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牢记备用网站无广告
    刚打断。看她专注电话的模样,我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臭丫头,在干嘛啊?”

    朱晓梦一见电话有了反应,立刻打开看。见是我发的,有些意外。她看了我会儿把电话给我看,里面刚群发的一条短信,“在**超市门前的第三根电线杆处见面。”电话的屏幕挤满了女生的名字。女生们的聚会还真是有点意思。

    “这么开心,你生日啊?”我心里又重新想到了鸡的礼物。

    朱晓梦似点了点头,我没怎么看清楚,我们那会儿正各自想着心事,谁也不耽搁谁。

    课铃声一响,人群像是一盆泼出去的水,刚开始是一个整体随后撒开化作点点滴滴。每个人奔向属于自己的那一群,那一个共同的目的。

    我和鸡凑到了一起,晃荡在云城镇上的街道。礼物可以没有,但蛋糕一定要有的。我们早些借助这个理由在210里大干一笔,收了许多生日蛋糕税。这笔税足够买一个包装气派,味道可口的蛋糕。我踹了鸡一脚,鸡看着垂涎欲滴的蛋糕不耐烦的回头,我想到了那份独特地十八岁礼物。

    “棍子,你一个人先挑,我看看附近能不能遇见朱晓梦。”我对着鸡的后脑勺说道。

    “滚滚。”鸡反正就想一个人挑蛋糕,我的作用就是搬运工而已。

    我看着附近的一家商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出门鸡打个手势要我过去一起提蛋糕。

    “怎么遇见朱晓梦了么?”

    我正要说话,旁边飞奔的几个人大声嚷嚷着,“快点啊,再慢点就赶不上朱晓梦的生日聚会了”。

    “今天也是朱晓梦的生日?”鸡惊奇的问道。

    这些人鸡不认识但我认识,他们是以前马耀华一党的,随时都可以和杨棍一派爆发战争,我向来不喜欢这群人。

    “也许吧,她没说。”我想到近日朱晓梦的一些举动,赫然推断出她生日真是这一天。

    “拿去吧,这可是咱全210的心血,够你牛逼的吧。”鸡把蛋糕推给我。“还真是好,省的我们把这大家伙弄回去。”他快乐的笑道。

    我搂着大蛋糕,退到一根电线杆子旁边,依靠着它,如果那时候我学会了抽烟我一定会狠命的抽上俩口。朱晓梦选的集合地点也是一根电线杆子,同一条街上的电线杆子想来也不会相距太远。那俩人渐渐消失。

    “还不快去,怎么还像个死人一样呆着不动?”鸡看不下去了,踢了我一脚奇怪的问道。

    “谁说不动了。”我笑了起来,果断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你不去找她了。”鸡大惊。

    “没接到别人的邀请就去赴会,很不礼貌的。”我始终在笑。

    “有你哭的时候。”鸡心情越来越愉快。

    “你生日,要快乐。”我笑容不断,从转身那一刻开始起我的笑容就像皱纹一般烙在脸上,谁都可以看出我是一个开朗,快乐的人。

    我抖擞精神有着豹子一样的活力,我把蛋糕举过头顶迈着矫健的步伐,大步跨越。

    “周存瑞同志,你要去哪舍身炸碉堡啊!”心情愉快的人,总会喜欢说点玩笑话的。

    我把蛋糕推给身后的鸡,汗如雨下。我如一个足球守门员一般,半蹲,双手扶在膝盖上防止任何可能性的崩溃。

    “真以为这是炸药包了啊。”鸡心情不减。

    我大口喘气,转身看了看蛋糕,几条血红色的带子绑扎着圆圆的蛋糕。我的瞳孔渐渐变大,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了,几缕颜色突兀出来,血红的是带子彩色的是包装盒,旋转。只剩下了一种颜色,血红。

    朱晓梦时不时的探出手去解开蛋糕上血红的袋子,一起的姐妹敲敲她的手轻叱一句,小馋猫,人还没到齐。朱晓梦脸上的神色已和蛋糕里的奶油一样甜蜜。她为这一刻已经准备了很久,这也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她只是希望此后家长们不要再叫她不懂事的丫头,然后就是和她邀请过来的人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天,其他的什么都不去想。被邀请的人渐渐到齐,她的生日聚会可以开始了。然后我来了,带着一脸晦气。朱晓梦察觉不到,只是高兴的说一句,你来了。对于她来说这会儿是高兴的发疯的时候,不该掺杂任何情绪。我也很想用这种喜悦的气氛冲散任何不快,这里的所有的人我都认识,但我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朱晓梦呢,很忙,她飞快的将手中的奶油往别人脸上扣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奶油花脸不被命中。她发现我这个目标时我嘴里正咬着一个杯子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我是一个很好的目标,全身上下都很干净,这在聚会中是不被允许的。朱晓梦来到我身旁把整个蛋糕都扣上去,我扒开脸上的蛋糕,一把推开她怒喝,脏死了,接着我夺门而出……

    又是一脚踢到我腿上,鸡的这一脚很猛。

    “还想什么,都过好几分钟了,你若是想要回头也就走了五六十步的样子。”鸡端着蛋糕很不耐烦。

    “闭嘴。”

    我莫名其妙的就到了210,棍子们眼睛都睁大的如铜铃般大小,齐声问道:“蛋糕呢?”

    我没法回答,在一轮群殴中我的意识形态逐渐清醒,但群殴并没有结束。

    “喂,我可是你们的寝室长。”

    但这并不是减轻殴打的理由,反而在他们中间火上浇油。

    “在鸡手上,一进校门就奔教室去了。”我记得进校门时,鸡提出要回一下教室,但他提个蛋糕去干吗,这是我没有细想的,依稀记得这小子嘴里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你不是寝室长么,官威呢?监督权和管理权呢?”

    我依然逃不了群殴的命运,被动挨打。

    这小子准和女生一起共享去了,见色忘义的东西。是啊,那错不了。借花献佛这小子最拿手了。210棍子们纷纷揣测,但不无道理。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欢喜的歌声“今天是个好日子”听到这歌声,杨棍,潇洒和性长三人已夺门而出。门外“轰隆”一阵过去后响起“一二三”的号子,鸡的体重数值还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大的参数。鸡是被抬进来的,被抬进来的鸡享受到了节日里最诚挚的问候一一蒙上被子,一顿轮殴。

    蛋糕被掏的坑坑洼洼,乍一看像我们年幼时蓄水能力特别好的泥泞马路。性长大喝一声,从身后操起一个瓶子,后果不堪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是一阵大喝,这是杨棍发出来的。这俩人可都是力能扛鼎之辈。但我看到的是杨棍从兜里掏出一包廉价的香烟,性长的瓶子里面是满的,酒味,我闻出来了。哦,计划好了的,没有烟酒味,又哪会是男人味。杨棍抽出两根烟甩一旁,剩下的一股脑全插到蛋糕上,点燃。林儿带头引吭生日祝福歌,林儿高昂的声音起了一个坏头,整体效果五音不全,听,猪你生日快乐,是这么唱的。歌声完毕,性长迫不及待的把酒分到我们碗里,杨棍则拔出蛋糕上的烟往我们一个个的塞。在抽烟这块我们无不以一敌三,体现出了大无畏的精神,我们嘴上面几乎都叼了三根烟。烟嘴上奶油味甜到了心里,十八根香烟同时燃烧则呛倒了整个210。楼下的张大力过来敲了敲窗子,估计是找到了男生宿舍的非环保源头,性长出门说了几句话,张大力笑笑就走了。聚会继续。我们就开始分蛋糕,随蛋糕一起的纸碗和分蛋糕的塑料刀却被鸡留在了教室,我们又纷纷谴责性长手太快把我们的碗倒上了酒。性长打个哈哈说,听过手抓肉吧,咱现在就把它想成一大盘肉,有酒有肉那不太好了。众人没有好办法只好洗手照做。于是我们大碗装酒,大手抓“肉”。鸡一口酒下去泡面碗一摔叫道,快哉。这一举动引起了共鸣,210一阵阵摔碗“哐当”的声音。就一口酒而已,快个毛的哉。我们脸上一阵红晕,掏鸡的光,我们好像都成为了成年男性,所谓的“男人味”我嗅出来了,与难闻味非常相似。

    友情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仅仅想要的是一杯水,它却凑过来要你不醉不归,当真正酩酊大醉时你还会记得要那么一杯水么?但主观上你还是不得不要这杯水。

    我拿出我的特别礼物,一只安全套。买这个特别礼物我还花了一番准备的,编了一大堆已经可以购买此物的借口,哪知这玩意竟和其他吃的喝的一样普遍,也对,再怎么说也只是一种商品而已。

    避孕套这个滑溜溜的物件在210里传来传去,棍子们看到新东西纷纷探讨其用途。棍子们把它举过头顶呼啦啦的转了好几圈,弹性超好。是气球吧,有人猜测。不对气球哪来的这么大的口子,你吹给我看看,另一个人发表不同看法。看这口子,啧啧肯定是新型的硬币储存袋子。我知道了,这一定是蒙面超人用的头套道具,一人狂喜就要扯开往鸡的脑袋上套。我哈哈大笑,解释道,这是套子。棍子们面面相觑,惭愧的很,看了那么多部毛片居然不知道。棍子们研究一番后,装满水挂在门口。

    晚自习将至,我们一伙人出门,林儿走到最后锁门,我正要提醒他,可晚了,他猛的关上门。我特殊的礼物就这样被他损坏了,水“哗”的全洒了。林儿见势不妙敏捷闪开,鸡就没那么好运,我们这位刚刚成年的男子走到最后面,水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全泼到了他脸上,鸡嘴里直骂娘。我安慰他,看到没这就是神圣的成丨人洗礼仪式。鸡依旧骂骂咧咧打开寝室门洗了很长时间的脸。

    “这个生日聚会很有意思啊!”杨棍感慨。

    “是很有意思的。”

    “朱晓梦要我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她的聚会不晓得会不会这么带劲?”杨棍突然来了一句。

    “那你怎么不去?”我心口隐隐作痛。

    “你不也是的,她认识的人又多说不定就要遇到好多不想见的人,再说210多近啊!”

    “哟,我到现在才看出来你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啊,以前真还没看出来。”杨棍话没个完,夸张的冲我竖起大拇指。

    我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夜色越来越浓的天空。

    进教室,我瞧我座位旁的朱晓梦正望着我,她看起来甜甜的。我心情大好,故作夸张的搓着手露出色咪咪的本性。

    “久等了吧,来亲一个。”我假装要搂她。

    “今天好开心哦。”朱晓梦这么说道,可与这话相谬的是她脸上甜甜的表情渐渐褪去。

    “是啊,‘双休’几时有啊!”

    “今天我生日。”朱晓梦语气和脸上的表情一样淡。

    “哦,生日快乐啊,巧的是我一哥们也是今天生日,同乐,同乐。”我企图把气氛搞的活跃些。

    “我分蛋糕的时候,你死哪去了。尿急,憋不住上厕所去啦?”朱晓梦的眼睛像书上的正楷字般,端端正正的盯着我。

    “蛋糕啊,我喜欢。可是有谁邀请我去么?”我的眼睛也看着她。我们的眼睛都圆溜溜的,都可以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今天我生日,你做了些什么,我最好的哥们。”朱晓梦闭上眼睛点着头。

    “姐姐你是哪个国家的公主,要八抬大轿去请么。”朱晓梦提高音量,在朱晓梦的眼神投影下,我好像真是那种冷绕清高的姿态。

    “有吗?”这是我在排山倒海的气势中唯一能说上的一句话。

    “我换一节课是为什么?你其实早就知道了,还反问我是不是我生日。你根本就没想要去。”

    “好好,我错了,我真错了。”但心里有个声音依然倔强,你丫怎么地就不直接说是你生日呢。

    “今天是我生日。”朱晓梦继续点着头重复着这句话。突然发觉,女生要是胡闹起来都是一部非常值得快进的韩剧。

    “‘生日快乐’,我不是说了么!”

    “你说要当我最好的哥们的,从开始到现在你都在撒谎。”朱晓梦终于看清了我本身的构造。

    “特大消息啊。你,是个女的,要当我最好的哥们变成男的再说吧。”我完美的解答了她最大的疑问。

    “好,很好,很好。”

    朱晓梦一连串的说了几个“很好”后,起身离去。

    -三十三

    33

    一个随意的夜晚,一条再也平常不过的过道,我前脚走过去面对我喜欢的女生问一句“你喜不喜欢我?”她后脚就跟过来生出一个奇怪的请求,“你当我最好的哥们好不好?”,回头,是一颗毫无恶意的诚心,不忍拒绝,但又实在是情非所愿。这算什么,给落选者的安慰奖?好不好?yesorno?我的结果是不计后果的敷衍。你们的答案呢?

    故事到了这个地步,成了敷衍不了的敷衍,最终还是不得不来正视这个问题。头疼。

    “蛋疼了吧,要是你之前就不答应这种蛋疼的要求,你现在就没这么痛苦。”自以为对我知根知底的鸡,大喷口水,好像已拨开了所有情绪的表面,突破情感纠纷的根源。

    “以你的智商,应该知道不可能在一起了,至少在高中不可能。”鸡不担心充当我的刽子手。

    “你明知道要毕业的,为什么还要念书?我重申自己的价值观。

    “我知道有种女的,她感情丰富,明明见一个喜欢一个,可是又偏偏不承认。对喜欢她的男生都会有些亲密的甜头,好让别人觉得有点希望,也就强烈的要求男生们当她矢志不渝的好朋友。你看到的只是她天真、委屈的面孔,永远也看不到她那在内心未曾泯灭的放荡。”鸡开始执行凌迟这个程序。

    “少来了,徐菲也不是有很多人追么。别以为用套子装的水洗把脸就什么都清楚了。”我忍耐着痛苦防御,脆弱的防御,在尖锐的冲击下不堪一击。

    “你敢说你心里没有闪过类似的想法”鸡鬼叫。

    我无助,不做声,片刻后我求助。

    “帮我个忙!”我语气尽量诚恳。

    “说。”

    “闭嘴。”我挪动脚步远离这家伙,他帮不上忙。

    “我靠,你还要。我提醒你你已经把别个得罪透了。”鸡冲我背影大喊。

    “放心好了,她会原谅我的。谁叫她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的。”我的人已走远,最后一句成了自言自语。

    这是一次很平常化的模拟考试,从班上随机抽出来一部分人发配到多媒体教室考试,空出一批课桌后,其他考桌摆一个帅哥的发型,三七开。监考由各班班主任执行。班主任也是人,也有三急,恰好在英语监考我们考试邻班的老许急了,肚子坏了。我们也急了,如坐针毡。班里有一种嘈杂的喧嚣,外表斯文的学生无不“哗哗”的翻着课本、词典奋笔疾书;魁梧点的揪着斯文点的卷子不肯放,发生小声而又短暂的争吵。

    鸡正做着一种技术活,他只是偶尔往前后左右四个方向轻描淡写的瞄一下而已,但这就够了,就那么一下周围五米范围内的写在卷子上的abcd已经被他全部弄清,长期于“近水楼台”分析文科班女生胸围动态走势已经赋予了他这项基本功能。

    林儿居然和邻座的几位欢快的玩起了剪刀石头布的游戏,在我的印象中林儿的英语成绩一直都是很差劲的,这小子可真不懂抓住考试时间,我都替这个徒儿着急了。更急的是这小子只会出“布”,人家当然不停的出“剪刀”了,不一会儿我就发现了我的着急是多余,小伙在玩作弊这个游戏。

    考试的初级阶段,班上的同学无不用自己的方法歼灭英语考试这个大敌,已经体现出具有勤劳、勇敢高等素质的同学其作弊过程都是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过程。朱晓梦似乎是唯一。

    我特别看了看朱晓梦,与我们轰轰烈烈手忙脚乱相比她只忙一件事,忙着做一道菜,就是毫不留情的把伸向她试卷的咸猪手揍成热乎乎的红烧蹄花。考试中,看她洗澡比看她试卷答案还要简单那么一点点。宝贵的经验,要吸取。这也是她一直以来英语全班第一的一个小原因。

    考试末期,喊杀声渐渐消失,战果累累的人们已经体力不支哈欠连连。林儿依然精力充沛,表现活跃。一个纸团从他手里送出,滚到我这边来。我看了看林儿,他正爽朗着笑,再看纸团,真大,这tmd可以写多少答案啊。我小心翼翼的捡起纸团打算秋后处理。黑板上红色粉笔写的“诚”字傲然的审视着我,我是那种人么。万一林儿给的全是错答案怎么办。卷子上好多单词都查不出来,他英语那么差。可我还真有那么几道题不会做。作弊吧!又不太妥当,我总归是他师父吧,要是我抄他的,他心目中高大伟岸的师父形象岂不是要一落千丈。不行,绝对不行,检查徒弟答案正确率义不容辞,形象这种小儿科的东西算什么。我终究是如获至宝般的把它打开了。

    纸团上被写满了,它既不是答案也不是来要答案的,而是一一求助信。你们要相信这个冒着老许随时都要回来的风险滚过来的纸团它就是一封求助信。有时候你不得感慨生活的惊奇是如此的让人猝不及防。林儿的字,霸气滂沱,一个字长五公分,宽六公分。据林儿求助信说,考试一开始,他手中的笔写完了班级、姓名、考号后就一直在手中转个不停。眼巴巴的看着旁边的高人选择题全做了于眼红不已,于是在手中写了几个题号在高人的面前一张一合的,高人也厚道,收到林儿的暗号后马上就回暗语,林儿看高人如此慷慨自己也不客气了,题量越来越多,高人也毫不吝惜的用手势回a、b、c、d完成所有选择题。林儿刚想松口气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是b卷,糟糕的是高人却是a卷(a、b卷题目相同,顺序不同)真是个“得来全不费功夫,方知铁鞋踏错步”。很明显改过来已来不及了,他六神无主,病急乱投医他居然向我求救。于是他一个纸团丢过来了,但该死的是没有答案,更该死的是我的试卷就是a卷。这小子盲目乐观,死到临头笑不休,向我求救,还真以为他师父我是神汉级别的人物,会妖术。我看完原由后也不知怎么办,如今之计只好改过来了,改得了多少是多少。我向他小声说道“改额”,林儿听到我的模糊发音后有了灵感。他胸有成竹的开动了橡皮擦。后来我才知道他淡定的改了试卷类型,改成了a,在英语考试史上破了记录,及了格。

    英语老师有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他的性格和他脸一样让人很容易联系到麻将,硬邦邦的半点都捏不动,不易变通。突出的是他的一张嘴,前面已经说到他的脸方正了,所以这里的“突出”并不是说他长相尖嘴猴腮之类的,或者说他说话的方式。从这张嘴里有各种各样的评语,但不论是褒义的还是贬义的都会以一种啼笑皆非的方式从他嘴里一泻千里。有个时候,我很希望把筛子塞进他嘴里,那个时候我正翘着凳子靠在墙上舒舒服服的喝一瓶水。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公布考试前三名同学成绩,那关我什么事呢,我拧开水瓶盖,慢悠悠的往嘴里灌水。一场毫无意义的作弊考试,是吧,但英语老师还是要把它公布出来,他习惯把荒谬的结果当成事物正常发展规律来对待。但同学们又很期待,期待这一期的作弊之王,按常理这个人会被英语老师给予高度的期望,说出“还要加一把劲就可以超过永争第一的朱晓梦同学”之类的浑语,而这类评语通常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信。超过朱晓梦谈何容易,朱晓梦学英语的时间比其他人要多出好几倍,只因她把我缠着她教我英语的时间用来了学英语,把我偷偷望着她的时间拿去学了英语。

    “第一名,王吉武……”

    我一口水差点呛住。一考不见,如隔三秋,这厮现在的技术强到了逆天。再看鸡,这家伙正yin荡的对周围的目光作拱手状,一副承蒙错爱的贱样。徐菲一笑,这厮越发笑的不省人事,看起来很像是被一块砖头开了花的牛粪。

    “我们的第二名有两名,朱晓梦和周凝悟并列第二……”

    我刚喝的一口水从鼻子里喷出来,我的灾难才刚刚开始。英语老师的评论还没完。

    “在这场考试中,我们的黑马同学追上了朱晓梦,值得一提的是,在很容易出错了的地方答对了,同时在几个轻易拿分处失误,在判断题目上是举案齐眉的。”英语老师很认真的说道。

    英语老师亲手在他的课堂的扔了一枚难以控制结果的炸弹,这枚炸弹是欢乐,哄堂大笑这是一定的。如果我是英语老师的语文老师,我一定要他把汉语学好之后再去教英语,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他买一本正版的词典把这个词的意思抄个一千遍,不抄完不准吃饭。

    我的椅子在“举案齐眉”那一刻滑到,幸好我身手敏捷挡住了由手扒翻的课桌,但课桌上几本书由于惯性滑了下来,看起来很不妙,英语词典很厚重的家伙正扑面而来,我只好两只手都拿去护脸,于是我很幸福的被大课桌一声不响的压住了。我现在的处境很像被哪个调皮蛋翻过来的乌龟。不,是更糟的翻过来的乌龟,那瓶翻了的水卷着灰快要留到我躺倒地上的脑袋边上来。我需要帮助,但我邻座是空的,我邻座的邻座正关上一本玄幻书惊异的望着我的动作,大概以为我在修炼某路超强的神功。从我的成绩公布到至今我凝聚目光的效果比任何人都要强,抢光了金牌得主所有的风头。

    是,我是和朱晓梦考了一样的分,甚至对错一致,这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人看到朱晓梦给我答案,但有人看到有个纸团滚向了我,而我又不能说我没作弊,于是他们就可以准确的还原事实:第一排的朱晓梦把不肯给任何人的答案给了最后一排的我,甚至专门为我写了一篇作文。

    你相信光是传播速度最快的东西么?我不信,有比光更快的东西,那是一一谣言。你看,有时候只是简单的龇牙或者眨眼就足以心领神会,这细微的动作都化作仨字一一你懂的,可千万别小瞧这仨字,人们通常对这仨字处理的方法是按自己最希望发生的那一段去理解,不加分析或者懒得分析。光还是一缕缕的,而它却像是某个臭巨人的洗脚水泼出来一下子就淹没了教室那么大的面积。

    “结婚也没这么激动吧。”班上有一个人叫道。

    我狼狈的爬起来笑果持续。但班上的某处真的哼起了结婚进行曲。性长正在那个地方和附近的男女一唱一和。

    “朱晓梦小姐,你愿意帮助周凝悟先生英语吗?不论海枯石烂,头发花白牙齿掉精光每场英语考试都愿意帮他写作文,给他答案让他和你并列一个名次吗?”

    “我愿意。”一个女生朗声答道。

    “周凝悟先生,你愿意帮助朱晓梦小姐数学吗?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每场数学考试都照顾她爱护她对她忠贞不渝给她正确真实的小抄让她和你考一样高的分数吗?”

    “我愿意。”附近带把的都抢着答道。

    “好,现在你们可以交换试卷了。”性长郑重宣布。

    “………”

    效果非常好,笑声响起来,十分钟后笑声稀疏。

    “女生给她喜欢的男生抄,天经地义。”一人说道,旨在表明其实没啥好笑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周围的人脸上已经泛起荡荡的笑容,这人一愣,终于理解到了这一语双关的快乐,脸上也忍不住露出荡荡的笑容。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这种荡荡的笑容占据了班上大多数贱男们的脸上,我的目光要随时迎接这种荡荡并着羡慕的目光。又笑,再笑就要闹出人命了。

    但笑点还没有结束,这话进入到正义的英语老师耳朵里,他用一句反问否定句抄袭作弊。

    “同学们不要瞎说啊,他们抄没我还不知道?”

    话是不错,可时候错了。男生们已经笑的不成体统,部分女生脸上开始露出的羞涩酒窝,还有部分女生在问笑点在哪里。

    我盯着朱晓梦静静的背影思考一个问题,我的记忆出问题啦?难道林儿滚过来的纸团是转载朱晓梦的,不然我人生中的这场英语考试是如何被开了一个如此强悍的外挂。

    “感谢我们的班长同学不辞辛苦抽出午休时间帮忙改答题卡。”英语老师无法开讲转而向性长道谢。

    英语老师在公布答案时给出了一个巨大的谜题,现在他揭露了谜底。但没人在意这些套话,因为它没那么有趣,他们在想有趣的事情,在笑。我瞪向性长,性长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性长的笑总分为十分,其中四分得意,三分yin荡,二分猥琐,一分奸诈。

    轻松愉快的英语课终于结束,祝贺我班同学牙齿晒太阳,同时也祝贺他们面部抽筋、下巴脱臼,同时也还要问一句:我的好班长,你现在屁股痒不痒。

    我正要去找性长算账,性长已经很冲动的过来自首,来炫耀他的丰功伟绩。

    “怎么样,帮你改的个好成绩吧。”

    “你他妈的怎么在弄?”

    “简单啊,找出朱晓梦答错的题号记住她的答案,把这几道题往你的上面套,排除她的答案和标准答案随便选一个勾这几个题,剩下的再铺上标准答案,就成了。哦,作文也是我操作。”性长挤眉弄眼,揭开他的作案手法。

    “苦心孤诣啊!没问你怎么弄的。我是说鸡呢,你玩他怎么就不玩到底,把徐菲也来个第一啊。干嘛偏把我玩到底?”

    “我没玩他,这家伙还真是第一,这班上就你享有特权,连我都没有。”

    “你就不怕遭报应,假如这真是一场不痛不痒的考试,还他妈的分什么ab卷,还要他妈的什么答题卡,还不发些他妈的垫桌子底都嫌脏的油墨卷子。”我吼他,心道“朱晓梦是什么感受,是不是在琢磨怎么吃我,是清蒸,还是碳烤?”

    “报应?学校方面认真起来,我们就是全班满分也不稀奇,谁叫监考老师掉链子;英语老师已经谢过我了;同学更相信你们作弊;朱晓梦,那么认真天真,卷子发下来说不定就去翻字典了看错到哪里了,别人的闲言碎语她会在意?说不定她还以为是她教的好,青出于蓝呢!至于你么?”

    “我当然要揭发你这种心理扭曲,行为变态的罪恶作为了。”我恫吓这为拥有特权就乱来的混蛋。

    “谁信,除了鸡和我自己。真有来刨根的,我就一笑,还信?”性长一副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吊样。

    “哟,这么说我还被逼良为娼了。”

    “怎么说的,天天考,不烦。班上要是没有绯闻很无趣的,你看看啊现在大家多高兴,心情多好。你说你这个同学,又不高兴了吧。做人要大气,要有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把你的快乐拿来分给大家有什么不好。瞪我干嘛,我也没料到笑果这么好啊,多亏了英语老师,你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吧,这就叫做:生活就像强jian,反抗不了就去享受。”性长拍拍我的肩,谆谆教导做人之道,很有领导范儿。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哀叹道。幸好性长没有喜欢朱晓梦,我又庆幸的舒了口气。

    “我决定了写本书,就叫‘凝悟与晓梦’。”性长杀招再现,人生短短几个秋,他不玩死我不罢休。

    “还你妈妈和你爸爸的。”

    “我也想写啊,但是没你们俩好看啊,写出来比什么‘志明与春娇’、‘罗密欧与朱丽叶’、‘吕布与貂蝉’好看多了。”

    “滚开,犯贱成瘾的男人。”

    性长不肯走,我离开。

    “版权我要啦,再说了,没看出来你哪块地方不快乐的。”性长追杀过来叫喊。

    鸡过来拯救了我,鸡拽住我的胳膊要我帮一个忙。他边走边说:

    “有个肌肤如雪,气质非凡的美女挡在那里妨碍我做眼保健操。”

    “那你直接看她不就行了。”我也找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不敢。”

    “谁?”一直跟着我的性长同样好奇的问道。这个话其实不必问,我们已经看得到了“近水楼台”。

    朱晓梦正站在那儿,眺望着远方,目光不咸不淡,生活对她来说好像没有了辛辣。我正要看清楚她这几天的变化,屁股却中了一记大放脚,身后有两个声音“操,上次就是不小心看了她胸被你踢了光屁股,还你”,“上,你占舆论优势”我连滚带爬的向朱晓梦那个方向过去,我不愁看不清楚她了。

    她眼睛是闭着的,眼镜滑到了鼻梁上,嘴角看上去好像是浅浅的微笑,但那绝对不是笑而是一种感受,这种感受反而倒像是一种忧伤,有一丝不屑但分明又觉得很可爱,是惹人怜爱的那种可爱,这是那个喜欢抬杠的疯野丫头么?各种复杂而又矛盾的词汇在我脑海中盘旋,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说不出口的字来概括那就是:美。忽然之间,生出万分羞愧,正是在她现在站着的地方,我们那群yin棍快乐的盯着人家文科班女生不小心露出来的胸部。难道是她又发育了,荷尔蒙起的作用。我忍不住咳嗽一声,她睁开双眼。

    她眼睛一睁开,以上的感觉全部消失。她见是我,转个身子就要走,现在好了恢复正常秩序,鸡又可以过来做眼保健操了。

    “丑女,抄我的卷子遭报应了吧,成第二了。”我冲她背影大喊。

    “敢说我丑,踩死你。”

    朱晓梦咬牙切齿的飞起一脚盖过来,正中我左脚,真准。我来不及喊疼忙缩回左脚闪开身子躲避,朱晓梦步步紧逼,不把我这双脚踩成两张纸不罢休。我翻一个跟头,把自己倒立着贴到了墙上护住了双脚。死脑筋的朱晓梦仍然不肯放弃抬起腿跃跃欲试,打算由脚到头把我劈两半。可惜的很,不管正着量还是倒着量,她都没我高,矮我半个脑袋。她踢不到我脚。见此法不通,于是索性呆在一旁等待我的破绽。

    “踩不到了吧,我帮你。”我倒立着,看到了两条麻花辫梢。

    我缩了一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