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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行,你说,是真的么?”

    薛英连忙道:“别担心,那是九个月前的事了,是在他拜入你峨眉派之前。但是,听说他是少林的弃徒哦。想不到峨眉居然只是个垃圾堆罢了,他少林不要的东西,你们全都收回来。唉,可悲啊可悲。”

    “少罗嗦,你们万兽教谁来应战?”

    薛英大声道:“急什么,你们峨眉还没选好人呢。”

    文建峰面无表情地道:“薛英,不得无理,峨眉高僧既然要我们先说,我们便先派人出来应战何妨?”说罢回身道:“董海,梁川,你们左右护法出战。”

    两人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愿意效劳。”

    文建峰回过身来,道:“好,该你们峨眉派人了。”

    光牧大师淡淡地道:“光实,光赤,便由你二人,同我一起如何。”

    光赤光干两人站出来,抱拳道:“光牧师兄,师弟愿意出战。”

    光牧拿过一柄莲花铲,大声道:“贫僧不才,先来领教万兽教高手,万兽教谁先来指教几招?”他旨在先行出战,意在两战之内便全胜了结,不愿多战,是以先行出来。

    “让我来。”梁川抄起那柄霞彩戟,跃了出来,一戟笔直刺来。光牧梁川二人皆使的长兵刃,一戟一铲,便看二人造诣了。光牧大师莲花铲往上一挑,大喝一声:“出山门。”接着反手一铲拍至,喝道:“乌龙摆尾”。梁川手中霞彩戟险些脱落,虎口震痛。

    梁川心道:若不是我这霞彩戟是宝物,说不定便被他这一拍拍断了。知道厉害,便不敢再硬碰硬了。又是一戟劈去。招未到老,便又在半空戟锋一转,反削了过去。光牧大师莲花铲平平推来,道:“童子拜佛”。梁川本拟这一削能让他回铲,哪知光牧大师非但不回铲自救,反而一铲平平推来。大骇,忙向一边跃去。欺至光牧大师左侧,反手一戟打来。光牧大师回铲上挑,道:“二郎担山”。梁川不敢招式用老,生怕再次兵器相碰,自己内力不敌,是以刚打来,马上又往上挑去。寻机而入。光牧大师正好趁势上挑,正好挑到了那柄霞彩戟。梁川惧他内力,霞彩戟脱手,连忙后退。文建峰却面露笑容。

    光牧停了下来,道:“阿弥陀佛,施主兵器已丢,认输罢。”

    梁川不知如何是好,捡起霞彩戟欲再斗,又不敢。于是向文建峰望去。

    文建峰瞧也没瞧他,道:“峨眉功夫果然厉害。不知贵派第二位出场的是谁。”

    光实抽出长剑,道:“峨眉光实前来领教。”

    董海执锏翻身出来,道:“你的对手是我,倒要看看是你行云剑厉害还是我流云锏厉害。”语音刚落,一锏劈去。光干右手挽了个剑花,左右摇晃着刺来,等到刺到,剑往上翻,将流云锏抵开。董海笑着避开,道:“剑都拿不稳,还来打架?”

    “施主此言差矣,我这一招乃灵蛇出动,乃是模仿蛇行,并非拿捏不稳。”董海笑得更厉害,万兽教仅有的几人也都大笑起来。心道此人不通世俗,还以为别人当真不懂他的剑招。文建峰不光在笑,还在一边记着他的剑招,先前的铲法少有人用,便没记他的招数。

    光实知道说错话了,引得众人发笑,有气。但出家之人最讲究心平气和,心无旁骛,这便又没事了一般。左步前踏,右弓步,长剑向董海左肋点去。董海毫不示弱,流云锏挂来。身法灵动,比那个梁川又胜了一筹。两人双兵交接,擦出几点火花,各自退开几步,实力相当。两人知晓了对方实力,都不敢轻敌,沉着应战,来寻着对方破绽之处。

    高手过招,非但一点破绽也不能露出来,而且招式不能用老,否则必输无疑。他们二人又岂又不知?

    两人对峙了一阵,董海又发起了攻势,先出了招。说时迟,那时快。光实长剑后发先至,眼看就要抵到董海脖间。原来光实一直在寻他破绽,他不动时,不易寻到,此刻他先出招,光实一眼瞧出了他这一招的破绽,迅猛地便刺了过去。

    董海大惊,一个铁板桥避了过去。流云锏往上一撩,攻向跃过来的光实的下盘。光实早料到有此一招,长剑下劈,仍是向董海脖间指去。董海处境越来越危险。慌忙往右边滚去。

    光实料到他要这般站起来,没回头,反手一剑直刺。正好刺在董海将要站起的方位。谁知董海正好没有站起来,便在地上,流云锏往上挂去。光干行云剑正好刺在流云锏锏体的正中间的那块空中间。董海借势弹起,流云锏飞速转动,将光干行云剑卷了起来。光干但觉不妙,回首抢剑,却被董海飞来一脚,不得不松了执剑之手。退后几步。董海立刻将行云剑收了。

    董海正自心魂未定,心道:若不是急中生智,自己只怕早已输了。于是大声道:“光实大师,我领教你的剑,如今你兵器不在,还算不算?”

    “贫僧行云剑丢了,还有一双肉掌。”

    薛英在一旁,大声道:“呵呵,我们的兵器丢了,便算输,你们兵器丢了,却还要斗么?”

    光赤站了出来,道:“师弟,你先下去,我来领教万兽教主的高招。”他虽是光牧方丈的师弟,功夫却比他要强,在同门中当属最强的了,是以自信能胜过文建峰,无需在争执。

    “是。”光实退了下去,董海将行云剑扔了过去,光干正好接住。

    光赤身后风行抢上,身手好快,旁人还未看清,便点了光赤岤道,叫他动弹不得,道:“师父,对付这种人,何须劳您大驾,便交给弟子打发了便是了。”光赤大惊,但明显知道了他的内力及功夫强劲。心道:自己功夫在峨眉无敌,便连掌门师兄都要略逊一筹,这个刚收的徒弟居然出手便制住了自己,虽说是从后偷袭,却也实在了不得。道:“好,便由你来出战。”方云又暗地解了他岤道。刚才这几下除了光牧以外,没有一个人看清,都以为只是风行与师父谈话而已。光牧没有拦他,他知道师弟光赤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风行快步跑到一个师兄身前,取来一把拂尘,道:“万兽教教主,你要领教拂尘,我风行奉陪。若想用田忌赛马这一招,别提,落伍了。”光牧本来还在奇怪,不知文建峰这么安排顺序是何意思,适才听了风行这句话,总算想通了。

    文建峰站了出来,道:“好狂的口气。”

    “你敢来峨眉讨教武功,你更狂啊。”

    “青龙出海。”文建峰一剑刺来。光牧等峨眉长一辈的都心中大惊,暗暗叫道:“武当太乙玄门剑。”等到风行拂尘摆出的时候,峨眉众人更是大惊。他这分明不是峨眉的招式,而是武当的“太乙拂尘。”文建峰也觉奇怪。虽然只是一招,怎地却与他的武当太乙玄门剑颇为相似。

    在一旁的薛英叫道:“姓方的,你这不是峨眉的招式,你这是武当的太乙拂尘。你从哪偷学的?”

    “你也见过?只是我这可不是偷学的,是武当木虚道长亲自传给我的。”

    “狗屁,你与他的徒弟发生过争执,他们恨你入骨,只消在木虚道长那里多说几句,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还会亲自传你功夫?”

    “便不许人冰肆前嫌?”

    “放屁。”

    “谁放屁了。那日我一个人在荒野中用我的玉箫练这武当太乙玄门剑我见着的几招,正好一个老人路过,见着了,我又不知他就是武当木虚道长,我还在使着。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用拂尘卷住我的玉箫,询问我怎么回事,我便把事情原委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说了。他替我把了把脉,还传了这套太乙拂尘给我。要我替他除掉那个使武当太乙玄门剑的妖人,便是他了!”他口中一边说着,手上也丝毫不倦怠。

    “好的,你终于承认你是方云了,臭小子!”

    “谁承认了,臭屁。看我的‘横扫千军’。”拂尘千丝万缕,齐向文建峰卷来。风行正是方云。他四个月前来的峨眉。木虚道长的确替他把过脉,只是把完以后叹了口气。

    文建峰道了声:“野马分鬃。”将他拂尘冲开。

    方云手中拂尘毕竟是软兵器,使来较难,他又是初学,不免有些生疏。又是一招“追风赶月”攻来。文建峰回身一招“怀中抱月”,守住。方云趁势“鹞子翻身”抢攻了过来。文建峰“回身取宝”封住方云攻势,道:“你这套拂尘的招法也不见得怎么样,还那么嚣张!”

    “对付你却绰绰有余。叫你见识见识。”又是一招“白鹤探水架彩云”拂来。

    文建峰一招“怪蟒入蛰”架住,道:“那也未必。”

    “叫你嚣张!”方云又是一招“黄龙游身连环式”攻了过去。文建峰一招“进步斩勃”抢上。“砰”地一声,方云拂尘柄撞上了长剑。文建峰虎口生疼,退后三步,大骂道:“小子,内力满强,佩服佩服。”方云退后一步,冷冷道:“你也不弱。居然连太乙内功都练上了。武当的内家功夫果然天下第一!”

    “小子,真不错,什么都逃不了你的眼睛。听薛英说,以前的你可没这么厉害,看来,薛婉那个小贱人当真给你的改变不小。”方云听了,内心不禁触动了一下。不免伤感了起来。

    文建峰趁势一招“独步撩阴”抢上来,眼看刺到,方云下身回缩,拂尘下卷,来卷他长剑。叫做“旋转乾坤”。文建峰“偷步扫蹄”趁胜追上。方云大喝一声:“太公坐昆仑”将长剑卷住,飞速旋转,将那剑卷得麻花状了,道了声:“脱手!”

    文建峰拿捏不住,长剑当真脱了手飞去。大怒,未等对方说话,便又一双肉掌攻来,道:“小子,别猖狂,叫你见识见识我的‘平川十三式’。这招是‘鬼魅式’!”使出来果然如同鬼魅一般,如有千般幻影,哪里还见得着他的本身来。

    “厉害,居然连两百年前失传的《平川十三式》都被你学着了。”拂尘狂扫,大喝一声:“降龙伏虎,专降鬼魅!”将那些幻影尽数扫去。又是一招“骑马冲助式”攻上,边道:“恶贼,你这‘平川十三式’可没有练熟,还敢拿出来献丑?”

    “没练熟,打赢你却没问题。看我的‘齐云式’。”若说先前那一招如同鬼魅一般阴森,那么这一招‘齐云式’便如同乌云一般虚幻飘渺。

    方云识得厉害,不敢轻敌了。“叉步搅尘”将他击退,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

    文建峰见了,不禁大喜:“嘿嘿,怎样小子,知道厉害了么?”又是一招“金刚式”双掌交错摧出,方云眼看节节后退了。此招更险。文建峰那双肉掌眼看便打到自己身上来了。连忙一招“回头探星”卷住文建峰双手。但这拂尘乃是软兵器,又岂能阻挡文建峰攻势,虽然拂尘拉开之时,将文建峰双手拉出了些血痕,自己却是重重地挨了他双掌。“砰砰”两声,峨眉众人打呼“当心”,却哪里还来得及?那两掌好不厉害,直打得方云气血翻滚,难受得很。

    文建峰趁胜追击,如同烈火一般的“飞火式”使出。方云再也不敢乱来,忙向旁一跃,避开。

    方云便这么围着大堂内游走,不再攻敌,峨眉弟子中间开始躁动了起来。他们哪里知道方云这是在调整气息,寻机而入。文建峰不禁骂道:“狗小子,跑什么,有种别跑,来和我打。”

    大约过了半盏茶功夫,方云突然停了下来,回身大喝一声:“翻江倒海。”拂尘狂舞了起来,那拂尘上的千丝万缕瞬间全部直了,如千根银针一般,向文建峰扎来。

    文建峰先是一惊,吓到了。随即哈哈笑道:“总算来斗了。真是深知我心。知道我要使‘偷天换日式’、‘摘叶飞花式’、‘移花接木式’三招,特地送上来了。”当即三招堪堪使出,合身欺上。

    方云拂尘回探,不禁觉得有些不对劲,细看之下,原来自己拂尘的千丝万缕居然全部缠在了一起。

    “嗖”的一声,响破长空。

    只听得“啊”的一声,原来是文建峰背部“神道岤”中了一记,只是一颗小石头罢了。文建峰一阵惊慌。众人都朝大堂外面望去,要看看是何方高人,居然可以上得峨眉来却不被任何一个人知道,还有其指力之强和眼法之准,都是众人想看的。只是那人却没出现。其实也并非那人如何厉害,只是众人关注着这打斗,便无暇来顾及有外人靠近了。

    方云趁机一招“黄龙揽尾”挥舞这这柄缠绕在一起的拂尘打了过去。速度之快,连方云自己都难以相信。文建峰大惊,回手一招“海畔尖山剑似芒式”慌忙应敌。“拍”的一声脆响,缠绕在一起的拂尘拍的打在了文建峰脸上。没想到这拂尘缠绕到一起了,居然还有如此功效。当下又是一招“脚踏五行”攻了声上去。

    文建峰哪敢怠慢,“石破天惊斗秋雨式”来防守。

    方云拂尘拂到,正被文建峰双手抓住。“砰砰砰砰砰”五声。文建峰胸前中了五记。原来在方云拂尘攻到之时,袖中玉箫打出,接连五下,正中文建峰胸前任脉的“华益”、“紫官”、“玉堂”、“膻中”、“中庭”五岤。文建峰连连倒退。文建峰还待冲上,方云拂尘已经指在了他脖间。“还不认输。”

    “你使诈,除了拂尘你还用了箫!”

    “我可没说我不用箫!怎样?”

    “我们走。”文建峰说完,带着一行人转身愤愤离去。陈志坦跑的最快。

    ——本回完——

    第十三回 有情郎万念俱灰 渔家女千般呵护

    “风行,那个使暗器的是谁?”

    “回师父,弟子不知。”其实他又岂能当真不知,那人不是张随声又是谁?

    “阿弥陀佛,风行,峨眉池子太小,容不下一条巨龙,别把池子挤垮了,贫僧做不成你师父了,你另寻高处去吧。你学的那套峨眉旋风拂尘也不必归还给峨眉了,阿弥陀佛,你下山去吧。”

    “师父……”

    “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不必多说。”

    “是。”方云听完,转身朝山下走去。头也不回,没有一丝留恋,只有一丝丝的伤感涌上心头。他决定去平日练功的那个悬崖去看看,然后再走。

    他漫步走到那个悬崖边上,看着悬崖下潺潺流过的溪流发呆。他突然明白了许多。他开始明白什么叫做“白驹过隙”,为何庄子要发出“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的言语,为何孔子要发出“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的感叹了。他此刻终于明白了许多。或许只有他这种将死之人,又得知自己喜欢的女子居然是自己的仇人,利用自己,有家不敢回,害怕父母担心时才能感受得到。

    他心道:反正我这毒是解不了了,宛儿姊姊是万兽教的,是在利用自己而已。娘见着我这个样子,肯定会伤心,我还是别回去了。可是这天下虽大,又岂有容人之处。家不能回了,少林去不了了,武当木虚道长不收留自己,即便收留了,有武当那五个老家伙在,自己又怎么呆得下去。好不容易找了个栖身之所,却在一场大战之后又失去了。定风门也不能去了。爹此刻肯定天下遍下帖子找我,我这回去定风门,师父肯定会把我送回去。百草谷也是去不了的了,去了牛胡子伯伯还不将自己骂死,他千叮咛,万嘱咐,不得近女色,否则神仙也难救。自己辜负他这番苦心,又哪还有脸回去找他。想到这儿,不禁起了自杀的念头:反正这儿一跳下去便可以了,干净利落,也不会痛楚,死了一了百了。

    他脑海里突然闪现过每次他与宛儿姊姊见面的情形,那次当他知道他的宛儿姊姊便是万兽教的薛婉时,他是如何难过,又如何能接受。第一次江上见面时是那样害羞;第二次见面时是那样紧张;第三次见面时是那样怦然心动;……他不敢想象宛儿姊姊是万兽教教主之时的样子。正想着,突然似乎听到了有人喊他的声音,他连忙站起身来。也许是站起来太急了,脑门冲血,一阵眩晕,再加上猛烈地一回头,站立不住,悬崖边上大风一吹,方云身体便向悬崖那边倾去。便这样,一个万念俱灰的少年摔向了那万丈深渊了去。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休休,者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溪边一个妙龄女子正在一边洗着衣裳,一边哼唱着这首李清照的《凤凰台上忆吹箫》,歌声甚是动人。但瞧她那笑容模样,似乎是并不懂这词中的思人之相思之苦的。她很细心地捶打着这些衣裳,生怕哪件会洗不干净。她的歌声是快活的。

    正洗着洗着,突然上游的河流漂来一个大物件,浮在水面,隔得远了,看不清楚是什么。那物件越来越近了,等到她看得清时,居然是一个人,一个少年男子,漂浮在水面上,不知是死是活。

    女子大惊,等到那个人更近了以后,踩到了水中,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出水面,拖到陆地上来。食指往他鼻间一探,还有气,不禁大喜,连忙双手不停地按压那人胸口,要将他吃的水全部按压出来。按得几下,突然略觉害羞,毕竟男女授首不亲,自己在一个男人胸口不停地按压,若叫人瞧见了,即便是知道的,也总是不好。便不顾那些洗的衣裳了,一个人拖着他,将他拖至了附近的家中。安置在一张床上。

    这个家中看来虽不富裕,却也应有尽有,正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瞧着屋里的那些网子,鱼篓等东西,再看看屋中到处悬挂的鱼干,就知道这个家是靠打渔为生的。

    第三日后的清晨,男子醒来了。那个女子正在桌前摆着碗筷。见了男子起来,忙放下手中东西,走了过来,道:“你醒了。”

    男子左右四顾看了看,问道:“这位姑娘,请问这里是哪里,是你救的我么?”

    “这儿就在峨眉山下啊。那日我正在河边洗衣服,看见你从河上游漂下来,便把你带回我家了。哦,你先等会儿,我去给你拿副碗筷来吃饭。啊。哦,对对对,你还没洗脸刷牙吧,走,我带你去厨房。”

    那个男子觉得简直象做梦一般。他只记得那日自己一不小心从峨眉的悬崖边上摔了下来,就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如今却见到了如此一个美貌渔家女子,还将自己安置在她家中。不禁问道:“姑娘,请问你家中还有其他人么?”

    那个女子格格笑道:“什么姑娘姑娘的,人家有名有姓的,你怎么这么叫人家,真没礼貌。”

    “是了,不知姑娘名姓?”

    “我叫罗英,你就叫我英子吧。我家中还有一个爷爷,一早便出去打渔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哦,英子姑娘,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方云没齿难忘。”

    “什么大恩大德,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别那么多废话,快随我来。”

    “恩。”

    门外隔老远传来了一个声音:“英子。爷爷回来喽”

    英子听到声音,连忙迎了出去。大声应道:“爷爷,回来啦。”快步跑了出去。

    “爷爷,那个人醒了。他说他叫方云。他这人有趣得紧呢,可逗呢。”

    “是么。呵,这人可睡了足足有三天了,真行。”二人边说着边走进屋来。爷爷见了方云,放下背上的鱼篓,道:“哟,醒了。呵呵。满精神的。叫方云吧,恩,好名字。”却不知这个名字为何好,好在哪里?

    “罗爷爷早。这么早便出去打渔了?”

    “恩,早呢。对了,你怎么会漂在河上的,你家在哪儿,你家里还有什么其他人么?”

    “我。那日我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家……,我,我,我已经没有家了。”说着低下头去,想着心事。

    “是么。”罗爷爷皱了皱眉道。英子则大惊道:“什么,你没有家了。哗,你比我还可怜呢。我至少还有一个爷爷,你却什么也没有了。”

    “方云,厨房在那边,你自己去洗刷吧。”

    “恩。”

    “爷爷,我要陪他去。”

    “胡闹,人家洗刷你跟去干什么?你别去,我有话跟你说。”

    英子嘟囔着嘴道:“是。”

    等到方云走进厨房,罗爷爷才道:“英子,现在他醒了,可以打发他走了。”

    英子大声叫道:“什么?爷爷,你要赶他走。”还没说完,便被爷爷捂住嘴巴,道:“小声点,别让他听见了。”

    “爷爷,你这是干什么。他才刚醒来你便要赶他走。”

    “不是爷爷要赶他走,只是我们家已经没有能力再养一个闲人了。还有,那个该死的冯太保每隔几日便来收钱,我们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哪能养一个闲人。”

    “可是爷爷,他可是没有家了,你这么赶他走,要他往哪里去,还有,前天你还把他钱袋里的银子全部拿光了,你就想不管他了么?”

    “这么,便让他养好伤了再走,到时可别再这样了。”

    “是,谢谢爷爷。”

    此时正好方云走了出来,见二人正说着,问道:“爷爷,说着呢?”

    “哦,我们正在说今日的鱼不多呢。不知怎的。呵呵。”

    “对了。英子姑娘,那日你救起我之时,有没有见我的钱袋?”

    “这个,我没有看见。”神色却颇不自然。

    “哦,原来这样,肯定是掉入河中了。唉,方云无以回报二位的大恩大德,现在连钱袋都没看见了,更不能感谢二位了。惭愧惭愧,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二位尽管开口,方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么,那好,听说火焰山下有座宝藏,你能不能帮我寻些宝物回来?”

    “这个……”方云不知该如何是好,没想到他居然出这个难题。

    “爷爷,你便别为难他了。”

    “原来现在的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句话是这么容易说出来的,我还当真了呢。”

    “爷爷,这样,便要他同你一起出去打渔好了。别再为难他了。”

    “好吧,既然孙女都这么说了,我哪能有什么意见呢。这样,姓方的小子,吃完饭后便随我出去打渔。”

    “可是罗爷爷,我还不会打渔啊。”

    “没事,我教你,包准你今天便学会。”

    “多谢罗爷爷了。”

    将近正午时分,方云与罗老正在外面打渔,突然,家中来了几个不速之客。罗英正在院中择菜,几个人闯了进来。罗英背对着院门,听得声音,以为是爷爷和方云回来了,连忙站起来喊道:“方云哥哥,你们回来了。”等得反过身来,才发现不对劲。

    “冯太保,你又来干什么?”那一行人果然便是冯太保及众家丁。共有十来人。

    那个为首的该是冯太保了。只听他哈哈笑道:“笑话,来你这儿,你说干什么,难道看你表演择菜么,当然是来要钱了。刚才喊谁来着,满亲热的嘛,啊?”

    “要你管么,还有,你们昨天不是来要过了么,怎么今天又来。”

    “昨天没——要——到,今天当然——来——了!”

    “我没钱,等我爷爷回来再说。”

    “呵呵,又来这一招,告诉你,大爷我今天要不到钱我就不走了!快点,休怪我不客气!”

    “我是真的没有钱。”

    “那好,让我来搜搜。”说罢一步步逼了过去。伸开双手便要往罗英身上摸去。

    “走开,别碰我。”罗英说不得,一步步后退。

    “没钱可以,你便做我的小老婆罢,我再也不来打搅你家,怎么样,小美人。”冯太保哈哈笑道,只是这个笑声中多了丝滛意。

    “做梦。”

    “上,给我把她的衣服扒了,给我按住。大爷我今日便来享受一番。”

    “慢着,你要钱,我给你我给你。”罗英这会儿害怕了,连忙大喊道。

    “呵呵,这会儿再给,晚了,你大爷我看上你了,今日定要尝尝你的鲜,看你有多嫩!给我扒了。快。”

    “是。”十来个人冲了上来,要脱她衣服。

    接连十二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黄龙游身连环腿”踢在十二人身上,将十二人尽数踢翻在地。是方云,也只有他才有这等身手。

    “方云哥哥,你总算回来了。”说着一边跑过去,紧紧抱住他。方云吓住了,还从没有过女生这么抱他。却不敢推开她。反正这么抱着也挺舒服的,还有她的体温。温暖着在外面吹了一上午河风的他。

    冯太保大惊,这或许是他第一次见着功夫吧,连忙站起,道:“好小子,你叫方云,你等着,我会回来的。我们走。”说完,带着那一十一个哎哟哎哟的家丁跑了出去。几次都差点再次摔倒。

    方云正感受着少女的温暖,没有理他。十二人走后,罗老才快步跑过来,见了这副情形,不由干咳了几声。罗英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退后,慌忙摆了摆手。三人尴尬了好一阵。

    “方云哥哥,原来你还会功夫,我还不知道。

    “英子,我看你挺喜欢他的,要不,你们,到时我替你们择个吉日,你们结了如何。”

    “爷爷,你说什么呢!幸亏他没听见,别再乱说了。我把他当哥哥呢。”

    “傻孩子,你也不是不知,村里的男孩子都不多了,你将来嫁给谁去,嫁给别人,爷爷便再也看不见你了,你也看不见爷爷了,这儿有这么一个现成的,难得你又这么喜欢他,多好。你嫁给别人,做个妾,多划不来,嫁给他总是个正的。”

    “爷爷,你说什么呢,不成的不成的。第一,我现在还太小了,别跟我说这些;第二,我把他当哥哥来着,怎么能嫁给他。爷爷,你要是再这么说,可别怪我不理你了。”

    “我就要说,你有本事便不认我这个爷爷。你都十五岁了,还小什么?拿着,这个给你。今晚下到他的茶里面,你俩喝了,今晚上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你有了他的娃,他也不得不要你了。啊。”

    “爷爷,你干什么。我走了,不理你了。”说着皱眉走了出去。方云正好走了过来:“英子,什么事,你怎么了,不高兴么?”

    “是呀,那个恶霸还没除,他们还会来呀。”罗英只是随口一说,敷衍他而已,没想到他居然当真,道:“你告诉我地方,我去帮你除了他们。”

    罗英一下子楞在那里。她想,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么,不行不行的,不能想。方云道:“我说过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有何吩咐,说吧。”

    “没有了没有了。”罗英只觉好笑,原来只是自己自做多情罢了,奇怪,怎么自己会这么想呢。越想便越觉得脸红了,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说着害羞地跑了。

    “云哥哥,这只鱼狗给你做的,你快恢复了,吃来补补身体。”

    “劳烦你了,我这条贱命其实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的。爷爷要宝物,我去帮他取来便是,反正我一个将死之人,就算挖宝藏死了也不可惜。”

    罗英听了,不觉奇怪起来:“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云哥哥,你就安心在这儿呆着罢,你没有家,没事的,就把我家当作是在你家得了。”说完又觉得不对,改口道:“反正,我是说把爷爷当成你的爷爷,把我当成你的妹妹,象在自己家一样,你就不会寂寞了。”

    “唉,你不懂的。”

    “不懂的,云哥哥,是不是你有心上人了?”

    “没,没有。别瞎猜。”

    “哦,原来如此,说来听听,才来三天,就看上哪家女子了。”

    “说了没有,别瞎猜。”

    “呵,我们小渔村虽小,美貌姑娘倒有的是,你这样是瞧不起我们小渔村了。”

    “我哪有,你们渔村很好,我没有瞧不起,你瞧,你就是一个顶好的美人坯子。”

    罗英心头一怔,不说话了,转身出去。到了门口,道:“记得趁热吃了那只鱼狗,补得很的。”

    “啊”的一声尖叫,罗英被掷了进来。眼看就要摔到地上,方云忙抢上,环腰将她抱住,搂在怀中。大喝一声:“什么人?”轻轻将罗英放稳。

    罗英站在那儿,惊魂未定,心中却多了丝甜蜜。她心道:方云大哥的臂膀是那么强劲,胸膛是那么宽厚,身体是那么温暖。另外,她的心中还多了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大概是少女的那份蠢蠢欲动吧。

    “什么人,你问我么?”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那人分明是冯太保。冯太保道:“表哥,就是这人打伤的我们。你快去替我杀了他。”

    方云冷冷地道:“又是你?”

    “没错,我说过还会回来的。”

    “下去,别给我丢脸。”冯太保听了,连忙退了出去。那个冯太保的表哥也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道:“你就是方云,瞧你身手不错,连我的人都敢打。你得罪我表弟便是得罪我,得罪我便是得罪了青城派,知道么?”

    “原来是青城派的,只是你表哥仗势欺人,得罪之处,那也难免了!”

    “够嚣张,那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外面去,这里不是我家,别把家里弄乱了。”

    “请。”

    两人跃了出去走出院子。“可以了么?”

    “你出手吧。”

    原来那个所谓青城派的不过是原来与书生张斗过的那个青城弃徒曹师罢了,却还在打着青城派的名号。他那两个师侄哪里真有本事将他弄回去,不过说说罢了。他闲着没事,便回到了老家,在家中做一方霸主。

    “曹师出招了!”说罢一双肉掌飞扑了过来。

    方云不慌不乱合身前欺,使开一路小擒拿,饶至他身旁,拿住了他双手“合谷岤”,使劲一掐,然后反剪,便将曹师双手折了过来。曹师双手吃痛,不敢反抗。

    方云笑道:“就你这样也敢打着青城派的名号,也不怕丢了青城派的脸。”曹师手被反剪住,突然道:“其实,我也不算青城的了,我早就被逐出了师门,是一个青城弃徒而已。青城武功高深莫测,并非我这般不济!”

    “哟呵,想不到你武功虽低,却挺护你青城派的面子的嘛,是条汉子。”说罢放了他双手。

    “天下还有你这号人物,小的当真孤陋寡闻了。不知阁下师承何处。”

    “这个,我没有师父,我是自己学的。”方云还是不敢透露了自己行踪。

    “既然英雄不肯透露师承,在下告辞了。”

    “以后别叫你的表弟来欺负人了,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多谢不杀之恩,还有上次不杀我表弟。我知道英雄若要杀他,易如反掌。还有,英雄既然不肯透露,我便只有告诉天下人,这个小渔村中还有你这号人物,也不能叫你的才能埋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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