢呼走向湖边奔来。

    匈奴妇女并不知道由于一个小坡挡住自己,大陈骑兵其实并未发现她们。听得蹄声和骑兵的欢叫越来越近,越发慌张起来。虽然想拔腿便逃,但又实舍不得这群牛羊,便拼命的赶着牛羊向谷口前进。前头的数百头牛羊堵了谷口,后面的牛羊便开始四散奔跑起来,焦急的匈奴妇女竟大声吆喝起来。

    吆喝声平静的湖面四散传开,匈奴妇女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都惊恐之下向谷中奔去,竟是再也不顾这群牛羊了。

    声音终于传到了正湖边喝水洗脸的神刀营骑兵耳中,清凉的湖水虽然略为浑浊却让这群骑兵精神一振,听得这声音俱是大喜。众人正愁今天战果不佳,回去难以交差呢,鱼儿竟自己跳了出来。

    湖边的骑兵们迅速翻身上马,也没管什么阵形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来。隆隆的铁蹄声带着阵阵杀气四散传开,谷口和谷外的牛羊开始不安起来,四散乱窜起来。骑兵们刚绕过小湖,便发现了这群漫野奔跑的牛羊,一眼望去竟然有上千头之多,顿时人人皆是喜笑开颜,今天终于碰到个肥的了!

    还没行到谷口,众人便四散开来,欢笑着追赶四处逃逸的牛羊。喧闹良久才把牛羊赶到了湖边的空地上,交给后面赶羊的五个士兵看管后,百夫长的带领下,众人才一拥冲进谷口。

    山谷并不大,长不过千步。谷底的平地上,散乱的分布着十五个破旧的帐蓬。一看到帐蓬的数量,骑兵们又是一阵欢叫,十五个帐蓬,至少就会有十五个人,清洗完这里他们便可以回去领赏了。

    五个慌乱的匈奴少年从帐后各自拉出一匹马,一边使劲拉马,一边用惊恐的眼睛看着逐渐逼近的大陈铁骑。一个妇女从帐中探出头来,满脸俱是泪水,声嘶力竭的向一个少年哭喊着。少年回头望了望帐中的妇女,又看了一眼飞奔而来的大陈铁骑,终于咬着牙翻上马背。其他几名少年也都翻身上马,五人默默的对望一眼,一了点头,然后便从五个方向飞速冲去。匈奴营地一时陷入沉寂,众人皆自己的帐蓬里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奔驰的神刀营骑兵见状,早已有数名骑兵策马离阵,向正冲上斜坡的匈奴少年追去。一名大陈骑兵正追着一名策马狂奔的匈奴少年,虽然那是一个少年,但从他骑马的姿势和一脸的沉着就可以知道,一旦假以时日,必会成为强悍的战士。大陈骑兵当然不会再给他机会,陈军马快,眼看就要追上,陈军骑兵抽出长刀,准备一刀结束这颗强壮的幼苗。

    匈奴少年终于策马奔到坡顶,回头冷冷的望了一眼即将奔来的大陈骑兵,双腿用力,胯下马儿又飞奔起来。大陈骑兵刚才匈奴少年的一瞥之下,竟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加坚定了他斩杀匈奴少年的决心。

    一纵马,大陈骑兵便已到达坡顶。一到坡顶,刚才冷酷的表情便凝固脸上,对面二十步外,十个匈奴士兵早已引弓搭箭,恭候多时了。大陈骑兵还没有决定是进是退,十只羽箭已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迎面飞来。仰面倒下的大陈骑兵,瞪大的双眼中反射出,远方山顶处和自己同时倒下的伙伴的身影。

    冲锋的骑兵们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五个同伴已然山顶身亡,即将开始的杀戮让每个人兴奋不已。眼看就要冲到帐蓬处,突然听得一声鼓响,十五个帐蓬竟同时散开,竟全是临时搭建而成的陷井。每个帐蓬里半蹲着二十名匈奴士兵,每人均引弓搭箭,对准冲来的大陈骑兵。那名妇女脸上早已没有半点悲伤的神情,同样举着弓箭,冷冷的眼神仿佛盯着的是一堆死尸。

    突然的变故让刚才还兴奋的大陈骑兵大惊,纷纷欲止住奔驰的战马。匈奴人却没给他们半点时间,如雨的羽箭便飞射过来。陈军优良的盔甲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倒下十余骑后,百夫长终于止住了混乱,准备列阵将这群胆敢反抗的匈奴人踏为齑粉。

    正此时,又闻一声鼓响。谷底四周的草地开始颤抖起来,一排排的木板飞出,谷底两边的草地上露出两条长长的坑道。数千名匈奴士兵从坑中跃出,高叫着冲向谷中的大陈骑兵。

    为首的百夫长顿时变色,立时便带领众人向谷口冲去。陈军虽然马快,却没能逃出匈奴的包围,迅速合围的匈奴士兵挡住了大陈骑兵的退路。恶战便谷中这狭小的空间展开。匈奴士兵显然早有准备,大群匈奴士兵围住大陈的骑兵,包围圈外百余名神射手将一支支羽箭精准的射向阵中苦战的大陈骑兵。大陈骑兵虽然装备精良,但被十倍于己的敌人包围,一时竟也难以突围。匈奴士兵一旦冲近,弯刀便攻向战马的各个要害,没多久,还骑着马的便仅有十余骑了。匈奴士兵均是弃马而战,故甫一上来便欲覆灭大陈骑兵借以逃命的本钱。百夫长看着虽然还有三百余人苦战,但战马皆死伤殆,眼见突围无望,大喝一声策马反而向人群聚集的方向冲去,还没冲近,上百支羽箭破空而来,百夫长连人带马齐齐倒地。

    谷外的五名士兵终于发现里面的喊杀声有点不对,五人刚欲上马查看究竟,“卟卟卟卟!”四名正欲翻身上马的士兵摔倒地。另一名士兵刚跃上马,惊恐的发现四名同伴俱中箭而亡,立即策马狂奔,直向来的方向逃去。湖边的一个小坡后,五个匈奴装束的人站那里,为首一人正是林智。另外四人均是林智的死士,从林智逃往大漠便一直跟随他身边。四人立于林智身后半步,将手中长弓背到背上,静静的看着林智拉弦搭箭,直指逃走的大陈骑兵。四人显然是对林智的箭术极为信任,虽然那士兵已逃至两百步外,再过五十步便是弓箭的极限,却毫不担心。笑盈盈的看着林智,仿佛林智瞄准的是一只小兔一般。两百四十步,“嗖!”林智的箭终于射中,“卟!”羽箭正中逃跑士兵左臂。两百五十步,这名士兵终于逃出生天。

    四人均露出疑惑的表情,却不敢开口发问。一人正欲上马追击,刚欲跨步,林智的手伸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不给他点甜头,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把性命交出来呢?”林智阴阴的说道。

    “主人说的是谁?”看着林智策马奔去,一人忍不住低声问自己同伴。

    “谁知道,或许是被伏的陈军,或许是浑邪王也说不准。”另一个答道。

    五人策马转过一座山头,近万战马正谷后的草地上悠闲的啃着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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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并肩作战(上)

    大漠

    正威营士兵冲入林中,正想松口气时骇然发现,五十步内到处都是引弓对准自己的匈奴士兵。原来浑邪王见陈军欲突入树林,虽然自己兵力远远超过李平北,仍然预留了一手。当正威营士兵正浴血突围时,一千名匈奴骑兵弃马伏林中,只待漏网之鱼一进林中,但千箭齐射,定叫陈兵全军覆没。

    虽然浑邪王小心的埋伏了人马林中,但他仍然大意了,本以为仅会有少数人能突出重围,却不料战阵的强大防御力和穿剌力下,正威营突入林中的战士竟还有两千余人。

    一场混乱的箭矢对射倾刻间便林中激烈的展开,正威营士兵突入林中时仍然保持了阵形的完整,前列的刀盾兵挡住了匈奴伏兵射出的大量箭矢,稳住阵角的正威营弓弩手随即对林中的匈奴伏兵展开了无情的反击。李平北追上正威营士兵后,正威营的弓弩手刚刚结束了第三次反击,三次密集的箭雨过后,匈奴人的埋伏圈破开了一条长长的缺口。李平北迅速冲到前面,带领突围的士兵迅速通过缺口,向林中深处奔去。正威营身后,数千弃马入林的匈奴士兵追杀而来。

    林外空地上,浑邪王被几个亲兵围着瘫坐草地上。刚才虽然和李平北只进行了瞬间的接触,却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持刀的手现还使不出一丝的力气。李平北的勇武让他惊惧不已,早前的狂傲现早已消失无踪,一向骁勇的浑邪王竟对李平北产生了一丝畏惧。

    见李平北顺利突入林中,浑邪王立即令除白马亲卫的匈奴骑兵,全部冲入林中继续追击,这样的敌人只要存一天,便会让他惊惧不已。这仅三里长的战场上,草原上精锐的三千白马亲卫现时仅余一千人,而随后而来的匈奴骑兵也损失了近三千人。近两万匈奴铁骑竟完全无法阻挡恶战连场、疲惫不堪的四千步兵,仅付出千余人的代价便突破了匈奴骑兵的重重包围。可怕的是,战死这千余人大部份都是前面已经身负重伤的士兵。正威营表现出来的强大战力,让浑邪王坚定了趁此机会一举消灭它的决心。

    虽然突破了埋伏圈,但正威营并没有真正逃脱匈奴的追杀。正威营士兵的身后,无数匈奴士兵正追来。现时的正威营士兵,虽然还有两千余人,但每人都已快到极限。大部分士兵都身受数伤,行军的速度被大大的延迟了。很多士兵这密林被后面追来的羽箭夺去生命,失去战阵的掩护,匈奴士兵的弓矢终于有了用武之处。

    杨诚五人跟队伍后,五人均刚才的战斗中受伤数处。赵大柱背部中两箭,幸好盔甲精良,两箭均未触骨;赵小柱右腿中一刀,伤口长达五寸,鲜血仍止不住的流着,握盾的左手已然脱臼,再无力举盾格挡;刘虎左臂被流矢命中,羽箭从锁骨穿透,箭尖从后背突出;杨诚受伤轻,左腹有一四寸的刀伤,身上盔甲卸去大部份力道,虽然仍鲜血淋漓,倒底只伤皮肉,对行动暂时还没有大碍;五人中李二受伤为惨重,虽然刚才的突围中李二并未阵前冲锋,但匈奴的疯狂进攻中,左右两臂几乎难以找到一块完整的皮肉,右肩上一处伤口是深可见骨,幸好前排刀盾兵的掩护下双腿还算完整,现时也能跟着跑动,只是时间一长恐怕再难支撑。

    五人虽然人人带伤,但整个正威营中还能算得上是比较好的,大多数的伍都已经不完整了,缺少了默契的配合,战力大不如前。

    李平北独自一人手握长弓走队伍的后面,和自己一起留后阻挡追兵的五十名战士,这十余里的林中全部奋力战死,其中包括仅存的三名千夫长。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直至只剩下李平北一人,但匈奴的追兵却追得越来越紧了。

    “卟!”李平北一箭击杀一名匈奴追兵,左右两边各有一匈奴士兵举着弯刀迫来。两名匈奴士兵见李平北刚射出一箭,相视点头,一起跃起凌空向李平北头上砍来。李平北已来不及再引弓搭箭,只见他虎躯一扭,左腿向后上撩扫出,“咔嚓!”左腿重重的扫右边士兵的肋下,数根肋骨顿时碎裂,尚空中的匈奴士兵带着一蓬血雾横飞开去。扫中右边匈奴士兵后,腿势未,带着李平北整个身体旋转起来,面对左边匈奴士兵时李平北手中长弓用力砸下,硬木制成的弓身狠狠砸匈奴士兵的脸上,顿时血肉模糊。寒光闪闪的刀尖李平北脸庞外两寸的地方凝固,随后和他的主人一起摔落下地。尚未立稳足跟,左右又有两名匈奴士兵挥着弯刀再度攻至,看到前面两人的遭遇,两人均是挥刀直向李平北胸前捅来。眼看刀尖便要插入李平北左右两肋,李平北猛的一弓身,双手分别牢牢抓住两柄弯刀的刀背,用力同时向后一扯,两名匈奴士兵重重的撞一起,两把弯刀堪堪从李平北左右两侧插过。李平北正欲推开两具瘫软的尸体,正中一箭疾驰而来,李平北顺势向后仰身,羽箭从鼻尖上飞驰而过,留一下条浅浅的擦伤。尚未起身,左右两把弯刀再度攻来,竟直朝大腿砍来。此时李平北正身体后仰,身上又靠着两具匈奴士兵的尸体,一时竟无法动弹。

    刀至,“铛铛!”两声,左面匈奴士兵的弯刀重重的砍铁盾之上,一时震得他手臂发麻;一支羽箭击中右边匈奴士兵的刀尖,箭尖传来强大的劲力,匈奴士兵竟握不住刀柄,弯刀竟脱手而飞。李平北正用力一蹬,身体倒飞出去,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的站杨诚身边,持盾的士兵却是赵大柱。

    原来杨诚见李平北一人独力阻挡敌军,担心之余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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