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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目叹道:“燕国兵呈三角,我军看似兵围广德,实则却如虚设,无一处之兵可动,纵使能拿下广德,燕兵三路而围,介时吾军则成笼中之鸟。”

    “陛下,鸾儿真是无能,出师不久便使我军陷入困地。”鸾儿斜过头仰对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受。

    “傻鸾儿,本来征战沙场便是男人的事,是我太笨之故才累得你事事亲恭,劳心劳神,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侧身坐下,将鸾儿轻轻地抱至膝上,柔声言道。

    “听我的话,放松心神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一定能想出好办法来摆脱眼前的困境,相信我。”嘴巴轻轻地贴在鸾儿的耳旁,轻语时吐出的气息令鸾儿一阵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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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幽然,草舍清静,朱大公子可真会享受呀!”洪仓言罢是一串爽朗的笑声。

    “洪尚书不在朝堂之上忙碌,怎么有空来辉之蜗居?”朱舍辉与洪仓少年时曾同为偏将,浴血沙场中两人建下了深厚的友谊,此番见洪仓前来,知他定是有为而来。

    “好茶!”洪仓坐下后,接过朱舍辉递来的一杯香铭啜了一口,轻赞了一声,“舍辉老弟,愚兄此番是来乃为讨教天下大事。”

    “洪兄怕是公务繁累过度了吧,小弟久居山间蜗居,何言天下之事?”朱舍辉略带苦笑的言道。

    “老弟此言差矣,愚兄与弟相处数载,岂不知弟之为人,尔纵然居于山舍,天下大事必然知晓。”洪仓轻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朱舍辉十分自信地言道,“现今华夏出兵征讨西胡,西图呼北调集合肥、铜陵、浮梁三处二十万兵马前去拒敌,此等大事老弟定然有所耳闻吧?”

    “纵然知晓,又有何干?”朱舍辉知道瞒不了洪仓,坦然承认。

    “老弟真不知愚兄所思?”洪仓见朱舍辉渐入自己话意中,不答反问。

    “以兄之才,定会力主陛下出兵征讨,引一军出分水关,分取鹰潭、广丰两城,而后合兵一处直取临川,再于闽引一军取会昌、赣州等地,赣地诸城可悉数落于兄之手。”朱舍辉遁世避居不问朝事,是因为恨父亲与柳风廷、藏共同流合污陷害燕若水,再则也看不惯权臣弄政,其实他无时无刻不留意天下格局变化,亦无时不思为国出力收复大好河山。

    “知我者,舍辉也!哈哈……”洪仓没想到朱舍辉的见解居然与他如出一辙,大笑言道。

    “今晨愚兄亦以此言奏请陛下发兵,弟可知陛下命何人为将?”洪仓笑停之后继续问道。

    “若非洪兄亲征,定是柳胜勇为帅。”朱舍辉毫不犹豫地答道。

    “哦,依老弟之见,愚兄与柳胜勇出征可胜此仗否?”洪仓有心相试,故意继续问道。

    “请恕小弟直言。”朱舍辉略微皱了皱眉言道,“你我皆曾与胡人对仗,胡将多力大武勇者,兄之用兵向来谨慎,纵使不胜亦不会败,柳胜勇虽熟知兵法战术,然其武功有限,若麾下无猛下相助,恐难胜此任。”

    “愚兄此番却向陛下保举了一人,无论兵法武力皆能胜任。”洪仓故作神秘的笑道。

    “哦,小弟陋闻,不知朝中尚还有此能将?”朱舍辉为将多年,对于朝中诸将之能多少有些了解,闻言疑道。

    “朱舍辉听旨!”洪仓突然起身,神色变得严肃,从怀中掏出一道圣旨。

    朱舍辉愣了一下,见洪仓从怀里拿出一道圣旨,慌忙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大好河山,岂忍虎狼据之,特封朱舍辉为征西元帅、抚军大将军,率大军十五万,西出平胡,以扬天朝之威,钦旨!”洪仓一口气读完圣旨,递至朱舍辉面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舍辉三呼磕拜之后,却并不伸手去接圣旨。

    “朱将军因何还不接旨?”洪仓见朱舍辉并不伸手接旨,知道他心结未解。

    “舍辉自问才识疏浅,恐有误国家大事,还望尚书大人代奏圣上另寻良才,草民实不敢当此任。”朱舍辉言语时,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愚兄以为,无论为公为私,弟都应接此重任。”朱舍辉神色间快速闪过的这丝痛苦,并没有瞒过一直留意观察他的洪仓的眼睛。

    “于公之道,兄亦不必多言;于私论,愚兄知弟素重情义,感华夏泽天皇帝关下驰援之情,慨其遭排挤之事,故尔不问世事借此烧愁,今番泽天皇帝御驾亲征,与西图呼北亲率大军相迎,恶战在所难免,弟若出兵燕国,必会令西图呼北分心两顾,此实乃帮了泽天皇帝之大忙,舍辉莫无意还此人情?”洪仓知道怎样陈说,才能切中朱舍辉的心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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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奏陛下,幽影送来紧急军情!”帐外,郑婉晴那美妙绝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这次出征,由燕嫣然留守京城代我主政,考虑到她的安全问题,我留了上官清音贴身保护她,郑婉晴随军同行。

    “讲!”我知道她是个十分稳重的人,既然声音里流露出焦急,定然是不好的消息。

    “西图呼北派大将阿严朗木率一万弓兵驻守誓节渡,监窥广德城西北。”

    “真不愧胡人军神之后,好毒的计谋。”鸾儿听得禀报后,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赞叹,这或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什么狗屁大将,惹恼了我,潜进营去全把他们送去见阎王。”身为一个男人,却让妻子为自己操心而无法帮忙,窝了一肚子火的话狠狠言道。

    “陛下!”鸾儿闻言突然眼里一亮,竟兴奋的一反常态,非但不顾郑婉晴在侧主动挽上了我的胳膊,原先紧皱的双眉亦被一脸喜色替代。

    第十四节 猎首盘沙

    风在耳畔呼啸而过,两旁的崖石树木掠影般向后退去,已经好久没有享受到这般电闪风驰般的感觉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

    上午我无意中的一句气话,解开了鸾儿心里的死结,制定了一个大胆而又奇特的全盘作战方案,这个被命名为“猎首盘沙”的作战计划,成为后来各国将帅争相研习的一个战例。

    夜袭誓节渡是这个计划的第一次,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能否按预定的计划完成夜袭,关系着后续整个各步骤的实施,当鸾儿提出整个计划预想后,我决定亲自执行这最关键的誓节渡夜袭。

    没想到我的话刚说完,竟吓得鸾儿及众将全都跪拜在地,声称“陛下乃一国之君,岂能涉险袭营,倘有差错,令国中将士有何面目立于世”,虽然众人力谏,但当我问及诸将何人武勇能胜于我时,众人哑口无言,我借着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再半劝半压的说了一通,众人只得同意让我去执行这整个计划中最危险的一步,条件是不能单独前去,必须带上郑婉晴与银星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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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两名箭塔上的瞭望哨兵告别这个世界时仅留下的一声微弱唔声,也掩埋在我捂口的左手中。

    尚还灯火明亮的中军帐,证明着这位胡人的大将阿严朗木是位称职的将军,正全神贯注地查看着行军图的他,根本没有想到死神会突然降临在他的面前。

    全身突然如同陷入冻窟般的寒冷令阿严朗木一阵心惊,身为武将的他当然明白这是被高手的气机锁定所致,他更知道此时千万不能出声呼救,来人就在等这个机会,等他出声而分神的那一刻。

    “不错,不错,确实能堪大将之称。”我轻轻的赞了一声,身影从帐角的幽暗处慢慢走了出来。

    “汝乃何人?胆敢夜闯营帐,可知外间万名兵士乱箭之下,保全尸亦难?”阿严朗木紧紧地盯着从帐角出现的人,仍保持着戒备的形态一动不动,沉声喝问。

    “你在问朕吗?说出来莫要吓着你,朕乃华夏国泽天皇帝,不过今晚是客串的索命阎王。”我的脸上浮出一种淡然的笑容,踩着轻松的脚步慢慢逼近阿严朗木。

    阿严朗木心里可能已设想了几万种答案,但我的回答乃是超出了他的想像范围,甚至令他根本无法接受,数秒的失神,对于来讲足能动手杀他几十回,不过,杀一个人只需要那么简单的一下便已足够。

    血从阿严朗木的喉间喷涌而出,尽管他双手拼命地捂着自己的咽喉,同时亦被割断了气管,使得他欲言无声,只能慢慢地、清醒地享受着死亡的滋味,四肢逐渐冰冷并慢慢失去感觉,继之而来的是如重物压身般地气闷,直到躺在地上的身体一阵阵地痉挛、抽搐时,意识才慢慢地流失。

    “陛下。”郑婉晴不是没杀过人,但从没这般仔细地“欣赏”过一个人被杀后是如何死亡的,从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上,便可想像她内心的那份恐惧。

    “给银星卫发信号,开始冲营。”我接过郑婉晴递来的紫梭,顺势一划,阿严朗木的脑袋便离开了他的躯体,我一把抓起淌在滴血的首级,迅速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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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儿紧攥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发白,远眺着模糊不清的誓节渡胡人营寨,心弦越绷越紧,就在那里,那个占据了她身心的“坏男人”,正在万军之中取大将首级,“苍天诸灵,若欲加罪,鸾儿自愿一人承担,千万保佑他不要出事。”痴情少女,真挚的祈祷在她内心深处不断回晌。

    陈东遥一马当选,率着两千名整装待发的骑兵,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胡军营寨。“为将士者,若上不能保君王安危,下不能使万民安居,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所有人的脑海里,不约而同的都是这个念头。

    “兵部可有陛下的最新军情传来?”华夏帝国京都晴城长公主府,康平长公主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一直怦怦的跳着,向来休贴妻子的长公主驸马申孝谦看到妻子这副样子,知道她这是牵挂着远征弟弟的安危,为了宽慰妻子的焦燥之心,他陪着妻子来到外厅,紧急召来侍卫去上官清音处询问最新军情。

    “兵部最新军报是在晚饭之前送到的,陛下已攻下界牌关,兵围广德城,胡人元帅西图呼北率兵二十万,陈兵郎溪、杨滩及十字铺三处,拦住吾大军进程。”上官清音知道定是燕嫣然挂心弟弟安危,匆匆起床行至前厅,亲口告诉她最新的军情。

    “父亲在时,嫣然曾闻杨滩为五城通达之咽喉,乃历代兵家必争之所,如今西图呼北陈兵扼守,岂非对我大军万分不利?”燕嫣然听了军情之后心里更见担忧。

    “长公主且放宽心,以陛下之武威,淑贵妃之谋略,定可不日克敌凯旋。”上官清音一旁安慰道。

    “嫣然虽不识兵法之道,然少时于先父膝前听闻甚多,西图阿木索乃胡人军神,常言道:虎父无犬子,西图呼北既能辅佐其主一统胡族建立燕国,当非庸碌无能之辈,看来陛下今番定是一场恶战,嫣然只恨少不习武,无法伴弟身侧,唉!”燕嫣然出身将门,作为长女与父亲燕征相处的时间亦是最长,虽然自己不习兵法战术,但听闻见识甚广,上官清音几句宽慰的话怎么可能令她安心,“深夜打扰姑娘歇息,实乃嫣然之罪。”

    燕嫣然知道再担心亦无济于事,向上官清音致歉一声后,示意她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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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啦,汉人偷营,大将军被杀了……”

    胡人军营一乱混乱,一万人皆是弓兵,近身搏战之下根本无法出箭,纵使有那么几人慌乱胡射,倒霉的也都是他们自己人。

    好久没有这般痛快的搏杀过了,若不是紫梭乃血肉不沾的千古奇兵,恐早染成血红并挂满内脏与碎肉了。我是全神贯注的拼命杀敌,郑婉晴则是全神贯注地看护着我的安全,一把寒钢制就的宝剑亦砍得锋口倒卷,身上大大小小地受了十多处伤,有几处是她自己凑上去挨的,为的就是不让这些暗处来的兵器伤到我,尽管每动一下伤口都会被扯得钻心般疼痛,不过从小培养的护主意识使得她硬是咬牙忍声,怕影响到我的心神。

    为了这次袭营,银星卫每人携带了满满一大袋的弩箭,手中的折叠式小钢弩每射三箭,事先依我命令埋伏营寨两侧的她们成了地狱的索命无常,弩箭所及范围,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身为银星卫统领的岑婷见这边场面控制住后,立即带了一小组人朝我靠近,围攻我的敌人顿时成片成片地向后倒去。

    感觉围攻的压力一轻的我立即长啸一声,挥舞紫梭向前疾冲,未曾料想一名倒在地上的胡人突然伸手死抱住我的左脚,周围十数把兵器齐刷刷地向我身上招呼,饶是我尽力挥格,还是有一把长枪从我的梭隙直穿而入。

    “陛……小心!”一直关注着我安危的郑婉晴清楚地看到了接近我的那把枪,一声尖呼本来是“陛下两字”,但前一个字刚出口就马上改口,此时若叫出一声陛下,等于就是告诉胡人华夏国的皇帝在此,那胡人肯定会以死来拼,不等于变相加害于我。

    郑婉晴的长剑正架挡走我左侧袭来的两把单刀,来不及换招的她在一声警示后,身体强扭右移,将右侧的我一把撞歪,枪尖深深地扎入了她的右肩胸位,这般重伤之下,她还是坚持咬牙回剑砍断了这名胡兵的持枪前手。

    “婉晴!”

    眼看着又是一个女人为我受伤,心里面聚然涌起滔天恨意,右脚一记重踏,生生将抱我左脚的胡兵头颅踩裂,紫梭突然散发出层层淡紫雾气,划舞的线条变得清晰可见,围攻我的十多名胡兵瞬间倒下七人,剩下的几个也被岑婷等人射杀。

    左手拼中、食双指快速封住了郑婉晴伤口就近的几处大岤,防止她大量失血,而后单臂抱住她有些疲软的身体,身影渐渐淡化为重叠的虚影,穿入胡兵之中。

    一蓬蓬的血肉碎雨在胡兵群中喷洒而出,紫雾所致之处,哀号之声络不绝耳,被紫梭所伤的胡兵,没有一具尸身是完整的,胡兵们根本不相信自己是在面对一个人,纵使地狱来的恶魔也没这般凶残。

    不知道是谁开始了第一个逃跑,早已被杀的心寒不定的胡兵开始向后溃逃,争先恐后间,更有一些倒霉的被同伴挤倒在地,继而在千万只脚下变成一滩肉泥。

    如果不是漆黑的深夜,如果就近有人在观看,就会发现一个天下奇观,数千名士兵被一人追杀地仓促逃窜,哭爹喊娘。

    三支响箭,带着刺耳的啸声从岑婷手中冲天而起……

    第十五节 求死保生

    华夏帝国泽天二年七月二十二夜。

    华夏泽天皇帝率银星卫百人偷袭誓节渡燕军营寨,先行刺杀了领军大将阿严朗木,胡兵不战自乱,泽天皇帝奋起神勇,率银星卫奋起诛杀,胡兵心寒之下向十字铺大军所在逃窜。

    西图呼北得报誓节渡营寨被袭,命儿子西图霸、西图宏各率一万兵马前去救援,却在半路上遭受了华夏国两千重骑兵的冲杀,两万人马拼杀出围逃回的不到四分之一,西图霸被华夏国泽天皇帝斩杀。

    当夜,华夏国烈日军团分兵三路,从界牌、柏垫、芦村三处佯攻广德城,奉路驻守杨滩与郎溪的燕军大将西图决、端木真金俩人不知是计,各自率兵来援,被事先埋伏在柏垫与流洞桥的华夏国大军一阵围杀,端木真金被华夏国大将华书晴斩于马下,西图决先是被华夏军大将金源所伤,后于乱军之中被流矢所杀,两路燕军大败溃逃。

    镇守广德城的燕军先锋大将里阿然闻报两路大军中埋危及,情急之下分兵两路出城救援,半路上遭到华夏国飞鹰军团弩骑兵数次袭击,死伤惨重之下,掉头回转广德城,却发现城已被华夏军趁虚攻占,只得一路冲杀逃回十字铺大军,未料半路又遇上返回的华夏国重骑兵,里阿然被华夏军大将陈东遥连人带马毙于当场,胡兵死伤惨重,生逃回去者不足十分之一。

    此役,自夜里子时开始一直到次日已时才结束战斗,华夏军以连环妙计大获全胜,燕国二十万大军战后不到八万之数。

    兵败如山倒,西图呼北见大军死伤惨重,又失犄角扼守之势,不得已整军退守宣州,并上表朝廷自求处责。

    于此同时,占据了丰城的华夏军狂狮军团在大将东方恨的率领下,攻克狮桥,占了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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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慢慢睁开眼来时,看到的是一张熟悉无比的脸。

    鸾儿苍白的脸上写满担忧,哭泣后的双眼红肿似桃,尚未擦干的残泪犹挂眼角。

    “陛下,陛下醒了!陛下醒了!”尚在黯然伤心的鸾儿突然看到我睁开眼睛,立即欣喜的欢呼起来。

    “鸾儿,我这是怎么啦!”摇了摇还有些错觉的脑袋,我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记得那天夜里,郑婉晴为我挨了一枪后,我抱着她一路疯狂屠杀,不知道杀了多久,似乎一名将军模样的人骑马到了我面前,然后我大吼一声飞身而起,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便再也想不起来了。

    “陛下,吓煞鸾儿了。”鸾儿握住我伸去的手贴在她脸上,心有余悸的“埋怨”了一声,“那夜陛下大展神勇,以一人之威杀得数千胡兵溃不成军,西图呼北命二子各率一万兵马来援,大儿子西图霸遇上陛下,被陛下砍断战马前蹄,扯住跌落马来的西图霸又腿,生生将他撕成两半,众胡兵惊于陛下神威,皆弃甲逃窜,陛下因真心消耗过度,而昏迷于当场,被岑婷等一众银星卫送回,已有三日。”

    原来我已经昏迷了三天,怪不得鸾儿如此的伤心担忧,想像她这三天来的担忧,心里一阵不舍,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的同时,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对了,我记得婉晴那夜替我受了一枪,伤势怎么样了?”想起那夜的事,忙向鸾儿询问。

    “陛下,婉晴伤势无妨,未能护得陛下周全,乞请陛下降罪严惩。”我的话声刚落,鸾儿身后传来了郑婉晴因过度劳累而略带沙哑的声音,语气更带着一份感激之意,她未曾想到我清醒后问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她的伤势。

    “婉晴替陛下受那一枪时,因用力右撞,带着那枪斜向肩外侧行去,是以未曾穿入胸腑,实乃大幸,后又有陛下及时替其封岤止血,伤势并无大碍,身上所受的其余十数处金创亦在皮肉,彩虹卫已快马送来小雨配制的金创药,数日后伤势可愈,且愈后不会留下疤痕,陛下但请放心。”一旁的鸾儿详细地向我解释了一番。

    “让你这般受苦实乃朕之罪过,婉晴自是有功无过,今身上伤势未愈,下去歇息吧!”我听闻伤势不碍事,且又不会留下疤痕,心里也宽慰不少,遂命她回去休息。

    “现下战势如何?”剩下两个人后,我起身半靠在床,温柔地将鸾儿拥入怀中,轻声问道。

    “西图呼北退守宣州,燕国朝中众臣怨言颇多,胡人宰相能普尔曲素与西图呼北不和,借此战大力攻讦西图呼北,燕主有意相护,又恐众怒难平,朝势处于极其微妙之中。”鸾儿依在我怀中,轻轻闭上又目,柔声将燕国当前形势讲述给我听。

    “此战实非西图呼北无能之罪,一是陛下神勇先寒敌心,以一人之力杀得胡兵四散而逃,且又马前撕将大显神勇,胡人援军未战便因之吓退;再则陛下所创重甲骑兵,连人带马置于铁甲之中,浑身上下刀枪箭矢皆不能伤,二丈长矛冲杀之势,非人力所能挡,西图呼北未料及我军有如此之兵,故尔大败;三是广德守将里阿然过于急燥,若其死守广德,燕军整军反扑之下,我军无城坚守势必难敌,介时只得全军退守界牌关,难再图进;此番得胜,实乃陛下神勇、苍天庇佑。”鸾儿分析着全场战役的得失,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为对手的失败而感惋惜。

    宣州城里的西图呼北若是能听到这番话,估计会泪涕俱下、大呼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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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帝国泽天二年七月二十四,后宋抚军大将军、征西元帅朱舍辉举兵十五万出分水关,攻取鹰潭、广丰两城;休整三日后,又亲率十万大军取了临川,由于赣地大多兵力被西图呼北抽调去组建大军应付华夏国了,实力空虚之下,朱舍辉大军势如破竹,至八月初五,连续攻占了赣州、吉安、乐平诸诚,燕国所占赣地大部皆被宋所收回。

    朱舍辉休整完毕后,于八月初八,集大军二十万攻占景德镇,而后屯兵浮梁,虎视燕国所占皖地诸城。

    燕国兵马大元帅西图呼北被华夏兵力牵制在宣州一带进退无门,眼看着一份份紧急战报而有心无力,心头烦燥不已。

    看着一座座城池被宋军收回,面对国中众臣越来越激烈的指责声,燕主端木黑泽终于还是下旨惩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西图呼北,削去西图呼北兵权和官爵,责令其立即回京候审,并降旨将其全家收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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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奏陛下,西图呼北命人送来战书一封。”

    “西图呼北突然发昏了?居然会约朕会集大军决战一场?”接过战书看了一眼后,有些奇怪地将手中的战书递给鸾儿。

    “此事定有内情,莫不是……”鸾儿看了战书后,话正说到一半,便被郑婉晴的声音打断。

    “陛下,幽影有最新情报传来。”

    “想不到西图呼北尽忠一世的,就是这么一个皇帝。”幽影送来情报,称燕主降旨将西图呼北全家收监,并削去其一切兵权、官爵,责令其回京受审,令我不免替西图呼北感到不值。

    “西图呼北此番约战,定存求死之心,以保其全家上下性命,将者若不能马革裹尸而丧于狱,岂不哀哉,陛下,何不慈悲一场,成全西图呼北。”我知道,鸾儿这番话是出于真心,毕竟看到一个好的将帅却淹灭在政治阴谋里,确实有些可惜。

    我轻轻地给了鸾儿一个赞赏的微笑,命郑婉晴递过朱笔,在上面批了“两日之后,正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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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可是华夏帝国泽天皇帝陛下?”

    两军严阵以待,西图呼北单骑出阵,高声向我所立之处问道。

    “正是,西图元帅,以汝之能,天下能匹敌者屈指可数,可叹将为文讦,实乃悲事。”我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在内力的催发下,全场清晰可闻。

    “承蒙陛下谬赞,西图不过一介武夫,得吾主知遇之恩,敢不以死相报。”西图呼北听得出我并不是以胜者的姿态故意说反话刺激他,相反的,他清楚地感觉到了我心里对他的一份敬意与同情,“前番连环之计,乃西图平生所输第一仗,亦为最惨一败,不知陛下可否告之出于何人之意,西图但求一拜尊容,并无他意。”

    西图呼北自统兵以来从未败过,这一次被鸾儿的连环计算中,非但是败了,而且还是败的一塌糊涂,甚至败得赔进去了全家的性命。

    “此计出于朕之淑贵妃。”我指了指身旁的鸾儿,淡然言道。

    “妾之饶胜,实乃天所庇佑。”鸾儿当然能够明白西图呼北的心情,话带谦逊地应了一声。

    “以陛下之勇,娘娘之智,堪称绝配,试问天下何人能敌,恐不日之后,中原尽是华夏风采。”西图呼北看来真的是已经看透了生死,看透了一切,说起话来也毫无顾忌,“陛下可愿赐西图一战否?”

    “好,朕定遂汝所愿!”我大声应道,一旁的郑婉晴早明我的心意,将我的战马与银戟送到面前。

    “请陛下赐教!”西图呼北一紧手中盘龙金棍,座下黑马风驰一般直向我冲来,一股肃杀之气随之迎风扑面。

    我知道西图呼北表面上说的客客气气的,但他手下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留情,相反,听闻了我的实力的他,出招都是生平最为得意的拿手招法,意欲置我于死地。

    我敬他是一位难得一见的将帅之才,更惜他遭受排挤只能以战死沙场来换取一家大小的平安,双马两迎三个来回,我让了他三招。

    “让朕送你一程吧!”双马再次交错时,我突然跃离自己的马匹于半空中,银戟泛起一层刺目的光芒,刺向西图呼北的脑后。

    西图呼北征战一生,经历大小战事数以万计,从未见过有将会舍弃战马凌空来攻,虽微错愕,但还是极快凝聚心神,盘龙棍斜上一挑,敲在我银戟的月牙侧,避开了这一杀招。

    我的身体借着这一震之力又再次向上冲起,待力尽之时身体一个翻转,成头下脚上之势俯射直下,银戟幻化成肉眼几不可视的团状银光,在西图呼北头顶吞吐不定。

    “来得好!”西图呼北双目中神光连闪,我超呼想像的武技令他感到一阵兴奋,盘龙棍一个急旋迎了上来,撞入我制造的光团之中。

    西图呼北突感手上盘龙棍一轻,心里暗道不好,如若真是两把急舞的兵器相撞,应该是重力层生,这份感觉分明是我已经事先撤手换招了,而他竟未能及时看清。

    “元帅好走!”我说的这四个字,犹如来自地狱的催魂曲,在西图呼北耳畔轻声回绕,我下坠的身影突然幻化成几十个重叠不定的虚影,在他四周挥舞银戟。

    “多谢陛下!”西图呼北的盘龙金棍突然棍幕散尽,轻轻地闭上了双目,两滴清泪随着他慢慢后倒的身影向前方飘飞。

    银戟的戟尖只在西图呼北的喉结上轻轻地点了一下,表面上看他全身毫无伤势,实际咽间软骨皆已被我内力透入震碎,这是我留给他的最体面的死法。

    虚影突然散去,两军阵中都清晰的看到了最后的结果,我接着西图呼北翻身坠下的尸身,轻轻地放躺在地,举戟一礼后,策马回转本阵。

    天空不知何时变得一片阴霾,西图呼北的骑的黑马不住地在他脸上来回嗅着,突然间人立而起,仰首一声长嘶。

    豆大的雨倾盆而下……

    第十六节 西胡公主

    华夏帝国泽天二年八月初十,燕国兵马大元帅西图呼北与华夏泽天皇帝约战双桥,西图呼北不及泽天皇帝之勇,被斩于阵前。主帅被杀,燕军军心大乱,被华夏军顺势猛攻取了宣州。

    华夏帝国泽天二年八月十二,后宋抚军大将军、征西元帅朱舍辉与副帅柳胜勇分兵两路,攻占了萍乡、宜春、修水、吉安四城。

    华夏帝国泽天二年八月十八日,燕国新任兵马大元帅摩柯苏亲领大军二十万,在黄墓渡下寨,意欲合南陵、芜湖之后围攻被华夏军占据的宣州;未料安营当夜华夏军便来袭营,重骑兵的冲击配合弩骑兵的压制,打的燕军溃不成军,南陵、芜湖之兵急急来救,却落入华夏军的算计,被事先奉命埋伏的东方恨、华书晴两位大将杀的哭爹喊娘,荒乱逃窜。此战燕军败退三十余里,华夏军一鼓作气,取了南陵、芜湖、繁昌三城。

    华夏帝国泽天二年八月二十一日,不甘败辱的摩柯苏重整兵马,与华夏军约战钟陵,泽天皇帝大显神勇,一马行于阵前连斩燕国七将,更加摩柯苏生擒,燕军失去主帅,手下士卒更是无心恋战,华夏军大举进攻,燕军闻风而逃,时至十一月初六,燕国所占皖、湘大部皆落入华夏国手中。

    与此同时,一直对燕国虎视眈眈的的秦国借着燕国兵败之际,由大将任恒统兵二十万,攻占了燕国所占鄂省诸城,直达万县。宋军也未闲着,朱舍辉取了耒阳后,再次分兵三路,连取蓝山、永州、绥宁等地。

    华夏帝国泽天三年正月初八,华夏军攻克房县兵进竹山,直逼燕国都城安康,端木黑泽见大势已去,在朝中胡人的高声反对下,不得不放弃抵抗,递降表与华夏国,愿意以剩下两郡九城换胡族平安退回原籍红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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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夜深露重,您该歇下了。”看到从小宠爱自己的父亲一脸憔悴的模样,端木吉祥满是担忧。

    “啊,是吉祥呀,你为何也没睡?”端木黑泽闻声回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唯一爱女正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怜爱的轻抚着她的秀发。

    端木黑泽虽然身为胡人的大族长、燕国之主,但他只娶过一位皇后,这一生他也只爱过这一个女子,此人便是端木吉祥的生母乌玛,可惜天妒红颜,乌玛自从生下女儿端木吉祥后,便一直身体虚弱,到女儿六岁之时便撒手西归,端木黑泽从此便没再娶,对妻子留给他的唯一一个女儿,更是万般呵护。

    “见父皇如此忧心,女儿如何而安心睡眠。”端木吉祥乖巧地依在父亲怀里,担忧地言道,“女儿听闻华夏已肯纳降,父皇为何还这般担忧?”

    “唉!”端木黑泽长长地叹了口气,“华夏虽肯纳降,然其所例三条之中,却有难办之事。”

    “女儿可否知晓是哪三条?”端木吉祥问道。

    “华夏要吾朝对其称臣,并每年纳税进贡,此两条皆易办,众臣亦无旁议,然其要求将吉祥你嫁入华夏为妃一条,却太过苛刻。”端木黑泽看着女儿略带苍白的脸,满带愧疚地言道。

    “原来是要女儿为人质。”端木吉祥闻言浑身一颤,脸刷的一下变得毫无血色,就算傻瓜也知道,明着言是嫁入华夏为妃,实则乃是去当人质,若入了华夏,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我端木黑泽纵使拼上一条老命,亦不会将吾儿送入火坑。”看到女儿伤心欲绝的样子,端木黑泽咬牙切齿恨恨地言道。

    “不!”端木黑泽突然眼中精芒一闪,离开端木黑泽的怀里缓缓跪拜在地,“连年征战,我族中男儿死伤不计其数,孤儿寡母依门洒泪处处可见,女儿实不忍再使国中百姓遭此灾祸,女儿一人贱命既能换来万千族人平安,吉祥自当应允,万望父皇莫以女儿一人幸福为念,应了华夏国之条件。”

    “吉祥,父皇何忍将你推入火坑,若如此,他日又有何面目去见你娘亲于九泉之下。”端木黑泽心疼的扶起跪在身前的女儿,言语间老泪纵横。

    “父皇,女儿既为一国之公主,多年前蒙父皇宠爱享尽荣华宝贵,而今国难当头,女儿亦当责无旁贷,请父皇恩准,若因女儿一人而害国中万民再陷战火之中,吉祥万死难以赎罪。”

    所谓“知儿女者莫如父母”,端木黑泽看着一脸坚毅的端木吉祥,心里一阵针扎般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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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帝国泽天三年正月十五,安康城四门大开,燕国皇帝端木黑泽携文武百官跪于道旁两侧,迎接华夏国大军入城,并亲手将降表献于华夏泽天皇帝。次日,燕国余下诸城皆献于华夏国,西胡一族退回原籍红原。

    华夏帝国泽天三年三月初一,泽天皇帝封东方恨为安阳候、西北总镇,晋升军衔为一等战将,率狂狮军团并节制西北诸地军马,镇守西北一线。

    华夏帝国泽天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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