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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

    “你会些什么?”

    “啥都不会。”简要直观,干干脆脆,不去解释,淡漠罢了。

    “朝这个方向,往里走有很多家饭馆,去帮忙打杂混口饭总可以的。”我终于忍不住,把手横着一指。如果他不是那么魁梧,我很可能把他拎到饭馆去然后扔给像我家老头子那样的老板。

    “嗯。”他发了一声,然后一动也没动。

    他生意很差很差,但最后终于还是开张了。朱晓梦抽出一张二十的票子递给了他,事实上从朱晓梦一开始看到地上的文字时就在身上摸索着,只不过那时我没注意。这二十块钱够坐在地上的那位大爷吃个饭,买包餐巾纸擦擦他那沾满油的嘴,然后他还可以舒舒服服的搭上去a市的车,如果愿意他还可以美美的哼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感叹社会之美好。这不劳而获的家伙见来了生意,于是不动了,眼珠都不动了。“这是一个好点”他内心大概是这样在想吧。生意是守出来的,这是我家老头子的原话。

    朱晓梦这个天真的女孩亏损的一塌糊涂,她唯一赚到的是还稍微那么带感激一句“谢谢”。

    “你钱多是吧。”我看着头脑发热的她,泼冷水。

    “哪个没有尴尬时,今天你帮下别人,明天别人再帮下你喽。”朱晓梦心潮澎湃,热情已经在她那儿酿造了一场火灾,浇也浇不灭。倒是扯着我避开旁人看她的目光大步往前跨越。

    我看着她,

    “那他为啥还不走?”这真的是一场很大的暴雨。

    “他…说不定…说不定…”朱晓梦断断续续,眼前的睫毛亮晶晶就像是被春雨滋润过的柳叶。脸上满是不安的表情,她一面回头看看她资助过的“受难者”一面把手放在脑门上,嘴也忍不住鼓了起来。

    “他说不定还有个很害羞的妹妹躲在一旁,等人群散了就聚到一块。”我照她的思路延续她想要的“说不定”。

    “你真聪明。”朱晓梦恢复淡淡的笑容,一脚一脚的跳台阶,“咱们快走吧,别耽误了人家。”

    我跟在后面,她跳开一定距离后行程变的缓慢了,她摘路上的蒲公英吹满整个天空,她碾碎路上的野果递给我要我尝尝。她是如此的快乐。

    我多么希望,有一个挎着摄像头的恶心家伙说他们是哪个电视台的做什么节目,朱晓梦成了最佳嘉宾。

    我多么希望,那坐在地上的家伙猛的站起来,挡在朱晓梦的前面把钱返回了她,接着说他是搞行为艺术的,再然后用最真的语气说了句‘谢谢’。

    我多么希望,他是一个作家,在他创作完成后他会大张旗鼓的感谢天真的朱晓梦给予他灵感。

    我终于抱住了朱晓梦,我把她头埋在我怀里,我失着声。

    “朱晓梦,以后叫你梦儿好不好?”

    “好个屁啊,恶心死了。你这样不好。”朱晓梦只是拼命的想挣脱我的怀抱。

    “周凝悟。”朱晓梦这样叫着我,我松手。她一直都没叫我本名过。“我希望我们一直都有很纯洁的友谊,你要的那些我不懂,我也不想懂。”

    她刚才的快乐没了,转而显出一抹忧愁。气氛顿时尴尬,她走了打破了这种氛围,我呆在那儿没跟过去。

    后来和鸡在一块闲扯时,得知当天他和徐菲正在据河堤不足500米的ktv唱歌,鸡感慨,要是会跳探戈就好了,那样就占便宜了。

    -二十九

    29

    秋冬是这个季节,也是我目前的心情。回到学校打点好一切后我钻进刚换的被子里面,空气稀薄,有句话说被窝是青春的坟墓,话虽欠妥但目前至少是我坟墓。满是黑暗,没有杂音也还不错。整个世界都在提醒一句话“纯洁的友谊”,不想去想的偏在梦中都要出现,不久后梦中那个熟悉的人不见了,梦的性质也发生了变化,一根又粗又硬的棍子靠近我的嘴唇想要拼命地钻进去。这根本就不是梦,因为我醒了,鸡正拿一根香蕉往我嘴里直塞。我头微微的抬了一下,嘴里大口大口的啃着冷香蕉压着破坏美梦的怒发冲冠。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要和梦中人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了。鸡看着我说:“你这个混账,老子本来想给徐菲的,自己也没想到居然给了你。”我乐了,说:“你想把这么粗的给她。”“当然了,你个龌龊贱人怎么在想。”“我就是在想粗的嘛,感觉会好一点。”“哼,你以为老子不晓得你在想什么呢,一个人的心中有什么他看到的就是什么,你个龌龊贱人,成天想那种龌龊破事。”我脸“唰”的一下子白了。脸是白的,但人是清白的么?在梦中我又对朱晓梦做了什么?与我脸的颜色鲜明对比的鸡,红光满面。若光论脸的颜色,我俩只要一登台那准是一个很完美的双簧组合。

    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就鸡一人不厌其烦的讲述着他的罗曼蒂克史,我麻木的当着他的听众。鸡这个耐心的情感教父,一边在寝室走来走去传授他的经验一边认真的看我,很负责任的看我消不消化的了。有时他情到深处吹着口哨就往我肩膀上一巴掌或者卖力的扯一下我的脸皮子。在这种合理的因材施教的情况下,我终于对他的历史课来了兴趣。

    我说:“天雷勾地火了啦,狗男女发展的够快啊”“目前的形影不离来自于最初的好感,嫉妒吧,嫉妒你就说一声啊,我又没有扼杀你嫉妒的权利。”鸡洋洋得意,通常能装逼的都是有点实力的,于是我摆出一副学习的姿态来。鸡说:“我们目前的形影不离是来源于最初的好感,我迷恋她闭月羞花般的美貌,温柔略带一点泼辣的性格,端庄而又不死板,大方而又不…”“谁要你说这个,下一段。”我不可耐烦的打断他。“她对我的…”“下一段,下一段,再说这,我抽你嘴。”“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我们的关系来了一个转折性的飞跃。”“说下去,说下去。”我一阵激动,尽管知道并不可能出现什么出格的事儿。“我在老家那片希望的田野上享受着这样的夜,我一阵冲动,我拿起了电话。”“你跟她表白了?”“不是的,我按了一下电话借着光上了茅房。”“我操,捡重点的。”“在拉屎的途中我很温柔的发了一句‘在干嘛呢’…”“你带纸了没有。”我唐突的一句话又打断了他。这次轮到鸡不耐烦了,他说:“这比起发短信来有什么关系。”我“哦”的一句,鸡已经沉浸在自己营造的那个氛围中。鸡说:“她马上回了一句‘好黑啊,我一个人好怕’,然后我马上找了一本恐怖小说捡了效果比较好的一段发了过去。”鸡看了看我嗫嚅的嘴恼火的打断了自己说:“不要问我,擦屁股了没。”“不是,我就是想表扬一下你,这个法子妙,欲扬先抑。”我赶紧溜着他的须,免得错过了更多的异想天开。鸡说:“短信才发过去,我接着就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不停地埋怨我,说吓死她了,骂我是王八。”“你倒霉了”我说。“我和她说,恐怖都是由于特定的情况下营造的一种气氛,我刚才发给你的那一段每个字都可以在字典上找到,那几个字并没有什么可怖的地方,但组合在一起就不得了了,你看这么好的夜晚,你现在到你的窗边,假想你旁边有一个人,他英俊而又热情,他的胸膛看起来温暖无比,他正握着你的手数着天上的星星…”鸡很详细的描述着他打电话的那一点甜丝丝。鸡品尝着他的幸福联想到了我,问我和朱晓梦怎么样了。我说还能怎样,还不是那样。鸡声色俱厉起来说,你是不是带把的。我做出一个往下摸的动作坚定地回答“有”。鸡质问我为何不主动些。我为什么不主动些呢。“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的。”我这样说道。

    鸡不满我淡定的态度,拳打脚踢的我好不蛋疼。在210这个世界里,我们是俩大先驱,在这条未开垦的叫“爱情”荒地上披荆斩棘,抛头颅洒热血。在旁人眼里咱图啥,无非就图成年后可以大声疾呼“哥不做处男好多年”。 在我们眼里旁人图啥,还不是图在百无聊奈的夜晚多一些让人思维容易天马行空的谈资,活动一下无恶意的舌根子免得在高考的阴霾下生锈。结果却是我一个无作为的态度,在制造绯闻这块跟不上市场的需求,拖后腿。独自创造素材让鸡倍感压力,鸡这个玩意有个很不好的特点就是喜欢化压力为暴力,继而直接诉诸武力与施压人一一我。这什么逻辑啊。在痛苦的感官刺激下我变的鼠目寸光,垮掉了最后的底线。

    “老子怎么不主动了,我还搂了她了。”

    鸡听完瞠目结舌,表情就像是在南极嫌天冷的企鹅一下子穿越到了赤道。我一口气说完我月假和朱晓梦发生的全部事情,毫无保留。尽管我很明白,我倾诉的对象是一个超级肉喇叭,一个后现代优秀的说书人。

    鸡一反常态,只是不相信似的增大他眼睛反复核对他想要的答案。“你是说,你月假在江滩那边搂了朱晓梦”。

    照理说,这厮不等听完就会飞奔出门直取他第一眼看到得熟人,然后把人拽到一边添油加醋的提起我那并不风流的事迹,当然口头表达肯定以他成熟的章回体话本的形式。

    他不断追问让我有些恼火,那些痛苦的记忆就像是嵌在心窝子里面的钩子一样。鸡一遍一遍的拔出又放下,我的表情已经显示本人已死,可这厮的语气却告诉我死的不够完美,要择日再亡。

    “咋地?”看鸡脸上的表情,我差点就要相信,我月假搂的是徐菲。

    “月假那天,我和徐菲在距江滩附近的ktv唱歌。打你电话,关机没人接。”鸡很是愤慨。这次轮到我惊讶了。

    据鸡所说他能和徐菲一起去k歌还是源自于运动会,运动会之前有个赌约,他去参加运动会要是有名次那么徐菲就得唱十首歌男歌手的歌曲给鸡听,反之鸡唱十首女歌手的歌给徐菲听。这个赌约的出发点是什么已不知,但结果对鸡大大的有利。鸡运动会后称虽然学校裁判判的他是第四,但他以虔诚的面容起誓说他是第三,为了证明裁判随时可能出错,这厮引用人家国际足联官员的一句名言“误判,是足球的一部分”。听的徐菲将信将疑。于是这赌谁输谁赢就存在了争议。但鸡总是一个很有办法的人,他提出折中的办法,他和徐菲各唱五首歌给对方听。徐菲一同意,鸡就以女士优先的理由要她开唱,徐菲怪不好意思的,不肯。鸡就又提议不如他二人单独去ktv唱,那样就不怕别人笑话唱的难听了。徐菲听完鸡的主意觉得不错,还连忙夸鸡真是个好人,处处为他人着想。

    鸡的愤慨我是知道的,在同一天同一个地点,我搂到了喜欢的人而他却没有。他不知道的是我搂朱晓梦后的那种痛苦他是一丁点儿都没有的。他给我打电话就是想分享他的喜悦,这点我和他不同,我当天看到朱晓梦后关机,就是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

    我和鸡的不同点到了晚自习上愈加明显,鸡时不时偏过头来和徐菲窃窃私语,偶尔看到我便咧个嘴。我无心看他只是眉头紧锁看着朱晓梦的空座发呆,她怎么还不来。轰然的一记惊雷,倒让我安了心,是了,天气这么差她肯定是请假了,在家还不是一样自习。

    晚自习下的铃声几乎和外面的雷雨搅成了一片,不知不觉中我、鸡、徐菲走到了一块。雨棚外看不到任何人,鸡留一句话“我去拿伞”后,跃出雨棚外。一阵寒风吹来,我觉得有点冷打了一个喷嚏后和徐菲一起向避风处躲。一个喷嚏打完,鼻子仍痒痒的难受,我捏一下鼻子不见好转,揉几圈后仍未见效,于是索性又回到雨棚再受寒风。一个人影带着一阵风铺面而来,还夹着许多雨珠。我一个喷嚏很舒服的打完,发现鸡已经在身旁。鸡在跑步这一块又一次超常发挥了。他已经换了一身干衣服,他打一个赤脚,裤腿卷的很高,额上的水珠成股留下,他就拿了一把伞。我心领神会马上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徐菲见鸡过来了相信的了鸡运动会上跑第三的成绩,一个劲儿的夸鸡牛逼,鸡满怀歉意的说宿舍伞不够,只有一起挤回去了,接着又狡黠的扯着那个常用的借口“女士优先”载着徐菲而行,雨中鸡不停地劝导徐菲要靠近点不要弄湿了衣服,要走慢点不要弄湿了鞋。

    他为什么不拿俩把伞了,他和徐菲一把,甩我一把,多好。如果真是那样徐菲就会说,“你们俩人一把伞,借我一把明天还你们”那该如何是好。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惆怅的臭小子了。

    -三十

    30

    在这个电闪雷鸣的夜,我在宿舍重申了禁黄令。210禁黄这条路上总是崎岖难行,如太白诗曰:“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棍子们开始不以为然,依然我行我素,但几天后猛然发现他们的寝室长已经多日没有参与到他们的交谈中,于是便觉索然无味,后来宿舍一熄灯竟唯有杨棍打个电火翻书咳嗽润嗓子的声音了。犹如虎门销烟一样,210禁黄也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清朝,林则徐一道命令打击了让人民群众孱弱不堪、家破人亡的鸦片。210,我一个要求干掉了在高考压力下的棍子们唯一打得起精神的乐趣。而这项有意义的活动居然是由“纯洁友谊”缠的黯然销魂的我完成。此后210里的新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种版本的光棍宣言,流氓宣言,处男宣言绝了种。当然几大主力功不可没。

    主力之一的鸡,在占了一点小便宜后不再满足只是说说而已,每晚灯一熄就沉浸在自我导演的爱情悬疑剧中,渴望出现的桥段能在现实生活中大展拳脚。

    主力之一的杨棍,自潇洒运动会得利发了狠,对于各大考试自残似的打着百战不厌的题海战术。

    主力之一的潇洒,在引人注目的跑道上用正常的水平甩了马耀华半圈后不再有任何心理负担,一门心思的忙他保送的事,再也没有精力传播yin秽思想中去。

    虽然210禁黄取得了很大的好转,但关于朱晓梦的谈论远没有结束。

    林儿很佩服的望着我说,棍子啊你牛逼,师父就是师父。与此同时,寝室外面的鸡很衰地一会儿敲窗一会儿敲门,性长打着广播体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拍子,210里面闪耀着愉悦的气氛。这都来源于我的那一脚,我一记正蹬腿蹬到鸡的屁股上的时候蛮有感觉,心想,要是每天都这么踢上一脚保证身体倍棒,健脑舒肠,关于脑**的神马补品都是浮云。我踢的蛮有感觉是因为鸡光着一个屁股,这角度我,他全裸着。裸,是一种自由,但在一个秋冬夜全裸着去外面的走廊上晾衣服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在这个悲喜剧发生之前,鸡像往常一样臭着我,他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上浇凉水并且嘴也不闲着,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故事,又说他看到朱晓梦的胸了。他双重愉悦着,一重是其表达感染力,棍子们都津津有味的倾听着;另一重是我的表情及我的一言一行。他浇着冷水我穿着衣服,我近他不得,他大占上风。我提高分贝问候他十八代祖宗,他不紧不慢沉着应对把他要表达的东西改编成顺口溜,琅琅上口,硬是把棍子们的吸引力集中在那件事上。我操起撑篙,他关上了还算宽敞的厕所的门窝在了里面。鸡大概是累了不说了,他打开门说要用撑篙。他要用撑篙我就给他用。他的手刚接到撑篙我就后悔了。我又靠近不了他了,这厮挥舞着撑篙全身冒着热气得意的笑着,三头六臂了。我无可奈何,颓然坐到潇洒床上。鸡自知犯贱太深依旧武装撑篙护卫,主要是为了防止我偷袭。他狐疑的看了看我,而我正安然的接着杨棍的零食。该地安全鸡大概在心里这么说道,鸡也安然的转过头去开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床。说时迟那是快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把他扯到门口,右脚已经到位。我随手关上了门并大吼一声“裸男”,过道的声控灯管也“刷”的一下全亮了。太他妈的爽了,就像是从堵了老半天的鼻子里抠了一大坨鼻屎,顺畅了许多。全身的毛孔也打开了令人神清气爽。我们的寝室是二楼,在这个灯火通明的走廊,下面吃面条的女生能很清楚的看到发生了什么。惊呼声一阵一阵……鸡条件反射的遮掩其下体,但始终觉得此情此景暴露了身份,于是做了一个很不礼貌的动作,使劲捶门,转身以屁股相对。

    林儿看到了我剽悍的一面,一脸纯真的问我,师父您老人家还是处男不。既然他这么严肃的调侃着,那我就不得不思索片刻给他答案了。说是,那这个答案如何满足他装的辛苦的那一脸纯真;说不是,那又如何与我的生活作风相称。幸而林儿紧跟着的下一句解了我的围。他说,你有一个好看师娘每次上课换位置缠你,你还可能是处男么。我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好看师娘、缠”这几个词与我大脑中的印象矛盾着,我努力挣脱这几个词的影响,他的话才逐渐清晰起来。他紧接着来了一句,好师父教教徒儿如何让自己迷死别个女生得。他的问题问的很有难度,做到他所说的那样是每个男人的梦想,而我又何德何能。我忽然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成就感,我说简单啊!你逮着一个你喜欢的甭管人家长的多好看你都得把她比的像丑八怪似的,这样心态就站在同一起跑线了,就可以给人家一个感觉:你是真的喜欢她,而不是喜欢她的大胸肥臀,家庭背景那啥的。切记,谈女朋友要从谈好朋友抓起。我一副教授的模样,瞧着林儿频频点头的认真劲说,嗯,不错,孺子可教也。鸡早已突破了宿舍门,瞅准机会立马臭我,可教个屁哦,自己的事都搞不定还误人子弟起来了。生活中总有这么些人,当你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时他总会过来提醒你自己的处境,还显得大义凛然。鸡现在干的就是这种活,往那可人的碧绿镯子上一铁锤,碎了,哦这不是翡翠是玻璃,看到没。

    林儿不同意,他拿出了他认为有力的证据(其实另有隐情)你看我师父,每次英语课都能把那个女生吸引过来换位置,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本事啊。鸡“哼”的一声从鼻腔里奔出来说,我情愿不要那样的本事,你晓得他最大的本事是么子啊,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把自己最喜欢的女生变成了关系最好的弟兄。鸡说的一字一顿,吐词非常清晰,声音也未经过任何异样的介质而改变音色,所以我很清楚的听到了他说的话。林儿不解,鸡接着说,这人与人嘛,你待她好,她当然也待你好了,本身的客气而已,还有那个女生为人热情,天性如此,不关你现在这个狗屁师父半点鸟事。我彻底无语,我的脸都绿了,总算是明白了面有菜色不仅仅只可以形容一个人饥饿。万幸的是林儿并不认同鸡的说法,他转移了话题。

    -三十一

    31

    照例是早餐过后,我邻座上便多了一个喜欢穿着绿衣服的女生。一个人做一件事做久了就习惯、留恋了,并不包含别样的感情se彩。无论我是搂了她还是跟她表白都似乎撼动不了她这个习惯一一她就是以这种方式来维系她要的纯洁的友谊的,我也越来越相信鸡给我的那些定义。

    朱晓梦说她有点不舒服想睡觉,换位置是为了避一下风头。语气不带有解释成分,就只是说明一下那么简单。通过交谈我知道了她近几天发生的些事儿。第一,她爸爸回来了;第二,她搬到学校教工宿舍的一个亲戚那儿去住了。我猜想,她在经历我表白的不安、她爸爸回来的快乐这些情绪后一时间情感跌宕起伏,再加上又换了住的地方水土不服于是成疾。一想到她生病与我有那么一点关系,很是过意不去。

    她在我旁边渐渐安静下来,或者用“无力”来形容更准确些。我从没有见她的眼神这么黯淡过,于是我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我的手就很爽了,事实上我的手一直都很爽,先前的那个“爽”是凉爽,冷冰冰的;后来的那个“爽”是舒服。拜朱晓梦的额头所赐我的手就像是触到了充电完毕的暖手宝一样舒服,我跳起来。

    英语老师着重重复着被他书写了一黑板的语法,他见我跳起来愣住了,我倒是很主动的跟他请了一个上厕所的假,我离开教室耳边还传来英语老师的话“现在的学生啊,才上不到五分钟就上厕所,敢情是这种破事儿都攒起来到我英语课解决…”他说的那些,关我鸟事。我心无杂念只有一个念头,下楼梯,去医务室。我的心里也只有一个场景,吊水瓶,还算舒服的床,满屋子呛人的药水味,于是我就到了医务室。我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我要买感冒药,老板要用剪刀剪几条我,我说,不用了。老板提醒我说那么多药会吃死人的。我心暗道,笨蛋,我买这么多就非得把它一次用完。我出门,狰狞的表情出现在如镜子般的白铁皮门上,那是我的影子。我没有花很长的时间来考虑那老板到底是不是笨蛋,我得赶紧回教室。

    回到教室后朱晓梦表现的很乖,我要她张嘴她就张了嘴,我把药喂给了她,她没有耍小性子只是说,你真是我的好哥们。声音很小但是我听到了。她的头渐渐地垂了下去埋在了双臂之中,我看不到她脸了。我再次看到她的脸时已经敲过了两次铃,我不知道她是怎么醒的,此时的她正襟危坐的在听课,她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一点点。我问,为什么不要我扶你去医务室打点滴。她说,哪有打点滴这么严重,本来我药都不想吃的。本来我想把你绑到到医务室的,我微笑着说。我才不去那个医务室呢,别人都说医务室的那个人好色的,朱晓梦一脸难为情的说。哟,我瞧你全身上下也没有能让别人占到便宜的地方么,我觉得好笑,怎么还有这种逻辑。别人可不这么想,朱晓梦不理会我开的玩笑。自恋,我揶揄她的想法,心里面却是怪怪的感觉。她说着说着头就放到了课桌上,她又睡着了,许是刚才的药效起了作用。看着熟睡的她我生出一种罪恶感:要是她经常生病该多好啊!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她了。我知道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的。所以我只好一直这样平静的看着她。

    突然她不那么平静了,嘴就像是刚开罐的苏打饮料瓶,压抑在里面的内容喷涌而出。恰逢班级集体朗读,我就听到那么几个词“爸爸”、“考试”、“生日”也庆幸是朗读声响起,让班级因为一个生病的女孩哄堂大笑这种情况没有发生。我探出手去碰她额头,高烧退了。挪开手,她已经醒了,恍若隔世。

    你还在这里,她惊讶的问道。这里是十八层地狱,我是阎罗王,我不在这里还能到哪里。我昂首挺胸,神色肃穆。好长的一个梦啊,朱晓梦感慨万千。我肯定的说,那你是梦到高考以后的情形了,梦到不怎么热爱学习的我离开了你的世界,回到家子承父业做的包子享誉中外了,有记者问我为啥做包子,我说是为了讨个好老婆。朱晓梦不等我说完天衣无缝的链接起我假想她的梦境,或许她刚才真的是在做这样的梦。她抢着说,然后记者再问讨个好老婆图啥,你说是为了有个娃,再问要娃干嘛,你答还是做包子。看她笑的那样,我提醒她说,胡话都满天飞了,还不上医务室看看脑子。朱晓梦鼻子哼了一下。我提议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我吃点亏陪她去看看,万一别个医生为了达到诊治的效果而不得不使用有占便宜的动作得话,那我再展现一下白求恩精神吃点亏帮医生解决被占便宜这点忙算了。朱晓梦听了这个提议直瞪我,低声叱道,流氓。她身体果真还没痊愈,不然早就操家伙了。后来不管我怎么劝她,她就是不去。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妙,我见她再没有一头栽倒课桌上的冲动,就不去劝了。只是拣一些不咸不淡的话和她说,引她说几句话。

    晚自习一下我就陪她回教工宿舍,走在她身旁又看到了她的脸,如画。以前这幅画是向日葵,那二十一颗淡淡的痣便是画师家的猫儿看着稀奇去碰结果爪子上墨汁溅了上去,这一溅不打紧,倒显得向日葵籽金灿灿的饱满越加阳光;现在呢,画还是那幅画,不过像是被哪个捉狭鬼放到了潮湿的地方走了样,让人看到的却是枯叶,寒蝉,那些淡淡的痣便刺眼起来,如同枯叶上浓密的大斑点。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她的眼睛,放出一束耐人寻味的哀思,她眼镜镜片白茫茫的,笼罩了一片愁容。走着走着,她甚至闭上了眼睛,我真的很害怕她就那么走进了她从前捞过蝌蚪的荷塘。我的手向朱晓梦的额头伸过去不还未触及,朱晓梦便“啊”的一声尖叫,接着是提着身子如燕一般跳开一段距离质问,干嘛啊!看她那样至少痊愈了八成。我脑袋斜了个四十五度,面部收缩说,占你便宜啊,这都不懂。我能听到我牙齿摩擦的声音。

    她默默无语,紧张的情绪倒是缓和了许多。我们又向前走了几步。朱晓梦说,就送到这儿吧,还往前,别人还以为我们有什么。我的心里虽然嘀咕“别人早就以为我们有什么了”但嘴上却说,有谁知道啊!又没有谁看到了。朱晓梦对我的那句话既不赞同也不否认,她只顾走她的路,这阵势倒有杨震拒金,天知、神知、我知、子知的大觉悟。我没有跟上她的步伐,我们疏远了。她又停了下来,察觉到了这种尴尬,她问了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我们又被拉近了。她一笑,脸上又是向日葵般的表情说,你看我好的差不多了。语气中带着安慰,仿佛病在我身。我傻傻的点了点头。她满意了。

    -三十二

    趁我和朱晓梦关系扑朔迷离之际,学校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大事,我们有“双休”了。

    这一期间的某日,估计校长登高望远时候看到了学校外面一望无边的田野,沉甸甸压弯这个季节腰一派丰收之景,对比之下看到校内学子三五成群,莺莺燕燕,叽叽喳喳,一副“几处早莺争暖树”的画卷后。心里对这片没有硝烟的战场平和气息不满,于是乎寻思了一个自以为可行的办法。

    我们也就提前见识到了大学生活,当然这仅限于视频资料观摩体会。

    课内,上课下课,教室换老师换,多媒体不换,那是大学。可怜咱这的多媒体纯粹是为了应付上面的摆设,这次拿出来使用,破天荒。镜头一晃,一栋能容纳云城高中全年级师生吃喝拉撒的建筑物出现,门口赫然出现三个字“图书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吃惊的合不拢嘴;课外,穿轮滑的都是那捕鱼的鹞子,突然冲过来留着一条优美的弧线。那些快节奏拨动吉他说唱的校园歌手,一脸陶醉。棋牌室里一人落下一子,另一个人颔首以待。校外野炊,蔬菜瓜果一应俱全,会做饭的洋洋自得,王婆卖瓜,不会做饭的也不恼,现学现卖其乐融融。校内晚会,男生们都像企鹅,一袭黑色礼服,微笑,露出八颗牙齿。女生在台上和歌而舞,秀出自己迷人的身段……这里的人们仿佛有花不光的精力使不完的劲和恋不完的爱,这样的生活不经意间发生的碰撞溅出来的都是蜜。如果大学不是天堂,那么它在哪儿?

    学校领导破天荒的使用多媒体旨在要我们为过上养尊处优的太岁生活而努力,直接提高本校升学率而努力。可没让他想到接下来的事活泼的不好收拾。从领导的角度来讲坏事就坏在使用多媒体播放大学相关情况上。

    全校师生欣赏完毕,反响巨大。很快“要自由,要双休”的口号在同学们课内外交头接耳;地上各种辅导书、试卷折成的纸飞机也渐渐多起来,随便捡起一只拆开看大多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满课一周无双休”这样的标语;橱窗里校长图像贴上去的卫生巾厚到了三公分,卫生巾上反复写着俩字“双休”……

    校长终于抗不住压力于是宣布周五自下午第二节课起开始“双休”,同学们那个兴奋啊!尖叫的震耳欲聋,但是,校长的语气在广播里开始转折,周五必须上晚自习,周六、周日正常上课。同学们“咿呀”个不停。所谓的“双休”,就是休俩节课而已。校长早料到我们有如此反应。“怎么还想连续休四十八个小时,也不想想现在啥时候,哪个还嚷着要休的,行,写个退学申请,我签个名,一辈子都休息。”校长恩威并施,收到了效果,贴在图像上的卫生巾也自发的销声匿迹。此后我们就“快快乐乐”的有了“双休”。

    近日鸡总是向我讨要礼物,问起原因说是要生日了。问起礼物类型说是要娃娃,这还不算还是要仿真充气的。我一巴掌免费送了过去,不然那得斥资多少巨资啊。恰逢星期五,也就是他生日这天反而不要了。朱晓梦也坐到了我身旁。

    自从上次月假我失手搂了朱晓梦,她就对换座位一事特别紧张,不到万不得以绝不换位置,生怕多换一次位置就玷污了她心目中纯洁的友谊,换位置也绝对要说一个让别人也认为不得不换的原因,比如上节课写了一黑板字下节课粉笔灰太多,不利于肺部健康。但很不好的是,她换位置过来我这边不打招呼,走的时候也不汇报一下,毫无组织纪律观念,我这边的座位对她来说比菜园门都还要随便。

    朱晓梦换位置的是最后一节课,这节课过后我们就“双休”。这节课也异常安静,大家安安静静的收发短信息,商量下课后的活动,老师也屡禁不止,为了防止一问三不知的现象发生,干脆改成自习。这也算是一种独特地校园文化了。

    发短信的朱晓梦走过来,坐下,旁若无人。我正想着鸡十八岁奇妙的生日礼物,思绪被打断。

    “今儿个又是为什么要换位置呢?”我问。

    “啊,什么的。”她答。这种回答对我来说已经等于回答,就好像思绪被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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