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只是觉地头很晕,她恍惚地听着眼前的这个人说着自己的名字。
你应该知道吧,君影的含义。
铃兰用力地看着他,在他的身上寻找着记忆里君影的摸样。
她用力地握紧双手,似乎都能听见骨节的声音。
君影草就是铃兰花,他们有着相似的名字,有着相似的宿命。
她看着他的面目,时间赋予了他太多的东西,那是过去不曾在他身上停留的,冷漠、孤单、自闭、那个记忆里声音清澈,眼神温柔的君影似乎已经消失了吧。
眼泪从铃兰的眼眶里缓缓地流下,她的心里呼喊着,君影,我好想你。
什么样的距离才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是飞鸟与鱼的距离吗?
是南极到北极的距离吗?
是天各一方吗?
是我就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吗?
此时此刻,铃兰终于明白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面对一个你长时间思念着,却无话可说的人。
君影在这一刻完全的愣住了,他无措地看着铃兰无法抑制的眼泪。
他走到铃兰的面前,伸出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想要拭去他的眼泪,又生怕那些泪珠破碎。
当他触摸到铃兰的脸以后,无法抑制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那个女孩有着全世界最温暖的眼睛,而现在却在伤心地流泪,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那样伤心,可是觉地,那些眼泪是为他而流。
“君影,拜托你,帮帮我吧。”铃兰哭着哀求,他无法拒绝这样的哭泣。
bob敲了门走了进来,通知co准备上场,他的出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拥抱,君影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希望时间就停留在刚才的那一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拥抱着取暖。
铃兰擦干了眼泪说,“你快去准备吧,我在去观众席了。”
演出厅里开始涌进了许多人,
莫依依牵着薛薇薇出现在大厅的前排,依依从铃兰的脸上知道了也许事情没有想象的顺利。
本来这样的要求就有些勉强吧。
铃兰坐到了薇薇的身旁,挤出了一丝笑意。当她们坐下以后,铃兰看到了co的助手在舞台上寻找着她的身影,当视线停留在铃兰的身上时,她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礼貌地说,“co说,要和这个叫薇薇的女孩一起弹奏。”
薇薇的眼睛突然绽放出不敢相信的光芒,她看看铃兰,似乎在求证着什么。
铃兰也意外co的决定,助手引着打扮地像公主一样可爱的薇薇离开了观众席。
co出场的时候掌声响彻了整个表演厅,在他演奏完了第一首作品《薰衣草》以后,在主持人的报幕中请出了他的搭档薛薇薇。
他们在一起弹奏了一首《forvr lov》,他们的配合那样的默契,琴声悠扬唯美,大厅里好多学生都拿着手机、照相机拍照,铃兰的心中只是无法抑制的感动。薛知其捧着一大袋水果打开了病房的门,看见薇薇和铃兰正在聊天,铃兰对薛知其对视,淡淡地笑着。
薛知其走进她,将水果放在薇薇的床头,从里面拿出一个鸭梨开始削,削完了皮,然后拿起水果刀从中间切开,小心地分成了两份,一份递给了薇薇,一份递给了铃兰,铃兰笑着说谢谢接了过去,放在口中,明明很甜,却觉地苦涩。
薛知其看着床边的海芋,微笑着说,“这是海芋吧。”
“嗯,在医院的花园里捡到的,像是捡到一个希望呢。”铃兰微笑着,就像那一支海芋散发的淡淡的香味,不张扬,却很迷人。
铃兰想到了什么问薇薇,“薇薇很喜欢co吧。”
薇薇回答:“是啊。”
“周日的晚上co会来我们学校举行大学演奏会,我带你去听好不好?”
薇薇的眼神绽放着期待的光芒,转而看向薛知其,薛知其当然领会了她的意思,“这样好吗,不是只对你们大学的学生演奏吗?”
铃兰打着包票说,“反正薇薇是女孩,很容易混进我们学校的。就是不知道她出院一天会不会有问题。”
薇薇来了精神,“不会有问题的。”
对于一个长时间住院的女孩来说,外面的天空太过诱人。
薇薇傻傻地幻想着,“要是我可以和co一起弹钢琴该有多好。”
铃兰灵光一闪,“也许可以呢,他离我们那么近,你可以试着告诉他啊。”
薇薇被说地兴奋了起来,“可是我要练习啊,不出院怎么练习呢?”
“我们艺术系有琴房,我可以带你去练习,”
铃兰给薇薇单薄的未来画上了不可思议的色彩,虽然薛知其不太确信薇薇的幻想会这样轻易地实现,可是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笑容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
铃兰的骨子里一直有一种说干就干的精神,她花了半天的时间给薇薇准备了去圣樱的行李,行李里是女孩漂亮的头饰和美丽的白色礼服,还有一束海芋。
傍晚的时候薛知其和铃兰牵着薇薇乘上了去往圣樱的列车。
来到圣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街上是来来往往的路人,商店闪耀着迷人的灯光,薇薇的视线停留在吊娃娃机上。
薇薇想起小时候爸爸带她去过一次千川市中心,她在电动城门口不肯离开,于是爸爸带她进去玩了一天,那些温暖而美好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清晰的浮现,我们很难在幸福的时候去回想难过的事,但是,每当在难过的时候会不断想起幸福的场景,本想要让那些幸福去掩埋悲伤,然而,只会越发的难过。
铃兰清楚的看到了薇薇眼神里闪烁着泪光,她拉着薇薇走到了吊娃娃机前,然后丢了一把硬币,趴在娃娃机前面,拉着薇薇的小手鼓励着,“今天是薇薇的幸运日哦,吊一个娃娃吧。”失败了很久,铃兰越挫越勇,终于陪着薇薇钓起了一个植物大战僵尸的公仔,铃兰兴奋地将它塞进她的怀里,对她微笑着说:“薇薇,今天是你的幸运日哦。”
薛知其感动地看着铃兰为薇薇所做的一切,这些画面,发生在这个普通的晚上,没有雪花,没有麋鹿跑过大街,没有精灵和天使,等待一晚也不会有圣诞老人从烟囱里爬下来,但是却让他看到了童话般的梦境,在他孤寂和无助的岁月里,温暖而美好着。
已经到了学校的门口,薛知其放心地将薇薇交给了铃兰,“我明天晚上来接她。”
“嗯,放心吧,我会照顾她的。”一句简单的告别,然后牵着手转身走了进去。
门卫见小女孩的时候好奇了一番,铃兰用好听的声音解释着,“是我妹妹,大老远来看我,就让她留宿一天吧,我明天就送她走。”
因为是瘦弱可爱的小女孩,门卫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铃兰带着薇薇来到学校的表演厅,薇薇看到台上一架漆黑的,漂亮的三角钢琴。
“薇薇,弹一曲怎么样。”铃兰对她说。
薇薇坐上长椅,伸出手指,敲出几个音符,“姐姐,你想听什么曲子?”
“我想听co的《铃兰花》,你会吗?
薇薇伸出修长的手指开始弹奏起来,那是铃兰最喜欢的歌,她记地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感觉,虽然曲调悠扬缓慢,带着些许的飘渺,可是整颗心都会被温暖起来。
薇薇的琴声清澈地透明,是那样干净的声音。她弹完以后,铃兰定定地看着她赞美着,说,“薇薇,你也很孤单吧。”
第一次有人听懂了她的琴声,连薛知其都不明白她内心的声音。
“姐姐,你为什么喜欢这首歌呢?”
“怎么说呢,听这首歌的时候,感觉周遭的喧嚣和浮华全部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变地安静起来,原本孤独的心有会被那样清澈的声音影响,仿佛地到了一种寄托,然我感觉好像冥冥之中在某一个地方,会有一个人守护着你,感觉自己不是孤单一人。”
薇薇惊异地望着铃兰,觉地那样的不可思议,她们对于这首曲子都有相似的感受。
终于,等到了周日,圣樱女子大学因为co的到来而变地不一样,各大网站、媒体的车辆围在大学的门口,铃兰也第一次看见一向静谧的学校门口会变地人山人海,工作人员和保安维持着秩序。
因为只对圣樱女子大学的学生演奏,外校的人想要一睹co的风采,只好站着校门外。
在大学演出中心,演奏会开始之前的准备盛况非凡,无数的大学女生疯狂地等待着演出的开始,薇薇在铃兰的寝室接受莫依依的美妆,而铃兰想着要如何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完成薇薇的心愿。
铃兰从一大早就守在大学的演出中心。
早上九点的时候演出中心边上的大屏幕播放着“寻找铃兰花女孩”的宣传片,当铃兰看到那个宣传片的时候,开始发愣。
背景音乐是铃兰最喜欢的《铃兰花》,宣传片里的片段竟然是安德的铃兰花花海,记忆中,那是她最想和君影去的地方。竟然会出现在她喜欢的音乐里。
在那些场景里,仿佛看到了过去的君影。
在那些过去里,仿佛走到了回忆的场景。
当铃兰沉浸在宣传片中的时候,co的车已经向演出中心的方向开来,他下了车,一股强大的气场震撼住了在场的人,铃兰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用尽了力气从人群中挤进去,可是人群大拥挤,她怎么也挤不出去,于是她大喊着,“co,我是铃兰。”
君影被这声呐喊震撼住,他循着声音往前走去,拥挤的竟然全部听话地让开了一条路,在看到君影的那一刻,铃兰的心狂跳不已。
铃兰拉着薇薇一步一步地走进他,co的助手要拦住她却被君影阻止,铃兰走到他的面前,语气中带着恳求,“co,我有个妹妹叫薇薇,她钢琴弹地很好,她很喜欢你,能不能让她和你一起演奏一首你的曲子。”
co仿佛没有去听她前面说的那些话,只是问,“你叫铃兰?”
“对,我叫艾铃兰。”铃兰不知道为什么co对自己的名字那样的执着。
对于已经忘记铃兰的君影,眼前的女生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女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只是想见见那个和自己有着相似名字的人。
而此刻,见到了,内心有一种自己也无法形容的感觉,而他被这种感觉困住了。
bob劝着co快些去休息室准备,co被簇拥着消失在铃兰的眼前,铃兰想追,却被co的助手萧雨拦住了,她有礼貌地说,“如果每个粉丝都这样,我们很难办的。”
铃兰想要解释,可是co的助手快速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明明答应过要实现薇薇的愿望,一旦认定了,就绝不轻易放弃。
挤过拥挤的人群,趁着混乱跑到了演出中心的休息室,门外当然有许多工作人员看守,铃兰根本走不进去。
铃兰在门外大喊着,“我要见co,我有话和他说。”
休息室里的co,已经习惯了这种死缠烂打的歌迷,但听到助手说,“那个叫铃兰还是什么的女生怎么这么烦,竟然追到这里。”
铃兰,君影的心里呼唤着这个名字。
“让她进来。”君影对萧雨说。
助手只是听从,因为co从来不解释他所要做的事情的原因。
铃兰被助手引进了休息室里,他又一次打量着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生。
“有个女孩,她地了白血病,也许生命不知道会在何时停止,她的心愿就是能够和你一起弹奏钢琴,你能不能去那里给她力量。”铃兰的声音颤抖着,全是哭意。
“别人的命运关我什么事呢?”君影冷冷的吐出了这句话。
铃兰愣住了,感觉所有的毛细血管都纠结在一起,眼前这个神情冷淡的是那个带给她温暖的男孩吗?
就算他已经忘记了他们的过去,可是他连自己的温柔也忘记了吗?
不该是这样的,铃兰上前拽住co的手臂,说,“把铃兰花的标本还给我,你不配拥有它。”
“送出去的礼物打算要回吗?”
“不是我送的,是我的朋友送错了。”铃兰解释着。
“我今天没有带,也许已经扔掉了呢。”
一瞬间,铃兰的全身仿佛冻结住了,她深吸一口气,对co说,“原来co是这样的人啊,所以才那么孤单吧,所以才没有人喜爱真正的你吧。”
一字一句,一起一落,像是尖锐的刀片刮在心口,这个面容白皙的女生总是轻易地看穿自己。
“你又知道我什么呢?凭什么就这样指责我?”在铃兰要打开门的那一刻,co忍不住说道。
铃兰回身去看他,眼眸是那样的冰凉,让铃兰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忽然间,铃兰感觉到一扇透明的门横在他们的中间,他的内心在呼喊着什么,双手使劲敲着那扇透明的门,想要将它打开,而那是一道封闭的门,害怕用力过度,会像是玻璃一样碎成一片,铃兰感觉到他的心里有着很深刻的灰暗,所以冰冷涌入了他每一滴的血液。
“那你告诉我啊,将你的事告诉我,如果想要别人给予你温暖,那至少先要让别人知道你在寻求温暖啊!”铃兰的声音不响,却感觉敲击了君影的耳膜。
“我的中文名字叫君影,钟君影。你应该知道吧,君影的含义。”
铃兰只是觉地头很晕,她恍惚地听着眼前的这个人说着自己的名字。
你应该知道吧,君影的含义。
铃兰用力地看着他,在他的身上寻找着记忆里君影的摸样。
她用力地握紧双手,似乎都能听见骨节的声音。
君影草就是铃兰花,他们有着相似的名字,有着相似的宿命。
她看着他的面目,时间赋予了他太多的东西,那是过去不曾在他身上停留的,冷漠、孤单、自闭、那个记忆里声音清澈,眼神温柔的君影似乎已经消失了吧。
眼泪从铃兰的眼眶里缓缓地流下,她的心里呼喊着,君影,我好想你。
什么样的距离才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是飞鸟与鱼的距离吗?
是南极到北极的距离吗?
是天各一方吗?
是我就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吗?
此时此刻,铃兰终于明白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面对一个你长时间思念着,却无话可说的人。
君影在这一刻完全的愣住了,他无措地看着铃兰无法抑制的眼泪。
他走到铃兰的面前,伸出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想要拭去他的眼泪,又生怕那些泪珠破碎。
当他触摸到铃兰的脸以后,无法抑制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那个女孩有着全世界最温暖的眼睛,而现在却在伤心地流泪,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那样伤心,可是觉地,那些眼泪是为他而流。
“君影,拜托你,帮帮我吧。”铃兰哭着哀求,他无法拒绝这样的哭泣。
bob敲了门走了进来,通知co准备上场,他的出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拥抱,君影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希望时间就停留在刚才的那一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拥抱着取暖。
铃兰擦干了眼泪说,“你快去准备吧,我在去观众席了。”
演出厅里开始涌进了许多人,
莫依依牵着薛薇薇出现在大厅的前排,依依从铃兰的脸上知道了也许事情没有想象的顺利。
本来这样的要求就有些勉强吧。
铃兰坐到了薇薇的身旁,挤出了一丝笑意。当她们坐下以后,铃兰看到了co的助手在舞台上寻找着她的身影,当视线停留在铃兰的身上时,她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礼貌地说,“co说,要和这个叫薇薇的女孩一起弹奏。”
薇薇的眼睛突然绽放出不敢相信的光芒,她看看铃兰,似乎在求证着什么。
铃兰也意外co的决定,助手引着打扮地像公主一样可爱的薇薇离开了观众席。
co出场的时候掌声响彻了整个表演厅,在他演奏完了第一首作品《薰衣草》以后,在主持人的报幕中请出了他的搭档薛薇薇。
他们在一起弹奏了一首《forvr lov》,他们的配合那样的默契,琴声悠扬唯美,大厅里好多学生都拿着手机、照相机拍照,铃兰的心中只是无法抑制的感动。
第25章 遗失的铃兰花
大厅里回旋着感动的掌声,一直到演出结束,铃兰都觉地自己置身于梦境里。
带着薇薇走出了剧场,看见君影的车醒目地停在演出中心的门口,铃兰的脚不听使唤地走到车边,车里没有人,君影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你是在找我吗?”
她的心一颤,仿佛被吓了一跳,回过身去看到他。
“谢谢你。”愣了老半天,只能想出这样的话,此刻的君影的面容太过绚烂,刺地铃兰微微垂眸,不敢正视他的眼神。
“那个铃兰花标本我会还你的。”君影真挚地说。
“不用了。”铃兰脱口而出。
也许早已注定,那个东西不属于它。
“为什么?”君影好奇。
铃兰的声音低低的,“当作是给你的谢礼。”
“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吗,不是说送错了吗?”
因为重要,所以才给你。可是铃兰无法说出口。
铃兰的手机铃声响起,是co的钢琴曲《夏花》的铃声,她将这首钢琴曲调成了薛知其的铃声。
她希望,知其的生命能够变地像夏花那样绚烂。
co的经纪人和助手还有大群的女生从演出中心出来,然后向co的方向围了过去。
铃兰很自觉地退出,和薛知其通了电话,他正在来圣樱女子大学的路上,铃兰带着薇薇去车站等她。
她抱着薛薇薇到了车站,在便利店里买了两杯热牛奶和薇薇一起喝。
“薇薇,今天开心吗?”
薇薇的双手捧着热牛奶,整个人似乎在颤抖。
铃兰担心地唤了一声,“薇薇,是不是不舒服?”
“姐姐,我今天好高兴,像做梦一样。”薇薇笑着流出了眼泪。
就像是繁华落幕之后的平淡,因为曾经有这样一段绚烂的绽放,所以再也无法感受苍白的真实。
“薇薇,等你的病好了,会和co一样变成厉害的钢琴家。”
“姐姐,未来在哪里呢?”薇薇睁着明亮的眼睛问着,仿佛在找寻希望。
铃兰摸着薇薇苍白的面颊安慰着,“未来啊,在不远的地方吧。”
铃兰牵着薇薇在车站等着薛知其,薛知其的公车到站,他从车上下来,路灯的光让铃兰的脸庞变地光亮而澄澈。
“莫依依将薇薇的表演视屏发给了我,谢谢你铃兰,给她那样一个美好的回忆。”
铃兰觉地自己没有资格承受这份感激,那样帮薇薇,是因为她明明能够救她,却没有救。
这样的自责无处诉说,于是只能竭尽全力地帮助薇薇,让她看到未来的澄澈而明媚的天空。
铃兰将热牛奶放进薛知其的手里,嘱咐着,“晚上很冷吧,刚刚买的热牛奶,应该还没有冷,快点喝。”
薛知其接过牛奶,将铃兰揽入了怀里,他需要的温暖不是牛奶的温度,而是铃兰身上的温度。
君影的车停靠在十字路口,从车窗无意地望向窗外,那个叫铃兰的女生被一个单薄修长的男生抱在怀里,她的手还牵着一个美丽的女孩。
君影感觉周围嘈杂的噪音全部消失不见,不远处那对拥抱的男生和女生刺痛了他的眼睛。
薛知其依依不舍地带着薇薇回千川,铃兰带着心事回到宿舍,莫依依从铃兰的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表情。
交织着悲伤、茫然、和意外。
“你怎么这种表情啊,发生什么事了?”莫依依关心地问。
“依依,我的心好痛,他把我忘记了,我要怎么办?”铃兰语无伦次地说着。
莫依依听地云里雾里,“谁把你忘记啦?”
铃兰哭喊着,“co把我忘记了,只有我记地他,可是他不记得我了?”
莫依依抱着哭地伤心的铃兰,试图让她平静下来,铃兰哭累了,莫依依才问,“铃兰,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说co不记地你了?”
铃兰只告诉了莫依依她曾经和co是小学同学,他们曾经很要好,她很想念co,莫依依听地的眼珠子都要掉落下来,不太相信地问,“你是说那个钢琴王子co和你是小学同学?”
“他不记得我了。”铃兰伤感地说。
莫依依安慰着铃兰,“毕竟过去那么久了,忘记也很正常嘛,像我也忘记了小学同学啊!”
铃兰知道莫依依无法理解自己的痛苦,可是仍然感谢她这样温柔的安慰你自己,压抑已久的难受化作了眼泪。
终于接受了君影将自己忘记的事实,现在的君影是耀眼的明星,可是他已经不是那个记忆里铃兰想念着的男孩。
几个小时前,他拥抱了她,距离那样的近,她能够闻到他身上清晰的古龙水味道,可是她的心里只有难受。
因为,记地他们的回忆的,只有她而已。
如果他不出现,那么铃兰至少可以将回忆当作支持自己的力量,可是他出现了,用陌生人的语气对她说话,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着她,一切都变地不一样了。
铃兰再一次的告诉自己,和君影说再见吧,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回忆了。
洗了澡很早地睡了。
第三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铃兰的手机响起,她模模糊糊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在对她说话,等她听清楚了以后,连忙焦急地换了衣服,飞奔到车站,来到千川中心医院薇薇所在的病房,走到门口病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薇薇吃的药出现了排斥反应,昏迷了一晚。
铃兰缓缓地走进病房,脚步那样的滞重,薛知其妈妈的哭声响彻了整个病房,她跪在莫薇薇的病床边,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薇薇,而她不再睁开眼睛。
当她意识到铃兰的存在时,薛知其低沉说,“铃兰,薇薇她走了。”
铃兰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都是你舍不地自己的力量,薇薇才会那么早的离开,都是你的错。”
铃兰悲痛地看着薛知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怎么样的感觉,悲痛,懊悔,伤心,那些情绪交织着,最终成为了眼中的泪,她感到自己掉下了悬崖,没有人愿意伸出手来拉住她。在她快要跌倒的时候,薛知其伸出手臂扶住了她。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被白布蒙着的薛薇薇,反复地说着,“知其,她前天晚上还好好的,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照顾薇薇的护士递给薛知其一本日记本,“这是薇薇写的。”
薛知其颤抖着打开了薇薇的日记。
听说,有一些人他是要带着遗憾离开的,而我却不愿意带着那么多的遗憾离开,如果,你能够看见,该有多好。
我知道,我就要离开了。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望着天花板,感受到特别的炫目,竟有许多莫名其妙的感慨。酒精和来苏水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这就是我现在生存的空间。我一个人,要度过这些看似漫长却又短暂的时间。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就像是坐在开在高架上的轿车里,看着两边的霓虹灯,两边的风景很快地闪过,我来不及看清楚,有一个终点,等着我到达,即使我多么不想要到达。
从我生病的那天起,我的天空里没有星星,单薄得像一张纸,在知道要离开的日子里,我脆弱地想要弱化的冰。每当看向窗外的时候,都会觉地无助和迷茫,我难道就这样等待着死神来迎接我吗?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生命好空洞,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力。
我时常会想起爸爸教我钢琴的那些岁月,我弹奏着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那个时候的你只有五岁,却弹地那样好,可是我弹不好巴赫的《小步舞曲》,爸爸的批评让我沮丧了好久,是知其哥哥鼓励我说没有关系。
8岁那一年,喜欢上了co,该怎么去形容他的音乐呢。
像是苍白无力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翅膀,带着被痛苦折磨的人们飞出幻觉,然后告诉他们生命会朝着温暖的方向蔓延,痛苦只是暂时的,他的琴声似乎治愈着那些被痛苦折磨地遍体凌伤的人们。
1年3月14日,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一天,铃兰姐姐和依依姐姐带着我来到了co要表演的地方,看他的演出,
我看着大厅里个和我一样喜欢你的粉丝,她们有的尖叫着,有的流下了眼泪。
我能够理解那些因为激动而欢呼活着哭泣的粉丝,就好像一颗我们曾经遥望而不可企及的星星突然的坠落在眼前,散发着比我们看到过更加耀眼的光芒,那一瞬间,是无比感动的。
我安静地听着co弹奏着《薰衣草》,突然觉得一阵伤感。
我和co之间,就像飞鸟与鱼,一个在天,一个潜在海底。
而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我被引到了co的休息室,我第一次那样近距离的看到了co,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看到的幻觉,有些不真实,他牵着我的手说,“会不会弹《forvr lov》,我当然会,因为那是爸爸最喜欢的曲子。
我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颤抖,那一刻,我看到了爸爸,他温和地笑着鼓励我说,“薇薇,你很棒。”
我知道,那是我的生命里最后一支曲子,我完整地演奏完了它,我听见co对我说,“你会有很耀眼的未来。”
谢谢铃兰姐姐,让渺小如尘埃的我,有这样耀眼地一个晚上,虽然不肯能实现,但是我仍旧感谢这个世界上有co的出现,在我们茫然不知的时候,带给了我们一个梦,然后我的世界,变地有一点点不一样。
从地知我的病情以后,知其哥哥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和我说笑话,我想要去的地方他都会陪我,我想要做的事,他都会帮我做。其实,知其哥哥对我越对我好,我的心里就越难过。因为害怕我离开以后,他会孤单。
当看到铃兰姐姐以后,又有一点欣慰,因为从哥哥眼里看到他对铃兰姐姐的温柔。
我一直很想看到哥哥地到幸福,看着他变成新郎的那一刻,我知道,这个是我今生无法完成的心愿,我应该只能带着这个遗憾离开。
还有妈妈,我知道我带给她太多的痛苦,当妈妈对我说,“我还要看着我们家铃兰上大学结婚呢。”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因为我无法对妈妈说,好抱歉,我没有办法陪妈妈到那么遥远的以后。
从圣樱回千川的路上,我看到哥哥爽朗的笑着问我,“铃兰姐姐真的很喜欢薇薇呢,我都吃醋了。”
我久违的眼泪终于掉落下来。好久没有见到知其哥哥那样爽朗笑容,我依旧能计算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如果铃兰姐姐能够一直让哥哥这样笑,该有多好。
1年3月16日的夜里,我撒娇着让哥哥抱我到医院的天坛看夜景,我们一起数星星,天空依然单薄地像张纸,没有几颗星星,晚风吹在脸上,有些疼,坐在医院的天坛上,看着没有星星的天空,还有已经熄掉的霓虹灯,还有孤独的路灯,我不想要说再见,能不能,不说再见。
死神最终还是带走了这个不愿意说再见的女孩,有时候我们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上帝不留希望给予那些内心善良,有着美丽梦想的人们,这样突然地带走他们是多么残忍的事。
也许,有没有希望存在,都改变不了结局。这个道理,看似年幼的薇薇早已知道。
举行薇薇葬礼的那一天,下起了大雨,北方的城市很少下雨,铃兰觉地,那场大雨冻住了她整个世界。她发现薛知其的妈妈一晚之间苍老了许多,整个家愁云惨雾,她陪伴着薛知其处理完了薇薇的后事,然后陪着他回房,让他好好睡一觉。
薛知其终于压抑不住心里的悲痛,紧抱着铃兰痛哭,她的心,被薛知其的眼泪刺痛着,直到这一刻,她仍旧想着,如果那个时候自己用了治愈能力,那么所有的悲剧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铃兰,不要离开我。”薛知其脆弱地乞求着。
她不忍心去拒绝他,因为,他是那样的悲痛,她想要治愈他心中的悲痛。
昼夜就这样交替着进行着,薛薇薇离开的悲伤在铃兰的心里却好像永远都不会过去。大厅里回旋着感动的掌声,一直到演出结束,铃兰都觉地自己置身于梦境里。
带着薇薇走出了剧场,看见君影的车醒目地停在演出中心的门口,铃兰的脚不听使唤地走到车边,车里没有人,君影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你是在找我吗?”
她的心一颤,仿佛被吓了一跳,回过身去看到他。
“谢谢你。”愣了老半天,只能想出这样的话,此刻的君影的面容太过绚烂,刺地铃兰微微垂眸,不敢正视他的眼神。
“那个铃兰花标本我会还你的。”君影真挚地说。
“不用了。”铃兰脱口而出。
也许早已注定,那个东西不属于它。
“为什么?”君影好奇。
铃兰的声音低低的,“当作是给你的谢礼。”
“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吗,不是说送错了吗?”
因为重要,所以才给你。可是铃兰无法说出口。
铃兰的手机铃声响起,是co的钢琴曲《夏花》的铃声,她将这首钢琴曲调成了薛知其的铃声。
她希望,知其的生命能够变地像夏花那样绚烂。
co的经纪人和助手还有大群的女生从演出中心出来,然后向co的方向围了过去。
铃兰很自觉地退出,和薛知其通了电话,他正在来圣樱女子大学的路上,铃兰带着薇薇去车站等她。
她抱着薛薇薇到了车站,在便利店里买了两杯热牛奶和薇薇一起喝。
“薇薇,今天开心吗?”
薇薇的双手捧着热牛奶,整个人似乎在颤抖。
铃兰担心地唤了一声,“薇薇,是不是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