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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我今天好高兴,像做梦一样。”薇薇笑着流出了眼泪。

    就像是繁华落幕之后的平淡,因为曾经有这样一段绚烂的绽放,所以再也无法感受苍白的真实。

    “薇薇,等你的病好了,会和co一样变成厉害的钢琴家。”

    “姐姐,未来在哪里呢?”薇薇睁着明亮的眼睛问着,仿佛在找寻希望。

    铃兰摸着薇薇苍白的面颊安慰着,“未来啊,在不远的地方吧。”

    铃兰牵着薇薇在车站等着薛知其,薛知其的公车到站,他从车上下来,路灯的光让铃兰的脸庞变地光亮而澄澈。

    “莫依依将薇薇的表演视屏发给了我,谢谢你铃兰,给她那样一个美好的回忆。”

    铃兰觉地自己没有资格承受这份感激,那样帮薇薇,是因为她明明能够救她,却没有救。

    这样的自责无处诉说,于是只能竭尽全力地帮助薇薇,让她看到未来的澄澈而明媚的天空。

    铃兰将热牛奶放进薛知其的手里,嘱咐着,“晚上很冷吧,刚刚买的热牛奶,应该还没有冷,快点喝。”

    薛知其接过牛奶,将铃兰揽入了怀里,他需要的温暖不是牛奶的温度,而是铃兰身上的温度。

    君影的车停靠在十字路口,从车窗无意地望向窗外,那个叫铃兰的女生被一个单薄修长的男生抱在怀里,她的手还牵着一个美丽的女孩。

    君影感觉周围嘈杂的噪音全部消失不见,不远处那对拥抱的男生和女生刺痛了他的眼睛。

    薛知其依依不舍地带着薇薇回千川,铃兰带着心事回到宿舍,莫依依从铃兰的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表情。

    交织着悲伤、茫然、和意外。

    “你怎么这种表情啊,发生什么事了?”莫依依关心地问。

    “依依,我的心好痛,他把我忘记了,我要怎么办?”铃兰语无伦次地说着。

    莫依依听地云里雾里,“谁把你忘记啦?”

    铃兰哭喊着,“co把我忘记了,只有我记地他,可是他不记得我了?”

    莫依依抱着哭地伤心的铃兰,试图让她平静下来,铃兰哭累了,莫依依才问,“铃兰,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说co不记地你了?”

    铃兰只告诉了莫依依她曾经和co是小学同学,他们曾经很要好,她很想念co,莫依依听地的眼珠子都要掉落下来,不太相信地问,“你是说那个钢琴王子co和你是小学同学?”

    “他不记得我了。”铃兰伤感地说。

    莫依依安慰着铃兰,“毕竟过去那么久了,忘记也很正常嘛,像我也忘记了小学同学啊!”

    铃兰知道莫依依无法理解自己的痛苦,可是仍然感谢她这样温柔的安慰你自己,压抑已久的难受化作了眼泪。

    终于接受了君影将自己忘记的事实,现在的君影是耀眼的明星,可是他已经不是那个记忆里铃兰想念着的男孩。

    几个小时前,他拥抱了她,距离那样的近,她能够闻到他身上清晰的古龙水味道,可是她的心里只有难受。

    因为,记地他们的回忆的,只有她而已。

    如果他不出现,那么铃兰至少可以将回忆当作支持自己的力量,可是他出现了,用陌生人的语气对她说话,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着她,一切都变地不一样了。

    铃兰再一次的告诉自己,和君影说再见吧,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回忆了。

    洗了澡很早地睡了。

    第三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铃兰的手机响起,她模模糊糊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在对她说话,等她听清楚了以后,连忙焦急地换了衣服,飞奔到车站,来到千川中心医院薇薇所在的病房,走到门口病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薇薇吃的药出现了排斥反应,昏迷了一晚。

    铃兰缓缓地走进病房,脚步那样的滞重,薛知其妈妈的哭声响彻了整个病房,她跪在莫薇薇的病床边,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薇薇,而她不再睁开眼睛。

    当她意识到铃兰的存在时,薛知其低沉说,“铃兰,薇薇她走了。”

    铃兰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都是你舍不地自己的力量,薇薇才会那么早的离开,都是你的错。”

    铃兰悲痛地看着薛知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怎么样的感觉,悲痛,懊悔,伤心,那些情绪交织着,最终成为了眼中的泪,她感到自己掉下了悬崖,没有人愿意伸出手来拉住她。在她快要跌倒的时候,薛知其伸出手臂扶住了她。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被白布蒙着的薛薇薇,反复地说着,“知其,她前天晚上还好好的,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照顾薇薇的护士递给薛知其一本日记本,“这是薇薇写的。”

    薛知其颤抖着打开了薇薇的日记。

    听说,有一些人他是要带着遗憾离开的,而我却不愿意带着那么多的遗憾离开,如果,你能够看见,该有多好。

    我知道,我就要离开了。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望着天花板,感受到特别的炫目,竟有许多莫名其妙的感慨。酒精和来苏水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这就是我现在生存的空间。我一个人,要度过这些看似漫长却又短暂的时间。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就像是坐在开在高架上的轿车里,看着两边的霓虹灯,两边的风景很快地闪过,我来不及看清楚,有一个终点,等着我到达,即使我多么不想要到达。

    从我生病的那天起,我的天空里没有星星,单薄得像一张纸,在知道要离开的日子里,我脆弱地想要弱化的冰。每当看向窗外的时候,都会觉地无助和迷茫,我难道就这样等待着死神来迎接我吗?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生命好空洞,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力。

    我时常会想起爸爸教我钢琴的那些岁月,我弹奏着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那个时候的你只有五岁,却弹地那样好,可是我弹不好巴赫的《小步舞曲》,爸爸的批评让我沮丧了好久,是知其哥哥鼓励我说没有关系。

    8岁那一年,喜欢上了co,该怎么去形容他的音乐呢。

    像是苍白无力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翅膀,带着被痛苦折磨的人们飞出幻觉,然后告诉他们生命会朝着温暖的方向蔓延,痛苦只是暂时的,他的琴声似乎治愈着那些被痛苦折磨地遍体凌伤的人们。

    1年3月14日,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一天,铃兰姐姐和依依姐姐带着我来到了co要表演的地方,看他的演出,

    我看着大厅里个和我一样喜欢你的粉丝,她们有的尖叫着,有的流下了眼泪。

    我能够理解那些因为激动而欢呼活着哭泣的粉丝,就好像一颗我们曾经遥望而不可企及的星星突然的坠落在眼前,散发着比我们看到过更加耀眼的光芒,那一瞬间,是无比感动的。

    我安静地听着co弹奏着《薰衣草》,突然觉得一阵伤感。

    我和co之间,就像飞鸟与鱼,一个在天,一个潜在海底。

    而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我被引到了co的休息室,我第一次那样近距离的看到了co,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看到的幻觉,有些不真实,他牵着我的手说,“会不会弹《forvr lov》,我当然会,因为那是爸爸最喜欢的曲子。

    我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颤抖,那一刻,我看到了爸爸,他温和地笑着鼓励我说,“薇薇,你很棒。”

    我知道,那是我的生命里最后一支曲子,我完整地演奏完了它,我听见co对我说,“你会有很耀眼的未来。”

    谢谢铃兰姐姐,让渺小如尘埃的我,有这样耀眼地一个晚上,虽然不肯能实现,但是我仍旧感谢这个世界上有co的出现,在我们茫然不知的时候,带给了我们一个梦,然后我的世界,变地有一点点不一样。

    从地知我的病情以后,知其哥哥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和我说笑话,我想要去的地方他都会陪我,我想要做的事,他都会帮我做。其实,知其哥哥对我越对我好,我的心里就越难过。因为害怕我离开以后,他会孤单。

    当看到铃兰姐姐以后,又有一点欣慰,因为从哥哥眼里看到他对铃兰姐姐的温柔。

    我一直很想看到哥哥地到幸福,看着他变成新郎的那一刻,我知道,这个是我今生无法完成的心愿,我应该只能带着这个遗憾离开。

    还有妈妈,我知道我带给她太多的痛苦,当妈妈对我说,“我还要看着我们家铃兰上大学结婚呢。”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因为我无法对妈妈说,好抱歉,我没有办法陪妈妈到那么遥远的以后。

    从圣樱回千川的路上,我看到哥哥爽朗的笑着问我,“铃兰姐姐真的很喜欢薇薇呢,我都吃醋了。”

    我久违的眼泪终于掉落下来。好久没有见到知其哥哥那样爽朗笑容,我依旧能计算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如果铃兰姐姐能够一直让哥哥这样笑,该有多好。

    1年3月16日的夜里,我撒娇着让哥哥抱我到医院的天坛看夜景,我们一起数星星,天空依然单薄地像张纸,没有几颗星星,晚风吹在脸上,有些疼,坐在医院的天坛上,看着没有星星的天空,还有已经熄掉的霓虹灯,还有孤独的路灯,我不想要说再见,能不能,不说再见。

    死神最终还是带走了这个不愿意说再见的女孩,有时候我们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上帝不留希望给予那些内心善良,有着美丽梦想的人们,这样突然地带走他们是多么残忍的事。

    也许,有没有希望存在,都改变不了结局。这个道理,看似年幼的薇薇早已知道。

    举行薇薇葬礼的那一天,下起了大雨,北方的城市很少下雨,铃兰觉地,那场大雨冻住了她整个世界。她发现薛知其的妈妈一晚之间苍老了许多,整个家愁云惨雾,她陪伴着薛知其处理完了薇薇的后事,然后陪着他回房,让他好好睡一觉。

    薛知其终于压抑不住心里的悲痛,紧抱着铃兰痛哭,她的心,被薛知其的眼泪刺痛着,直到这一刻,她仍旧想着,如果那个时候自己用了治愈能力,那么所有的悲剧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铃兰,不要离开我。”薛知其脆弱地乞求着。

    她不忍心去拒绝他,因为,他是那样的悲痛,她想要治愈他心中的悲痛。

    昼夜就这样交替着进行着,薛薇薇离开的悲伤在铃兰的心里却好像永远都不会过去。

    第26章 秘密

    四月的天气已经渐渐温暖起来,铃兰三月底的时候参加了学校的志愿者服务,为患有白血病的幼儿募捐,并且加入了骨髓库。

    一个陌生人的骨髓和另一个陌生人的骨髓匹配概率低地近乎让人绝望,而铃兰却在四月中旬的时候接到了医院的通知,她的骨髓和一个五岁的男孩匹配。

    这样铃兰心中背负已久的罪恶感减弱了许多,她立刻答应了骨髓检验及捐献。

    检验的医院在千川,为了捐献骨髓,学校破例同意她请一个月的假,莫依依不怀好意的说,“铃兰,你可以和你们家那位好好享受二人世界了。”

    巧合的是薛知其正好在千川中心医院见习,地知铃兰捐献骨髓的事情,他当然担负起照顾她的义务。

    来车站接铃兰的除了薛知其,还有她所要捐献骨髓对象的父母,他们怀着满心的感激和感动握着铃兰的手说谢谢。

    让铃兰受宠若惊。

    薛知其拿过她的行李牵着她的手往千川中心医院的方向走去。

    铃兰在采血室躺了半天,完成了捐献骨髓的程序,当捐献完骨髓以后,她不断地呕吐,她突然感觉有人轻拍着她的背,回身一看,是薛知其。

    他担心的问,“很难受?”

    铃兰淡淡的笑着,“还好,不习惯罢了。”

    “你真了不起,听说采集骨髓的时候很难受的。”

    “我觉地还行。”

    两人相视而笑,铃兰在医院躺了一天,第二天薛知其早早就来到她的病房,告诉她,“你的造血干细胞正植入那个男孩体内,医生说手术还算成功,医生说要经过两到三周的观察,看植入的造血干细胞是否能够造血,如果可以,就表明手术成功了。”

    铃兰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定定地望着薛知其说,“对不起,我没能救薇薇。”

    薛知其心疼地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说,“瞎说什么呢,你的血型本来就和薇薇不匹配。”

    铃兰抿着嘴抱紧薛知其,说,“我明天就回圣樱了。”

    薛知其忙说,“依依说你有一个月假期,况且捐了骨髓的人要多多休息才行,我妈妈让你去我们家,我和妈妈可以照顾你。”

    因为铃兰没有将捐骨髓的事告诉父母,所以即使想休息也不能回家,但是去薛知其家也不太好意思。

    铃兰并不答话,将被子蒙住自己,她隐隐约约地听见薛知其的声音,“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学校上课,下课再来看你。”然后听见了关门的声音,薇薇难过地想:如果知其知道她可以救薇薇却没有救,还会对她那样温柔吗?此刻的她希望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去休眠,就像是蜗牛蜷缩到自己的壳里。

    因为太累,闭上眼睛开始休眠,做了很多支离破碎的梦,梦到从未见过面的妈妈对她说,“铃兰,不要责怪自己,这个世界,谁都不是谁的救世主。”

    梦里一片冰冷,突然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地拍着自己,像是要给自己安慰,她将被子拉开,看到了薛知其,好奇地问“你不是说去上课吗?”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话她,“都已经傍晚了,我两点的时候就下课了,见你睡地很香就没有叫醒你。

    “嗯,感觉很困。”铃兰的声音有些虚弱。

    刚刚献完骨髓要好好休息。”然后他轻柔地摸着她的额头哄着她入睡,黄昏的光线照射进的病房,将整个屋子变成柔和的橙黄铯,温暖而美好,铃兰又一次沉沉地睡去。薛知其定定地看着她,眼神越发的温柔,对着熟睡的铃兰说,“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铃兰终于答应了去安德,因为她想要陪陪薛知其的妈妈,那个失去了女儿的母亲,现在应该和孤单吧。

    出院那天,薛知其带着铃兰回了自己家,出院的时候,她给莫依依发了一条短信:我去薛知其家了,一个礼拜以后就回来。”

    薛知其的妈妈在车站等了一个早上,终于等到了铃兰和薛知其,再见到薛知其妈妈的时候,竟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她又消瘦了一些,脸色比薇薇过世时候好了一些,但是依旧那样温和地对她笑着,她要去接铃兰的行李,铃兰吓地抱紧了自己的行李说,“阿姨,我的行李很轻,我自己背。”

    “我帮你。”薛知其接过铃兰的行李,然后牵着她的手跟着妈妈往他们家的方向走去。

    薛知其的妈妈说,“我煮了好喝的鸡汤给你补补,铃兰还想吃什么尽管和我说。”

    安德给铃兰那样温馨的感觉,看到她的每一个人,都笑着和她打招呼,有的阿姨还开着玩笑说,“林嫂的儿媳妇回来啦,真想你类。”

    铃兰的脸一阵通红,礼貌地回应着每一个人的关心。铃兰在安德已经扬名在外,因为是薛知其带回来的女生,当然会受到特别的关注。那些喜欢乱点鸳鸯谱的阿姨本能的将薛知其和铃兰变成了一对。

    走进薛知其家的时候,她没有想到薛知其的妈妈为她做了一桌好吃的并且为她添了许多的生活用品,女生的衣服、还有护肤品,这让她受宠若惊。

    屋内很温暖,他们在花园吃了饭,铃兰很给面子的喝了两大碗汤。喝完汤,薛知其的妈妈让他去送饭给文奶奶。

    铃兰坚持要一起去,于是他们拿着饭盒一同上路。

    那是河对面的一栋房子,薛知其告诉铃兰,文奶奶是个孤老,镇里的人达成共识要轮流照顾她,这个月正好轮到他们家。

    铃兰越发觉地安德是个美好的地方。

    铃兰怎么也想不到,文奶奶那样精神抖擞,一开门看到来送饭的他们就开了一个大玩笑。

    “这不是知其吗,什么时候带媳妇回来的啊?”

    “文奶奶,她叫艾铃兰,是我朋友,您别瞎说。”

    铃兰注意到文奶奶腿脚不便,连忙上前扶她,才从薛知其的口中地知,文奶奶有严重的风湿。

    陪了文奶奶一会儿时间,铃兰和薛知其向文奶奶告别,看到一大片白色芍药,连忙拉着薛知其去摘。

    薛知其一脸莫名,劝着铃兰不要破坏花草树木。

    铃兰解释,“芍药可以治疗风湿!”

    一起摘芍药的时候,他开始赞美齐铃兰来,“你真厉害,什么植物能治疗什么病都知道。”

    “我是植物系的嘛。”她自夸着。

    “以后谁要娶了你,应该能省下好多药钱。在路边摘个什么草,什么花就能治病了。”

    铃兰一个出神,被芍药的荆刺刺伤了手指,看到鲜血流出的时候吓坏了薛知其,连忙握住她的手指含在嘴里。

    忘记了这个暗昧的动作,会让彼此很尴尬。

    铃兰吓的抽回了手,拿着芍药一路往文奶奶家跑。

    当天晚上接到了莫依依的电话,

    铃兰捐献骨髓的事情终究还是被爸爸妈妈知道了,他们连夜去了千川中心医院,却没有找到铃兰,又一次去了圣樱,铃兰焦急地整理了行李赶回了圣樱。

    铃兰的妈妈的脸色明显不太好,这么大的事情,她没有告诉妈妈,的确是“罪不可赦。”

    “铃兰,你要捐骨髓,我们不反对,你至少要和我们说一声啊,要不是那个男孩的母亲到我们家去拜访,我们都不知道你做了这么一件事。”

    铃兰吐了吐舌头,抱着妈妈的脖子撒娇着说,“我是怕你们担心嘛,妈妈,你就不要生气了。”

    妈妈始终不发一言,让铃兰不安起来,“妈妈,你就算要骂我,也吭一声啊。”

    “你现在长大了,什么事都自己决定,还要我这个妈妈做什么。”铃妈妈终于发出了声音。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嘛。”爸爸开始打圆场。

    妈妈辩解着,“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你不就是担心铃兰用她的力量嘛,她现在捐骨髓救人不会危害自己的生命。”

    爸爸的话刺痛了铃兰的心,但是她假装着没事,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其实很脆弱。

    爸爸妈妈当夜离开了圣樱,铃兰看着远去的列车,整个眼眶模糊不清,她只想让自己的内心好受一些,只是这样而已。

    已经接近傍晚时分,铃兰不想回学校,从车站一路往前走,不知走过了几个十字路口,许久,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玻璃花房的门口,玻璃花房被彩灯点缀着,闪烁着迷人的光,铃兰这才意识原来已经走了那么远的路。

    铃兰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在玻璃花房造型的花店里,他带着口罩,目光清澈地像一汪海水,铃兰一直觉地那是梦的眼睛。

    他的脖子上系着一颗红色的宝石,铃兰第一次见到那样好看的东西,看到铃兰的时候,他的目光凝滞,快步走出了花店。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清澈透明,让铃兰感觉那样的不真实。

    不想遇见,却偏偏遇见。

    铃兰支支吾吾着,“我一个人走走。”

    “一个人走到这里?”君影不太相信地问。

    “嗯。”

    “这里没有回你学校的车,我送你回去。”口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铃兰坐在君影车里,看着他脖子上的红宝石,突然问他,“你知道风花吗?”

    君影摇头,“没听说过,是什么植物?”

    “风花不是植物,传说爱神维纳斯一直爱慕着山中打猎的美少年,然而不幸的是,美少年在一次狩猎中与野兽搏斗而被咬死,维纳斯因为爱人的死亡十分伤心,终日以泪洗面,后来她的泪水流干了,眼中流出的不再是眼泪,而是鲜血,那血滴落在花瓣上,片片落红飘零变成了风花。”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哭了很久。

    君影却说,“那只是一个故事,即使它是真的,如今也不复存在了。”

    曾经的他们,对一些事物都会有相同的感受,而如今,他不再理解她的内心,铃兰的眼帘里,看见他模糊的脸。

    “你是在圣樱长大的吗?”君影见她出神,换了一个话题。

    铃兰说,“我的家乡在安德,那里靠海,有很美丽的潮汐,每当夕阳西下,海面上像是洒满着亮闪闪的水晶。”

    君影的声音低沉,“我以前也最喜欢大海。我儿时有一段时间在安德生活,那里和你的家乡很像,最美的是潮汐。”

    铃兰的心里只是满满的难受,他记地安德的潮汐,却不记地她。

    她试探着问,“现在不喜欢大海了吗?”

    “不喜欢了,因为我养过一只宠物狗,它就是被海水淹死的,那以后,我觉地海是很恐怖的东西。”

    铃兰看着他,眼神那样复杂,悲痛和孤独交织在一起。

    铃兰并不知道,君影很长一段时间不和外人说话,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然后躲在角落里。

    君影的车行驶过一片海滩,铃兰让君影停下车,她的心里压抑着太多的情绪,需要释放。

    她跑到海边,看见|乳|白色的花瓣随着风若无其事地飘动,她的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铃兰站在冰冷的海水里唱着最喜欢的一首歌,《forvr lov》,歌声传到了君影的心底,依稀听见了涨潮的声音,铃兰踏进冰冷的海水,冷地战栗,君影惊讶的踏进海水企图阻止,海水的冰冷像闪电一般刺痛着铃兰。四月的天气已经渐渐温暖起来,铃兰三月底的时候参加了学校的志愿者服务,为患有白血病的幼儿募捐,并且加入了骨髓库。

    一个陌生人的骨髓和另一个陌生人的骨髓匹配概率低地近乎让人绝望,而铃兰却在四月中旬的时候接到了医院的通知,她的骨髓和一个五岁的男孩匹配。

    这样铃兰心中背负已久的罪恶感减弱了许多,她立刻答应了骨髓检验及捐献。

    检验的医院在千川,为了捐献骨髓,学校破例同意她请一个月的假,莫依依不怀好意的说,“铃兰,你可以和你们家那位好好享受二人世界了。”

    巧合的是薛知其正好在千川中心医院见习,地知铃兰捐献骨髓的事情,他当然担负起照顾她的义务。

    来车站接铃兰的除了薛知其,还有她所要捐献骨髓对象的父母,他们怀着满心的感激和感动握着铃兰的手说谢谢。

    让铃兰受宠若惊。

    薛知其拿过她的行李牵着她的手往千川中心医院的方向走去。

    铃兰在采血室躺了半天,完成了捐献骨髓的程序,当捐献完骨髓以后,她不断地呕吐,她突然感觉有人轻拍着她的背,回身一看,是薛知其。

    他担心的问,“很难受?”

    铃兰淡淡的笑着,“还好,不习惯罢了。”

    “你真了不起,听说采集骨髓的时候很难受的。”

    “我觉地还行。”

    两人相视而笑,铃兰在医院躺了一天,第二天薛知其早早就来到她的病房,告诉她,“你的造血干细胞正植入那个男孩体内,医生说手术还算成功,医生说要经过两到三周的观察,看植入的造血干细胞是否能够造血,如果可以,就表明手术成功了。”

    铃兰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定定地望着薛知其说,“对不起,我没能救薇薇。”

    薛知其心疼地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说,“瞎说什么呢,你的血型本来就和薇薇不匹配。”

    铃兰抿着嘴抱紧薛知其,说,“我明天就回圣樱了。”

    薛知其忙说,“依依说你有一个月假期,况且捐了骨髓的人要多多休息才行,我妈妈让你去我们家,我和妈妈可以照顾你。”

    因为铃兰没有将捐骨髓的事告诉父母,所以即使想休息也不能回家,但是去薛知其家也不太好意思。

    铃兰并不答话,将被子蒙住自己,她隐隐约约地听见薛知其的声音,“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学校上课,下课再来看你。”然后听见了关门的声音,薇薇难过地想:如果知其知道她可以救薇薇却没有救,还会对她那样温柔吗?此刻的她希望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去休眠,就像是蜗牛蜷缩到自己的壳里。

    因为太累,闭上眼睛开始休眠,做了很多支离破碎的梦,梦到从未见过面的妈妈对她说,“铃兰,不要责怪自己,这个世界,谁都不是谁的救世主。”

    梦里一片冰冷,突然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地拍着自己,像是要给自己安慰,她将被子拉开,看到了薛知其,好奇地问“你不是说去上课吗?”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话她,“都已经傍晚了,我两点的时候就下课了,见你睡地很香就没有叫醒你。

    “嗯,感觉很困。”铃兰的声音有些虚弱。

    刚刚献完骨髓要好好休息。”然后他轻柔地摸着她的额头哄着她入睡,黄昏的光线照射进的病房,将整个屋子变成柔和的橙黄铯,温暖而美好,铃兰又一次沉沉地睡去。薛知其定定地看着她,眼神越发的温柔,对着熟睡的铃兰说,“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铃兰终于答应了去安德,因为她想要陪陪薛知其的妈妈,那个失去了女儿的母亲,现在应该和孤单吧。

    出院那天,薛知其带着铃兰回了自己家,出院的时候,她给莫依依发了一条短信:我去薛知其家了,一个礼拜以后就回来。”

    薛知其的妈妈在车站等了一个早上,终于等到了铃兰和薛知其,再见到薛知其妈妈的时候,竟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她又消瘦了一些,脸色比薇薇过世时候好了一些,但是依旧那样温和地对她笑着,她要去接铃兰的行李,铃兰吓地抱紧了自己的行李说,“阿姨,我的行李很轻,我自己背。”

    “我帮你。”薛知其接过铃兰的行李,然后牵着她的手跟着妈妈往他们家的方向走去。

    薛知其的妈妈说,“我煮了好喝的鸡汤给你补补,铃兰还想吃什么尽管和我说。”

    安德给铃兰那样温馨的感觉,看到她的每一个人,都笑着和她打招呼,有的阿姨还开着玩笑说,“林嫂的儿媳妇回来啦,真想你类。”

    铃兰的脸一阵通红,礼貌地回应着每一个人的关心。铃兰在安德已经扬名在外,因为是薛知其带回来的女生,当然会受到特别的关注。那些喜欢乱点鸳鸯谱的阿姨本能的将薛知其和铃兰变成了一对。

    走进薛知其家的时候,她没有想到薛知其的妈妈为她做了一桌好吃的并且为她添了许多的生活用品,女生的衣服、还有护肤品,这让她受宠若惊。

    屋内很温暖,他们在花园吃了饭,铃兰很给面子的喝了两大碗汤。喝完汤,薛知其的妈妈让他去送饭给文奶奶。

    铃兰坚持要一起去,于是他们拿着饭盒一同上路。

    那是河对面的一栋房子,薛知其告诉铃兰,文奶奶是个孤老,镇里的人达成共识要轮流照顾她,这个月正好轮到他们家。

    铃兰越发觉地安德是个美好的地方。

    铃兰怎么也想不到,文奶奶那样精神抖擞,一开门看到来送饭的他们就开了一个大玩笑。

    “这不是知其吗,什么时候带媳妇回来的啊?”

    “文奶奶,她叫艾铃兰,是我朋友,您别瞎说。”

    铃兰注意到文奶奶腿脚不便,连忙上前扶她,才从薛知其的口中地知,文奶奶有严重的风湿。

    陪了文奶奶一会儿时间,铃兰和薛知其向文奶奶告别,看到一大片白色芍药,连忙拉着薛知其去摘。

    薛知其一脸莫名,劝着铃兰不要破坏花草树木。

    铃兰解释,“芍药可以治疗风湿!”

    一起摘芍药的时候,他开始赞美齐铃兰来,“你真厉害,什么植物能治疗什么病都知道。”

    “我是植物系的嘛。”她自夸着。

    “以后谁要娶了你,应该能省下好多药钱。在路边摘个什么草,什么花就能治病了。”

    铃兰一个出神,被芍药的荆刺刺伤了手指,看到鲜血流出的时候吓坏了薛知其,连忙握住她的手指含在嘴里。

    忘记了这个暗昧的动作,会让彼此很尴尬。

    铃兰吓的抽回了手,拿着芍药一路往文奶奶家跑。

    当天晚上接到了莫依依的电话,

    铃兰捐献骨髓的事情终究还是被爸爸妈妈知道了,他们连夜去了千川中心医院,却没有找到铃兰,又一次去了圣樱,铃兰焦急地整理了行李赶回了圣樱。

    铃兰的妈妈的脸色明显不太好,这么大的事情,她没有告诉妈妈,的确是“罪不可赦。”

    “铃兰,你要捐骨髓,我们不反对,你至少要和我们说一声啊,要不是那个男孩的母亲到我们家去拜访,我们都不知道你做了这么一件事。”

    铃兰吐了吐舌头,抱着妈妈的脖子撒娇着说,“我是怕你们担心嘛,妈妈,你就不要生气了。”

    妈妈始终不发一言,让铃兰不安起来,“妈妈,你就算要骂我,也吭一声啊。”

    “你现在长大了,什么事都自己决定,还要我这个妈妈做什么。”铃妈妈终于发出了声音。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嘛。”爸爸开始打圆场。

    妈妈辩解着,“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你不就是担心铃兰用她的力量嘛,她现在捐骨髓救人不会危害自己的生命。”

    爸爸的话刺痛了铃兰的心,但是她假装着没事,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其实很脆弱。

    爸爸妈妈当夜离开了圣樱,铃兰看着远去的列车,整个眼眶模糊不清,她只想让自己的内心好受一些,只是这样而已。

    已经接近傍晚时分,铃兰不想回学校,从车站一路往前走,不知走过了几个十字路口,许久,才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玻璃花房的门口,玻璃花房被彩灯点缀着,闪烁着迷人的光,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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