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步,李平北举起红色令旗杨诚、刘虎这些列身处阵前方的强弩手立即扣动扳机,又一阵矢雨注入横冲而来的匈奴骑兵。矢,强弩手立即装填弩矢,对即将临近的匈奴骑兵竟一眼不看。
两百步,李平北举起紫色令旗,蓄势待发的长弓手齐射出一片箭雨覆向前列的匈奴骑兵,与此同时强弩手的弩矢已经装填完毕,箭雨淋过之后无情的矢雨再度狠狠注入即将冲近的匈奴骑兵。
强悍的匈奴骑兵并没有丝毫畏缩,进入两百步后,正冲锋的士兵立即张弓搭箭,准备对这只陈军进行毁灭性的打击。李平北此时手举紫、红两色令旗,交叉挥舞。原本站立于车上的戟兵立时蹲下,手中长戟直指前方,弓箭手也不再齐射,开始了各自的精确射击。杨诚、刘虎再度装填弩矢,准备着对匈奴骑兵的再次打击。
虽然前方激战正酣,战阵左、右、后的士兵却依然矗立不动,依然只盯着自己前方,没有一人去看一眼奔袭而来的敌骑。整个正威营除了箭矢射出的声音再无其他一丝杂音。
一百五十步,匈奴的箭雨终于开始向战阵倾注,如蝗的箭雨盾牌上发出奇异的声音。杨诚再度射光手中强弩的弩矢后,把强弩放自己脚边,取下背着的弓箭,开始把一支支强劲的箭矢射向敌军。每一箭射出便有一匈奴士兵抱着臂膀摔下马去,随后即被如水踏来的铁蹄淹没掉后的挣扎。
“轰!”匈奴骑兵终于冲到阵前,战马和战车相撞发现巨大的声音。冲到阵前的匈奴士兵发现迎接自己的是森冷的拒马枪和长戟,后方传来的压力不断改变着自己的意愿。一匹战马被拒马枪穿腹而过,骑战马上的匈奴士兵刚想转身跳下马背,锋利的戟尖从腹下探出,随即不见,重重的摔地上时,铁蹄踏来。
多的匈奴骑兵发现了战车间的空隙,顿时涌来。一个匈奴骑兵冲至赵大柱和赵小柱身前,二人立时蹲身挥刀,只见刀光闪过,战马的两只前蹄已被二人削去,战马失去两只前蹄顿时顶不住剧痛倒下,刚想挥刀杀进的匈奴士兵失去平衡,就他等待摔地上的时候,却觉胸口一凉,李二的长枪透胸而过结束了他的计划。“咻!”跟后面的匈奴骑兵抱膀摔下马,随即被刘虎跟随而来的一箭穿破喉咙。
战斗正威营的战车前激烈的进行着,连绵不绝的匈奴骑兵从四面八方撞击着这个坚固的战阵,战阵前面蒙着厚厚牛皮的挡板早已被鲜血染红,一条条鲜血汇成的小溪缓缓的向坡下流去。
浑邪王万没有想到战事竟然演变到这种程度,自以为可以很快踏平的敌阵现依然矗立自己的面前,甚至还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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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铁血战阵(下)
匈奴骑兵不断用血肉来探寻打开这座战阵的缝隙,当无数次途劳之后,强悍的匈奴骑兵开始绝望了,这种绝望的情绪迅速漫延开来,后被这种情绪控制的士兵们开始退缩了,很快便演变成了大溃散,都想用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恐怖的炼狱。逃命对他们来说却并不容易,战阵五百步内溃逃的人群中有近千匈奴骑兵没能实现这个时候他们大的愿望。
浑邪王没有把预备后的一万骑兵押上,即使他现怒火冲天,但毕竟还有一丝理智。这是他一生以来败得惨一次,而且还是败给一支人数远少于自己的步兵,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他必须想办法彻底击败这支部队。收拢部队后浑邪王又惊又怒,两万骑兵现仅剩下一万四千多,原来以为一个时辰就能歼灭这支部队,没想到经过一个时辰的激战自己五千多名英勇的匈奴骑兵反而永远的躺了那片小小的山坡上。回来的四千多人也仅有一半能立即投入战斗的。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亏的浑邪王彻底愤怒了!
正威营中此刻仍然十分宁静,只有偶尔传来伤者的呻吟才提示着这里的生机。所有士兵都抓紧休息,匈奴骑兵随时都有可能再度攻来,紧张的战斗消耗的体力是惊人的,多恢复一份体力,活命的机会便会大一分,久经战阵的士兵都明白这一点。
李平北阵内四处巡视,统计着这次的战斗情况,经历这次激战正威营无一人战死,重伤十七人,轻伤三百多人。打造精良的装备发挥了惊人的威力,匈奴骑兵的箭五十步以外很难穿透大陈士兵的重甲。五十步内他们射箭的机会却也少得可怜。
大战过后两个时辰,早已过午时,士兵吃过干粮后李平北见匈奴骑兵并无再进攻的意图,只是远远观望,想到这血腥之地不便久留便寻思着找个地方先立下营寨。当即命一千没有受伤的士兵打扫战场,收回箭矢和匈奴遗弃的弯刀长弓,全数装上战车,准备转移到五里外一有水源的草地上立营。
浑邪王看远处陈军战阵分解移动,心中却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其移动过程中加以截杀,上午的惨败虽然让他极怒,但他并非卤莽之人,对方是步兵,怎么也无法草原上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走。现他只待后军赶来便合兵全力消灭这支可怕的部队,然后提兵救援左贤王。就算敌人再强大他仍不相信以四万骑兵无法消灭区区五千的步兵。看着对方有条不紊的移动,浑邪王不由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冲动的下令攻击。
夕阳西下,顺利到达溪边扎营后,李平北立即派出士兵警戒四周,同时下令所有士兵四散休息,大战之中要想方设法让士兵得到休息和放松,这一点李平北深信不疑。
杨诚五人并排躺营外的草地上,拼命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
“李二,今天你可捡了不少便宜!”赵小柱侧身对李二说道,“我和哥哥的战功就是一堆马腿,你后面倒还贪了九个敌人的战功!”
“呵呵,捡便宜,你可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有两次我伸出去的手就差点回不来了!”李二想到今天战斗的凶险场面,至今还心有后怕。
除杨诚外,四人倒也经历过几次战斗,但那规模和场面却远不能和今天相比。
“诚哥,今天你又射了几个人的肩膀啊?”李二扭头笑着对杨诚说道,每次战斗后四人都要对杨诚打趣一番。
“一百五十四个。”杨诚淡淡的说道,“我也不是每次都射人臂膀,只是你们没有见到过而已。”
“哇!”虽然知道杨诚的本事,众人也吃惊不已,刘虎是暗自惊心,敌兵冲近后杨诚弃弩用弓,他却仗着前面有李二他们护着,继续埋头填矢、发射,激的战斗中他根本无遐一个一个的瞄准发射,他的印象中也只射中五六十个而已。
李平北营中四处巡视,立营之时他便命人营中屯水以防敌人水中下毒,同时也可防备敌人烧营。今天的战斗结果他的意料之中,很显然这是救援左贤王部的,从时间上看这批援军能神虎营和神豹营发动进攻前抵达卢南湖,如果不是遇到自己此时应该已经到达卢南湖了,一天的时间足以让他们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大陈军队的攻击。自己只要能顺利把这支援军再拖住一天,就可以让神虎营和神豹营无后顾之忧的对左贤王部发动攻击。李平北希望今天的战斗能让敌人将领失去理智,全力进攻自己,只要自己能固守到神虎营和神豹营击歼灭左贤王部后来援,必能合围王庭前取得丰硕的战果。
征北军中军大营
朱时俊握着刚刚传来的军情疾步走进大帐,赵长河正观察行军地图,见状问道:“先生何事?”
“神行营、神武营传来捷报。”朱时俊扬了扬手中的信件。
“先生请讲!”赵长河目光并未离开地图,低着头对朱时俊讲道。
“神行营昨日乌鲁古河上游追上右贤王残部,斩敌两千,获右贤王首级,牛羊两百万只,部众万余,现正原地休整,等待命令;神武营分兵十路,歼灭右贤王部四散余众,斩首两万余,已基本肃清右贤王部,现正赶往乌鲁古河与神行营汇合。”朱时俊简要的说明了两军情况。
“两军伤亡情况如何?”赵长河抬起了头,神行营、神武营的任务现圆满的完成了,就等着卢南湖的捷报后开始安排合围王庭了。
“神武营战死和重伤不能战者一千三百人,神行营昨日一战伤亡惨重,战死将士三千一百人,加上前面战斗的伤亡,现神行营能战者不足六千。”朱时俊黯然说道,昨日一战右贤王率两千匈奴骑兵拼死冲杀,全部战死,神行营也负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么说两部汇合后尚不足一万五千人了?”赵长河皱着眉头说道。“这右贤王倒也值得敬佩,以前数度不与我军接战,临死一搏却也能重创我军。幸好匈奴只有一个右贤王,不然此战堪忧。”
赵长河营中踱了数步,对朱时俊说道:“虽然两营的伤亡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还算顺利完成了任务,传令嘉奖!令两部预定地点原地休整,没有我的命令不可擅动!”想了想又说道:“再传令正武营,护送牛羊马匹赶往中军。”朱时俊随即安排人手传达命令。
赵长河转身看着行军地图,一指戳王庭之处,“十五天后与君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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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欲罢不能(上)
大漠
夕阳西下,左贤王派出的斥侯终于找到了浑邪王。左贤王的意思很简单,希望浑邪王能绕过这支大陈步兵,与他合力击败即将进攻卢南湖的大陈骑兵后再回师消灭这只部队,就现的战局来看就算他与左贤王一起击退来犯骑兵,这支步兵也无法赶到卢南湖,对战局构成影响。而且其深入大漠,怎么也无法逃脱自己的快马奔袭。想到这里,浑邪王有些动摇了。铁蹄轰鸣,后续的三万骑兵终于到达,其中三千骑着白马的白马卫队为显眼,强盛的军容展现着这支百战精兵的威武。与此同时,浑邪王派出的斥侯也从四面八方如箭归来。看着远处正威营营地外四散休息的士兵,浑邪王既佩服又愤怒,从还没有人敢如此轻视自己,浑邪王双拳紧握终于下定了决心。
浓浓的黑幕笼罩了散发着血腥之气的草原。正威营这边静如止水,而匈奴营地从三万后续部队到达至今一直人马喧鸣,声音清晰的传到正威营士兵的耳朵。
夜幕下,正威营营地后方四里的草原上,三千匈奴骑兵马衔枚蹄裹棉,悄然而迅捷的冲向黑暗中的正威营。此时的正威营正如一名熟睡的少女,让这群袭者发出了邪恶的凶光。
“扑嗵!”一匹战马被绊马绊住,强大的惯性把这匹不幸的战马连同骑上面的匈奴士兵重重的向前摔出。“卟!”一颗拳头大小的铁疾藜伸出的尖刺无情的插入刚刚摔倒地的匈奴士兵的胸腹。“轰!”一匹战马踩空,转瞬即连人带马摔下深达丈余的大坑,坑底仰躺着的匈奴士兵无力的挣扎着,妄图拔出从自己胸腹中冒出的三根细长的尖木。正为偷袭成功兴庆的匈奴骑兵,立时陷入了无边的地狱。黑暗中不断传来人仰马翻的惨叫让活着的人心惊胆战,无边的黑暗吞噬中士兵们坚强的意志。“咻……”数百支火箭带着微弱的火光从营寨*出,随即落码放好的无数堆干草上,一时火光四起。前来袭营的三千骑兵顿时愕然,显然他们没有想到做为偷袭者的身份,居然现毫无遮掩的显露敌人面前。就像一个赤裸的少女突然被放到大庭广众的面前,所有人都蒙住了。还未待这群士兵反应过来,漫天的矢雨已至,身处前列的匈奴骑兵如落叶般纷纷中矢落马,战友死亡的惨叫顿时惊醒了这群发呆的偷袭者,余者纷纷调转马头,死命逃离,再无一分应战的胆气。说时迟,那时快,中陷、点火、矢雨、逃命一系列的事情不过发生片刻之间,短短的一瞬便让三千前来偷袭的匈奴骑兵扔下千余尸体落荒而逃。
浑邪王望着逃回来的匈奴士兵充满恐惧的眼神和苍白的脸时,再也不敢有丝毫轻视这支仅仅五千人的步兵的豪气。本来傍晚时分他已经准备率部放弃进攻,连夜直奔赶往卢南湖的。胜负不一时一事,待完成保护卢南湖的任务后,再回军联合左贤王荡平这支部队。
但从归来的斥侯的情报分晰,这确确实实是一支孤军,而且是一支仅五千人的孤军。同是浑邪王的部队经白天的一败士气极为低落,众将都认为自己五万骑兵不能奈何一支仅五千人的步兵实丢脸,传了出去会让大家留下陈军不可战胜的阴影,对即将开始的大战极为不利。后续的三万骑兵是跃跃欲试,没有任何人愿意承认这个失败。综合各种因素,浑邪王终于决定天明时以雷霆之势消灭这支部队,当然今天晚上也不能让敌人安然休息。
正威营的士兵果然没有得到片刻的休息。整个晚上匈奴的骑兵不断的前来偷袭、马蚤扰,两次静悄悄的偷袭失败后,大张鼓的箭矢不及的地方叫嚣挑战,多次的佯攻、试探,甚至闪电般的突袭。分不清敌人进攻的真假的正威营士兵没有一刻能安然入睡。而此时,三万匈奴骑兵前方的喊杀声中安然入睡。
杨诚五人轻装出营,他们周围,一千正威营士兵分成两百个小队,四散开来,悄然向三里外叫嚣的匈奴骑兵掩去。李平北睡不着,自然也不会让前来马蚤扰的匈奴士兵马蚤扰得太过轻松。击退两次匈奴骑兵的偷袭后,匈奴人再没有组织稍为有力的进攻,只周围嚣闹,偶尔也闪电般的袭至营前,见讨不到好即飞奔离去。这使李平北极为恼火,决定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些呱噪的匈奴骑兵。
营外的星星火光成为正威营士兵的航标灯。黑暗中吃足苦头的匈奴骑兵对一片漆黑产生了恐惧,点起支支火把,既可以驱散对黑暗的恐惧,又可以吸引敌人注意。反正他们的任务就是远处马蚤扰,只要让敌人不能安睡就算完成了任务,万没想到正是这些火把,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杨诚五人猫身靠近举着火把四处奔跑的匈奴骑兵,五名骑马上的匈奴士兵显然奔跑的无聊了,骑着马缓缓的行进,偶尔跟着周围大叫的士兵乱吼几声,随后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卟!”一名正大笑的匈奴士兵惊恐的指着自己的喉咙,只见喉咙上一个羽箭穿过后留下的小孔汩汩的冒着鲜血,匈奴士兵途劳的伸手抓了两下,一头栽下马去。他右边的一个匈奴骑兵同时也被一支劲矢透胸而过,剩下的三名士兵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攻击,两个匈奴士兵重重摔地上的响声惊醒了惊鄂中的三人。惊醒的三人立即策马欲逃,刚一转身,两箭又至。一个士兵不相信的看着自己胸腹涌中的鲜血,抱着腹部滚下马去;另一名士兵只觉后颈一阵居痛,当即毙命。后剩下的匈奴骑兵肝胆俱裂,狠命鞭打跨下战马,希望能逃离这可怖的死神,刚奔出三十步,一箭一矢洞穿而过,匈奴士兵瞪着不甘心双眼,摔下马去,终还是没能逃脱死亡的命运。
死亡的气息迅速的漫延开来,开始还大吼大叫,趾高气扬的匈奴骑兵顿时陷入死亡的恐惧之中。一队一队的匈奴骑兵悄无声息的倒这片黑暗的草原上,漫野的火光逐渐变得稀疏起来。当慌乱的匈奴骑兵发觉火光是吸引死神来临的催命符时,草原再度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
随后,匈奴骑兵组织了几次大规模的清扫,但令他们苦恼的是,一旦他们聚集一起这些陈军便消匿无踪,一旦分散立即便遭到无情的攻击。后,再也没有一个匈奴骑兵愿意离开人群。两军就这样胶着着,直到天际微微吐白,夜就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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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欲罢不能(中)
征北军外三百里
一个破旧的帐蓬孤零零的扎一个水洼旁边的坡上,九岁的小男孩博突无忧无虑的草地上玩耍。他不远处十几只羊“咩咩”的水洼旁吃草喝水,这些羊就是博突家的全部家产了。逐渐减少的羊群并没有影响小博突的心情,此时他正草地上用自己做的小弓射出一根一根的木条,时而又冲进羊群,抓住一只小羊便跨上羊背,嘴里“驾驾”的喊着。年老的哈啦正帐蓬外准备着今天的早餐,羊奶的香味四散宁静的草原。这个家庭现就仅剩下年老的奶奶和年幼的孙儿了。两年前的一天,当哈啦辛苦找回骑着小马出去玩耍的孙儿时,自己的部落已经被夷为平地,五百多族人再无一人生存。坚强的哈啦独自领着孙儿四处放牧艰难的生存下来,只待孙儿能**生存便可放心而去了。
轰隆的蹄声传来,五百名衣甲鲜亮的神威营士兵从远处奔来。发现这个破帐蓬随即有五骑直奔来而。“哗啦!”哈啦一惊,打翻了正散发着香味的羊奶,雪白的羊奶溅洒一地。哈啦顾不得收拾打翻的羊奶,慌乱的站起来,望着远方出现的骑兵眼中透出绝望的眼神。不管是大陈还是匈奴的骑兵,每次遇到都是吃饱喝足后抢走一切能抢走的东西。草原游荡这两年哈啦见过了太多。她本来还指望这批羊多产几仔,来年换两匹劣马也好,家里那匹老马已经老得快无法行走了,没有马她就无法及时把羊群赶到水草丰美的地方放牧。
虽然知道无法阻挡即将来临的噩运,哈啦仍然跑到奔来的五名骑兵前面挥手进行途劳的阻挡。刀光一闪,为首的百夫长策马而过,对自己刚刚屠杀的老妇再不看一眼。
哈啦浑浊的眼中透出了深深的不解,以前遇到大陈骑兵的时候不过只是自己阻拦抢羊士兵的时候被踹两脚而已,甚至还没有匈奴骑兵来得凶狠,这次为什么……瞪大双眼的哈啦带着对世间巨大的疑问结束了思维。
“夺!”一根小木棍百夫长的胸甲上弹落地上,留下一点淡淡的湿泥,小博突举着小弓,含着泪水的双眼狠狠的盯着马上的百夫长,毫无畏惧的脸上透出深深的仇恨。百夫长看着地上的小木棍露出轻蔑的笑容,手中长刀用力挥出。
大漠
刚刚探出头的太阳,迫不及待的把柔和的阳光遍杀草原上,青草上点点的露珠,折射出晶莹的光辉。晨雾散去,正威营外方圆三里狼籍的草原展现两军面前,诉说着昨夜的激烈的战斗。
营外五里,经过一夜充分休息的三万匈奴骑兵,精神饱满,列着整齐的军阵准备踏平阻挡自己前进的一切生物。浑邪王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立于阵前,眼神复杂的看着远处的正威营营寨。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付出一定代价让正威营士兵一夜无法合眼,但五千余散布正威营周围的匈奴士兵尸体还是让他感到震惊,让他不计任何代价歼灭这支部队的决心加坚定。今日如不能彻底消灭这支部队,日后将对匈奴构成巨大的威胁,他当然不会给这样的敌人任何机会。
正威营内,李平北和正威营内大部份士兵一夜未眠。敌人数量远多于自己,可以轮流来袭,而且自己却不能分兵轮流防守,一旦分兵,便会让坚固的防线露出丝丝破绽,现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丝破绽都会给全军带来灭顶之灾。昨夜的战斗虽然歼灭了五千匈奴骑兵,但正威营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战死九人,重伤一百二十人,轻伤近千人,虽然对比匈奴可以说是战绩骄人,但李平北却深知自己死不起,对方即使战死一万士兵,仍然有着强大的攻击力,但自己如果死上五百,恐怕防线就会告破。一夜未眠的正威营士兵仍然保持着惊人的精力。分布营内四方的战车被迅速集中起来,铁血战阵顿时告立。战阵外,李平北昨夜特意安排休息的五百人正迅速的修复外面的陷井,并战阵四周的草地上遍撒铁疾藜,树起一根根带有尖刺的木桩。李平北并不乎这些举动曝露匈奴的眼中,大部份陷井都设强弩射程范围内,不惧敌人破坏。事实上这些动作是李平北故意做给匈奴骑兵看的,这样对敌人会产生一定的震慑作用,进攻起来将会畏首畏尾,破坏力自然会有一定的下降。取得如今的战果李平北已经满足了,现他只是指望把这支敌军拖这里一天。
浑邪王对李平北的狂妄举对感到愤怒,居然众目睽睽之下安然的布置陷井,根本就没有把面前这三万匈奴骑兵放眼里。浑牙王挥了一下手,聚集的骑兵开始急速的散开,形成一个包围整个战阵的圆圈,只待浑邪王一声令下,便从四面八方冲杀而去。漫野的匈奴骑兵并未让正威营的士兵产生丝毫的慌乱,昨天一仗已经让他们对自己的战阵产生了强大的信任,铁血战阵让每个士兵爆发出前后未有的必胜信心。
“呜……”嘹亮的号角声中三万匈奴骑兵震天的喊杀场中席卷而来,浑邪王立于五里外的坡地上,身后三千名白马亲卫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片刻间匈奴骑兵便冲至正威营所布陷井前,刚才陈军的布置均被匈奴士兵看中眼中,条条绊马、根根拒马桩晨光的草原上一览无余,稀疏的陷井自然发挥不了一点作用。匈奴骑兵熟悉的绕过拒马桩,跃过绊马冲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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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欲罢不能(下)
阵中的李平北看着匈奴士兵避过一个个陷井,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恶笑容。他要的正是这个效果,他故意让士兵众目睽睽之下布设各种陷井就是要让冲锋的每一个匈奴骑兵知道。虽然这些陷井再难发挥作用,但匈奴骑兵一边躲避陷井,一边冲锋,完整的冲锋阵形顿时告破。而且这种冲锋下,匈奴士兵原来蓄集的锐气将一次次的闪避中侵蚀殆,战力必将锐减。李平阳处心积虑的布置下,看似散乱分布的个个陷井却有着特殊的妙用。果然,不断的躲避陷井的匈奴骑兵,原来散开的冲锋队形一点一滴的发生着变化,当冲至正威营阵前三百步时,冲锋队形已然隐隐变成了无数条密集的洪流,早已等候的巨弩发射出一支支五尺长的巨矢,锋利的矢尖带起尖锐的破空声直飞入匈奴骑兵的洪流,李平北的“阳谋”终告成功!
强劲的巨矢带着绝强的力量,一支巨矢便能洞穿四五名甚至**名,挤一起正奔来的匈奴骑兵,正庆兴躲过陷井的匈奴骑兵随即发现自己侥幸躲过了小鬼,却一头迎向了阎王。一支支的巨矢迅速的瓦解着匈奴士兵所剩无几的锐气,矢。幸存的匈奴骑兵还未来得及庆兴躲过巨矢的大劫,却骇然发现面前由强弩发射的短矢闪电般穿透自己的身体,轰然倒地时瞪大的双眼中映出满天带着淡淡残影的短矢。
陈军远远优于匈奴的强横武器正发挥着恐怖的杀伤力,让每一个敢于正面面对的敌人畏畏颤抖。付出无数匈奴士兵的鲜血和生命后,随着一个个陷井被随后的匈奴骑兵破坏,匈奴骑兵的阵型再度完整。
清水原 匈奴王庭
豪华的单于大帐中只有大单于、恶都王和林智,听到刚传来的情报三人久久无言。
“该死的右贤王,丢掉八千勇敢的匈奴战士的命不说,连一只羊也没能保住!”大单于狠狠的拍着身前的几案大发雷霆。
“唉!”林智深深叹了口气,“这次我们是失算了,没想到陈军来势这么猛。而且这次作战的战马竟然优于我匈奴战马,这赵长河藏得还真深,这几年都忍住没拿出来用。”
赵长河早五年前遍四处寻优良的战马,帐下招纳了无数优秀的养马高手,培育出十万匹优与匈奴的大陈战马,以前历次战斗均未使用,这次大陈骑兵左右两军均是每人两匹培育的大陈战马,让匈奴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顿时吃下大亏。
“是啊,所以先前我们都以以前陈军骑兵的行军速度来推算陈军的行军,以至不断的积累下让本来以为可以有充足时间带着牛羊回王庭的右贤王部全军覆没。”恶都王也皱着眉头说道。
“另外根据逃回来的士兵的报道分析,这次陈军所携带的强弩和长弓已经全部经过改良,比以往射的远,穿透力强,我军缺少盔甲的情况下,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林智继续分析道,这次陈军装备和战马上都大大出乎众人的预料,传回的情报越多,心情就越沉重。
林智本是赵长河帐下的一名参谋,但与朱时俊的明争暗斗中败北,一时负气出走,阴差阳错前投匈奴大单于帐下,不觉中已经六七年。大单于对林智倒也信任有加,对林智的建议均言听计从,虽然林智论才智和胸襟均逊于朱时俊,但由于熟悉征北军的种种,几次出谋对征北军造成了巨大损失。
而这次这仗,刚刚开始不足三十天,马蚤扰、偷袭、下毒、清野、埋伏、袭击敌后,林智出奇谋,虽然对征北军构成一定影响,但细节少轻微的影响却无法阻挡时局一天一天朝匈奴不利的方向走来,巨大的国力差距让林智渐渐生出无力的感觉。匈奴的优势正一点一点的减少着:以前匈奴得利于来去如风的战术,但现大陈的战马快过匈奴的战马;匈奴引以为傲的骑射,现大陈精制的强弩的射程是匈奴强弓的一倍;以前匈奴轻装上阵,奔袭千里,但现失去速度优势后匈奴士兵简陋的盔甲成为战争中致命的伤痛;以前冲入内地烧杀抢掠的匈奴人现正尝受着被烧杀抢掠的滋味,来去如风的大陈铁骑正踏平着一个又一个草原上的帐蓬。
林智痛苦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俊朗的脸庞显出茫然的神情。大单于二人不知林智想什么,一时无语,沉闷的气氛大帐中漫延开来。现还不是痛苦的时候,林智思虑良久,睁开眼睛轻轻的对大单于说道:“大单于,不如举部北迁万里以避锋芒。”
“什么?”大单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茫然问道。
“北迁,遁至万里之外以图再起,陈军再强终不能草原上永远停留。”林智肯定的说道。
“这……”大单于一时犹豫起来,放弃水草丰美的草原远迁冰天雪地的北方确实是一个难下的决定。
见大单于犹豫,林智又说道:“必须北迁,此次征北军精锐倾巢而出,连隐藏后的精良武器战马都全部拿了出来,其志当不单是要击败我们,而是要彻底的消灭所有的匈奴人!”
恶都王也不愿北迁,听得林智如此说道,便生气的对林智说:“军师未免太过胆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王庭现时还有三万骑兵和一万五千王庭卫队,皆是我匈奴的精锐之师,等浑邪王所率五万骑兵赶回,王庭将有十万可战之兵。再说即使陈军攻至王庭,他们十几万人深入草原数千里必然补给不易,军心浮动,只要我军坚守,并非全无胜算。”
“恶都王可知右贤王部被掠牛羊已全数送至敌中军?有了这批牛羊,陈军当可以数月不愁补给!”见恶都王没有说话,林智继续说道:“况且我匈奴经数年封锁,物资已经极为缺乏,面对装备精良且数量占优的陈军恐怕胜算不大。虽然有近运来的五千套盔甲,但到底是杯水车薪。”
恶都王见自己说不过林智,便狠狠说道:“到底我匈奴是草原之主,大草原上我就不信打不败远来的陈军,况且我军不过损失一部,军力未折一成,如此便要逃走,反正我心里是不服的。”
“是啊,”见二人起了争执,大单于插话道:“日前均是小战,陈军以优势兵力合击,难免不败,现我军以逸待劳,待敌军远来立足未稳便全力攻击,胜算颇大。”看了一眼林智,生怕林智心中不快,又安慰的说道:“并非不用军师之言,军师不了解北地的苦寒,冰封千里,滴水成冰,且不说迁去难以存活,就是迁移途中也将会有巨大损失,实是我们不能承受的。”
林智见难以说服大单于,便也不再劝,遂又说道:“是我思虑不佳,再不提北迁之议。当前还应积极筹划,敌中军已经渐渐靠近王庭,应派出精骑,夜间不断惊扰敌军,誓不能让其安然抵达。待敌军疲惫不堪之时,我军再四面突袭,重创来犯之敌。”既然不退,林智即献计着手打击征北军。
“军师不知,陈军马快,少量骑兵袭扰收效甚微啊。”恶都王显然吃了不少亏,忧虑的说道。
“唉……”林智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以前陈军时忧心匈奴的马快,待到匈奴之后,又再度忧心陈军的马快起来,老天倒也给他开了个不小的玩笑。马快?“糟了!”林智失态大喊。
“什么糟了?”大单于、恶都王紧张的问道。“卢南湖……”林智细微的声音传入二人耳朵。
卢南湖 左贤王大帐
微风轻轻的吹拂着草原,清澈的卢南湖水宛如一块明镜,清晰的倒映出碧蓝的天空中朵朵白云,湖水四周翠绿的草地上群群的牛羊惬意的啃食着鲜嫩的青草,诱人的肉香午时清的空气中四处荡漾。湖北面的山中冒出阵阵烟雾,一个个的帐蓬点缀这如画的草原上。
吃饱喝足的左贤王瘫坐帐中大椅上擦着手上和嘴上狼籍的油渍,健壮的身体深深的陷入大椅厚厚的羊毛中,打了个满意的饱嗝,一气喝下满满一碗奶茶后,闭上双眼开始享受午餐后难得的闲暇。
大战即,左贤王却不放过任何一个休息的机会,时刻保持着充沛的体力以应付随时来临的挑战。当今晨斥侯从浑邪王处回来后,他再不对浑邪王的援军抱有一丝幻想,虽然拥有五万骑兵的浑邪王不至于落败,但左贤王却根本不信浑邪王能今晨的全力攻击下覆灭正威营,只要拖上一天他便不能及时前来救援自己。即使能入夜前顺利歼灭正威营,当他率部赶来时已成疲兵,再难发挥强大的作用。所以得到消息后,他立即命令自己的一万士兵停止一切活动,养精蓄锐以应付随之而来的大战。来袭敌骑只有两万,自己并非没有**力一战的能力,任何轻视他的敌人都将付出惨重代价。
派出少量斥侯探听敌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