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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河向站左边的首席谋士朱时俊点了点头。

    “抬进来!”朱时俊走到台前向帐外喊道,立时便有六名亲兵抬进一张长桌,桌上放着一张北疆战略图。桌子放定后,众将便围了上来。

    “经过这几年不断的打击,现时匈奴千人以上的部落仅余三部,左贤王部、右贤王部、大单于部,三部成‘品’字形分列于草原。”朱时俊边说边地图上指点各部位置。神字诸营平时均轮流出击,早已烂熟于胸。但正字诸营的将领却没看过如此详细的地图,都仔细的看起来。

    朱时俊看着诸人都认真的听自己讲,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左贤王部马卢水流域,每年这个时候都举部至卢南湖放牧,部众五万人,有骑兵一万。”说着地图上卢南湖所的位置画了个圈,“右贤王部安统河与金吾水间,现正向两河交汇处的青草河谷迁移,部众四万五千人,有骑兵八千。”指明位置后朱时俊继续说道:“匈奴王庭位于狼居胥山北端的清水原,匈奴主要力量都聚集此,部众四十万,骑兵八万,精锐亲卫队一万五千。”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匈奴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看来这场仗还真不好打。赵长河看了看各人的脸色说道:“这次我军出动二十营共十五万大军,不是要打胜仗,而是要打大胜仗、歼灭仗!不仅要歼灭匈奴全部主力,而且还不能让他们逃窜,一旦北窜万里大漠,我军将鞭长莫及。大战即各位放胆直言,有什么想法计谋都可以说出来!”赵长河虽然颇为自负,但也喜欢听听不同的意见,不过一般后还是采用他早已定好的计策。

    众人早已知他的性格,所赵长河话音刚落但轰然应道:“愿听大将军差遣!”赵长河虽然喜欢看到这个结果却也有些不快,心思被人看透了总是有点不舒服的。正这时他看到刚才众人抱拳应诺时只有正威营统领李平北和正武营统领贺齐忠闷那里没有吱声,遂问道“李平北、贺齐忠你们二位有何意见?”

    贺齐忠见问到自己,倒也不客气,抱拳禀道:“启禀大将军,我们正字十营均是步兵,如果能从骑兵部队里征调一些战马卑将觉得实力将大增!”贺齐忠一直对自己的正武营只有几十匹马耿耿于怀,而神字十营每名士兵至少两匹马,像神威营、神机营甚至达到了每名士兵三匹马。

    “混帐,骑兵各营要每日奔施数百里外,马调走了如果能追击匈奴!”史达贵站出来大声喝道,本来他就瞧不起这些步兵营,如今居然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来了,当然是怒火冲天。

    赵长河摆了摆手让史达贵退回去,说道:“骑兵队的马是不是能调,此议暂时说到这里。李平北你呢,有何要说?”

    李平北见点到自己便出列施礼说道:“末将认为此战重要的是要迫敌决战,故而应匈奴未逃之际形成合围之势,这样即使敌人要逃,但牛羊速度远不及战马,纵然逃出若牛羊皆被我军所夺恐怕也只能冻死饿死于大漠。”

    见赵长河点了点头,李平北继续说道:“况且现正值春季,草原上春草初生,只要我们不要逼迫太甚,匈奴必然不会舍弃水草丰美之地,只要我们外紧内松,缓缓合围,等匈奴发觉时已我重重包围之下,令他插翅难飞。”

    “哈哈,正合本将军意,诸将听令!”赵长河见李平北快把自己心中所想全盘托出了,赶紧制止了欲言未李平北。

    “末将!”众人轰应。

    “神行营统领公孙魁、神武营统领崔正!”

    “末将!”

    “令你二人率本部人马从高阙出阳山左右夹击右贤部,定不能逃脱一人,所有俘虏你二人便宜行事。务必于四月中旬前歼灭右贤王部后合兵行至乌鲁古河休整待命!”

    “得令!”

    “神豹营统领孙尧安、神虎营统领汪甫业!”

    “末将!”

    “令你二人率三部人马兵出右北平郡左右夹击左贤王部,同样不能逃脱一人,所有俘虏你二人便宜行事。务必于四月中旬前歼灭左贤王部后合兵行至白狼山休整待命!”

    “得令!”

    “正气营统领顾良泽!”

    “末将!”

    “令你率本部人马随神行营、神武营后策应,协助二营歼灭右贤王部后直奔沧澜山与中军汇合不得有误!”

    “得令!”

    “正洪营统领韩亮青!”

    “末将!”

    “令你率本部人马随神虎营、神豹营后策应,协助二营歼来灭左贤王部后直奔沧澜山与中军汇合不得有误!”

    “得令!”顾韩二人虽然明知协助其实就是后押送物资的苦差,却也无奈,步兵营的命运大多如此。

    赵长河一口气安排了先期开拔诸吸了口气继续发令:“其余诸营七天后随本将军汇兵定襄从中路直指王廷!”

    “末将得令!”剩下诸营也轰然应道。

    “中军的正字八营除随军跟随外,每营要多带三月的粮草,同时负责中军其他六营的补给,各营下去后随即去操办粮草,户部已经备妥所需要物资,尔等只管去指定地点领取便是。”

    李平北见赵长河如此说,看来果然自己料想不错,当下出列禀道:“启禀大将军,末将有话要说。”

    “哦?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赵长河微微有些不快,这不是直指自己按排不妥吗?

    “末将以为左右二路攻击左贤王和右贤王部,匈奴单于必会遣军救援,所以各路都应派一军插入后方,一可以阻挡当王庭来的援军,二可以围歼逃窜的残部。末将不才,愿领一军出定襄后斜行插入左贤王与王庭之间,使汪统领和孙统领能专心歼灭左贤王部。”李平北不顾赵长河的不满,说出了自己的意愿。

    听完李平北说的话,赵长河脸上阴晴不定,虽然李平北说的确也有些道理,但这相当于违抗自己的命令。帐中诸将听到李平北的话虽然嘴上不敢说话,但心中却也敬佩他的勇气,孤军插入敌后实是危险之极,如果当真碰上王庭的援军以五千步兵实是难以抵挡,就算是没有碰上援军那也难立寸功,根本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赵长河看着李平北,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的,但他还是察觉得李平北不愿做为后续只做运送粮草之事,虽然心中不快但也非常欣赏他的勇气,于是就对李平北说:“我知道你不愿为他人押后,不过我刚才就说了,现调马已经不可能了,你愿率五千步兵深入敌境?”

    李平北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道:“没有骑兵也行,末将愿意以少击多,率领五千步兵撞击于匈奴之中!”

    赵长河见李平北意志坚定,遂答应了他的请求:“那就如你所愿吧!”环视了一下诸将,“正威营愿阻左贤王之后路,还有谁愿来断右贤王后路?”

    其他几营却没有李平北这般勇气,唯贺齐忠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出列报道:“末将愿往!”

    “好!看来我帐下皆是智勇之士,此战必胜!”赵长河笑道。

    “必胜!”众人也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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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初遇敌骑(中)

    定襄城外军营

    李平北出得大帐即快马赶回正威营,赵长河特意命他和贺齐忠准备妥当即可出发,不必等七日后会师。看到自己得偿所愿,早已恨不得背生双翅飞回营中立刻挥军北进。虽然这次任务很艰巨,但他却对自己和自己的正威营有着强大的信心。

    未时,杨诚正河边射箭,四人自是躺老地方闭目养神,赵大柱一起身,刚好看到一骑飞速驰向军营,得近一看正是自己的大统领李平北,连忙叫起三人,目送李平北进营后,刘虎靠树上,嚼着草根说道:“你们大家说李将军高兴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李将军高兴?他刚才不是面无表情的吗?”李二反对的说道。

    “我看你啊,平时就想着吃,李将军高兴的时候就是这表情,你就没看出来吗?”刘虎不屑的对李二说道。

    “瞎掰吧,我可没见有人高兴的时候反而板着脸。”赵大柱、赵小柱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所以叫你们平时多用心啊,这可是我三年来不断观察的结果,李将军笑的时候其实是怒,紧张的时候会不停的抓耳朵,每次战事激烈的时候会大喊大叫而且双眼发红,而高兴的时候嘛就是板着个脸。”刘虎卖弄的三人说道。刘虎是四人中心思密的,平时观察极为细致,李平北这些显著的特征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杨诚的箭一支支的射出,完全没有理会四人。“啪啪”声不断,四人立时望了过来,原来是立靶的木条一根根的从中断裂,杨诚每射出一箭就断裂倒下一个靶子。

    “诚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些靶子可以我们几个辛辛苦苦耗了两天休息时间才做好的啊!”赵小柱吃惊的问道。

    “刘虎的话一向很准,可能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这些靶子留着也没用。”杨诚一边射倒后几个靶子,一边说道。

    “你们看看,还是诚哥相信我!”刘虎见杨诚这样说便得意的对三人说道。

    “我看大家还是回营准备一下,免得到时慌慌忙忙的。”杨诚收拾好弓箭,对四人说道。他久历战阵,自然知道时间意味着什么,是以每次有战事他都会早早的准备好该带的物品。

    李平北回到营中后随即招来五名千夫长,安排出征事宜,由于军营离定襄城只有五里,所以取粮草得物资甚是方便,几道军令发出后,整个军营顿时忙碌起来。三千士兵被派往城中搬运粮草物资,其余士兵则营中清洗检查战车,弓弩。战场上自是不容半点疏忽。

    外面忙得热火朝天,李平北却独自一人营中对着地图仔细研究这次的行军路线,此时的李平北面无表情,手指地图上点着几个地方。他统领的是步兵,要想骑兵攻击左贤王前达到预定的位置行军的路线极为重要,到得早了只会引来攻击,到迟了自然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神虎营和神豹营明天就要开拔,行至右北平郡再深入草原,自己的时间比他们多了十天,但仍需加紧行军才能两营对左贤王发动攻击前到达左贤王的北归之路。

    这次对李平北来说绝对是一个挑战。终确定了行军路线后,李平北来到帐外,看着营中忙碌的士兵,自己手中三年,正威营已经脱胎换骨,可以迎接任何强悍的挑战了,这一次就要自己的率领下散发它耀眼的光芒。

    大漠

    “老天,我们都走了十五天了,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李二躺地上,舒展着四肢小声滴咕着。“别叫苦了,休息一个时辰还得继续行军呢。”赵大柱瘫坐地上,北靠着一辆战车的车轮。

    大军出发已经十五天了,每天五个时辰的急行军让这些精壮的士兵也开始承受不了了。李平北独自坐离众人一里外的小山坡上,望着远处这些休息的士兵。这十五天的表现是让李平北十分满意的,这段路程几乎不会遭遇匈奴的部队,故而每天都是快速的行军,而士兵们展现出的实力大大超乎自己的预料。还有两百里就要到达预定的目标了,而根据李平北推算的时间,要六天后神虎营和神豹营对左贤王部的围攻才开始。六天的时间足够让正威营的士兵到达预定地点并回复精力投入随后的战斗了,胜算自然又多了几分。想到这里李平北决定取消下午的行军,派出斥侯探听一下消息了,急行军这十五天李平北考虑到正威营骑兵太少,而且几乎没有好的战马,所以派出的斥侯都只部队外围十几里内侦察,而且也没有对外联络,现各军的情况完全是一片空白,只能靠自己推算猜测大致方位,这种情况如果继续下去就真成了彻底的孤军了。

    得到扎营命令的正威营士兵迅速一个合适的地方立下军营,同时四十个斥侯从不同方位插入大漠。

    清水原 匈奴王庭

    大单于、浑邪王、恶都王、林智围一张羊皮地图周围,刚刚得到的军情令四人焦急万分,多年的封锁和围杀让这个强悍的游牧民族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匈奴虽然强悍,但致命的是他的武器装备完全不能自己打造,以前节节胜利的时候还没什么,可以用各种战利品和各方势力进行交易,但和大陈全面开战后,和外界的通道越来越少,现虽然还有近十二万的骑兵,但盔甲齐全的不过才五万。而且战马的数量也急剧减少,再难像强盛时每次出征一名士兵至少三匹战马那样了。赵长河这几年每到牛羊产仔时都会派出数营进行全面扫荡,掳走牛养马匹,一点一滴的削弱匈奴的实力,一点一滴的积累逐渐产生了强大的破坏力。

    “不管如何,卢南湖不能失去,如果让陈军知道了那里的秘密,我们再难复起!”林智皱着眉头说道。

    三人均点了点头,大单于说道:“根据情报看来,这次陈军恐怕不止是来抢走牛羊马匹这么简单,占领卢南湖后那个秘密将再也守不住!”

    “臣愿领军五万击溃攻卢南湖路敌军,然后再绕至陈军主力后方袭扰其补给线,待敌军粮草不济时再与驻守王庭部队合击赵长河!”浑邪王向单于请命道。

    “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林智犹豫了一下说道。

    “好,这次就全仗白马将军了,后卢南湖外围全力击溃来犯之敌。只要卢南湖的秘密再能保持三年,我匈奴铁骑将再展雄风!”

    浑邪王所率的一万精锐铁骑的马匹全是白马,战力极强,草原上任何人遇上白马将军都难以讨好,即使是史达贵的神威营也极为忌惮。虽然如此,现的白马铁骑也只剩下三千白马了,连年的战斗不断的侵蚀着匈奴引以为傲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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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初遇敌骑(下)

    大漠

    一队大陈士兵押送着五百车粮草艰难的行进着,随着大军的深入,补给线越来越长,中军各步兵营都抽调了大量士兵来维持这条长长的生命线。望着三里外的树林,领头的百夫长擦了擦汗,向身后的士兵喊道:“兄弟们加把劲,到达前面的树林原地休息!”听到这句话士兵们顿时来了劲,推车的力气似乎也大了许多。

    为了保证前线骑兵的战力,运送粮草的大部份都是些不能做为战马的老马或残马,运送的士兵途中还得帮着推车以节省马力,保证每天能行足够的路程。这一队士兵是为了省力连盔甲都没有穿,只带着简单的武器以应付小股匈奴骑兵的袭扰。

    两里、一里就快到达树林了,士兵们的脸上流露出轻松的表情,大漠上能找到这样的休息地的机会不多。正当众人庆幸的时候,蹄声响起,大群匈奴骑兵从林中奔出。

    所有运粮士兵都惊呆了,顿时慌乱起来,一时人马嘶鸣,匈奴骑兵出林后并不急于冲杀,林外空地上列成阵势,轻蔑的看着这群慌乱的士兵,只等一声令下展开屠杀。慌乱一阵后大陈士兵似乎觉得想保住粮军已是不可能,有的士兵开始握着短刀慢慢后退。一个、两个、十个,后所有的士兵都开始了,所有人都知道,没有盔甲盾牌的步兵面对和自己数量相差无几的匈奴骑兵不可能会有第二种结果的。

    为首的匈奴将领似乎等的就是这种结果,手一挥,千余匈奴骑兵像一头猛虎扑向了可怜的羊羔。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面对即将开始的屠杀,所有匈奴士兵都兴奋起来,而那群运粮的大陈士兵已经开始发力奔跑起来,虽然人的两条腿跑不过战马,但这种时候谁还会想这些呢。

    前列的一个匈奴骑兵突然发现刚才陈军的一阵慌乱后,五百辆粮车被隐隐摆成了一个口袋的形状,而自己的部队则正要冲进这个打开袋口的巨大口袋。正当他暗笑自己的多心时,他的猜想立时变成了现实。每辆粮车的蓬布被掀开,四个身穿重甲手持强弩的士兵站了起来,五百辆粮车,两千蓄势待发的强弩手!

    强弩手们却没有匈奴骑兵那么大方,他们没有欣赏片刻匈奴骑兵的慌乱,就把如雨的箭矢倾注向这一千迷途的羔羊身上。强弩手们手中持的是大陈研制的弩机,一次可发五矢,当一万劲矢倾注到这个口袋中的时候,片刻前还鲜活的生命再也找不到半点生机。匈奴将领后的意识,就是看到自己正准备屠杀的一千步兵此刻正悠闲的坐不远处,慌乱的表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刚才挥手冲锋时的神情。

    征北军中军大营

    赵长河危襟正坐,十二个各营统领分立左右。朱时俊正向众人汇报的军情:“神行神武营三天前与右贤王部遭遇,斩敌三千,俘得部众五千四百人,牛羊十万只,俘虏全部处死,所获物资已交正气营押送往中军。神虎神豹营已行至卢南湖五百里处,两日后将展开对左贤王部的攻击。正武营日前来报一路未遇敌军,正赶往预定地点合围右贤王部,正威营目前还没有派人联络。”

    赵长河对神行神武营的战果并不满意,一战甚至还没有消灭到其部一半的实力,所获的牛羊甚至不到其十分之一,显然是右贤王早已准备,后面的战斗恐怕再难达到这样的效果,如果让他逃出包围那就不能按照自己的计划合围王庭了。

    众将见赵长河脸色微怒,自然不敢作声,朱时俊继续说道:“中军已经深入大漠十五日,从五日前出现数十股匈奴骑兵对我军补给部队进行袭扰,每股几十到一百人不等,虽然按计划派出了三只‘诱捕队’,但敌人太过分散,我军继续深入后损失将会越来越大。”看了看众人观注的神情,朱时俊继续说道:“如果左右两路大军能达到预定的效果,那么仅左右贤王两部的牛羊就足够我大军坚持到大战结束。界时所有辎重部队将全部投入对王庭后的决战中。”

    赵长河见朱时俊把军情汇报完毕开始布置接下来的任务:“大军出发不断遭敌袭扰,虽然造成的危害极小,但极损我军颜面,从明天开始,神威营神武营每日每营派出十队骑兵,每队五百人,四散而出,把大军四百里内的所有‘独户’扫除,每名骑兵带三匹马,一旦发现小股敌骑,全力歼灭,我不想挺进王庭这段时间再让匈奴得到大军的半点消息!”

    出营后正东营统领低声向神盾营统领问道:“刚才将军说的独户是什么意思?”

    “这也不知道?所谓独户就是那些被消灭的部落残余,四散草原放牧的一家一户。”

    大漠

    正威营正缓缓的行进,李平北骑马战车队伍的中间随着队伍前进。到达预定位置之后,他并没有那里立营等待左贤王部的溃退,还有两天神虎和营神豹才会对卢南湖进行攻击,他已经等不及了,随即率部缓缓朝卢南湖行进期望能大战时分得一杯残羹。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匈奴铁骑一日疾行的范围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改变了行军阵形,全军收拢,一旦发现敌情,可以一刻的时间内组成战阵迎接挑战。对左贤王部他并不轻视,一年前曾定襄城外与左贤王部的八千骑兵打过一仗,无意作战的左贤王部损失百余骑后即远遁大漠,来去如风的迅捷和整齐的军阵给李平北留下深刻的印像。左贤王撤退途中掳去数百铁匠和矿工,这让李平北大惑不解,没有铁矿,铁匠和矿工有何作用?

    正思虑间,军阵后方远处传来声音,只见一骑快速奔来,身后十几名骑兵跟着追来。前面一骑不断回身射箭,那十几骑的马虽然明显比前面的人快,去颇为忌惮那人的箭,又不甘心退去,所以不紧不慢的跟随,只待那人箭矢射,便奔上活捉。离大军越来越近,追来的十几骑显然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有军队,见事不可为随即遁去。待那一骑靠近才看清原来是己军派出的斥侯。

    浑身染血的正武营斥侯张小五飞马直至李平北身前,早已支撑不住的他刚一停下就滚下马来,李平北急忙下马扶起张小五,“后……后方……十里……两万。”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支撑他的力量立即消失,顿时昏了过去。李平北马上叫来亲兵抬下去精心医治,随即传令:“全军立阵!”“呜……”低沉的军号瞬时响彻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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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铁血战阵(上)

    随着李平北的一声令下,分成五个方阵的正威营士兵迅速集结到军旗所指的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坡上。战车四散开来围成一个方形,厚实的车尾朝外,每车相距三步,战车上的士兵迅速把丈长的铁枪插入右边挡板的两个孔中,连接旁边的战车,随后长达两丈的拒马枪从车尾的孔中送出,枪尾则插入战车中央的铁孔中,森冷的枪尖直指大漠。

    以伍为单位的士兵迅速填充到每辆战车间的空隙中,两名身穿重甲的刀盾兵并列半跪于前;长枪兵其后居中挺立,手中紧握的长枪遥指前方;两名手持强弩的士兵立于横战车间的铁枪之间熟练的安放弩矢。

    战车上装好拒马枪的两名士兵随即手握长戟,并列于战车这上。战中后面的空地上,粮草物资随即堆起一个略高于战车的高台,二十台巨弩架了起来,这是正威营威力大的武器,每台巨弩一次可发十支强弩,五百步内洞穿重甲,能密集的敌阵中发挥恐怖的杀伤力。

    高台周围整齐的排列着一千名长弓兵,全身重甲,头上戴着一个只露出双眼的铁盔,全身仅有双手和双腿露外面,手握长弓静待着李平北的命令。李平北立于阵中心高台上,遥望着敌人将要出现的方向,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去闪烁着坚毅的神采。

    此时的李平北心中既兴奋又紧张还有一丝意外,两万敌骑,大大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数量上显示这不是左贤王的部队,应该是王庭派出的援军。看着自己一手训练的部队:坚毅、果敢、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李平北不认为这支骑兵能对自己的正威营构成多大的伤害,他希望自己遇到的这支敌军的将领能蠢一点,全力的攻击自己,那样才能取得丰厚的战果。但如果这支部队的将领精明一点,不理自己直接绕过去救援左贤王部的话,那自己只的无可奈何的看着敌人离开。再强悍的步兵草原上也无法对骑兵展开追击。

    李平北是幸运的,浑邪王本来打算快马加鞭能夜幕降临之前抵达卢南湖,休整之后展开对入侵陈军的进攻。种种情报显示,自己还来得及敌军没有抵达卢南湖时,进入攻击的佳位置给予远来之敌以致命的一击。听到刚才追击敌人斥侯的士兵回报居然几里外有只五千人左右的大陈步兵的时候他感到了惊讶:“仅五千步兵居然敢深入到这里?”

    管感到惊讶他还是决定把这支胆大的部队当做大餐前的甜点吃掉。由于马匹缺乏,这次他带的五万骑兵只有现时的两万是每人配的两匹战马,另外的三万现还百里之外。浑邪王久经战场,所以率军赶往李平北方向的同时,派出数十名斥侯绕到敌军后方探察敌情,他不相信单独一只步兵队伍敢深入到这么远的地方。

    “即使有援军,凭我现之力能完全能敌人援军赶来之前踏平这支小小的步兵,应该用不了一个时辰吧。”浑邪王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浑邪王的部队并没有让李平北久等,正威营立好阵势不久轰隆的蹄声即传到了正威营每一个人的耳朵,漫野的骑兵迅速的出现正威营北面三里外,列成五个整齐的冲锋队形,一片肃杀之气两军间漫延。

    杨诚五人所立的方向恰好正对两万匈奴骑兵出现的方向。敌人骑兵的出现并没有引起阵中任一个士兵的异动,与匈奴骑兵那边战马嘶鸣的声音相比,正威营这里简直静得可怕,没有一个士兵发出声音,甚至马匹也静静的等待着即将开始的大战。一静一动晨光中的大漠上构成了一副奇妙的图画。

    浑邪王缓缓举起右手,毫不犹豫的用力向前一挥!

    卢南湖

    左贤王这几天可以说是坐立不安,大陈的军队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这两晚自己都梦中的马蹄声中惊醒。虽然自己极勇武,并不惧怕战争,但那前提是发挥自己来去如风的特点,如今自己绑这里丝毫不敢动弹,就像展翅的雄鹰被捆住了翅膀一样,再难发挥强大的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的大军一步一步的逼近。可惜自己不能放手而为,不然哪能让他们这么轻松就到达这里了。

    刚才王庭派出的使者带来的消息让他心安不少,浑邪王带着五万骑兵晚上就能到达,这样自己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报……”一斥侯骑马飞奔而来,左贤王身前翻身下马跪禀:“正威营部今晨拔营列着阵势缓缓朝卢南湖这边逼近。”自从十天前自己的斥侯发现正威营后左贤王一直派人紧跟着这支部队,一年前的一仗让他记忆犹。

    一年前左贤王带着特殊任务从一条秘密的小路避开陈军的边关,直抵定襄。当他探知有一批武器盔甲运抵定襄时,准备一举攻下定襄夺取这批匈奴军队越来越缺乏的武器盔甲。

    谁知刚要攻城时遭遇了急速赶来的正威营,左贤王当然没把这支部队放眼里,准备趁其立足未稳之时予以歼灭。三千骑兵分成五队飞奔而去,轻易的把行进中的正威营切成了六段,就这时他看出了不妥之处。因为并不是由他的骑兵把正威营切成的六段,而是正威营的士兵骑兵到来之前迅速的避开,让出了一条给骑兵穿插的通道。被切割的正威营士兵没有任何慌乱,除了“让路”的士兵动了,其他的士兵都原地停下,骑兵刚刚穿过,弓弩手的劲矢立即尾随而去,瞬间夺去百余骑兵的生命。

    当穿过的骑兵准备回犁的时候,分成六段的正威营士兵已经组成六个圆形的军阵,盾手前,长枪手居中,弓弩手居后,其中过程有条不紊,根本不像是一支行进中被切割开来的部队,简直就是营中演练阵法一样轻松。那个时候,左贤王感觉再无攻城的希望,当机立断下令全军撤退。虽然后任务完成了,但那一次瞬间的接触也让他恐惧不已,如果大陈的军队全都这样,战争的结果将再无悬念。

    正因为这样,所以这次他前方的两万骑兵他并不太担心,但对插入后方的正威营却如背针毡,每天都要听到其动向才能安心。

    一年前的这段事情他没有告诉其他人,恐怕没人会相信他的判断,八千骑兵对五千步兵居然接触了一下就溃逃而去,任何人都只会嘲笑他。他的内心也一直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左贤王回到大帐,摊开羊皮地图,只见这张地图上正威营的行军路线被一段段的红线标示出来。左贤王仔细观察着这几日正威营的行军路线,再根据刚才斥侯的判断今天正威营的路线。突然,左贤王身体一震,手指按着一个地方。过了好一会左贤王才回过神来,大声向帐外喊道:“来人!”

    刚才的斥侯立刻进营跪下听令。“你立刻飞马赶去浑邪王军,途中不得有片刻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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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铁血战阵(中)

    乌鲁古河上游

    清辙的河水静静的流动着,河两岸的草原上,无数的牛羊铺满了数十里的草原,像一滩粘着芝麻的牛奶缓缓的向下游流去。

    牛羊后方数里,垂头丧气的右贤王坐马背上,后面跟着全无士气的两千匈奴骑兵,一行人慢慢的跟了牛羊的后面,这群牛羊占了匈奴的近半数,如果失去的话,对匈奴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所以虽然明知陈军的骑兵就自己身后追来也无可奈何。征北军一进大漠右贤王就觉得不妙,分出近三千人四散出击袭扰敌人的后方,没想到还是来得这么快。自己虽然见机早了五天带着大部分牛羊赶向王庭,但后方的坏消息却不停传来。留下的想拖住敌人几天的三千骑兵一天之内就全军没,四散袭扰敌人后方的部队一支一支的消失,甚至连自己儿子率领的一千人的袭扰队也没有了任何消息。

    王庭方面已经无法派出支援自己的部队了,三天前单于派使者严令自己必须完整的把这批牛羊带回王庭,虽然现已经加紧赶路,牛羊一天一天的瘦下去,王庭越来越近,还有七天就可以到达王庭了,可右贤王不详的预感去越来越强烈。为了完成任务,右贤王甚至把自己的部众分成几十路,想以此来拖住陈军的步伐,但似乎无济于事了,昨晚当一个混身是血的族人逃到自己的营帐中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七天恐怕是他无法越过的坎了。

    铁蹄的轰鸣打断了右贤王的思绪,也踏破了他后的侥幸。他身后远处的草原上,不断涌现出一队队大陈的铁骑。右贤王拔出长刀,向身后的两千匈奴骑兵喊道:“让长生天见证我们匈奴人的武勇,杀!”

    “杀!”轰然的应诺声中,两千匈奴士兵坚毅的脸上透出他们必死的决心。

    大漠

    随着浑邪王的手用力挥下,前列的一万匈奴骑兵发出震天的喊杀声直奔而来,隆隆的铁蹄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后列的一万骑兵列着整齐的军阵缓缓的跟随着前面冲杀的骑兵,养精蓄锐准备着随后的冲锋。浑邪王不想让这只小小的步兵耽误自己过多的时间,一上来即是全军压上,两万骑兵来回冲杀,瞬间便可以把这五千步兵踏成肉泥。

    正威营这边却依然保持着死一般的宁静,黑压压的敌军并没有让这些士兵感到任何恐惧,矗立的战阵散发出冲天的杀气。匈奴骑兵转瞬即冲至六百步外,长弓手李平北的命令下立即张弓引弦;战车间的弓弩手也举起了手中的强弩直对冲杀而来的匈奴骑兵;刀盾手把盾微微向上举起,护住后面的弩手;长枪兵和戟兵也蓄势待发。

    五百步、四百步,李平北举起黑色令旗,二十台巨弩将两百支锋利的劲矢射向冲杀而来的匈奴骑兵。一支弩矢洞穿冲前面的匈奴士兵,带起一蓬血雾狠狠的扎进后面一名匈奴士兵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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