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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那样地决绝而坚定,就像他对狼族的恨意那般,这一千多年来始终都不曾改变。

    那一刻,她像极了自己,而更让她惊讶的是,一向尊贵而孤傲的哥哥,竟会在她犀利而直接的话语下,一点点软化,一点点找出自己的方向。

    那个女人说的没错,即便冰魄处处容忍他,处处袒护他,他依旧不会感激。他的心里只有恨,做过的事也从不后悔,他只凭喜好,不管对错。

    可笑,与他斗了一千多年的哥哥不懂他,竟被一个交手不过几日的丫头一语道中。

    他该感谢她,是她说出了他的心声,所以,今日救她,也不过是出于喜好。他不想这个女人死,她便不能死,他说到做到。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秦好看着冰魂的背影,笑着感慨道。

    “小魂一直活得很累,”冰魄的瞳孔里,印着那道小小的黑色身影,里面藏匿着慈爱,“但愿他能在这一百年里能学着珍惜自己,活得轻松一些。”

    “放心吧,有莫大哥引导他,他这只迷途的小雪狼,会走上正途的。”秦好转过来拍拍他的胳膊,随即,又道:“你们出去的办的事,如何了?”

    “已经联系到了红姬,麟翔之凰并不在这一带,具体位置还没有查清楚。”冰魄回道。

    “我就说,直接用我的血引它过来不就得了,干嘛非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查它的踪迹啊。”秦好听后撇撇嘴,余光瞄到冰魄身后的邪风,他似乎一直垂着眸,脸色也不太好。

    “死孔雀,你怎么了?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样。”她忍不住问道。

    邪风猛然回神,恰对上秦好与主上探究的眼神,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一个轻松地笑容。

    “没事,我只是在想那灰衣道人此次回去,怕是会引来不少麻烦。那些道人修为虽不高,但双拳难敌众手,我想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处比较妥当。”

    秦好也觉得此话有道理,如今他们行踪已经暴露,再留在此处,怕是会有危险。

    “不急,既然他们敢聚众生事,就别怕承担后果。让他们尽管来,我自有办法对付。”冰魄笑地一脸高深莫测,隐隐透着阴鹜的冷意。

    敢对小好出手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什么办法?”秦好好奇地凑过去,问道。

    冰魄拍拍她的头,故作神秘道:“不可说,不可说。”

    “嘁,堂堂狼王居然卖起关子来,真是有损身份。”秦好冷嗤一声,不再继续追问,反正早晚都会知道,也不急于一时。

    “我说,不如还是用我的血,直接引来那只妖鸟,早捉到它,我们也早一点功成身退嘛。”秦好突然又重新提起刚才的话题。

    “不可,我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必不会用你的血。”冰魄断然拒绝道。

    “可是……”

    “小秦还是莫要再胡思乱想了,那只妖鸟主上势在必得,但你的血主上却更加珍惜。两者相比,你该知道主上会如何抉择。”邪风出声打断秦好,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秦好顿时沉默下来,看看他,又瞧瞧冰魄,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破结界,院内厮杀

    天色渐渐暗下,残破荒芜的“墨家堡”,在这凉风阵阵的秋日夜晚,显得极为阴冷而透着肃杀之气。

    堡外方圆十里渺无人烟,就连周围的房子也是稀稀落落,看不到一丁点灯火。摇摇欲坠地大门外,长长的街道上,漆黑无比。

    幽暗深处,忽而闪现出簇簇火团,带着黑压压一片的人群,自街道尽头,缓缓向“墨家堡”移去。

    只见开头之人,正是白日里前来“捣乱”的灰衣道长,他面色如常,双眼直直盯着越来越近的宅子,里面蓄着阴沉的笑意。

    众人很快将“墨家堡”门前围得水泄不通,无数火把映红了半边天,混乱的脚步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嘈杂的叫嚣吵闹声。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激奋的光芒,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想着里面就藏着能引来麟翔之凰的妖女,霎时群情激昂,个个跃跃欲试地恨不得立马冲进去。

    而就在大家即将冲进去那一刹那,灰衣道长却突然伸手拦下众人,无视于众人的不解与叫嚷,他双眼警惕地在房子周围观察了片刻,脸上忽而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转过身来,用内力扩大音量,对着众人说道:“众位道友莫急,此宅中并非只有那妖女一人,她身旁还跟着三个道行高深的妖精,如若硬闯对我们没什么好处。且那些妖精已然在房子周围设下结界,如今我们须得同心协力,共同破了这结界才行。”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吵闹,叫嚣着不怕那些个妖精,结界而已,他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还怕了区区几个小妖。

    拥有着共同的目标,百十个修道之人立时归为一心,十分配合地集众人之力,齐齐将功力送往最前方的灰衣道长身上。

    霎时,深沉的夜幕下,当真是一片五光十色,仿若万花齐放般绚丽无比。只见那灰衣道长,手执拂尘在空中画出一个八卦阵,不断将那些光芒吸入其中。待到八卦阵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后,灰衣道长立时将拂尘直直插入阵图的最中央,双目一闭,口中念念有词,手腕猛地用力,将八卦阵推入夜空,快速飞进院落里。

    八卦阵刚一接触到宅子上空,便被一股力道挡下,两两相抗之时,旋转地阵图内顿时散发出五彩光芒。与此同时,宅子上空亦显露出幽深的绿光,将偌大的宅子罩在其中,俨然是一个半透明的绿色屏障。

    一瞬间,夜空亮如白昼,映出一张张紧张而激动的脸庞,大家皆是目不转睛看着那八卦阵与结界相斗。

    道道刺眼的光芒,带着无穷的力量自里面射出,八卦阵仿若一名不败的威武将军,锐不可当地直杀入绿色屏障中。

    刹那间,只见那罩着宅子的绿色屏障,龟裂开来,一道道裂痕似无法愈合的疤痕,最终在夜空中支离破碎。

    前方没了阻碍,八卦阵顿如直击长空的雄鹰,嗖地一声窜入院子里。宅子外的众人,只听得一道剧烈的炸裂声,随即便是炽烈的强光在院子某处亮起又渐渐熄灭。

    灰衣道长顿时张狂一笑,拂尘一挥,那扇本就破败的旧门,陡然倒在一旁。

    “结界已破,大家冲啊。”此时,人群中顿时炸开一道喊声,所有人不再有丝毫迟疑,一哄而入。

    然而,他们刚一冲入前院,便被突然出现的三道身影怔住。

    最中央的白衣男子,傲然而立,容颜俊美,眸光犀利,嘴角挂着慵懒而冷冷的笑意。似并未将眼前的那些人放在眼里,那一身张扬白衣,仿若俾睨天下的霸者,狂妄而透着神秘。

    众人不禁被他那随意而慑人的姿态震住,竟迟迟不敢前进。

    而白衣男子的左右,正立着一紫一黑两道挺拔身影,紫衣笑颜妩媚,透着一抹蛊惑人心的力量,仿若眨眼间便可将面对他的人置于死地。

    黑衣男子的面容与白衣男子极为相似,而那一身黑袍,却将他衬托地极为阴沉,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般。一双眸子里,皆是噬血的杀气。

    三人只是站着不动,便将黑压压一片人吓得势气大减,欲进不进,最终只得将所有希望都寄放在领头的灰衣道长身上。

    灰衣道长一时也被他们身上的戾气所震,在感觉到身后不断投来的目光时,当下狠狠一咬牙,强装镇定地叫道:“众位道友莫要慌张,我们有如此多的人,区区三只妖孽根本不足为惧。为了能够拯救天下苍生,道友们,冲进去杀了他们,捉妖女,引妖鸟,救人界。冲吧……”

    他一番话说的激昂无比,大家只觉势气大振,纷纷挥起法器,群起而攻之,很快将三人团团围住,厮杀起来。

    冰魄与邪风应付自如,不慌不忙地招呼着袭过来的众人,片刻周围便躺满了哀嚎不已的道人。

    冰魂虽只剩下两成功力,但对付几个道法浅薄的道人,仍旧绰绰有余,不消片刻,他的脚下亦躺着不少痛苦地道人。

    随着倒下的人越多,双方却越战越酣,那些人仿若杀红了眼一般,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去。有的要为倒在地上师兄弟报仇,也有一些完全失去了理智,只一味地砍杀着。

    却是一旁的灰衣道长,悄悄带着几名师弟,趁着冰魄三人被绊住脚时,从旁边的小门潜入内宅,一路畅通无阻地直驱后院,欲要在众人未及发现之前,先捉住秦好。

    如今,那三只妖精皆在前院脱不开身,想来那妖女定然就藏在后院的某处,如此大好机会,正是他们“流云观”所求的时机。

    灰衣道长面露得意之色,脚下走地飞快,生怕慢一步,就会被别人抢了先。

    麟翔之凰妖力之大,世上无人能及,若是他们“流云观”能独自享用,将来就算是茅山与蜀山也要被他们踩在脚下。他们“流云观”,亦能坐拥整个人界最高地位,让所有人都对他们朝拜。

    中计谋,功败垂成

    “流云观”的几名弟子,很快顺利地潜进后院,放眼望去不禁被满园的坟茔惊了一跳。

    唯独灰衣道长面色未变,他顿住脚步,双眼快速在院子里搜寻一遍。最终,将目光定在那一座座破旧不遮风雨的破屋宇上。

    一勾头,对着身后的几名师弟吩咐道:“时间紧迫,大家分开行动,一旦发现妖女的行踪,立刻带着她回到这里与大家汇合。”

    几名“流云观”弟子立刻领命,随即分散开来,快速奔至屋中,搜寻秦好的下落。

    灰衣道长始终立在原地,注视着院子里的每一处地方,一旦有可疑事物出现,定然无法逃脱他的视线。他手下暗暗凝聚着力量,只待有异,便会立刻出手。

    然而,他并没能等上多久,便见八师弟手上拉着一名白衣女子,快速来到他的身前。

    秦好此时已是面色惨白,眼中透着惊恐与不安,无奈身体丨穴道被封,只能任由自己被那道人推搡着,磕磕绊绊来到灰衣道长面前。

    她眸光攸地一闪,看着笑地诡异的灰衣道长,心里一阵毛骨悚然,恶心至极。

    “哼,又是你,死道士。”秦好强自打起精神,不慌不忙地冷哼道。

    灰衣道长似乎心情格外好,并未将她的骂声放在心上,而是看着她,笑容更深,得意地说道:“让你逃了两次,今日可没人能救得了你,贫道劝女施主莫要再想着如何逃跑,你已无退路。”

    说话间,其他几名弟子亦陆续回来,看到八师弟手中的女子,皆是满脸笑意。

    秦好在几人之间冷冷扫了一眼,即便心里再怕,也不愿对他们妥协。

    “一群痴心妄想的家伙,别以为有了本姑娘的血,你们就能捉住麟翔之凰。凭你们那点道行,难保不会成为妖鸟嘴下的开胃菜。”秦好说地轻蔑无比。

    几名弟子心中立马来气,狠狠瞪着她,倒是那灰衣道长,依旧不恼不怒,他只当这是秦好临死前的挣扎。如今人已到手,让她逞逞口舌之快,又能如何?她的这些话,对他们根本不具威胁。

    “女施主可是骂完了?”灰衣道长笑笑看着她,好似在与熟人话家常一般。

    秦好双眼一瞪,身体不能动,难道她的嘴还动不了嘛。

    “老娘我还没骂过瘾呢,有种,你们就继续听下去。”

    “你……”年纪最小的八师弟终于沉不住气了,指着她,却不知道该骂些什么。

    “你什么你,我骂的就是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个混蛋道士学什么修行,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他们养你这么大,是为了让你传宗接代,不是让你来杀人。”秦好接下他的话,张嘴就说。

    随即,不带几个人有其他反应,立刻又接着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阴谋,打着拯救苍生的旗号,说什么要召集天下道友,捉妖女引妖鸟。其实,还不是为了得到麟翔之凰身上巨大的妖力,那些人不过是你们的踏脚石而已。”

    “大师兄,这个女人怎会……”

    “无碍,她知道又能如何,再过不久也只能成为开不了口的死尸,尽管让她说。”灰衣道长打算师弟的多余担忧,继续一脸笑意地看着秦好,仿若在嘲笑她的愚蠢。

    “笑什么笑?”秦好眼一横,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卑鄙多无耻吗?看着就让人恶心,尤其是那个碍眼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沦为丧家犬的前兆。我劝你,在丢掉外面那些‘踏脚石’之前,先想想自己会不会被反插一刀吧。”

    她说完,院子里瞬间陷入一片平静,只见那灰衣道长看着她,问道:“骂够了?”

    切,原来是个木头人!秦好深觉再骂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道:“骂你这条畜生,根本就是浪费口舌。”

    灰衣道长瞬间冷冷一笑,转过身,下令道:“带走。”

    “恐怕这个由不得你了。”他话音刚落,边听一道渗着涔涔冷意的声音响起,随即前方不远处,立时多出一道刺目的白影。

    灰衣道长似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看清来人之后,又立刻下令:“将那女人给我,你们留下善后。”

    他说完,伸手便要去拉秦好,哪知旁边的几个师弟忽然软软倒了下去,唯独两个抓住秦好的弟子完好的站在那里。

    他们脸上笑容诡异,顿时惊地灰衣道长一身冷汗。

    不消片刻,那两名弟子已然恢复了本来面目,竟是被阻在外面的冰魂与邪风。

    “你,你们……”灰衣道长震惊地看着四个人,仍旧不敢相信。

    “一个小小计谋,便将你骗了进来,道长如何能要得了麟翔之凰。”冰魄冷冷笑着,语气中尽是嘲讽。

    灰衣道长面色微变,眼中带着不解与愤恨。

    只见,冰魄手上聚满绿光,长臂一挥,周围立马现出那些与灰衣道长一同前来的道友们。

    他们皆被定了身,愤怒地目光,齐齐射向面色已然煞白的灰衣道长身上。他们虽不能动,却将秦好刚才骂的那些话听的清清楚楚。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原来他们竟是被“流云观”当作了踏脚石,一开始就只是在利用他们而已。

    大家皆是有骨气有抱负的修道之人,得到麟翔之凰的妖力,谁人不想。岂会甘心被人耍地团团转,到最后甚至连一杯羹也分不到。

    “如今这些人可是把道长的面目看地清清楚楚,你认为,他们会如何做?”冰魄缓缓移动脚步,只要他稍一动手,那些人便立刻能解了定身法,而这灰衣道长定不会有好下场。

    结界不过是骗取他们的手段而已,结界一破,空气中便会飘散着无色无味的化功散,那些道人根本撑不了多久。在灰衣道长悄悄潜入后院之时,那些人已然被冰魄他们全部拿下,并将他们隐身在后院之中。

    而那些进入房屋里寻人的“流云观”弟子,已被早一步回到后院的邪风与冰魂控制住,并附在其中两人身上。

    如此一来,便有了之前那一幕,灰衣道长现下,已然成为公敌。而他们前几日在“同盟会”上所商议的大事,亦会跟着功败垂成。

    赎玉佩,已无踪影

    灰衣道长脸色惊变,看着脚下昏死的师弟们,他心知大势已去,所有的事情都完了。而且,他们“流云观”还会因此失去民心,那些道友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当下更是羞愤不已,瞪向冰魄的眼中充满杀意,却始终站在原地,迟迟不敢动手。

    而此时,冰魄已然来到秦好旁边,与邪风快速对视一眼,将她挡在身后。

    手上绿光再次凝聚起,他忽而冷笑一声,原本那些被定身的人,立刻觉得四肢有了知觉。当下活动着僵硬的手脚,看向灰衣道长的目光,似是要将他剥皮拆骨一般。

    就在众人一涌而上之时,邪风已然带着秦好先离去,冰魄最后看一眼弟弟冰魂,便也跟着飞出宅子,消失在夜幕中。

    没有人看见,就在那一刹间,已有一道身影快速掠过灰衣道长的身边,带着他快速消失在夜空中。

    城外官道,漆黑黑的路上,此时有三道身影,正徐徐往前走着。

    秦好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夜色想宁静的“黔洲城”,不放心地说道:“冰魂留在那里,不会有事吧?”

    “无妨,那些人的眼里,现下只有那‘流云观’的欧阳行,不会注意到小魂。”冰魄轻轻拍着她的头,隐隐传达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听他如此说,秦好果然安心不少,走起路来也极为轻快,又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暂且到下一个城镇停留几日,等待右护法的消息。”冰魄看了看浓浓的夜色,说道。

    秦好了然地点点头,反正现在不管她说什么,冰魄也不会用她的血,也只能等那个“万不得已”的时机了。

    “主上,人妖两界即将开战,山腹内不能无人。如今,小秦有主上的保护,属下想立刻回山腹,安抚族人们的情绪。”邪风忽然闪身来到冰魄身前,低头拱手说道。

    “你要回去?”秦好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本以为邪风会一直陪他们找到麟翔之凰,哪知他竟突然说要走,心里不禁有一阵的空虚。

    虽然,能与冰魄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可这些天一直都和邪风在一起,他突然离开,倒真有些不适应。

    邪风始终低着头,他未看她,一双手藏在宽大地衣袖心里,紧紧握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留下,一个是他誓死追随的主上,一个是他真心爱护的女子,若因自己的冲动,而伤了任何一方,他都不能饶恕自己。

    所以,他必须离开,为了族人,更为了守住他该有的分寸。

    “如今我与右护法都不在山腹,有你在我也放心,切忌莫要让他们随意走出山腹。”冰魄点点头,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

    那里的族人,都是一些法力尚浅的狼妖,世代居住在山腹之中,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若是不小心得知人妖两界即将开战,势必会民心大乱。他们是他所要用心守护的族人,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出来送死,如有邪风在,即便是走漏了风声,也定能很快受到安抚。

    邪风点头领命,心里有一瞬的放松,随之便是铺天盖地的心痛与怅然。终于,还是要离开了,那个女子不属于他,他清楚地知道,所以他不会让她有一丝为难。

    这份情,注定只能埋藏在不为人知的黑暗中,不能有丝毫泄露。他会守着,紧紧守着,就像默默守护这个女子一般,死死地,不会让任何人有所察觉。

    转身之际,邪风终是没忍住,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秦好,脸上带着与往常无异的笑容。

    只是,没人能体会到里面所蕴含的苦涩与酸楚。

    秦好本想再挽留几句,但想到初雪和碧夏还在山腹,他们都是些法力浅薄的妖精。现在形势不同,若是有外人侵入,没人保护她们,怕是会有危险。

    于是,她只能闭了嘴,看着邪风转身离去的背影,带着一抹她读不懂的萧瑟与凄寂,渐行渐远……

    生命真是个奇迹,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到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该说是命运,还是缘分呢?

    秦好笑着看看头顶上“陵阳城”三个大字,一瞬间仿若回到了她穿来这里的第一天。

    似乎从一开始,她与冰魄便有种数不清的牵扯,将他们羁绊,将他们一点点拉在一起。

    不管是月老的安排,还是上天有意的捉弄,他们依然通过重重考验,走在了一起。或许,这样的日子会很短暂,即便是眨眼消失地幸福,也足已深深刻在心里,一辈子不会忘。

    “说起来,不知道笙棋兄和他娘子过的怎样了,我们要不要直接去拜访他们?”走在热闹的街道上,秦好偏头看着冰魄,问道。

    “此事,你心里不是早有决定,又何须问我?”冰魄轻轻瞥她一眼,说地好不无辜。

    秦好当下一撅嘴,摇头晃脑道:“真是的,我这是尊重你,才想征求你的意见。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沐家’本姑娘就非去不可了。”

    \奇\随即,她又猛然停下,看了看四周,又道:“你还记得那个当铺吗?”

    \书\冰魄奇怪地看她一眼,点点头算是回答。

    “你走前领路,在去沐府之前,先去一趟当铺。”秦好指指身前,不客气地说道。

    她也记不清那次当玉佩时,是死当还是活当,只期盼那老板还没有将她的玉佩转手他人。

    本来那东西也值不了多少钱,如果现在她能出双倍价钱,想来不管是活当还是死当,那老板也定会将玉佩卖给她。

    冰魄猜出她的心意,却也没说什么,只拍了拍身上的银票,便走在前面带路。

    然而,让秦好失望地是,当铺很快就找到了,然而玉佩却在一个多月前就被人买走了。更可恶的是,老板居然不记得那人姓甚名谁,更不记得长相,她连找那人高价买回来的机会也被扼杀了。

    怎么说,那玉佩也是爸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如今她又回不去了,能拿回来留在身边做个纪念也是好的。

    可是这年头,当铺的东西也如此抢手,想要玉佩,为什么不去玉器店,偏偏跑来抢她的东西。

    哼,死混蛋,别让老娘知道你是谁。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秦好狠狠磨着牙,心有不甘地跟着冰魄出了当铺。

    意外获,沐府遇故

    玉佩被人捷足先登“抢走了”,秦好心里一直气不顺,跟在冰魄身后不断碎碎念,不时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而此女却全无察觉。

    是以,她更不知,周围的路人正不断减少,那些个茶楼客栈、小摊小贩,早已不知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宽敞干净的街道,两排高墙绿瓦的深宅大院整齐划一地排列着。路上,偶尔有马车行过,气氛静谧而安详。

    攸然一个黑色物体挡住了视线,秦好终于暂且收住了心中愤懑,双眼一眨定睛看着眼前不断晃动地物体。

    质地粗糙的黑布上,绣着两朵含苞欲放的荷花,一看便知是个劣质的普通荷包。

    然而,如此一个普通荷包,却看地秦好霎时心花怒放,双眼冒着炽烈的金光。

    她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起,顺着拎荷包的大手,望向后面那张令人怦然心动的俊脸。

    “这个荷包……”秦好兴奋地接过荷包,边轻轻抚摸着,边说道:“我记得已经把它丢在‘清泉酒楼’的后院了,难道你后来?”

    冰魄看着她激动的模样,眸子里不禁染了一层暖色,轻轻点头,回道:“此物既是小好所赠,我又怎会将它流落他人手中。”

    当初本想借此物,断了两人的纠葛,岂料心不由己,他终是不忍那个东西孤零零挂在枝头,不愿此物被他人拾去。

    “咦,里面怎么会有东西?我记得丢之前已经将银子拿出来了啊。”秦好正摸着荷包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奇怪地将荷包打开,拿着抖了几下,瞬间一个凉丝丝的东西滑入掌心。

    入眼,一块熟悉的生肖玉佩毫无征兆地闯入视线,瞬间惊地她双眸睁大,面上喜色越加浓厚。

    看着那块“失而复得”的玉佩,心里暖暖地划过一阵热流,仿若遇到了生命中最大的奇迹。所有的语言已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尤其是在看到那块玉佩后面的笑脸时,那眼波间所流转的温情与宠溺,令她心悸不已,彷佛一个小小的呼吸,都会承载着千万的喜悦。

    幸福正在脸上一点点绽开,手上玉佩连带着荷包已瞬间被冰魄拿走,他挑挑眉,说道:“玉佩乃是我高价所得,必须时时放在此处,方可安心。”

    他说着,在秦好惊诧而动情的目光中,将装着玉佩的荷包收进怀里,抬头对她邪魅一笑。

    秦好顿觉天地失色,她的世界里彷佛只剩下了那张笑脸,美丽而绚烂,温柔而霸气。

    看着眼前女子的脸上久久浮现着蜜意的笑容,以及那双眼眸中氤氲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冰魄终于安下了心。

    他本不打算将玉佩拿出,但见她自出了当铺后,便一直黑着脸,眼中藏着隐约的伤怀。冰魄不得不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将玉佩拿出,忍不住想让她知道,她的希望还在,就在他身上,时时刻刻都会在。

    “哎,如果你打算将我绑在身上,说不定哪天我就会逃哦。”却听秦好轻轻一声长叹,带着止不住地笑颜,转身往前走去。

    “若你能逃的了,那便逃逃看。”冰魄几步跟上去,轻松地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地笃定。

    秦好只轻轻笑了一声,随即又加快了一些步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

    “去沐府的方向反了。”冰魄伸手拉上她,提醒道。

    “我知道。”秦好任由他拉着,继续往前走,说道:“我先去换个装备,不然我怕他们不认识我,把咱们赶出去怎么办。”

    秦兄弟与秦姑娘之间,可不仅仅只是两字之差而已。

    半个时辰后,偌大的沐府外,已然立着一黑一白两名气宇轩昂的公子。

    “沐府何时变成了公园?怎么这么多人进出?”秦好怔怔看着门庭若市的“沐府”大门,着实被吓了一跳。

    “想来该是有什么喜事吧。”冰魄回道。

    秦好面上疑惑又加深一层,随手拦下一名穿着锦衣帛缎,看起来很富贵的中年大叔,笑笑问道:“这位大哥,沐府近来发生了什么喜事?”

    富贵大叔身后跟着几名恭谨的下人,个个手中捧得满满地,看外面包装便知,里面定都是些价值不菲的物品。

    他见询问之人是个秀气的小伙子,倒也和善地回以一笑,说道:“三日之后便是沐公子的生辰,我等都是前来贺寿的。”

    “沐笙棋的生日。”秦好惊讶地看着不断往里进的人群,感慨道:“他家亲戚可真不少。”

    富贵大叔顿时一笑,长辈似地拍拍她的胳膊,说道:“小兄弟真会开玩笑,好了,我们还要进府贺寿,告辞。”

    富贵大叔说完,便带着一众下人,神气活现地被沐府家丁点头哈腰迎了进去。

    “我可没和他开玩笑啊。”秦好哭笑不得地看向旁边的冰魄。

    “如此多的人前来贺寿,定是有不少生意场上的伙伴。看来今日来的不是时候,沐府再大,恐怕也只能勉强容下这些人了。不如我们三日后再来拜访,顺……”冰魄瞧了瞧仍旧不断往里进的人群,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惊喜之声打断。

    “小秦?”却见沐管家刚从府里出来,便一眼看到了黑衣的秦好,面上喜色更深,他急忙走过来,说道:“真的是小秦,没想到老奴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小秦,过几日又是公子的寿辰,小秦来的真是巧,公子与少夫人知道后,定然会非常高兴。”

    看到熟悉的沐管家,秦好顿觉如同见了亲人一般,忙应道:“沐大叔近来可好?我也是刚才听人提起,才知道三日后是笙琪兄的寿辰,正打算到时要送一份大礼呢。”

    沐管家瞬间听出她话中意思,急急挽留道:“何须等到三日后,不管小秦何时来,都会有你的住处,绝不会亏待了你。”

    “什么亏待不亏待的,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那些房子让给客人住便行。”秦好眯眼笑着,余光撇到被晾在一旁的冰魄,急忙将他拉过来,说道:“沐大叔,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冰魄。”

    又同房,花园相聚

    “冰公子似乎有些面善呢?”沐管家看着冰魄,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如此一位出众的公子,倘若见过,他不可能会忘掉。

    沐管家当下更加迷惑不已,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连人也记不清了。

    秦好讪讪一笑,说道:“他长得比较大众化,以前很多人见了他都这么说,难怪沐大叔也会这么觉得。”

    “原来如此。”听她如此说,无论是真是假,沐管家倒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继续热情地挽留他们住进沐府。

    秦好本就没有非走不可的决心,沐大叔又如此热情,于是便打着“盛情难却”旗号,堂而皇之地住了下来。

    至于冰魄,有秦好的地方,自然也少不得他。

    据说,沐笙琪每年寿辰,家里提前几日就会早早住满了来客,大多都是生意场上的伙伴。也有许多,是想借着寿宴喜事,趁机与沐府套套近乎,拍拍沐公子的马屁,从而争取与沐府在商场上的合作关系。

    自从沐笙琪接手了偌大家业之后,对于每年如此“盛大”的场面,已是司空见惯。简而言之,便是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

    此番消息,是在秦好与冰魄入住沐府后,从九凡口中打听出来的。客人实在太多,沐管家既身为管家,自要以身作则,将他们送来客房后,便又赶出去迎接客人了。

    而他刚走不久,九凡便被差遣来,能再次见到秦好,九凡也着实被惊了一跳。虽然他们相处时日不多,但九凡对这位秦公子的印象还算不错,不会摆架子,为人也挺和善。

    倒是她旁边那个好看的白衣公子,看着有些面善,却又不知在哪儿见过。他身为下人,也不敢多问。

    秦好转着脑袋,打量了一番屋子的摆设,虽然着火后重新整修了一遍,却与她之前住在这里时没甚变化。

    不过,“九凡,这里真的就只剩一间屋子了?”说着,她便又瞧了瞧一旁若无其事地冰魄。

    虽说,以前在沐府时,他们也是住一个房间。但那时,面对着的是个小家伙,如今这个可是真真正正的成年男子,而且他们还是那种关系,住在一起委实有些不妥。

    九凡略有为难地看了看她,低头说道:“今日上午,客房便已住满,若非这间屋子公子说要一直为您留着,怕是两位也要去挤‘担骸恕!?br />

    “柴院?”秦好微微一惊,不解的问道。

    “便是祠堂后荒废已久的院落,往日里是从不住人,只有每年客人太多时,公子才会命人将那里收拾干净,供余下来那些客人住宿。”九凡点点头,回道。

    所谓“担骸北闶恰安裨骸币玻优驴腿思四歉觥安瘛弊志醯没奁缂改瓯忝嘶涣伺曝摇?br />

    祠堂!秦好瞬间抖了抖身体,回想起那里的阴森之气,便决定就算和冰魄挤同一张床,她也绝不住那什么柴院。

    房间问题解决之后,秦好便说,要见见桃落柔。九凡告知她,少夫人正在花园里,为三日后的寿宴做着准备。

    就是那个被戴灵烧毁的花园?

    秦好微微偏头一想,记得当初那里毁坏严重,这才两个月而已,就已经修好了。沐府的效率果然高!

    冰魄本就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能来沐府无非是为了让秦好玩的尽兴些,至于去找桃落柔叙旧一事,他绝技不会去掺和的。

    秦好倒也不勉强,心情极好地跟着九凡,一同前去花园。

    远远便瞧见,花园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桃落柔一袭粉纱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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