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在玻璃花房造型的花店里,他带着口罩,目光清澈地像一汪海水,铃兰一直觉地那是梦的眼睛。
他的脖子上系着一颗红色的宝石,铃兰第一次见到那样好看的东西,看到铃兰的时候,他的目光凝滞,快步走出了花店。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清澈透明,让铃兰感觉那样的不真实。
不想遇见,却偏偏遇见。
铃兰支支吾吾着,“我一个人走走。”
“一个人走到这里?”君影不太相信地问。
“嗯。”
“这里没有回你学校的车,我送你回去。”口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铃兰坐在君影车里,看着他脖子上的红宝石,突然问他,“你知道风花吗?”
君影摇头,“没听说过,是什么植物?”
“风花不是植物,传说爱神维纳斯一直爱慕着山中打猎的美少年,然而不幸的是,美少年在一次狩猎中与野兽搏斗而被咬死,维纳斯因为爱人的死亡十分伤心,终日以泪洗面,后来她的泪水流干了,眼中流出的不再是眼泪,而是鲜血,那血滴落在花瓣上,片片落红飘零变成了风花。”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哭了很久。
君影却说,“那只是一个故事,即使它是真的,如今也不复存在了。”
曾经的他们,对一些事物都会有相同的感受,而如今,他不再理解她的内心,铃兰的眼帘里,看见他模糊的脸。
“你是在圣樱长大的吗?”君影见她出神,换了一个话题。
铃兰说,“我的家乡在安德,那里靠海,有很美丽的潮汐,每当夕阳西下,海面上像是洒满着亮闪闪的水晶。”
君影的声音低沉,“我以前也最喜欢大海。我儿时有一段时间在安德生活,那里和你的家乡很像,最美的是潮汐。”
铃兰的心里只是满满的难受,他记地安德的潮汐,却不记地她。
她试探着问,“现在不喜欢大海了吗?”
“不喜欢了,因为我养过一只宠物狗,它就是被海水淹死的,那以后,我觉地海是很恐怖的东西。”
铃兰看着他,眼神那样复杂,悲痛和孤独交织在一起。
铃兰并不知道,君影很长一段时间不和外人说话,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然后躲在角落里。
君影的车行驶过一片海滩,铃兰让君影停下车,她的心里压抑着太多的情绪,需要释放。
她跑到海边,看见|乳|白色的花瓣随着风若无其事地飘动,她的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铃兰站在冰冷的海水里唱着最喜欢的一首歌,《forvr lov》,歌声传到了君影的心底,依稀听见了涨潮的声音,铃兰踏进冰冷的海水,冷地战栗,君影惊讶的踏进海水企图阻止,海水的冰冷像闪电一般刺痛着铃兰。
第27章 消失
铃兰站在海岸线和陆地的交点上呐喊,“我是这样记地你,可是你为什么忘记了我!”
即使告诉自己了几百遍,和君影说再见吧,可是没有一段回忆应该被忘记。
这些藏在心里的话,却无法对着这个人诉说。
君影将她从冰冷的海水中拉到了地面,以为五十多岁的阿姨在海边拨动着弦,唱着《因为爱情》。
声音传入铃兰的耳朵里,感觉那样温暖,当声音戛然而止,她抬头看着君影,用很低的声音对他说,“君影,我是铃兰啊。”
君影的心中又一次涌起了这种无法抑制的感觉,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漫天白色的碎花飘落,眼泪模糊了视线,一时像是失了声,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君影的神经像一根绷紧的弦,短暂而又漫长的黑暗默默地流逝,风掠过深蓝色的海面,划过铃兰的冰凉的肌肤。
君影拉着她走进了车里,她坐车椅上睡去。
一路上,铃兰的呐喊和歌声一直在君影的心中澎湃,他想起自己经常做着一个梦,梦里有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孩用清澈的歌声唱着好听的歌。
?
因为红灯,君影的车等候着绿灯的亮起,突然发现铃兰的额头有细密的汗水,轻轻地触碰她的额头,感觉到滚烫。
虽然带着口罩,可是仍然反感去医院的时候被认出是co,于是将车往自己住所的方向开去。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铃兰的意识模糊,君影抱着她离开了车。
铃兰感觉到头晕,极力地拉住君影的手臂,害怕抱着自己的他不是真实的,她呢喃着君影的名字,像是在呼喊。
他将她抱上了楼,轻放在客房的床上,打开床边的落地灯,看着病床上的她,皮肤白皙,眉眼温柔,沉沉地睡着,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过相似的眉眼。
从未想过这样看似文静的女生会做出惊心动魄的举动,也未曾料到这个女孩会有那样好听的歌声。
君影喂她吃了退烧药,冷敷了毛巾在她的额头,她缩紧双手,像是在寻求温暖。
他轻柔地将他细碎的秀发扶到耳后,眼神有些迷离,然后贴近她,唇角距离她的额头很近的距离轻轻地吻了一下。
君影的眼眸中泛着柔软的光芒,这种平静而柔软的感觉似乎只会在弹奏钢琴或是听植物说话的时候才有,床上的铃兰侧过脸去,皱着眉头,像是做了很伤心的梦,她在说着什么,却听不清楚。
君影又开始做梦,梦里妈妈还活着,会陪伴着她长大,妈妈会给他讲温暖的童年故事,陪着他弹琴,他想挽住时光,却什么也抓不住。他听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低沉的声音,“你是个恶魔,害死了自己的妈妈,所以你永远都不会有幸福。”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射进房间,刺地君影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空空的床才意识到铃兰已经离开。
床边是她的发夹,那个发夹上是铃兰花的图案,他看着发夹,心中抽紧。他拿起它然后一路跑向车站,被一群认出他的粉丝围堵住,人群那样多,却寻找不到那个身影。
铃兰坐在回学校的车上胡思乱想,一个好女孩怎么可以在一个男人的家里睡了一晚,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co趴在自己的身边着实吓了一大跳,因为太过尴尬,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溜之大吉。
君影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没有礼貌的女生?
这么想着,车已经到站,回到宿舍的时候,莫依依正在化妆,看到她以后,不知好歹的问了一句,“昨天和谁睡了,怎么早上才回来?”
铃兰心里发紧,“和爸妈一起的。”
莫依依也没有多想,化了妆,出了门。宿舍里是一片真实的静谧。
铃兰觉地心烦意乱,手机铃声响起,是薛知其的电话,说千川大学和一些大学的志愿者协会要组织一些大学生去山区做志愿者服务,问铃兰要不要一起去。
一共是三天两夜的志愿者服务,铃兰想着出去转转,让自己摆脱君影带来的纷扰。其实铃兰不知道自己在逃避,逃避着君影的影子,那些存在于生命里短暂的一些人,想方设法都无法忘记。
薛知其在获地铃兰肯定的答案之后,惊喜不已,当晚失眠,盼着第二天快些到来。
所有参加本次活动的大学生都在千川大学集合,薛知其很早就起床等待着圣樱女子大学的学生到来。
当铃兰背着行李包出现在千川大学的时候,薛知其不知道哪里来的感动,突然走到她的面前拥抱着她。
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这是我的女孩。
辅导员拿着喇叭说着注意事项,然后大学生纷纷上车,薛知其当然自诩为铃兰的男友,手牵着她的手护送她上了车。
长途汽车要开五个多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车急速刹车,铃兰的头要撞上前面座位的一瞬间,薛知其的手掌已经出现在她的前方。
心疼的一个人的速度,比惯性来的更快。
铃兰的额头落入薛知其温暖的掌心,然后听见他温柔的话语,“你没事吧。”
而后,薛知其的手心里是铃兰的柔软的手。
彼此沉默着,手心却叠着手心,车里的气氛从一开始的喧闹变成乐安静,因为车途太过漫长,好多学生都睡着了,车途已经过去了一半。
在高速公路上往窗外看去,全部是一晃而过的景色,四月底的天气温暖地让人变地闲散,几乎忘记乐时间的存在。
出发的时候是中午,现在已经接近傍晚,铃兰看到茫茫农田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突然开口对薛知其说,“你知道吗,油菜花生命力很强的草本植物,不需要精心的呵护,依旧能够变地如此美丽。比起那些娇贵的花卉,我更喜欢这样自然生长都能如此壮观的植物。”
薛知其无声地望着铃兰,手心用力了一些,想留存住这温暖的时间。
一行人在黄昏的时候走进这个枯黄的野草在两边蔓延的小镇,铃兰看见了一座石桥,走过桥时,竟然莫名地感觉到了伤感,薛知其和铃兰看到桥旁坐着一个老人,黄昏的光照射在他的脸上,竟然切割出一股特别沧桑的感觉。
铃兰上前问道:“爷爷,请问这座桥有名字吗?”老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这是奈何桥。”铃兰诧异地重复着他的话,“奈何桥?”
老人说,“那是一千年以前的传说,一个叫奈何的乐师为了和爱人永远地在一起,自刎而死,然后那一晚,她的身体化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变成了一座桥,通向了冥冥虚空,人们说那叫奈何桥。一行人在桥边停下,导师安排了学生住在村民的家里,明日才真正地开始活动,铃兰和薛知其等待着来接他们的村民。
一个清丽的岁少女走向他们,然后在老人的身边蹲下哄着说道,“爷爷,天要黑了,快点回去吧。”
老人并不搭理少女,只是定定地望着桥下的河水。
铃兰看着眼前眉目清秀的少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眼里笼着一股雾气,她对少女说,“我叫铃兰,请问是今天我们是住在你的家里吗?”
少女微笑着说,“嗯,是的,村长和我们说,你们是来帮助我们村的客人,要我好好招待呢。我叫何茉莉,你们叫我茉莉就好。”说着,她对着他们微微一笑引着他们跟着自己,她住村口的第一栋房子,那个房子带给铃兰一种古朴的感觉,少女引着他进了屋子,对他客气地说:“你们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水。”铃兰和薛知其安静地坐下,环视了屋子一周,看见了檀木桌上的笛子。
茉莉倒了杯水递给他们,铃兰喝了一口,然后舔了舔嘴唇问道,“你喜欢吹笛子吗?”
茉莉回答,“这个笛子是我们家传下来的,爷爷说,我们家的人都要学笛子,所以我跟着爷爷学了笛子。”
铃兰来了兴致,对茉莉说,“吹奏一曲吧。”
茉莉走到檀木桌边,拿起笛子,开始吹奏《忆歌》,曲调疏散,却很动听,铃兰望着她,不舍地将目光移开,她吹完,望着他,笑着问:“我吹得怎么样?”
铃兰说,“感觉你的笛声在说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呢。”
茉莉的眼神中有着一些不可置信,铃兰那种洞察内心的眼神让茉莉有些恍惚。
“这首曲子是我奶奶写的,说的是奶奶和爷爷的故事,这里曾经发生一次地震,很多房子都毁坏了,唯一没有毁坏的就是那座奈何桥,我的奶奶死于那场地震,然后爷爷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以后,他就变地很糊涂,他一直说奶奶会回来,所以就在奈何桥上等着她。”
等待明知不会回来的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吃过晚饭早早睡去,铃兰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脑海里一直是君影的脸,她无意间地和已经遗忘她的君影相遇,于是再也无法克制地惦记。
这个世界最可悲的怀念是,我怀念你不在怀念的过往。铃兰站在海岸线和陆地的交点上呐喊,“我是这样记地你,可是你为什么忘记了我!”
即使告诉自己了几百遍,和君影说再见吧,可是没有一段回忆应该被忘记。
这些藏在心里的话,却无法对着这个人诉说。
君影将她从冰冷的海水中拉到了地面,以为五十多岁的阿姨在海边拨动着弦,唱着《因为爱情》。
声音传入铃兰的耳朵里,感觉那样温暖,当声音戛然而止,她抬头看着君影,用很低的声音对他说,“君影,我是铃兰啊。”
君影的心中又一次涌起了这种无法抑制的感觉,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漫天白色的碎花飘落,眼泪模糊了视线,一时像是失了声,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君影的神经像一根绷紧的弦,短暂而又漫长的黑暗默默地流逝,风掠过深蓝色的海面,划过铃兰的冰凉的肌肤。
君影拉着她走进了车里,她坐车椅上睡去。
一路上,铃兰的呐喊和歌声一直在君影的心中澎湃,他想起自己经常做着一个梦,梦里有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孩用清澈的歌声唱着好听的歌。
?
因为红灯,君影的车等候着绿灯的亮起,突然发现铃兰的额头有细密的汗水,轻轻地触碰她的额头,感觉到滚烫。
虽然带着口罩,可是仍然反感去医院的时候被认出是co,于是将车往自己住所的方向开去。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铃兰的意识模糊,君影抱着她离开了车。
铃兰感觉到头晕,极力地拉住君影的手臂,害怕抱着自己的他不是真实的,她呢喃着君影的名字,像是在呼喊。
他将她抱上了楼,轻放在客房的床上,打开床边的落地灯,看着病床上的她,皮肤白皙,眉眼温柔,沉沉地睡着,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过相似的眉眼。
从未想过这样看似文静的女生会做出惊心动魄的举动,也未曾料到这个女孩会有那样好听的歌声。
君影喂她吃了退烧药,冷敷了毛巾在她的额头,她缩紧双手,像是在寻求温暖。
他轻柔地将他细碎的秀发扶到耳后,眼神有些迷离,然后贴近她,唇角距离她的额头很近的距离轻轻地吻了一下。
君影的眼眸中泛着柔软的光芒,这种平静而柔软的感觉似乎只会在弹奏钢琴或是听植物说话的时候才有,床上的铃兰侧过脸去,皱着眉头,像是做了很伤心的梦,她在说着什么,却听不清楚。
君影又开始做梦,梦里妈妈还活着,会陪伴着她长大,妈妈会给他讲温暖的童年故事,陪着他弹琴,他想挽住时光,却什么也抓不住。他听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低沉的声音,“你是个恶魔,害死了自己的妈妈,所以你永远都不会有幸福。”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射进房间,刺地君影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空空的床才意识到铃兰已经离开。
床边是她的发夹,那个发夹上是铃兰花的图案,他看着发夹,心中抽紧。他拿起它然后一路跑向车站,被一群认出他的粉丝围堵住,人群那样多,却寻找不到那个身影。
铃兰坐在回学校的车上胡思乱想,一个好女孩怎么可以在一个男人的家里睡了一晚,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co趴在自己的身边着实吓了一大跳,因为太过尴尬,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溜之大吉。
君影会不会认为她是一个没有礼貌的女生?
这么想着,车已经到站,回到宿舍的时候,莫依依正在化妆,看到她以后,不知好歹的问了一句,“昨天和谁睡了,怎么早上才回来?”
铃兰心里发紧,“和爸妈一起的。”
莫依依也没有多想,化了妆,出了门。宿舍里是一片真实的静谧。
铃兰觉地心烦意乱,手机铃声响起,是薛知其的电话,说千川大学和一些大学的志愿者协会要组织一些大学生去山区做志愿者服务,问铃兰要不要一起去。
一共是三天两夜的志愿者服务,铃兰想着出去转转,让自己摆脱君影带来的纷扰。其实铃兰不知道自己在逃避,逃避着君影的影子,那些存在于生命里短暂的一些人,想方设法都无法忘记。
薛知其在获地铃兰肯定的答案之后,惊喜不已,当晚失眠,盼着第二天快些到来。
所有参加本次活动的大学生都在千川大学集合,薛知其很早就起床等待着圣樱女子大学的学生到来。
当铃兰背着行李包出现在千川大学的时候,薛知其不知道哪里来的感动,突然走到她的面前拥抱着她。
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这是我的女孩。
辅导员拿着喇叭说着注意事项,然后大学生纷纷上车,薛知其当然自诩为铃兰的男友,手牵着她的手护送她上了车。
长途汽车要开五个多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车急速刹车,铃兰的头要撞上前面座位的一瞬间,薛知其的手掌已经出现在她的前方。
心疼的一个人的速度,比惯性来的更快。
铃兰的额头落入薛知其温暖的掌心,然后听见他温柔的话语,“你没事吧。”
而后,薛知其的手心里是铃兰的柔软的手。
彼此沉默着,手心却叠着手心,车里的气氛从一开始的喧闹变成乐安静,因为车途太过漫长,好多学生都睡着了,车途已经过去了一半。
在高速公路上往窗外看去,全部是一晃而过的景色,四月底的天气温暖地让人变地闲散,几乎忘记乐时间的存在。
出发的时候是中午,现在已经接近傍晚,铃兰看到茫茫农田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突然开口对薛知其说,“你知道吗,油菜花生命力很强的草本植物,不需要精心的呵护,依旧能够变地如此美丽。比起那些娇贵的花卉,我更喜欢这样自然生长都能如此壮观的植物。”
薛知其无声地望着铃兰,手心用力了一些,想留存住这温暖的时间。
一行人在黄昏的时候走进这个枯黄的野草在两边蔓延的小镇,铃兰看见了一座石桥,走过桥时,竟然莫名地感觉到了伤感,薛知其和铃兰看到桥旁坐着一个老人,黄昏的光照射在他的脸上,竟然切割出一股特别沧桑的感觉。
铃兰上前问道:“爷爷,请问这座桥有名字吗?”老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这是奈何桥。”铃兰诧异地重复着他的话,“奈何桥?”
老人说,“那是一千年以前的传说,一个叫奈何的乐师为了和爱人永远地在一起,自刎而死,然后那一晚,她的身体化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变成了一座桥,通向了冥冥虚空,人们说那叫奈何桥。一行人在桥边停下,导师安排了学生住在村民的家里,明日才真正地开始活动,铃兰和薛知其等待着来接他们的村民。
一个清丽的岁少女走向他们,然后在老人的身边蹲下哄着说道,“爷爷,天要黑了,快点回去吧。”
老人并不搭理少女,只是定定地望着桥下的河水。
铃兰看着眼前眉目清秀的少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眼里笼着一股雾气,她对少女说,“我叫铃兰,请问是今天我们是住在你的家里吗?”
少女微笑着说,“嗯,是的,村长和我们说,你们是来帮助我们村的客人,要我好好招待呢。我叫何茉莉,你们叫我茉莉就好。”说着,她对着他们微微一笑引着他们跟着自己,她住村口的第一栋房子,那个房子带给铃兰一种古朴的感觉,少女引着他进了屋子,对他客气地说:“你们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水。”铃兰和薛知其安静地坐下,环视了屋子一周,看见了檀木桌上的笛子。
茉莉倒了杯水递给他们,铃兰喝了一口,然后舔了舔嘴唇问道,“你喜欢吹笛子吗?”
茉莉回答,“这个笛子是我们家传下来的,爷爷说,我们家的人都要学笛子,所以我跟着爷爷学了笛子。”
铃兰来了兴致,对茉莉说,“吹奏一曲吧。”
茉莉走到檀木桌边,拿起笛子,开始吹奏《忆歌》,曲调疏散,却很动听,铃兰望着她,不舍地将目光移开,她吹完,望着他,笑着问:“我吹得怎么样?”
铃兰说,“感觉你的笛声在说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呢。”
茉莉的眼神中有着一些不可置信,铃兰那种洞察内心的眼神让茉莉有些恍惚。
“这首曲子是我奶奶写的,说的是奶奶和爷爷的故事,这里曾经发生一次地震,很多房子都毁坏了,唯一没有毁坏的就是那座奈何桥,我的奶奶死于那场地震,然后爷爷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以后,他就变地很糊涂,他一直说奶奶会回来,所以就在奈何桥上等着她。”
等待明知不会回来的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吃过晚饭早早睡去,铃兰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脑海里一直是君影的脸,她无意间地和已经遗忘她的君影相遇,于是再也无法克制地惦记。
这个世界最可悲的怀念是,我怀念你不在怀念的过往。
第28章 温暖
第二天,铃兰很早地起床,天气没有想象中的温暖,山上的早上有些凉意,铃兰忘记带厚一些的衣服,穿着单薄的外套就走出了房间,看到薛知其正在院子里浇水,见到铃兰穿的单薄,连忙脱下自己的卫衣给铃兰穿上。
铃兰感觉像是盖上了一层暖被,温暖到了心里。
吃完早饭,按照规定的时间集合,辅导员按照志愿者的所学专业分配了任务,学医药学的薛知其和医学系的几位志愿者被分配去给村里的做医疗服务。
而铃兰这样植物系的和生物系的学生被安排去农田里帮忙,这样的志愿服务和学农有些相似,志愿者们的心情都很好。
不和铃兰在一个地方工作,让薛知其有些失落,总想着快点结束工作然后去找铃兰。
总是感觉,和铃兰在一起没有走到恋人的那一步,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走过奈何桥,爬过东面的山,看到的景象令铃兰震惊。
那是一大片白色的铃兰花花海。
像一场奇观,五月初的天气,铃兰花安静的,大片的绽放着,铃兰傻站着看着眼前的惊奇。
在山上记录了一些植物的样本,并将他们分类,告知村里的人哪些植物可以利用,忙碌了一天回到茉莉家的时候铃兰已经两腿发酸。
薛知其早已等地着急,茉莉取笑着说,“铃兰姐姐再不不回来,薛同学就要去爬到山上找你去了。”
“我——”薛知其尴尬地不知道要说什么,铃兰视线放软,薛知其的脸颊微微泛着红光。
铃兰暗暗笑着,原来这样的男生也会脸红。
屋外不知什么原因变地喧闹起来,茉莉出去询问,然后面露担忧地回来告诉他们,“村长的六岁的儿子不见了。”
铃兰看向薛知其,发现他十分震惊,他解释,“那个孩子是个弱智儿童,自我意识弱,走丢了的确让人担心。”
铃兰意识到,一个正常孩子不见了已经够让人担心,何况还是个特殊的孩子,难怪村里的人都不安起来,铃兰建议着,“我们也出去找找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薛知其点头,跟着铃兰出了门,走过奈何桥,看到同行来的学生也出来找那个男孩,从薛知其的口中,铃兰知道那个男孩脸大头圆,眉毛很浓,眼神没有焦距,不会说话。
铃兰的心中大致有一个轮廓,背着背包,开始了寻人行动。
晚上的山路难走,铃兰的胆子倒大了起来,这座种着铃兰花的山铃兰下午刚刚爬过,所以有些熟悉,倒是薛知其速度明显不如铃兰,于是铃兰建议着,“这山路我比你熟悉,要不我上去找找,你去别的地方找找。”
薛知其满脸的不放心,铃兰倒是充满着信心,“你不要担心,我可是植物系的,以前还有类似爬上的经验,从来没有出过事情。”
于是,薛知其只好依着她,连声嘱咐着,“小心一点。”
铃兰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爬了上去,按照记忆里的方向,向山上走去,其实铃兰还是有些害怕的,因为灯光太弱,又没有人陪着。
应该让薛知其陪着的啊,这样至少不会那样害怕,可是又不想薛知其迁就她。
铃兰就是这样,看上去弱弱的,其实特别独立。
那个失踪的孩子叫小顺,铃兰边爬到山上边喊着“小顺。”
在铃兰花的花海处模糊地见到了一个欣长的背影,手电筒的灯光太弱,可是当那个背影的主人转身之后,看见了他的面容。
是君影的面容,真切地出现在铃兰的眼前。
感觉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安静下来,这个像在星空上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没有办法相信,在这样的村庄,在这样的山上,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君影站在自己的眼前。
铃兰不敢出声,害怕是一个幻觉,他走进她,沿着她的光源的方向,距离她一米的距离,发出动人的声音念着她的名字,“铃兰。”
不是幻觉,是他的声音,却不知道要回应。
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找一个孩子,他叫小顺。”
“一个人?”
“不是,和同学还有村里的人一起,不过我熟悉这里的山路,想爬上来找找看。”
“我陪你。”不容拒绝的温柔。
于是铃兰开着手电筒,跟着君影往前走去,边走边喊着小顺的名字。
喊了许久,走了许久,没有回应。
“休息一下吧。”君影建议。
铃兰的确觉得累了,口干舌燥,凉风吹过,却不感觉冷,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穿着薛知其的卫衣,像暖被一样温暖。
倒是君影,穿得单薄。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铃兰终究忍不住好奇。
君影回答地坦率,“我来祭拜我的妈妈。”
铃兰好奇,“可是我下午来的时候,没有发现这里有墓碑啊。”
他解释,“她的骨灰在那片铃兰花的泥土里。”
一阵伤感的情绪涌入铃兰的心里,用自己的手心叠着他的手心,安慰着,“我下午看到了,那片铃兰花的花海,很漂亮,你的妈妈应该变成了那些花儿,很幸福吧。”
君影的视线扫过铃兰的脸庞,水清明亮的双眼,仿佛能够治愈一切的伤痛。
又是这样的感觉,遥远,但不陌生。
君影伸手揉着她的柔软的刘海,微微的发怔。
铃兰依稀听到了哭声,敏感地起身,循着声音走去,哭声越来越近,她喊了一声“小顺”之后,听到物体滚落的声音,还有痛楚的叫喊声。
铃兰震惊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身体滚落下去,快速地跑过去,险些摔下去的时候被君影拉住,责备着,“你疯了,这里根本没有办法下去。”
“可是那个孩子掉下去了,这里那么陡。”铃兰急得眼泪都要下来。
君影安慰着,“跟我走吧,我知道怎么下去。”说着就带着铃兰往前面走去,然后小心的牵着他的手往前面走去。
终于走了下去,找到了男孩坠落的地方,那个孩子头大脸圆,几乎可以确定是小顺。
他的额头流淌着鲜血,铃兰抱起他恐惧地喊着他的名字。
从那样高的地方摔下来,撞到了头,摸不到脉搏,呼吸微弱,从这里抱着他上去,然后在下山,需要一段时间的颠簸,在山上没有信号,几乎和外界隔绝。
一系列的推断,让君影知道,这个孩子命在旦夕,也许救不了了。
他将自己的推断告诉了铃兰,铃兰不敢相信,抱起他就要往前走,“不会的,他只是摔伤了,怎么会有生命危险。”
君影握着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你摸摸看,他已经没有脉搏了,我们手机没有信号,抱着他上去在下山要多少时间,你不是医生,要怎么救他?”
你不是医生,你怎么救他?!
一字一句重击着铃兰的心脏,她无法在见死不救,没有任何的思考,铃兰将手掌放在男孩的流血的脑袋上,心里只想着让他活过来。
君影睁大着眼睛,震惊地看着铃兰的手发着温暖的光芒,不是电器的光芒,而是手掌的光芒,然后那些血液渐渐的消失,像是一场幻觉。
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全部落如君影的眼中。等到光芒消失,男孩的头上已经没有了血液,他清醒过来,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铃兰,然后问,“我在哪里?”
铃兰终于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无法顾及君影望着她的异样眼神,君影替她抱着小顺,往上面走去。
铃兰拿出水壶给小顺喝水,快速地跟着君影。
两人之间只是沉默。
走到山下的时候,铃兰看见了薛知其和辅导员,还有一些村民,当他们看见君影的怀里抱着的孩子时,终于松了口气。
小顺抱着村长喊爹,村长痛哭流涕,薛知其也大为吃惊,这个下午还口齿不清的男孩竟然能够喊爹,眼里有了焦距,不在是那样痴痴呆呆的模样。
村长连忙问发生了什么,铃兰不知要怎么解释,君影替她说,“我们发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昏迷了一段时间,醒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医学系的学生替小顺检查了身体,血压,脉搏,体温都正常,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问他一些问题也都能正常回答,根本是一个健康正常的孩子,见过小顺痴呆模样的学生也纷纷不解,只能说,这个世界,的确有一些事情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村长连连感激找到小顺的君影和铃兰,因为君影带着口罩,所以并没有被人认出来,铃兰也没有解释这个带着口罩的人是谁。薛知其握着铃兰的手,感知她的温度,才放心的说,“你在不回来,我就上山找你了。”
铃兰安慰着他,“我不是回来了嘛。”
薛知其的视线投射在君影的身上,尽管他带口罩,但是仍旧能够感觉出口罩下应该是一张英俊的脸。
还有他浑身散发着的气质,让薛知其感觉到了威胁。
“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