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亲率铁衣军团五万兵马出城拒敌,让燕振雄在后押阵,轻车将军狄久义自愿充当先锋,出阵迎战柳胜勇。
狄久义的一番话虽令柳胜勇心感惭愧,然而势成骑虎,他也只得强忍内心的烦恼,大笑道,“狄久义,念你与柳某曾为一军之将,今日饶尔一命,快快归去,让燕若水来见本镇。”
“放肆,摄政王为国操劳,复辟疆土,万民尊敬,,狄某念旧情故自讨先锋来劝尔,尔竟然口出如此狂言,且看本将军来取尔性命!”狄久义沉声一喝,催马摇枪,直取柳胜勇。
“既来送死,休怪柳某不念旧情。”柳胜勇冷哼一声,催马挥刀与狄久义战在了一处。
古时两军对阵沙场,大都先由将军对阵,两马对冲交错之际,各自出招一击,这样就算一个回合,而后双方再调转马头继续对冲交战。
狄久义武艺本就差柳胜勇一个档次,再加多年未曾上得战场,武艺早已生疏,才七个回合,便被柳胜勇连颈带肩劈于马下。
“忘恩负义之辈休要猖狂,待某来取汝性命!”
一见狄久义才几个照面就被劈于马下,随我出征的帐下诸将大都变了脸色,右翼下突闻暴喝,一名将军骑黑马直奔而出,叫住正欲回阵的柳胜勇。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杨邦布长子杨勇方。
柳胜勇奔来之将,不由得双眉紧锁。他乃杨家门生,每年回京述职之际皆会去杨家拜访,对于眼前之人当然并不陌生。杨勇方乃自己的大恩人杨老将军之孙,伤了他并不是心里所愿,若不伤他,恐在营中观阵的柳廷风会心生疑意,怕祸及儿子,心里一时蹉躇不定。
“世侄还是请回阵中,柳某受令祖大恩,不想伤了两家情份。”柳胜勇举刀架住杨勇方刺来铁枪,低声言道。
“呸,叛国之辈,有何颜面再提吾祖,纳命来!”杨勇方一听柳胜勇听及先祖,心里更是火大,一抽铁枪,又来一记狠狠地窝心刺。
柳胜勇见杨勇方苦苦相逼,连让三招之后,也不再客气,举刀还招,与杨勇方激战一处。
柳胜勇虽然用刀,但也是师从杨家,招数神意大都脱于杨家枪法中,杨勇方自幼熟练祖传枪法,对于柳胜勇的刀法亦有所知,两人这一斗可真谓是双虎之争,刀来枪往激烈异常。
杨勇方毕竟没有上过战场,与征战多年的柳胜勇比较起来,经验上明显不足,过了约五十回合,被柳胜勇卖了个破绽,一刀扫在他背上,打得他口喷鲜血,趴伏于马上。若不是柳胜勇念于杨家恩情,用的是刀背,恐怕早将他斩为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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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有兵十数万,王爷又武功盖世,一定不会有事的,小姐还是别太担心,多吃几口吧,您看您这段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飞霞看着忧心得寝食不安的鸾儿,心疼不已。
“狼威军乃是大宋朝最精良的步兵,尤善攻城,虽八万之数,然其战力绝非城中十余万兵力所能比拟,我倒不是为这点担忧,柳廷风此人我亦见过一面,绝非那种轻举妄动之辈,虽上次让华国忠以旧太子名义引诱于他,但我认为柳廷风决不会因此而举兵逼京,既然他走出了这一步,肯定在内有勾结之人,而且之人极有可能是王爷亲近倚重之人,所谓明箭易躲暗箭难防,王爷一向用人从不疑心,怕就怕别人利用他这一点加害于他,烈日军团又不在他身旁,而今他真正可用之兵仅二千彩虹卫,怎能叫我不担心呢?”
“琴、花双使前天夜里便被二小姐派回去提醒王爷,以她们的脚程只需再过两天便可到达越州,王爷有了小姐您的锦囊妙计,相信定会平安无事。”飞霞听了鸾儿的一番分析,也是黛眉紧皱,替远方的主子操心起来。
“唉!若生变故,两天时间早已足够,但愿上苍庇佑,还能赶得及,这几年来他受的苦痛太多了,若再受刺激,我真担心他会……”说到这里,鸾儿闭目轻叹,两颗泪珠随之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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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若水,你燕家世受皇家厚恩,今却做出以臣挟君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不下马受死!”
柳胜勇的勇武,令我颇为赞赏,可惜的是他站在了我的敌对方,见我催马行至阵前,冲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开口对我喝责。
“动手吧。”我冷冷的说了一句,双手一紧,银戟带起一道刺目银芒,冲柳胜勇穿喉而去。
“来的好!”闪电般的动作令柳胜勇眼中精芒一暴,心知遇上了劲敌,抖起精神展开刀法迎战起来。
说实话,对于这种一来一回的打法,而且还是骑在马上,我还真是不习惯,十多个回合下来仍伤不了他,心知再这般打下去恐亦无法取胜,便在第二十个回合的时候,趁两马交错而过之际,凭内力强提战马一个急调头,反手一戟扎向柳胜勇后背。
两马交错已过,柳胜勇正欲换手持刀,突感身后一凉,凭着多年征战的经验,知道这一扎若被刺中肯定没命,急忙间一个鞍里藏身,伏身挂向战马一侧,刚好避开刺来银戟,饶是这样,左臂护甲仍被戟上月牙刮落,柳胜勇惊出一身冷汗,心里暗道一声“饶幸”。
“王八蛋!”我嘴里暗骂了一声,要不是这般马上对战,这么多时间下来,就算柳胜勇有十条命也让我给拿光了。心里虽然气恼,但还是不得不催马继续厮杀。
刚才那一击似乎激起来柳胜勇的杀性,这回一照面他就是一个凶狠的三连劈,不过还是被我轻松地举戟架开。
两马正欲交错而过之际,我眼角余光捕捉到柳胜勇的嘴角透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我心里暗自一凛,知道这家伙要出什么阴招。像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柳胜勇突然一提缰绳,他的战马居然人立而起,横着向马背上的我踩踏而下。
这一突起的变故令我心里一惊,本就不熟悉马战的我,面对这般奇特的战术,心里直叫苦。不要说我马术不精,做不到侧身挂蹬这种动作,就算能行,人虽避开了然而战马肯定会受伤倒地,倒时我恐怕也逃不过他的大刀。
不光是柳胜勇,就连双方阵中在紧张观战的全体将士亦都被我突然的举动给看得口瞠目瞪。两掌拍在马背上,战马当场便被我浑厚的内力给打死倒下,而我也趁着马倒之势滚落在地,避开了被柳胜勇马蹄踩踏之危。
“快救王爷!”在后押阵的燕振雄边催马出阵来救,边大声叫喊,铁衣军团的几名偏将也随之纵马出阵相救,两旁的弓弩手也是拼命射箭压住对方冲来之兵,以保证我安全被救。
自从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郁闷的架,心里的怒意简直直透九霄,双掌在地一拍,整个身体立即横着卷滚离地而起,右掌挟着千钧之力,反拍向从后追来的柳胜勇。
强劲的掌风挟带起一股尘沙,柳胜勇似觉惊涛骇浪般朝其奔去,惊慌间一带马缰转身就跑,而他阵中冲出的两名偏将马速太急,见主将突然调头,还没搞清楚是什么原因,便被掌风击中,齐齐口喷鲜血撞死于马下,就连那两匹战马也在强大的掌风中失蹄跪地。
一掌之威,惊得狼威军将士个个脸色大变。虽然这一掌让我挣了些面子,然而滚落在地时气息本就不匀,强行运起全力拍这一掌,立即使经脉气息逆转,口中喷出一道血箭,身体刚欲倒地之际,燕振雄快马已到身旁,他伸手抄带住我身体,将我带至他的马上,在众将士的掩护下,奔回城中。
第七十一节 奇祸临头
“王爷,您……”
回城之后,命燕振雄紧守城门,我带着彩虹卫先行回至燕府,迎在府门前的流云见我一副狼狈相,开口叫了一句,便泣不成声。
“傻丫头,我只是身上沾了些沙,你哭什么,快进府吧,我可是饿坏了哦。”我跃身下马,拉过流云的手笑着进府。
细心的流云早就准备好了我最喜爱吃的饭菜,征战之下早已饥饿的我匆匆洗漱之后便狼吞虎咽起来。
“流云,你大清早找来御医出门,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饭后,想起早间之事,便开口向流云询问。
“王爷,流云擅自做主,以王爷的名义召了御医,去替一人看病,还请王爷恕罪。”流云递给我一条热巾,言语时似略带忧郁。
“流云,是谁病了,看你的样子,恐怕那人的病连御医也治不了吧?”流云的神色我哪会看不出,便关心地问道。
“王爷,请您见过一人便可知晓。”说罢流云转身朝外轻轻拍了两掌,便见门外有一女子低头行了进来,虽未能见相貌,但凭其婀娜体态,便可猜想是一绝色女子。
“草民龙含香拜见王爷千岁!”女子的声音犹若黄莺初啼,清脆悦耳。
“这位姑娘是?”我面带疑惑地转首看向流云,不知她因何让一个陌生的女子来见我。
“王爷,可还记得上回在街上所救那人?”流云略带笑意的言道。
“上回街上那人?”任凭我再怎么聪明,也实在难将上回那脏乱之人与眼前这位美艳姑娘相联系。
“草民上次在街上多亏王爷相救,实在感恩不尽。”龙含香开口轻声言道。
“龙姑娘快快请起,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连她自己都承认了,我当然相信了眼前之人就是那天的落难者,想她这般美艳的一个姑娘会作那种打扮,定是有极大苦衷,看来流云带她来见我,肯定是有什么重要原因,想到这里,我便转首向一旁的流云看去。
“王爷,龙姑娘自幼父母双亡,与其弟龙孝直相依为生,其弟两年前出手相救一落难女子,一气之下伤了一乡绅性命,那乡坤家人雇来高手打伤其弟,两年来龙姑娘与弟四处奔波逃命,全靠龙姑娘一人乞讨为生。今晨其弟恶疾突发,流云擅自做主带御医去救治,可大夫只能开药调养,却无法治其内伤,流云便自作主张将他们姐弟带回府中,想送去杭州请三小姐施手救治。”
“若是治伤我也略懂一二,先带我去看一下,若能治也就不必那么远送去杭州。”我自小修习的便是自然门纯正的内功,对于治疗内伤最是有效,听流云道来那人应是受了内伤,估计自己应该能治。
“多谢王爷!”龙含香听闻我愿意亲自出手为其弟疗伤,忙于拜谢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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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阁主,此举定能成功否?”崇文帝略带不安地问道。
“陛下请放心,臣此次之奇兵必为燕若水所料不及,今日晚间定可一举成功,为陛下除去一心头大患。”藏共的脸阴森地如阴影笼罩。
“唉!念其为国操劳多时,卿等且不可伤其性命,只需逼其交出兵权,驱逐出国便可。”崇文帝轻叹一口气,随后向藏共吩咐道。
“陛下仁慈,臣等定会周全安排诸事,陛下旦等捷报即可。”藏共似乎嗅到了一丝血腥味,眼中暴射出一道骇人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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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龙孝直所受的乃是内家掌力之伤,我的内功阴阳兼济,是治疗他这种伤势的最佳之选,虽然救他会使我一日内元气大伤,全身虚软无力,但看到龙含香眼里那满是希望的神色,我还是毅然决定出手相救。
“王爷此恩此德,草民纵是做牛做马,也难报一二。”龙含香看到一脸惨白的我被流云和刀奴两人扶出静室,忙哭拜在地。
“流云,快……快扶龙姑娘起来。”我在椅上坐定后,用虚弱的声音让流云去扶她起来,“龙姑娘,令弟内伤今已治愈,只需休养几日便可逐渐复原,此许小事,匆须挂齿,两位不如在府中多留几日,也可方便令弟养病,有何需要,告诉流云便可。”
龙含香再次拜谢,我让流云带她前去安排宿食事宜,自己则让刀奴扶着进房静修,以调养内息。
“王爷,朱舍辉十万大军奉命回援,现已至西门外五里处。”下午刚刚睡醒,朴风便将这个消息告之于我。
“太好了,你速差人去其营中传我之令,命朱舍辉立即率军五万进城中换防,另五万于城外安营,待明日一举破敌。”这个突来的好消息,令我兴奋之余根本未去多想其中破绽,或许上天早注定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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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岛,当空烈日在午后突然失去光泽,一片阴雾紧锁在石碑的上空,碑周围种着的那些栀子花与百合竟全都垂叶向地,周边怒涛拍岸,惊声如雷。
此石碑周围早已被岛上诸民视为圣地,见此异状,早有人将情况急报于总岛主秋常知晓。
“石碑乃王妃埋骨之所,突生异相,难道是王爷他……?”秋常学识渊博,对易数之理亦有涉及,闻知后心里暗暗吃惊。
“什么?那应该如何是好。”上官南自从受命训练后备兵力以来,很少上岛,今日恰逢来岛上巡视治安,便呆在秋常府中小叙片刻,惊闻此言,也是脸色大变。
“不怕一万,但怕万一,上官兄,为今之计应速引全岛兵力奔赴至柴桥一带,若真有事,王爷回岛必经此处,亦可及时相救,我这便让幽影送信与王爷,以探消息。”秋常在房内踱了几步,猛一咬牙定思,对上官南说道。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准备人马。”上官南急急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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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知怎么回事,刚捧起流云替我盛好的粥,双手居然一阵急抖,碗落地而碎,心跳也没来由的一个劲加速。
“王爷,您怎么了?”一旁的流云感到十分惊讶,忙拿布来帮我擦拭手上所沾饭汤,担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突然心跳得很快,像是……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我的脸上一阵茫然,内心里却升起一股难言的不安之意。
“大舅!叔父!大舅……”
申诗佳与燕剑娘俩人是连哭带喊地跑进我房间里来的,俩人衣裳似乎被硬物所刮,皆有所破损,一脸悲凄绝望之色。
“佳儿乖,先别哭,告诉大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心疼地一把将诗佳搂进怀里,柔声问道。
申诗佳似是受惊不轻,年幻小小的她一进我怀里更是哭个不停,口里说不出半个字,倒是燕振雄之女燕剑娘年岁稍大,亦懂事许多,奔进门来我对我大礼拜下,边呜咽着边告诉了我所发生之事。
晚饭之前,燕嫣红带了十几名仆人抬了许多礼物,说是来看望娘亲糜氏,见面未聊几句,那些仆人突然动手劫持了糜氏、嫣然及正在府上做客的燕振雄之妻林氏及其子燕群策。那时燕剑娘与申诗佳两人正在后堂玩捉迷藏,透过屏风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自小习武、性格冷静的燕剑娘忙拉住欲奔出去的申诗佳,带着她一起攀树翻出院墙,跑来我这里求救。
“朴雷、朴电,你俩带上诗佳和剑娘,刀奴召集彩虹卫,随我出去,朴风……”
“陛下有旨,燕若水速出府迎驾!”藏共那尖锐而又响亮的声音从府外远远传来,打断了正在说话的我。
第七十二节 同生共死
“什么?朱舍辉十万大军已达京城!”鸾儿听闻之下竟忘却是身处马车之中,猛一站起,一头撞在车顶上轰然出响。
“二小姐,朱将军援军来救难道不是好事吗?您因何如此大惊失色?”一旁的飞霞去察看鸾儿头部有无受伤,一边奇怪地问道。
“朱舍辉出兵平南郡之乱,战事之中,何以能这般快速回援京城,除非他有未卜先知之能,预料狼威军会于此时来犯京城,以此看来,背后主事者必定是赵浩辰,朱家定已倒向小皇帝,朱舍辉就是他们的奇兵,如此一来,王爷危在旦夕。”鸾儿冷静地分析着形势,一旁的飞霞则是惊得满头冷汗,急地连眼泪也流了出来。
“那现在该怎么办,二小姐你快想办法呀?”
“唉,远水难救近火,但愿王爷天人吉相,能平安逃过此劫。”鸾儿长声一叹,双目轻闭之下,泪如珠落。
“飞霞,速通知幽影传我命令,让东方恨将烈日军团暂交阿贯统率,迅速撤离杨滩回转岛上;命狂狮军团、飞鹰军团、食人鱼军团皆撤回望海城驻守,由叶延负责指挥;另令东方恨、天蛇、天犬、天马、天虎等五人尽全速赶往越州,保护王爷一路安全撤回;史红率毒蝎军团乔装赶至越州往定海沿路埋伏,王爷若撤回岛经由此处可能最大;还有,火速将此情况报知自然门老夫人那里,请她派高手接三小姐和少夫人去门里暂住,以保安全。”鸾儿强定心神,略一思索后,立即沉着的发出一道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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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尚未成年,此旨由谁所发?”
心里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只是,比我意料中的要来得早了一些。当我走出府门,密密麻麻的士兵早将燕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所谓虎死尚有余虎,见我从府中出来,原本的噪闹一下变得寂静无声,数万道目光不约而同的聚到了我脸上。
我并没有跪下接旨,而是手持金锏沉声向对面的太监喝问。
“燕若水,你以下压上,恃强欺主,早已是天人共怨,今番满朝文武皆聚于此,还不速速自缚,以求天子宽恕。”太监在我的大声喝问下,早已脸色如土,不由自主的移步向后退去,一名并不知姓名的武将拍马上前,手持长枪指着我说道。
“哈哈哈哈!汝乃何人,居然敢这般与本王说话?”我怒极而笑,冷冷地问道。
“某乃御林军统领罗樟,今奉陛下旨意,特来擒你这乱国之贼。”罗樟在我的气势威逼下,不由自主的带马后撤一步,强装气势应着。
“哼!陛下尚未亲政,你这御林军统领一职由谁所授?”我向前逼进一步,冷冷问道,“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不见一人出声,阴谋叛乱倒是全朝文武响应,真是可笑,哈哈哈哈!”大笑声中,我右手猛然一挥,身后刀奴早明我意,身影一闪,扑向眼前罗樟。
罗樟根本未曾料到我敢在万军之前命人杀他,本身武艺不高,和刀奴相差一截,再加刀奴是有心算无心,一击之下立时将罗樟头颅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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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外面有数十名手持火把的蒙面人,来攻击我方队伍。”飞霞伸头朝外面看了几眼,略带紧张地对鸾儿说道。
“手持火把?”鸾儿心里猛然一惊,“快,速离马车。”
飞霞一听此言,立即一脚蹬开侧旁之门,牵着鸾儿纵下马车,外面的残月卫主动围了上来,将两人护在中间。她们两人刚离马车之后,立即有许多火把飞甩过来,转眼间马车燃起熊熊大火。
数十名蒙面人十分骁勇,随从护卫的百名兵士根本不是对手,不一会儿便死亡近半,直到鸾儿命令二十名残月卫上去帮忙后,才将形势扭转。
“二小姐,您快走吧,又有一队人马杀来了。”飞霞焦急地说道。
迎面的山坡上,二十名蒙面人骑快马,个个手持长矛,直奔鸾儿所在之处而来。
“大家不要惊慌,全体回缩结阵缓退!”虽情况危急,鸾儿仍冷静如常,迅速向所剩兵士下达命令,并用特殊手势指挥残月卫结阵拒敌,边打边退。
四十余名兵士拼尽性命,终抵住了快马冲来之势,被残月卫挡于外圈。
“小心!啊……”
“飞霞!”
二十名骑兵与残月卫纠缠交战片刻后,突然有一人离骑跃起,跃过众月卫头顶,一枪闪电般扎向鸾儿咽喉。残月卫结阵对外卸敌,未曾料到如此变故,想伸手救援也来不及。倒是一旁的飞霞在关键时刻奋起神力,一把将身旁的鸾儿撞倒在地,长枪贯胸而入从背后透出。倒在地上的鸾儿眼看着飞霞为救自己而死,惨呼声中泪如雨下。
刺客一击未中,正欲落地拨剑再刺,一旁的残月卫已然出手。当初紫晶组建这支残月卫时,考虑到她们全为女子,且皆为聋哑之人,若遇高手极易受挫,便传了她们一门特殊的群体技,称为银丝鱼网阵。刺客但见一片银光刺目,不及细辩,身体便被一张银丝织就的细网笼住,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无力脱身。残月卫自跟随鸾儿以来,与飞霞相处甚好,此番见她被杀,心里都怒火冲天,笼住刺客后,各挥兵刃,顷刻间便网中刺客用乱剑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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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贼休要猖狂!”
刀奴刚撤身回转,藏共那极其特殊的声音洪然响起,他的身影后发先至,几个空中连翻超过刀奴,双掌直朝我拍来,强劲地掌风呼啸扑面。
藏共虽号称当世内家顶尖高手,若放在平时我也根本不会惧怕,但之前刚耗尽全身真元替龙孝直疗伤,元气大伤之下浑身虚软无力,仅扑面而来的掌风便令我感到难以呼吸。
“休伤吾主!”长期近身保护我身侧的朴风、朴海两人见有人来袭,分从我两侧跃起,各举双掌迎向藏共。
朴风、朴海虽内力不及藏共深厚,然而两人齐齐出手,以双掌敌藏共一掌,又是拼全力相抗,虽然两人被藏共浑厚的内力震的口喷鲜血,连退十许步,但还是硬接下了藏共这全力一击。
藏共凌空行来,脚力无力可以凭借,被朴氏兄弟两人硬行阻拦后,借力一阵后空翻向后退去。
“王爷小心!”
流云的说话与她的动作几乎时同时而出,一直被我拦在身后的她突然扑身抱住我后背,并来了个急旋身,与此同时,两支袖箭“卟卟”连响,插进了她的后背。身旁保护我的朴氏兄弟根本没有想到,以藏共这种身份的高手,居然在后退时使用暗器袖箭来偷袭于我,倒是一直为我安全紧张担心的流云,凭着女人特有的灵敏直觉,在万分危急之下,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挡下这一致命暗器。
“放箭!”藏共见暗算不成,脚未沾地便命令阵中弓手放箭。
“保护主公!”刚刚落地回阵的刀奴一声令下,彩虹卫立即在我前面拦下三列,在全身刀枪不入的密鳞甲保护下,彩虹卫十分轻松地就挡开这一波箭雨。
“流云,你不要吓我,流云,流云……”我的心仿佛被尖锥刺扎,疼痛地几乎透不过气来,蹲身将流云紧紧抱在怀里,悲声呼唤着。
“王……王爷,请恕流云再……再不能伺候王爷左右,还望……还望请王爷善自……善自珍重,现在不……不要替我报仇,速……速离此地。”流云强打精神,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对我说道,“龙姑娘,我……我的包袱里有一本……本笔记,记着王爷的食……食谱喜好,我走后,希望……希望龙姑娘能替我好……好好照顾王爷日常……日常起居饮食。”
“你放心,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一旁的龙含香见流云将眼光转向她,忙伏在她身旁,听得她的嘱托后,边垂泪边点头应允着。
“王爷,带……带流云回去岛上,我不想……不想埋在这肮脏的地方,王爷……”流云似想伸手为我擦泪,然而手刚举到一半,便无力垂下,与世长辞。
这对孪生的姐妹,同一天出生,却也在同一天,同样是为了忠心护主,永远地离我而去。
第七十三节 慈母之心
“皇上,文武百官引兵包围燕府,意欲杀害武威王,皇上可曾知晓?”
徐纤纤刚吃完饭,惊闻文武百官率兵十数万,将燕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扬言武威王叛乱犯上,意欲捉拿,急忙慌慌张张地跑进宫去求见崇文帝。
“此事……此事朕亦知晓。”崇文帝见徐纤纤惊色慌张地赶来相问,迟疑了一下后才点头应答。
“果然是皇上的意思,唉!都怪我,如果我早将内情告之皇上,就不会有今天之事了。”徐纤纤虽然心里怀疑这事是经过崇文帝同意,但心里仍抱着一丝饶幸,现在听到崇文帝亲口承认,顿觉一阵无力,几乎瘫坐在地。
“纤纤姐,究竟有何内情?”崇文帝在徐纤纤闻言如此失神,内心不由得有些慌乱,当初藏共与柳廷风等人献计除去燕若水时,他其实心里亦有所彷徨,只是在仇恨心的驱使下,再经众人耸恿,便稀里糊涂的应了下来。
“皇上可还记得,当初明皇帝病于榻上时,众臣子欲拥锦阳王世子为帝一事。”徐纤纤略略定神,缓缓站起身来,“是武威王带着皇上,星夜兼程赶来越州,向明皇帝极力进谏应传位于皇上,而后明皇帝崩,朝中重臣心怀不轨,皆因有王爷亲自坐镇才保得皇上江山稳固。武威王摄政以来,内是力精图治,外则派遣强兵驱逐外夷收复失土。为皇上的江山社稷可谓是呕心沥血,这些,皇上难道都忘了吗?”
徐纤纤这一番问话,问得崇文帝是脸一阵红一阵白,思及燕若水的好处,心里亦有些悔恨。
“武威王为社稷江山所做诸事,朕岂能不知,朕亦曾令谕众臣,兵围燕府只可生擒武威王,不准伤其性命。”崇文帝有些不安地说道,以说过不伤燕若水性命的话来给自己掩饰。
“皇上可曾想过,宁皇帝留下的殿下中,除皇上外虽都已贬为庶人流放在外,但他们都是宁皇帝亲骨肉,燕若水可以随便找一个人来继位,何以偏偏要力荐皇上继位。”徐纤纤见崇文帝放不下面子承认自己错误,反而用言语来掩饰,内心一阵着恼,问话的语气也显得有些生硬起来。
“这,朕猜不出。”崇文帝听徐纤纤如此一问,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此皆是为了一个人呀!”徐纤纤提起陶美姬,便觉得心头一阵刺疼,语气亦带着悲伤,“燕家公子在少年时离家出走,结识了偷出宫外玩耍的七公主赵洁,两人情投意合,便私定终身。七公主亡后,燕若水回归府上,因知皇上乃七公主最为疼爱之弟,故尔力排众议,拥皇上继位,试问,燕若水若真欲立一傀儡,何须这般费心来帮皇上?此皆因七公主之故呀,皇上……”徐纤纤越说越激动,想到因为自己爷孙俩当年的请求,让陶美姬扮成七公主赵洁,致使她与燕若水劳燕分飞,终成永别,心里更是懊悔不已。
“啊!竟有这般内情,朕明白了,七姐当年力求父皇允其婚姻自由,原来是早有心仪之人,燕若水乃父皇钦定六公主驸马,故尔他亦多年不提迎娶公主一事。”崇文帝并不傻,徐纤纤这番话,令他回想往事,这才悄然大悟。
“纤纤姐,那为今之计该当如何?”崇文帝略带慌张地继续问道。
“唉!事已至此已如覆水难收,而今只有皇上速速赶去燕府,令众臣网开一面,放武威王安全离去,此事务必不可祸及燕氏一门,否则牵连甚大,有损国基。”徐纤纤无奈地一声轻叹,她虽然与燕若水接触不多,但从侧面也他多少有所了解,像崇文帝今日对他所做之事,燕若水定是不会原谅,现在唯一能弥补的就是放燕若水安全离去,不波及燕氏其他族人,以求国中安宁。
对于徐纤纤的话崇文帝也能理解,燕家有一子过继给杨家,燕杨两家又皆是数代统兵为帅,边关大多将士皆曾为其属下,在军中威望极高,一旦逼反他们,必会引起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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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上!”
藏共双眉紧皱,内心烦燥不已,他没想到燕若水手下这二千彩虹卫竟然如此强悍,与御林军相对竟能以一挡十,且全身所着那身不知是如何制作的盔甲,看似轻薄,偏却刀枪难伤,偏街道虽宽容人却总是有限,此等条件下,眼前虽仅二千人围成的这座小阵,但却能挡住他们的数万雄兵。特别是燕若水近侧的那百名身着怪异之人,每当兵士冲向前,便会撒出一片暗器,令攻上的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而且这些人身上的暗器似乎用不完一般,举手抬脚都能发出各种暗器。
万般无奈之下,藏共等人只能决定使用车轮疲敌的战法,派刀盾兵轮番上前厮杀,力求疲敌之后再行擒获,可眼见攻了近十场,眼前这二千人仍未见疲意,反而是越战越有斗志。
“通通住手!”藏共的一声大吼,叫住了正在激战的双方兵马,“燕若水,你且看此乃何人。”
“大姐!大娘!”
对面的阵营出,糜氏与燕嫣然两人被一队士兵抓着推至阵前。
“三弟,你没事吧?”燕嫣然远远地看到我,便关心地喊问起来。
“燕若水,你母姐皆在此处,若不想看到她们丧命于此,便速速束手就缚。”藏共阴狠狠地对我冷笑道。
“藏共,你若敢动她们一根毫毛,我必将汝全家碎尸万段。”虽然眼前这两人与我本无血肉关系,然而多时相处,心里早将她们视作是自己的家人,特别是嫣然,自我归府以来对我更是百般关怀,不是亲姐胜似亲姐,今见她因我被抓,心里犹如火焚。
“燕若水,莫发狠话,速做决定,本阁耐心有限。”藏共阴笑一声,眼光从糜氏及嫣然脸上扫过,冷冷地冲我说道。
“主公,万不可自缚呀,若落入此贼手中必遭不测,不如让我兄弟冲上前去与之拼杀,伺机救下老夫人和大小姐。”朴风见我沉默不语,在旁低声言道。
“不可,以藏共的身手守在旁边,你等根本没有这个机会。”我冷静地说道,“只是因我之故却要连累你等性命,我实在是对不住大家。”
“主公!”众人听闻此言,急忙跪于一地,“我等受主公厚恩,身为护卫却无法尽责,实是我等愧对主公,无论刀山火海,弟兄们定会追随主公左右,生死无悔!”
众人的真心高呼,令我自感一阵悲伤。
“若水我儿!”远远看着这边的糜氏突然出声大喊,“若水我儿,且听为娘一言,想当年静萍妹子嫁入燕家,大娘心存嫉妒,对你母子肆意虐待,纵使你小小年纪离家漂泊,吃尽百般苦楚,此皆大娘之过。自你归来后,非但不记前嫌,乃厚待燕府上下,如亲母般侍奉于我,大娘我于心有愧啊!”糜氏说到此处语带呜咽,泣涕不已。
“大娘这辈子对不住你们母子,就算今日,亦成了你的绊脚石,若水儿啊,时至如今,娘唯一希望的,就是我儿能平安脱险,大娘对你从未尽过一天母亲的责任,如今又何忍我儿因娘而丧命于地,若真如此,我将有何面目去见燕氏列祖列宗于九泉之下。”
一旁的藏共见糜氏开口说情,以为她劝我归降,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糜氏的目光在我脸上深深了看了一会儿,眼里饱含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